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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府毒妻-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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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原想,便是打了姚雁儿,那也只是结仇了。难道姚雁儿还能当众一巴掌还回来?这脸面还要不要了?
    至多,以后自己就避着姚雁儿就是,故此王果儿心里倒也不是十分害怕。
    可是哪里能想得到,姚雁儿竟然用身份尊卑来说事儿。
    王果儿面上先添了惶色,随即又有了狠色:“侯夫人身子好生娇贵,打了一下,就是承不住了。既然如此,你便一巴掌还回来了就是。只是我到底也是官家小姐出身,你那府里的贱婢可不能动我一根手指头。侯夫人要打,那便自个儿动手,我便也不会落块肉,自然也是不会如此的小气。”
    王果儿这般说话,自然也是极诬赖的。
    姚雁儿难道当真过去,自己动手抽她一巴掌?她名声还要不要?
    却也不是任谁就跟王果儿那般泼辣不要脸的,能当众打人巴掌。故此这一巴掌的官司,还真有些说不清楚。
    王果儿心里也是有些得意,所谓光脚不怕穿鞋的,姚雁儿能耐她如何。
    姚雁儿容色仍然是那般淡然,并无丝毫的愠怒。方才文姨娘指证她掐死庶出女儿是这般,如今王果儿叫嚷着耍泼亦是这般。亦是有了些个荣辱不惊的味道。
    “果儿妹妹说得严重了,且不必提谁家的女眷自己动手抽人的,那岂不是坏了自己名声。便是今日之事,原本也是一场误会,我自然也不是这般小气的一个人,竟然就记恨这些个。”
    姚雁儿话语里,也是不轻不重的就刺了王果儿一下。王果儿心下泛堵,却又寻思,姚雁儿也是拿自己没什么法子的。当然那一声声的果儿妹妹,倒是叫得极为虚伪的。
    然而姚雁儿话锋一转,随即便说道:“虽然女子无才便是德,可是果儿妹妹若有空闲,也要多读几本书。这尊卑之分,并不是嘴上说说玩儿的,更不是用来惩罚别人家婢子挂来做挡箭牌。本朝谕令规定,若有白身犯官者,杖十。官者,亦是包括有诰命在身的官家女眷。既然果儿妹妹已然承认自己动了手,当时瞧着的,自然是人证,我面上瘀伤,自然也是物证。人证物证齐全,国法不可轻辱,还盼娘娘主持公道。”
    姚雁儿有些漠然心忖,王果儿以为自己讨要的只是一巴掌,似乎也是太瞧轻自个儿了。
    王果儿面色顿时有些苍白,立刻跪下便说道:“臣女只是得罪了侯夫人,她竟然如此辱我。”
    她目光流转,向着四周望去,不由自主的流露出了一丝求恳之色了。
    便算王果儿是个蠢的,只都是一个圈儿里玩耍的,总是也有些情分在。
    便有人开口帮腔,只说道:“便是王果儿逾越些个,音娘你自也是气量大的,自然也不应计较。”
    只她们嘴里这般说,心里却也是没底气。
    她们心下也是埋怨,这王果儿,却也是个张狂的,却也是不晓事,竟然也一再冲撞。
    且人家毕竟也是侯府正妻,便是一定要被休的,可也不是你能招惹。
    苏后只轻轻说道:“到底是小女孩儿家家,出手不知轻重,便是张狂了些,也不好计较太过了。”
    姚雁儿福了福,不由得说道:“臣妇自是听娘娘的。”
    王果儿也是松了口气,心忖这妇人再如何张狂,亦是断然不敢在娘娘跟前放肆。只说皇后,也是心地慈和的,倒也不曾为难自个儿。
