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牡丹的娇养手册-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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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丁指着自己的画,得意道:“画的是龙和凤。龙是姐夫,凤是姐姐!”自从姐夫和他玩弹弓以后,他就特别喜欢姐夫。
龙像条蛇长着一根根倒刺,两个灯笼样的眼睛尤为惹眼。凤则像只麻雀加扫帚,头上还有三根毛。
魏紫吾噗地笑了起来。顾见邃却道:“木丁画得不错。有一些样子了。”
木丁听了太子的夸赞很是开心,道:“姐夫,今日上午我听姐姐说,姐夫的枪术可厉害了!你几时有空了也教木丁练枪好不好?”
顾见邃闻言,慢慢侧首看魏紫吾一眼。魏紫吾不料木丁会说出来,倒是不好意思地怔了怔。
顾见邃道:“好。那姐夫先考考你,会不会画长枪?画个木丁使枪如何?”
木丁道:“好啊好啊,我会!我还会画带红缨的长枪。”
“那便画罢。姐夫和姐姐帮你研墨。”
魏紫吾不料太子还会纡尊为木丁做这些事。太子已在安排她:“我研红,婼婼研墨。”
魏紫吾和顾见邃动作都快,三两下就研好了,木丁已趴在桌上,开始认真作画。
魏紫吾另扯了一张纸,朝太子道:“殿下也帮我画一副可好?”
“画什么?”顾见邃将落在木丁画纸上的目光移向魏紫吾。
“画株牡丹罢。”魏紫吾想了想道。
顾见邃默了片刻,似笑非笑:“好啊,木丁占了桌案,我们去书房。”他站起身时拿起朱砚。
魏紫吾不疑有他,书房就在隔间,她跟着一走进去,却被太子横抱而起,放在空荡的宽大书案上。
魏紫吾生生吞回欲出口的惊呼,极低声道:“我是叫殿下画画!不是做别的。木丁在外边呢。”
“婼婼不要慌,我是来为你画牡丹的。”
顾见邃取了一支细毫,笔尖沾了鲜艳夺目的红。
魏紫吾的领子高,被稍微拨开一点。太子手中的笔在少女锁骨的一端略往下的位置,轻勾细描,顷刻的功夫,一朵牡丹便开得婀娜妙致,如雪的香肌与红牡丹相映,叫人难以错眼。
再往上是纤细的美人颈,微愕却无一分瑕疵的脸蛋。
顾见邃欣赏了片刻,将魏紫吾的衣裳掩得严实,让她靠在自己的臂弯坐起来。笑道:“走吧,看木丁画得如何了。”
魏紫吾脸红如粉桃,终于回过神的她,转过头去轻瞪太子。到了外面,在木丁面前,太子却再也没有看过魏紫吾,的确认认真真为木丁指导起画技来。
待木丁画完了,三个人一起去前院陪凌夫人用过膳,太子和魏紫吾又回到了不云居。今晚他们已商量好不回东宫,住在不云居。
魏紫吾这才得以拿起镜子,看了看太子留在她锁骨下方的牡丹,的确是好看,但实在是太羞人了。他怎么可以在她身上画画。魏紫吾决定立即去净室洗掉。
她先进了净室,太子喝了两口茶,正要跟进去。
却听身旁女子细柔的声音道:“殿下……”
顾见邃不用抬头也知道是谁,此刻给她奉茶的正是魏紫吾没有带进东宫的那个婢女,遇滟。上回他喝多了,小憩的时候对方给他送过醒酒汤。名义是送醒酒汤,实则那含羞带怯的眼神就是勾引。
顾见邃瞥了瞥对方,这遇滟倒是半分妖媚也无,衣裳穿得厚,且颜色素净,头上也只簪了一朵淡绿的翠簪,整个人看起来倒像一株清荷。
顾见邃视若无睹,正要起身,遇滟却低低道:“殿下,我愿帮殿下做事。留在侯府,帮殿下打探消息。”
顾见邃的声音略带嘲弄:“打探消息?你能帮我打探什么消息?”
