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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前任他叔冲喜-第5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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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在骊笑而不答。
荣元宥望着她潋滟秋水眸,怔了怔,他三魂七魄皆陷在她的眼波里,已然知道她说的是什么。
顾在骊忽然稍微靠近,探手而来,摘去落在荣元宥肩上的一片枯叶,顺手理了理他肩上的衣服。她抬眼瞧他,笑得妩媚,说:“你若能让我喜欢你,别说你是十六岁小世子,就算你是六十岁老翁,我亦欢喜嫁之。”
顾在骊坐直身子,甩起马鞭,扬长而去,红裙猎猎。
荣元宥留在原地望着她的背影,心里五味杂陈。他很快反应过来快马加鞭追上去,仍旧是保持了一段距离,乃至到了闹市,亲眼见到她在酒楼前下马,酒楼里的仆人迎上她。荣元宥这才调转马头回家。
一路上,他脸上没什么表情。可刚一到家中在京办置的宅院,身上所有的力气忽然就凭空消失,整个人颓下去,推头丧气地往院子里走。
他迎面遇见他的父亲荣庭荭。
“父亲。”荣元宥打起精神来问好,“父亲这是做什么?”
“给你母亲打洗脚水。”荣庭荭经过荣元宥身边脚步也不停。直到越过荣元宥才停下脚步,回头叫住了荣元宥。
“我的儿,你这德行怎么那么像被降霜打过的茄子啊。”
荣元宥沉默不语。
“哦,我想起来了。在郡主那吃瘪了?”荣庭荭笑了,“为父早就猜到了。”
“父亲,您何必幸灾乐祸。”荣元宥声音闷闷的。
荣庭荭拍了拍荣元宥的肩,苦口婆心:“娶媳妇儿这个事儿,分人。有的人运气好,长辈分下来的媳妇儿刚巧是自己喜欢的。有的人运气差点,眼睛被小鬼上了药,偏偏自己看中了难搞的。这都是命啊。你要是退而求其次,那就是一辈子不痛快,心里永远缺了点啥。那还能怎么办?只能硬着头皮把难搞的搞下来啊。不怕,俗话说得好烈女怕……”
“荣庭荭。”荣夫人推开窗户,望过来。
“得,为父说了这么多,你好好自己悟罢。”荣庭荭立刻不说了,转身就去打洗脚水。
不过荣庭荭刚迈出小院月门,迎面遇见了匆匆赶来的仆人。仆人带来了家书。
——向来身子骨硬朗的老太太不幸滑倒。老人家即使身子骨再硬朗,可一上了年纪,就怕摔倒。这一摔,把所有精气神都摔没了,恐时日不多。
来京贺岁的荣家人立刻就要启程回乡,行动慢了,恐见不到老太太最后一面。本来可以只让晚辈回去,襄西公留在京中待过了宫中贺宴再走。可襄西公觉察出今年贺宴恐不太平,便也拿着发妻这一摔为借口,和晚辈一起回乡。
顾敬元和顾在骊、荣元宥从河边走了之后,顾见骊和姬无镜却是没走。姬无镜来了兴致,在河边钓起鱼来。
顾见骊坐在他身边,她身上穿着毛茸茸的斗篷,把自己围得暖呼呼的。她偏过头望向姬无镜,说:“父亲和姐姐钓了好久也没钓上来一条,可能这儿没有鱼了。我们回家。”
“不,我想吃烤鱼。”姬无镜说。
顾见骊托腮,默默等在一旁相陪。
又过了好一会儿,鱼竿还是一点动静也没有。
姬无镜可不是个好耐性的。
顾见骊打量着姬无镜的神色,她扒拉着手指头,默默倒数:六、五、四、三、二……
姬无镜“啪”的一声,不耐烦地摔了鱼竿,脸色也在同时变得难看了起来。
顾见骊急忙挽起他的小臂,甜甜笑着温声细语:“我们去姐姐酒楼里吃,那儿的鱼可好吃啦!”
