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卿卿吾妹-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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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锦帘掀起,忽闻一股淡雅薄荷香,紧接着一公子从帘后走出,一袭雪似银袍顿时冲散屋内阴郁压抑之色,卿卿不免多看两眼,这神秘公子样貌不俗,墨发玉冠,风度翩翩,手中折扇半展故意掩去口鼻,惟留一双如竹叶般狭长的摄魂凤眸,笑得狡黠。
  “老金,有这么好玩的事也不叫我。我手痒着,也让我来赌几把吧。”那人轻笑道,金爷爽快地起身让座,卿卿见状不由发急,连忙大声叫道:“中途换人,再加一局!”
  “行,加两局都行。”话还未完,那人已走至她面前,手中折扇一收随意插入腰封,这时,卿卿才看清他的模样,这张脸不太像汉人,五官鲜明鼻梁挺拔,那双眸子竟然两色不一,左眼靛蓝,右眼青绿,这辈子她算头一次见到。
  “姑娘,你先。”那人抬手示意,卿卿收回思绪,搓搓手中骰子轻呵口气,全神贯注地将它掷进金碗。“叮叮当当”一阵脆响,她目不转睛地锁在不停跳转的骰子上待它落定。三、五、五,不大不小。她擦去额上密汗,把金碗往那人面前推了推。
  “该你了。”
  那人伸手三根细长手指,随意夹起骰子朝碗里一扔。骰子骨碌碌地转几下便是三、五、六。第一局她输了,心不由往下沉了大截,但想到哥哥,她立刻打起精神,卷起袖管一把抓过骰子。
  “再来!”
  接着,她又掷了九次,九次那人都只比她大一数,她不但输掉两手两脚、眼耳口鼻,连命都输掉了。金爷默不作声地在坐在旁边看着,尘埃落定的那一刻,他才拄着木拐站起身,慢悠悠地走到卿卿面前。卿卿面如死灰,见到金爷过来,她咬着最后一丝希望“卟嗵”跪倒在他脚下,连磕三个响头。
  “金爷,家兄得了重病极需医治,今天我是特意来求您的!我愿赌服输,但是请您发发慈悲指条明路,来世我一定结草衔环,好好报答您!”
  她声泪俱下,凄声苦求。金爷不语,微微侧首与那人递了下眼色,随后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浅笑。
  “姑娘,你可知那神医诊金非比寻常?以眼换眼,以手换手,以命换命,你能……”
  “我能!我愿意以命换命!”金爷还未说完,卿卿便斩钉截铁地点头。
  “可是你已经把命输给我了,怎么换?”银袍公子半展折扇掩嘴笑道,卿卿脸色刷白,一下子似泄了气,过半晌,她才小心翼翼地试探道:“要不我给你打几年零工,再让那神医把我命收去?!”
  “呵呵,你这如意盘算打得比我还精,不过也算个法子。好吧,这人我接了。他在哪儿,你带个路吧。”话落,银袍公子合起折扇,有一下没一下地往手心里敲着。卿卿听后愣了半刻不禁斜眼打量,横看竖瞧都觉得他在耍人。
  “老金,你看,这丫头不信我。”金爷听后拈髯眯眼,正声而道:“姑娘带他去吧,他就是你要找的神医——不老仙,青洛。”
  卿卿徒然睁大双眼,惊诧不已,回过神后她连忙磕谢,情不自禁喜极而泣。
  匆匆出了聚华楼,卿卿带着青洛来到百花深处,一进门就引来无数侧目,她也不顾那些惊讶狐疑的目光,直接将他引到二楼卧房。春娘正在照顾萧墨,见到卿卿后面跟着一人也是大为吃惊,似乎没有想到她真把青洛公子请来了。
  “人就在这儿,神医,麻烦您看看!”卿卿毕恭毕敬请青洛入室,青洛走到榻边伸手搭上萧墨手腕,只是一碰他便把手收回。
  “他中的是血盟蛊毒,救活了也怕是个心狠手辣的祸根,此人我不医,告辞。”
  话落,青洛拱手,挥袖欲走。好不容易把人请到,怎么能说走就走?!卿卿不依,两三步跨到他面前,两手两脚大张硬是将他拦住。
  “公子,我们不是说好了?你怎么能出尔反耳?!我哥哥不是坏人,他是为了我才被萧家利用,也是为了我才成这样子,你无论如何都要救他,否则……否则……”卿卿仓惶四顾,见柜子上有把剪子就连忙夺来架上脖子。“否则你就从我尸体上踏过去!”
