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牡丹的娇养手册-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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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她前几天竟奇异地梦到了; 她第一次见到太子的情景。
  顾熙乐等几位公主挑选伴读那天,顾熙乐挑中魏紫吾后; 便带着她到处炫耀。
  在丽章湖畔; 顾熙乐看到身穿白色锦衣; 头戴明珠冠的少年; 远远就认出是太子; 自是兴奋地打招呼:“三哥; 三哥你看——我也有伴读了; 是我自己从很多小姐姐里面挑的!”又向魏紫吾介绍这是太子殿下。
  魏紫吾便看向这个在内苑也能骑马的小少年,朝对方行礼参拜。她当然记不清对方当时的服饰了,脑海里却始终印着对方高高在上的冷淡表情。
  太子骑在马上,策马来到她身边,略弯腰打量她,又对顾熙乐说:“她是姐姐?比你矮这么多。”似是觉得顾熙乐挑的伴读是个矮冬瓜。
  顾家几兄妹都是从小就比同龄人长得高,但魏紫吾幼年身高普通,她是从十二岁时才猛地抽高,因此那时看起来是比顾熙乐还要矮那么一截。
  魏紫吾从小都是被人夸可爱的,第一次听人说她太矮,心里也并不怎么开心。
  “可是我一看就觉得最喜欢她!”顾熙乐又介绍:“三哥,她叫魏紫吾,是二哥的表妹!”
  “唔,老二的表妹啊。”少年闻言多看了看这个还带着婴儿肥的小妹妹,那声音一听就在打坏主意。
  不过太子也没有多作停留,留下这么一句后,便略一打马扬长而去了。
  但因为只是个梦,她也不知到底有多少是真实。
  魏紫吾腰上突然一痛,唤回她的走神,便见太子面色深沉问:“我抱着你,你都能想别的。看来没见着的时候,是更没有想我了?”
  魏紫吾便说:“不是,我只是在想,殿下为何这样久都没有出现过……”
  觉得久?那是好事。太子笑了笑:“父皇安排了些事,所以忙得久了些。”他还以为魏紫吾先前突然见到顾见绪,以致心神难定。终究与她有多年婚约的人是顾见绪。
  听她这样问,便也不再追问,反正现在人是他的了,他有的是耐心。
  魏紫吾这时却是在琢磨魏贵妃的事。
  对于魏贵妃想暗算太子,她细想了想,倒是不担心的,太子这个人,只有他算计别人的,哪里轮到别人算计他。从前觉得太子可怕,现在换个立场看,倒是觉得他很令人安心。
  魏贵妃掌宫这样多年,太子非但没有受其所害,反而成长为今日的羽翼丰满。想来除了对太后,太子的戒备心是对任何人都从未放下过的。
  魏紫吾想起上回去关中定陵,他对她不也是防备着的么?
  她便忍不住提出疑问:“殿下,你……有没有怀疑过我嫁给你的动机?”帝王家的人都多疑,太子难道从未有一丝疑心,她兴许是魏家的细作?朝中一定会有人这样想。
  太子疑惑道:“什么动机?我们不是情投意合?听说后来皇祖母也问过你,你也承认了。”
  魏紫吾怔了怔,知道他分明是故意这样说。她被岳女史这一个月训的,都险些忘记这一茬……
  太子又略弯唇角,声音意味深长:“而且就算是细作,这样美的女细作,我自然是收下了。”
  男人说话的语气令魏紫吾面红耳赤,她看看太子,觉得这个人果然还是个坏的。偏偏不知如何作答。
  “不过,想来你也不是。”太子拉过她的手,道:“你这样的细作,怕是什么也打探不回去。”
  太子又道:“北边有好消息过来。”太子知道魏紫吾在辽西生活了大半年,对东突厥的情况很是了解。便道:“侯爷带兵占领东突厥北浑城,又离间呼利的心腹归降,迫使其向阴山撤退,撤退中,未至阴山,呼利便在平河遭宁绩截击,损了四万兵,后在白道谷又被侯爷和段潜以犄角之势围剿,如今大势已去,已逃亡铁山方向。这下你该放心了。”
  魏紫吾住在宫中,消息来源闭塞,她也不好主动向太后打听,闻言的确是安心许多,她点点头,想着以她爹的性格,定是要乘胜追击活俘捉呼利的,那段潜到底是掌握了一部分兵权?便说:“殿下,你答应过我,段潜不会取代我爹的……”
  她担心的是皇帝下手。
  太子将她拥入怀里:“那是当然。都到现在了,你还不信我?”