姬无镜甩开顾见骊的手,大步走进冰凉刺骨的河水中,抓鱼。
“河水多冷啊!”顾见骊急了。
她话音刚落,姬无镜就将抓到的一尾鱼扔到了她脚步。顾见骊低下头,惊讶地瞧着垂死挣扎的鱼。
最后,果然如了姬无镜的愿,在河边架起火,就地烤鱼吃。
吃了鱼,顾见骊小心翼翼地蹲在河边,用凉水仔细洗了手,说:“等下我们去一趟集市好不好?年底了,集市肯定热闹得很,什么都有得卖。我们给星澜和星漏买些小玩意儿,等明儿个回家的时候给他们带回去。”
姬无镜瞥了她一眼,阴阳怪气地嗤笑了一声。
顾见骊歪着头瞧他,想了想,她起身走到他面前,抓了他的衣襟来擦手。河水很凉,她洗过的手冻得红通通的,还有些麻。
她拿出平日里哄姬星澜的语气,说:“当然啦,不仅给星澜和星漏买好吃好玩的,还要给叔叔买。”
姬无镜垂下眼睛,视线落在顾见骊冻得通红的一双手上。他握起顾见骊的手,将她冰凉的小手拢在掌中。他吃得比顾见骊快,也更早洗手,手上的水渍早就干了,也没那么寒。
他掌心的温度一点一点传到她的双手,直到姬无镜的掌心温度与她相差无异,顾见骊的手还是红红的。
姬无镜不耐烦地扯开了衣襟,抓着顾见骊的手摁在了自己的胸膛。
“不用!”顾见骊惊了一下,急忙往回缩手。
姬无镜不耐烦地瞪她。顾见骊与他对视,停了挣扎,悄悄弯起唇。
两个人去了集市,顾见骊给两个孩子挑了些礼物。她望向不远处的一个小摊贩。摊面摆放一个个小盒子。看不到小盒子里面是什么东西。没挂字符,小贩也不吆喝,完全不知道他在卖什么。人来人往,经过他的人匆匆离开。去买他东西的人也是看也不看,买了就走。
“这是卖什么?”顾见骊好奇地拿起一个小盒子。
小贩见顾见骊一个姑娘家愣住了,望向了姬无镜。
顾见骊拨开搭扣,还没打开,姬无镜的手掌覆来,拿走了她手里的小盒子。他付了钱买下,带顾见骊离开。
走得远些,顾见骊才问:“那个到底是什么东西?”
“鱼泡。”
第152章
姬岚昨日从王府回来就开始整治反贼,忙了一夜未曾合眼。今日早朝后又要接待来京的番邦外族西番、外凉和北辽。接下来这段时日都不会清闲。北辽人与中原人外貌相似; 而西番人和外凉人从容貌五官上就能看出与中原人的不同来。西番人皆生得高大; 虎背熊腰; 皮肤黝黑; 民风亦不甚开化,族人中绝大部分仍以打猎捕鱼为生。而外凉人金发碧眼,五官深邃; 文化习俗更是与中原迥异。
姬岚回到平日里批阅奏折的恭贤殿。他一边走一边解开玄色披风扔给小六子,绕过长案; 在长案后面坐下。他的目光落在长案上堆积的奏折上; 一动不动许久。
窦宏岩悄悄走进来,看一眼姬岚的脸色; 询问似地望向小六子,小六子求助似地摇摇头。这厢传着眼色,那边姬岚忽然拂袖; 将长案上的文房四宝拂到地上; 重重砚台落在地上; 打翻了浓黑的磨。
小六子一惊; 急忙跪了下来。
窦宏岩赔着笑脸走到姬岚身侧; 试探着给他垂肩膀; 说:“陛下定是累了,该当歇一歇。这些奏折再搁置一阵也无妨。陛下定要以龙体为重啊!”
“这个巴图尔简直是吃了熊心豹子胆!”姬岚怒道。
窦宏岩一愣,这才知道姬岚为什么发怒。窦宏岩不由一时惊住,险些藏不住心里的震惊!怪不得陛下怎么都看不上皇后; 对宫中妃嫔也是无甚兴趣。原来竟是因为……
姬岚稍微收了收情绪,瞥了窦宏岩一眼,窦宏岩立刻低眉顺眼,连喘息声都低下去。
“巴图尔为什么会有她的画像?”姬岚冷声问。
窦宏岩斟酌了言语:“这……安京双骊名动天下,若是有人私绘了郡主的画像,画像又辗转传到巴图尔手中亦是有可能的……”
“哼。”姬岚冷笑,“西番距离京中是何其遥远?西番三年才来京一趟,偏就那么巧得了顾见骊的画像?”
