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毒女重生:锦绣风华-第5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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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话是这样说,可此事既然是王郎说的,难道还能有假不成?”半晌后,家主夏靖远抬起头,眼神锐利的看向夏知靡,既是想听她一个解释,也想要告诉她,王郎是何等人物,便是她不承认,也不能置身事外,既然早晚都要面对,莫不如现在就对家族做些贡献。
  随着夏靖远的话音落下,众人看向夏知靡的目光带着淡淡的敌意,不满,探究,愤怒,仿佛夏知靡有很大的财富,而这个财富正好能解除家族危机,而她却掖着藏着,就是不拿出来,眼睁睁的看着家族一点点走向衰败。
  “王郎的话是不会有假,可也不见得有多真,若不然,为何连他亲妹妹的事情都说不清楚,又怎能了解我一个外人?”夏知靡不卑不亢,面色不变,眸色深邃,似是随意的站在那里,淡然而温和,可却给人感觉似是如出鞘而内敛的剑,看似温和,实际却危险重重。
  夏靖远一噎,暗道这小姑子竟然如此牙尖嘴利,眼看着众族老的眼神又有所动摇,夏靖远一咬牙道:“知靡,你想不想帮就直说,省的我们拉下老脸来求你,还半分面子不给。”一句话,竟将所有人的面子都踩在脚下以此来逼迫夏知靡。
  夏知靡闻言眼神飞快掠过一丝寒光,转而笑语:“知靡是夏氏一员,国家兴亡尚且匹夫有责,何况家族荣耀对知靡也至关重要,至于家主所说的帮是不帮……知靡认为……”她微微抬头,将所有人都看了一遍,方才慢慢的说:“知靡说过,一个小姑能做的委实有限,传言不可尽信也不可不信,有些东西太过虚无,以至于希望太多终会成空,如今将诸多希望寄托在知靡一个小姑身上,说荒唐也不为过,只是各位真要如此,那知靡便恭敬不如从命,若是真的有一天走投无路了,死,也不会是知靡一个人。”她的声音清清淡淡,温和如水,仿佛从山涧缓缓流淌心尖的甘泉,将所有人干涸的部分滋润,可却带着致命的盐分,让所有人的心都是一寒。
  靠她一个小姑她到没说什么,之所以会答应,都是被夏靖远逼的,未来变故太多,谁都不知道会变成什么样,届时好是不好,成是不成,她也说不清楚,而那个所谓的预言能力,其实谁都明白,如若真有那样的人,早就出来掌控天下,或是以此牟利了,何必还站在这里,被逼迫到如此境地方才落下狠话?
  一时间正厅内落针可闻,众人敛眉忖思,话都说到这份儿上了,夏靖远若是再说,显然有将全族的未来都压在夏知靡身上的意思,而他的意图如此明显,有些人已经隐有不满,只是碍于他现在的身份不好说话,若是逼的太过分,众族老联合起来,他这个家主之位也保不住,因此夏靖远向后略路退了几步,有人将他的举动看在眼中,皱了皱眉,心中越加不安。
  半晌,不知谁叹息一声,只听夏公说道:“知靡所言极是,家族是真的没人才了吗?竟将一切重担全部压在一个还未及笄的小姑身上。靖远啊靖远,你真是让老夫失望啊!没想到你为了家主之位,竟然置全族于不顾,即便是知靡有这能耐,我也不会允许她做。各位啊!靠着知靡,我们或许能升上个等级,可到时候知靡没有那个能力了,那我们夏氏靠谁去?墙倒众人推,我们夏氏现在虽然落魄,可不至于退出士族圈,也不至于在朝堂之上,在建康城之内没有一席地位。我不点出靖远你的所作所为是何意思,总之今日你回去之后,去祠堂闭门思过三日。”
  夏公说完,对夏知靡说:“孩子,你大可放心,老夫现在就可以给你个保证,家主之位,定下书意。至于你想做的事,放手大胆的去做吧!人生苦短,趁着还年轻,还来得及,莫要让自己留下遗憾!”夏公的目光似是能将她全部看透,短短几句,便道出她的内心。
