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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忠犬]狗尾花下死-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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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翘楚方才光顾着担心他,没顾上血灵芝。这会儿见他没事,就也因解药而开心起来,忙去解他的水囊,想要拿来看。然而,她却被沐清风拦住了。“还不能打开看。”沐清风解释着,拿着水囊不让她碰,“不能见光的。”
  翘楚听到里面微弱的水声,就问:“要泡在水里?”
  “嗯,它……它喜欢水的。”沐清风答着,偏过了头,眼神略有游移。而与此同时,红衣女子在旁边嗤笑了一声,也不知是因何而笑。
  翘楚却莫名地警觉了起来。沐清风也许是善于说谎的,却一定是不善于同她说谎的……他这个样子,说谎的迹象太过明显,显得太不擅长欺骗。
  翘楚坐在床铺上,一脸狐疑地看着沐清风。而沐清风却飞快地平静了下来,显出很自然的样子,道:“翘楚,睡吧。离天亮还有好一会儿呢。”
  “还不困呢。”翘楚这样回答着他,同时伸手去拿那个水囊,道,“现在是深夜,要是熄了灯,就算不能见光,也可以打开来看一眼吧?”说着,她强硬地抢过了那个水囊。
  一把水囊拿到手上,翘楚就好像嗅到了淡淡的异味。她忙把鼻子凑上去,更仔细地闻了闻,就觉出了这气味的熟悉……这个气味,在那时炕下的地窖里,还有沐清风的身上,她都闻到过……她闻到过很多次了。
  “血腥味……”她低低地自语。心中起了不好的感觉,她顿了顿,而后背过光,小心地打开了水囊的塞子……更加浓烈的血腥味就扑面而来了……水囊里的液体是什么也就可想而知。血灵芝,血灵芝……难道,是非要养进血里的吗?是他……放了自己的血?满满的一袋子,他放了自己多少血!
  狠狠地把塞子塞了回去,翘楚将水囊放到一边,抿着嘴猛地转过身,就开始一声不吭地剥沐清风的衣服。她动作强硬,带着怒意,又不说话,整个人都泛着冷冰冰的气息。这让沐清风有些心慌,忙讨饶道:“我错了……翘楚,我错了……别气……”
  翘楚听着沐清风讨饶的语气,微微愣了一下,这才意识到,她又不顾他的感受了。她明明知道他过去吃过很多苦的,从身体到心里,他都受足了他人的暴力……她也知道,正是因为有这样的过去,所以在对着她的时候,他的心理就格外脆弱,需要她好好地顺着养着才能慢慢地好转起来,回归正常……可她却还总对他生闷气,让他不安。
  翘楚想着,轻轻地叹口气,动作也温柔了起来。她先张开双臂,用力地抱了沐清风一下,让他安心,而后才又解开了他的衣服,同时轻声问道:“割着哪儿了?我看看。”
  年轻而结实的身体裸|露了出来,让旁边的红衣女子不住地啧啧赞叹。而在漂亮的身体上,最显眼的是左小臂处的一道伤口。那里的皮肉略略翻卷,大概是执刀人为了能流出更多的血而翻搅出来的……
  翘楚看着,眼眶一红,猛地抱住了沐清风。
  “你不疼么!你不疼么……”
  
  第49章 为了你我就无所不能

  时间已近晌午。
  沐清风靠在墙上,半眯着眼睛,一下一下地轻轻地抚摸着翘楚的脊背,显得惬意无比。在他的膝盖上,翘楚正枕在上面,小猫似的蜷作一团,睡得正酣。
  包扎伤口,炖鸡汤,抱着他说话……她忙里忙外地照顾了他一晚上带上一上午,刚刚才被他哄着睡着。
  “有你这么照顾,再挨多少刀也值了……”沐清风摸着翘楚,轻声自语,“不过……不睡觉可不好,累坏了可怎么办。”说着,他给翘楚拢了拢被子,而后拿过旁边尚且温热的鸡汤,慢慢地喝了一口……这是翘楚亲手煲的呢。
  选择性地忽视了翘楚远逊于自己的厨艺,沐清风咬着碗沿,一点一点啜饮着,不舍得喝完……真该藏几块鸡骨头留个纪念呢。
  将仅剩的一碗鸡汤又喝了几口,他不舍得喝完,就又将碗小心地放了回去。放下碗,他低下头,看着翘楚。
  “翘楚怎么会这么可爱”“翘楚好美”“翘楚好温柔”“翘楚好暖和”“和翘楚在一起好舒服”“抱着翘楚好开心”“和翘楚在一起好幸福”“好想一辈子和翘楚在一起”“想和你融在一起”……沐清风脑子里的东西乱乱的,却全都可以标上一个“和翘楚有关”的标签。
  “啧啧,还没喝完呐——哎呦,快看看,快看看这张脸,这可真是恨不得把妹妹抱在床上好好宠爱的脸呢。”就在沐清风盯着翘楚发呆的时候,红衣女子满带着调侃的声音忽然就冒了出来。沐清风闻言一惊,忙下意识地拿开了抚摸翘楚的手,又下意识地将手放了回去,同时羞恼道:“休要胡说!”