    只苏后语调微顿,方才说道:“那女子受刑,要当众剥去衣衫,赤着身子,这般挨打。这清清白白的黄花闺女儿,自然也是不能如此相待。绿萼、红绡,你们两个带着王果儿下去,支起纱帐,免了裸身之辱。我随行带着药膏玉花露,便赐给王果儿。”
    王果儿顿时吓住了,不由得跪下去,颤声道:“皇后仁慈,只求饶了果儿。”
    “若本宫是个不慈的,亦也不会免了你那裸身之辱。”
    苏后淡淡的说道,一双细细的凤目之中亦是透出了几许凛然之色。
    王果儿好似吃了口凉水,心中一惊,虽然惊惧,亦是不敢多言。
    两个女侍只将她扯了下去,王果儿身子也好似软了似的,也没力气一般。
    也不多时,这些贵女耳边亦是听到了王果儿的惨叫之声,让她们亦是倒吸了一口凉气。
    苏后人前一贯宽和大方,极少为难谁。只是原也有些传言,只说她在藩地时候,作风极为强硬且是个雷厉风行的。且若不是她貌好心硬,亦是不能再后宫三千之中得了独宠。那些个传言,她们自是听过,只日子久了,却也并不曾放心上。如今这些个传言可又是这般就浮起在心头了。苏后容色淡淡的,却别人似也不敢多添几句话。
    等那十杖打完,王果儿背后盖着毯子躺出来。她容色亦是极苍白的,额头脸颊亦都是布满汗水,王果儿目光流转落在了姚雁儿面上,亦是添了几分怨毒。姚雁儿却也是淡然,便是自个儿从来不曾招惹这王果儿,王果儿自个儿亦还是凑上前来。便是你极低调的行事,总也是会招惹许多是非。既然如此,她也不能如过去纳兰音那般怯弱。
    若然别个觉得,招惹你了,说句不是,添些个酸话也就过去了,那自然会让别人觉得就是得罪了你,也没什么了不得的。
    姚雁儿瞧着孙慧安,孙慧安也不自在,就禁不住扭过头去。实则孙慧安心下亦是发紧,心忖亏得遭罪的也不是自个儿。随即孙慧安又想,姚雁儿于她也并无什么深仇大恨。无非是因为赵宛之事,她心里就添了些个心结,有些不痛快。如此想来,自己处处为难,似乎也是猪油蒙了心,尽招惹些不尴尬的。
    王果儿心中虽恨,却也不敢多言什么,只细声细气的请罪。只王果儿心里自然也是不平的,那姚雁儿又有什么些个好的,无非也是出身好些,又有一副狐媚子的样儿。皇后因为李竟,所以对姚雁儿也是多瞧一眼,故此方才如此待自个儿。她臀部一片火辣辣的,王果儿自幼养得娇贵,自然也是不曾受过这般苦楚,只觉得自个儿似乎就要晕过去了一般,好生难受。
    苏后容色却也是极为凝定的,缓缓说道:“年纪轻轻,便不合有这么些个暴戾之气,否则就折福伤身。这寺中佛珠,原本就是高僧开过光,能凝定心神的。王果儿,这串佛珠,且就赐予你了,你每日只需好生潜心摸索。”
    苏后身边女官顿时也将这串儿佛珠就这般塞了过去了。
    皇后亲手赏赐,原本也是莫大的荣耀。只是苏后话里意思,却是嫌弃王果儿性子不好,便是送这串佛珠,隐隐也是有敲打之意了。王果儿心里羞愧,接过了佛珠,就如拿到了烫手山芋一般,心里好生不自在,却也不得不开口谢恩。
    娇蕊心里却也是一阵痛快,觉得自己也是跟对了主子。夫人待她们,却也是极好的。
    粉黛面上却也是添了些许个古怪之色,记忆中夫人,虽然不算极愚钝,哪里能如现在这般,举止大方,聪明伶俐。她慢慢的垂下头,轻轻的捏着自己手里的帕儿。夫人改了样儿,似乎也是不错的,毕竟她们这些丫鬟处境也好了不少。夫人就是变了,那也是极不错。
    苏后目光落在了姚雁儿身上,面上亦是添了些许个和悦之色,缓缓说道:“今日昌平侯夫人受惊了,只先下去休息。”
    姚雁儿行了礼,就告退了。只她忽的有些不自在,不由得侧过脸儿四下打量,却并没有瞧着谁。可就在刚才,她就是有那样子一种被人窥视的感觉,顿时觉得好生不自在。
