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毒女重生:锦绣风华-第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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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2。第172章 仕途
“你来做什么?”程陌然用拿着酒坛的手指着夏知靡,另一只手撑在树上,醉眼朦胧的看着她,见她越走越近,眉心皱起,斥道:“别靠过来,你们女人没一个好东西,各个都心如蛇蝎。”
夏知靡有些不耐的皱了皱眉,心中越发膈应,自己前世怎么就看上这样一个渣的不能再渣的男人,这么极品也就只有程陌然能达到如此程度了,想必西街的流民都比他好上太多,真不知道自己当年如何能同这样一个极品耗费十二年的青春,最后连命都赔了进去,不过幸好,她重生回来了!
老天给了她一次重新来过的机会,让她重新走一遍失败的路,或许不会成功,但至少不会再像前世一样,含恨而终。
“来看看,如你这样的人,是怎么有脸继续活在这个世界上的。”她双眸泛冷,红唇轻启,淡淡的吐出这些字,神情蔑视。
程陌然闻言陡然间瞪大眼睛,不可思议的看着夏知靡,他僵直着身体,一动不动,连手中的酒坛掉落都没有感觉到。他不相信,刚刚自己听到的那一番话会是夏知靡说出,那样一个温婉眉俏的女子,怎么能说出这样无情冷狠的话,好像她很恨他一样,恨不得他生不如死。
程陌然哆嗦着唇,他怀疑自己是听错了,该恨他的应该是王桐,夏知靡即便不喜欢他,也一定不会说出这样一番话的!绝对是听错了,程陌然这样告诉自己。他垂下眼睑冷声道:“你是来劝我的吗?”没等夏知靡说话,又道:“那不必了,我们夫妻的事,还轮不到你一个外人插手。”不管刚才是否听错了,他都不想此时同夏知靡说话,心情很烦躁,想打人。
目前来说,他并不想将人得罪透了,若不然,夏知靡的交际圈日益扩大,得罪她于他日后没有一丝好处,所以他装作听不见,或许也真的是幻听而已。
“程陌然啊程陌然,你活的真是失败,如果我是你,现在一定找颗歪脖树一挂,眼不见心为净,你这连听都听不到了,便连痛苦心伤什么都没有。说实在的,你连自己的妻子都驾驭不了,你不是失败是什么?王桐再高傲,她始终是个女人!”夏知靡哼笑一声,转身欲走,程陌然皱眉叫住她:“你什么意思?”
“你耳聋吗?好话不说二遍,自己去理会吧!”她清然一笑,转身离开,离开的时候抬脚一脚将流干净酒水的坛子踢出老远滚进草丛之中消失不见。
程陌然呆呆站在原地,看着夏知靡的背影消失。他看到不远处有炊烟从营帐间升起,到处热闹一片,说笑声此起彼伏,好像大家来野游,不是搬迁。全世界好像只有他一个人孤单单的站在原地,投落在地上的影子显得那样形单影只,好像在无声的嘲笑他永远是一个人,不管什么时候,总是孤单的,像是被世界遗弃的孩子,前途看不到一点光亮……
夏知靡那些话是什么意思?程陌然颓然的坐在地上,呆呆的看着不远处正在烧烤的家仆们,王桐跟夏知靡婢女桃核的说笑声,女子们不知在研究什么,说笑声很大,王桐的脸上都罕见带着笑容,看上去很开心的样子。那是他的妻子,他明媒正娶的妻子。
这时候的王桐,看上去就像是一个天真无害的少女,那样明媚那样娇俏,时光恍似回到几个月前的初见,一切都是那样美好,不同的只是他们的心境,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两个人不再是如胶似漆的情人,而是恨不得杀了对方的仇人?王桐再也不是以前的王桐,而他亦不是以前的他了,人都是会变,他只是心更冷血了,王桐只是心更狠了!
