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卿卿吾妹-第16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答你的救命之恩,也曾想报答你对哥哥器重,结果呢?你却在骗我,夺了我还让哥哥送死,你真是禽兽不如!”
“这要怪只能怪他不识抬举!”萧瑞突然怒吼,气势无比骇人。他伸手捏住她的伤颊,食指狠狠掐入未愈合的皮肉之中,一丝鲜血溢出,暗处的鬼魅又开始燥动起来。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的奸/情,天底下哪有兄妹像你们这般?!真应该把你绑上木驴,游街示众!”
卿卿怒目而视,不由出口反驳:“别血口喷人!我哥已死,你就留些阴德吧!再说与我有奸/情的是你那两个好儿子。不信,你便一个个问过去。”
话落,卿卿痴笑起来,咯咯咯的狂笑回荡在幽暗牢中更是诡异。萧瑞脸色铁青,青筋爆起,狰狞如恶鬼,像是心中憋着口气却说不得,过了片刻,他就缓缓把手松开,淡然笑道:“我不会杀你,我要让你生不如死。这可全是你自找的。”
“那你一定会后悔。”卿卿挑起柳眉,笑得神秘。
萧瑞大袖一挥,持着火把转身离去,此处又陷入漆黑,好似烛灯慢慢熄灭,接着便响起吱吱的鼠叫声。血腥味隐隐约约,合着恶臭难闻至极,卿卿又看到爹爹,仿佛他就躺在那儿恶狠狠地瞪着。她忍不住打起咯儿,一下、一下……抽搐了整晚。
翌日,天蒙蒙亮,牢门便打开了,有人放下木梯将卿卿拖出水牢押至净房,命她去洗萧家人留下的污物。卿卿照做了,看来顺从得很。春寒料峭,她穿着湿透的薄衣在寒风中抖瑟。老家丁说她撑不了几天,若是向萧老爷求饶,说不定他能网开一面。卿卿没有理会,硬是咬牙挺过一天又一天,身子已烧得烫手,她仍然死死撑着。
这副样模着实可怜,老家丁看不过去就偷偷煎了副药,灌在水壶里给她喝。他不明白她活着图什么,已到如此地步还不如死了干脆,问及,她便冷冷地笑着,只道:“活着,就是为了看萧家倒台的那一天。”此话一出旁人哑然,老家丁年老体弱不想惹事生非,也就睁只眼闭只眼没往上报。
没过多久,卿卿已然病得不行,一头栽倒在水井旁晕死过去,或许萧瑞不想让她死得那么快,就命大夫替她医治并且暂时安顿在下房,让她过上几天舒心日子。卿卿无时无刻不想着翻盘的机会,她在下房里找到一枚长针,随后就藏在衣内静候良机,然而就在这个时候,府中突然传来噩耗:萧瑞半夜暴毙书斋,无力回天。
此事震惊朝野内外,萧瑞虽然不在都城为官,但是朝中之事他都有所涉及,而且皇上对他极为信任,如此一来,无疑削弱萧家势力。萧瑞死得实在蹊跷,外道心疾发作,而坊间流传的是毒杀,这突如其来的变故使得朝中形势更加错综复杂。
得知萧瑞死讯,卿卿足足笑了一日,虽然没有亲手杀掉他,可如今也算大快人心。她疯疯癫癫,手舞足蹈,比逢年过节还要高兴。老家丁好言相劝,说她如此必将惹来祸事,卿卿不听,反而大声嚷道:“老天有眼!老天有眼!”。不久,这话就传到了萧家人的耳朵里,在萧瑞头七那天,有两个侍卫来到净房说要押她过去。
见他们来,卿卿笑得欢畅,似乎早已预料。临走之前,她特意问老家丁要来把梳子,然后照着井水细细梳起圆髻,又掬把清水擦脸。她说:“娘说过,到哪儿都得弄干净。”话落,就悄悄地将准备已久的长针藏好。老家丁无意见到不禁愕然,忙在她耳边低声劝道:“丫头,你这是何苦呢?算了吧……”卿卿笑而不语,双手将梳子恭敬还上。“多谢大伯照顾,您的恩德铭记在心。大伯保重,我走了。”语毕,她便跟着两侍卫走了,脚上镣铐珊珊响了一路。
萧府内,哀嚎颂经声不绝于耳,远远就能闻到一股檀香味儿,这里像是变了个模样,放眼望去死般的苍白。不知怎么的,卿卿很想去看看萧瑞,想知道他躺在棺材里是什么模样,那副皮囊是不是臭不可闻?当然她没这个机会。路经内院时,忽然有人从旁边窜出,二话不说掐住她的脖颈欲至她于死地。
“你这毒妇好狠的心啊,官人待你不薄,你怎能下毒害他!你这狼心狗肺的畜牲,还祥之命来!还祥之命来!”
