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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府毒妻-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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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说得十分悲痛,且众人方才也瞧见了,巧姐儿样子也十分可爱,顿时也是触动了心中一丝悲悯。
文姨娘手掌捏成了拳头,不由得捶了大殿莲花砖几下,哑然道:“夫人还让她丫鬟娇蕊过来,只跟我说,说不能声张,否则,否则处置我这个妾,也没什么了不得的。可是妾身为了女儿,那是,那是什么都顾不得。”
这些话说得断断续续,可是又是极为坚决的。
文姨娘这样子说,亦是解开众人心中困惑。
要知道,如今寺里有苏后在这儿,姚雁儿难道真是个蠢的,竟然就做出这等事情。
只如今文姨娘一番解释,倒是理所当然起来。
姚雁儿许也没心思杀人,只是瞧见了巧儿手上那串珊瑚珠子串儿,方才动了杀机。且她身为侯府正妻,必定是十分自傲的,觉得对付一个妾也是理所当然。她心中必定以为,要挟了一个妾的身家性命,足以让文姨娘不敢造次。却也是没有想到,文姨娘竟然是这般的爱女儿,故此还是将这桩事给扯出来。
苏后轻轻叹息了一声,语调也不免添了些悲悯:“这佛门清净地儿,竟然也有这般恶毒事情。”
几个女侍向前,却将一个丫鬟丢了过来。
姚雁儿定睛一看,却正是娇蕊。她被绑住了身子,面颊红肿,自也是挨了几巴掌的。
见到姚雁儿,娇蕊顿时哇的一声哭出来:“夫人,她们这些人,可当真是好生,好生可恨。”
姚雁儿心中亦是添了些怒意,便是要向娇蕊问话,何必如此?如此这般,倒是真肯定了自己罪过,真将娇蕊当做犯人一般。
姚雁儿轻轻说道:“苏后处事,一贯公道,如今清浊未分,为何就如此对待我府上丫鬟?”
苏后亦是有些个尴尬处,嗓音也是略低了低,不由得说道:“我只命你们领来娇蕊问话,为何便动了私刑。”
那女侍结结巴巴,一时也是说不上话来。
苏后只是命她们带了娇蕊过了,只中途,她们撞见了那些个贵女。她们吱吱喳喳的,说个不休,亦是让她们这些女侍隐隐觉得,苏后就是要问罪的意思。
“她脸上之上,却并非我等加的。”
王果儿面颊红了红,方才向前说道:“娘娘,是果儿鲁莽,只是瞧不惯这些贱婢的刁钻油滑样儿。我等问她音娘在哪里,她只说赏花,便没有去花房。可是音娘分明没跟她们这些丫鬟一道,只睁着眼说瞎话罢了。果儿也是一时义愤,就出手教训这奴婢,让她知晓些轻重。”
她倒是一副理所当然,义正言辞的样儿。
姚雁儿方才知晓,这娇蕊面上的伤,竟然是这般来由。她眼神动了动,亦是隐隐就有了一分冷凛之态了。
文姨娘听了,却也是觉得心里一喜。她原本只当姚雁儿必定和她那些个丫鬟是一道的,可是那些个丫鬟,个个都是家生子,身契可都是捏在姚雁儿的手里。既是如此,她们便是说些个什么话儿,也是并没有什么分量的。只料不到,姚雁儿竟然独个儿赏花,却也是越发显得真实了些。
王果儿亦是一副极委屈的神色:“臣女只是料不着,这些刁奴也是满口谎话。一时也是心堵,气愤得紧,添了些恼怒。”
苏后自然也应知晓,自己就是个烈火也似性儿,嫉恶如仇,不算什么逾越的。只她心里虽然这样子想,苏后神色却也是淡淡的,并没有理会她。
转念一想,此事既已经扯出来,姚雁儿是定然就落不得好了的。只嫉妒两字,已经是让姚雁儿犯了七出之条,必定是要休妻的。便是李侯再疼爱这个妻子,爱惜她容色,也容不得这等歹毒妇人再为正妻。他不要脸面,难道京里的女子都不要脸面了?