外表看上去再美丽,也不过是表面。程陌然微微转头,却看见庶出的弟弟程海正在跟一个背影玲珑的女子说话,不知女子说了什么,程海抿嘴笑着,很腼腆,脸不知是被夕阳晕染的发红还是他在害羞,红红的,两个人聊的很开心,似是感受到他的目光,程海紧张的朝他看过来,脸上的笑容一僵,随即垂下头,低声说了句,转身回了自己的营帐。女子回过头来,朝程陌然轻柔一笑,女子长相俏丽,可是她的眼神太过清冷,如刀一般尖锐。
程陌然下意识的低下头,低低一叹,不知是在为谁叹息。
距离他不远处,夏知靡跟孙宇站在一棵树下说话,夕阳将他们的身影拉的老长,投落在地上的影子正好落在他的脚边。淡粉色的夕阳用柔和的光晕将他们的侧面映照的如斯完美,他们两个像是天生一对,夏知靡笑的淡然而随意,孙宇则是阳光而温和,他们像是好友,亲密间又全是客气的疏离,程陌然心中有些烦躁,刚刚压下去的愤怒像是火焰一般燃烧着他的理智,他猛的站直了身子,大步朝夏知靡二人走过去……
“你们在干什么?”他的声音很大,大的几乎整个营地都清楚的听见他的怒吼声,于是众人都像这边看过来,俱是莫名其妙。
夏知靡孙宇皆是茫然回过头,奇怪的看着他,孙宇皱了皱眉,嘀咕道:“王桐这样的女子,尽管再差也不能找如此郎君,真真是应了那句话:人怕入错行,女怕嫁错郎,嫁给这样一个人,难怪知靡要为她担忧。”
声音虽然不大,但程陌然离他如此之近,还是听个真切。他气的双眼一瞪,抬手就砸了过去,孙宇哪里能让他打到,只是将身子一转,喝多酒的程陌然就朝前面直接冲了过去,孙宇伸手轻轻拉着他的脖领子一带就将他带了回来,可怜的程陌然还没站稳,孙宇已经将他用力甩向一边,只听砰的一声,程陌然结实的撞在树干上,他摇了一摇又晃了一晃,直挺挺的倒在地上,而孙宇淡淡的拍了拍手,转身问夏知靡:“你没事吧?”
夏知靡翻了翻白眼,瞪了他一眼走到已经陷入昏迷的程陌然身边,他的额头上青紫一片,隐隐还有血迹渗出,看来刚刚那一下撞的不轻,不知醒来后会不会来个健忘症什么的。
这边夏知靡一出面,所有好奇的人都纷纷缩回伸长的脖子,但眼神还时不时往这边飘过来。王桐赶紧提着裙子跑过来,用力踢了两脚程陌然沉重的身子,咬牙问:“知靡,这是怎么回事?”
夏知靡摇摇头脸上闪过一丝茫然,孙宇在一旁朝王桐行了一礼说:“说到底还是为了你,不过这程郎君如此不听劝告,日后受委屈的还是你。”虽然有几分在为她鸣不平,可多半还是在埋怨说教。
王桐的眼中闪过一丝恼怒,尽管孙宇是为了夏知靡才说项的,也是为了她好,可这般不顾尊卑身份的说教还是让她感觉颜面无存。她刚想大声呵斥孙宇,却被夏知靡拦住,这才想起,自己尽管是王家小姑子,可如今的身份却是程家少夫人,而今同昨日,早已是天地之别。
她不仅悲从中来,甩开王桐的手朝不远处的树林之中跑去。
夏知靡有些尴尬的站在原地,孙宇则是一脸抱歉,他不喜欢别人对夏知靡不好,尽管是王桐亦是不行。
听说,当一个人爱上一个人的时候,是上辈子欠了那个人的债。如果太过深刻,那便是欠了性命,如果不过尔尔,那只是两人有为数不多的擦肩而过,如果牵手后还分了手,那只是缘分太过浅薄,注定在一起的人,那是相互欠下对方永远都换不起的债,所以注定要用一生来还……
有时候孙宇想,喜欢上夏知靡是幸还是不幸?思念一个人的感觉很煎熬,见到她的时候会兴奋会满足,可惜的是不能牵手。两个人的世界注定不是一个,他永远只能看着夏知靡的背影越走越远,渐渐的离开他的世界。
