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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世娇女-第14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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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很快驶入清风苑后门,为了不引人注意,勖王丢给谢云钰一件黑色的披风,经过这次的交谈,他语气软下不少,道:“披上,以免旁人认出,徒增麻烦。”
谢云钰愣了愣,反应过后后连忙照做。
暗卫扮作的车夫去敲门,出来开门的是檀香,她探出头,戒备道:“你们何人,要找谁?”
勖王率先下车,露出披风下的脸,道:“是我,打开门,你们公子回来了。”
檀香从前在勖王府伺候过,自是认得勖王,她一惊,震惊道:“王……!”
勖王朝她做了个噤声的手势,檀香忙捂嘴,然后让出一条道来,给勖王进去。
马车从后门进入,到清风苑里头,直到进了前院的马厩,谢云钰才从车上跳下来,檀香以为没有别人了,看到她又是一惊,谢云钰小声倒:“嘘,公子在车里,找人将他抬下来,刘桥呢?你想法子快点联络他,让他回清风苑见王爷。”
檀香不敢耽搁,连忙让清风苑中凤阳宫高手扮作的小厮,将柳询抬出马车,送往他的房间,而后又匆匆打发了人去找刘桥。
谢云钰跟在那两个小厮后面,看着他们将柳询安置好,这才放下心来,正好勖王解了披风,前来看望柳询。
他看着柳询还在昏睡,担忧道:“大夫可瞧过了?少卿这是什么情况,自从被张渊逼得病发,他就昏睡了这么久,眼下都十几日了,他到底要什么时候才能醒来?”
谢云钰摇头,她也不知道啊,梦里那位老和尚说,只要她替他还了阴债,他就能醒了,她在战场救下的那么多人,还不足以让他清醒吗?
谢云钰只得安慰勖王道:“他的身子都还好,只是病发后有些虚弱罢了,王爷无需太担心,我相信,不日他就会清醒了。”
勖王看着柳询的睡颜叹了口气,他已经昏睡十几日了,身体完全正常,就是不醒,军医也瞧不出什么症状,这期间倒是委屈谢云钰了,除了要照顾柳询,还要替他扛下战事的事,如今好不容易回来了,他却依旧这样,若是一直不醒,可如何是好?
说话间,刘桥已经匆匆赶回来了,他见到勖王,忙行礼道:“拜见王爷。”说罢,看向谢云钰,惊喜道:“夫子,您也回来了。”
谢云钰点点头,勖王道了平身,刘桥这才看向床榻上的柳询,见他昏迷着,不由得一阵着急,道:“公子这是怎么了?”
勖王挥手,道:“无事,只是昏睡了而已,等明日事情过了再找太医瞧瞧。走吧,去外面,我有正事要问你。”
刘桥担忧的看了一眼柳询,刚想抬脚,谢云钰立刻道:“不用,咱们就在这儿说吧,我相信少卿能听得到的。”
勖王见她眼中的坚持,不知谢云钰何以得出这样的结论,不过并没有坚持,自顾寻了位置坐下,道:“好吧,就在这儿说,外头情形如何了?”
刘桥知道,勖王会找到这儿来,还如此问话,想必是知道柳询就是凤阳王,以及京城发生的事了,他忙正色,拱手道:“禀王爷,藩王已经全数进京,安置在各自的府邸了。有明王殿下明里暗里的平衡,这些王爷不管暗地里如何风起云涌,表面上还算平和。”
勖王道:“十七弟?他为何会帮你们?”
谢云钰不敢隐瞒,忙将他们临行去边关以前,找明王帮忙的事说了,她也没想到,明王当时模棱两可的态度,好似还偏向拒绝呢,在之后居然会跳出来帮少卿。
勖王听罢,疑惑道:“所以你的意思是,十七弟是因为你们,才出来做这个烂好人的?”