卿卿被掐得喘不上气,不由往后退了几步,挣扎片刻才发觉是萧夫人。平日里端庄秀雅的夫人此时与疯妇无异,她两眼通红,脸色泛青,一边掐着一边哭叫。这般哀嚎闻者心碎,旁边婆子嬷嬷都掩面抹泪,而萧滢早已哭得像个泪人,不得不由绿悠她们扶着。前段日子卿卿还和她聚在沁园说笑谈心,卿卿知道不久之后她将入宫成太子妃,特意将娘留下的耳坠子配成两副,一副送给她,一副留给自己。那时的滢儿高兴得像个小娃儿,也不顾辈分拉着她的手说:“好姐姐,好姐姐。”可如今她的眼中只剩仇恨与悲痛。
“那是他罪有应得!”
卿卿用力推开萧夫人且打掉她伸来的鬼爪。萧夫人听后竟一下子背过气,两眼翻白瘫倒在地,嬷嬷见状连忙扶上,手忙脚乱一阵胡掐。侍卫怕节外生枝,急急地将卿卿拖走。听到身后那阵鬼哭狼嚎,卿卿的心不由往下沉,连笑也不知不觉地凝住了。
一路咒骂不断,侍卫粗暴地将她押至内堂,踢上她的膝弯直接命她跪地。卿卿抬头只见萧老太爷坐在堂中央,两鬓霜白似乎老了十余岁,萧涵与萧清正站在他身侧,一身孝服白得刺目。
见到她时,萧清不由一怔,似乎是被这般模样吓到了。几日光景,她如同枯稿,瘦得只剩层皮,而且容貌尽毁,惨不忍睹,惟一可辩的只有那双依旧清澈的眼眸。或许是萧涵察觉到什么,不禁侧目看他。萧清目光巧妙一转,移至萧老太爷身上。
萧老太爷缓缓抬头,面色疲惫可目光仍然锐利,他挥手命侍卫退下随后坐直身子,然而稍稍动下便咳嗽不止,萧清忙递上茶盏给他润喉,他接过浅抿一口就把茶盏放到一旁。
“你知道我叫你来是何故?”萧老太爷缓声而道,一字一字拖得绵长。
卿卿听后勾起唇角冷笑摇头。“是嫌桶刷得不够干净吗?”
这话让人哭笑不得。萧老太爷脸色一沉像是怒极,可过了片刻,他拍着扶手哈哈大笑。萧清蹙眉看着,眼中之意扑朔迷离。
“你们瞧瞧,这丫头老夫喜欢哪!”萧老太爷指着卿卿对两位嫡孙大声笑道,他们听后也不知如何回应,干干地杵在原地默不作声。眨眼间,萧老太爷脸色铁青,“啪”的猛拍下扶手,紫檀木雕花椅应声断了一块,堂内顿时鸦雀无声。
“你可知道这府里死的是谁?是我的儿,是我的心头肉啊!你以为就这么好唬弄吗?!”萧老太爷一边捶着心口一边哀声说道,苍老的声音像被磨过般嘶哑低沉,丧子之痛把这铁汉子变得与常人无异,硬朗霸气的脊梁也不由垮了下来。卿卿见之不忍伤他,却不得不将这笔帐说清楚。
“那萧老太爷又可知道,我哥被你儿子给害死了!他是我世上唯一的亲人,难道他的命就贱,他就该白白去死吗?!”
卿卿冷声质问,那气势竟是分毫不让。萧老太爷满脸通红,刚欲开口又忍不住咳嗽,萧清奉上茶盏,他却摆手摇头不想再喝。
“所以你就弄来□□害他是吗?”稍稍顺气,萧老太爷又开口问道,声音比先前更哑了几分。
“确实,不过我没害着他,否则我也不会如此不堪。”
此话听着有理,萧老太爷微微一顿,又问:“那你哪里弄来的□□?”