他从来不后悔招惹上夏知靡,因为这种感觉太过甜腻,让他不忍离开她,宁愿停留在一个陌生的地方等待她的到来也不愿孤单离去。尽管知道这一等可能就是万劫不复,可是他心甘情愿……
“没关系,你不必放在心上。阿桐没有什么心机,她年纪还小,喜怒都表现在脸上,过一阵就好了!“她转身含笑而立,竟没有刚才的半分窘迫,又恢复之前从容淡定的样子。
不知为何,看见这样独立的夏知靡,孙宇心中有些难过。他还记得初见时的夏知靡,虽然强自镇定,可她笑的很干净,不似现在,太飘然了,像是游荡在尘世间的精灵,只能看见却摸不着,又像是到处都存在的空气,可是却看不见只能感觉到。
而他的世界,真的距离她越来越远了……
孙宇低下头,说了声累了,脚步踉跄着回了自己的营帐。
晚上的时候他没有出来用饭,夏知靡有些担心,但又怕自己的关心引来孙宇的误会,硬下心肠没有让人送饭食,而孙宇一晚上都没有出来,她躺在床上,心不在焉。
或许,心中有那么一点点不忍伤害一个如此深情的男子……只是她的心不知还能不能去接受,因为人的心态飘忽不定,相爱的时候够深情,等不爱的时候,有了新的目标,如程陌然,如世间这任何一个人,或许都有感情淡漠的时候,所以她不能去赌,也赌不起。
她啊!已经输了一世,能重生回来,已经是老天格外开恩,不会再有一次机会重生,不会再给他一次重新选择的机会。
营帐内的孙宇一夜没睡,夏知靡同样一夜没睡,整个营帐中一片安静,人们都兀自睡的香甜,只有他们两个,心中如海翻腾,思绪不安定,似是漂泊在尘世间的心,找不到一个可以依靠的点。
第二天起来,众人都若无其事的烧饭吃饭上路,一切都显得那样自然,少了往日的喧嚣,安静的让人心不住的在跳,神经紧绷。
在路上或多或少能听到胡人侵犯东晋的消息,士大夫们尽管心中不满,可却没人敢关心政治,只能清谈风花雪月,整日里醉生梦死,活在臆想的世界之中。
越是临近建康,所过之地的人们生活越是奢华,穿着颜色艳丽的胡服,当街搂抱的年轻男女,人们丝毫不会避讳,养面首的风气越来越重,女子崇尚男子的绝美娇柔,穿上紧身轻便的胡服让自己身姿更加窈窕,歌舞声响彻整夜,如生活在太平盛世,一片歌舞升平。
眼界越大,看的越多,想的也就越多。
以前夏知靡总是想,那些人为何要沉沦在自己臆想的世界中不愿自拔,当今世界,越是柔弱,越是秀美的人越让人喜欢,而他们那些习武的人,却被认为是粗鄙,庸俗,被世人鄙视,瞧不起,可他们却不知道,正是他们鄙视的那些人的牺牲才换来他们的醉生梦死,才换得他们的一世安康。
夏知靡想,有时候明白的多,思虑重了,反而越想不开了。
自古以来都说女子无才便是德,那是因为女子比男子多愁善感,一旦女子心思太重,多半都难成大事,因为太过感情用事,在大事上学不会理智。
她啊,现在好像就是这样,看的多了,又在杀场经历过,心虽然曾经坚硬,可现在的她,所谓报仇的心已经淡了很多,见过世面之后,她的心境也开阔了,嗜血之心也就淡了……
或许她以前太不成熟,也或许太过专一,听说当一个女人将男人看成全部的时候,她已经输了全部,输了全世界,即便如她一样,最后到死,方才明白,才看透,原来这个男人根本不值得,也才明白,太过执着,伤害的终究是自己……
基本上走哪里去建康城都是她安排,孙宇即便想去别的地方也会提前同她商量,而她或许害怕自己的记忆变淡,走过的地方全是前生去建康走过的地方,人还是那些人,只是前生发生的一切却像是梦境一样。她还看见了前生奉顾琉歆之命将她跟两个孩子抓走的劫匪,只是那时候的他们还是淳朴的庄户,而那时候却如此凶神恶煞。