“殿下,奴婢觉得,夫人与侯爷很是怪异。”遇潋生怕太子走掉,语速极快。
顾见邃这才正眼看向这个身在侯府,却胆大包天敢议论魏峣的婢女,遇滟既然向太子表忠心,自是抱着一定要让太子相信自己的决心,又道:
“上回,送醒酒汤,是夫人让我送的……您不好奇吗?夫人为何让我接近殿下?”
顾见邃看着遇滟,眸色变暗,深不可测,遇滟紧张得心快要从嗓子跳出来一般,不眨眼地看着太子。又道:“殿下,如果您需要遇滟,遇滟愿意为您打探你想知道的,只要殿下以后记得遇滟……”
她随即看到男人嘴角露出一抹冰冷的哂笑,对方什么也没有说,转身往净室里去了。
太子殿下这是何意?遇滟全身都仿佛被抽空一般。顾见邃是未来的皇帝,原本她就该跟着魏紫吾到东宫侍奉对方的。夫人给了她希望,姑娘却抹杀掉了她的希望……她如何能甘心。
顾见邃进了净室,就听魏紫吾在玉池中嘟哝道:“都怪你,都洗不掉了。”
以魏峣疼爱魏紫吾的程度,不云居净室里的池子自是修得甚大。氤氲的白雾中,少女赤露的双肩玉润秀美,若隐若现,动人至极。
顾见邃笑了笑,问:“夫君的牡丹画得不好么?婼婼这样快洗掉做什么?我还没有看够。”
魏紫吾瞪他两眼,不再与他说话了,原本是侧对着他,她转了个身,改为背对。
顾见邃的脚步停在池边,他没有跨进池子,只是弯下身,将那饱满的丰软收拢进手掌里。低沉的嗓音在她耳边道:“我来帮婼婼洗。”
第104章
太子的语调慵懒而缓慢; 手上的力道却是一股蛮劲; 整个人充满了侵略性。
魏紫吾发出轻轻的痛哼; 被他的气息所环绕,心中疾跳,却挣不开他铁铸一般的手臂; 她这才注意到原本在门旁的遇潋已退出去。
太子放开她; 很快也除去身上束缚; 跨入池水中。
魏紫吾还在生着气,他不止在她身上画画,还与木丁一墙之隔; 当时根本就是故意要看她惊慌失措。立即阻止他逼近她; 道:“不要殿下帮忙; 我自己可以。”
但她在他面前从来都是弱小的; 抵抗分毫不起作用,被他轻易地再次困住。
入手的肌肤腻滑娇嫩,顾见邃果然是洗得认真,简直是爱不释手。偏偏还要故意逗她:“我的婼婼真是美。哪里都是合着为夫的心意生的。”
魏紫吾的脸烫得似着火; 不堪调戏地挣动起来; 她的手肘这么一用力,正好撞上了太子肋下; 她突然听到男人“嘶”的抽气声。
“……”魏紫吾这才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她赶紧看向太子的腰腹。太子对着她毕竟是不设防的; 隔得又近; 刚巧不巧就是上回刀伤的位置。
那天狄旭年邀战; 太子耍枪出风头,不,是为大燕争光,这力量用得大,对他的伤口还是有些影响的。魏紫吾立即就不敢再动了,问:“殿下,我方才是不是弄痛你了?”
挨了一肘子的顾见邃静默片刻,微微蹙眉看她,道:“婼婼以为自己是弱质芊芊的闺秀?你可知你的力气有多大?对着夫君的伤口这样用力。”
魏紫吾也知自己的力气虽赶不上太子这种武学高手,但的确在女子里算是力气大了。便说:“我并非有意的,殿下。是不是很痛?”
魏紫吾着实很心疼,她第一次看到这道刀伤出现在太子身上时,甚至想过如果是她代他受伤就好了。现在看到太子居然因她被触到旧伤,自是眉心也揪紧了。
晶莹的水珠从男人如画的眼角滑过,掠过高挺的鼻梁,隐入他淡绯色的薄唇间。太子的美色更是加重了魏紫吾的心痛。
她便说:“不如夫君坐着别动了,我帮你清洗?”
