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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府毒妻-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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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后低低劝道:“皇上,也该服药了。”
男人低低咳嗽了两声,面上亦是透出了一股子的无可奈何。他英俊而苍白的脸颊上,隐隐透出一股子病气,只一双眼却仍然是很有精神的。
苏尘纤纤十指轻轻捧着药碗,眼波亦是含情脉脉。
那首领亦是来了,他不能在此处戴着面具,顿时取下来。那是一张十分英挺的面容,飞眉入鬓,墨如点漆,口鼻却十分俊秀。那双眉是生得极好的,斜斜的,有些飞扬味道。他一络发丝轻轻的垂在脸颊边,透出了一股子的英朗气儿,可是也有着一股子邪气儿。尤其是那棱角分明的唇瓣,亦是加深了如此。仿若那唇瓣轻翘,就透出一股子邪魅气透出来。偏巧他脸颊上,也似有那么一道浅浅的伤疤,却也不损那张面容的英俊。
他低伏跪下,仍可瞧得出他身子是极为挺拔修长的,那挺拔的身躯,却又是透出了一股若有若无的煞气。
和那沉甸甸的的鬼面具比起来,露出的那张脸儿,顿时也是让人眼前一亮。
屏风那头,传来了饮药的声音,一时也无应答。
“那事儿,如今又如何了?”屏风那头却也是传来了声音。
“赵宛死了。”聂紫寒低低说道。
屏风那边,好半天没有动静儿。过了阵儿,德云帝的嗓音方才响起:“怎么会这样子,原本死的,应该是容世兰的。苏尘若是娶了世族女,始终是不好,若是娶了宛儿,方才好些的。可是这些盘算,总是不能如意不是么?”
“是属下办事不利!”聂紫寒黑沉沉的眼睛里面光彩一转,一丝精锐的光芒顿时一闪而没。
对方嗓音虽然平平静静的,可是并不代表他不恼。只是圣上就是那样子性儿,便是心里再大的火气儿,也是个这般样子。要忍成了习惯了,也习惯不露出别的。
这一次,闹得沸沸扬扬,甚至秋猎上动了手,害死了那些个无辜的女子。结果容世兰既然没有死,反而折了赵宛。料来,德云帝心里也是怒的。
“谁动的手,你早些查出来吧。你一贯都是能干的,错个一次两次,也是无妨。”
德云帝轻轻吩咐,而聂紫寒亦是轻轻点点头。
错一次两次,自也是无妨,可是错得多了又如何?
这些话,自然也是没必要点得十分明白,聪慧之人自也是通透。
只是聂紫寒倒也真恼怒,谁耍弄自己一番,他是不能忍的。便是德云帝不吩咐,聂紫寒亦是必定是要查个清楚。查清楚了,就杀了这厮如何?
德云帝亦并没有多说什么,只挥手,让聂紫寒退下去。
聪明骄傲的人,原本不需要苛责很多,他们都十分通透。他也喜爱用聂紫寒,是因为聂紫寒是极好用的人,他心性残忍,与其说是狗,倒不如说是狼,凶狠得紧且能死死抓咬猎物。德云帝轻轻吩咐一句,那些君子不忍不屑做的事情,聂紫寒却是十分干脆的接受,并且乐得照着德云帝的吩咐行事。比如这一次,别的人也未必忍心对那些贵女下手的。
苏后眸光轻轻转动,如今她手腕上没有那串蜜蜡红香珠,却换上一双血玉镂空芙蓉花玉镯子,越发衬得肌肤晶莹且镯子鲜亮。
德云帝却是从来没有问过,那价值连城香珠子串儿哪里去了。
“不是尘儿做的,容家那位,他也并不是很喜欢,只是素来不会推拒罢了。”
苏后柔声说道,服侍德云帝漱口,又轻轻擦了德云帝的唇。