不知是被生活所迫还是为何,亦或者是后来晋朝太过**,百姓朝不保夕才会变成她遇到的那样,如果有得选择谁也不会去做劫匪,随时命丧黄泉。
遇见的多数是曾经遇到过的人,都不过是萍水相逢,只有一面之缘,没有任何交集,可是夏知靡再见的时候,心中却是无比复杂。
程老太太见自己的儿子这样,程海又整天畏首畏尾,王桐又是如此嚣张,身体竟是一日/比一日差,一日竟然昏过去两次。王桐因此收敛许多,不过她养面首的心思却越来越重。
有人说不管男女尝到禁果的味道都会不能自拔,尤其是王桐,虽然她跟程陌然就那么一次,还是在五石散的作用之下,虽然很痛,可是却还是尝到片刻的欢愉。因为想要那种欢愉,她才如此迫切的想要。
在前去建康的途中路上不少同样去往建康的士族,有的是举家搬迁,也有的是想去沾染一下建康的风气。魏晋时期,诗词文化都发展到鼎盛时期,这时的人没有任何思想负担,整日沉迷于吟诗作乐之中,人们不关心政治,只谈风月,才子遍地都是,名士泛滥成灾,这时期的女子随便抓出一个放在别的时代都能算才女,毕竟长久之下的耳濡目染,自然受到一些熏陶。
人们崇尚一种超脱自然的社会风气,喜欢兴起而行兴尽而返,这时的人行走之间都带有独特的气质,男男女女都喜欢追求,也模仿。因此王桐即便在不好,她有着王氏女的身份是一,二是本身她出生在琅琊王氏,自幼被王家人的风气一熏陶,不用如夏知靡这般刻意去注意,也自然有一种别样风情,因此这一路上,已婚的王桐还是比夏知靡受关注。
王桐拉扯上一个士族子弟,名为秋原,此人长相俊俏,行止温文随和,颇有些程陌然最初的样子,带着不知人间险恶特有的干净温和,他迷恋王桐,是在知她不是王氏女的情况之下,单纯迷恋她这个人的。
经过跟程陌然的婚姻,王桐的品味变的低廉了很多,原来,不是不比较,而是怕比较。
程陌然消沉了很长一段时间,直到程老太太病重。
生命无望,儿子没有出息,娶了个王氏女的媳妇,注定要一辈子抬不起头来,程家彻底没落,程海还不是亲生,又没有出息,成亲这么长时间还没有一个孩子。两个通房因为王桐整日的欺负,到后来看到程陌然就躲的远远的,王桐又跟别的男人在一起,这才是对程老太太最大的打击。
夏知靡嘴上劝着王桐,假装一切都是为了王桐好,可暗地里却让桃核总在王桐面前说程陌然的不是,说这样一个男人,委实不值得王桐如此厚待专一,王桐本身就有别的心思,桃核只是不经意说了两次,她便按捺不住,恰好这个时候相对于完美的秋原出现,因为只是一个不起眼的身份,所以秋原总是小心翼翼温和如玉,这样的他恰恰讨好了王桐,一来二去两人就搞在了一起。
这日夏知靡正在同孙宇商量接下来的行程,却被脸色惨白的程海吓了一跳。
程海衣衫不整,脸色惨白双眼无神哆哆嗦嗦的站在夏知靡面前,似是吓的不轻,显得有些木讷。见到夏知靡之后也不说话,只是哆嗦着唇,半晌方才反应过来,说:“老夫人昏过去了,抓、抓住了嫂、嫂子……”话说的不完整,但夏知靡跟孙宇都明白。
夏知靡皱眉轻轻一叹,对桃心说:“你看顾好程小郎,我这就去看看。”
荣素上前一步躬身行礼说:“让桃心随女郎一同去看看吧,有奴婢在这里,一定照顾好二郎。”
夏知靡闻言深深看了一眼荣素没有说话,点头对桃心桃核道:“桃核去请大夫,桃心去请程大郎,就麻烦孙郎同知靡前去看看。”
“知靡客气了!”孙宇说。
安排好之后,夏知靡一行人各自行动,很快便到了程老太太的房间之中。