  魏紫吾想了想,将头慢慢靠在太子胸膛上:“信。殿下对我很好,太后娘娘也很好。”
  她很清楚,上次顾见绪和顾见毓打架,若不是太子和太后力保她,皇帝不知会怎样处罚她,何谈太子妃。人总是要在逆境时才能看清彼此的真面目。在父亲没有中毒受皇帝排挤之前,谁能料到她的表哥竟会想对她用强。
  “还有一个人,你也要防备。”太子突然正色,眼底隐着寒芒:“在曲风峡和上元夜那晚想掳走你的人,都是老五。”又道:“不要以为他上次冲进来救你,便是个好的。老五比老二更喜欢玩阴的。”
  那两次……居然是顾见毓?魏紫吾怔了怔,惊讶地看向太子,但只是一瞬,就已相信了他的话。不过,她觉得太子其实更狡猾,否则如何知道别人玩的是阴的还是阳的。
  门外这时有宫人道:“紫吾姑娘,太后让你过去用晚膳。”
  每天皆是如此的,下课后休息一会儿,便用晚膳。魏紫吾便说:“殿下要一起么? ”
  太子道:“好。 ”
  顾见绪是来探萧令拂的病,而太子没有特别的理由,当然不好与魏紫吾出双入对。魏紫吾便先出了房间,过一阵太子才去房门。
  魏紫吾同温蜜一起来到正殿,便在长廊里与过来给太后请安的顾见毓碰个正着。
  长廊并不算宽,顾见毓在长廊中央站着不挪步,魏紫吾和温蜜当然不好忽略他就走过去。毕竟以后都是一家人。
  顾见毓一句话也不说,目光却牢牢攫着魏紫吾。
  魏紫吾想起太子的话,心跳得极快,她没想到那个两次让她担惊受怕的男人,竟是从顾见绪手里救下她的顾见毓。她不敢想象顾见毓掳走她之后,是会将她关起来,还是会怎样。总之,她现在倒是庆幸自己被定为太子妃。
  温蜜也知道岐王和英王因为魏紫吾打起来的事,但她怕魏紫吾尴尬,这段时日一直没提。陡然见顾见毓用这样的眼神看魏紫吾,也有些担心,便主动道:“五哥,阿擎过来行宫了么?”
  顾见毓自然也知道温蜜被指给了顾见擎,便道:“来了,估计一会儿过来。”
  “哦。”温蜜笑了笑。


第65章 
  被温蜜这样一打断; 顾见毓又看魏紫吾一眼; 便慢慢收回目光,再也没有看过对方。
  魏紫吾按下心中起伏; 想来岐王也不敢当着温蜜做什么,而且太子就在后面不远处; 便也若无其事地打招呼。
  顾见毓依然不让步; 但魏紫吾想着已行过礼,便绕开对方与温蜜一同离去。
  因有太后和皇帝的轮番敲打,这一夜倒是平静无波度过; 隔日便由禁卫军护送,一大家子浩浩荡荡启程回京。
  钦天监根据各位皇子与皇妃的生辰八字算出吉时,太子大婚在英王大婚的前几日。业已临近; 魏紫吾便被直接送回侯府待嫁。
  纳彩宴是早在一月前就赐到魏家; 婚礼三日前; 皇家又赐下催妆礼; 含太子妃的九翚四凤冠、吉服锦帔、流云飞鸾鎏金镜、雪娥脂粉、沐洗香膏等。太子派石冬诚亲自到侯府守着魏紫吾; 有这老太监在,任何人闯侯府也不担心。
  凌夫人守着对方试吉服,魏紫吾穿着这身艳红如火的嫁衣; 愈加显得肌肤晶莹白嫩; 满头青丝如漆。她一双灵动的眼睛纯黑干净,注视着凌夫人; 问:“娘; 我穿这个怎样?”