顾见邃也只好道:“那好罢,有劳婼婼。”他靠在池壁,微微仰起头,闭目小憩起来,享受小妻子的体贴呵护。
水汽蒸腾,魏紫吾低着头,一张脸蛋粉致致的,彷如粉色的牡丹开在水波里。她柔嫩的小手突地被太子握住,微微一怔,听男人的声音在头顶道:“婼婼……你洗得真是敷衍了事。”
魏紫吾正要辩解,顾见邃已蓦地睁开幽深双眸,捉着她的手,再次往那她拿着棉帕只胡乱揉了一把便离开之处探去。
魏紫吾欲哭无泪地发出一声惊呼,她的棉帕已被顾见邃抽走,与他肌肤相贴,她的手被烫得立即想要抽回,哪里能接受做这样羞赧的事。男人却强势地掌控着她,不准她的手离开。
……
不知过了多久。她的手麻木了,眼睛哭得微微红肿,大腿根也痛,魏紫吾疲惫不堪地靠在顾见邃怀里,偶尔微微嘟唇,发出对他的声讨和控诉。
餍足后的太子则是心情愉悦,用宽大的棉巾将魏紫吾裹起来,抱离了池水。亲手为她擦干了湿发,又挑了一身水蓝色的中衣中裙为她穿好。
昏昏欲睡之际,魏紫吾将脑袋枕在太子赤露的胸膛上,下意识地就道:“你都没有回答我,以后会不会有很多宠妾?”
都迷糊成这样了还在想这问题呢。顾见邃笑了笑,道:“傻东西,我要纳妾还用得着等以后?”
“仿佛……是这样。”她的眼睫已紧覆,已不知自己到底是在做梦还是现实,却仍是开心地笑了笑。随即又皱眉,似梦呓般问:“但是登基以后呢,那时候也不会吗?皇祖母……同意吗?”
顾见邃一下一下抚着魏紫吾披散的发丝,回答她:“任何时候都不会。婼婼乖,放心睡吧。”
若是没有魏紫吾的存在,他娶妻的同时当然是会纳妾的。最起码,现在也应当是将襄河陈家的大姑娘,萧令拂和温蜜一起收了。但他早就打定主意只要魏紫吾。
纳妾就意味着会有妻妾争宠。他怎么会舍得有别的女人怀着他的孩子,朝魏紫吾耀武扬威,令她痛苦神伤。又怎能容忍有别的女人,觊觎魏紫吾的皇后之位,甚至在暗处筹谋着如何加害她。
听到太子的话,魏紫吾便感到放心了,终于彻底地入睡。
顾见邃观察对方睡梦中的表情,等魏紫吾完全睡熟才将她从自己身上挪开,让她以舒服的姿势平躺在床上,在她额头落下一吻。
而遇滟,一直等着太子来找自己,但引她到花园角落的人却是石安静,遇滟眼底闪过一丝失望,他连见都不亲自见她么?她以为自己给太子的印象够深刻了。
遇滟收回视线,面色冷冷清清的,看着依旧是个清心寡欲的琉璃美人。
石安静看遇滟这态度,心中嗤道,这可真是个心比天高命却薄的。石安静不露声色,道:“能在凌夫人面前不露马脚,姑娘也算是有些能耐了。”
遇滟除了在太子面前,倒是任何时候都一副淡然的样子,道:“公公谬赞。”
“要向殿下表忠心,便服了这个罢。”石安静摊开的掌心现出一枚红丹。
遇滟看着那殷红的一枚丹药,嘴唇微微颤抖起来。但她依旧伸出了手,压制着汹涌起伏的内心,接过红丹,喂进嘴里。
石安静看她吞下丹丸,道:“倒是有两分胆色。做个婢女老死在这后院的确可惜。”
遇潋揩揩嘴角,没有说话。
石安静又说:“记住,殿下可以给你荣华富贵,甚至给你挑一个如意夫婿。”他顿了顿,道:“但是,你绝不可对太子妃有任何算计之心,否则,殿下有无数种手段能叫你后悔来过这世上……”
石安静没有将话说完,但对方的眼神已让遇滟明白,她若胆敢对太子妃不利,太子会将她整治得生不如死。
遇滟其实是个心思活络的,已明白太子不可能要她做他的女人,但是可以给她别的好处,丹药已吞,也没得第二条路可选,便问:“殿下需要我做什么?”