这事,谢云钰也不敢肯定啊,明王那副随心所欲的模样,谁知道他在想什么。谢云钰如实道:“我也不知,当时他离开的时候,还狠狠骂了我们一顿,说我与少卿把事情想得太简单了,还说出皇家有一支掩藏势力,只听命皇上的事,我猜想,他应当是有自己的打算吧。”
想到明王那日夜闯自己的房间说的那番莫名其妙的话,谢云钰隐隐有些不安,总觉得自己错落了什么很重要的消息,此刻她并没有说出来,只是深深的皱眉,继续听他们说话。
勖王凝眉道:“十七弟向来心思难以捉摸,他告诉你们这些,也不知是何目的。好了,先别说他了,宫里头情形如何?”
刘桥赶紧道:“宫里也还是一样,面上平静,暗地里风起云涌。因为怕露馅,红缨只能称病尽量避免与那些藩王接触,就算藩王拜见也是隔着帘子,暂时还算安全,墨初郁和韦贵妃为了皇后之位闹得不可开交,胡元因为支持墨初郁,算是彻底与韦家分道扬镳。”
“胡元与韦家闹掰了?”谢云钰疑惑,这也算是难得的好消息。
刘桥点头,道:“不错,这件事的根本还是墨初郁的转变,自从你们走后,墨初郁不知为何,突然像换了个似的,变得愈发阴狠,处处与韦贵妃过不去不说,还扬言自己要登上后位,韦贵妃在宫中经营多年,地位仅次于皇后,如今皇后一去,你们说何人敢越过她直言自己是皇后?”
谢云钰惊诧道:“不会吧,她如此嚣张,胡元就不管管?他们不是合作关系吗?此时得罪了韦家,怕是对胡元没好处吧?”
刘桥道:“这我确是不知,不过属下瞧着,墨初郁似乎与胡元之间也生了嫌隙,毕竟她就是胡元推出去与韦家作对的棋子,韦家对此自是不高兴的,他们之间的关系本就已经像紧绷的弦,随时都可能绷断了,如今墨初郁又如此嚣张,彻底让胡元与韦家陷入僵局,胡元却无法制服墨初郁,这当中必有事情发生吧。”
勖王沉声道:“如此说来,墨初郁或许掌握着胡元的某个把柄,亦或是,胡元已经控制不住她了。才使得她敢忤逆所有人,但她这么做的目的,又是为了什么呢?在明知明日胡元阴谋的情况下,同时得罪了胡家和韦家,明日不管发生了什么,只怕她也是没法善终了。”
刘桥点头,接口道:“不错,这事属下也想不通,红缨曾传出消息,说韦贵妃与墨初郁的争斗十分诡异,让我们小心墨初郁,我不知道她是发现了什么又不敢确定,还是只是单纯的担心墨初郁的手段而已,总之墨初郁如今行事越来越不可琢磨了。”
谢云钰皱眉,面上一派冷肃,墨初郁的这番做法,在他们看来根本就是自取灭亡,她明知胡元要在明日对皇上下手,这种事韦家自是不会阻拦,到时候事成,不管下一个皇帝是胡元还是十皇子,对墨初郁来说她都逃不过,她那么聪慧的人,是不可能为了逞一时之快拿性命逞能的,那她这么做,究竟想干什么?
看着床上沉睡的柳询,谢云钰心中突然一个咯噔,脑海中闪过一个大胆的想法,大胆到连她自己都不敢置信,又找不出反驳的理由。
勖王不知她所想,又问刘桥,道:“还有什么其他的消息吗?胡元那边有什么动静?”
刘桥想了想,道:“藩王入京后,胡元倒是低调得很,虽然皇宫依旧被他掌控,但韦家也渐渐收回了部分权利,胡元目前倒是不敢真的与韦家对上,不然只有两败俱伤而已,他日日闭门不出的,瞧着倒是十分安分。不过,有一事十分奇怪。”
勖王赶忙道:“何事?”
刘桥道:“藩王入京后,胡元似乎与陇西郡王走得很近,他多次上陇西郡王府去拜会,所以属下猜想,他们一定有什么不可告人之事吧?”