  “哎呦,这可是实话呢,怎么能是胡说呢。”红衣女子嗔怪着,躲到了温婉女子的身后去,道,“而且呀,小哥可真是不懂得怜香惜玉,怎么可以对姑娘家这么凶呢,都吓到人家了呢。”她正嗔着,被她依靠的温婉女子则默默地挪了挪身子,离她远了些,继续缝补着手里的衣裳。
  “哎呀,姐姐怎能如此冷淡。”红衣女子敏感地注意到了温婉女子的动向,忙又巴巴地凑了过去,不再理沐清风了。“啧啧,姐姐这绣工可真是好,这衣服补过了比新的都好看。”凑到了温婉女子的身边,红衣女子笑得眯了眼,啧啧地称赞着。
  温婉女子没理她。
  “哎,姐姐,我刚刚发现,我的衣服也破了诶!”说着,红衣女子面不改色地撕破了自己的袖子,然后将破了的袖子伸到了温婉女子的面前,“姐姐,给我也补一下好不好呀?”
  温婉女子没理她。
  “哎呀呀,姐姐,你这衣裳的扣子是不是有点松呀?要么妹妹给你紧一紧?”红衣女子说着,伸出玉葱一样的手指,轻轻地拨弄着温婉女子的扣子,笑着道。
  温婉女子没理她。
  “哎呀,姐姐这耳环是打哪里买来的呀,超凡脱俗,真是好品味。”红衣女子又凑到了温婉女子的耳朵边,对着她那对式样随处可见的耳环谄媚地称赞着。
  温婉女子没理她。
  “哎呀——妹妹我这腰好疼呀。”红衣女子赞完了耳环,腰肢忽然一软,不轻不重地摔到了温婉女子的身上,而后顺势抱住了她的胳膊,“姐姐,妹妹腰疼,撑着妹妹一会儿,好不好呀……”
  “可以把手拿开吗。”温婉女子平静地回应着。
  而这时候,门忽然吱呀一声响起。红衣女子仍抱着温婉女子的胳膊,抬头一看,就见是猎户已经扛着今天的猎物回来了。“娘子,我可想死你了。”猎户一见红衣女子,便憨笑着嚷了出来,却是看也没有多看温婉女子一眼。而红衣女子见到了猎户,就轻车熟路地娇笑了起来,道:“相公,你可算回来了呢。”
  “是啊。”猎户将猎物往门外一扔,就迫不及待地向着红衣女子走了过去,道,“娘子,快来让我抱抱。”
  “哎呀,不行!”红衣女子却是很快摆出了欲言又止的样子,道,“相公……这可怎么行呀……你看呀,你今天,就只弄来了这么一点东西,这点东西,可都不够奴家的脂粉钱。没有脂粉钱,奴家这脸可就老了……老了,可就跟村里头的姐姐们一模一样了呢……”
  猎户一听,看着面前红衣女子如花似玉的俏脸,又想着村里那些从来不上脂粉的老娘们的样子,蓦地就有些急了,答应着:“那是那是……不能不上粉。”
  “所以相公……虽然奴家好心疼相公啊,可是为了能漂漂亮亮的,让相公开心,奴家就只能委屈相公……趁着天色还早,多打一些回来了。”