既然如此,自己将姚雁儿得罪狠了,那也不算什么事儿。
姚雁儿清清的说道:“妾身闲暇时候,偶尔也读本朝律令,未曾入罪前,若无上官谕令,差役等不得私下用刑,此其一。其二则是,控罪之人,亦有申辩权力。如今苏后听闻一个妾室言语,便认定臣妇掐死庶女,可是有不公之处?”
苏后仔细的瞧着姚雁儿,这妇人到来这个时候,仍然是眉宇凝定。文姨娘亦是做出那等温柔的样儿,可是却又与姚雁儿似乎有些不同,姚雁儿这份沉润之气,似乎也是润入了骨中的,令人沉醉。
孙慧安不由得说道:“苏后处事一贯是极公道,姚雁儿,你当众为难一个妾,我等都是瞧在眼里。只说你要是当真贤惠,侯府也没有别的子嗣,怎么你就不肯将巧姐儿养在跟前。可见你素来就是不喜这个庶出的女儿。再者你便不在花房,怎么又没有跟你那些丫鬟一道。且我等寻着你时候,你神色惊慌,惊魂未定,难道不是因为你一时气愤掐死了巧姐儿,心绪不宁?你倒是口舌伶俐,只说是娘娘冤枉了你。那姨娘并丫鬟,几双眼睛都瞧着你做出这等恶毒之事,难道就不是真的不成?”
听着姚雁儿有质疑之意,孙慧安也赶着向前买好。
苏后心里自然也是有些不痛快的,她不能自折身份和姚雁儿这般说话,孙慧安却也是趁机开好。本来孙慧安就是个惯会讨好人的,就如她从前在赵宛身边买好一般。
丽敏在一旁听了,面色动了动,就准备向前。云辞却是在她手心掐了一把,露出不赞同的神色,且在丽敏耳边添了句话儿。
姚雁儿心忖前一桩事也还罢了,只是最后自己离了丫鬟,又撞见了聂紫寒,所以才露出这样子惊惶的神色。如此一来,倒似更加可巧了些个。她若要自证清白,莫非要说自己正与聂紫寒一道?
王果儿更是趁机尖声说道:“这般恶毒妇人,我瞧自然是要休了问罪才是。”
孙慧安亦是悄悄抽了口气,不动声色的离王果儿远些。这王果儿便是个蠢物,说话就是没趣。自己和她凑得近了,也是极不好的。
只也因为这般,倒是惹得一旁贵女纷纷添了话说。
“不过是个珊瑚珠子串儿,也是娘娘赏的,也是娘娘愿意给的恩泽。身为臣妇,倒为了这桩事儿,生出些个怨怼心思。这正妻便这般没有容人之量?”
“好好一个女孩子,便这样子没了。夫人平日里弄些个小妾也还罢了,这女儿到底也是侯府血脉。”
“我瞧便是因她心性恶毒,故此方才连个亲生子嗣也没有。”
且有些聪慧的,自然也是心思清明。如今陛下方才有意笼络北卫军,就扯出了这档子事儿。文姨娘虽然只是个妾,可是若当初文渊不是受小唐王之事所连累,那可也是个正经官家小姐。若非处置不公,文姨娘何至于便沦为奴婢,最后成为妾室?且如今她亲生女儿也是被掐死了,这般手段可谓凶残之极。若是不处置姚雁儿,这般事情传扬出去。只恐怕陛下也会担心冷了北卫军的军心。
就是不谈北卫军之事,当着皇后娘娘的面,竟又掐死了侯府血脉,且又闹得人人都知道了。皇后若是不处置这事儿,也是定然就说不过去的。
既如此,姚雁儿自然也是处于风口浪尖儿。
苏后眼波流转,亦是有几分犹豫迟疑。只随即又想,李竟也并不是那等糊涂人儿。这妇人容色再好,也不过这般罢了,其实也不算什么。料来,李竟也并不是那等不知轻重的人物。
想到此处,苏后神色也渐渐坚定起来。
这妇人是必定要惩罚的,亦是要重罚,否则不足以服众。
“既是这般,纳兰氏如今你倒还有什么号说的?”
