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卿卿吾妹-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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虑婚姻大事。”
  “那你怎么不说自己?大少爷和你差不多年纪,人家今年就要成亲了,你呢?不是连个影都没有?自己不着急,为何先急起我来?”
  萧墨被她问得哑口无言,想了一会儿只说:“哥是为你好。”
  “你这不是为我好,你这是强人所难。”说着,卿卿又气又急,泪珠都快逼了出来,她以为是哥哥不要她,所以才会说出这番话。
  萧墨连忙柔声安慰道:“好了,好了,不嫁就不嫁,这事我们放以后说。”
  话虽然这么说,可卿卿仍然不痛快,噘着嘴坐在一边开始生闷气。
  “其实我也舍不得你嫁。”
  过半晌,萧墨缓缓吐出这么句话,剑眉深蹙像是有千言万语,可又百般无奈。卿卿心中郁闷渐渐散去,嘴角又挂起甜笑,她拉起哥哥袖摆黏上他撒起娇来。
  “我就知道哥最好了……”
  话说了一半,卿卿突然觉得脚背有些痒,她不由低头看去,只见一只巴掌大的小黑猫正在舔咬她的脚背。
  “呀。”
  卿卿吓了一跳连忙缩起脚,那只猫似乎也吓到了,一下子跳到萧墨腿上往他身上靠。萧墨轻笑几声,伸出两指轻挠几下小猫下巴,黑猫舒服地眯起眼睛,脖子伸得老长。
  “哥,你什么时候养了这只小家伙?”
  看到毛茸茸的东西,卿卿顿时欢喜起来,马上伸手把猫儿抓来放在自己腿上。
  “前几天,它自己跑到我房里的。”
  萧墨一边说着一掸去衣摆上的猫毛。
  “它有名字吗?”卿卿和小猫玩得不亦乐乎,笑得合不拢嘴。
  萧墨轻描淡写地回了三个字:“叫‘卿卿’。”
  卿卿抬眼看看他,眼神不禁幽暗起来。
  “为何要取我的名呀?”
  “你和它多像,一天到晚只会黏人撒娇。”
  卿卿哼唧一声,心里却很高兴,她把猫举起来,然后盯着它碧绿的眼眸呵呵地笑着说:“我叫卿卿,你只能叫‘小卿’知道吗?”
  黑猫“喵”了一声,明显是被她拎得不舒服,卿卿还以为它是答应了。
  “既然你喜欢就替我养几天,我正好要出门,也不方便照看它。”
  卿卿听后连忙点头。“好啊,好啊!我一定把养得黑黑壮壮!”
  萧墨微微一笑,心底却有种莫名的失落,他低头看下手边鞋袜,麒麟驱邪,看得出来小妹的心意早已融入到这一针一线里,可她是否能明白他的心意,这世上的有些事还是不知道的为好。


第16章 私奔未遂,清白却毁
  自有了小猫,卿卿就心情大好,她本想把猫儿带回自己院子,但是又怕同屋的彤儿说,所以只能把猫儿养在浮影阁的外廊下,然后替它堆了个小窝。卿卿一天要跑三次,早中晚地去给猫儿送饭,不过那小家伙冷淡得很,吃完之后就不去知那儿了,这下雨天,卿卿怕它冻到,然后就在玲珑山周围到处找。
  晚上,雨越下越大,猫儿又不知去哪里了,卿卿找好久都没见它踪影,天暗如泼墨,雨又冰冷刺骨,看到漆黑空荡的周围,她感到一股莫明的寒意,忍不住打个哆嗦,赶忙提裙小跑回去。今天不是她当班,所以用不着伺候小姐,想着还是准备回房好好歇息,然而路经潇湘院时,一只冷冰刺骨的大手突然抓住了她的胳膊,卿卿吓得魂飞魄散,手里的灯笼和伞全都掉到地上,豆点儿大的烛火转眼就被雨水打灭,四周漆黑一片,只听到雨落的沙沙声。
  “嘘!嘘!别叫,是我……”
  在她张口之前,另一只手又捂紧了她的嘴,听到这熟悉的声音,闻到这股清雅的兰香,卿卿渐渐缓神,她借着暗光定睛一看,竟然真是萧清,只见他脸色苍白,形如枯竭,凌乱的额发全都黏连在前额上,一身锦袍也湿透了。
  卿卿目瞪口呆,一时间反应不过来。萧清凝神看着她,愁容顿时烟消云散,不禁露出欣喜之色,卿卿回过神忙捡起纸伞替他遮雨,然后四周张望一番确认无人。
  “你怎么来了?难道是老太爷放你回来了?”