    聂紫寒轻轻挑着欣长双目,眼睛里一股子邪气儿却也是一闪而没。
    却也是有些意思的。
    那妇人之前和自己纠缠,还将他弄伤了,自然没时间去掐死那庶出的女儿巧姐儿。可姚雁儿似乎也不屑提及这桩事,似乎不乐意靠着他来证明自己清白。
    那般自信,那般沉稳的样儿,一时明润如阳光,亦是让聂紫寒心中微微有些恍惚。
    只记得幼年时候,雁娘就是极活泼的,爱穿男人的衣衫,扮成男人的模样,却又目光锐利,家里分分毫毫的事情都瞧得清楚。
    她处置家中奴仆,若是有不服的,雁娘亦是能言辞极有条理的将人家说服。那个时候,他心里是不喜的,正经人家女孩子,如何能抛头露面,真是轻浮。聂紫寒骨子里对女子看法也是极为古板的,认定她们最好是养在家里,安分守己。可是便是这样子想着,少年的目光也是禁不住瞧过去。
    再来就是自己功成名就回了京,认了姚雁儿做义妹。虽然俱是假意,可他也记得姚雁儿每次与人谈生意那种极镇定的样儿。就是那般不卑不亢,十分自然。
    如今眼前这个妇人,这个昌平侯夫人,那如那白面儿也似的样儿让聂紫寒不喜,可是偶尔倒也能从这个怯弱美人身上瞧出些个相似的情态。虽然不过是略略相似一些,可是也足以作为消遣了。
    聂紫寒舌尖儿轻轻的舔过了唇瓣,眼睛里亦是透出了一股凉丝丝的味道。
    因如今苏后前来礼佛,那寺里客房亦是打扫清洁,精致干净。
    姚雁儿如今身子有些不自在,亦是有些个困乏了,只轻轻眯起眼儿。
    粉黛这丫头心里却也是盘算别个,只说如今,文姨娘自然是个死罪,那肚子里留不留,却也是不好说的。若是要留,且也还要等文姨娘活了几个月再生了再说。一想到此处,粉黛心里就是好生不痛快。若让文姨娘生个男的,那可就有些堵心了。随即粉黛也就悄悄的去瞧姚雁儿,这事儿也是极好办的,差不多光景的门户里,至多一碗药汤弄下去,母子两个可都没有了。
    可是夫人似乎一直也没有做过这些个狠毒的事儿,却也是不知道能不能狠下这份心肠。
    红绫调了花露,只送上去一杯,服侍姚雁儿吃了,红绫服侍姚雁儿时间长,又说得上话,故此也是不由得问到:“却也不知道夫人,如今对文姨娘有些什么个打算。”
    姚雁儿容色却也是微微有些恍惚,不知道在想什么似的,眼波流转却也是若有所思。文姨娘这桩事儿,其实并没有那么简单的。她当然知道自己疑心什么,最值得怀疑的则是水云那个丫鬟。
    ------题外话------
    这章文姨娘还没处置,下章开始揭秘

  ☆、一百零四 李竟的狠辣(二更)

若不是水云这丫头咬了一口,便是姚雁儿扯出再多证据,便是苏后护着,总是有些个不妥处。这桩事若张扬出去,亦是说不清楚。若不是靠着水云这样子一番话,倒也不能叫文姨娘给咬死了。
    “水云那丫头——”姚雁儿轻轻低语,红唇轻轻一抿。
    她嗓音略低,只是粉黛却也是听到了。
    “只她也是个见机快的,知晓讨好夫人。那文姨娘能有什么好的,侯爷的心也不在她身上。”
    粉黛娇声说道,嗓音也有些自得。
    姚雁儿眼珠子轻轻一眯,隐隐亦是有些水光流转。
    红绫亦是劝道:“若文姨娘肚子里没那个种,也就处置了。只如今文姨娘肚里有了个娃儿,且侯爷再无别的子嗣,这却有些个不好说了。怎么处置,只让侯爷来。要说侯爷,也是个心里清楚的,必定是会处置妥当。”
    红绫心里有些话却也是不好说。
    李竟对府里那些个女子也没什么情分,可是对子嗣却是不一样,否则也断然不会那般爱惜巧姐儿。指不定,李竟就会让文姨娘肚子里那个孩子生下来,再去母留子。
    可是这样子做法,原本也是应当的。哪家府里不在乎子嗣?