  “这个……”猎户显然被轻易说服了,就道:“那成,我吃个饭就走。”说着,他才总算看向了貌不惊人的温婉女子,颇有些不耐烦地吩咐了起来,道:“饭呐?还不快去整点饭来吃啊,想饿死你汉子么!”温婉女子听了,就默默地放下了手中的针线活,准备起身。可是,她的胳膊却仍被红衣女子牢牢地抱着。
  “相公,这怎么能行呢?等姐姐做饭,那可要等好久呢……相公怎么能这么不上进。”红衣女子看着猎户,娇娇地怪他,一脸地别扭和不情愿。说完,她下了炕,从一边随便翻出几个饼子来,道:“这是奴家亲手给相公做的,留着路上吃,别急哦。”说着,她还拉起袖子,轻轻地猎户抹了两下汗。
  于是,猎户就接过了饼子,一步三回头地离开了。
  “他出门打猎,也是辛苦,你又何苦这般戏耍于他。”这边,温婉女子却已重新拿起了针线,低着头,一边缝补一边道。
  “他娶了姐姐这么好的姑娘,累一点还不应该嘛。”红衣女子却毫不在意地扭过了身子,重新回到炕上。刚才不疼的腰又“疼”了起来,她就又软绵绵地趴到了温婉女子的身上去,道,“况且啊,奴家夜夜伺候他,让他j□j的,还不够他爽的么。”
  “你自己分明也享受得很。”温婉女子则语调平平地陈述了事实。
  “哎呦,姐姐好坏,和奴家说这么羞人的事!”红衣女子闻言,飞快地捂住了脸,用饱满的胸脯蹭着温婉女子,道。
  温婉女子默默地挪了挪位置,离她远了些……又挪了挪,离她更远了些。
  红衣女子见她这样,就捂着肚子,咯咯笑得停不住了。半晌,她却慢慢地收了笑声,抬起头来,罕见地收起了脸上的玩笑之色,道:“姐姐……想报仇吗?”
  这个问题太过突然,让温婉女子的手一抖,差点戳破了自己的手指。她却仍是不说话,只是低着头,默默穿着针——手却是不稳了。
  红衣女子仍坐在原地,离温婉女子略有些距离。她直起了身子,接着道:“姐姐觉得,这仇,是报不了的吧……让姐姐家破人亡,又沦为粗鄙人之妻的……就是东厂督主锦衣吧。”说完,她顿了好一会儿。
  眼见着温婉女子的肩膀慢慢地打起抖来,红衣女子这才挪到了她的身边,轻轻地抱住了她的肩膀。
  “我呀,正好伺候了个要扳倒锦衣的主子。我主子的主子说要扳,他就一定能扳……而那边的妻奴小哥,实力也当真是不俗,能得我主子青眼相看呢。”她说着,轻轻地拍打着温婉女子的肩膀,“跟我走吧,看着我……看着我们,给你报仇。”
  *
  当翘楚揉着眼睛醒来的时候,仍有些搞不清楚状况。“怎么回事?”她看着身边飞快闪过的风景,意识到自己正被沐清风抱着飞檐走壁。她又转了转头看到了正抱着温婉女子的红衣女子,愣了一下,下意识又道:“怎……怎么回事?”