  卿卿嘴上这么问,其实看他这般落魄,早就猜到是逃回来的。萧清沉默不语,突然,他伸手抱住她,用力将她搂到怀里。
  “卿卿……卿卿,我想你想得快要死了。”
  萧清埋首在她脖间凄声轻诉,卿卿顿时乱了心神,仓惶失措地将他推开,随后又紧张地环视四周。
  “在这里会被人看见,你身子全都湿了,快,快随我来。”
  语毕,卿卿偷偷地带着他往自己的院子走去,这院子里只住着小姐房中的四个婢女,绿悠和蓝棠一间,她和彤儿一间,彤儿今晚当班,所以房内没人。一路上,卿卿都提心吊胆的,如果被人看见她带个男的,怕是要被乱棍打死,好在夜深无人,巡夜也趁这鬼天气不知去向,到了院子见绿悠房里没亮灯,她就小心翼翼地引着萧清潜入房内。
  “嘘……仔细别被人听见。”
  卿卿轻声嘱咐,待萧清进来之后,她便把门锁上,点上烛灯。
  “快,擦干净。”
  说着,卿卿递上块干巾,随后又端来盆热水让他擦下。萧清真是狼狈不堪,从头湿到脚,如今的天气说冷也不冷,可淋上雨也有够受的。卿卿看炭盆里还有几块未烧尽的炭,就点上放到他脚边,接着弄了几片老姜泡茶给他喝,几杯热茶下肚,他的气色稍稍好些。
  “快点烤烤,别着凉了。”
  卿卿拿起铁叉拨弄几下盆里的烧炭。萧清脱去透湿的袍子和鞋袜,然后把手放到炭盆上烘烤,伸出的十指一节一节的只剩了张皮,刚才光线太暗没看清,此时卿卿才发现他瘦掉许多,眼眶深陷,两颊都没肉了。
  “你怎么跑回来了呀?有人知道吗?”
  卿卿关切问起,可又不敢放开声,见他唇色冷得泛紫,她就拿来被子先替他披上。萧清眼眸低垂,两眼望着盆中炭火像是发呆。看他这副模样,卿卿不禁心疼起来,想必他也不是块读书的好料,这样子逼着实在太为难他了。
  “没人知道,我是特意来找你的。”
  过半晌,萧清抬眸看向她,原本空洞的双眼一下子有了神采。卿卿顿时面红耳赤,心里有些开心又有些尴尬,她沉思片刻,觉得他这样做实在不妥便低声劝说道:“你还是早点回去,若是被老爷和老太爷知道,又免不了一顿罚。”
  “不,我不会回去。”萧清断然拒绝,口气无比强硬。卿卿知道他是野惯了,一下子扭不过来,想要劝他可不知道说些什么好。
  “那你想怎么样呢?不可能一辈子这样躲着吧,你若去和老爷认个错,他也不会太过责怪。”
  她尽量放柔语气,希望萧清能想明白,毕竟他是生在萧家,死活也离不开这里。
  “我想和你一起走。”
  萧清看着她,神色认真严肃,一双墨瞳深邃得见不着底。卿卿心里一惊,脑子里的弦又绷紧了,而萧清像是入了魔障,突然兴奋地抓起她的手说:“我们一起走,一起离开这个牢笼,我不用再当萧家二公子,你也不用做婢女!我们去深山老林、去天涯海角,快快乐乐地活一辈子。”
  卿卿被他吓到了,不由缩回手往后退,无意间险些踢翻炭盆,“哐锵”一声,响若惊雷,紧接着隔壁屋内就传来些动静,卿卿马上捂住嘴巴不敢出声,趁她慌神之际,萧清一把揽住她的纤腰,低头吻上了朝思暮想的唇。
  “不行……不能这样……”
  卿卿推着他的身子,害怕却不敢叫。隔壁绿棠她们好像醒了,隐隐地传来说话声,卿卿顿时六神无主,她想让萧清放手,可他不但不放还弄灭了烛灯。屋内伸手不见五指,卿卿来不及反应就被他抱上床榻。