    夫人若是去争,说不定还会坏了情分。不如倒是不闻不问,就让侯爷处置了这母子两个。只侯爷不是个糊涂的,心里必定是会愧疚,也越发怜爱夫人。
    这些事情,红绫心忖自己能想得通透,夫人自然也是能想得通透。
    故此那些个话儿到了唇边,也是咽下去。
    虽然是这么个道理,却也是到底委屈了夫人,让她好生委屈。
    姚雁儿轻轻嗯了一声,却让粉黛取了自己披风,只披在了身上。
    几个丫鬟想要跟上去,姚雁儿却是不肯。
    厢房里,文姨娘却也凄然。只这时,却见水云进了门,只福了福。文姨娘心里恼怒,正想要呵斥,可瞧着之后进门的那道身影,却也是将自己唇儿里的话尽数咽下去。
    她原本脸颊极苍白,如今却也是添了些个血色。
    “侯爷——”
    文姨娘嗓音竟似有些哽咽,亦顾不得地凉,就这般跪下来。
    “如今我做错了事,妾身不敢求饶,只盼让我将肚子里这个生下来,我便是立刻上吊死了,也是心甘。”
    她泪如雨下,极为凄苦样子。
    肚子里这个,她算过了是个男丁,既然大师都这么说了,必定也是真的。
    她就是拼着自己死了,也是要将这个孩子生下来。
    自己就是死了,这儿子也要活下来,也要替她这个娘争光。夫人也是休想好过,自己儿子会一天天长大,会越来越像侯爷,会像是一根刺也似,扎在夫人的心尖儿上。
    这样子一来,便是自己死了,她也心里欢喜。
    她瞧着李竟沉甸甸的衣服角,又是一阵止不住的心尖儿泛酸。
    这个男人,那如玉似的容貌,修长的身段儿,以后都是属于别的人了,都与自己没什么干系。
    水云却掏出了帕子,只替文姨娘擦去面上的泪珠子。
    “姨娘自打关这儿,便一滴食水也没有进,便是不顾惜自己,也要顾惜自己的身子。你那肚子里的孩子,可是要好生爱惜着。”
    文姨娘心里虽然恼恨水云,却因为李竟在这儿,却也不好言语。
    水云就从盒子里送来了一青瓷鸡汤盅,身段儿是极伶俐的,就将汤放下来。
    这肚子,文姨娘原本就是极在意的。她原本就瞧着自己是怀了个男的,所以才下了狠心,舍了那巧姐儿。
    文姨娘暗中翘翘嘴唇,心里却也是不乐意。
    自己肚子里那个,是最为金贵的,夫人不知道多在意。谁知道水云这个贱婢,会不会动了什么手脚,就要谋害自己那个肚子。
    “这是侯爷准备的,奴婢哪里有那么大胆子动手脚。你肚子金贵,若是有个什么,奴婢就是死了十次也是不够的。”
    水云这般说道。
    文姨娘瞧着李竟,见着李竟点点头,心里头也是一松。
    她也是许久没沾染食水,之前还不觉得,如今却也是觉得饿了。
    水云打开了食盅,一打开,一股浓郁的香气顿时扑鼻而来。
    这鸡汤熬得极为浓郁,文姨娘被那水汽熏得眼泪婆娑。
    她一时也不敢去瞧李竟,只先喝了口汤,再动了筷子,夹起鸡肉,就这般咬了一口。只一口,文姨娘却也是觉得鸡肉味道是说不出的鲜美,仿佛自己馋虫就被勾起了,很快就将这些个鸡肉吃得干干净净,连鸡汤都是喝了个干净。
    水云替她抹了嘴,擦了脸。
    文姨娘按住了自己肚子,心里渐渐也是活泛了。侯爷待自己,也未必没有情分。那几个妾里面,方姨娘兰姨娘的身契都拿捏在夫人手里。只自己原本是奴婢,侍候的时间久,又为李竟添了个女儿,且已经是良妾,不能随意打发卖走的。
    指不定,侯爷心里也是舍不得自个儿的,毕竟也是这么多年情分。
    她善调香,会弄女红,心思也灵巧,桩桩件件,哪里不比夫人要强?