“你先继续取得凌夫人的信任便好。”
“是,请公公转告殿下,我随时听候殿下吩咐。”遇滟道。
石安静略颔首,转身离去。
***
第二天,太子让魏紫吾睡到了日上三竿,才带她回宫去了寿极殿。
自从今年年初来祭拜过敬懿皇后,魏紫吾还没有踏入过寿极殿。她小时候被关在这里过,将这里当成最骇人的地方之一。没有想到,心境会变化得这样多。现在和太子一起来这里,是一点也不害怕了。
魏紫吾去牙塔为敬懿皇后点莲花灯,太子则先来到敬懿皇后的追思隔间,他点了香,看着敬懿皇后的画像,面容在盘旋的烟雾后格外端穆。道:
“儿子曾对母后许过两个愿望。”
“一愿皇祖母身体康健,南山高寿,让我能多多孝顺她,报答她。”
“还有一愿,就是希望我能娶到婼婼,两心相悦。如今也实现了。昨晚,太子妃已向我倾诉恋慕之情。”
“母后,儿一切皆好,您可以放心。”
魏紫吾到隔间外时,正好听到太子说:“昨晚,太子妃已向我倾诉恋慕之情。”简直叫她既错愕,又难为情。
她忙入内问:“殿下,你怎能将这些事也告诉母后?”
顾见邃笑了笑,道:“无事的婼婼,以前我不是就告诉过皇祖母我们两情相悦?今日再告诉母后一句也无妨。”
“……”魏紫吾懒得与他辩歪理,自顾上前给敬懿皇后上香。
……
一晃便是年末。
狄旭年似乎知道找魏紫吾说道也没有用,又被太子亲口警告过,倒是再也没有找过魏紫吾。只像个真正等待着迎娶公主的邦国王子,本本分分地在停鸿馆度日,偶尔与顾见绪逛逛京城。
年底的宴聚多,宫里的宴多,宫外的宴也多。
这日,几个孙媳妇儿陪着太后在集云楼欣赏歌舞,突然屋舍震动。高台上跳舞的舞姬们更是东倒西歪,惊呼连连。
“皇祖母。”魏紫吾一怔后,来到微醺的太后身旁,扶起对方就往集云楼外的空地走。
遇清道:“娘娘,这是发生了什么事?难道是传说中的地龙翻身了?”
魏紫吾道:“想来是发生了地动。”她陪着公主们上学时,学过《括地志》,倒是确定这就是地动。
太后已清醒了不少,皱眉道:“不错,正是发生了地动。”
宫中隔日一早便接到了驿递传来的消息,原来是三百多里外的茂州发生地动。屋舍崩塌,地裂成渠,城中压死者数千,伤者难计。
太后叹息下令:“一定要做好对受灾百姓的救护和赈恤。”
皇帝召见了几个儿子,道:“英王去一趟茂州吧,督办运往茂州的粮食和水务必要到灾民手中。万万要杜绝有人在这时发生贪墨。”
顾见绪微微一怔,上前道:“是,父皇。”
皇帝又看看太子,道:“太子代我去一趟泰山,祭祀天地,祷祝国泰民安。尽快启程。”
其他几个皇子闻言,都按下心中波澜起伏,也一齐看向了太子。历朝若是发生地动这样的天灾,自诩明君的皇帝都会将地动这样的事揽到自己身上,颁罪己诏以示天下,去泰山祭天也是理所当然。如今皇帝腿脚不便,太子代皇帝前去,正是再合适不过的人选。
太子下午回东宫时,魏紫吾听闻他要去泰山祭祀,忙道:“我想和殿下一起去,可以么?”