  “卿卿,成全我吧……”
  萧清极其可怜地哀求,贪婪地吻着她的唇瓣,吮吸起她的脖颈。卿卿惊恐万分,死命地按住他不规矩的双手。
  “不要,放开我,快点放手。”
  柔弱的声音带着丝哭腔,萧清听着不禁心疼起来,慢慢地把手松开了。卿卿泪眼盈盈,可怜中又夹了几分娇媚,淡光透过窗棂印在她雪白的肩颈上,宛如印上幅惊人心魄的画。强压下去的欲念又再次涌上,萧清顿时失了分寸,脑子里只想着她早晚会是他的人,便粗野地扯去她的衣裳把手伸进胸抹中,娇嫩丁香酥柔无比,比想得还要好。
  卿卿只觉得胸口一凉,好似块冰覆在上面,身子也被他搓捏得生疼,她只想帮人一把,哪知引狼入室,更可恨的是她视他为知已好友,他却这样待她。悲从中来,卿卿身子微颤,泣不成声,想要呼救却被他的深吻堵住了。
  “卿卿,我一定会好好待你,此生定不负你。”
  他在她耳边轻声低吟,气息急促粗重,手移至她的腰腹又往她的腿间探去。卿卿惊恐万分,用尽全力推开他,抬手狠狠地抽了他一掌。萧清顿时清醒了,见她缩在床角泪眼朦胧,嘴边又咬着几分恨意,不由后悔起刚才的一时冲动,他低声下气乞求她原谅,说心里早就把她当作了他的人。
  “你怎么能这样对我?你怎么能这样对我?”
  卿卿继继续续地哭着。萧清悔恨交加,不知该如何解释,心头一酸就忍不住落下几滴男儿泪。
  “对不起,前面是我错了,我只是……只是……太想你了,可是我对你真的是一片痴心,若有半句假话愿遭天打雷劈。卿卿和我走吧,就当我求你。”
  “不,我不要和你走,我不会和你走。”
  卿卿一个劲地摇头,看来又惊又怕。萧清以为她是被自己吓得说出这话,又软了几分口气。
  “卿卿,我是真的喜欢你,离开这里我们照样能过上衣食无忧的日子,要不我们现在就拜天地,从今往后你便是我的妻,我们一起离开这里。”
  说着,萧清想要拉她的手,卿卿马上把手藏起来,身子蜷得更紧了。
  “不要,我不要和你走,我不要和你在一起!我哥在这里,我哪儿也不去。”
  情急之下,卿卿道出真言,萧清微微一怔,他以为她是在气他先前的非分之举,没想到听到却是这样的话。哥哥,哥哥!从小听她说到大,为她做了这么多,可永远比不上她的哥哥!
  “为什么?!难道你哥比我好吗?他走了十年,我也和你处了十年,我从小到大怎么待你,你应该清楚啊!你以为你哥真的很好吗?难道你不想知道十年里他做过些什么吗?不想知道他现在在做什么吗?你以为他会对你说真话吗?!”
  “住口!我不要听!”卿卿大叫着将萧清推下床榻,萧清摔到地上,只听见一声很清脆的骨响,紧接着屋内就静得吓人。卿卿感觉不妙,慌张地摸索到烛灯赶忙点上,屋内渐渐亮起,萧清蜷在地上紧捂着左手手腕,脸苍白得毫无血色。
  “你怎么了?我……我是不小心的。”卿卿面如土色,顾不上自己半烂的衣裳忙走上前想把他扶起来,谁知萧清一把将她推开,卿卿一趔趄差点摔倒在地。萧清没像往常那般伸手扶她,只是摇头苦笑,这悲凉的笑比哭更让人难受,随后他一言不发地站起身,犹如枯魂缓慢飘忽地往门处走去。
  “你要去哪里?”