  “卿卿,别做傻事!”春娘不禁大呼。青洛一边扇扇一边打量,仿佛是在估她的价,过了一会儿,他徒然收起手中折扇,点头笑道:“去备辆马车,我要把他带到我那儿去。”
  卿卿如释重负,春娘连忙吩咐德保去备车,接着又吩咐几个男丁将萧墨抬入车内。青洛只肯带上卿卿,其余人等一律不得跟去,临行前卿卿与春娘仓促道别,然后就急忙地钻入车内。
  一声轻叱,马车往西飞驰,车内摇晃颠簸,几乎要将骨头颠碎,萧墨的身子冷得像冰,似乎已和死人无异。卿卿将他的头垫在自己腿上,俯身把他护在怀里,这一刹那百感交集,她不停祈求老天开眼,能给他们兄妹一条活路。


第50章 去毒
  大约过了半个时辰,马车终于停下,掀开车窗往外窥探却见一片乌黑,阴风拂来,卿卿不禁起了身鸡皮疙瘩,忙放下车帘将萧墨护紧。
  “哥,我们到了,等会儿就会有人救你。”她伏下身轻声而道,萧墨双目紧闭不知是睡着了还是晕得厉害,话音刚落,旁侧就响起几记叩磕木板的声音,紧接着听见有人在说:“你可以下来了。”
  卿卿小心翼翼地把萧墨放平,然后从车内爬了出去。青洛站在车边,手上持着永不离身的玉骨折扇,脸上笑意淡淡可又像带了几分捉摸不透的心思,夜色之中,那身银白格外耀目,仿佛渡上层月华清冷朦胧。卿卿左右环顾,越看周围越觉得像荒郊野岭,这月黑风高的,若是死在此处怕是没人知道。
  “神医,这里是哪儿?”卿卿略有怯意却不敢表露太明,只好故作镇定壮胆问道。青洛手中折扇一展,小扇几下轻笑着说:“这便是我住处。”
  “住处?”卿卿闻后又细细环顾,其它没有看到,只见两三个坟墩在冷月下幽暗而又诡异。她心里咯噔一下,不由觉得有点冷,见青洛仍在扇扇忍不住小声说:“神医,天不热,这扇子没必要吧……”
  “我觉得热!你哪儿来这么多屁话,还不快和我走。”话落,青洛拿扇子朝她脑门上一敲,然后转身往三个坟头走去,卿卿见哥哥还在车上,忙不迭地拦住他道:“神医,你不能撇下我哥啊!”
  “等会儿会有人来接他,你只需跟着我。”
  青洛自顾自地往前走,卿卿回头看看马车再看下他,气闷地咬牙跺脚可又无可奈何,只好乖乖地跟在他身后,随他走到一处墓穴前,本来稍稍着地的心一下子又吊到嗓子眼,只有死人是住在地里的,他到底有何企图?