  夏知靡闻言没有说话,退后三步对着夏公深深一拜。
  夏靖远一张脸涨的通红,恶狠狠的看着夏知靡,竟是二话不说怒哼一声大步离去,有些人似乎太过了解他,因此并未在意,只有少数几人没有说话,夏知靡站在门口看着夏靖远消失在转角,回过头吩咐桃核招待各位族老,这时夏公走过来问:“知靡,在看什么?”一语双关,或许就像很多年前他遇见夏书意的时候一样,很寻常的一句话,包含的意思却太多太多。
  夏知靡闻言眼中闪过一丝难过,轻声说:“我在看,父亲这么多年该有多苦。”
  夏公闻听此言轻叹说道:“孩子,一切都过去了,都是一族人,何必计较那般多?有时候,计较的越多,反而越难过。”
  “族公所言极是,知靡受教了!”夏知靡行了一礼,暗想,其实真的如夏公所说的那样,夏墨元的父亲同夏靖远的父亲是嫡系亲兄弟,到他们这里是亲叔辈兄弟,打断着骨头还连着筋的亲人,只是为了一个位子,实在太不应该。
  这厢将夏氏族人送走之后,还没来得及休息,王平之的小厮冉灵便来了。桃核笑着说:“瞧着阿雪的动作真是快呢!真心是个好姑娘!”她这样说,夏知靡的心却高兴不起来,她忽然想起那日请夏书意吃饭时在天边看到的泣血残阳,那样鲜红,好像有鲜血在上面流过,就好像是前世战场上被血气硬生生染红的太阳,那般相似,如出一辙。
  “我家郎君相请!”冉灵恭恭敬敬见了个礼,单从他的态度上倒是看不出任何问题。
  夏知靡心事微敛,笑着问:“你家郎君近日可好,来到这里便没有去拜访,倒让王郎派人来请,委实是知靡的不是。”
  冉灵微低着头,看不到他脸上的表情,只听他说道:“郎君近日一直在忙着小姑阿桐的事,说等闲暇下来便前来拜访女郎,感谢女郎一直以来对我家小姑的照顾。”
  “王郎客气了!小郎且等候片刻,知靡去去就来。”墨色瞳眸微闪,夏知靡脸上的笑容越发温和从容,随着桃核去了卧房换了一身常服,披上玉色狐裘披风拿上手炉过了约一炷香时间方才随同小厮冉灵乘上王氏马车去往传说中的琅琊王氏。
  夏知靡现住的夏园同琅琊王氏比邻而居,并且原来的夏园还是王氏先祖所居大致建造相差不多,但让人感觉不同的是,王氏祖宅更有生气,参天大树到处都是,显得古老而庄重,房屋错落有致的坐落在草木中,给人一种柳暗花明又一村之感。
  一路上所遇的王氏仆人都很还有规矩,虽不识来人,可见来人气度优雅,貌若天仙,又见小厮冉灵都对其恭恭敬敬,因此都很规矩的给夏知靡等人让路,不过所过之处,难免会被人猜测其身份,多加关注,有人认出夏知靡的身份,于是她的故事便在王氏仆人之中传言开来,并以很快的速度被整个王氏族人知晓。
  有人说夏知靡是贪图王平之的身份,一个谢家齐不够,还想将王谢两家这一代最杰出的子弟都给带上,以来巩固自己的地位;也有人说夏氏居心不轨,放出流言伤了谢家齐其实是夏知靡的意思,而不管是夏氏还是夏知靡自己本身,也只是想让皇室注意起来,不管怎样,夏知靡来建康的目的就不单纯,她一个未婚小姑,这样做无非是想嫁个好人家,她的眼光还挺高,想在王平之跟谢家齐身上做文章。
  因此夏知靡这边见了王平之,王氏长辈那边就动员起来,纷纷要找王平之说道一番,这个夏氏女说什么都不能要,心机太过深沉,殊不知夏知靡根本不稀罕他们王家的任何东西,哪怕是王平之的正妻之位,她也不稀罕。
  夏知靡暗自打量整个王氏的建筑,整个府邸给人感觉以庄重沉稳大气之感,仿佛在这里的每件东西都有百年历史,带着被时间刻画的痕迹,小桥流水温泉细细,温泉流过之处散发的氤氲雾气将整个建筑晕染的仿佛处在仙境之中,而她所走过的院子,几乎每个格局都不同,各有各的特点,有男子的大气爽朗,也有女子的娇美秀气,各具特色中又有百年世族的端庄沉稳之感。