  卿卿为他焦心,不由自主地拉住他的手,萧清苦笑着甩开,赤着双腿推门而出,她又拦在他面前,不禁急红了双眼。萧清又把她推开,径直朝院口走去,他身上单薄,脚也光着,卿卿急了,马上回房拿起他的衣袍和鞋袜追出去,然而出了门萧清已没了踪影,庭院内又湿又冷,他不知去向。


第17章 误撞JQ
  整个晚上辗转反侧,萧清走后卿卿一直不敢睡,想起他先前做的事,她就又怕又恨,在萧府里她最相信他,视他为知已好友,可是他却辱了她的清白;然而一想到萧清深夜在外不知所踪,她又为他操心担忧,深怕他出什么事。卿卿蒙在被窝里低声轻泣,一边担惊受怕一边又伤心不已,满腔的委屈与难过更是无处倾诉。
  绿悠她们似乎听到些什么,天一亮就敲门过来问她昨夜出了什么事,卿卿随便扯了个谎敷衍过去,绿悠她们也没起疑,此事就不了了之。卿卿怕别人发现屋里有男人的东西,就找个机会把萧清的衣物扔了。接下来几日就再也没有萧清的消息,寒食之日他也没回来,她很担心真的出了事,暗地里偷偷打听着,萧滢说萧清在太尉府上住得好,不愿意回来,听到这话卿卿心里作痛,其中的原因只有她最清楚,不过知道他安好,心里的石头也就放下了。
  自那事起,卿卿始终郁郁寡欢,她与萧清间的情谊就这么断了,他们不能再像小时候那样无忧无虑,两小无猜,而且她总觉得自己与其它姑娘不一样,身上似乎少了些什么,她不敢对任何人讲,一个人孤零零地跑到浮影阁和猫儿说话,把它当作哥哥向它倾诉,好不容易等到哥哥回来,她的脸上才露出丝丝笑容,可是她有什么心事,哥哥一眼便看穿,不由低声轻问:
  “怎么了?我不在的时候受委屈了?”
  卿卿马上摇头,然后扯起个牵强的笑容。“没有,还和往常一样,只是事多了些。”说完,她也不敢抬头看哥哥。
  “那就好。”或许萧墨是故意装作信她,也没再追问下去。
  萧涵的婚期临近,萧府也渐渐热闹起来,喜宴事宜都由夫人一手操办,半点都马虎不得。卿卿是小姐房里的,她只需服侍好小姐,其它事也轮不到她做。哥哥陪了她段日子之后,又说有事要办,这次可能要去久一些。每次都是神神秘秘,也不说出去办什么事,心中郁结稍稍解开,他又要走了。卿卿心里很舍不得,想要挽留却没勇气说出口,她不禁想起萧清所说的那番话,开始好奇哥哥究意在做些什么、这十年里发生过什么,不过哥哥对此一直回避,似乎不想多谈。在她眼里哥哥没变,仍然是那个把她裹在掌心里的好哥哥,想到这点,某些疑虑也就烟消云散,她不愿意太过纠结,不去想反而落得轻松。
  那夜与哥哥聊得忘了时辰,回过神后已经快二更天,萧墨说要送她回去,卿卿马上摇头,怕天黑不方便,反正走回去也没多少路。她从浮影阁出来之后看到有人经过,为了免生事非,就故意绕了个圈子回去。夜深人静,东园又是影影绰绰,一阵风吹来,卿卿起了身鸡皮疙瘩,不由加快脚步想尽快赶回去,然而走到半路,只听见一声呜咽,很轻很细,犹如女鬼哀号。
  卿卿背脊发凉,连头发根都竖起来了,她突然想起彤儿说过“东园死过人,就在荷塘山石边。”更吓得不敢走了,她缩着脖子前后左右张望了番,心里暗骂怎么会走到这个鬼地方,又一阵风拂过,树枝随风轻摇,映在地上的错影就像鬼爪朝她脚边伸去。
  “啊!”