“陇西郡王。”勖王想了想,自言自语道:“陇西,呵呵,天高皇帝远之地,不怕他来抢皇位。却又富可敌国,财力不容小觑,这个胡元选盟友倒是很有眼光。”
谢云钰疑惑道:“王爷的意思是,胡元想与陇西郡王合作?”
勖王眯了眯眼,道:“不错,陇西郡王是先帝的长子嫡孙,若是按照长幼顺序的话,他最有资格继承皇位,奈何大皇兄早前是个沉迷酒色的,早早便暴毙了,先皇只好立如今的皇上为皇帝,皇上感念大皇兄,特对他的子女加以抚恤,将陇西那块虽远却富裕之地指给他们,本以为如此隆恩能让他们安分守己,如今看来,这个陇西郡王根本没有放弃夺位的心思啊。”
谢云钰一阵恶寒,这可都是一家人呐,他们却为了大位各有想法,哪里顾得上亲情。
谢云钰道:“那现在咱们该怎么办?”
勖王道:“这就要看,少卿从前的部署如何了。”
刘桥不敢隐瞒,赶紧道:“之前公子有交代,他一定会在十五之前赶回来,亲自处置京中事务,属下倒是没想到他回来了,却是这样……”
谢云钰叹道:“他会醒来的,只是不知什么时候。说正事吧,他可有交代,你们如何部署的事?”
刘桥道:“有是有,公子说了,若他不能及时回来,就启用预备战略,想法子到宫里去将皇上救出来,趁他清醒之际,狸猫换太子,在胡元大事达成之时,揭穿胡元的阴谋!”
第417章 夺位之争
“你是说,少卿想让人易容成皇上,将真正的皇上换出来,就如同当初替换太后娘娘一样,然后借胡元举事时人赃并获的将他逮住?”谢云钰震惊道。
刘桥点头,道:“正是如此。”
谢云钰一口否决道:“不行,绝对不行,这么做的风险太大了,一旦让人揭穿了的话,不止立刻天下大乱,藩王们可能趁机起事,就是红缨姑娘也会立刻陷入危险之中,她在宫中这么久,绝对有人开始怀疑了,只是太后娘娘毕竟位高权重,旁人不敢妄言而已,同样的手法若使用第二次,除了无效之外,只怕还会让第一次的努力也全都付诸东流。”
勖王也道:“不错,此举太过冒险,再说,皇上中了逍遥散,咱们连他什么时候清醒都摸不准,更别说能保证他清醒间出来指证胡元了,这事不牢靠,意外的几率太大了。”
谢云钰点头,又道:“而且,不管皇上清醒不清醒,他若在我们手上的话,我们又当如何交代?若有人质疑咱们扣押着皇上的目的,搞不好变成挟持天子,被人倒打一耙就大大的不妙了。”
谢云钰这话,令勖王和刘桥皆面色一变,刘桥慌了,急急道:“那怎么办?再过两个时辰,藩王们就将进宫给太后娘娘祝寿了,咱们没有时间了!而且,红棉也撑不了多久,她不是真正的太后,只怕那样盛大的场面,她必定露馅无疑啊。”
“这……”谢云钰和勖王都没了主意,此事事关重大,任何一个决策都可能影响整个大楚的江山社稷,他们不敢妄下断言,不能听之任之,可又想不到一个周全的法子解决,三人顿时眉头紧皱,陷入一片迷茫的混沌里。
他们面对的问题,要比想象中严峻得许多。
时间在沉默中稍纵即逝,眼见着一个时辰过去,他们还没有想出好法子,谢云钰坐不住了,她一下站起来,沉声道:“咱们不能坐以待毙,总得做些什么,刘桥,当初太后娘娘,还有子致和惠安,都被送往清平山庄,少卿后来说派了段七羽去给他们治病解毒,你可有法子联系上他们?”
刘桥点头,道:“自然,公子专门派了几个手下保证她们的安全,我只要发出凤阳宫的密令,他们即刻就能收到。”
谢云钰道:“好,那你想法子联系上他们,不管来不来得及,让他们即刻前往京城!”