德云帝面上却也是浮起了一层淡淡的疲惫之色:“许是这样子,尘儿似乎还是知道分寸的。”
苏后忽的泪水盈盈:“臣妾毕竟是出身容家,费力周旋亦是心力憔悴,实在不知如何自处。”
德云帝容色渐渐糅合了些,掏出了帕儿,轻轻提苏后擦去了泪水。
“臣妾还见昌平侯府那位,似乎还可巧撞见什么。皇上一贯依仗李竟,虽是如此,妾身也愿意去敲打一二。”
德云帝握住了苏后的手掌,手掌却也是慢慢的收紧。
从前他心里挑好的人是李竟,十分适合,可是他没有想到,李竟却巧妙避开了那些最深最黑的地方。最后他还是用了聂紫寒,虽然如此德云帝心里还是有些可惜。
他十分温和的说道:“既然如此,那就劳烦皇后了。”
苏后艳丽无双,果然便是美艳不可方物,便是面颊带泪,仍然是无损丽色。
姚雁儿躺在床上,似乎做了好多梦,那些梦里,她大声的尖叫,可是却也是叫不出声。她似乎被什么缠住了,只是却也是逃不开。
迷迷糊糊中,她似乎听着女人的尖叫声,咒骂声。她被人撬开了嘴,喂了很多药汤。她只觉得这些药很苦,苦得有些难以忍耐,所以她一口一口的,将这些药汤都吐了出来。
直到一片手掌轻轻按住了她的额头,轻轻说道:“不吃药,却也是不会好了。”
再喂入口里的药,也就并不是那么苦涩了,反而十分的甘甜,顺着唇缓缓咽下,竟然是说不出的舒服。
吃了药,她似乎觉得自己的额头也没有那么热了。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姚雁儿总算醒过来。
房间里静静的,自己额头上搁着帕儿,一旁一个丫鬟就还在打瞌睡。
下午的阳光静静的透入了房间里面,显得是说不出的静谧。
姚雁儿轻轻咳嗽了两声,红绫顿时醒了,且又惊又喜。
“夫人,你可算是醒了。”那语调之中,居然是带了哭腔。
姚雁儿不耐的动动身子,心里想红绫怎么就哭了。她觉得红绫好像瘦了,也是憔悴得很。等她侧过头,瞧着自己镜子里的样子,也是吓了一跳。
真是痩啊,原本养得好些了,现在又回到了从前。她却也是知道,自己这样子一番折腾,那是极伤身子的。
“这次你又昏了半个月,幸好上天可怜,你还是好了。谁知道皇家猎场里面,竟然会出现前朝余孽。那天可死了不少人的,亏得夫人只是受惊,没有遇到这些余孽。”
红绫絮絮叨叨,心有余悸。姚雁儿却是心中冷笑,不以为然。
呵什么前朝欲孽,倒是很会找借口不是?
她似乎睡了很久,睡得有些糊涂了,可是有些事情还是记得的。那人一定是聂紫寒,一定是不会有错的。可是如今,姚雁儿脑子疼,她也是不乐意多想。
想到这里,姚雁儿紧紧的抿紧了嘴唇,忽的喊了一声渴。
红绫赶紧给她喂水,倒是甜丝丝酸溜溜的。是桃子汁儿兑的蜂蜜水,还调了些薄荷,入口还是很舒服的。
接下来日子,自然也是养病。
红绫和粉黛话不多,娇蕊的话还是很多的。她一边做针线活儿,一边就在姚雁儿耳边念叨。
“夫人这病,可是不得了,侯爷骑马抱着你回来时候,我们都是吓坏了。你浑身都是血,都是你呕的。那样子瞧来,还真是吓死人了。”
“给你喂药,夫人却不肯喝,都吐出来。不但将药吐出来,还咳了血,难看得紧。我们几个都吓哭了,实在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后来侯爷给你喂药,也不知道哪里寻的药,夫人也没有吐出来。亏得如今,夫人总算是醒了,真是天见可怜。”
娇蕊的话还是很多,似乎也很活泼。只是姚雁儿便是觉得,她的话里面似乎有很多别的事情没有说出口。
这丫头心里,必定是藏了话的,只是如今姚雁儿如今倦倦的,别的什么,一时也是不想多问。
只这个时候,外头却又吵闹起来,似乎闹得厉害。
“纳兰音,你这个毒妇!”