  “认清是哪个碑,以后别走错了。”青洛嘱咐,话落就转起碑边的小石狮,“咯嗒”一记轻响,墓碑徐徐下沉,渐渐露出个一人宽的墓道。
  “跟紧了。”他边说边从袖中掏出火折子,点亮后走入墓道之中。无意间,卿卿看到洞口有两具白骨吓得差点叫出声,她马上捂紧口鼻,万分小心地紧跟其后。
  这人实在奇怪,看来不过二十出头的模样就已经是神医了,萧墨里的王大夫不知要比他高出几个辈份,医术高明也不敢自诩,这青洛又是凭何本事?卿卿有些怀疑,似乎觉得自己太过盲目,还没打听好便冒冒然随他来了,万一是骗子怎么办?或者说是和萧家一伙的。想到此处不禁胆寒,不过如今已是骑虎难下,她只好孤注一掷,暂且相信他一回。
  不知走了多久,青洛终于停下脚步,卿卿抬头看去只见一座石门顶处刻着三个大字“无名居”。这无名居想必是墓主栖身之所,半夜三更闯入扰了阴魂,岂不是对死者大不敬?光想就觉得害怕,她不由深吸口气,青洛缓缓侧身,青绿色的眸在火光耀晃之下似乎闪过一丝诡异妖光,她更是暗自捏了把汗。
  “怕吗?想回去还来得及。”不知他是否故意,说出来的话颤悠悠的,像是浮在半空轻不可闻。看着他狞笑,刚才还怕得慌的卿卿突然镇定了,大概是他装得太假,反而让她觉得这人……脑子有些水。
  她的反应似乎不在青洛意料之内,他颇为无趣地撇下嘴角,然后转身扣上石门边的铜环,一股细灰簌簌落下呛得卿卿直咳,她闭紧双眸挥袖拂去灰尘,再睁开眼时面前豁然开朗,只见此处山石俊秀,楼阁腾云;一道银瀑飞流直下,落在脚下汇聚成潭;潭中红鲤似乎闻到人声,悠哉悠哉地游来,青洛见之从石莲台上抓起一把铒食投入水中,随后轻拍去手上细灰。
  “随我来吧。”他低声道,转眼又变得正经起来,卿卿不敢不从,忙跟在他身后上了石阶,身后的石门随即缓缓合起,她随着青洛蜿蜒而上,走了几步不禁被此处仙境迷了眼,银瀑扬起的水雾轻浮半空,犹如薄云烟笼碧波。那楼阁像是依山而建,沿途石阶旁的莲花柱上都镶有婴儿拳头大小的夜明珠,淡晕的光似被雾水化开柔亮迷离。台阶上石坊耸立,重重叠叠,上面有刻“一重天”、“二重天”、“三重天”……每过一重景色皆不同,宛如层层仙境穿梭其中,穿过“九重天”他们终于到了逍遥小筑,青洛说这便是他住的地方。
  人怪住得地方也怪,谁会把墓碑当家门,然后把府宅安在如此隐蔽之处?卿卿不去在乎,她只想着哥哥如何进来。入了逍遥小筑,就有两个侍女模样的人前来迎接,她们穿得飘逸白纱,头上缀有珍珠簪子,个个如花似玉飘逸脱尘。青洛低声说了几句,两侍女忙弯腰行礼,然后转身离去,举手投足似有些刻意,眼神也呆滞得很,仿佛泥雕木塑没什么人味。
  “他已经来了,你过来吧。”青洛两手负于身后信步走入内庭,卿卿收起疑惑继续随他走,接连看见几个下人奴婢,都是木讷呆滞的模样,身上也是穿着白纱。入了间房,卿卿看到了哥哥,他躺在一张竹榻上脸色惨白无光,隐隐地还泛着一层青灰,她心头一痛,两三步走过去抓住他冰冷大手,在他耳边轻唤了几声“哥哥”。
  “他听不见。这蛊毒厉害之处就是能让人觉得万骨齐断的痛楚却听不见、看不见、说不得,好似被关在黑室中倍受煎熬直至气绝,萧家这一毒可真是狠。”
  “请您一定要救,他是我唯一的亲人了!”卿卿的心更是痛了几分,迫不及待地回头哀求,而青洛看来并不着急,慢条理斯地斟上杯茶坐下细品。
  “亲人?我看不一定。”
  他莫名其妙地冒出一句,卿卿心里咯噔,隐约有丝不安。青洛眼中笑意渐浓,随手抽出插在腰封内的折扇往她脑袋上重重一敲。
  “笨!我已经用冰蚕替他去毒了,你不好好看!还有,这蛊毒不一定能去干净,我只能想办法制住,让它不发作。”
  卿卿听后大松口气,忙转身回到萧墨身边细细观察他身上之物,果然看到有几条一指粗三寸天的大蚕在他身上钻进钻出,爬来爬去,看着有点恶心。
  “好了,今天便到这里,你先去睡吧。若无意外,他明天能醒。”说着,青洛起身想要离去。卿卿像是突然想到什么,连忙叫了声:“神医,留步!”
  青洛止步转过身,面露些许疑惑。卿卿欲言又止,想了一会儿仍是忍不住问道:“你为什么要帮我?我想不单是因为我输给你的缘故吧?”