勖王疑惑道:“此时叫他们回来有什么用?”
谢云钰皱眉,道:“不管有没有用,若红缨姑娘不幸被认出,太后娘娘便是唯一能够救她的人,宫中被胡元把控了这么久,不管什么状况,咱们只消全部推到胡元身上去便是,不然,何以解释谁能在这么严密的把控下还能将人换了?”
勖王眼前一亮,道:“你是想,倒打一耙?”
谢云钰道:“不,这是祸水东引,我要让胡元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勖王若有所思间,谢云钰凝眉沉思,又道:“还有一个人,我们可以借助。不,是两个人。”
刘桥急忙道:“是谁?”
勖王想了想,道:“你是说,十七弟?”
谢云钰点头,道:“不错,这其中一个,便是明王殿下,他是第一个回京的亲王,对朝堂之事想必烂熟于心,而且他知道那部分皇家势力的事,应当是对此早有研究,若是他真掌握到一些线索的话,那么他对皇上的状况应当十分清楚才是。”
勖王震惊道:“你是说,他有可能在那部分皇家隐藏的势力里安插了人?”
谢云钰道:“不无可能。”
勖王大手一挥,完全不信,开什么玩笑,这支保卫皇家的势力沿袭了百年,向来只听令于皇上,便由历任皇帝口口相传,就连勖王自己也分不清他们是怎么传承延续继任人的,明王就更不可能知道了。
再说,他年纪跟柳询差不多大,又是最后一个皇子,先皇驾崩之时他才多大,又如何得知这种宫中密辛?
但谢云钰接下来的一句话,却让勖王没法笃定了,谢云钰道:“王爷,您觉得,这么多藩王之中,谁最有夺位的心思?”
要说夺位,只怕无人不想吧,毕竟那个位置对于他们这种生在皇家的人来说,如此的近,就连勖王自己,也不是没有心动过,只不过每个人表现得不一样罢了,有的人内敛,有的人跋扈,有的人则深不可测。若非皇上手腕强大,只怕在这么多藩王中,也做不了这么久的皇帝。
这个问题,勖王也不知该如何回答,瞧着像是每个王爷都有夺位之嫌,又每个人都安分的模样,他不知谢云钰为何这么问,一时语凝。
谢云钰直勾勾的看着他,道:“王爷以为,明王如何?”
勖王想了想,道:“十七弟是父皇的幺子,性子内敛,兢兢业业,平日一副老实人的模样,只是做事的时候该狠绝的时候绝不手软,该仁慈的时候也能最大程度的放大自己的功劳,倒是藩王中难得有手段又懂隐忍的王爷之一,你是说?”
谢云钰道:“不错,明王已经成年,他却迟迟为封府邸,依旧住在宫中,不就是为了借皇上的势掌握朝廷动向吗?他既能查出皇家卫的事,可见其能力之大,如今正是混乱之时,他却可以在这些藩王中游刃有余的周璇,这也说明,他早有筹谋的跟藩王们都打好了关系,不然,试问王爷,随便一个人出头来让您别参合此事,您可会照做?”
谢云钰的话让勖王一惊,许多被他忽略的事也浮出了脑海,比如明王被他无意中发现的深藏不露的功夫,比如明王待人时藤蔓似的目光,比如明王每次出门总能带回一些奇怪的消息。
勖王不敢相信自己一直没有戒备的十七弟会有此野心,他强辩道:“就算他有心皇位,那也是人之常情,算不得什么,皇家子弟没哪个是单纯的,好了,说回正题,你说咱们能借助他,该怎么做?”
谢云钰方才无意提到明王有心皇位的事,脑海中突然闪过了一些被她忽略的细节,记得明王说过,他让谢云钰等她,等到他一切尘埃落定,他就会来娶她的事。
他何以如此肯定?尘埃落定的结果一定是他?谢云钰的脑海中冷不防闪过一个大胆的念头,捕捉到了之后,她难以置信中,又有一丝不可否认的心慌。
谢云钰面色一沉,突然打了个冷颤。
看来明王,才是他们最大的敌人!