却见兰氏披头散发的过来,神色却也是可怖的。她赤着脚,没有梳头,眼眶也是发红,整个人似是瘦了。姚雁儿记得自己第一次瞧见兰氏的时候,她年纪轻轻的,雪白面皮,说话嗓音清清脆脆的,就是透出了一股子爽快劲儿。
如今兰氏却不像过去那般了,仿佛所有的年轻活力都消失,只顶着那张脸儿,面上透出怨毒。
那双眼睛盯着自己,好似两团鬼火在动也似。
若是别的人,被这样子一双眼睛盯着,哪里还不觉得渗人。
姚雁儿却是神色自若,似乎连眼皮也懒得抬一下。
不必多问什么,似乎也知道怎么一回事情。
兰氏的肚子,原本已经有些圆滚滚的,已经透出了一股子润气儿。从前兰氏腰是细细的,如今却开始变粗起来。而兰氏也极得意这件事情,喜爱挺着身子,就这样子走来走去,招摇这件事情。
可是如今,那小腹却干瘪下来,已经瞧不出丝毫挺着的样子了。
也便是兰氏这胎,已经是没有了。
不必如何多琢磨,就知道究竟是怎么回事。无非是兰氏那个胎没有了,无论是她自个儿不小心还是别的人算计了,总是没有了。兰氏心里恼恨得紧,恨不得将姚雁儿一口吞了,总之她就是将这桩事情记在了姚雁儿身上。
故此她也就是借着这件事,便要来闹一闹。
只看兰氏眼里的怒火,就可以知道兰氏甚至是恨不得将姚雁儿身上的肉一口口的咬下来的。
“纳兰音,你这个肚皮不争气连个蛋都生不出来的,就嫉妒我有孕,便下那些个伤天害理的药,要断了我的子嗣。你这等毒妇,难怪是生不出孩子,我看以后也定然就没有了。如今这桩事,我定然不会善罢甘休,要你这个毒妇不得好死!”
兰氏嗓音很尖,说话也很聒噪。姚雁儿静静的听着,仿佛一点也不在意的样子。从前兰氏不是这样子的,她虽然处处针对姚雁儿,可是便是冷嘲热讽,也是刻意掩饰。哪里似如今这般,说话却也是说得这般粗俗。可见孩子没了,对兰氏的打击是极大的。
☆、八十三 针锋相对,婆母质疑
可不是要发疯的?
从兰氏自打有了身孕,那就是被处处捧着,捧得跟什么似的。贺氏拿她做枪,她自个儿也是极得意招摇的。
其后挨了挂落,被禁了足,亦是存了心思,以后便只得靠这个孩儿翻身。
如今诸般心思尽数落空了,心里自然也是不乐意的。既然心里不乐意,自也怨恨上自己。
姚雁儿倒不恼,只觉得吵得很。如今自己这头疼得跟什么也似,却也是偏偏有些人在一边儿絮絮叨叨,总是十分讨厌。
她也并不打算理睬兰氏,只是倦倦道:“打出去吧,别搅了我清净。”
如今姚雁儿已然被李竟喜爱,身边丫鬟自然也并不如过去那般畏畏缩缩的。再者兰氏接二连三来闹,也是让院子里人极为不喜了。
只因为兰氏毕竟是名义上的姨娘,毕竟算是半个主子,他们这些下人便是再不喜,亦是不敢太逾越了些。只如今姚雁儿既然吩咐,他们自也是师出有名了些。姚雁儿是正妻,而这兰氏也不过是个妾,故此姚雁儿这般吩咐,当真也没什么不妥。
兰氏却亦是瞪大了眼睛,实在不敢设想姚雁儿竟然是这般轻描淡写。
便是姚雁儿不贤了,总是要顾及名声的,她却一点也不顾及,竟然这般就叫着让自己走,是在是可恨之极。这庶出子女虽然并不算十分精贵,可是也是家族血脉,也是不能苛待的。
夫人是糊涂了,还是耍弄性子?还是侯爷宠了她些,便自以为是轻狂起来。
一想到李竟态度,兰氏心中顿时添了几分酸苦。
随即又寻思,侯爷原本冷着不理会,是因为夫人身子未见好,故此也是不肯处置。如今夫人醒了,又这样子张狂,侯爷便是有几分体恤心思,如今也是尽数就没有了。
兰氏是个心思很活泛的人,也就这么一转眼,顿时就分析出了这么多东西。可惜却没有人知道她脑子有多灵活,顿时也是有人将她拉扯住,生生往外边扯。一个婆子还凑过来,在兰氏耳边恶狠狠的道:“姨娘若不知趣,打搅了夫人休息,只当心一嘴的马粪就塞过来。”
兰氏顿时恼极了,只是这一时,倒也竟然真不敢多说什么了。
送走兰氏,姚雁儿方才觉得耳根子清静了些。只她一番寻思,又琢磨自己可是有些过了?似乎也放肆了些,轻狂了些,若是议论起来,似乎是有些恃宠生娇的味道。只是便是如此,那又如何呢?
