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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前任他叔冲喜-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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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裹着被子, 恨不得把脑袋都藏起来。
顾在骊有些意外,因为以前顾见骊虽然也有任性的时候,可却不会使小劲儿连饭都不吃。她有心询问妹妹可是有什么心事,但是瞧着妹妹现在这个样子,显然不是询问的时机。她暂且把话压了下来。兴许是她多想, 妹妹只是腿上疼而已。
她说:“好,我让季夏把吃的收进锅里温着。你什么时候饿了,喊季夏给你送来。”
“知道了,姐姐。” 顾见骊闷闷应了一声。
顾在骊蹙着眉离开。
不多久姬无镜进了屋, 他抱着胳膊懒懒散散走到床边, 好笑地俯视着顾见骊露在被子外面的上半张脸。
“顾见骊。”
顾见骊假装睡着了。
姬无镜揪了揪她的耳朵, 顾见骊硬撑着一动不动, 一点反应都不给。姬无镜松了手, 在床边立了一会儿,转身放下窗前的垂帘, 又折回来脱了靴子上床,他放下床幔,隔绝了光。床榻内一片昏暗。
感受到姬无镜的靠近,顾见骊铁了心不管姬无镜做什么她都不要理他,装睡到底。然而顾见骊想象中的戏弄并没有来,姬无镜上了床,懒洋洋地靠近顾见骊侧躺着,额头抵着她的肩,随意将手搭在她的腰上,然后合上眼睛睡午觉。
顾见骊不敢放松警惕,悄悄打起精神,以防姬无镜忽然流氓起来。她等啊等,一直等到犯了困,慢慢睡着了。
顾见骊是饿醒的,她闻着香味儿转头,就看见姬无镜坐在窗前吃东西,在他面前的桌上摆满了菜肴。他正悠闲地喝着骨头汤。
顾见骊安静地看着吃了好久,终于慢吞吞开口:“你又喝我的汤。”
姬无镜没抬头,又饮了一口骨汤,才不紧不慢地说:“其实骨折这种伤分为早中晚三个愈合阶段。你如今刚断腿儿,大补是谬中之谬,吃些豆类蔬菜才对。叔叔就勉为其难帮你吃了。”
说到这里,他才抬眼含笑望着顾见骊,一本正经地说:“你知道叔叔喜欢鱼,真的是替你解忧。”
顾见骊抿着唇,一声不吭看了他好一会儿,才慢吞吞地撑着身子坐起来,她穿上鞋子,扶着墙壁、桌椅,缓慢挪到姬无镜对面坐下。她在心里默默说了句 “我才不理你”,然后自己给自己夹了两只煎饺来吃。可不能因为和他生气饿自己的肚子。
姬无镜有些意外地看向顾见骊。他盛了一小碗骨头汤放在顾见骊面前,改了话:“少吃点也是行的。”
顾见骊拿了一块素饼来吃,看也不看骨头汤,更不看盛汤的人。
姬无镜欠身,从她手里抢了那块素饼来吃。姬无镜动作很快,顾见骊还保持着张着小嘴儿刚要咬一口的模样,樱口还微微张着,手里的素饼已经没了。她看向姬无镜,眼巴巴看着他慢条斯理地将素饼掰成一小块一小块来吃。
顾见骊再忍,低着头扒白米饭吃。
姬无镜放下筷子,手肘搭在桌沿,上半身微微前倾,声音低哑:“顾见骊,你再挑食,叔叔要口对口喂你吃了。”
顾见骊手一抖,筷子上的白米饭落进碗中。
狭小的衣橱里过分亲密的画面浮现眼前,顾见骊觉得自己的舌头和牙齿都在发痒。她默默拿过姬无镜给她盛的大骨汤,一口气喝光。
她将碗重重放在桌子上,费力站起来,扶着墙壁走到门口拿了拐杖出了屋。雪越下越大,纷纷扬扬,在地面洒了一层白。
姬无镜追出来,懒洋洋靠在边门,问:“顾见骊,你要去哪儿?”
“去看望姨母。”
姬无镜握住了顾见骊纤细的小臂。顾见骊回头,不高兴地看着他,生气说:“你管的太多了!”
“阿姊!” 顾川从远处跑过来。他站在顾见骊手边,警惕地瞥了姬无镜一眼,问:“阿姊,他是不是欺负你?”
顾见骊微怔。也正是她这一瞬间的犹豫,让仔细瞧着她神色的顾川眼中顿时爬上怒火。他指着姬无镜,怒道:“你不许欺负我姐姐!”