  “哎呦,当然是因为我们姐妹二人都倾心于这位小哥,于是就双双跟着小哥走了呗。”红衣女子笑眯眯地答着她的问题。
  沐清风却是蓦地皱眉,道:“休要胡说!”而后用手挡住翘楚的脸,不让她看那红衣女子。“翘楚,不要听她瞎说,除了你,我谁都不要。你知道的,除了你,谁都不能近我的身。”
  “我当然知道。”翘楚很信任他地点了点头,而后问了事情的缘由。待到沐清风跟她解释清楚了,翘楚眨了眨眼,同情道:“不知道那猎户回去,见到自己的两个妻子一起私奔……咳我是说,一起走掉了,会作何感想呢……”
  在没有走出树林,沐清风便于两个女子分道扬镳了。
  红衣女子是侍未央为主的,而未央则是要扳倒锦衣的人……这都是绝对不能让人得知的事。而沐清风已经决定与未央合作。
  区区一个江湖人,是没那么容易扳倒东厂督主的……但若是有了未央,以及未央背后的……幼帝。
  朝堂的复杂,沐清风在做杀手时就略有体会。朝廷人曾是他第一个要远离的存在……过去的他,可从未想过自己会与这类人扯上关系。
  可是现在,不一样了……
  沐清风低下头,轻轻地亲了亲翘楚的头顶。而翘楚感觉到了他的吻,就笑起来,抓着他胸口的衣服,抬起头,回吻了她的下巴。
  我一定要让锦衣跪在你面前认错……
  为了你,我什么都愿意做。
  为了你,我就无所不能。
  
  第50章 总算给你解蛊放你自由

  翘楚紧紧地抱着沐清风的胳膊,限制着他的动作,怎么都不撒手。“非要割么……”她抿着嘴,满脸的心疼,“用我的血不行么!”
  “不行的……它认血,非人血不可,非同一人的血也不可。”沐清风一边答着,一边轻轻地抚摸着翘楚的脊背。因为翘楚这话,他显得很感动,忍不住又搂了搂翘楚的肩膀,道:“你能这么说,我就已经是说不出的高兴了……挨两刀又算得上什么。”
  “……那也不能这样啊……”尽管知道了这个,翘楚却仍是抱着沐清风的胳膊,不愿意撒手,“献血献上几百毫升还得间隔半年呢,哪有昨天刚放了血,今天就又要割的……还是割呢!献血也就是挨一针!”翘楚说着,低头看着沐清风左臂上的绷带,越看越难受。咬着嘴唇抬头,她别别扭扭地问他:“真的没骗我?只能是一个人的血?”
  “自然没骗。否则,街上随便拉来个人,给点钱还要不出血来么。”沐清风说着,心里感动于翘楚对他的在乎。他又见翘楚难过,就伸手用力揽住她的腰,温声安抚着:“不用担心……过去也常流血,哪一次都比这时候多,却都没这时候有用。所以现在流血,我心里高兴得很。”
  翘楚听着,抿起了嘴,同时抬起手,用力地揽住了沐清风的肩膀,把沐清风整个人都抱进了自己的怀里。“我怎么这么讨厌你!过去常流血还流很多什么的……你每次都说这种话,就会让我心疼……”她说着,声音越来越低,抱得却越来越用力。顿了顿,她忽然道:“沐清风……我再也不让你流血了。我保护你,再也不让你疼了。”她说着,语气异常坚定,又极认真地重复道:“沐清风,我保护你。”
  沐清风的心蓦地一跳。他低头看着翘楚认真又坚定的脸,下意识地低声道:“你保护我……”他说着,觉得自己心里正一个劲儿地泛暖。
  暖融融的感觉从心底里流向四肢百骸,挡都挡不住,让沐清风觉得自己整个人都带着强烈的幸福感,甚至都有些飘飘然起来了。他不自觉地握紧了翘楚的手,轻声道:“其实,你一直都在保护我啊……有你在,不管别人怎么样,我心里都不难受了——没遇上你的时候,我心里冷了十几年……”
  翘楚就把他抱得更紧了。
  最后,沐清风还是要往自己胳膊上动刀子。放血的时候,他怕惊着翘楚,不想让翘楚在旁边看着。翘楚却是不听,自顾自地准备好了绷带,看着沐清风下刀子,眼睛都不眨一下。一刀下去,血就从刀口里流了出来。为了流出更多的血,沐清风还要用刀刃左右拨弄伤口……翘楚看着在沐清风的手臂上肆虐的刀刃,觉得自己的心里难受得一抽一抽的,可她就是不眨眼。她就等着他放好了血,第一时间把绷带给他绑上去。