红绫调了碗香露服侍姚雁儿吃了,眼见这桩事情瞒不过,也只得和姚雁儿说了
原本她们顾及姚雁儿身子不好,不肯说这些恼人的事儿,打搅姚雁儿养病。岂料一些不知羞的人,还真是不顾颜面不顾尊卑就这般给闹起来。如此一来,她们这般费心遮掩,似乎也不值当。
倒不如和姚雁儿坦白了说,免得姚雁儿生了病,反而胡思乱想,疑到了别处了去了。
“原本兰姨娘好好养着,吃了碗酥,却落了孩子。当时就犯了晕乎了,只在床上躺了三天。才能下床,就来夫人院子骂。你道她说什么,原来夫人不是弄了些个吃食?却是好的,外边儿没有的。那酥是厨房让做的,本来送我们院子里来的。姨娘仗着自己有了孩子,就拿起大来,装腔作势。她身边那几个丫鬟也是好嚣张,便是兰姨娘被关在院子里,仍然处处张扬,只见着什么好的都拿了去。别人要是不肯,就是瞧不上兰姨娘肚子里那块肉。你也是知道的,如今侯爷跟前连个男丁也没有,兰姨娘怀上的那个必然也是很珍贵。别人也是不敢留难,若是个小事,那也就让了。”
“那酥原本也是给咱们院子里准备的,原本说秋猎完了,给夫人吃的。兰姨娘却喜爱吃这些,就吃了这盏儿。可是吃了没半个时辰,她就叫疼,大夫还在路上,孩子就已经没有了。当时兰姨娘就哭得死去活来的。”
“是她自个儿不好,吃了不该吃的,谁知道酥里东西是谁弄的。指不定有人原本要害的人是夫人呢。可她就认定了,是我们院子里哄她吃了那个弄没了孩子。说得我们好似知道她便跟恶狗扑食一样来夺食一样?”
娇蕊嗓音清脆,只那面上却也是好生不屑,恼怒得很。
姚雁儿却是心忖,别人不知,那背后算计的人却一定能算出兰姨娘会来抢食的。
“她不就是认定了,肚里多了块肉,好像会很了不起似的,便以为侯爷会对她多看一眼。岂料侯爷对她不理不睬,那些日子,他瞧得最多的就是夫人,还给夫人喂药。兰姨娘没有孩子,哭得厉害,可是侯爷却是没理睬她,连宿一夜也是不曾有。我瞧她今日哭哭闹闹的,无非又是要在侯爷跟前卖可怜罢了,当谁不知道呢?”