姚雁儿轻轻福了福,便张口说道:“若容臣妇自辩,臣妇自然便无怨怼。”
苏后亦是轻轻一点头,缓缓说道:“你若有什么想要申辩的,如今说了便是。”
她心下虽然认定,这些个事儿是姚雁儿弄出来的,只是姚雁儿竟然如此镇定,倒也是出乎苏后意料之外。 “此事自然也要从秋猎之会那日说起,那日臣妇受了惊扰。我原本也是身子骨弱的,便也因此呕血昏迷。只待我醒来时候,小妾兰氏却也是口口声声,只说我害了她腹中孩儿。只因为她夺了妾身为自己准备的一碗酥。妾身心中狐疑,心存若不是这个兰氏无理取闹,就是另有隐情。且兰氏一门心思盼着生下庶出长子,自然也不会对自己肚子下手。于是我唤来常入侯府诊疾的孙大夫,他最初不肯说,后来却是肯说了,只说兰氏确实也是因为吃了些不干净的东西,故此方才没了孩儿。这侯府之中,竟然会发生这等事情。我心里自然不肯依从了,故此就暗中询问,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而后来,厨房的芸娘记得,就是那一日,文氏房中的水云,曾经也送了一盒子点心过去。于是我盘问兰氏跟前婢女云竹,云竹确实记得有那么一盒子点心送来,而事后这盒子点心却不见踪影。云竹心里还觉得可惜,以为是哪个小厮偷吃了。”
“臣妇所言,皆有依据。娘娘不信,可以立刻传唤我府中芸娘、云竹两人前来,可知臣妾是否曾经如此盘问。而绝非今日行凶之后心中慌乱随意说的话儿。”
文姨娘怔了怔,一脸委屈说道:“夫人,你,你竟然说妾身是这等心狠手辣的人。”
她眼眶红红的,一副弱不禁风的样儿。
姚雁儿心里禁不住冷笑,她原本亦不想人前发作的。可是既然文姨娘选择做出这样子的事情,就断然不能怨她,今日要在众人面前将文姨娘那面具狠狠的撕裂下来。
姚雁儿也瞧着水云怀中抱着那个,巧姐儿身子小小的,头一侧,却也是露出了一道触目惊心的红痕。
☆、一百 针锋相对,打压姨娘(二更)
能将亲生女儿掐死,这文姨娘也是个狠的。姚雁儿亦是记得巧姐儿那玉雪可爱的样儿。虽然这个孩子是文姨娘的,和自己没有什么干系,然而姚雁儿却并不讨厌。
“臣妇并不曾指责兰氏落胎就是文氏所为,便是有那么一盒糕点曾送了去,兰氏究竟是不是因为吃了这糕点就落胎,臣妇并不知晓。再来则是兰氏当众行刺,落水后便死了的事情。兰氏自从落了孩子便是心神不宁,且常来臣妇院中吵闹。只她性子贪生怕死,断然不会捏着剪子来做那行刺主母的事儿。兰氏落水身死之后,臣妇顾不得家丑外扬,故此特意出了帖子,让官府派人前来检查。”
文姨娘心中一惊,容色虽然是镇定的,只是脸颊却是微微发白。
原本以为自己玩弄这些个手段,夫人必定是没有知觉的,可是想不到还有这些个事儿。
她是在兰氏喝的汤中添了些个东西,再弄伤自己的手臂,勾得兰氏前来对姚雁儿下手。
若是能趁机除掉了姚雁儿自是极好的。若是不能,那也无妨,兰氏必定是会死的。既是如此,文姨娘也是不惧别个知晓这档子事儿。