第105章
实则魏紫吾也知道; 官员夫妻分别再正常不过。武将出征; 文官外放; 许多京城的官员去异地,都是只身在外,或是带着妾室在身边伺候; 而正妻都是留在京城里侍奉公婆; 打理后宅。
就连她的爹娘不也是如此么; 一个在辽西,一个在京城,尤其近几年; 都是聚少离多。但她就是做不到对太子离京平淡以对; 她并不想和太子分开。
魏紫吾这急切的态度令太子弯了弯唇; 他道:“我自然是想带婼婼一起; 但这天寒地冻的……”别说他这太子身份可能引来的危险,单就这气候,就绝不会是轻巧差事。
“我不怕。殿下,这些问题我都可以克服的。”魏紫吾道:“殿下忘记我之前还自己去辽西看爹爹了; 那样我都坚持过来了; 何况是与殿下一起呢。”
其实,上回魏紫吾去辽西; 出京时是春日,回京时初冬; 至少天气不坏。但现在时值隆冬; 正是最冷的时候; 有些地方可能还有大雪封道,为路途增加险阻。两者不可同日而语。
太子道:“好吧。”去泰山可不比到行宫,将她独自放在京里,他原本就不放心。本来想着增派人手护卫她,但既然魏紫吾坚持,他自会带上她。
与此同时,太后也正与皇帝说话。
太后道:“现下正是最冷的时候,且年节将至,家家都在团聚,至少让太子过了年节再去罢。”
皇帝却道:“母后,上天已发出如斯警示。不及早祭告,朕夙夜难安。祭祀之事若是放在以前,朕定是要亲自去的。但现在朕的腿变成这般,太子他不去,何人去?”
皇帝的语调尽力平和,却难掩眼底暗光。皇帝是带过兵的人,身强体壮,喜好射猎,如今双腿久不见好,自是恨意昭昭。却忘记是他先想要剥夺太子的自由。
太后道:“哀家没说不让太子去,只说让他晚十多日,年后再出发。”
皇帝今次面对太后却十分坚持:“百姓尚在受苦,朕本就无法安心度年节。”
太后慢慢道:“也好。既然太子与英王都被派出去,这个年节也谈不上什么阖家团聚,索性让狄旭年与熙言早些启程。就派老五护送妹妹北上罢。”
皇帝怔了片刻,看着太后,太后目光锐利,寸步不让,皇帝想了想,道:“好罢。”
***
而魏紫吾得了太子的同意,便提出回侯府一趟。她得亲自去告诉母亲,毕竟这一陪太子去泰山,肯定就赶不回来陪母亲和木丁过年了。
魏紫吾是一个人回侯府的,太子突然要离京,需要交代部署的事宜颇多,这次便没有陪她。
凌夫人听了魏紫吾的话,微微蹙眉道:“婼婼,这样的天气,你一个女孩子,跟着太子去那样远做什么?不是徒惹娘和你爹担心么?”
“娘,你就放心吧,我和殿下一起的,他会照顾我。”
凌夫人依旧担心,道:“娘觉得你还是不去的好。”
魏紫吾却是坚持:“娘,若是殿下独自去那样远的地方,我可能会忧心得连觉也睡不好。”
凌夫人注视着魏紫吾的面庞,嘴唇微动,终究没有再反对,只叮嘱她要照顾好自己。凌夫人想了想,乘魏紫吾被木丁缠着,唤人过来道:“去告知宁都督。”
那人答是,很快下去了。
魏紫吾都已回侯府,肯定是要陪母亲和木丁用午饭的。不一会儿,她倒是没想到宁绩会过来找她。
“宁绩。”魏紫吾笑着招呼。
宁绩上前见了礼,道:“娘娘,上次我母亲的所为,我代她向娘娘道歉。”他之后都没见到魏紫吾,也没有来得及赔礼。
魏紫吾道:“我们都认识多少年了,我还不知道你么,不用这般客气的。”
听魏紫吾这样说,宁绩看看她,沉默了片刻,她倒是又问:“你何时回河东呢?要年后了吧?”
宁绩却是说:“就这两天。”
魏紫吾一愣:“这样急?是河东那边发生什么事么?”
宁绩嗯了声,道:“有些事需得我回去处理。”
魏紫吾也不好再多问,便说:“哦。”
宁绩又注视她片刻,目光一转,落在魏紫吾不云居院子的一角的榆树,倒是忽而笑了笑,道:“那棵树,还留着娘娘小时候画的长高的印子吧。”
“是啊。”魏紫吾望着对方如今难得露出的笑意,想到小时候的事,也翘起唇角,道:“宁绩,你以后还是要多笑一笑的。”
宁绩目光微动,果真听她的话又笑道:“好。”
魏紫吾又与宁绩说了会儿话,魏峣不在,木丁又太小,家里没有成年男性,也不可能留对方吃饭。两人便散了。
狄旭年这时也已领到皇帝命他即日启程返国的旨意,称荣德公主顾熙言将由岐王送到青州,由青州出海去绥海国。这样避免再往北再绕行一个大圈子。
狄旭年眉头紧锁,这皇帝……朝令夕改。
他又看到一名心腹手中拿着画轴,便问:“手里拿着画做什么?”