    文姨娘眼眶红红的,一如当年初见李竟时候那般羞涩腼腆,只轻轻说道:“侯爷,我,我只是一时糊涂。其实,这些年里,我的心思就跟从前一般,就是,就是打心眼儿里喜爱你。”
    她记得自己初见李竟时候,那时候她心里是满是不喜的。
    似她这等府里做粗使活计的小丫鬟,府里亦是不受待见,故此方才服侍这个不得宠的大公子。
    听说那大公子,自幼就被侯爷带出府里去,却没有教好,便是侯夫人也不喜他,只对外头人说他是个纨绔子。
    可是她只瞧了那清俊的少年一眼,顿时就喜欢上了。
    房间里虽然是暗沉沉的,这少年只那般坐着,就让人眼前一亮。
    她就那般瞧着,瞧着李竟长大了,样子也是越发好看,就成为眼前这个俊美冷漠的青年。
    文姨娘容貌只是清秀,每次瞧着李竟,心里就有一丝说不出的自惭形秽。
    那般好看一个人,若是让别的女人碰,她心里就如刀搅也似,说不出的难受。这些个心思,她也从来不曾说,如今说这些话时候,文姨娘亦是跟二八少女一般,竟然是说不尽羞涩腼腆。
    她腹中忽的传来了一阵绞痛,竟是说不出难受。
    文姨娘面上顿时添了些个惊恐,只死死的捂住了唇瓣,唇角亦是一滴滴的鲜血滴落。
    “侯爷,妾身如今腹痛。是夫人,必定是夫人容不得我。她便是要害死妾身,怎么就连侯爷的孩儿也是容不得。她,她好生可恨。竟然这般狠心,容不得侯爷骨血。侯爷,求你快些请个大夫过来,来瞧瞧妾身这肚子。”
    她一伸手,就去扯李竟手,方才捉住,李竟便是轻轻挣脱。
    文姨娘心里竟也浮起了一丝凉意,又觉得说不出惶恐。
    “妾身,妾身不是对巧姐儿狠心,只是我知道夫人容不得我,故此想用巧姐儿换肚子里那个周全。”
    文姨娘尖声说道。
    她抬起头,却见李竟收回了手掌,轻轻取了块帕儿,擦掉了自己手背上的鲜血。随即他仿佛嫌弃污秽似的,就将那帕子丢开。
    文姨娘大口大口喘息,心里竟也是说不出的惶恐,眼前亦是渐渐开始有些模糊了。
    水云却不敢去瞧,姨娘就是太糊涂了,莫非便瞧不出,侯爷心里没她,也只想她去死。
    她嫌弃血污之气难闻,见文姨娘也没有再动弹,亦是轻轻说道:“阁主,这里好生污秽,不必留在这儿了。”
    李竟却是若有所思的样子,只推开门,瞧着姚雁儿正站在门口,却也并不惊讶。
    他伸出手,就将姚雁儿手掌捏住在手中,轻轻说道:“里面没什么好瞧,出去走走吧。”
    姚雁儿轻轻点点头,却不言语。
    李竟手掌是极修长的,掌心温度亦是偏低,只捏着姚雁儿的手掌,那些个硬茧子透出了武者的硬朗。姚雁儿被这双手这般捏着,心里偏生亦是有着一股说不出的莫名滋味。
    她心尖儿微微一颤,手掌禁不住一缩,李竟却轻轻的扣住了,并不十分用力,却也是透出了一股子强势。
    “我的夫人,却是个聪慧的,别个想不透的,她却心里清楚。”
    “水云将巧姐儿护得很好,侯爷一向很疼巧姐儿的。巧姐儿脖子上瘀伤亦不是真的,只是榉树汁液染上的样儿。文氏手指上戒指是那个样式,可是若说能清楚将印儿弄脖子上,也并不是那般容易。且这般瘀伤,却也不会立刻就露出来,总要过些时日,才能显露出来。”
    姚雁儿缓缓说道。
    巧姐儿脖子上那瘀痕,虽然瞧着十分可怕,可是却也并不是真的。可文姨娘又怎么会知道?文姨娘瞧不出来,可是姚雁儿却是瞧得出来。
    她心里更是有些个不自在,水云那一声阁主,也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水云护住了巧姐儿,且巧妙的构陷文姨娘,别人只会觉得这个丫鬟是个墙头草,却不会怀疑水云说了谎。可是姚雁儿心里很奇怪,既然李竟这么爱护巧姐儿,为什么却并不顾惜文姨娘肚子里那个。
    李竟瞧着姚雁儿,她发丝乌黑如缎,着石青色青缎衣衫,下撒淡花襦裙。她肤色雪白,唇如丹杏,这般容色姣好的一个人儿,却越发不像纳兰音。