  卿卿忍不住叫了一声,赶忙提裙小跑,这时,她又听到鬼泣吓得撒腿狂奔,情急之下跑错方向,误进了七星格。
  七星格是萧瑞按天上星斗所建的迷阵,里面怪石嶙峋又栽种奇珍异草,若掉进去没一时半刻是走不出来的。卿卿转了几个方向就觉得迷了路,天色如墨,刚才又遇到了怪事,她哭丧起脸,后悔真应该让哥哥送回去才对。
  没走几步,奇怪的呜咽又飘了过来,似乎离她越来越近,卿卿更是胆颤心惊,每走一步都是小心翼翼,怕有什么东西跳出来。她紧捏胸口衣襟,如履薄冰,拐过一个弯口后突然看到人影晃动,差点失声大叫起来,然而看清之后她顿时愣住了,两脚似被焊在原地动弹不得。
  月明星稀,那两人的身影分外真切,他们并没察觉到有人过来,仍在石台上行苟且之事。卿卿认得那双红绣鞋,此刻这妖娆的红正搭在一根云纹玉腰带上,随着那男子的腰际起伏,丝丝鬼鸣正是出于那张嫣红的嘴。
  卿卿六神无主,不由往后退了半步,那男子突然抬起头,额前的碎发垂落至他的眉眼,遮掩住了他的神色,看到有人,他并没停下,反而更加粗野狂情,□□娇喘含在女子口中,婉转轻媚酥至心骨。卿卿被一道冰冷的目光钉在原地,那双眼睛仿佛将她从里到外看了个透,她愣愣地看着那张隐在暗处的面容,反应过来后顿时惊出一身冷汗,慌不择路地逃离此处,一路上摔了好几个跟头。
  卿卿不知道如何出这个迷阵,脑子只有一个“逃”字,一路上她总觉得身后有双眼睛在追着,东拐西弯一圈误打误撞地跑了出去。她头也不回地跑回自家院子,然后关上房门,胡乱地洗漱一番,接着就躺上床榻把头蒙到被窝里,硬逼自己睡下,可是刚才看到的、听到的始终挥之不去,想到那双眼睛,她就瑟瑟发抖,怕得睡不着觉。
  不知过了多久,门外传来些动静,卿卿一激灵,马上把双眼闭紧,假装睡死。片刻,房门开了,有人蹑手蹑脚地走进来,然后拿起桌上的茶壶倒了水喝,接着就躺上床榻就像无事一般。她身上有股怪味,又腥又臊的,说不上来是什么味道,卿卿本来对男女之事一知半解,以为自己被夺了清白,可今天才算真正开了眼界,她万万没想到与自己朝夕相处的彤儿做了那种事,也万万没想到不苟言笑的正经公子竟会是那种人,怪不得彤儿一直奉承萧大公子,而对萧清哧之以鼻,原来心里早有打算。
  翌日清晨,卿卿假装与往常一样起床漱洗,此时彤儿已经起了,正坐在妆镜前描眉点朱,她生来姿色过人,体态丰腴,经过妆扮更是明艳几分,卿卿经常见到小厮们偷瞄她的丰胸,交头接耳不知在笑什么。
  “昨晚你去哪儿?半夜都没见你回来,小姐找人都找不到。”彤儿描着柳眉,像似有意无意地问起。卿卿一惊,心如鼓擂,想了会儿便说:“昨天和小丫头们在聊天呢,聊得晚了忘了时辰。”
  “没事尽瞎逛,一天到晚都不知道在做些什么,嬷嬷们真是的,也不好好管管。”
  彤儿说话就是一副主子口气,看她对着铜镜挑眉讥讽,卿卿非常不服气,这些天最会闲逛的人是她,现在倒说起别人来了。
  “昨天不是我当班,再说这院子里有姐姐你,小姐放心,我们也放心。”
  彤儿被她说得一愣,不由回头好好打量她一番。“哟,什么时候口嘴这么伶俐?难不成替你撑腰的人回来了?”
  摆明是在说萧清,卿卿顿时面红耳赤,可又不敢用昨天的事回嘴。彤儿哼笑几声,得意洋洋地整起鬓发。她实在气不过,扭身走出屋子,然后跑到潇湘院。
  委屈归委屈,不过卿卿清楚哪些事可说,哪些事不可说,而哪些事说出去没有人信。在萧府人人都觉得萧涵是个正人君子,而且是一直“不把下人放眼里”的少爷模样,若不是亲眼所见,卿卿不相信他会与别院婢女勾搭,更何况他马上就要成亲,房里也有几个侍寝的美婢,何必去偷这个腥呢。最让卿卿害怕的是,昨晚他似乎认出她了,虽然不能确定,可那双冰冷刺骨的双眸她记得很清楚,越想越是担心,只希望别再碰到他,这一切就全当忘了。
  可是天不随人愿,晌午过后,萧涵就来到萧湘院,说是检查萧滢的功课。彤儿与以往一样,殷勤地端来香茗再奉上茶点,时不时地暗送秋波,而萧涵仍是副冷傲样,根本对她没反应,这又让卿卿怀疑,昨天晚上一定看错了,但是萧涵在出门的刹那,像是无意地侧首瞥她一眼,那样的眼神让卿卿不寒而栗,她连忙垂下眼眸,掩住内心的慌乱。
  昨晚,他一定看到了!