姬无镜但笑不语。
顾川却被姬无镜浑然不在意的态度激怒了,他愤愤道:“我知道你厉害,可是我会长大!你若再欺负姐姐,等我长大学了本事杀了你!”
姬无镜慢慢收了眼中的笑。
“顾川!” 顾见骊一惊,急忙肃了容,严肃道:“不许这样跟你姐夫说话!”
“我不认他这个姐夫!” 顾川气得涨红了脸,“广平伯府就没有一个好人!他们是怎么仗势欺人的!阿姊,你不要再回去了。回家来,和我们一起。等我长大了,我养着你,不让你再嫁人受委屈!”
顾见骊听了顾川的话,想起曾经他的调皮模样,心里微暖。可是她狠了很心,板起脸来,说道:“顾川,我再说一次,不许你这样跟你姐夫说话。太没有规矩不懂礼貌了!”
顾川不说话了,可是他红着眼睛,满眼写着不服气不甘心。
顾见骊稍微放缓了语气,说:“你姐夫没有欺负我,只是下雪路滑他怕我摔了而已。”
顾川赤诚的明眸里浮现疑惑,仍是半信半疑。
顾见骊拍了拍顾川的肩膀,温柔说:“最近每天都是你姐夫照顾姐姐的呀,不是吗?川儿不许再说这样大逆不道的话,姐姐听了也会难过的。”
“好,我听姐姐的话……”
顾见骊笑了,说:“别在外面玩了,去把功课做完,省得父亲晚上回来训你。”
顾川点头,转身跑开。临转身前,他警告地瞪了姬无镜一眼。
“他年纪小不懂事,你别跟他计较。” 顾见骊说。
姬无镜笑着拆穿:“你是怕我一个不高兴拧了这小崽子的脖子吧。”
“我没有这样想……” 顾见骊声音低下去。
姬无镜看了她一眼,叹气,道:“顾见骊,你还知道我怕你摔了啊。”
顾见骊惊愕地抬起眼睛来,对上姬无镜的眸子。
姬无镜握住她小臂的手慢慢下移,牵起她的手,拉着她往回走。
“我真的要去见姨母。”
“等着。” 姬无镜把顾见骊的手贴在门边,拍了拍她的手背,说:“好好扶着,摔了是要打屁股的。”
他走回屋,再出来时推出了轮椅。
顾见骊有些不太自然地坐了下来。天寒地冻,顾见骊的腿更是不能受凉。姬无镜拿了一条薄毯,一边抖落开,一边戏谑地开口:“看,叔叔对咱们小见骊多好。快夸两句。”
顾见骊就没见过谁会这样明晃晃要求别人夸自己的,她抿着唇,不理他。
姬无镜将抖落开的薄毯搭在顾见骊腿上时,眼前忽然晃过曾经的画面。彼时他每次出门,顾见骊都会蹲在他面前,仔细在他腿上搭好薄毯。那时他望着她认真模样,觉得又呆又傻,还有点烦。
姬无镜手中的动作一顿。
当初他觉得她烦,那现在她是不是也觉得他这样做很烦?
姬无镜几乎是在一瞬间黑了脸,将盖在顾见骊腿上的薄毯又扯了起来,随手一扔。
“怎么了?好好的毯子都弄脏啦!” 顾见骊莫名其妙。
“你自己去。” 姬无镜转身往回走。
顾见骊茫然地望了一眼他的背影,她滑动轮子往前挪了一点,弯下腰来去捡地上的薄毯。仔细拍打了上面粘着的积雪,又工整贴好搭在腿上,滑动轮子往后院去。
自己去就自己去呗。她本来就想自己去。
第二天一早天色明朗,温暖的阳光照耀着层叠山峦上的积雪泛着光泽。骊云莞趁着这样好的天气离开了。
顾见骊坐在一旁的轮椅上,面带微笑地望着姨母。姨母脸上也挂着笑,从容优雅。谁也看不出来她昨天刚刚流掉一个孩子。
顾见骊一想到姨母今天就要冒着严寒离开,心里就一阵难受。可是她知道姨母有她的体面。她作为晚辈很多事情不能插手。她能做的,只有给姨母带了厚厚的棉衣斗篷,又塞了几个暖手炉在她离开的马车上。
“这个给你们。” 骊云莞从手上撸下两个雕花别致的银镯递给她们,“我出宫时匆忙什么也没带,身上只有这从骊族带出来的镯子,便留给你们做个念想了。”
顾见骊忍下泪,努力笑着。
顾敬元依诺派人护送,一家人目送骊云莞的马车离开,当然,顾敬元并没来。
接下来的几日,顾见骊对姬无镜的态度也冷冷的,尽量避着他。时间一久,家里其他人也都发现了端倪。
姬无镜不在的一个下午,顾见骊主动去找了顾在骊。
“姐姐……” 顾见骊刚一开口,脸上就因尴尬泛了红晕。
“说吧,到底怎么了?”