    她说话的样子,说话的神气儿,都一点也不像,一点没有过去那等怯弱的模样。
    李竟轻轻说道:“巧姐儿是我第一个孩子,文氏很会照顾她,我从前也是这样子以为的。可是文氏并不这么想,总有别的想法。庶出的女孩子就是这样子的,生母名声不好,总是会连累孩子。”
    “是了,文氏坏了名声,女儿也不好过。且文氏手里犯了人命,以后若是死了,女儿名声极不好听。打了老鼠却会坏了玉瓶,侯爷若是在意女儿,自然不能不顾及几分。水云瞧着文氏在汤水里下了东西,侯爷心里猜得到这一桩,知道兰氏许就是文氏算计死的。难怪侯爷那日来得那般可巧,见着兰氏发疯却也是救了妾身。”
    姚雁儿轻轻的抬起了眸子:“那日侯爷亦跟妾身说过,子嗣永远是最重要的,父母若不能待女儿好,倒也不如不要。”
    “除非——”
    “除非人家想起文姨娘这个娘,只会同情巧姐儿。”李竟轻轻说道:“音娘,这个孩子就是长大了,也不会替她娘觉得委屈。至于文姨娘肚子那个,既然生下来我也不知道如何处置,倒不如一开始就不要了。”
    说他无情,却也是对巧姐儿好生爱护,处处顾及。可是若说他有情,却是心思狠辣,当断则断,就处死了巧姐儿生母,连文姨娘肚子里那个也肯要。这个男人处处算计,有时候心思冷静得有些可怕了。

  ☆、一百零五 王果儿作死

姚雁儿垂着头,心中蓦然生出些个惊讶。文姨娘对李竟是真心实意的,一贯也柔顺,可是李竟并不相信她,文姨娘并不知道,她身边贴身的丫鬟竟然是李竟的人。李竟平时看上去温文尔雅,透出了一股子宽厚温润气儿,可是实际上他是个心思极重的人。
    可是明明知道这般,李竟也是一个极容易让人生出依赖之情的人。
    明明李竟的手掌温度略低,姚雁儿却是情不自禁觉得李竟手掌很是滚热。
    “侯爷疼爱巧姐儿,已经为她想得很周到了。”
    李竟松开了手掌,扳过了姚雁儿的身子,伸出了手臂,就将姚雁儿轻轻的抱了抱,随即方才松开。
    人都说,昌平侯是个纨绔子,姚雁儿早就不以为然。
    哪里有这样子的纨绔子,手段又狠,心思又很决绝。
    李竟瞧着姚雁儿容色的躲闪,心里忽的升起了一股子的不喜。
    他手掌按住了姚雁儿肩头,瞧着姚雁儿如丹杏般的红唇,就想要凑过去。
    只随即李竟就顿住了动作。
    李竟从袖子里掏出了一枚发钗,金凤凰栩栩如生,垂珠流转,晶莹流转。想说的话到了唇边,亦是让李竟生生咽下去。
    姚雁儿轻轻的啊了一声,伸手抚上了自己的发髻。
    那钗,是极莹润透亮的,凤凰亦是栩栩如生。那物,是自己特意让红绫去天机阁定做的。
    李竟动作很轻柔,带着情人间的温柔缱卷,却顿时让姚雁儿身子微微一僵。
    似乎自己心思,别个早就知晓了。
    “这枚发钗,做得好看,以后若是不戴了,别人心里也会奇怪。”
    李竟淡淡说道。
    姚雁儿轻轻摘下了这枚发钗,手指轻轻一旋转,却只是枚极寻常的发钗,并不似之前那般有什么机关。
    姚雁儿微微有些不自在,文姨娘自以为她许多事情做得很隐秘,可是她那些小心思李竟都知道。而自己于李竟,并不比文姨娘高明多少,李竟虽然说得极含蓄,可是他知晓自己杀了赵宛的。
    她自幼就是极聪慧的性儿,性子也伶俐,这般自己心思都是被人瞧透的感觉却是从来没有过的。姚雁儿的心里忽的就生出些个气恼,并不喜欢这样子感觉。
    “你不是要学射箭,回去了,我就教你。”李竟按住了姚雁儿的肩头。
    他却也是没有提赵宛之事。
    “还想要些什么,你也跟我说,你们女孩子想要什么,我总是不懂的。”李竟一双眸子黑漆漆的,就这般瞧着姚雁儿。
    这女人所想要的,照他所见无非是胭脂水粉、绫罗绸缎、金银珠宝,他也寻了好的来,给了姚雁儿。
    姚雁儿倒有些迟疑,自己那些个真实心思,可否真能透出些个给李竟?