娇蕊说得气愤。
姚雁儿却是心忖,李竟真好像是吃错药了,如今却是对自己这样子好。
粉黛面上却是添了红晕,夫人许是并不清楚,这些日子侯爷对她可谓极是上心的。老夫人都说了他几次了,侯爷却只顾着送药。她觉得夫人便是病了,也是病得有福气的。虽然如今夫人身子骨弱,没有子嗣,只是侯爷瞧来,也并不是个十分着紧子嗣的人。
一碗参汤做好了,绿绮就送上来。姚雁儿舌尖轻轻一品那味儿,知道人参火气重,如今自己吃的却是白参。这参汤火气不重,只是白参却难得了些个。大约也是李竟张罗的,故此自己才有这个参吃。
这么一折腾,姚雁儿犹自觉得自个儿身子倦倦的,似也无甚力气。
她正眼睛眯着轻轻养身,外头又闹腾了些个。却见贺氏带着玉氏,便是这般含嗔来了。一旁兰氏哭得厉害,却也是不敢如之前那般张扬招摇了。如今兰氏却也居然扮起了可怜状,怯怯的样儿,整个也似倒了。
姚雁儿再咽下去一口参汤,心忖倒也不怨院子里人的人拦不住。毕竟贺氏身为婆婆,乃是自个儿长辈,玉氏又是妯娌,一家子人却也是抬头不见低头见的。故此这般一来,院子里的人如何敢唐突。
玉氏瞪着姚雁儿,只见姚雁儿躺在床上,只穿了一件雪白的宽领撒袖中衣,上绣牡丹花色,越发衬得她肌肤雪白身子纤弱。眼前女子身子骨虽然弱了些,脸颊也瘦了,仍然是极好看的样子,又因为在病中消瘦的关系,亦是越发显得楚楚可怜了。
玉氏心里蓦然升起了一丝酸妒,姚雁儿吃的参,穿的衣,都是绝好的。
那样子参,他们那一房可不就吃不上吗?兄弟两个都是从贺氏肚皮里爬出来的,也都是嫡出,谁让李竟运气好,却偏偏是早出生一些时日呢?可怜自家相公,却也是个命苦的。
随即玉氏也是禁不住幸灾乐祸的想到,只是生得好,又能有什么用?一个病秧子,难怪就克人,连妾的孩子也是克掉了。
贺氏轻轻的拂动腕间浓绿色的镯子,瞧着躺着姚雁儿,心里越发不快了。
便是还有病,也不该如此轻慢,也该对她见礼。而姚雁儿却只是这般躺在床上,有几分懒散的样儿,透出一股子若有若无的慵懒气息。贺氏瞧在眼里,也是不喜。
“音娘,你实是太让我失望了。你身子无出,我何时多说过你两句,那些个妾纳进来是做什么,还不是为了李家开枝散叶?便是你没孩子,以后从庶出子女里面挑一个好的,养在身边好好教养,也是能延续李家的香火。偏你就是那样子糊涂,居然是猪油蒙了心,居然做出这样子事情。”
贺氏也不见问病,一进来就责上了姚雁儿。分明是知晓姚雁儿身子还虚,不能动气,需要好好养着的。可是她一张口,就又说什么小妾,什么生养的事情,却也是明着就让姚雁儿动气,不让她心里高兴。
红绫几个都是恼怒,只是贺氏身份辈分也在那儿,她们一些个丫鬟,站在一边也是不敢添什么话。
“我原本当你伯爵府教养是好的,很多道理我便是不说,你心里也是该清楚通透。一个家里的人,这做正妻的便是出去能撑起场子,家里能养好儿女,什么狐媚子姿态也不必有,更没必要和小妾争风吃醋。这些道理,我不知道教导你多少次了,可是你那里有片刻能听进去?你却学那些个小门小户的正妻,捏着心思,只顾着含酸饮醋,用些手段来算计小妾肚子。以后你们这房没了子嗣,你道便是这些妾心里难受,你也不见得好受了。一个无出的名声原本就已经不好听,你还要落那么一个善嫉的名声不成?”
贺氏这样子说,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儿,却居然也是问都不问,就将姚雁儿的罪名给定下来。
她一张口,就一大串话给落下来,且也是不见停歇的。姚雁儿便是想要反驳,一时竟也寻不着机会。
兰氏更是跪下来,一张口,却也不像刚才那样子粗俗,反而是越发显得可怜:“妾身虽然张狂过,可是那也只是一时疏忽。我素来就是敬重夫人,心里不知道多敬畏。从前只是心里太欢喜了,故此方才说错了话,得罪了夫人。便是被禁足了,我心里也是没有丝毫见怪,只是怨恨自个儿说话不好,惹恼了人了。我心里只一心一意的盼着给夫人生个儿子,只等着能为夫人添个臂助。可怜夫人竟然不信奴婢,竟然对侯爷的亲骨肉下毒手,这是怎么样蛇蝎心肠啊?妾身只是个落难的奴婢,能做个妾也是顶了天了,心里也是不知道多欢喜,别的什么非分之想是从来也不敢有的。就算夫人将奴婢打死了,我也不见怪,可是这孩子可是侯爷的!”