  依然是那个自己捧在手心的娇柔少女; 却多了几分陌生。凌夫人看着看着,泪水便流下来。魏紫吾见状忙安慰道:“娘,你别难过,太后娘娘说了,只要我想见你和木丁,随时都可以召你们进宫。”
  凌夫人这才意识到自己在流泪,用手帕捂捂眼,转身先出去了。
  魏紫吾怔怔看着凌夫人的背影,她没有想到自己嫁人,她母亲竟难过成这样。
  魏紫吾叫人帮自己换下嫁衣。其实,除了以后没有做姑娘时自由这一点,她对与太子成亲是没有什么抵触的。既然她以前能接受嫁给顾见绪,那现在便能接受嫁给顾见邃。更何况……太子是第一个真正与她亲密的男子,在魏紫吾心里多少有些不同。
  离开不云居的凌夫人却是找到了魏陵,她擦掉眼泪,道:“魏陵,不如你带着婼婼走吧。将真相告诉她。做个局嫁祸到那岐王或是英王头上?”
  魏陵沉默片刻:“夫人,太晚了,太子早就派石冬诚过来守着,这老太监的武功极高,姑娘走不掉的。何况,姑娘就算知道真相,也不会丟下夫人和公子一走了之。”
  凌夫人紧皱着眉:“可是,侯爷……”
  “姑娘与太子成婚,未必就是坏事。”魏陵慢慢道。
  凌夫人不敢置信地看向对方,他居然这样说……他以前明明是最痛恨太子接近魏紫吾。
  魏陵慢慢收紧双手,道:“我以前那样反对,是因为不相信太子真的会娶姑娘。但现在太子既是要娶姑娘做正妃,而非纳妾,未必没有真心。”
  凌夫人微微不屑抿唇,男人的真心能管多久。她道:“皇家的男人就算真心也有限,英王是婼婼的亲表哥,尚为了那个位置背信弃义。婼婼那点手段,哪里够太子看的,若是他以后对婼婼不好……”
  “可是,除非姑娘一辈子不嫁人,否则嫁给太子也并非就是坏事,至少太子能护得住姑娘。姑娘品性引人爱重,太子定然会对她好的。”
  见魏陵这样说,凌夫人只好作罢。在大婚的前夜,凌夫人不得不教魏紫吾翻看小册子,
  魏紫吾的眼睛往左瞟瞟,又往右看看,压根不敢往那图上放。
  凌夫人也舍不得逼着魏紫吾看,便收起册子,命遇潋一起带进宫,只在口头粗略地教魏紫吾在大婚之夜如何应对太子。
  魏紫吾红着脸听母亲道:“东宫有司寝,你们圆房时该怎样做,太子想来是谙熟的。届时参加喜宴的皇室宗亲众多,虽无人敢灌太子的酒,但太子在大喜之日,应会主动添杯。男子吃了酒,更易由着性子胡来。你……若实在不适,定要告诉他。虽则太子身份尊贵,但你是他的正妻,并非那些个以色侍人的妾室,适时规劝丈夫是可以的。”
  她便点头:“我知道了,母亲。”
  凌夫人这一点想的和魏贵妃一样,对着这么个天姿国色又冰清玉洁的少女,均觉得太子会把持不住。又絮絮说了几句,凌夫人想着魏紫吾明日会格外辛苦,便让她早早睡下。
  ***
  为了看太子迎娶太子妃,一观未来帝后的风采,许多百姓天不亮就涌到街头等候,不过南衙军出动更早,前一晚便已将太子迎亲需途经的街道严密把持,将百姓统一拦在交叉的刀戟之后。侯府大门两旁甚至拉上明黄围幄。
  魏紫吾也是天不亮便被叫起床,为她梳头的,是太后特地派来的两名姑姑,为了戴凤冠,两名姑姑将魏紫吾的长发梳作了花冠髻,往她白净的脸蛋匀着香粉胭脂。
  魏紫吾看着镜子的自己。真正临近成亲这一刻,她才真正感到紧张。毕竟这样重要的时刻,她最依赖的父亲却不在身边。
  当看到盛装穿戴完毕的魏紫吾,两名姑姑皆在心里发出喟叹,论姿仪相貌,太子妃与太子殿下当真是极为般配了。
  一名姑姑便笑道:“吉时快到了,殿下亲自来迎亲,看到太子妃,心中一定欢喜。”
  魏紫吾闻言,亦笑了笑。