别人不知道,文姨娘是知道的,兰氏心有隐疾,却不肯去看正经的大夫,只寻了个道姑来瞧。
结果就如文姨娘所料想的那般,兰氏落了水,原本吃了加料的汤水,自然就死了。
而文姨娘便没想到,姚雁儿竟然会去请官府中人介入。
要知道,这些个大户人家,死了个妾,出了些个什么事儿,亦是要想方设法压下去,只顾着表面上鲜光。便是打折了手,也是往袖子里藏,就没有往外宣扬的道理。
故此文姨娘倒也不曾担心之后有人会验出兰氏先吃了什么汤水。
“官府的老仵作亦是来瞧了,只说兰氏并不是跌了水死了,她似乎有心疾,再吃了曼陀罗花炖煮的汤水,方才死了。这曼陀罗花,原本是西域弄来的东西,吃了人便是恍恍惚惚的,生出些个幻觉。故此兰氏之死,并不是她不知轻重,亦不是一场意外,只是有心人算计。那时府中许多人都瞧见了,兰氏手里捏着把剪子要对我下手。我若死了,便也是顺了别人心意,兰氏若是死了,那就是臣妇心胸狭隘,容不得人。臣妇觉得此事十分可疑,又因家丑不可外扬,就请求京兆尹,此事若不曾查出什么真假,就不必张扬,否则有辱侯府的家风。此事京兆府中亦是有案卷留底,衙役、仵作皆是可以作证,娘娘若是不信,可调出卷宗查阅。”
姚雁儿缓缓说道,却并不似文姨娘侥幸认为的那般,只是虚张声势。
苏后若有所思,一双眸子水光流转,目光示意,一名女侍顿时悄然退去,自然是前去京兆府中卷宗是否属实。
苏后身子亦是轻轻动了动,坐得直了些。
原本只道姚雁儿是那般巧舌妇人,说些话也不过是花言巧语。只如今听来,倒也有些分寸,似乎有些条理。
这女子,自己初见时候,就觉得有些不俗的。如今仔细瞧着,果真是有些内慧。似寻常门户,招惹出这档子事儿,还不压下来。
文姨娘眼波潋滟,一双眼儿泪光婆娑,贝齿轻轻的咬住了唇瓣。
“妾身只是个内宅妇人,什么也是不懂的。什么京兆府,什么衙役,什么不快,妾身什么都不知道。”
亦有人若有所思,以姚雁儿手中财帛,借着李竟声势,亦是能疏通些许的。
“便是娘娘信不过京兆尹,兰氏那尸首尚在,娘娘自可令信得过的人去验一验。”姚雁儿缓缓说道,而文姨娘心口也是微微一堵。
“当然究竟是谁让兰氏吃那曼陀罗花粉,臣妇亦是不敢说自己没有嫌疑。只那天,根据文姨娘所言,兰氏是先去了她那处,说了些个不恭敬的话儿,又刺了文姨娘手臂一下,方才来寻我的。此事府中上下皆知,如今文姨娘手臂上还有那么个伤口。当时文姨娘解释,是兰氏发了疯,先刺了她,她又担心我的安危,方才来寻臣妇。臣妇原不想疑兰姨娘,只先是那盒子糕点,再是兰氏发疯前先去了文姨娘院子里,未免也是有些可疑处。”
一时间,众人目光中也是透出些个疑惑。
姚雁儿侃侃而谈,容色清润,是极宁定的样儿。
她容貌娇美,且又有几分怯弱之态,因身子骨弱的关系,亦是给人一种弱不胜衣之感了。
只如今,见着她顶着脸上那红红的巴掌印儿,不见一丝急躁,一身的内敛风华硬生生将那股子狼狈样儿压下去。
这样子的妇人,一身内秀英华,可当真会因为一时急躁,就将那好好一个女娃儿给掐死了?