勖王不知她为何变了脸色,忙道:“什么糟了,怎么了?”
谢云钰摇摇头,脑子里混乱得很,她需要一个安静的空间来整理一切,明王,胡元,张渊,这三个人在她脑海中闪来闪去,最后她不得不得出一个可怕的事实,那就是他们从前的认知,都是错的!
勖王见她不说话,面上却一片纠结,他知道谢云钰的聪慧不容小觑,这会儿只怕是真想到什么为难的事了,忙忧虑道:“你这脸色不大好,到底怎么了?对了,你方才所言的,另一个能借助的人又是谁?”
谢云钰的心还在明王的身上,随口道:“墨初郁啊。”
“墨初郁!”刘桥一下跳起来,道:“夫子你没搞错吧,墨初郁现在对于咱们,可是蛇蝎一般的存在,她屡次三番陷害公子,我们吃她的亏已经吃得够多了的了,您居然在这生死存亡之际还想着与她合作?”
无怪乎刘桥这么大反应,希望越大失望就越大,当初刘桥因为墨初郁对他的救命之恩,心中感激之余也一向偏袒她,而后发生的许多事却让他亲眼见着墨初郁黑化城恶魔的模样,以至于如今对她深恶痛绝,提到她的名字就下意识的戒备。
谢云钰居然在此时说与她合作?可不就让刘桥谈及色变,心有余悸吗?
谢云钰看他这么大反应,连忙回神,看着刘桥道:“我好像知道了她为何自取灭亡的原因了,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一切都是为了少卿。你只管按我的吩咐去做,俗话说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如今情况危急,咱们只能赌一场了。”
“可是……”刘桥十分不赞同,上次柳询提出与墨初郁合作,谢云钰就差点被她欺负了,现在又合作,墨初郁最不待见的人可就是谢云钰了,她能帮她们?
看着谢云钰满是坚持的神色,刘桥为难的看向勖王,勖王沉吟片刻,想到战场之上谢云钰所表现出的魄力与聪慧,他不由自主的点头,沉声道:“照她的话做,本王相信她。”
谢云钰微微讶异勖王居然能当面说出相信她的话,短暂惊讶后,自信一笑,道:“多谢王爷。”
勖王道:“胡元起事的事就交给你了,有需要用得着本王的地方只管说。现在离晚宴开始的时间只有三刻钟而已,你要做什么,还需尽快安排。”
谢云钰点头,道:“放心吧,王爷,我已经想到让他们自露马脚的办法了,今日太后娘娘的寿宴,就是咱们解决这一切纷争的最后时刻!”
若真能如此,固然是好的,纠结了这么多年,也是时候做个了结了。
第418章 迟来的忏悔
谢云钰说完,走到桌前,提笔写了封信,而后吹干了墨迹装入信封,对刘桥道:“将此信交于墨初郁,她自会明白的。”
刘桥将信将疑的接过,看了勖王一眼,见他点点头,这才出去执行。
谢云钰想了想,又写了封信,对白间道:“白间,劳烦你想法子将此信送往明王所住的驿站,便在今日晚宴上,想法子引他出城一趟,只要事成,咱们就成功了一半。”
白间想也不想的就闪身去做了,勖王见她的安排并无出彩处,疑惑道:“你让他们去给墨初郁和明王送信,又是为何?”
谢云钰道:“敏秋自有安排,若我没猜错的话,今日的晚宴,将会是整个大楚上下历史间最重大的时刻,一只深藏不露的狐狸将要被我揪出,只希望在此之前,他还没造成更大的损害。”
勖王还是有些不大明白谢云钰的话,不过因为信任,他也不多问了,只道:“那你需要我去做什么吗?”
谢云钰眯了眯眼,道:“王爷只管三刻钟后,淡然的去给太后娘娘贺寿便好,至于要做什么,当然是带上我了,没我在,这出戏可不好看。”
看着她慧黠的模样,勖王无奈的摇了摇头,道:“你就不需要,做其他的准备?”