  青洛淡然一笑,道:“你很像一位故人,而我欠她一条命。”
  卿卿愕然,缓过神后青洛已经离去,她走到门处探头,廊道寂然无光,俨然像坐孤坟静得吓人。她有些胆怯,小心翼翼关上门后就回到萧墨身边,怕压坏什么似地轻轻坐下,今晚定是不眠夜,她只想守在哥哥身边等他睁眼,这段日子实在辛苦,原本以为到了秦州就能过上太平日子,没想到萧家余威仍在,就和爹爹的冤魂一样纠缠不休,若哥哥能逃过此劫,她定会吃斋念佛,洗心革面;若是逃不去……卿卿不敢想,这世上唯一的亲人只剩他了,如果没有哥哥,她也不愿意孤苦零丁顶着骂名苟活于世,如今只希望哥哥能平安无忧,为此做什么都愿意。
  不知不觉窗外亮了,萧墨的脸色似乎又好了几分,卿卿稍松口气,仔细拭去他额上密汗,然后走到盆架边将巾帕放入水中搓揉几下捞起拧干。水波轻漾,碎了投在水中的淡影,她不由凝住心神,看着盆中水波静下,直到拼出一张疲惫苍白的面容,卿卿从没注意过这张脸与哥哥有何不同,然而此时她突然想起哥哥的胡言乱语:不管你是不是亲生的,你都是我妹妹。
  这话什么意思?卿卿转头望向竹榻上的人儿,缓步上前低头细看,哥哥的眉眼似乎和她有所不同,虽然说不出哪里不像,可又没特别相似之处,小时候哥哥还白些,如今他肤色如蜜,与她更不可比了。卿卿心里生疑,不禁伸手细细轻抚起他的剑眉薄唇,然后又摸上自己的脸,在她脑子里哥哥就是长这样,他们的血是在一起的,心也是在一起的,或许是自己听错,没必要放在心上。想着,卿卿不由舒了口气,伸手再次轻抹去萧墨额上的汗珠,而心中像是多了些什么,朦朦胧胧,稍纵即逝。
  “好了,该用膳了。”
  门处突然响起男声,卿卿一惊忙侧头看去,不知何时青洛已进门,手上端着填漆花盘,盘内摆有一个南瓜状小瓷盅。她起身迎上,伸手想要接过花盘,谁知青洛把手往后一缩,正色道:“这不是给你吃的,是给他吃的。”
  话音刚落,他走到萧墨身边把填漆花盘放上矮几,然后打开瓷盅拎出两条手指粗细的花腹蛇塞入萧墨口中,手法熟练得令人咂舌。卿卿惊诧万分,没想到青洛给哥喂那种东西,她三步并两步跳回榻边,扳开哥哥的口两条蛇已无踪影。
  “这……这能吃吗?!”卿卿声音发颤,似乎是被他的古怪惊到了,不由生起气来。青洛拿起折扇,“啪”地又往她脑门上重重一敲。“这是以毒攻毒,不懂别说话。你随我去用早膳,他睡在此处不会有事。”
  “不,我得照顾我哥!”
  “你的命都是我的了,现在当然要听我的话。快走,否则就喂你吃一条!你哥我也不救了。”
  话落,卿卿顿时语塞,她本想留在此处,但是哥哥没醒之前还是听话为妙,她无可奈何地跟在青洛身后,出门前还特意望眼萧墨,确认无恙才小心把门关上。
  逍遥小筑似变了个模样,昨夜此处如同蚌中明珠,光彩夺目;而旭日东升时,筑内彩蝶翩翩,繁花似锦,又是一番春日美景。这些娇红花瓣随风飘落清潭,引得潭中红鲤争相游来。青洛就将卿卿带至潭边小亭,然后投些鱼饵逗起水中红鲤,几位美婢端上粥点蒸包,他才收起玩兴拂袖坐下。
  “世上没人会无缘无故待你好。”这是嬷嬷常说的话,或许是因为和青洛所说的那人相像,所以他才肯出手相助,而那个人究竟长什么模样,和他又是何关系?卿卿开始好奇,心不在焉地吸着碗里薄粥,“唏……唏……唏……”地发出很大声响。
  “没人教你吃饭不得出声吗?”青洛啃着手中雪梨斜眼打量,似乎对她有些不屑。
  “我只是下人,没这么多讲究。”说着,她抬手扶下歪得快掉的发巾,吸溜溜地吃得香。
  “闻名不如一见,我还在想能把萧家闹得天翻地覆的人是什么模样,真是大失所望。”青洛扇起玉扇,将吃完的果核立放入盘中。卿卿差点被嘴里的包子噎住,狂咳好一阵子才把它吐出来。
  “不是肉馅的,我不爱吃。”她生着闷气,故意把粘乎乎沾有口水的包子扔入池潭,红鲤争先游来,浮在碧水上的白点时浮时沉,慢悠悠地飘到池中央。青洛像是没有看见,悠闲自在地赏美景、啃香梨、扇扇子。
  看来这人已经知道他们的身份了,不过真想害他们的话,何必还要出手相救?卿卿心中暗想,猜不透此人是敌是友,她也不愿去问,继续吃包子喝粥,无意间就发觉站在旁侧的仕女很奇怪,他们说什么她都没反应,眼睛不眨人也不动,就像假的一样。她细细打量二人,终于看出些端倪,心里不由发毛,想了一会儿便轻声道:“多谢你肯救我哥哥,不过我想知道,以命换命究竟是怎样的换法?”