反观那文姨娘,原本瞧着是温和柔婉的,如今和姚雁儿一比,却也是衬托得失了颜色了。
文姨娘下意识的扶住了手臂,心中那么一丝丝的不安却也是不断的扩大。她还以为,自己那番算计是天衣无缝的。她对自己狠,就刺了自己手臂上一刀。而文姨娘心里也是自鸣得意的,以为自己便是个聪慧的,只姚雁儿这般说来,竟然是诸多破绽。
“只那曼陀罗花,却是个稀罕物,并不是十分容易见着。京里虽然有几个药铺在卖,有数的点儿却并不多。臣妇心忖,这条线索若是查下去,定然是能有收获,故此就托差役前去查了,只盼能查出些许线索。”
姚雁儿再添了一句话,却亦是让文姨娘心中一凉。
“其中之一,就是文姨娘身边的丫鬟紫燕,就会买一些曼陀罗花。文姨娘是善于调弄香料的,那调弄的春香,里面加了些个曼陀罗花,其实也不会害的人死了,反而能有助兴之用。只吃得多了,方才会神智颠倒,就这般死了。当然紫燕每次前去,并不止去买曼陀罗花,还会买各色香料。文姨娘是个喜爱调香的,也喜爱西域香料,常常就省了月钱,去买这些贵重之物。而她攒的那些个香料,足以惹得兰氏发狂。而文姨娘所购买香料记录,有药铺账本为证,且药铺伙计亦是认得紫燕。”
姚雁儿从前家里就是贩售药材的,自然亦是清楚这些个门道。
文姨娘一时心下亦是添了些许个慌乱,一时禁不住说道:“夫人冤枉妾身,妾身并不知道如何辩驳。”
只说她那样儿,越发显得楚楚可怜的。
只是这份可怜情态,亦是不如方才那般有用。
在场的女子哪个也不是傻子,便是从前不信的,如今眼见姚雁儿说得条理分明,心中亦是生了些个疑惑。
这文姨娘瞧着也是柔柔顺顺的,可是这样子的妾,也并不见得就老实了。
她们亦不是糊涂,只是懒得去寻思姚雁儿是不是清清白白的,却也不见得便觉得文姨娘是个好的。
姚雁儿眼波流转,亦是透出了几分讽刺:“你说我冤了你,是冤枉你用曼陀罗花调香,还是冤你那里有曼陀罗花?你可敢说,你不曾让紫燕外头去买这药物?只说你身边这个香袋,里头就有些个香料,里面就有少许的曼陀罗花。皇后,臣妇求你摘下文姨娘腰身上那香袋,瞧瞧这其中可当真有此物?”
姚雁儿也肯定,苏后出行,身边必定会带着信任的懂药的妇人。
文姨娘腰间是有一枚香袋,扯了天青色的绸做的,上头绣了荷叶,绣了白莲花,弄得栩栩如生。
而文姨娘心中发紧,下意识的就捂住了腰间的这香袋。
只她这样子做了,方才察觉自己这般做派,是显得有些个心虚的。
然而文姨娘便是发现自己这样子做有些个不妥,众人也是已经将她这番做派瞧在了眼里了。
苏后随即就让侍卫将那枚荷包就拿过来,文姨娘身子阵阵发软,人前自然不敢阻拦。
她心里也懊恼,自己怎么就将这玩意儿戴在身上。
然而这香袋原本就是她之前做的,佩戴在身上,有一股好闻的馥郁香气,戴的久了,亦是就不乐意摘下来。女人就是那样,身上的小玩意儿戴得久了,就会觉得有情分,就舍不得弄下来。戴的久了,就跟习惯似的。
且也不是她不小心,这香囊里面除了曼陀罗花,还有七八样其他的香料,混杂在一道。如今文姨娘心中也是很狐疑,姚雁儿怎么就这样子,就知道里面有曼陀罗花?
姚雁儿原本就是善辨药品的,和文姨娘接触了几次,亦是察觉到文姨娘香囊之中的猫腻。自然也是生出了几分疑惑处!
也不多一会儿,一名妇人便出来,只向苏后行礼,方才说道:“这香囊里面有八样香料,其中确实就是曼陀罗花。”
文姨娘亦不知姚雁儿扯出了好几样证据,心里只觉得乱。她软在了地儿上,只扯着帕儿说道:“妾身喜爱调香,寻那曼陀罗花只是为了调香罢了,并不曾想过利用这些个香弄些个歹毒事情。我,我实在不知道夫人什么时候知晓妾身香包里有那物,便是妾身自己也是早就忘记了。”