  夏知靡暗自点头,不愧是百年世族,有此底蕴倒也名副其实。
  随着小厮冉灵的脚步深入,约莫走了一盏茶的时间方才到达王平之的院子。
  夏知靡将手中的暖炉递给桃核,这一路上走来一点寒意都没感觉到,身体反而微微出了一层细汗,虽然已到了隆冬,可王氏府邸给人的感觉去恍似还停留在秋末之中,叶子金黄,草木油绿,好似冬天的脚步到达这里时停下了,也不忍心将这片绿地给侵蚀了。
  王平之已经等候在那里,远远的夏知靡就看见那一袭白衫站在一株开的正旺盛的寒梅前,敛眉思忖,身后有人来都不知。
  冉灵不知为何,刚走到院子门口就对夏知靡说:“郎君等候女郎已久,女郎请吧!”说罢转头对桃核说:“桃核姑娘请随在下来吧!”桃核不明所以,看了一眼夏知靡,见夏知靡点头方才随着冉灵的脚步离去。
  夏知靡知道桃核在担心什么,其实她心中也有点担心,但此间王平之意图不明,还是不要太早下结论的好。小厮冉灵这样做,显然是王平之早就交代好的,但他的意思又告诉夏知靡另一个信息,那便是他今天让人请夏知靡来,绝对不是王雪帮她引温泉那样简单的事宜。
  或许,她逍遥的日子真的不多了!
  这样想着,她不仅想到,其实现在的生命,不也是多得来的?是老天格外开恩让她有了一次重生回来报仇的机会,可现在,她的确是做了很多事,可她的仇人……一个本应该最恨的,可她却死了,并且不是死在她手中,另一个恨意不少,却死在她的激怒之下,而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却还好好的活着,她的所作所为却已经被人注意到了!
  不过她心中却有了另外一个主意,谢家齐若是利用她,那么她也不介意反过来利用,这或许不是利用,只是一场你情我愿的交易而已。

  ☆、194。第194章 青丝

  她放轻脚步放轻呼吸声,踏着落花缓缓走进院子,距离不远,百步左右,她想他应该能听见的,可是他却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如玉的容颜上一片淡漠,那如子夜般漆黑的眸中,光彩依旧,可夏知靡却从那眸中再也看不到往昔的纯净跟无邪,仿若回到建康城之后的他,心思不似从前那般单纯,不若从前那般超然,或许所有谪仙都是这样,沾染凡尘的气息久了,不知不觉中已经同这俗世融为一体,再也回不去天上,也只是一个凡人了!
  “你来了!”他的声音低低的,似是在天边的海面兜转而回,带着空空的荡漾,依旧如初,却难掩其中疲惫。
  夏知靡走上前,不知为何,她在所有人面前能维持的从容淡笑此间却一个笑容都扯不出来,她甚至眉宇轻蹙,好似他的心情复杂,她能感受到一样,或许今日这样的气氛太过阴沉,让人的心情怎么都轻松不起来。
  太阳隐没在厚重的铅云中,一场风雪随时会降临,仿佛是压在人的头顶,让人感觉喘气都难受起来。
  “你太累了!”不自觉的,她走上前的第一句话竟无从考虑的脱口而出,话一出口,静谧气氛中的两人俱是一愣。
  旋即王平之笑了,如羊脂白玉般完美的玉颜上缓缓绽放出一个笑容,那笑容美到极致,出尘到极致,仿佛是刚刚盛开在湖底的白莲,在清晨的朝露中破水而出缓缓绽开,只一个笑容,仿佛让夏知靡看到白莲绽放的过程,那样美好,让人轻而易举的沉浸其中不忍打扰。
  “知靡,你的心乱了!”他似乎能读懂她的心一样,缓慢而低沉的说着,声音像是在她的心海里慢慢回荡,然后震击她的耳膜。
  几个月不见,少女也在不知不觉中成熟起来,明明才十四五岁的年纪,可她的眼中单纯却不复存在,取而代之的是沉着冷静,从容的像是无可挑剔的艺术品,再也不似汝城那个活泼大胆的知靡,如今的她,虽然让人看上去舒服了,可往昔的生气却不再了。
  好像是经过破茧重生的蜕变,人依旧是那个人,心却不是那个心了!