  “我正在想,等想好了告诉你。”青洛望着清池微微笑道,异色的瞳如同水光潋滟无边。卿卿咬下嘴唇,忍不住追问:“你会把我变成她们这样吗?”
  青洛转头看看站在两边的仕女又看下她。“看来你比我想得稍微聪明些。”说着,他朝仕女招招手,其中一人走至他面前欠身施礼,他趁机拔下她头上的珍珠簪子,这娇滴滴的美人儿就像断了气一下子瘫软在地。
  “这些都是我制的药人,有几个是擅闯无名居的,而有些则是以命换命,别有企图的,本来想将他们送入化骨池,可是觉得怪可惜的,就挑些漂亮的做下人,你觉得她可美?”
  青洛笑得无邪,卿卿却出了一身冷汗,这人不旦高深莫测,而且狠起心不比萧家差,简直是把人当玩物!青洛似乎看出她心中所想,挑起长眉轻笑着道:“是不是怕了?”
  “没,只是觉得人不可貌相,一连碰到几个都是人面兽心。”卿卿平静无绪,吸溜溜喝光碗内的粥又用舌头舔起碗底,好似这碗是用糖做的。
  青洛笑而不语,见她吃得差不多便起身上了石阶。“你哥应该醒了,快跟我来吧。”
  听到这话,卿卿连忙放下手中粥碗快步跟上,躺在地上的药人却像死去一般,无人收拾。


第51章 拜师学医
  萧墨睁开双眼,房里已变了个模样,恍惚之时他听到有人说话,但身子似被定住半点动弹不得,人明明醒着却睁不开眼,痛也叫不出声,这般折磨甚比十八层地狱,有过之而无不及,睁眼见到雕梁画栋,反而以为这才是梦。卿卿呢?他像被这两个字眼牵住蓦然弹起,眼前一片朦胧,耳中又是阵嗡鸣,扶额缓神却是片混沌。
  “卿卿!”萧墨叫着,声音磨过嗓子化成气声消失在唇角,他费力挪动两腿想要下床,脚刚着地,整个人就像沉铊重重砸向金玉砖。
  “哥!”
  卿卿推门而入,看到这幕连忙冲过去,使出吃奶的力气用力顶住他,整个人都快被他结实的身板压倒在地。青洛上前,伸手一拎一放,轻而易举地将萧墨拉回竹榻。萧墨头晕目眩,好似有道惊雷在脑子里炸开,他双目紧闭吃力地喘几口气,缓过神后渐渐看清眼前的那张焦急小脸。
  “哥,好些没?还难受吗?”卿卿伸手擦去他额上汗珠,又赶忙端上一杯温水喂他喝,眼角余光正瞥见竹榻上的天蚕全都发黑变僵,死了一席。青洛上前一步欲替他把脉,萧墨突然伸手挡住,手腕一转猛地扣住他的腕处命门,眼底阴冷厉色如刀似剑,此时,他仍像杀人利器,一触即发。
  “是我救了你,你应该对我客气些。”青洛笑着道,另一手不忘拿起扇子轻扇两下,萧墨没有松手,就像结冰的河将他冻在手心。卿卿见状连忙半跪在榻边,轻握住他的手柔声道:“哥,他是我找来的神医,是来帮我们的。”
  轻柔细语如微风拂过,手上暖意慢慢渗入心底,萧墨松开了手,好似冰化柔缓至极,他轻抓住那只柔荑小心裹入掌心,浅笑依旧温柔可亲。卿卿的心也似化开了,她含泪噗哧笑出了声,一遍遍地轻声道:“哥,我们没事了,没事了……”
  青洛站在两人旁侧,低头看下腕上的触目指印,颇为无奈地摇头叹惜,趁兄妹俩不注意之际,他突然抬手飞出几根银针刺入萧墨命穴,萧墨躲闪不及,只觉得身上一痛,力气像被抽去一下子软倒在竹榻上。
  “啊!哥!”卿卿惊叫,随后又转头瞪向青洛严声质问:“你这是干什么?”