“府里这么大,弄点毒老鼠的玩意还不容易?可惜我当初没能毒死他,不过好在老天有眼,这么快就将他收去了……”
萧老太爷终于怒不可遏,直指着她大骂:“放肆!好你个贱婢……”
话音未落,他就弯腰猛咳,看模样是病得不轻。萧清赶忙替老太爷拍背顺气,站在另侧的萧涵不由大怒,只吼一声:“来人,掌她的嘴!”
话音刚落,侍卫便冲上狠狠地掴了她两掌,这两掌极重,只差没把她的脖子煽断。这时,萧老太爷却发话说:“嘴打肿了还能问得了话吗?给我退下!”
侍卫拱手领命,忙退到一旁。卿卿头晕目眩,两耳嗡鸣,差一点扑倒在地,她咬住唇硬是挺住身子,犹如磐石扎地不动。缓过神后,她笑着说:“老太爷觉得我说的不对吗?,他害死我哥哥,背地里又做这么多丧尽天良的事,这瞒得过世间,瞒不过天地。我一介女流斗不过他,但老天爷看着,时辰到了自然会报,谁也逃不了。”
“那你觉得你能逃得了吗?在萧家要你生就生,要你死就死!你这不要脸的贱婢与亲兄私/通、毒害夫君,如此有违天理的事你竟然都做得出来?事到如今,不但不知悔改,还震震有词,你以为萧家对付不了你这条贱命吗?”
“萧老太爷的意思是我把老爷害死了?我被押在水牢,锁链缠身,如何去害他,若真能害得了他,他早就死了!”
“你当然做不了,若有人与你接应这便难说。”
“为何老太爷一口咬定是我所为?难不成你以为我有三头六臂?呵呵,那您太瞧得起我了。”
“没空与你耍嘴皮子,老实交待,奸/夫是谁?!”
“奸/夫?”卿卿冷笑,不由抬头望向萧涵,眼中之意不言而喻。萧涵暗自吃惊,隐隐有些心虚。萧老太爷与萧清不禁侧目却见他神情僵硬,心中难免生疑。看到他们二人眼露怀疑,萧涵不禁心生烦燥,冷目一瞥,寒声说道:“别来诬蔑我。”
“我有诬蔑过你吗?做过什么你自己心里清楚。”说半句含半句,这更加令人想一探究竟。萧涵愤懑不已,忙对萧老太爷鞠身解释:“她信口雌黄。祖父,您千万别听她挑唆。”
“我没挑唆,脐下二寸有块胎记,萧老太爷看过便知晓。”
话落,萧涵脸色突变,整个人僵在那儿一下子没了声音。萧清转头看向他,目光阴冷刺骨,过会儿他却在老太爷耳边嘀咕:“哥哥光明磊落,绝对不会做出大逆不道之事,定是她从别人口中套出来的。”
萧老太爷听后微微颔首,不过看起来仍半信半疑。卿卿又道:“若说奸夫,只有他一个。定是老爷知道那日他辱我,他怕东窗事发,就下毒手杀了他。”
话落,卿卿两眼泛红,泪光盈盈,真像确有其事。萧老太爷历来最恨淫/乱之事,卿卿所言又正中戳中他的恨处。被人一口死咬,萧涵再怎么着也是脱不了干系,他没想到这女人竟然会如此无耻,连名节也不想要了,定是要将他一同拉下水。他恨得咬牙切齿,可是表面仍装作若无其事。
“你再怎么诬赖都没有用,你以为我们会吃你这一套吗?”
“诬赖?为何我别人不诬赖,偏偏要诬赖你?!大少爷真是好记性,大概你已经忘了如何将小姐替身婢女彤儿弄死,还假传郡主的话将人骗到书斋,你们萧家人都是道貌岸然,骨子里却淫/乱不堪。”
卿卿说得震震有词,一字一句将萧涵假面具剥开。萧涵脸色惨白转眼又涨红了脸,他再也沉不住气,直接拔剑相向并且愤然怒骂:“你这淫/妇,竟然敢血口喷人,看我不杀了你!”
萧清见状大吃一惊,连忙上前几步,一把扣住他的手腕将剑夺下。
“哥,别冲动,你可别中了她的奸计。”
“把剑还我!你该不会还在坦护这贱人吧?!”