  放完了血,沐清风收了刀子,低头看着翘楚,就忍不住微微皱了皱眉。他见她已经出了一脑门的汗,显得比挨了刀子的他还要难捱。“做什么这么折腾自己……”他安慰地拍了拍翘楚,道,“心里难受的话,就别看了……别这么折腾自己。”
  “起码我要好好地看清楚你对我有多好。”翘楚低着头给他绑绷带,闷闷道。
  好在,沐清风总共也只放过几次血。带着翘楚行了一夜,回到家后,沐清风又用鲜血将血灵芝养了三日,就让顾明姝点了头。而又过了五日,顾明姝带着满面的倦色,几乎是不眠不休地,成功地配出了解药。
  “多谢姑娘……多谢姑娘了!”很难得的,沐清风兴奋得脸都红了起来,对顾明姝深深地鞠了几次躬。直起腰,他看着顾明姝的疲惫的神色,就又带上了满面的愧色。若是乔安还在,怎么会舍得让她劳累至此……是他们麻烦她了。
  “不必客气,这也是我当做的。”顾明姝却只是轻轻地点了点头,丝毫没有自己被麻烦了的自觉。尽管成功地配好了解药,她眉间却还满是忧色。“沐公子……关于你……”她说着,看了看一旁的翘楚,欲言又止。
  “有解药就好。”沐清风看着顾明姝满面的忧色,轻轻笑了笑,道。他接过那枚小小的药丸,就迫不及待地送到了翘楚的手里。“翘楚,快咽了。”他一面给翘楚倒了杯水,一面轻声催促着。
  翘楚还想问什么,却被他催得紧,就只好把药先放进了嘴里,然后就着沐清风手里的水咽了下去。紧盯着翘楚吞了药,沐清风就像是做成了一件大事,整个人都松了下来。“顾姑娘的药,当是没错的……”他抱住翘楚,用脸轻轻地摩擦她的鬓角,“所以……翘楚,我放你自由了……”他的声音里满是欣慰。
  与他的放松和欣慰不同,翘楚的心却仍是悬着的。“你的呢?”她挂心地扯了扯沐清风的袖子,问道,“你的解药呢?”说着,她看向了顾明姝,猜测着问道:“顾姑娘,他的解药是要姑娘休息好了才能再做吗?”
  顾明姝没答话,只是看了一眼沐清风,似是在等待他的应对。而沐清风则仍是紧紧地抱着翘楚,将下巴放在她的肩膀上,不愿看她。
  翘楚就觉得不对劲了。“你们怎么不说话?”她说着,推了推沐清风,语调不自觉地急切了起来,“沐清风,你的解药呢?”
  沐清风沉默了一会儿。在翘楚的追问下,他犹豫着,轻声答道:“……没有了。”顿了顿,他松下了抱住翘楚的力道,“血灵芝,十年只生一株,不采不生……一株只能制出一份药来。”说话的工夫,他已经被翘楚一把推了开来。被推开后,他就垂下了眼睛,仍不敢去看翘楚。
  因为垂着眼睛,所以沐清风就只能看得到翘楚的鞋子。他看着翘楚站在他的面前,半天都没有出声。见翘楚这样,他心里顿时忐忑了起来,担心她生气,就忙抬起头来,看着翘楚。翘楚却没生气……但对他而言,却是比生气还要糟糕。
  在沐清风的面前,翘楚静静地站着,不言不语,不声不响,却已经红了眼圈。“别哭啊……”沐清风见状,顿时手足无措了起来,忙道,“没事的……反正性命也是无虞,不过继续被控制一段时间罢了。总归会有办法的……翘楚,不要哭。”
  翘楚见沐清风一脸慌张,就揉了揉眼圈,到底没有哭出来。等放下了揉眼睛的手,她的神色忽然就坚定了起来,让沐清风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我说过……我要保护你的。”她忽然开了口,同时伸出双手,捧起沐清风的脸,看着他。他的眼睛里的她的倒影,小小的,清晰可见。
  “我给你解蛊……我一定能给你解。”翘楚捧着沐清风的脸,无比认真道。
  沐清风看着翘楚,在感动之前涌上心头的却是担心。“你别勉强自己……不解也没关系,总归会有办法的。”
  “蛊是锦衣下的,解药他一定也是有的吧……没有理由没有的。”翘楚却已经自语道。
  “……你别接近他!”沐清风听着,顿时明白了翘楚的意思,急切道,“我没关系,总会有办法的,你别随便去接近他!万一被伤到——”沐清风的话还没说完,顾明姝却忽然插|进话来,认同了翘楚的说法,道:“的确,作为施蛊者的锦衣,是一定有解药的……或者说,除了要锦衣解蛊,就绝无其他的方法了。”可锦衣又怎么会给他解蛊!