谢云钰道:“不用,王爷只管等着看好戏吧。”
虽然事到临头,勖王对此事还有很大的不安和不确定,但见谢云钰一副自信满满的模样,他便也跟着安下心来,干脆什么也不想,随她赌一把去。
而后三刻钟间,谢云钰将勖王留在房间中陪着柳询,自己则出去忙碌了,勖王不知她在忙什么,脑海中回味了一番当初她一日连夺两城的部署与战绩,心中竟隐隐有些期待她该如何以一人之力利往狂澜,今晚,又会是怎样的一场精彩绝伦,峰回路转。
看着昏睡的柳询,勖王目光缥缈喃喃道:“少卿,之前是父王错了,父王不该阻拦你们,谢云钰的确是个了不得的女子,她聪慧,善良,做事有分寸,最重要的是她的心中时刻存着对每个人的善意,是个难得有情有义的女子,父王在她身上也受益良多。”
说罢,似想到什么,勖王叹了口气,道:“你她与你母妃一样,都是人群中亮眼的佼佼者,你母妃的事,父王一直欠你一句道歉的话,当初若非我糊涂,起了不该有的心思,我们本可以是幸福的一家子,可我却亲手毁了这一切,还让你在菩提山受尽苦楚,是我对不起你。”
“这些年,父王以为,只要暗中帮助你,保护你,帮你达成你想要的一切,就是对你好了,事到如今,我才知道,自己所做的远远不够,想必你对于我这个父亲的印象,只会是一个害死你母妃的人吧,说起这个,我又得感谢谢云钰了,是她教会了我体谅与互换身份的去思考,所以你对我的利用和隐瞒,我完全不在乎。若是有机会,父王一定要好好补偿你。”
勖王顿了顿,又道:“你怎么一句话也不回应我呢?你宁愿你起来骂我,指责我这些年对你的不闻不问,也不想看着你像如今这般,毫无生气的躺着,什么都说不出来。”
“她老说,我们的话你都听得到,你若真听得到的话,就快醒醒吧,如今这情况,父王也帮不了她,今天晚上,太后寿宴,将会是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父王虽然坚信她的聪慧,却也知,宫廷之中,最难算计的便是人心,这当中的变数太大了,父王希望有你帮帮她。”
说到最后,勖王的话语中竟带着难得的哽咽,柳询听得这话,手指几不可查的动了动,灵魂幽幽叹了口气。
谢云钰终于得到了勖王的认可,却付出了这么大的代价,若是可以,他倒是希望她从未去过边关,也从未发生过这些事,让所有的一切都压在她瘦弱的肩头,对她太不公平了。
心中的不忿无限放大,柳询对着黑暗大叫了声,道:“我知道,你在。不管你是何方神圣,这样关着我有什么目的,你已经让青岑遭此磨难了,现在还不能放我走吗?”
黑暗之中的幽幽道:“柳询,老衲让你静心修行,才能解身上之毒,并非刻意困你。这么多时日了,你这浮躁的戾气难道没有一点改变?”
柳询道:“外头我牵挂的人为我在承担一切,你却在跟我谈什么狗屁修心,就算我要修行,在这种情况下神佛都静不了心吧?如今困也困够了,你还不放我走,现在的情况远比他们知道的要复杂得多,快放我出去,晚了就来不及了!”
那声音见柳询语气里隐含的担忧,叹了口气道:“老衲有心渡你,你却如此冥顽,一切皆是因果,你又何须置气?罢了罢了,一切都是你的命数。”
柳询不耐道:“既是命数,我自行承担便是,快放我走!”
声音飘飘道:“无需着急,等时机到了,老衲自会放你走的。”
“去他的狗屁时机,喂!喂!”这个臭大师,又消失不见了,柳询抓狂的大叫了声,依旧挣脱不出黑暗的禁锢。
着急间,他好似感应道勖王看着他的目光充满了慈爱与不舍,又像是透过他在回想心爱女子的模样,就这么呆呆望了他片刻,柳照熙突然像是下了某种决心一般,难得温和道:“少卿,此生父王做的错事太多,直到这一刻我才知道,我当初错过了什么,若时光还能再来一次,父王只想与你母妃好好相守,你会怪我吗?”