……
两人争执不下,卿卿看着突然哈哈大笑,一边笑一边拍手叫好。“萧老太爷,你觉得这戏好看吗?他是想杀人灭口呢。”
萧老太爷眼角抽搐,脸色又是奇差,他望着底下乱糟糟的一团,不由怒声喝道:“住口!你以为我会信你吗?”
显然,他有意遮住家丑。听到老太爷出声,萧涵与萧清自觉言行不妥,连忙退到他身侧,紧低着头面露愧色。
萧老太爷摇头轻叹,沉思片刻便有气无力地轻声说:“今天是祥之的头七,素闻他向来宠你,如今他一人在下面难免寂寞,你就陪他去吧。”
卿卿听后笑得凄凉,不禁伸手摸了下被毁掉的半张脸,渐渐地湿了眼眶。
“成王败寇,如今我便是砧板上的肉随你们处置,但在这之前有些事必须要说清楚。”
“什么事?”
“和老爷有关的事,但是我只能告诉一个人。”
话落,众人疑惑重重,萧涵与萧清面面相觑,似乎想看穿彼此心事。萧老爷已无耐心,自觉被这女子牵着鼻子在走,可是对她这番话又非常好奇,如同猫抓心痒难耐。或许他是被悲痛压得无可奈何,沉思片刻,竟然会开口问道:“谁?”
“萧大公子。”
萧涵一听马上拉下脸,咬牙霍霍,冷目而视。“这又与我何干?”
“与你无关,但我只是想告诉你罢了。萧老太爷,你们这三个堂堂正正的男人,该不会怕我这弱女子吧?”
这话听来刺耳得很,有些让人脸面无光。萧涵被她摆了一刀,颜面尽失,退进似乎都与“奸/夫”二字沾了点关系,踌躇半日,他便走上前去,正声而道:“你不必装成如此模样,你不要脸,我还要脸。既然你说与我爹有关,那就明明白白地说出来吧。”
“靠近些,靠近些我就告诉你。若你不想让我把罪证拿出来的话。”
“罪证?我有何罪证在你手中?!”
“那天你做过什么,你心里清楚。”卿卿一字一顿,含恨而道。萧涵心里咯噔一下,可面上仍然镇定自若。所有眼睛都在盯着他,萧涵自觉坦荡又往前靠近了些,卿卿用袖子捂住嘴咯咯直笑,挑起柳眉揶揄道:“萧大公子该不会在害怕吧?”
萧涵骑虎难下,见萧老太爷点头他也就走到她面前。卿卿起身站直,然后踮起脚尖凑到他耳边小声轻问:“那天,我无意摔倒之后你对我做过什么?”
萧涵勾起唇角冷嗤一声,正欲开口,卿卿忽然从抽出袖中长针,狠狠扎入他的左眼。萧涵躲闪不及顿时天昏地暗,他狂叫着捂住伤眼,痛得锥心刺骨,无色清液溢出他的指缝转眼就湿了手背。
众人愕然,有些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萧涵就像怒极的狂兽,咆哮着击出一掌,卿卿没有逃开,结结实实地挨了这一下,整个人弹出去,直接砸向那扇雕门。说时迟,那时快。千钧一发之际,突然一声惊天巨响,内堂大门四分五裂,残渣碎片如飞雪般袭卷散开,这股真气冲得人不敢妄动,一只大手就在这万雪齐舞中轻稳地托住娇小柔弱的身躯,一勾,一拢,一转身,玄氅如同鹰翼展开落下,柔柔将她紧裹其中……
(待续)
第41章 逃出升天
在看到萧涵袭来刹那,卿卿只当自己是死的,这一刻魂魄出窍,身子似被轻风托起一点也不觉得疼。朦胧之中,她看见了哥哥,看见他张开双臂似要将她拥入怀中。她笑得可人,心满意足地闭上双眼伸手相迎。
“哥……哥……”
卿卿用尽最后一丝气力轻声呢喃,两手微抬像是要抓住什么,萧墨刚想伸手,那只苍白柔荑便无力垂下。一丝希冀稍纵即逝,千山万水昼夜奔波,好不容易回到这里,可小妹却没能看他一眼。她轻若无物,脸色惨白如霜,昔日花容消失殆尽,惟独耻辱的“奴”字格外触目。这“奴”字犹如烙印深深烙在萧墨心头,不知不觉烫红了他的双眼。
“卿卿。”他轻唤,她已然听不见。
死般的寂静随那最后一缕粉尘落定消逝。众侍卫回神之后纷纷举刀杀来。萧墨凝神而望,心疼地抹去小妹嘴角的血红,又捋齐她耳鬓散发。“哗!哗!”几道银光闪过,他仍在原地纹丝不动,侍卫却如同泥塑,微定片刻坍垮倒地。眼前,墨般的色如地狱幽冥将这华堂变得阴冷压抑,倒在地上的侍卫眼突口张,已经气绝。他站在尸堆之上,冷目而视,鬼魅的眸与他手中血刃一般鲜红欲滴。