  夏知靡走到不远处的石桌前坐下,从火炉上拿下茶壶给两人泡茶,放在茶罐中的是普洱茶,香炉里香气袅袅,宅院里雾气弥漫百步之外的房屋时隐时现,坐在石凳上丝毫凉意也感觉不到,脚下温暖如炕,原来是地下有火龙,难怪王平之站在院子里只着了一层单衣。
  “这世间之人的心,又有几人是平静的呢?”她泡好茶给两人倒上,淡淡的笑着说:“来你这里做客,还要自己泡茶。”
  “平之觉得自己泡的茶喝起来才更有味道,世人都有一种通病,只有自己做的,才最喜欢,所以来我这里的客人,都要自己动手泡茶,因为喜欢,所以才会在这里停留。”他在她对面坐下,拿起茶盏小嘬了一口,赞道:“好茶!”
  “王郎今日请知靡来,不只是喝茶这么简单吧!”夏知靡不喜欢他这种迂回试探,或许是性格使然,她喜欢速战速决。
  王平之微微皱起秀美的眉,静静抬眸看着她:“知靡,我们之间难得能如此平静的坐在一起,有些事能不能暂时放开,虽然天气不宜人,可我们也要适当放开心境,有时候这样的日子并不多!”他一口气说了这么多,然后缓缓出了口气,看向夏知靡的眼神隐晦不明。
  “好!”她从善如流的答应着,微微垂眸,心却不似口说的那般轻松,反而沉重的呼吸都感觉涩滞而困难。
  前世,她连见他一面都是奢侈,而今却能平等的坐在他对面举茶慢饮,这般落差……呵,果然心理承受能力要很强的,她举起茶杯,合着唇边的嘲讽一口咽下。
  “知靡……”他张口唤着她的名字,皱着那如画的眉毛,俊颜上满是遗憾的说:“知靡,从什么时候开始,我们之间如此陌生了呢?”
  “王郎,我们之间原本就没熟悉过!”不知为何,她不喜欢他的表情,还有他的眼神,总觉得那些虚伪的让人感到可笑,或许他的一切情绪看在她的眼中,都是假的。
  以前她不相信听到的,也不相信眼前看到的,但最起码相信心里想的,可现在,她连心里想的都不能相信,她连自己都不相信,又怎能去相信别人?
  “你似乎从一开始就对我抱有很大敌意!”王平之又给自己倒了杯茶,淡淡的饮者,划过喉咙的时候,喉结慢慢的高抬然后落下,只一个简单的动作,就美的让人窒息。
  他跟谢家齐虽然都是天之骄子,可相差却太远太远,如果说王平之是留恋在凡尘的仙神,那么谢家齐就是来自地狱的修罗,一个充满光明,一个满是黑暗,一白一黑,像是地球的两端。
  夏知靡闻言竟然笑了,旋即脸上的笑容竟控制不住的放大,她奇怪的看着他说:“王郎这样的人物,知靡仰望不及,又怎能去抱有敌意呢?或许郎君没有想过,这只是一种手段而已,知靡是个女孩子,如果喜欢或是想要得到些什么的时候,通常会做出一些特别的事来引起那人的注意。”
  “为何要将自己说的这么不堪?”他微微蹙起好看的眉,轻若远山的目光慢慢拂过她的脸庞,她好似看到那一瞬间,开到极致的白莲一点一点的垂败了,似乎是因为她。
  “没有,或许郎君太不了解女人,一旦想要得到一件东西或是一个人,都会想方设法千方百计的得到,不管付出什么代价……有时候,女人就是这样执着。”她喝着已经有些很快便有些冰凉的茶水,划过喉咙的时候,有淡淡的涩意。
  “执着,也是执念,执念伤人,其实你最知道的,不是吗?”他站起身,忽然将手中剩下的茶水倒在青石地面上,一瞬间便有淡淡的雾气弥漫,很快地上的温度便将茶水给蒸发掉了!