怪,怪吗?柳询对勖王当然是有怨气的,若非他自私自利,他的母妃也不会郁郁寡欢一辈子,连死都是在为他承担罪过,但勖王老了,对于他这种面子大于天的人来说,能认识到自己曾经犯下的错误,并为之忏悔,是多么的难得。
柳询的心中乱作一团,他不想轻易原谅勖王所做的一切,但作为他的父亲,面对他的后悔又感觉有些心酸,他知道自己这种感觉对母妃不公平,却又见不得勖王对着他流泪难受。
这是一种矛盾的情绪,柳询好像有些明白大师的目的了,只有他不在的情况下,通过谢云钰,勖王才能改变,才能认识到自己的错误,为从前残害过的人命忏悔,过程虽然有些艰辛,但也是值得的。
当然,昏睡的柳询是不会回答他的,勖王也不知他在想什么,他在他的手心拍了拍,突然起身,决绝道:“父王知道失去一生所爱的痛苦,谢云钰既是你喜欢的女子,父王不会让你重蹈覆辙,哪怕付出一切代价,父王也会替你保全了她安全归来,这就当是父王为你做的最后一件事了。”
他这是,什么意思?柳询不由得一阵着急,他便知依照勖王的性子,是绝不可能在一旁任由谢云钰安排一切,他一定有自己的方式和后手,可听他这语气,似有壮士赴死的感觉啊。
柳询心中大感不好,他着急不已,又说不出话来,只能眼见着勖王最后留恋的看了自己一眼,闭眼再睁开间,所有的一切都已经变得清明。
他沉声道:“少卿,父王走了,这场鸿门宴后,也不知最终是个什么样的结果,谢云钰是聪慧,但有时候没有实力的聪慧在那些狡猾的狐狸们面前,只是一场小丑把戏罢了,父王相信这一次你一定会支持我的,只希望为父还能有命平安回来见你。”
这话令柳询更着急了,他大喊着,想要冲出黑暗的桎梏。一直说着不要去,勖王却什么也听不见,他眸光一沉,旋即转身,离开。
门外的马车已经在等着了,勖王身着一身便装,特意回了勖王府一趟,既然他是以亲王的身份前去给太后贺寿,自是要按亲王的规格进宫,清风苑到底太简陋了些。
胡青儿在宫里与嬷嬷们商议寿宴事宜,今日是他们胡家最大的日子,不成功便成仁,他们兄妹二人早已将生死置之度外,两人筹谋多年,就是为了这一刻,虽然她这个侧妃娘娘是好,但终究不是王妃,被嘲笑了这么多年,总得趾高气扬的出口恶气吧。
这筹备寿宴是个细致繁琐的活儿,虽然胡青儿对今日的盛况十分期待,但性格使然,她终究没耐心,许多事交给了宫里的嬷嬷打点,她还是忙得头晕脑胀,咒骂连连。
这会儿,她正坐在慈安宫的大殿上,方才与太后娘娘打太极似的斗嘴斗了这么一圈,她心里的怨气还未消散,但那毕竟是她名义上的婆婆,一会儿还要面见藩王的,为了今日的大计,她只得忍下这口恶气,坐在椅子上唉声叹气。
秋菊得了宫外的消息,见四下无人,便凑近了胡青儿的耳边轻声道:“娘娘,王府传来消息,说王爷回来了。”
“王爷!”胡青儿一喜,立刻站起身来,下意识的摸了摸头上的步摇,露出一个忐忑的笑容,道:“秋菊,我的妆容还好吗?我去见见王爷。”
秋菊见她这般,面上满是复杂,不得不出声道:“娘娘,奴婢觉得娘娘还是莫要回去的好,今时不同往日,您忘了,咱们如今是什么状况了吗?”
第419章 太后寿宴
胡青儿的笑容一下僵在了脸上,连带着手上收拾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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