“巴图尔好美色,西番即使是贵族女子身份也极低,对于西番人来说,抢夺美人就像抢夺猎物争夺领地一样是可炫耀之事,兄弟同享亦是常事。巴图尔应该不懂中原的习俗规矩。”窦宏岩缓缓说道。他再瞧了瞧姬岚的脸色,又劝:“再言,巴图尔只是得了郡主一副画像来问陛下可知道画卷中的女人是谁。陛下亦不曾告知,兴许他转头就将这件事情给忘了……”
“兴许?”姬岚心里烦躁。
他对顾见骊,从最初的欣赏惊赞,到后来的想要拥有,他始终都是克制的。像他这种人,永远权利地位为上,就算他再想得到一个女人,也不会将女人置于皇权之前。再想得到又如何?他不能抢夺臣妻被臣子拿住把柄,更不愿被百姓戳着脊梁骨指指点点。甚至,就连他身边最亲近之人都不知道他对顾见骊的心思。
可是这一次,巴图尔拿着顾见骊的画像询问他可知画中仙人是谁时,姬岚没由来地愤怒。他这个皇帝当得处处受钳制,这次番邦来朝,又不知有多少异心之党。而西番兵强马壮,正是他要拉拢的一股力量。
姬岚感觉到了威胁,感觉到了巴图尔得寸进尺的威胁。
姬岚再拂袖,长案上的奏折落了一地。
这次连窦宏岩也惊得跪了下来。
许久之后,姬岚才收起怒意,又戴上了他的温文尔雅的面具来。他开口:“把纪敬意给朕带来。”
“是!”窦宏岩领令,立刻吩咐东厂的人悄悄将纪敬意带进了宫。
纪敬意行了礼,询问:“陛下可是有什么吩咐?”
“噬心散那样的毒,姬昭为何还能活命至今?纪大夫养的蛊可真是有用啊。”
纪敬意忙说:“陛下,草民的医术只是些旁门左道,比不上宫中太医。姬昭之所以能活到今日,和他的内力关系极大。他得罗督主真传,罗督主更是在临终前将内力传给了他。他有着世无其二的内力,所以才能与噬心……”
姬岚摆手,阻止了他的话,道:“朕,不想等下去了。”
纪敬意不解其意。
“这些年,他一直由你医治,更是放心你将蛊虫植入他体内。”姬岚慢慢勾起唇角,“若你给他下毒,他定然觉察不出。你可能办到?”
纪敬意一怔,反应了一下,才说:“草民愿尝试一番,按理说不难。只是他去了广贤王府,如何也要等到他归家才能下手。”
姬岚颔首,笑得如沐春风:“爱卿定然不会让朕失望。”
纪敬意伏地跪拜,沉声道:“草民定不让陛下失望。”
如今天短,天黑得也早。顾见骊和姬无镜在集市里买了些东西,便回家了。两个人骑在马背上,顾见骊忽然想起来那个古怪小摊贩贩卖的东西。
她问:“对了,你刚刚在那个摊贩处买的东西是什么?是吃的吗?”
姬无镜神色莫名地看了她一眼,语气懒洋洋:“是,是放在嘴里吃的。两张嘴都能吃。”
顾见骊低下头数着给两个孩子买的小玩意儿,随口问:“怎么吃的?”
姬无镜轻轻扯起一侧唇角,悠悠道:“回家之后我教你啊。”
顾见骊随口“哦”了一声,也没怎么在意。将给姬星澜和姬星漏买的东西放进马鞍两侧的袋子里,打马往家走。
姬无镜摸了摸袖中的盒子,意味深长地望着顾见骊的背影,追上了她。
他们两个人刚回到王府,荣元宥又来了。他本来去了酒楼找顾在骊,可是他去的时候,听下人说顾在骊已经离开了,似与交好的姐妹有约。荣元宥想了想,便来了王府,等着她。
荣元宥谢过招待,一个人等着偏厅候着。
用晚膳的时辰,顾在骊亦未归家。今日顾敬元晚上有应酬,不在家中吃。陶氏便做主招待了荣元宥留下用膳。用过膳后,他又一个人留在偏厅等顾在骊回家。
他频频望向天际高悬的月亮,和烛台上的蜡烛,越发焦急。
亥时过半,顾在骊才微醺归来。她和几个好姐妹饮了些酒,脸色微酡,在夜色中更显妩媚风韵。
“小世子又想到什么说辞了?”顾在骊含笑立在门口慵懒眯起眼睛来瞧他,一颦一笑皆是风情。
荣元宥头一遭见到顾在骊微醺的样子,愣了一下,垂下眼睛,说道:“家中祖母病重,我要立刻回乡,想着与你说一声。”
顾在骊有些意外,她知道荣元宥重孝,稍微收了收眉眼间的懒散随意,问:“你与家人何时归乡?明日便走?”