  顾见邃的确是要亲自迎亲,却是不会如普通新郎戴花骑马,而是按照仪制,乘坐皇太子的金辂车,从东和门出皇城,由仪仗与太常寺大乐开道,车后是礼赞官员、东宫亲卫、多名世家子弟组成的傧相队伍随侍。
  迎亲队伍在吉时准时抵达弘恩侯府,礼赞官跪请太子降辂,至侯府内行了奠雁之礼。
  太子又出府之后,魏紫吾这时亦受过醮戒,被簇拥着从府里走出。
  宫人考虑到天气,为魏紫吾制作的吉服面料主要是丝绢与细纱,因此虽样式繁复,却难掩少女窈窕曼妙的身姿与优美的步态。
  凤穿牡丹的裙幅迤逦漫过红毡。魏紫吾的发上金凤生辉,钿璎累累,珠滴剔透,即使她的正脸隐在一缕缕金丝流苏之后,看不真切,却忍不住叫人从她的身条和惊艳的侧脸,去想象掀起流苏后的面孔,是何等的殊色。
  顾见邃从未见过魏紫吾做这样雍容庄重的装扮,以他的自制力,也盯着看了好一阵才舍得挪开视线。
  而魏紫吾根本不敢去看太子的方向,直到被迎上四周挂着密珠帘的凤辇车,她才透过金缕流苏的缝隙,远远看向前方金辂车上端坐的男子身影。
  礼赞官先引着顾见邃与魏紫吾去太仪殿殿前行了大礼,礼成之后,便请太子、太子妃入东宫。
  魏紫吾记得她第一次来东宫时,这里给她的感觉是华贵而清冷。而今日,却是另一番景象,东宫到处悬挂着团喜缉珊瑚珠的喜牌,床榻铺陈簇新的日月龙凤寝被,石榴红般灼目,敬国公府文老夫人将被枕铺得整齐,红绡帐用一对篆凤金钩挂在床榻头尾,帐头垂挂玉璧。
  魏紫吾坐在喜床上,想起她上回中了媚药,还在这床上躺过,脸上更红了一些。
  太子接过宫人放在托盘里承上的金缕花嵌宝石的如意,在一众女宾期待的目光下,缓缓勾起垂落在魏紫吾面庞前的金流苏,搁在凤冠羽翅上。
  魏紫吾的额心贴着一枚小巧圆状红宝,口脂嫣红,配上华美的凤冠,流光溢彩的霞帔吉服,整个人前所未有的艳丽,恍若笼罩着一层光晕般,叫周围的女人也看得屏息片刻。
  章蕴长公主回神后先笑道:“哟,母后到底是最疼太子啊。看到太子妃,怕是我们太子殿下都舍不得去前边宴宾了。”
  这话引来一众年纪大的命妇低低的笑。因闹亲之仪本就是为了消除新人的紧张,因此笑一笑是无妨的,否则何人敢取笑太子,这兴许是一辈子唯一的机会。
  众位女眷便也齐齐看向太子。
  太子坦然接受长公主的打趣,面容带着淡淡笑意,墨缎似的长发束在玉冠中,吉服以纁红为主色,腰间束着同色龙首宝带,佩绶带玉环,完美的体格将吉服穿得卓然括挺,是一种如玉山般峻立的风度气势。
  东宫的绿苒、芽露等宫人也在一旁候命。芽露偷看了太子几眼,只觉得对方难得穿如此鲜艳的颜色,太子本就生得俊美无俦,此刻唇角带笑,实是郎艳灼灼,叫人不可逼视。她顿时心跳如雷,不禁极为羡慕此刻坐在喜床上的太子妃。
  大多数女宾则是感慨这一对新人当真是太得上天的恩宠。
  合卺酒也被呈了上来,两个玉杯之间缠着红线,相距极近,魏紫吾当众与太子喝合卺酒时,实在像是要亲吻一般。知道魏紫吾头冠重,倾过来吃力,太子便伸手扶了扶她的手臂,让她借把力。
  这对新人生得好,这亲密的画面实在如诗画一般,倒是令许多年纪大的女宾也想起了自己成亲的时候。
  太子的确是不想去宴宾了,但是可能的,离去前朝她一眨左眼,用口型告诉她:“等我。”
  魏紫吾微微抿唇,也用口型回答:“知道了。”
  大家也没胆留下太子闹洞房,见太后身边的杜嬷嬷又亲自在东宫照顾这位太子妃,知道太后急着抱曾孙,都怕耽搁了太子的时间,让他回东宫太晚,影响洞房。便也都告退。
  太子和众位女宾离去,杜嬷嬷便关心地问魏紫吾:“太子妃饿么?”