萧清微怔,只觉得一股煞气扑面而来,令他不禁抖擞。原来这人就是卿卿的兄长,是她一直念着的人,可画中仙、书中玉似的人儿却如同修罗鬼刹染着一身暴戾杀意,多看一眼都不由毛骨悚然。此时,受了伤的萧涵已被扶下,堂上只剩他和萧老太爷,一时间,萧清失了分寸,武绝对不是他的强项。
萧老太爷见侍卫倒下方才缓缓抬头,看着地上那片尸体他不由哼笑,随后望着萧墨低声道:“你果然没死。”
这声音极缓极轻可是异常犀利,好似绵中带针,杀人不见血。厚重的内力使得萧清不得不后退,而萧墨却如沐春风,无动于衷。
“你们没死,我怎么能死?”
这般嘲讽与卿卿刚才的口气如出一辙,萧墨看着萧老太爷毫无惧色,眼中只有将他碎尸万段的恨。他为萧家出生入死,宛如鬼魅见不得光,而他们却痛下毒手欲将他至于死地,甚至连卿卿都不放过。看到小妹被折磨成这样,他如何放下心中恨意,又如何放过这群衣冠禽兽?!想着,萧墨不由握紧手中血刃,剑锋一闪,寒光逼人。
“忘恩负义的狗东西,你今天来就别想活着出去。不但你要死,连你妹妹也不能活!你现在就求她死透,如若不然,我定会将她送入极乐道做淫/器!”
话落,萧老太爷仰天大笑,笑声如雷,震耳欲聋。他大手一挥便有十几个黑衣人从天而降。这些都是从血盟出来的暗卫,是见不得光的傀儡,萧墨见状心头一紧,不由往后退半步。黑衣客立即拔剑相向,步步紧逼,欲将他困死在阵中。
“把这逆贼杀了!”萧老太爷怒声命道,他已没了先前哀痛之色,只留无尽暴怒。
萧墨悄悄调息运气,暗地里护紧卿卿,他冷眼扫过周围刺客,随后低声说道:“别轻举妄动,否则你的儿媳与孙女都活不了。”
话音刚落,萧清马上变了脸色,萧老太爷似乎也有些吃惊,他朝旁边递上眼色,一黑衣客立马移出堂内。萧墨警惕周遭动静,好像是在人阵中找寻破绽。不一会儿,黑衣客归来,刚欲开口禀报,血刃横空飞出,一剑封喉。
一人倒下,堂上死寂。渐渐地一股血腥味涌起,好似在这寂静中炸开般,顿时掀起惊涛骇浪。黑衣客布好阵势,织出剑网朝萧墨袭去,一瞬间雷霆万钧,剑气狂舞,近之便是粉身碎骨。一团墨黑混在一起,难分你我。萧墨一手搂住小妹一手持剑,时攻时防,见招拆招。血盟出来的杀手可不是泛泛之辈,而且人多势众,对付起来难上加难。这些刺客连番攻他左侧欲将昏迷的小妹夺走,萧墨死护着她,如同至宝绝不离身。跟着萧家这么多年,唯一好处便是有身好功夫,与这帮傀儡不同的是他骨子里还带着丝血性和人味儿,若有人想夺他至亲,他就不遗余力铲除到底。几招过后,萧墨攻势渐猛,手中血刃灵巧多变,时虚时实。黑衣客们有些乱了阵脚,出招瞻前顾后,这正给了萧墨可趁之机,眼明手快一招夺命,绝不拖泥带水。
满堂血雨腥风,转眼就有人成为剑下冤鬼,灭掉五人之后,黑衣客的阵法显然薄弱,萧墨趁这破绽突然调转枪头,飞身刺出一剑。剑气如虹,直袭而来。萧老太爷脸色突变,连忙侧首闪躲,剑气划过削下他一簇鬓发,他一抬手将飞来横剑截成数段。断剑化作飞镖,接二连三朝萧墨袭去,萧墨立即拉过一黑衣客以他为盾,只听一声惨叫,黑衣客抖擞抽搐,接着便气绝而亡,萧墨手腕一转直接将尸体扔还给萧老太爷。还没靠近,这具尸首就被萧老太爷的内力震得四分五裂,残肢碎肉溅得到处都是,宛如泼墨,惊悚血腥。
血腥味儿浓得令人作呕,萧老太爷坐在原处稳如泰山,连眉毛都没动一下,此时萧清已不在堂内。灭掉近大半暗卫后,萧墨终于停下手,其余几人见他武功高强都不敢轻举妄动,横剑护身以守为上。萧墨神定气闲立在原地,可气息早已紊乱,他不忘低头看下卿卿,看她是否毫发无损,伤势是否严重。萧老太爷见之抚髯大笑,笑声中不免几分得意。
“说你们没奸、情谁会信?!看你也活不了多久,为何还要与我们作对?”