  接下来几日,卿卿整天心神不宁,怪自己怎么会碰到那件龌龊事,一见到萧涵她就像是见到鬼,能躲多远就躲多远,心里只求他能忘了就好,好在他就要做新官人,没空往萧湘院跑,这让卿卿松了口气,彤儿却日渐憔悴,平时趾高气扬,如今像是病西施,脸色枯黄,一天到晚躺在床榻上。
  卿卿知道她心里在想什么,既然别人不说,她也不好去问,念着和她共室这么多年,卿卿也不愿见她这般模样,有事就偷偷地替她担待,可彤儿的病不但没减轻反而加重了,卿卿劝她找大夫,她也不听,一个人偷偷地在屋里不知道吃什么药。
  某天晚上,卿卿刚忙完活回到房里想喝口水,可一进门就被彤儿的模样吓到了,只见她唇色惨白,蜷在床上不停打滚,明明很疼的样子却紧咬住枕头死不出声。
  “呀,你怎么了呀?!”
  卿卿觉得大事不妙,上前探下她的额头,她额头冰冷,上面全是虚汗。卿卿拨开她湿漉漉的额发,又拿起丝帕将汗水拭干净。
  “不行,我要去找大夫!”
  卿卿感觉她病得很重,不找大夫不行,可话还没说完,彤儿忙不迭地拉住她的手。
  “好妹妹,求你……姐姐求你,不要去找大夫。”
  她皱起柳眉凄声苦求,脸色死白又散着发,模样真和女鬼无异。
  “你都这样了,怎么能不找大夫呢?这……这到底是怎么了呀?”
  卿卿急得都想开口骂人了,彤儿死抿着唇无奈摇头,眼泪不知不觉地簌簌落下。
  “在这宅子里,谁都想削尖脑袋往上爬,可全是吃人不吐骨头的恶鬼,我对他是真心的,一片真心啊……卿卿,你别看不起我……别看不起我……若我去了,你一定要替我告诉他……你应该知道……知道他是谁……”
  说着,她已泣不成声,然后颤巍巍地拨下自己丝发塞到卿卿手里。卿卿蹙着柳眉直摇头,心里为她不值。突然,彤儿惨叫一声,两手紧捂肚腹来回打滚,看起来生不如死。卿卿吓怕了,也不管她同不同意,夺门而出去找大夫,夜沉了,大夫也不太愿意出诊,但见到是卿卿,他就二话不说地拿上药箱随她去了。
  卿卿不知道彤儿得了什么病,说不出所以然来,大夫听后只说先去见人,其它暂且不提,他们推开房门,彤儿歪在床上像是半昏过去,她眼眸半闭,两手还紧抓着腹处的丝被,手上的青筋都爆了出来。卿卿闻到一股浓烈的血味,忍不住打了个嗝。
  大夫脸色当即沉下,他三步半两步上前探了彤儿的脉息,然后一把掀开丝被,床榻被血染得通红,犹如泼墨一般。见到鲜血,卿卿瘫坐在地,两眼发愣,整个人都僵掉了,身子一抽一吸地又莫明其妙地开始打嗝。彤儿动了,犹如回光反照,硬抬起头要看什么东西,可头刚抬起一点,身子就软了下去,接着再也没起来过。
  这事惊动了嬷嬷、惊动了潇湘院、惊动了夫人,卿卿脸色惨白,坐在地上丝毫动弹不得,她看到两个婆子将彤儿抬下床榻,然后拿张草席草草裹了,正要抬走时,草席里掉出个红黑色的玩意儿,有人拿灯笼照了下顿时吓得尖叫,把手里的灯笼也扔掉了,后来卿卿才听人说,席子里掉出来的是个已成形的男胎。
  彤儿死得不干净,把萧湘院也染脏了,当夜,萧夫人就派人将她爹娘找来,叫他们领尸回去。彤儿爹娘来领时,低声下气都不敢哭,直说白养了这个闺女,丢尽家里脸面,萧夫人念在彤儿服侍小姐多年,就给了十两银子,也算是宽待他们,彤儿爹娘接过银子又跪又磕,哭得伤心欲绝,直骂女儿不争气。别人都在猜奸夫的是谁,而这谜底只有卿卿最清楚。


第18章 脱衣验身