  魏紫吾的确是有些饿了,便象征性地吃了些杜嬷嬷端来的糕点。
  魏紫吾这一等,等得有些久,虽然杜嬷嬷让她不用拘谨,身体斜斜靠在床栏,仍是坐得身体都有些僵硬,突然听到宫人喊话:“太子殿下回宫——”
  魏紫吾一下坐直身体,手紧紧抓着裙幅,目光眨也不眨地看向门口。
  东宫里到处是十二枝并蒂莲盏落地铜鎏金烛台,此时红烛高烧,映得魏紫吾紧张到称得上“提防”的表情,杜嬷嬷便笑了,安慰她道:“太子妃不必紧张,女子都是这般过来的。”
  太子是被一群人送回来的,不过都只送到了东宫门口,就都识趣退下了,惟恐扰了殿下的洞房花烛夜。


第66章 
  唯一不识相的; 只有喝得大醉的顾见衍一人。别人都走了,就他依旧跟着太子; 嘴里反复道:“高…高兴!三弟; 你成亲了; 大…哥真高兴!”
  实则在今日皇帝大宴皇亲重臣时; 有心人便注意到,几个皇子都醉得厉害。尤其是顾见绪和顾见毓。
  在宴上; 顾见绪虽偶尔扯出笑意,但整双眼睛都是冰冷的,直到最后醉倒; 合拢的双眼里也全是落寞和恨意。
  有不少皇亲都清楚,这太子妃原先是许给英王的,英王有些唏嘘也能理解。而萧闻德看着顾见绪; 更是心中连连冷笑。英王一口气将萧家和周家吃到嘴里; 心里却还想着他的表妹。
  顾见毓更是全程面无表情; 不过岐王本就冷酷,倒也无人觉得有异。但皇帝却是心知肚明; 看得连连皱眉。
  话说回来,顾况见豫王没有停步的意思; 在太子目光的暗示下; 紧箍着豫王的肩; 半拖半骗; 强行带他离开了东宫。
  魏紫吾见太子久不进屋; 便来到窗边; 从半掩的窗扇看出去。
  初秋仍有仲夏情致,星月繁朗,天幕如缀珠玉,东宫的庭院更是灯火煌煌,如幻梦蜃景。空气中飘着早桂的清香。
  魏紫吾远远看着星夜下一步步归来的太子,莫名有一种,她曾经历过这一幕的奇妙感觉。
  只看太子行走的步伐,魏紫吾觉得他是没有醉的。跟随他的人都散了,修长身影在灯下显得冷冷清清。太子突然凝目看来,魏紫吾赶紧退回床榻。
  顾见邃还没跨进屋,杜嬷嬷已命人去取来醒酒汤。她将瓷碗呈给魏紫吾,魏紫吾便明白了对方的意思。杜嬷嬷要她谨记这个人是她的丈夫,想要缓一缓她的紧张。
  魏紫吾便将瓷碗端给太子,道:“殿下请用醒酒汤。”
  顾见邃捉住她纤丽的手腕,就着她的手抬高,将唇凑到碗沿,大口灌下。
  魏紫吾目光漫过太子的喉结,走得近了,她才发现太子着实喝了不少,酒气颇重。
  顾见邃将空碗随手递给小宫女,一双晶珠似的黑眸噙着醉意,看向终于被他叼进窝里的女孩。
  魏紫吾已沐浴更衣,脱掉绣金缭彩的吉服,现下穿的是一袭单薄红裙,色如春樱,熨帖细滑的丝织面料,勾勒出少女玲珑的身段。
  以妻子的身份被他打量,还是第一次。魏紫吾只看着太子衣襟的刺绣,不与他灼人的视线相对,问:“殿下可要浴身?”