房间内,王桐脸色冰冷的坐在榻上,身旁站着脸色发白的秋原,两个人俱是衣衫凌乱,不难让人看出是刚刚行完苟且之事,难怪程老太太气成这样,原来是捉奸现场。夏知靡心中暗笑,某个遥远的地方却酸涩不已。眼前一阵恍惚,泪水顷刻间模糊了眼眶。
孙宇不经意间回头看了一眼,吓了一跳,走过去温声说:“知靡且放心,一定会没事的。”原来他是误会了,以为夏知靡是在为程老太太担心。
夏知靡牵强一笑,走到王桐身边,王桐见她泪盈于睫,脸色温和很多,甚至有些羞愧的低下头,辩解道:“我们什么都没做,她忽然闯进来,我吓了一跳要站起来,秋原也站起来着急走出去就撞在一起……”夏知靡面色平静的看着她,她自己却说不下去了。
“阿桐……你究竟是何想法,还是给染姨写封信,或是给王郎写封信说说如何?”夏知靡无奈的抚着额头。
王桐闻言小脸一白,扯了扯嘴角僵硬道:“知靡,你这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大夫来了,夏知靡随着大夫走到床边,片刻之后,大夫脸色凝重的抬起头对夏知靡说:“老夫人气结于胸,血气上涌,不能再受刺激了。”
“很严重吗?”
那大夫闻言抬头看了一眼王桐,垂眸道:“老夫人的病说严重便是严重,说不严重也不算严重,只看怎么说,照顾老夫人的人怎么做。”
这话说的可真是气人,王桐脸色登时铁青一片,欲要发怒却被夏知靡一眼看了回去,夏知靡施施然行了一礼问:“还请先生直言,我等该如何做?”
大夫斜了一眼王桐,顺着胡子说:“老夫人的病主要是气的,如果想让老夫人身体好起来,心情舒畅,心宽体胖,也就什么事都没有了。”
☆、173。第173章 背负不起的情债
夏知靡闻言没有吱声,神情有些木讷。 回想起前世的时候,程老太太总是那样的意气风发,总是那样强势,家里任何事她都要插手,便是程陌然一个月在夏知靡房中宿了几夜,她都要亲自过问,明明是没落的士族,可偏偏要学那些大世家的规矩,最后弄的程家上上下下一片怨言。那时候的她总是尽一切做到最好,总是想让自己更完美,
心中最清楚不过程家人都喜欢金钱,所以拼命赚钱,她记得自己每一次拿出自己嫁妆钱或是赚回银钱的时候,程家人都会对自己露出笑脸。久而久之,她为了让程家人笑一下,或是对她温声软语的说一句话,会想法设法的给他们好处,这样自己才能在程家过的顺心一点,才能找到一点存在感,才能让别人注意自己……
夏知靡怔怔的看着躺在床上昏迷不醒,已经瘦成一把骨头的程老太太,心中竟然有无数快意闪过,她甚至差点没控制住要大笑出声,无论如何都没想到,程老太太也会有这样一天……可无论他们而今如何,谁也还不起她十二年的青春,十二年的风华,十二年的悲苦……
想到这里,心中蓦然觉得悲伤,夏知靡垂下眼眸,淡淡道:“还请大夫帮忙开几剂药。”
“这是自然,只是你们要注意了,若是再继续这样,就随时准备后事吧!”大夫站起身,夏知靡让桃核跟着大夫去取药了。孙宇恨铁不成钢的看了一眼王桐,又看了看有些恍惚的夏知靡,一甩袖子转身离开了。他一走,房间内其他人也都跟了出去。秋原哆哆嗦嗦的跟在孙宇后面,畏畏缩缩不像个男人,真不知道王桐怎会看上这样的男人。
温文尔雅太过头了就是胆小懦弱,有的时候的温和,在必要的时候要强劲起来,尤其是一个男人在一个女人面前。这个秋原如此没有担当,真不知道王桐如此高的眼界,怎么能看得上。
或许,有时候无法在一件事上满足,要求就会放低很多吧!