那心腹名叫狄禾,他拉开画轴,请狄旭年过目,道:“主子看看这画中人是谁?这是属下亲手所画。”
狄旭年看了看画中的美人,怔了一怔,不确定道:“魏紫吾?”
狄禾道:“并非魏二姑娘,而是侯府中有个婢女,名叫遇滟,属下有话不知当说不当说……”
“说。”
狄禾便道:“属下怀疑,魏二姑娘并非主子要找的人,这遇滟的样貌同样也很像娘娘,或许她才是娘娘的亲女儿。”
狄旭年一震,看向对方:“怎么可能?”魏紫吾已嫁人,他便奔着东宫而来,倒是疏忽了侯府。
“是真的。主子不信,可以亲眼去看看。”那狄禾道:“而且,这遇滟说起来是婢女,但气质却也十分不俗,一点也不像婢女。换身穿戴,绝不会比世家小姐们差。”
狄禾又道:“主子想一想,魏侯爷那样恨娘娘,怎么可能对娘娘的女儿真心疼爱。所以属下怀疑,遇滟才是娘娘真正的女儿。”
狄旭年道:“我明白了。的确有可能。或许魏峣多年前就担心她知道女儿还活着,会派人抢走女儿,为了报复她,使她们母女永远不能团聚,便来了个以假充真。”
狄禾道:“属下正是这个意思。”
狄旭年倒也没有下定论魏紫吾一定是以假充真,只下令道:“再命人好生查清,那魏紫吾和遇滟都是魏峣从何处带回京的。”
狄禾道:“是。”
***
魏紫吾回到东宫,让遇潋将自己的男装一件一件都摆了出来。她的裙子多,男装也多,之前去辽西就是做的男装打扮。
挑了一套湖蓝色绣窄袖服穿在身上,又束了发加金丝冠,倒是活脱脱一个贵族小公子,这时就见太子回来了,魏紫吾迎了上去。“殿下,我这身如何?做你身边的亲随可做得?”
顾见邃上下打量打量,揽了她的腰肢,笑起来。
第106章
这个小公子脸蛋嫩得能掐出水; 晶莹白皙里透着嫣粉色; 腰也是细软如柳; 身上带着若有若无的幽香,当真灿如春华,皎如秋月; 尤其是对方的神态; 太子怎么看; 都觉得可爱极了。
“也好,这样装扮方便些。不过婼婼这身气韵,还做什么亲随。即使说我是你的侍卫; 也是说得的。”
“殿下就别取笑我了; 谁敢把你当侍卫。”魏紫吾才不会信; 她自己清楚; 她可抢不走太子的光芒。尤其还身着男装,任谁第一眼先看的,都会是太子。
不过,这样俊美卓绝的男人是自己的夫君; 魏紫吾觉得越看越满意; 故意逗他道:“既然不做亲随,那殿下; 我们这回出去,是以兄弟相称?”