这话里话外的意思,却是姚雁儿早就知道这桩事情。说姚雁儿利用这事,陷害于她,似乎也无不可能。
姚雁儿却不理睬,继续说道:“再来便是方氏,方氏亦是府中妾室。方氏溺水之前,似乎十分可巧,又从文姨娘院子里出来。且方氏随即就来我院子里来闹,随即就溺水而死。这桩事情,似乎又是十分巧合。”
文姨娘并不乐意让自己显得太招摇,只此刻若不添了那么些话,似乎还真成了那般小人。
“妾身只是安慰方氏,并非妾身去寻方氏,而是方氏见到兰氏跌水死了,便寻妾身说些个话儿。妾身一直都是安分守己,实在是不知道,竟然会传成这般。”
姚雁儿并未接口:“而方氏身死之后,仵作检验了后,只说方氏后颈上有那瘀伤。方氏乃是被人按下去了头,方才沉入水中。当时花园子里做工的婆子花氏曾经见到文姨娘有出入。当时文姨娘亦是走得极为匆忙,且落了一枚发钗。花氏心中狐疑,当时贪钱,只捡了这枚发钗笼着在袖子里。其后她向前走,则发现了方氏的尸首。她心中迟疑之下,最后权衡利弊,还是向我禀告此事,且将这枚发钗送到我手里。”
姚雁儿手指从袖子里拿出一枚发钗,轻轻的一晃。
这发钗虽然并不是十分名贵,可是亦是极精巧的,可比文姨娘头发间那枚银钗值钱得多。
这一次人证只是院子里的婆子,且姚雁儿原本就是侯府的主母。故此收买一个婆子,亦是轻而易举的。故此文姨娘并不觉得这所谓的证词能多有用处。只她几乎想要去摸自己发髻,却也是生生的忍住了。
她记得那个时候,自己按住了方姨娘的脑袋,用力的往下压下去。
她的那手,自幼也就是杀鸡宰鸭的,也是很有几分力气的。
那个时候她很激动,心里也有一丝说不出的快意。这个女人,也不知道哪里来的贱货,凭什么亲近侯爷,凭什么也能得恩宠?且平日里方氏也有炫耀的时候,自然也是让文姨娘心里很不痛快。
文姨娘知道,离开夫人那个院子,有一段路是很僻静的,也没有什么人,所以方才选择那里下手。只是离了那段,被人瞧见似乎也并无可能。那天她心情很亢奋,落了钗也不知道,竟然还被那个下仆给捏在手里了。
姚雁儿轻轻晃动自己手里的发钗,这物件儿明晃晃的,似乎也是扎了文姨娘的眼儿了。
而姚雁儿也是轻轻的说道:“这发钗可是文姨娘你的?”
文姨娘一时迟疑,并不肯言语。
姚雁儿也并不需要她回答,只需要文姨娘有这样子的迟疑也就足够了。
她轻轻说道:“文姨娘头上戴的,看着似乎都是极精致的,却也不是店铺里常见的样式。仔细瞧瞧,这些首饰都是姨娘自己设计打造的。姨娘不但会调香,还会做设计,还真是个心灵手巧的人物。这些个发钗既然是自己弄的,自然也有些印记,这上头也有一个小小的文字,仔细瞧瞧,这个文字最后一画都是收了些,大约是同一个师父的手笔。如今文姨娘头上不是戴着一枚发钗,臣妇相信,这发钗之上自然也是有一个文字的。”
苏后再次示意,一名女侍就向前,将文姨娘头上的发钗拨下来。
那钗送到了苏后的手中,苏后手指轻轻的翻转手里的发钗,上头果然是有一个小小的文字。
姚雁儿也将袖里掏出的那枚发钗送出去,一并送到了苏后跟前。
苏后检查了姚雁儿送上来的那枚发钗,上头果真亦是有一个小小的文字。
两枚发钗,瞧着风格样式,就是同出一处儿的。
姚雁儿随即又说道:“为文姨娘打造这些首饰的,是东街金铺的小刘三,上头自然也有记录以及打造样式,能证明两件物件儿,都是文姨娘的东西。”
文姨娘赶紧说道:“这两件首饰确实也都是妾身的,只是妾身一贯喜爱素净,很少戴夫人拿出来的那一枚。究竟什么时候丢了的,妾身也是丝毫不知情。更不知道,这件不知道什么时候丢的首饰,居然成为了所谓的罪证。难道盗了妾身一枚发钗,或者任由一个手脚不干净的仆妇胡说,就能定了妾身的罪过?”