房间内转眼间便剩下夏知靡跟王桐,原本热闹的气氛一下就安静下来,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冷涩的味道,有情事后特有的味道,也有淡淡的熏香味。夏知靡轻轻一叹,拉住王桐的手,只是摇头不语。
王桐本来还理直气壮,因为就算衣衫凌乱,但却没有抓到两人正办事的镜头,所以王桐觉得这不算什么,可不知为何,一面对夏知靡,她便没了底气,只剩下心虚。
“阿桐……你太让我失望了!”夏知靡长长的叹了口气,伸手推开窗子,看向外面,明明是在同她说话,可看的方向却不是她。或许在这个时候,看一眼都觉得是肮脏。
“知靡,不是这样的。”王桐跪伏在夏知靡腿上,精致的脸上闪过一丝惶恐。以前或许没觉得,可是一起走了这么长时间,从最开始依靠父母哥哥,现在习惯依靠夏知靡,习惯了夏知靡的笑脸,习惯了夏知靡凡事都为她做好了,她忽然这样淡漠。王桐没由来觉得害怕起来。
夏知靡没有回头,淡淡道:“便是你想养面首,也不能养这种连担当都没有的男人。”
王桐闻言登时怔住,瞪大眼睛不可置信的看着夏知靡,一时间竟是没有反应过来夏知靡在说什么。
她干巴巴的问:“知靡,你说什么?”
夏知靡伸手将她从榻上扶了起来,抬手理了理她耳边散碎的碎发,将她揽在怀中,凑近她的耳朵小声说:“我说,你若是真想养面首,为何不找一个在危急关头能保护你的?你看见秋郎刚才的样子没有,虽然时下人都喜欢这样的男人,可是如此没有担当没有本事,真正有本事的女人是不会喜欢的。”
王桐愣愣的,怎么都没有反应过来夏知靡话中的意思……
夏知靡摇摇头,还要继续说却被程老太太一声痛苦的申吟声打断,两人循声看过去,夏知靡大声唤来程老太太的婢女,眼中闪过一丝冷灭的嘲讽。
程老太太虽然醒了过来,但精神很不好,程陌然来的时候已经是傍晚,是因为原本定下午启程,可是因为程老太太昏迷而耽搁了行程,他便来看一眼,这一看不要紧,气的差点没将客栈砸了。
程陌然站在床边看着呼哧呼哧喘气的程老太太有一刻钟的时间,一动不动,双眼亦是一眨不眨,彼时王桐跟夏知靡已经不再房间,夏知靡去找孙宇安排接下来该如何走,程老太太身体不适,这路程是不是要放缓一些。本来这件事要同程家人商量的,可是程家人,一个程陌然整日酗酒生活颓废,不求上进,直接无视,程海自小被程老太太打压谨慎小心惯了,一直蛰伏着,就算有机会,他也是小心小心再小心的先观察一点时间之后方才一展身手,可是一遇到问题就立马如蜗牛一般退缩回去,自此之后轻易不出手,登不上大雅之堂,王桐更是全部都听夏知靡的,所以最终结果,竟是全部取决于夏知靡。
将一切掌握在手中,夏知靡深切明白,她所有的机会都在这一路上,到了建康城,在谢家齐王平之这样人精的眼皮底下,她想做任何事都要万分顾忌仔细思量,所以,趁着现在,将种子埋藏在最深的地方,等待她不再的时候,悄然发芽。
如果不是重生,如果不是掩人耳目的关系摆在那里,夏知靡不会如此轻易的得手。曾经的少年第一名士的品评让她身败名裂,悲剧一生,含恨而终,如今的少年第一名士的一句品评,让她轻而易举的跻身上位,走进她曾经想都不敢想的世界之中,这样强烈的落差跟对比,让夏知靡如身在梦中,不知何处,不知归处之感……
夏知靡以为程陌然还是会像往常一样,或许是会像那次打掉王桐孩子那样打她一顿,可是他没有,他只是站在那里很长很长一段时间,然后默然转身朝王桐走去,王桐似是也想到了之前的镜头,一直紧张而戒备的看着他,待程陌然转身过来的时候,夏知靡看到她的身体都在微微的颤抖着,双手紧紧握拳……
房间内所有人都屏气屏声的看着程陌然的一举一动,他每走一步都像是踏在众人的心跳之上,终于,程陌然在王桐身前站定,他缓慢的抬起手,动作无比轻柔的落在王桐的脸上,柔声说道:“阿桐,你让我拿你怎么办才好?”似是万分宠爱,似是极其相爱……似是情人间的呢喃,温柔而缱绻。
王桐愣愣的看着程陌然,一时间竟是难以适应他的温柔,王桐的婢女见鬼一样的看着程陌然,桃核微微蹙了蹙眉,程老太太则是眼睛亮了一亮,随即闭上眼睛,不让人看到她眼中的想法。
程陌然的目光竟是出奇的温柔,夏知靡有种感觉,恍似现在的程陌然又回到了初见的时候,好像又找回以前的意气风发,或许还可以这样说,程陌然终于活了!