萧墨冷笑一声,道:“从来没想与萧家作对,是你们过河拆桥,欺人太甚。”
“你不过是萧家的一条狗,还自诩为人?呵呵呵……就凭你这些雕虫小技,还想骗得了我吗?”
“是不是雕虫小技,过会儿便知。”
话音刚落就一人来报,说萧夫人与萧大小姐不知所踪。萧老太爷心一沉,刚才他只以为萧墨是虚张声势,没料这竟然是真的。
“我想萧夫人老爷子不会在乎,但萧大小姐是将来的太子妃,是你们手中的棋,这……你不可能不要吧?”
此话正戳中萧老太爷的弱处,转眼萧墨便占得上锋,他似乎胸有成竹,胜券在握,其实心里已如鼓擂。再多拖一刻,或许卿卿就伤重过世,接下去他无法收场,此行也变得毫无意义。过后,萧清又回到堂内,他看着萧墨一语不发,昔日笑脸此刻僵硬如石。如果没有记错,这是两人初见,但还未开口便已势同水火。
“放了我娘和小妹,我就放了你们。”
半晌,萧清缓缓说道。萧墨却不以为然地冷嗤。
“这里可没你说话的地方。”
“我说能放就一定能放!你们全都退下!”
萧清忍不住大喝,黑衣客面面相觑,他们见萧老太爷点头才敢退到一旁。萧墨紧抱住卿卿,绕过脚下血泊,从容迈步朝门处走去,就在出门刹那,他突然转身冷冷笑道:
“趁机享福吧。终有一天,我会屠你满门!”
话落,他飞身离去,如同鬼魅消失得无影无踪,而刚才的那番话竟令萧老太爷心悸,他扶住把手撑起身子,刚刚站直不由头晕目眩,一不小心跌坐下去。
“祖父!”萧清惊惶失措,连忙伸手扶住。萧老太爷眼神一凛,厉声道:“杀光这群没用的废物。”
语毕,一道人影闪过,眨眼功夫,底下黑衣客纷纷倒地,瞬间血流成河。萧老太爷似乎舒坦了,他深吸口气,随后从袖中掏出白帕捂嘴轻咳。
“传令下去,拿他首级前来见我!”
黑影拱手领命。之后,萧清赶忙去找娘亲和小妹下落,没过多久便在沁园找到萧夫人,而萧滢却不知去向。萧夫人含泪说是萧老太爷派人传令要她躲在此处,而那人长得什么模样却一点也说不上来。萧清立即派人去找萧大小姐,几乎用上萧家所有人力,然而刚刚下令,萧瑞灵堂顿时燃起大火,浓烟滚滚,火光冲天,把半边天际都染黑了。萧涵左眼已废,血盟折了十几名暗卫,萧瑞头七灵堂被烧,这真可谓焦头烂额,看来连萧瑞的阴魂也庇护不了萧家。
见身后冒起浓烟,萧墨不由勾起一抹冷笑,他知道萧老太爷定会派人追杀便带着卿卿从侧门出城,准备从水路一路西上,先到天水然后再想办法去西夏。西夏可不是萧家人势力范围,到那儿他们便不敢猖狂,目前也是他们唯一的出路。
到了古州渡头,一叶乌篷船已静候在那儿,萧墨登入船仓马上将小妹放平在小架上,此时卿卿气若游丝,手足冰冷就像死了一般。萧涵那一掌极重,若不是他化掉几分内力,或许卿卿早已归西。萧墨拿出还魂丹喂了她几丸,接着取出棉被盖上她虚弱的身子,心里只希望她能熬过今晚。
就当他忙完之际,船稍稍往下沉了些,萧墨顿时觉得不妙,立即拿起凝血剑往船头一刺。夜行影眼明手快闪身躲过,随后伸出两指弹掉剑头,哼唧一声后撩起裙摆挤入不大的船室内。
“哎哟,吓死老娘了。”夜行影一边翻他白眼一边故作娇态,托掌扶起掉落鬓角的大白花,那张浓妆艳抹的脸倒有几分女儿娇色,可底下却是两条毛茸茸的男人腿,他还故意显摆在那儿。
见他这身婢女装扮,萧墨毫无反应,只是低问:“办妥了吗?”