“得到家书,双亲立刻收拾东西,写了折子送进宫中后便离京了。如今应当已经走了很远。我来与你说一声,等下骑马去追。”
顾在骊深看了他一眼,道:“又何必来这一趟,本不必与我说的,就算想告知我,派个下人送信便是了。”
荣元宥摇头,郑重道:“还是应当亲自与你说一声。”
顾在骊沉默。
荣元宥又说:“襄西离京路途迢迢,今日相别不知何时才能再见。家书中说祖母的情况不太好,此番回去亦是见她最后一面。倘若神医也束手无策,又是三年孝期。”
荣元宥顿了顿,才说:“三年后,我必然来京!”
顾在骊偏着头瞧他,轻笑:“我为何要等你三年?”
“不!”荣元宥慌忙解释,“你不必等我。若有人得了你的心,你能欢喜嫁与旁人,我在襄西也替你欢喜。”
荣元宥努力扯着唇角笑起来,只是这份笑容有些心酸。
“我、我只是想过来亲口与你说。”
半晌,顾在骊轻轻点头:“嗯,我都听见了。”
“那、那我走了。”荣元宥抬眼与顾在骊对视,重新笑起来,而后转身。
“天黑路滑,路上当心。”
荣元宥脚步一顿,转过身去望着顾在骊。顾在骊慵懒靠着门旁,屋子里暖融融的光罩在她身上。
荣元宥眉眼间的笑又真挚了几分,转身大步往外走,脚步亦轻松了许多。
瞧着荣元宥走远的背影,顾在骊笑了笑,捏着发酸的肩膀,打着哈欠回屋去。
顾见骊听季夏说了荣元宥那边的情况,她点点头,望着窗棂上映出的烛火有些发怔。脑子里想着都是姐姐的事情。
“去打盆温水进来,然后下去歇了。”姬无镜忽然发话。
季夏急忙应了一声,脚步匆匆地出去办。五爷平时可不搭理人,连吩咐她办事儿的次数都少哩!
顾见骊因姬无镜的话回过神来。
“原来已经这么晚了,该歇下啦。”她微眯了眼,伸了个懒腰,从椅子里起身,慢吞吞地走到床榻边坐下,随口问:“不是已经洗漱过了,怎么还要热水呀?”
“洗鱼泡。”姬无镜直接说。
顾见骊缓慢地眨了下眼睛,这才想起来今日在集市的时候姬无镜买了个奇怪的东西,他说是吃的。
顾见骊有些困地将头靠在姬无镜的肩上:“这么晚了还要吃东西吗?”
“那就是晚上吃的东西。”姬无镜侧过脸来瞧她,从他角度瞧见她长长的眼睫。
季夏送来温水,又退了下去。
姬无镜狡猾地勾起眼尾,他将靠在他肩上的顾见骊拉开,说:“去,把鱼泡放在水里洗一洗。”
顾见骊应了一声,挪到床尾挨着放着水盆的小几。她打开盒子,惊奇地瞧着里面的鱼泡。
顾见骊将鱼泡放在了水里,动作别扭地洗着,怀疑地问:“这个真的能吃?”
见了水的鱼泡滑软起来,被她一双雪白的手捧着,清水一滴滴黏连滴落。
第153章
“当然能吃。洗干净些。”姬无镜视线落在她的手上; 细白的手指紧密贴着鱼泡。
顾见骊蹙起眉头好奇地盯着手里软软的鱼泡; 她将鱼泡放在水中,在里面盛了满满的温水; 鱼泡立刻鼓了起来,鼓鼓囊囊的。她又将里面的温水倒出来反复冲洗; 说:“这个东西怎么吃?生的,这里又不是厨房……”
顾见骊倒水的动作停了一下; 才又慢吞吞地说:“倒像是装东西的……”
姬无镜踢了鞋上床躺下; 枕着自己的双手; 懒洋洋地说:“可以了,把里面的水倒干净; 放在盆边晾晾水。”
“哦……”顾见骊软软应了一声。可是她瞧着手里的鱼泡; 心里那种古怪的感觉越来越浓了。
这个东西……不是吃的?