兰氏这样子一番话说出口,哪里还有半点刚才泼辣不讲理的样儿。如今的她,却也是显得深明大义,楚楚可怜,一副委曲求全的样子。
玉氏更是在一边帮腔:“兰氏这孩子,那也是可怜的,多大的年纪,怀了孩子却是没有了,如今伤了身子,以后还不知道怎么样呢?”
玉氏说得这般悲天悯人,只是她越这么说,兰氏眼睛里怨毒就是越发的浓重了。
是了,自己年纪虽然还轻,可是若是没有了孩子,以后这身子还能不能怀上已经是说不准了。都是夫人善嫉,故此方才容不得自己有了身子,不容自己有庶出长子。
玉氏心里却也是暗暗好笑,这个妾,在宅院里面立足的本事不就是子嗣吗?兰氏如今没有子嗣了,据说又伤了身子,以后还不将姚雁儿给恨到了骨子里去。她们斗,斗得越厉害越好。大房闹个不休,她们二房也就在一边,只当瞧个热闹。
玉氏再轻轻的叹了口气,柔柔的说道:“如今我实在是不知道说什么才好了,大嫂心里便是再容不得,也不该那样子待一个小孩子的,毕竟是我们李家的血脉。”
兰氏却也是哭得越发厉害。
贺氏也是越发怒了:“音娘,我便是怜惜你身子骨不好,一贯便是疼你爱你,既不让你立什么规矩,也实在不敢委屈了你。可是你这性儿,实在是让我失望的。不知顾全大局也还罢了,还这般心狠,你就这么待你院子里的姨娘?人家还是你做主进了门,哪里便错了?我瞧你所谓的贤惠的名声,那可都是虚的!”
纳兰音原本贤惠,可是这所谓的贤惠不就是主动给丈夫纳妾?一旦咬死了姚雁儿善于嫉,必定有损姚雁儿的名声。一个女子,既不能有子嗣,且又连个贤惠名声也没有,如此这般,只恐还当真容不得了。
这一番吵闹,倒不似来辩驳的,倒似来添堵的。
玉氏轻轻的捏着自个儿袖子里的帕子,心中发狠。最好是气得心里发堵,气得呕血才好。
谁不动怒?且提这话儿的原本也是姚雁儿的长辈,且又是婆母。这么个谋害子嗣的名声,谁沾染上了心里都是会发急。
便是姚雁儿一句句的解释,谁肯听她的,贺氏那么几句话,自己又添几句话,兰氏又说几句话,那还不将她堵起来。
她隐在心里的那个念头便又是升起来,大房千好万好,若没个子嗣,那又算个什么?那些个好的,还不都落在自个儿这里。再者大房虽然没有子嗣,自己却生养了。玉氏可是听说了,哪房没个子嗣,便能从兄弟那里挑一个过继。
最初玉氏进门时候,安安分分的,亦是小心翼翼,这般念头是断然不敢想的。只是贺氏十分偏宠二房,反而不喜那个高门出身的儿媳,日子久了,玉氏心里也是难免会有别的心思了。她眼波流转,心里思忖,婆婆也许也有这样子念头吧。否则真是个疼爱儿子的,早就不肯要这个病秧子了。只是如今,李竟却又对这个媳妇儿爱怜起来,且从前姚雁儿也怀中,也不见得不能生,且从前不见怀上是因她极少同房的关系。玉氏忽的心烦意乱,姚雁儿便是这样子的一个人儿,怎么就这般好运气。
玉氏再轻轻咳嗽一声说道:“娘也不必这样子说,我瞧也不是大嫂的不是,而是家里教导得不是。别人可都是听说了,纳兰家的二小姐竟然跟个寒门子在一道,搂搂抱抱,也无媒妁之言,竟也做那些个不堪入目的事情,说来也是羞死人了。那寒门子还去伯爵府提亲,可也是被打了出来,可是还说对二小姐一片痴心呢。”
然而姚雁儿却并没有什么怒色,她容色静静的,仿佛什么也没听到的样子,仿佛并不在意。玉氏手指捏得紧紧的,心忖装!大嫂就继续装!