  卿卿打了一个晚上的嗝,双目呆滞地缩在墙角里一动不动,别人都以为她是吓傻了,七手八脚地将她扶到绿悠房里暂时安顿。萧大公子成婚前出了这种事,萧夫人自然恼怒不堪,她命人搜了院子,然后将彤儿用过的东西都烧了,又叫来和尚道士们做了法事,并且令所有下人不得再提“彤儿”两字。
  彤儿就这样被抹去了,似乎干净得从来没到过这儿。不过卿卿仍记得,记得她死前所说的那番话,记得她硬塞给她的一缕青丝,看来她是真心喜欢那个人,掏心窝子的喜欢,卿卿不禁替她难过,也替她不值。夜深人静时,她冒着大风险偷偷地给她上了柱香,可是到了晚上,彤儿又来找她,问她何时了去她的心愿。卿卿怎么敢呢?如今她已是惶惶不可终日,恨不得萧涵能将自己忘得一干二净,还怎么敢去招惹他。
  然而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卿卿她们三人被叫去问话,毕竟潇湘院内都是未出阁的姑娘,出了此等丑事,她们几个似乎也不清白了。萧夫人坐在堂中,有一下没一下地拈着念珠,凤眸冷冷从她们几个身上扫过,刻意在卿卿身上多停留片刻。
  “卿卿,这些日子你常去哪儿?”
  卿卿心里咯噔一下,连忙低头回道:“回禀夫人,这些日子我就在潇湘院,没有到其它地方去。”
  “那你有见过什么人和这院里的人特别往来吗?”
  “回禀夫人,不曾注意过。”
  卿卿紧低着头,心里非常明白她想要知道什么,但真相岂能说出口?若是讲了不但没人信,最终倒霉的人可是她自己。
  “那你们几个呢?”萧夫人又对其它婢女问道,婢女们连连摇头,直说不知道。萧夫人听后脸色一沉,猛地攒紧挂在皓腕上的念珠,念珠子徒然挣断,菩提散落,跳满了一地。
  “你们这些个是怎么做事的?小姐还没出嫁就出了这种乱子,还相互包庇,个个都吃了豹子胆了!”
  “夫人息怒!夫人息怒!”
  两位嬷嬷大惊失色,忙不迭地跪倒在地,慌张地捡起菩提子。
  “别捡了!去找两个稳婆,把这些人都好好验验,哪个不干净,马上赶出萧家!”
  萧夫人发话,嬷嬷们不敢磨蹭。众婢女都慌了神,不知道她想要验什么,约过半炷香的功夫,嬷嬷就带来两个稳婆,夫人命她们把门关紧,然后让两稳婆坐到梨花木屏后。
  卿卿是第一个被叫去的人,长这么大,她还没在别人面前脱过衣裳,这两稳婆看起来老练得很,卿卿害怕她们会验出自己被人摸过,越想越是惊慌,身子都不由自主地发抖。
  “快点躺到榻上,张开腿。”
  嬷嬷寒声命道,卿卿不敢不从,她两手抱紧赤/裸前胸躺上小榻,然后张开双腿,稳婆轻手轻脚地摸上她腿间,万分仔细地查验是否完璧,虽然隔着屏风看不到什么,但卿卿猜得到其它人会怎么想,她只觉得颜面扫地,恨不得死过去算了。
  “干净。”
  片刻,稳婆收回手,嬷嬷马上禀告萧夫人,萧夫人微微点头,随后叫上另一个婢女过去。卿卿暗自松口气,见有人过来,她慌忙地穿好衣裳,站到一边垂首侍立。婢女们都哭丧着脸,面面相觑,谁都不愿意被人这般羞辱。大约验了半个多时辰,稳婆没查出“不干净”的,萧夫人似乎消了气,两眼扫着底下众婢女颇为忧心地摇头轻叹。
  “唉……你们也知道大少爷就要与郡主成亲了,我实在顾及不到潇湘院,没想到才几个月的功夫就出了这种事,这些天我食无味、寝不安,都不知怎么办好。”
  “夫人,您别这么说,这段日子您受累了,应是奴婢多担待才对,如今出事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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