夜行影悠然跷起兰花指,眉飞色舞尖起嗓子说:“奴家办事,爷您就放……”
“说人话!”
“办妥了,没人看见。”
转眼,夜行影就肃然而立,那阴阳怪调也瞬间粗旷起来。萧墨大松口气,猜想他们会不会中调虎离山之计,就在他沉思之时,夜行影摸进胸口掏出两只苹果,一只咬了一口,还有一只便扔了过去,萧墨直接侧首闪过,苹果自然而然地飞出舱窗掉进河里,夜行影见之两手插腰,十分不悦地噘起血盆嘴。
“喂,你就让我乐一下会死吗?”
萧墨不语,静默片刻后,他拱手深行一礼,正声而道:“多谢相助,趁萧家找到萧滢之前,我必须快走,今后怕是再也见不到了,你自己要多加保重,小心他们起疑。”
低沉的口气听来颇为伤感,夜行影也收起玩世不恭的模样,不禁低头沉默。在血腥中跌打滚爬这么多年,能得一知己实属不易,如今谁都不知道将来如何,也不知道谁会先死,或许一转身便是一辈子。
“保重,兄弟!若你死了,我定会为你上香。”
过半晌,夜行影伸手用力拍拍萧墨肩膀,这般玩笑似的话听来却一点也不好笑。萧墨微微点头,回以一笑,一切尽在不言。夜行影心中感慨万千,正欲开口再说几句,萧墨直接堵上他的嘴将他赶上岸,接着便掏出匕首断船绳。乌篷船随波而去,在告别最后一刻,他仍那么……粗暴冷漠。
夜行影不知从哪里捞出块大红帕子在岸边向他挥绢告别,直到乌篷船驶远他才收绢离去,似乎还学女儿家模样哭哭啼啼。萧墨见之无奈摇头,心中默默道声珍重,然后摇起白帆顺风而行,若是顺利大半个月应该能到落阳关,到时再换马车去天水,或许那人能想办法去掉卿卿脸上的字。想着,萧墨回头望向小妹,不由伸手抚上那个“奴”字,终有一天他要连本带利讨回,让萧家人也尝尝这般滋味!
第42章 兄情妹意
乌篷船乘风而上,轻松地躲过关卡入了白沙江。此时将近黄昏,霞染翠嶂,水溶金光,远眺一片开阔,犹如山河画卷迎风而展。萧墨无暇顾及这番美景,他辨下天色然后把船泊在暗处,接着架起鱼竿吊上两条江鱼,削头去鳞煮了锅鱼汤。江上风大,一入船室他便把船帘遮严实,随后将鱼汤放上矮桌,亮起一盏烛灯。
卿卿仍在昏睡,一张脸白得泛青,气息也弱不可闻。萧墨皱起眉头,小心翼翼地扶着她,然后拿瓷匙勺上一口鱼汤轻轻吹散热气再一点一点喂进她嘴里。小妹歪着脑袋,死气沉沉,乳白汤汁刚刚入喉便迫不急待从嘴角淌下。他看着心疼,赶忙拿帕子擦干净,接着又补上几勺,折腾半日才将半锅鱼汤喂完。
喝下鱼汤,卿卿丝毫没有起色,含在嘴里的那口气似断非断,看样子撑不过今晚。千辛万苦赶回来是为了和亲人团聚,而不是看着她去死!萧墨心急如焚,干脆解开棉袍贴身抱着小妹,然后将真气逼入她体内。他有伤在身,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