  夏知靡知道,说了这么多,他终于忍不住说到正题了!
  “你要买那个庙宇?”他放下茶盏,轻轻抬眸,一瞬间,她恍似看到了白莲落败,池中满目萧条,冷靡瑟瑟。
  “是!”她亦抬眸,像一江千丈深潭,丝毫不惧的同他对视。
  “给我一个理由,若是我觉得说的过去,那便给你!”王平之坐在石凳上,将之前夏知靡冲泡的茶叶扔掉了,重新拿起炉子上已经烧开的水冲泡一壶,夏知靡知道,他这个举动是想告诉她,她主宰的时候已经过了,而现在,这里的一切都将回归到他的掌控之中。
  夏知靡深深吸了一口气,草木香合着檀香的味道充斥鼻尖,闻着让人心神宁静,然而她的心却安静不下来,反而像是有敲鼓声吵闹着她,让她的心绪无法沉淀。
  “关键时刻你祝我一臂之力,我夏氏知靡谢你!”她莫名其妙的说了这么一句话,但王平之听完却下意识的眯起眼睛,夏知靡讶然,原来他亦只是一个凡人,也会有凡人的表情跟情绪,只是不常见罢了!
  果然,王平之马上又恢复原样,他淡淡一笑说:“知靡客气了,你帮了我们王氏这么多,这点子又算什么?”他故意在王氏上面加重。
  她笑着说:“郎君太客气了,举手之劳何足挂齿。”她知道,两个人之间的较量才刚开始,之前的一切都只是假象而已,两个人之间的相处,空气中静好的气氛,暧昧的对坐,偶尔的言辞,如王平之所说,她本就是不喜他的,尽管他身份高贵,可她却从未想过攀附。
  那日,她被家族的四位族老逼的后路皆无,幸而王平之的小厮冉灵忽然出现,拿着一纸卖房卷宗,她本意是要将这房子买下的,所以早早让桃核做了记录,所以那日小厮冉灵忽然来访,她并没有手忙脚乱,反而顺水推舟,将这场戏圆满终结。
  “所以,我今日再买庙宇,根本拿不出钱来?”她柔柔一笑,目光锐利如刀。或许此时此刻在他面前,她根本没必要掩饰。
  王平之闭了闭眼,似乎对自己算计夏知靡极为痛心极为无奈,可他越是这样,夏知靡唇边的嘲讽越多,她淡淡的说:“知靡何德何能能得王郎平之如此厚爱,竟日日夜夜派人监视,很辛苦吧!不如这样,知靡出钱,请这些人放松一下,这些日子雨雪连绵的,也怪不容易的。”她举杯而饮,环顾四周,仿佛那些人就在她周围,如同鬼魅,飘忽不定形影不离。
  “知靡……”他是从她来到建康就派人监视不假,可是那时他没有任何意图,反而现在他想问,她做这些是为什么?
  好似能看出他的想法,夏知靡笑着说:“有些事想做就做了,哦,你也可以认为我是在帮助谢郎,或许我讨厌你,喜欢他也说不定。”
  “竟是胡说!”王平之的眉头紧紧拧成一个川字,轻声呵斥,好似怕声音大一点就能吓到她一样。“你杀我乌衣巷数十守卫,只为发泄心中不快,知靡……你可曾想过,那些人是活生生的生命。荣素之前害你,累你名声死有余辜,可你的手段未免也太残忍了些……”
  或许,真如他说的一样,是从她来到建康城才将她注意起来的,或许王桐跟他说了什么也不一定,王平之是何等人物,谢家齐对程陌然那句品评,其实是帮了夏知靡也是害了夏知靡,若不然夏知靡即便做什么,最起码暂时还是安全的,不至于还未站稳脚跟就被王平之请到这里来了!