  “顾姑娘!”沐清风皱眉,打断了顾明姝的话。而顾明姝却不管不顾,继续地说了下去:“而据我所知,中过一次蛊的人便不会再中了,翘楚姑娘若是想去套出些什么,也更有保障一些。”
  “锦衣若是想折磨人,何需用蛊!”沐清风却已经急了起来,一把拉过了翘楚,把她扯进自己的怀里,圈得紧紧的,对她强硬道:“有我在,你哪儿都不许去!”他还从未对翘楚用这样强硬的态度说过话。
  翘楚却偏了偏头,显得冷静了许多。她看着急切地盯着自己的沐清风,忽然带上了安抚的笑意,道:“其实,锦衣……也不一定会折磨我吧。”经历过树林里的事,有些事情在她的心里模模糊糊,却已经让她有了大概的猜测了。
  锦衣……好像是正在改善他在她心中的形象……至少那时在树林里,他是称得上温和体贴的,照顾了她,给她讲了他显然很不愿提起的往事,还替她挡了一箭。不过现在想来,这一箭也蹊跷得很。锦衣不会武功,又腿脚不便,哪里那么巧,既能反应过那么快的箭,又能及时地替她挡住。
  尽管翘楚不敢相信,也完全不知道自己对锦衣究竟有什么价值,但锦衣……似乎是真的有可能……有可能是在试着改变改善自己在她心里的印象的。
  其实,一个人若是为了改变自己的形象而受上一箭……甚至还把自己心底里最不愿揭开的伤疤揭给他人看,那的确令人感动。只是,尽管如此,若是要欺骗锦衣来获得解药,翘楚也绝无什么愧疚。一来,翘楚忘不掉锦衣曾施加给自己的痛苦,二来,她也很明白现在的状况。
  是锦衣禁锢了他们二人的自由,不对在先。那么,为了获取自由,欺骗就也算不得不对了。
  打定了主意要从锦衣那里下手,先不说能否成功,现在最麻烦的,却是沐清风这一关。有他在,这个主意能否开始都是一个问题。
  “沐清风,你就这么讨厌我吗?”翘楚抬起头来,看着沐清风,道。
  沐清风怔了一下,随即道:“我怎么可能讨厌你!”爱你爱到骨头里尚且不够,怎么可能会讨厌你。
  


  第51章 护

  沐清风怔了一下,随即道:“我怎么可能讨厌你!”爱你爱到骨头里尚且不够,怎么可能会讨厌你。
  “那你怎么会一点也不考虑我的感受?”翘楚抿抿嘴,一张小脸冷冷的——这是沐清风最怕的表情了,他宁愿翘楚激烈地发火。
  “你一直一直都只顾着自己而已。因为我去锦衣那里,让你担心了不安了,所以你就要拦着我。”翘楚并没有给沐清风说话的机会,接着道,“可是你有没有想过我的感觉……你爱我,我就不爱你了吗?你给我摘血灵芝拼命给我解蛊时是什么样的感受?我何尝又不是这样的感受!”翘楚说着,握紧沐清风的手,“况且,我们还不一样!你比我要危险得多,至少锦衣从未折腾过我,可是他常常会拿你泄愤……你知道我有多难受?我都不知道你什么时候就会忽然疼得生不如死,因为你疼的时候甚至要忍着不告诉我!”