  “他戾气太重,若不化解终会害人害已,我只是暂时封住他的穴道,好让他潜心修养。”青洛轻摇折扇,动静之间倒有几分仙风道骨。
  卿卿听后不由蹙起眉头,她不懂青洛所指的“戾气”是何意,她只知道哥哥是个好人,是她唯一的亲人。若说他曾经做过坏事,也是被萧家逼的。可这番语重心长的话让她隐隐有些不安,她轻握住哥哥的手在他耳边低声道:“哥,你好好歇息,我在这儿守着。方才神医已收我为徒,他不会害我们的。”
  师父?何时多了位师父?萧墨神志恍惚,心中满是疑惑,他紧握住掌心中的小手想要多撑一会儿,但浓浓倦意袭卷而来,转眼就将他吞噬。见哥哥平安入睡,卿卿深吐口气,撑了一天一夜疲惫趁虚而入,她忍不住哈欠连连却舍不得睡下。
  “我何时成你师父了?”青洛笑问。
  “我只是想让哥哥放心。”说罢,卿卿突然起身跪地,青洛低头凝望,异色的瞳隐约黯然。
  “多谢神医救命之恩,在此我先叩上三磕,不过我仍有一事相求,望神医能帮我圆这个谎,哥哥回去后我也好安心。”说着,卿卿恭敬叩首,献上三磕。
  青洛颔首莞尔,手中折扇轻摇。“可以。”话落,他将折扇往她面上一拂,扇风中有股淡淡的草药香,闻着只觉心旷神怡,卿卿忽然撑不住睡意,摇摇晃晃地倒在地上沉沉睡去……
  不知睡了多久,萧墨再次醒来,睁眼才发觉人已回百花深处,先前恍然如梦,他缓下神后急急起身,不料被只玉手抱了个满怀。一股玫瑰香气悄然而来,耳边轻泣似无声,他心里清楚,然而开口的第一句话却是:“卿卿呢?”
  春娘微怔,一双柔荑缓缓从他肩上移下,浅笑牵强却是凄婉动人,她自掩泪痕,从袖中拿出封书信递给他,萧墨急忙拆开细阅,眼前竟然模糊一片,叠影重重。
  “我看不清,你念来我听。”他又将书信塞回春娘怀中,春娘接过轻展,定神细细看了番,信上所书极其简单,可她看了许久。
  “是件好事,青洛收卿卿为徒了,她暂且留在那儿学医,过段日子会回来的。她还让你好好休养,不必挂念。”
  “青洛?”萧墨脑中依稀晃过一道残影,可一点也想不起那人模样,只记得是个穿银袍的男子。
  “青洛是谁?卿卿在哪儿学医?”他费力问道,似乎是硬撑着身子。春娘微蹙修眉,略有所思。
  “青洛是此处神医,人称不老仙,但是没人知道他住哪儿,能找到他,想必卿卿也是费了番功夫,如今青洛肯收她为徒是别人求不得美事,你应该高兴才对。”
  “卿卿怎么知道有神医?是你说的?”萧墨又问,看起来仍像往常平静无绪。春娘深知他的脾性,不由抿起红唇,手伸过去却不敢轻易触碰。
  “我不想让你去死,这也是没法子的事。卿卿不会有事,你别担心……”
  春娘越说越轻,好似耗尽气力,或是掩不了心底怯意,话落,便是很长一段沉寂,她不语,萧墨也不语。
  “墨郎,其实……”春娘低声轻唤,忍不住握住他的手背,萧墨冷冷避开,转过头凝视案上烛火继续沉默,自始至终没朝她看一眼,也不会知道她眼中的哀怜。春娘很知趣,她收回哀色,拾起心碎,随手拉整身上锦绣华服从他的榻上下来。
  “你好好歇息,明早儿想吃什么,我替你弄。”
  萧墨不语。
  “煮粥吧,我知道你喜欢吃这个。”说罢,春娘扬眉浅笑,灭了案上烛灯悄悄退出门外。