顾见骊听见身后勾锁细微的响声。她回头,见姬无镜将床幔放了下来。粉色的床幔层层叠叠落下来,逐渐遮了里面的姬无镜。
王府重新修葺时; 陶氏尽量按照原来的样子装扮。顾见骊曾经的闺房处处有着小姑娘的秀美。不仅床幔是粉色的; 就连床榻里面的被子也是浅粉为底,绣着雅白的丁香。
虽隔着层层叠叠的幔帐; 可顾见骊眼前还是浮现了姬无镜颀长的身子躺在浅粉床褥间的画面。
有点怪怪的。
顾见骊低下头,重新将视线落在手中的鱼泡上。
她轻轻甩了甩鱼泡上残留的水渍,刚要将它搭在盆边控水; 动作却停下来。
真的是吃的?那她以前怎么从来都没有吃过?
顾见骊回头飞快地看了一眼,床幔合拢,阻隔视线; 姬无镜毫无声息。
顾见骊转过头来,好奇地低下头舔了一口。舌尖擦过鱼泡,唯一的感觉就是滑。
好滑好滑。
分明放在盒子里的时候还没有这般细滑。从盒子里拿出来的时候还有着淡淡的香气,此时经她的手洗过几次,那抹淡淡的香倒是没了。
顾见骊细白的手指从开口探入,轻轻撑着鱼泡,仔细瞧着。
可真薄呀。
“顾见骊,你又磨蹭什么。”姬无镜忽然不耐烦地开口。
他忽然开口吓了顾见骊一跳。她将长长的鱼泡搭在盆边,问:“然后呢?”
“然后进来睡觉。”
“不吃它了吗?”顾见骊问。她心里又开始觉得怪怪的了。
“得晾干。”
顾见骊又望向鱼泡,搭在盆边的鱼泡软趴趴的,好长时间才凝成一滴水珠儿,再落入盆中。
等晒干要何时?许要明日早上了。顾见骊懒懒打了个哈欠,她有些困了。她起身,依次吹熄了屋子里的几盏灯,在一片黑暗里小步往床榻的方向走去。
她谨慎惯了,即使是自己住了多年的闺房,也步子小小,又慢得很。
待她走到床边了,才模糊看见姬无镜坐在床边的轮廓。
顾见骊不由自主朝他伸出手去,想扶一把他的肩,指尖儿却碰到姬无镜微凉的肌肤。
顾见骊不由怔了怔。
姬无镜探手,将手掌搭在顾见骊的后腰,轻轻一带,就将她带进怀里。顾见骊什么都看不清,有些磕磕绊绊地坐在了姬无镜的腿上。顾见骊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只是檀口微张半字吐不出来。她反应了一下,想要弯下腰脱鞋子,姬无镜却先一步弯腰,他的耳朵擦过顾见骊的脸颊,顾见骊眨了下眼睛。
“抬脚啊。”
“哦……”顾见骊反应过来,抬起脚来。
姬无镜脱下她小巧的绣花鞋,手掌握住了她细小的脚,将白绫袜一并脱下来,随意扔到一旁。
他摸了摸顾见骊的脚背,顺手捏了捏小巧的脚趾。
“痒!”顾见骊想躲。
顾见骊听见姬无镜几不可闻地轻笑了一声。
姬无镜松开她的脚,去脱她另外一只脚上的鞋袜。没了鞋袜的束缚,顾见骊觉得脚上有些凉,脚趾缩了缩。
姬无镜看了一眼,小臂探过她膝下,抱着她躺进床中。
顾见骊心里那种古怪的感觉越发强烈,安静的夜里,她隐约听见了自己的心跳。刚一躺下,她翻了个身面朝里侧,乖顺地蜷起膝。