  太子收回视线,答好。净室里玉池的水一直烧着,随时供太子沐浴。
  杜嬷嬷已命宫人都退出去。魏紫吾一个人回到榻前,望着绡帐上的瓜瓞绵绵,她知道,接下来,便是要圆房了。她按了按似有东西要跳出来的心口处,密而翘的长睫不停颤动,如被风吹拂的蝶翼。
  太子出来,见杜嬷嬷还守在殿中,略思索道:“嬷嬷也出去罢。”妃嫔为皇帝侍寝,都有宫人在旁候着。但他与魏紫吾都是头一次,还得摸索摸索,约莫都不习惯屋里还有第三个人看着。
  杜嬷嬷答是,当着太子夫妇的面,在榻上铺好元帕,方退至殿门外,随时听着里面的动静。
  魏紫吾看了看太子,男人的发冠已取下,鸦发漆漆,披散在身后,穿着白色衬袍,是她从未见过的慵懒随性。看着丝毫不似她这样紧张。
  魏紫吾正要说话,已被太子一把抱起。他将她抛到榻上,强健的身躯欺压而上。她欲出口的话,亦被吞噬在绵密而激烈的亲吻中。魏紫吾下意识地便想挣脱,但想到这个人已是她的夫君,名正言顺,双手便垂放在身侧,改为紧紧抓住身下褥单。
  顾见邃现在并不想听这张小嘴说话,只想吻她。他闭着双眼,在女孩口中恣意纠缠,魏紫吾尝到他唇间甘凉,两人紧贴的身躯却无比滚烫。
  好不容易待他结束这个亲吻,魏紫吾眸中水泽滟滟。她觉得今晚要做的事情实在羞人,细细喘着气,与他商量:“殿下,可不可以将烛灭掉一些?”这样的灯火通明,与白昼无异。
  顾见邃微微笑道:“婼婼不喜欢太亮,可以闭上眼睛。”他是要将她仔仔细细看个够的,光线昏暗怎么行?今夜还很长,再也不怕被人打搅。
  魏紫吾有口难辨,她也知道,既然已嫁人了,便不能拒绝夫君合乎常理的要求。
  顾见邃说完抬手一扯银钩,绡帐飘飘洒洒,轻柔垂落。寝殿里极为寂静,魏紫吾垂下头,听着对面传来脱衣裳的窸窣声,雪白的耳朵变得红透。
  太子倾身向魏紫吾,她稍微躲避时,目光触到太子左臂的疤痕。
  那是她用匕首扎进去的。伤痕已淡,但出现在尊贵的储君这副本该完美无瑕的身体上,就实是显眼了。
  魏紫吾神色滞了滞,忍不住问:“这疤痕为何还在?”以太子能寻到的伤药,要去掉这个疤痕很容易吧?
  顾见邃循着她的视线看看左臂,道:“留着也没什么不好。”
  魏紫吾不明白他这样回答的意思,他不会是特意要留给她看的吧?便回想起两年前她刺对方的那一幕。
  猞猁的爪和牙都极为锋利,动作极快。当一惯听她话的猞猁突然挣脱绳索冲向太子,连她也以为太子至少会受伤。但太子当时微侧过身,一脚将袭击他的猛兽踹得撞到假山上,随即拔出匕首疾掠上前,既准又狠地刺入猞猁咽喉。若杀的不是她的大猫,她也要为太子展露的一连串漂亮身手叫好。
  然而心爱的猞猁死状颇惨,令魏紫吾那一瞬失去理智,不止太子随身带着匕首防身,她也带着,抽出来就朝太子刺去,只是没料到居然能刺中他的手臂。
  虽然她后来知道她的猞猁被下了药,随着狂性发作,很可能也会攻击她,但她也一直没有与太子道过歉。
  现下想了想,魏紫吾便说:“殿下,我……那时,对不起你。”
  顾见邃其实一点也不想在大婚的晚上讨论这种煞风景的话题,摸摸她的脑袋,道:“我先杀你的猞猁,你情急之下如此,也能够理解。”
  因为太子轻柔的语调,魏紫吾心中流出暖意,然而这点暖意,转瞬即逝。
  帐内响起的裂帛之声,令魏紫吾发出不可置信的轻呼,她哪里想得到,刚刚才温柔安慰她的男子,接着便如换了个人。
  满堂明亮的烛光下,他定定看着她。
  魏紫吾立即抬起双臂,相环掩在胸前,她一直觉得自己也是有武艺的,但此时袒呈相对,才让她真正意识到两人体格和力量的对比悬殊至此。她在他面前实在纤细而羸弱。
  魏紫吾的两只手腕被顾见邃强硬拉开,固定在她头两侧,让她完全地曝露在他的目光之下。两捧酥甜高耸的雪堆,细如春柳的腰肢,柔软得像是水做成。她躺在猩红的被褥间,像是烈焰中耀目的明珠。