  天微亮,一缕晨曦透过窗格洒落床头,卿卿被这金光扰了眼,不由伸手遮住眉处。“春露,快把帘子打上。”她迷迷糊糊轻声而道,话音刚落帘子就被拉上了,没了那缕扰人清梦的光亮她顿时舒心畅快,懒洋洋地翻个身继续酣睡,可脑子里总是浮出几个朦胧光景。今天哥哥应该回来了;等会儿要去夫人哪儿;初荷为何不来叫早?她想着,思绪零碎。半梦半醒间,似乎有只手落到她肩头,卿卿一抖睡意全无,连忙拉住丝被弹起身,定神一看眼前立着的人不是萧瑞也不是哥哥。
  “该醒了,你已睡了两天。”青洛说道,旁边两仕女已端来玉盆铜镜,似要给她梳妆。卿卿一脸茫然,魂还飘在萧府许久未归,梦实在太真,里面一砖一瓦触手可及,她又回到那座牢笼,变成被人把玩的金丝雀对月吟歌。哥哥不在那儿,寻遍四处都找不到他的身影,现在睁眼醒来突然想起他在这里,不禁如释重负,无比欣慰,心头不安也随之消散。
  “我哥呢?”她问。
  “我已经派人送他回去了,你先起来,有些事我们待会儿再说。”青洛的语气听来有些不悦,说罢他就退出门外,两位白衣仕女杵在两侧,就像两尊石雕盯得卿卿很不舒服,她起身穿上鞋,然后拿过仕女手中捧的衣袍换上,这袍子与青洛身上的很像:蚕丝制的内衬,银丝打的滚边,袍上暗绣祥云仙鹤,凑在光下才能看得真切,看来青洛喜欢素净,就和他这人一样。
  换上衣袍,洗漱完毕,仕女就替她绾上圆髻,然后拿起白玉钗插上,接着便带她去见青洛。青洛仍在那处凉亭中逗鱼,一身月牙白长袍飘逸洒脱,似不融于世俗的干净,瞧她过来,他目光微顿,手中的饵也慢投半拍。卿卿并未察觉,凝眉低头过了石拱桥,身后裙摆逶迤似水,潭中红鲤像闻到什么争相跟在她身后游曳生姿。
  “神医。”卿卿走到青洛面前垂首施礼,青洛突然将手中拆扇抵上她下颚,拧起眉左看右瞧。“你脸上有疤。”
  “啪”的一下,卿卿毫不客气打掉他的扇子怒目而视。青洛折扇一展,扬眉笑道:“你误会了,我只是想看下你脸上的疤能不能去。”
  “没事,顶在脸上挺好看的。”卿卿勾下唇角,看来并不在意。青洛不语,拂袖坐上亭中石凳拿起盘中香梨咬了两口,他似乎对梨情有独钟,除此之外卿卿没见他吃过别它东西。
  “你哥回去之后找了金爷,说是要找我,不过老金口风紧得很半字没说,没想到你哥出手打伤聚华楼里的两名护卫,还差点砸了招牌,你说这让我如何是好?”青洛无奈皱眉,手上扇子有意无意敲起石案,叩叩叩的声音扰得卿卿心慌,她想哥哥定是为了找她才会闯入聚华楼,谁料会起这么大的波澜。
  越想越是有些愧疚,她无颜以对,拱手施一大礼,道:“神医有所不知,我和哥哥从小相依为命,吃尽苦头,原来他只是老实的庄稼娃子,后来是为了替我治病才入了萧家,之后我们分别了十年,这十年来我不知道哥哥在做什么,好不容易苦尽甘来能够重逢,却没想到萧家只是利用我们让哥哥去做见不得人的勾当,利用完之后竟然想杀人灭口,我们千方百计才从那鬼门中逃出来,千辛万苦只为在这世上找个栖身之所,如今他是我唯一的亲人,哪天他若是凭空不见我当然会着急,同样,如果哪天我没消息他也难安。我哥并不是故意打扰金爷或对您有所图谋,他只想确认我平安无事,毕竟我答应神医在先,愿意以命换命,不过在这之前,请您容我与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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