  她紧握着沐清风的手,越说越有些激动:“我又怎么知道,锦衣什么时候就会用蛊胁迫你,要你做什么危险的事……我的担忧从来都没有比你少过,你却只顾着自己!”她说着,忽然一把甩开了沐清风的手,“这世上又根本就没有其他解蛊的方法了……除了从锦衣嘴里套话,什么方法都没有!我不去,要怎么才能让你好好的……”
  她说话的声音越来越低,待到低至无声时,她忽然一把抱住了沐清风的肩膀,把他用力地压进自己的怀里。感受着怀里坚实的躯体,翘楚趴在他的身上,眼圈渐渐地泛红,然后掉出眼泪来。
  “翘楚……”沐清风感受到了翘楚异常的抖动,几乎是第一时间就发现了她的眼泪,“翘楚,别哭……”他忙把小姑娘抱紧了,笨拙又细致地安抚。
  翘楚抽噎着,断断续续地和他说话,早没了刚才的气势:“沐清风……你让我帮你,好不好……沐清风,我害怕,万一哪一天,你被他弄得生生疼死了,我却都不知道……那怎么办啊……”
  “不会的……不哭。”他背过手去,细细地给她擦泪,却是越擦越多。
  “沐清风,你让我帮你吧……你知道我有多害怕么……你让我帮你吧……你不是喜欢我么,那你怎么能让我这么害怕……”
  “不怕……”
  “沐清风!你以为照顾好我的身体比照顾好我的心要重要么?你知道我心里多害怕多难受么!对我来说,就算在锦衣那里出了事,也比一直干坐在这里因为你而害怕难受要好得多得多得多,你知道么!”
  “不要这样说……”
  “沐清风,你让我去……”抽噎的哭腔,刺得沐清风的心一抽一抽得疼。
  “不哭……”沐清风抱着翘楚,也任由翘楚抱着,哑着嗓子道,“你一哭……就是折腾我。看你泪珠子掉下来,比鞭子抽在身上都难受……”他顿了顿,将翘楚抱得更紧,“你一哭,我就什么辄都没有了……”她的眼泪能让他难受至此,简直难以想象初次见面时,他竟然会嫌她的眼泪麻烦,试图把哭泣的她给丢下。
  他拉着翘楚,让她靠自己更紧。“翘楚……你知道的吧。依锦衣的性子,你若去骗他,万一被发现,必定要触怒他……锦衣此人,实在过于……过于心狠手辣。到那时候,我不知他会怎样对待你……”他说着,嗓子一堵,在翘楚的背后紧紧地握住了拳头,直到指甲里都沾上了血,“若是那时候,我的蛊毒尚未解……我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把你护得好好的。”蛊毒在身,锦衣就可以随时轻易地让他去死。
  “我知道。”翘楚轻声地答应着。
  “那……翘楚,你也知道的吧。你要是疼,我的心就要碎成一块一块的……你要是出事,我就……我就要剐了锦衣,正好随你一起去。”蛊毒在身,他与锦衣是相连的。锦衣疼,他就疼,锦衣死,他就死。
  “我知道……”
  “就算这样……你也要去么。”
  “要。”翘楚轻轻地摸沐清风的脊背,语气坚定无比,“我说过的吧,看你这样,我害怕得宁愿去冒险……我也说过的,我要保护你。我要好好的保护你,沐清风,你知不知道……你是我的心头肉。”
  沐清风听着,重重地抖了一下,半天没有动静。半响,翘楚忽然感觉到,自己的耳侧湿了——那里贴着的是沐清风的脸颊。
  “你怎么这么爱哭呀。”翘楚忙抹干净了自己的眼泪,又调侃道:“我们果然是一对,哭都哭到一起去了。”说着,她伸手想要捧过沐清风的脸给他擦眼泪,却被避开了。
  十九岁的大男孩掉了满脸的眼泪,一如既往地觉得丢人,就把脸藏到心上人的背后,怎么都不愿让她看到。
  翘楚懂得他的这份小自尊,就不勉强他,只是轻轻地顺他的头发,拍他的脊背,又抬手去摸他的头顶,温柔地安抚他。“为什么哭?因为担心我?”她轻声地问他。
  哭泣的少年点了点头,却又摇了摇头。带着拼命压抑的哭腔,他断断续续地回应着:“翘楚……你做什么要对我这么好……我从未想要你对我这么好……你只要被我保护就好了……为什么要为我冒险……我愿意为你死,可是你不用为我做这些的。”
  “那不公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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