  “我残忍,我嗜血,我冷酷,我无情!郎君应该记得,知靡从未说过自己是个好人,也从未说过自己是个坏人,杀了几个人而已,郎君这样的人物,怎会觉得是在草芥人命?郎君手上的人命,怕是得有一个城池的人吧!”唇边嘲讽不减,她冷淡而温和的说着,仿佛在谈论今天的天气一般寻常。
  如若王平之不派人监视夏知靡,恐怕乌衣巷的案子,便成了无头案。
  王平之虽然身为琅琊王氏子弟,自小锦衣玉食养尊处优,但他们在八岁过后都会随同家族长辈一起出外历练,十岁之后独自游历天下。听说早年王平之还去过现今边境,那时战乱更是频繁,他身为王氏子弟,亲自上战场也太有可能,而王平之的经历远远不止这些,若不然可不就是虚了他少年第一名士的名头?
  王平之抿着唇不语的看着她,见他没有说话的打算,夏知靡淡淡一笑说:“郎君若是觉得没法交代,可以将知靡绑着去见官,也活的够久了!”
  “休要胡说!”王平之轻斥,不知是在制止她不在乎生命。也不知是他是看在王夫人同夏夫人相交的份儿上不忍送她见官,她觉得自己此时还能坐在这里,或许他真的顾忌什么也说不定。
  “我喜欢所有的事情都在我的掌控之内。”他没头没脑的说了这么一句,然而夏知靡听着却瞳孔一缩。
  “昔日在汝城的时候,你救下谢郎同我见面,可是后来在谢郎离开汝城的时候方才同你们说他的身份,知靡……你自小从未出过汝城,谢郎在此之前更是从未去过汝城,而你是如何得知落魄如乞丐的他是谢家人?还是谢家身份最尊贵的人?”王平之直直的看向她的眼,好似能从幽深不可测的目光中看出一些端倪。
  然而他注定失败了,她的眼深邃的犹如千丈深潭,触及之处,一片幽暗,漫无边际,看不到一点光亮,那漆黑的眼,如同不见五指的黑夜,让人心悸,却也让人安心。
  夏知靡闻言微微低头,弯了弯嘴角说:“如果我说我之前见过他,你信吗?”
  王平之抿唇不语,薄薄的唇呈现出建康的粉红色,他的皮肤很白,同她的几乎相差无几,他的眼睛很亮,像是沉浸在水中的月,明亮晃眼,这样的表情,显然是不信。
  “家父同哥哥常年在外,对一些人事了如指掌,再说谢郎身上有个众人皆知的特点,郎君同谢郎乃至交好友,不会看不出来吧?”她很笃定,从容的让人从她的眼睛只能看出淡定,温和,仿佛是一池深不见底的水,无论如何拨动,也只是有一点点涟漪。
  “什么特点?”什么特点他能不知晓?他同他是至交,真是胡扯!王谢两家百年争斗不断,明里暗里,说是好友只是一个幌子而已,暗地里谁不想置谁于死地?他那个时候没动手,只是不想乘人之危罢了!