她心中也是懊悔,自己原本就该承认东西就是自己的,其实也不算十分要紧的证据。可是那首饰明明是自己的,她却不敢承认,这份迟疑落在了别人的眼里,自然是有些心虚了。
文姨娘强词夺理,姚雁儿却并不恼色。文姨娘想来便是个自负的,自以为是了不得的,可惜她始终也只是一个内宅夫人,自幼长于侯府,就算会些阴狠手段,这眼界心气儿也是有限的。不比自己,从前她掌控姚家,和些奸猾的商人一并经营商事,什么阴损之事没见过?说到底,文姨娘还是将自己瞧得太高了,她自然能将文姨娘打压到了尘埃里。
☆、一百零一 撕破脸
这些个证据,虽然件件不算十分要紧,可是凑在一道,却亦是让文姨娘在众人眼里顿时也是变了样儿。若说这些便是凑巧,再巧也是没有这样子巧的。
文姨娘心尖儿也是升起了丝丝的寒意,夫人平时里柔柔弱弱的,似乎只安安静静的喝那些药,吃那些个补汤。哪里能想得到,夫人不动声色,竟然打探到这么多的事情。
姚雁儿心里是不屑的,便是文姨娘弄什么手段,她其实也并没有放在心上的。
她有耐心,慢慢的收拢这些个证据。李竟说了,子嗣是很重要的,虽然巧姐儿是个女儿,又是庶出,可是李竟也是在意的。所以姚雁儿心里无论怎么想,手里一定要捏着牌面,让自己立于不败之地。
只使出来,便是能让文姨娘万劫不复了。
她很有耐心,却没想到文姨娘竟然没有这份耐心。论心计,文姨娘拼不过自己,可是论狠毒,她还是十分佩服文姨娘。就好像她没有料到文姨娘会那样子迫不及待的就杀了方氏,又弄死自己的女儿。
孙慧安听了一阵,心里方才回过神了,心里也是添了些个恼怒。
这妇人果然是个厉害的,如此说着,似乎渐渐又能置身事外了。
就是连皇后娘娘,神色也是和缓了许多。
只是自个儿,仿佛是将姚雁儿得罪得狠了,虽然不似王果儿那般蠢物还动了手,以后若是被姚雁儿记恨,总是不好的。
孙慧安心下已经是有些后悔了,却也只得说道:“音娘如今你说的,无非是侯府里的那些个事儿,便与今日之事有什么相干?你与文姨娘有这些个恩怨,自然心里更加记恨。”
文姨娘听了,心里也是不是滋味。人家小姐,可是将自己和姚雁儿一起踩了。她心里虽苦,却也是并不意外的。在这些小姐跟前,自己又算什么?左右也不过是个妾,而且是上不得台面的。
姚雁儿只柔柔说道:“慧娘说得极是,我这就不扯府里那些个闲言碎语,只说今日之事。”
孙慧安见她淡然,心下越发不安,亦是勉强扯出了一个笑容说道:“原本我也是与音娘好的,只当真无事才好。”
姚雁儿似乎也没有留意孙慧安口中已经添了些个柔和之意了,她向着苏后福了福,说道:“臣妇大胆,由上面种种蛛丝马迹可以得知,文姨娘对臣妇不怀好意。她身为妾,却并不是安分守己的性儿。她心里恐怕不但瞧不惯臣妇,还嫉恨所有和侯爷亲近的女子,所以连已经失宠的兰氏也不肯放过,宁可让兰氏去死。”
文姨娘打起精神,含泪说道:“夫人说妾身出身卑贱,也还罢了,为何说妾身竟然是如此恶毒?无凭无据,妾身虽然出身卑微,也是担不起这样子的话儿。”
苏后亦是开口道:“你此刻既然是自辩,自然应该字字句句就有凭据。”
文姨娘顿时心安一些,瞧来皇后还是向着自己的,听说陛下还有意笼络北卫军,自然也不乐意招惹什么闲言碎语的。
姚雁儿却并不着急:“臣妇不过是出于一种假设,而这种假设也并非没有根由。若文姨娘处心积虑,有意算计臣妇,那么她自然要在大庭广众之下做作一番,让所有的人都知晓,臣妇有意为难于她。故此她头上发钗,方才如此朴素。试问一个妾,为何竟然戴如此素净之物?方才文姨娘都说了,那一条稍好的发钗,她连什么时候掉了或者被人偷了都不知晓。若平日里臣妇有意苛待,让她连几件好首饰也没有,一个囊中寒酸的妾,又怎么会不在意自己财物,连钗儿掉了竟然也一点也不知道,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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