很快,姬无镜靠了过来,手臂贴着顾见骊的枕头探过来,将顾见骊的娇小的身子禁锢在怀里。另一只手轻轻捏了捏顾见骊的耳垂。
有些痒,顾见骊缩了缩肩。
姬无镜凑过来一些,贴在她的后颈,轻轻啃咬着。
“不要……”顾见骊声音小小的。
姬无镜动作稍顿。
顾见骊抿唇,又声若蚊蝇地心虚解释补充:“你、你往下一些咬好不好,不要露在领子外面,被别人看见不好的……”
姬无镜忽然就笑了,他将脸埋在顾见骊的后颈,低沉笑开。
“不要笑了……”顾见骊蹙起眉,在姬无镜探到她面前的手掌上拧了一把。
姬无镜轻咳一声,止了笑,稍微严肃了些,道:“顾见骊,转过身来。”
“我睡得好好的,为什么要转过去?”顾见骊鬼使神差地拒绝。
“因为叔叔想亲你啊。”
“你!”顾见骊脸颊上忽然有些发烫。
顾见骊沉默下来,一片寂静里,好似僵持了半辈子那么久,顾见骊慢吞吞地转过身去。她眼睫颤了颤,缓缓闭上眼睛,等待着。当姬无镜的吻落在她眼睛上时,顾见骊心里忽生出一种极浅的欢喜。欢喜悄悄藏在紧张里,不易觉察,稍纵即逝。
姬无镜指腹摩挲着顾见骊的下巴,反反复复。食指指腹逐渐上移,轻轻摩挲着她软软的唇。顾见骊樱口微张,他的手指便探入她口中。顾见骊一惊,下意识地开口:“你……”
一个“你”字,舌尖前顶,紧密贴着他的指腹。
姬无镜狐狸眼眼尾轻轻挑起,食指细微动了一下,擦着她湿软的舌。
顾见骊一下子闹了个大红脸,直接握住姬无镜的手腕,将他的手推开。
“不要胡……”
顾见骊刚刚推走他的手,姬无镜微凉的唇便落了下来,堵了她撒娇一样的埋怨。姬无镜亲吻她的时候,总是让顾见骊摸不透。她以为姬无镜会凶巴巴咬她时,他偏偏温柔如罗纱拂面。她以为他会好好对待她时,他偏偏又会突然像匪贼一般蛮横无理。更别说,他还会忽然捏捏她的耳朵,挠挠她的痒,甚至贴着她的耳朵说一句难听的流氓话。
顾见骊下意识地攥着搭在两个人身上的那床粉嫩的被子,被动地接受他的吻受他摆布,偶尔也会别别扭扭地轻轻回应。
姬无镜的动作忽然停了下来,他慢条斯理地理了理顾见骊凌乱的长发,而后贴在她的耳边,拍了拍她的脸,声音沙哑:“顾见骊,装什么装,我教过你多少次了,你已经会怎么吻了。”
“我、我没有!”顾见骊急急辩解,小小的声音里带着一丝颤音,还带着略急促的喘息。
“没有什么?没有装还是没有学会?”姬无镜低低地笑,手指捻过她的唇,逐渐下移,在她的锁骨处停了一瞬,继续下移,手指划过处衣带解开。隔着一层薄薄的布料,他捏了捏小桃子。
“你不要这样,我不喜欢!”顾见骊稍微声音大了些,不知鼓足了多少勇气。一片漆黑里,遮了她有些躲闪的目光。
“是吗?”姬无镜声音低懒缓慢,“上次给你解毒的时候,你不是挺欢喜的?”
顾见骊忽然双手捂住自己的耳朵,不过下一瞬,她又觉得不对劲,改成使劲儿捂住了姬无镜的嘴巴,愤愤道:“姬昭,你这张嘴巴真是讨厌,我要给你缝起来!”