姚雁儿却轻轻咳嗽了一声,缓缓开口:“媳妇儿如今脑子昏沉,母亲说什么,我也听不明白。红绫,送母亲走吧,免得我将病气过了去。这可真是不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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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十四 小妾算计(二更)
这般姿态却亦是让玉氏生生着恼,且心里泛堵,好生不是滋味。却敢情他们这些个人凑到一处,说了许多话,声情并茂,动怒的动怒,哭的哭,原主儿竟然都并不如何在理。方才表情,也似是白费了一般。玉氏面上顿时添了些个恼怒之意,厉声说道:“大嫂,我向来是与你好的,我也不信你竟然会做出这样子事情,可是如今,我却也不得不说你几句了。你身为媳妇儿,哪里来这么大颜面,竟然是要让婆母走了,竟然丝毫也不知道孝顺。”
贺氏听了,面色也是寒了寒,怪声怪调的说道:“我这当娘的,如今却也是说不上话了,媳妇儿跟前,便是要来便来,要去便去。只是究竟有没有这个道理,我心里倒是想要问问别人,问个清楚。”
贺氏心里实在是恼极了,好生不是滋味。想她原本被大儿忽视轻蔑,那也就是了,结果大儿媳妇也是凑上来,也是这样子的不孝顺。贺氏心里也是越发不痛快,一股脑色顿时生生透出来。今日她不将姚雁儿这威风给打压下来,她也是咽不下这口气。这京城里便没第二个媳妇似姚雁儿这般,却是病恹恹的了。
姚雁儿捂着嘴唇,轻轻咳嗽了两声,仍然是极为恬静的样子,她轻轻的笑着说道:“母亲为何会这样子想呢?我一贯都是孝顺的,待你就和亲娘一样,哪里会有什么忤逆之心。只是如今我病了,身子不好,你的什么教诲,我也怕一时不能领悟。且只有媳妇儿服侍婆婆的,哪里有婆婆在媳妇儿跟前凑热闹的。就我婆婆是最好的,见我床前冷冷清清,就肯来陪陪我。你且坐下,慢慢的说话,无论说什么我都听了就是。红绫,给娘和弟妹弄些茶食,娘说多久都是可以的,只是仔细口干。”
她说话的语调很是柔和,只是这样子惫懒的样儿,可是气人得紧了。
贺氏心里恼怒,一时哪里有心思吃茶,面色也是铁青。
玉氏更是向前,禁不住说道:“大嫂身子到底是真不好,还是假不好?不会是不乐意起身在娘跟前立规矩吧。”
“这自己却不知道,只是太医一直有来给我瞧身子,听他们说来,似乎是真不好吧。”姚雁儿嘴角轻轻翘起,眼睛里透出了一丝狡黠。
一时玉氏和贺氏倒是不知道如何是好,如今姚雁儿犯了病,难道还能将她从床上扯下来?自然也是不能的。既然是这般,人家清风不动,倒是使不上力气。就如贺氏每次见着她那大儿时候一样,便是这样子淡淡的样子,虽然说不上不恭,可是却也是让人一腔恼怒都发作不出来。
贺氏面色顿时沉了沉:“我们便走了吧,只是音娘这身子,大约不会总是不好吧?无子、恶疾,那可都是七出之条。大郎便是再宠,难道还能眼睁睁瞧着李家无后?”
姚雁儿似也没有听出贺氏的言外之意,只是轻轻说道:“多谢娘关心,媳妇儿会好好养着身子。”
仿佛贺氏是真劝她养身子一般。
贺氏面色亦是沉了沉,容色亦是变得好生难看。姚雁儿却并不以为意,有时候自己不气了,别人反而闹起来。
兰氏也不敢留,听说夫人院子里丫鬟厉害,便是老夫人跟前嬷嬷,也被抽了两巴掌的。自个儿今日来闹,又在老夫人面前这边折腾。夫人能顶着老夫人来折腾自己,那还能客气待自个儿?一时兰氏心里恼恨,且又觉得有些委屈。那一丝怨毒顿时从兰氏眼睛里透出来,心里却也是琢磨,琢磨下次自己自带个剪子过来。
姚雁儿却也是不理会,只轻轻说道:“红绫,我如今想吃酪,要一盏子都是雪白软绵的,吃一口就满口香腻,要带杏仁味儿,新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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