  “君子当如兰,谢郎虽然落魄,可他气度超然,给人感觉虽然冰冷,但却如敛锋利剑,虽然样貌被遮,可他浑身上下的气质是遮不住的,这是属于真正的世家公子才有的华贵雍容,不是落魄就能遮掩。有些人看不出来,只是觉得他很怪,很冷,总是拒绝于人千里,可却不知,恰恰是这种行为,暴露了他的与众不同。而我所能看到的,自然就是他的与众不同。”瞎话信手捏来,连草稿都不用。
  王平之抿着唇,眼神越发幽深,白皙的面皮微微扯动,好像是抽搐了一样,而夏知靡好似没有看到,继续说着。
  “当时知靡既然想着要改变,自然要先施舍先让世人适应,会救下谢郎也只是巧合而已,当时知靡只是觉得他不寻常人,至于是何身份,后来也只是猜测。能认识王郎自然不是寻常人物,而谢家天骄又消失在世人眼中,所救之人是谁也就呼之欲出。”脸上笑容不变,少女目光温和,仿佛说着同自己无关的事情,她似乎一点都不担心他马上反目让人将她抓起来。
  他认识的她似乎一直都很淡定从容,很少从这些情绪里看到异样情绪,不知是她掩饰的太深,还是他真的从未看透过眼前的少女,或许短短的几次相交,他根本没有这个机会。
  “你还真是聪慧!”他不咸不淡的说了这么一句,夏知靡微微一怔,淡淡说道:“谢谢夸奖,不过聪慧二字知靡可不敢恭维,若当得起这聪慧二字,还得是郎君。”
  “我真是越来越看不透你,便是挖苦人的时候,还能说的如此平淡。”王平之站起身,拍了拍手,登时有三个身着青碧色衣裙的娇俏少女端着精美贵气的瓷器缓步走来。
  她们将手中的托盘放在石桌上,便又退了下去,期间动作迅捷无声无息,并很快消失在庭院一角,丝毫影响不到主人同人谈话。不愧是百年世家,便是婢女都极有规矩教养,看来她要学习的还有很多,这个样子,日后委实难以融入这些人的生活之中。
  “不要对一个女人有兴趣,若不然你会后悔的。”夏知靡摇摇头拿起王平之泡好的茶给自己倒了一杯,入口香涩绵长,果然各有韵味,便是同样的茶叶同样的水,泡出来的味道却各不相同。她的味道要更为苦涩回味沉香,像是经过了时间的沉淀,带着少许沧桑,而王平之泡出来的味道却是淡淡的涩意之中有些甘香,让人感觉很舒服。
  王平之清雅一笑,也不回答,见夏知靡在品茶,于是笑问道:“感觉如何?”
  “香!”
  “你知道,我其实不想听这句话,有人说品茶就是在品味人生,每个人有每个人冲泡的味道,但却都带上一点微微涩意,是因为人生当如此,若不涩,却也无味。”
  “郎君说的是。”她对茶没有太大研究,只是喝得表面上的感觉而已。
  “知靡,你活得真累!”他抬手将婢女们放在桌子上的食物盖打开,是刚刚出炉的小点心,紫鱼糕,桂花酥,千层糕,还冒着点点热气。
  她接过来他递的点心咬了一口,实在想不明白,为何他不将自己抓起来,旧事重提,定是有原因的,或许此前他的所作所为,只是想让她放松防备而已。
  她觉得两个人前世从一开始就是冤家,他随便的一句话,就毁了她一生,而他却活的逍遥自在。前世的时候,没有人在最开始就救下谢家齐,导致少年第一名士的名头落在王平之身上,可谓是名副其实,而后来谢家齐也不甘心蛰伏在西街,不知怎的就又重新回到世人眼中,然后是将那些曾经欺辱他的人给杀了,可时间却比现在晚了两三年左右,而几年的时间,足够一颗小树生长成参天大树,而王平之这样的人,自然不会放弃这个机会。
  所以后天无论谢家齐怎么努力,他始终慢了王平之一拍。夏知靡一直想不通,或许她从未了解过谢家齐,就如她从未看透眼前人一样。
  “郎君何以看出知靡活的累?每个人的生活方式不通,知靡此前的性子,注定了日后要累心过日。”她淡淡的说着,紫鱼糕同容妈做的味道相差甚远,不过样子相似罢了!
  “我后来一直想,我是否曾经得罪过你,可想来想去也不得要领,因为你我此前从未见过,后来见你将重心转移到阿桐身上,我更加迷惑。知靡,是不是在烟雨楼时包宁将你叫去,阿桐的言辞冲撞了你,所以你……”渐渐的说道重心,如玉的容颜上有片刻的黯然,好似他不知哪里得罪了她,而她也不应该这样对他。
  “所以我一直怀恨在心,找机会报复?”夏知靡哧的笑了,脸上嘲讽尽显,丝毫不掩饰,直直的看向少年眼中,冷然说道:“如果我说是为了男人,郎君信吗?”
  果然!王平之闻言瞪大眼睛,不可思议的看着夏知靡,好似大脑一瞬间停止了运转,半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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