“别啊。”姬无镜声音被她捂得有些发闷,“要是把叔叔的嘴给缝了起来,叔叔还怎么舔啊。”
顾见骊语塞,羞恼了。
姬无镜微微用力,细绳绷断,他轻而易举地将顾见骊茶白的寝裤褪了下来,连着短短的亵裤。
顾见骊身子僵了一下,又慢慢放松下来,捂住姬无镜嘴巴的手也放了下来。
其实她知道姬无镜想做什么,从她熄了灯上床将手搭在姬无镜的肩上知道他宽了衣,便知道了。
顾见骊望着床顶的幔帐,目光有些空,她有些茫然无措。
她想起了姬无镜体内的毒。
她垂在身侧的手轻轻攥住了被褥。
姬无镜俯身上来,紧密压在她身上,他小臂搭在顾见骊耳侧支撑着,另一只手饶有趣味地弓起食指轻轻刮着顾见骊软软的脸颊,一遍又一遍。而他的目光落在顾见骊的脸上,望着她的眼睛。
顾见骊的眼睛慢慢聚了神,对上他的视线。
四目相对,时间似凝滞。
许久之后,顾见骊攥着被褥的手慢慢松开,她绷起的弦也同时缓缓松开。她嫁于他一年,过往的一年里,他随时都可以与她行房,尤其是之前她并不知道他体内到底是什么毒的时候。甚至,后来她知道姬无镜体内的毒会传染也是姬无镜亲口告诉她的。
那还有什么不放心的呢。左右他不会伤害自己。
顾见骊望着姬无镜的眼睛,一点一点弯起唇来,娇唇阖动,声音低小却带上几分认真:“我没有不喜欢。”
姬无镜垂下头来,将额头抵在顾见骊眉心,低低地笑。然后他从顾见骊身上起来,懒洋洋地躺在顾见骊身侧,顺手拍了拍顾见骊的腰侧,说:“去,帮叔叔把鱼泡拿来。”
怎么就从这么亲密的对话拐到了鱼泡上?顾见骊怔了怔,一时没反应过来,她慢吞吞地坐起来,挪到床尾,从床幔探出头,去拿搭在盆边上的鱼泡。
滑软的鱼泡搭在手中,顾见骊垂眼瞧了半晌,忽然隐约明白了什么。
第154章
她、她刚刚居然还舔了一口。顾见骊心里怦怦怦; 即使她看不见也知道自己脸上烧得厉害。湿湿软软的鱼泡搭在手中,明明轻得很; 顾见骊偏偏觉得沉重起来; 仿佛烫手山芋落在手中沉甸甸的。
她慢吞吞地转过身去,不知何时姬无镜已经坐了起来,她转身猛地见到一片漆黑里姬无镜坐起的身影,吓了一跳; 指尖儿颤了颤,下意识地握紧,抓了一把滑软。
“别握坏了。”姬无镜低声说。
顾见骊垂下眼睛; 她手指微微松开,视线落在手中的鱼泡上; 不过只一瞬; 她便别别捏捏地移开了视线,躲闪的目光无处安放; 最后无措地抬眼; 望向姬无镜。一片漆黑里; 他的眼眸是唯一的光。她望着他,就是追随着心里一片黑暗中的光源。
她后知后觉地将手里的鱼泡递给姬无镜,口齿也变得不清晰了,结结巴巴:“给、给你,你……”
姬无镜的手掌将顾见骊整只娇软的手握在掌中,轻轻合拢。另一只手轻轻搭在她纤细的腰侧。他低头,凑到顾见骊脸侧; 用脸蹭了蹭顾见骊发烧的脸颊。
“顾见骊,亲叔叔一口。”姬无镜说。
过了一会儿,顾见骊才动作缓慢地侧过脸来,软软的唇贴在姬无镜的唇角,她贴着他的唇角轻轻抿唇,而后一点点移过去,在姬无镜的唇上落下一个又轻又浅的唇。姬无镜搭在她腰侧的手慢慢下移,滑进她腿侧,捻过桃缝。桃汁湿黏。
顾见骊微微退开一些,慢慢垂下眼睛。
姬无镜也稍微退开了一些,垂眼看着顾见骊紧张的乖巧低眉模样。他的唇角不由自主轻轻扬起,勾勒出一丝极浅的笑来。
他等着那么久,他的小姑娘终于准备好了,心甘情愿甚至带着丝憧憬地准备好了。床笫之间鱼水之欢非他所欲,所欲只是她而已。
“顾见骊,不要害怕啊。”他懒洋洋地拖着腔调,轻哄般拍了拍她的头。
顾见骊轻轻吸了口气,犹豫地小声开口:“那你、那你……”
“什么?”姬无镜凑过去,下巴搭在她的肩窝,一只手在她脑后轻轻拢着她的长发,“说出来,想要什么顾虑什么想让叔叔怎样做都说出来。”
顾见骊紧紧抿着唇,不知怎么开口。
姬无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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