    她轻轻一拂衣角,方才说道:“妾身整日闷在屋子里,也是觉得发闷,我知道京里有些贵妇人,也会拿出自己的积蓄,拿出去做那么一些生意。不过是闲来无聊,赚些个脂粉银子,妾身也是要试试的。”
    说到了此处,姚雁儿眼睛里也是掠过一丝光芒。
    如今她是纳兰音,可是却不甘心如纳兰音那般,做个笼子里的雀鸟。
    难道她后半辈子就要被拘束在后院里面,只讨好男人,教育儿女,和李竟那些个妾争风吃醋?她姚雁儿,自然绝不乐意过这样子生活。她也相信,以自己才智,加上自己如今的身份,一番谋划之后,必定能谋取丰厚的利润。只是,就不知道李竟会怎么瞧。
    李竟无疑是个极有本事的男子,有时候越是这样子的男子,越不乐意女子出去抛头露面,而且会认定这是对他们能力的一种侮辱。他们手里,自然也不稀罕夫人所赚取的那些个脂粉银子。所以当初,姚雁儿方才会选择温文轩。只因为温文轩这个男人,是需要自己出去赚那些脂粉银子的。姚雁儿亦是需要自由,方才就挑了这么个人在身边了。当然这个男人也是足够的懦弱,为了利益能将妻子双手奉送而上。
    姚雁儿穿上纳兰音身子开始,就动了这个念头。只是如今,她却亦是不得不坦白。李竟自是个极聪明的人,她原本以为自己能瞒过李竟,这自然也是不妥的。
    李竟也不曾想到,姚雁儿竟然是会这般说。他略一沉思,方才说道:“京中虽然有些贵妇人会经营一些生意,可是本朝对商人并不如何待见,传出去,那名声却也是有些不好听。”
    姚雁儿心中略沉,既如此,听李竟的意思,那就是不乐意了?
    李竟话锋一转,随即说道:“故此她们要经营商事,是没有自己抛头露面的,会在外面寻个人,让他抛头露面,替自己经营。音娘若对这些有兴致,玩玩也是无妨,只是要寻人,就要寻一个可靠稳妥的人。”
    姚雁儿亦是松了口气,瞧来,李竟也没有什么反对的意思。
    既如此,也就好了,外头挑了个人,生意怎么做自己却也是自有安排的。
    而姚雁儿心里,亦是有一个隐秘的念头。
    姚家的生意,是父亲心血,可如今必定也是受了些个影响。若自己如今,以侯府正妻的身份支持姚家,姚家的生意必定是会做得更大的。且一个内宅的妇人,手里就算有些个财帛,所动用的也是有限的。
    随即姚雁儿手腕亦是被扣住,却也是见李竟将那一串儿佛珠轻轻缠在了姚雁儿手腕上。
    “侯爷?”姚雁儿轻轻抚弄自己手腕上的佛珠,心里却亦是好生狐疑。
    李竟亦是开口:“据说开过光,能消灾减厄,你身子一向也是不好。”
    姚雁儿轻轻抚摸自己手腕上珠子,心忖李竟也信佛不成?原本她也是不相信的,可是自己原本已经是个死人了,可是却也是活了过来。
    回去路上,孙慧安身边丫头绿珠又开始说道了。
    “那文姨娘,也是个狠的,后来彻底查出来,府里好几条人命都落在她身上。瞧着到是斯斯文文,看不出来是个凶狠的。”
    “李侯也气了,连她肚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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