程陌然又转头看向夏知靡,微微淡笑道:“这段时间辛苦知靡了,阿桐年幼不懂事,家母身子总是不爽利,而我……”说道自己的时候他停顿了一下,随即咧嘴一笑道:“以后不会了,自己家的事情,总是麻烦别人也不好。”
夏知靡很是欣慰的看了一眼如置梦中的王桐,装作松了口气的样子,含笑道:“哪里的话,阿桐是我妹妹,程郎便是我妹夫,再说都是顺路,没什么照顾不照顾的。”都知道这话太过谦虚,程家上上下下的事几乎都是夏知靡一个外人帮忙打理。
“大恩不言谢,距离建康还有好大一段路,这段时间还是要多麻烦知靡,陌然以后会注意的。”他拉住王桐的手,头也没回的走了出去。在转身的时候,程陌然的眼中闪过一丝淡淡的寒意。
程陌然走了,所有人都松了口气,孙宇快步走进房间,见夏知靡平安无事的站在那里,稍稍松了口气,怀揣着疑问,等待夏知靡将程老太太的事情安排好之后,两人在亭子里坐下。
孙宇问:“这个程陌然,怎么感觉有点不对劲。”
夏知靡蹙眉道:“是啊!忽然间就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好让人担心。”
“没事,在我们眼皮底下,也翻不出什么大浪来。”孙宇抬手给她倒了杯茶,温声安慰。
夏知靡拿起茶盏抿了一口,将茶杯捧在手心之中,感受着杯子外表的温度,暖暖的,一直传到心里。她很喜欢现在跟孙宇相处的方式,说是朋友,又比朋友更亲密,说是情人,却有朋友间的疏离,孙宇可以说是对她无微不至,她也想过拒绝,可是看到孙宇的时候,拒绝的话就说不出口,明知道这样很不好,可这样的感情对于曾经的她亦或是现在的她来说,都是奢侈,都是浮花梦影,可是舍不得,也伤不起。
她曾经计划让程陌然喜欢上自己然后在残忍的抛却,可是计划始终没有变化快,顾琉歆这步棋必须要走,因为她最恨的人应该是她顾琉歆啊!那样的女人,她前世闭上眼睛的时候,是恨不得食尔肉饮尔血的,可是她就那样的死了,她的恨好像一下就没了方向,没了着落……
她从来不敢去想,她的生命之中,也会有这样一个男人全心全意的爱着,也方才明白,有时候被爱也是有负担的。
“孙宇,谢谢你,谢谢你一直陪在我身边,谢谢你一直保护我安慰我。如果不是在路上遇见你,程家闹出这么多事,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去处理。”夏知靡垂下眼睑,轻声说道。
其实两个人都知道,夏知靡之所以会在路上遇见孙宇,是因为孙宇刻意放慢行程等着她,只是孙宇没有点破,夏知靡自是不会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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