  恐怕没有男子能够无动于衷。尤其魏紫吾的眼神懵懂又无措,甚至充满畏惧,刺激着男人骨子里的侵略性。太子眸光幽暗,呼吸变得沉重而缓慢。
  她见太子朝自己俯身而来,赶忙闭上双眼……
  ……
  听到寝殿内传来少女绵长的低呼,随即是喊痛的声音,杜嬷嬷知道,太子妃这身皮肉娇贵,在没适应之前,总是要吃点儿苦头的。
  而太后之所以命她过来,是太后担心太子没有经验,难以成事。但皇家的规矩,大婚之夜必须圆房,开枝散叶。她在东宫这边,有什么事也好照看着。不过现下看来,殿下好歹是成了。
  很快,魏紫吾的声音已然带上低泣。虽然那声音的确是有些可怜,但事关皇嗣,太子殿下的初次便如此勇猛,杜嬷嬷自然还是高兴的。
  然而杜嬷嬷还在心里一个劲儿夸赞太子的时候,殿里已安静下来。魏紫吾还觉得痛,但太子已退了出去。
  顾见邃看看少女,魏紫吾唇瓣急促翕张,眉间蹙起痛楚,长睫尚沾着两颗晶莹的泪珠。实在惹人怜爱至极。
  他刚刚尝到她的甘美甜腻,灭顶的快乐从尾椎直冲天灵,然而这样快便已断了。
  这方面具体怎么回事,魏紫吾是一概不知。若魏紫吾嫁的是自己儿子,魏贵妃倒是会与她细讲一讲,但因对方是太子,魏贵妃便没有这个心情了,且她认为凌夫人总是会讲清楚些的。谁知凌夫人也压根没讲。
  魏紫吾便张开眼,诧异地看了看他,以为他怜惜自己,这就结束了,长长舒了口气。便想要叫遇潋进来扶自己去浴身安歇了。
  太子表情有微微怪异,虽然有专门负责这个的老嬷嬷讲过初回时间会短,但他没有想到所谓的短,竟然是这样短。太子自小可谓得天独厚,样样皆是天赋惊人,稍微的打击很快便调整过来。
  顾见邃食髓知味,攥住魏紫吾的手腕,道:“婼婼……”
  魏紫吾察觉出他的意图,身体立即紧绷,想挣开他的手,却挣不掉:“殿下……”


第67章 
  只是听她这样软绵绵地喊他; 他便又起了兴,嗓音低哑说:“婼婼; 我们再来一回。”
  魏紫吾一听,立即摇头。她牢牢记着太子先前带给她的痛楚。她实是怕了那样伟硕的侵入,还有那仿佛钝刀子来回似的痛。虽然约莫就是大半盏茶的时间; 咬牙强忍着亦能过去。但若是能不来第二回,自然是最好的。
  而杜嬷嬷从前就伺候过先帝和太后安寝; 早有经验,听到里头没了动静; 知道太子第一回已结束。
  娶了这样美的太子妃,殿下今晚不知要闹多久的。杜嬷嬷担心再过两回,那元帕被蹂得不成样子; 便在门外道:“殿下; 先将元帕取了放边儿上罢。”
  太子妃是未来国母; 生下的嫡长子便是皇族再下一代继承人; 血脉不容混淆,元帕是必然要验的。
  魏紫吾这才知杜嬷嬷一直在门边听着,她方才还喊痛喊得那样大声,简直想将脸藏进一旁的被子里。但被子搁得远; 她只好侧过身,转向另一边,不看太子而已。
  太子抽出已被两人压皱的元帕; 正要杜嬷嬷自己进来取。目光一瞥; 却见那帕子上只有少许别的白色痕迹; 并无落红。
  顾见邃眼睫低垂,沉默片刻,慢慢看魏紫吾一眼。少女一脸羞怯,压根不敢看他。男人点了魏紫吾的穴,牵过薄被来,将她整个人罩在里面。朝她道:“等着我。”
  魏紫吾眼前一暗。她怔了怔,她知道他要送元帕出去,却不知他为何要点穴,使她无法有任何动作。他是太子,如今又是她的丈夫,难道他还怕她跑掉不成?魏紫吾心中总觉有些不安。
  太子捏着元帕下床,披了件外袍,来到多宝架旁,随手取下短剑,朝左手食指浅浅一划。想着顾见衍曾吟什么“落红如梅”的艳词,便象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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