“好啊。”顾见邃笑道; 声音低沉:“先叫声哥哥来听。”
魏紫吾想透自己喜欢太子以后; 倒是一点也不扭捏; 果然道:“哥哥。”
这声音,甜得像沾着蜜一样。顾见邃眯了眯眼:“再叫。”小的时候让她叫声哥哥,简直像要她的命似的。
这样喜欢听?魏紫吾瞟瞟对方,高低不一,抑扬婉转地喊了十来声哥哥后,突地发出一声低呼。她已被太子霍然抱起,背抵着墙壁,男人的身体挤入她的双腿间,让她不得不环着他的腰。
魏紫吾推攘太子:“殿下,不行,你别把我的衣裳弄皱了,更不要弄破,这一套是我明日要穿的。”男装里她最喜欢的就是这套。
顾见邃已低下头在她的颈侧留了一枚小红印,道:“太子妃的衣裳那样多,少一身有什么打紧。”
“可是我最喜欢这一套。”
“好罢。”考虑到魏紫吾明天要骑马,顾见邃本就没有打算折腾她,只是亲热亲热。
***
因是去祭天,太子第二天出行并未隐匿消息,而是按照规制的仪仗开路,禁军随护。
与此同时,顾熙言的送亲队伍也出发了。
顾家自己的人都很清楚,太后为何要派顾见毓“护送”顾熙言,其实压根不是护送,而是押送。太后是怕顾熙言以公主身份在和亲的路上胡闹起来,别的将领可约束不住她。
甚至连顾熙言的胞兄顾见衍也是管不了她的,能镇住这位二公主的,也就是太子、顾见绪和顾见毓了。太子、顾见绪另有差使,便只剩下顾见毓而已。
顾熙言自己当然也是清楚太后用意的。她被禁足的这段时间,人倒是消瘦了些。她看了魏紫吾一眼,魏紫吾正骑着一匹大马,与太子并肩而行,语笑晏晏,神情全是幸福甜蜜。
顾熙言上前向魏紫吾认了错,致了歉,请求她原谅。魏紫吾虽然没有和顾熙言重修旧好的意思,但想着反正对方也要嫁到绥海,天各一方,恐怕此生都不会再见,倒也没有给对方坏脸色看。
待太子和魏紫吾先行,顾熙言看了看身边的顾见毓,试探道:“三哥和三嫂倒是伉俪情深。”
当初顾见毓和顾见绪为了魏紫吾打起来的事,虽然皇帝太后都下了禁言令,不准知晓此事的人到处宣扬,但顾熙言身为公主,自然还是知道的。
他们顾家的人,本来就执念重得很。顾熙言便又道:“也是,年轻貌美的小姑娘很多,但美成三嫂这样的,倒是也难得一见。难怪三哥宝贝了。”
顾见毓面无表情听着,连看也没有看顾熙言。顾熙言便不再说话。
去泰山的路上,太子为魏紫吾备着马车,但前三天,魏紫吾都是骑马。两只脚这么在外悬着,她的脚很快就长了冻疮。
白嫩嫩的脚丫子,脚趾本是小巧圆润,现下两个脚各生了两三颗冻疮,红红的,痒得魏紫吾难受。
晚上到了曹州城的一家客栈,她先烫了脚,顾见邃便将她的脚放在自己膝上,帮她搽着冻疮膏,还分别揉了好一会儿,活血的同时帮助药物吸收。
魏紫吾看着帮自己揉脚的太子,说:“殿下,这种事情让遇潋做吧。”
顾见邃道:“有我在何必找别人。”又道:“婼婼从今起还是坐马车吧。”
马车里有碳盆,有毯子盖,至少不会冻着。就算魏紫吾的意志能吃苦,她的骑术也不逊于太子身边的一群大男人,但她的身体本身还是很娇气的。毕竟是从小没有真正吃过苦的,魏贵妃甚至为了给儿子谋福,经常拿妍女方子给她用,一身皮肉愈发养得娇嫩。
魏紫吾只得同意了。
顾见邃忽而笑道:“现下不打算做女将军了吧?”
魏紫吾一怔,她看那些书本就是打发时间而已,但她的事,太子好像什么都知道。顾见邃当然是早就知道她的小秘密,笑道:“虽然做不成女将军,但是做做幕僚还是可以的。”
“参见岐王殿下,荣德公主。”
魏紫吾还未说话,石安静的声音已在门外响起。
随即是顾熙言的声音:“石安静,我有事找我三哥。”
因为两支队伍去的地方其实是同一个方向,只不过太子仅到泰山,而顾见毓要将顾熙乐送到沿海的青州。又都走的官道,就是一前一后,相距不远。几乎都是在同一个驿所或是客栈住宿。
魏紫吾赶紧将自己的脚缩回来,太子亦为她拉上被子,这才打开了门出去。
顾熙言笑了笑道:“三哥,我和五哥要去逛逛曹州的夜市,你和三嫂一起去么?听说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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