顾见骊犹豫了一会儿,才小声说:“我有事情想请教姐姐……”
“什么?”
顾见骊咬咬牙,凑到顾在骊耳边小声问:“我、我想问圆房是什么样的……”
顾在骊一惊,诧异地望着红着脸的妹妹:“你……”
顾见骊回去的时候,袖中藏了一卷春宫图。
她心惊胆战地打开,想弄明白圆房是不是真的要两个人舔来舔去。
她打开第一页,就看见一个女人双腿大开坐在椅子上,另一个小人跪在她面前,凑过去……
姬无镜悄无声息地走到她身后,弯下腰来。
第70章
顾见骊指尖儿发颤地翻到下一页, 图画上的一男一女交换了位置。男人坐在椅子里,女人跪在他面前凑过去……
天呐!怎么不仅是男的主动, 还有女的主动……
顾见骊眼前忽然浮现大虫子的丑陋样子,她吓得脸色发白, 心跳砰砰砰。一下子变得很绝望。
“你在看什么?”姬无镜问。
“啊——”顾见骊惊呼一声, 手中的图册落了地。
姬无镜绕到顾见骊面前,捡起旧旧的春宫图册。他在顾见骊面前席地而坐,慵懒地盘着腿, 饶有趣味地随意翻了翻手中的小册子。他一边翻着,一边问:“顾见骊,你对这个感兴趣?”
顾见骊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 笨拙地转移话题:“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姬无镜不答,他晃了晃手里的小册子, 问:“都看过了?喜欢哪种姿势?”
他又颇为嫌弃地说:“这本太旧了,画得也不清晰。你要是喜欢看,改日送你几本清晰如真的。”
“你还给我!”顾见骊伸手去抢。
姬无镜没给,他问:“看得懂吗?要不要叔叔给你讲讲?”
顾见骊正视着姬无镜, 脸上写着不高兴, 特别认真地说:“我想学,有什么好笑的?”
姬无镜望着顾见骊的眼睛, 沉默下来。半晌,他问:“那学会了吗?”
顾见骊不吭声了。
姬无镜顿时嬉皮笑脸起来,说:“叔叔教比自学学得快。”
“五爷,我们和离吧。或者你休了我也好。”
姬无镜脸上的表情微凝。
顾见骊收在袖子里的手微微紧攥, 最近这段时日的苦恼窘境都悄悄散去,心里忽然安静下来。她鼓起勇气,决定实话实话:“我不想每天都过着胆战心惊的日子,如果一定要那么……”
她想说“恶心”,可是又觉得这个词儿有点过分。她顿了顿,改了口:“如果一定要那么可怕,我、我……你还是休了我吧……”
姬无镜看了她很久很久,久到顾见骊愧疚地移开视线,低下头红了眼睛。
姬无镜把春宫图册随意放在一旁,他起身走到梳妆台处,放桌上小盒子里拿了一块脆糖嚼着吃了。然后他走回来,将轮椅上的顾见骊打横抱了起来。
“做什么?”忽然的悬空让如今惧高的顾见骊紧紧勾住了姬无镜的脖子。
姬无镜抱着她走向床榻。他在床边坐下,将顾见骊抱在腿上,手掌扶了一下她的左腿,免得她磕到床沿。
顾见骊她近距离望着他,有些抵触地蹙起眉。搭在他肩上的手慢慢放下来,却被姬无镜握在了掌中。姬无镜捏了捏顾见骊纤细柔白的手指,举起她的手,递到唇前,将吻落在她的手背。
顾见骊的指尖儿不由自主轻轻颤了颤。
姬无镜他掌心托在顾见骊后脑,缓缓凑近。
顾见骊想逃,可是她忍住了,她紧紧闭上眼睛,忆起衣橱里的接触,有些抗拒地等待着。
她听见姬无镜似有似无地轻笑了一声。
他用指腹捻过顾见骊小小的耳垂,痒痒的异样感觉让顾见骊酥了半边身子。下一瞬,姬无镜将吻轻轻落在她的唇角,一触即分。又在她另一侧嘴角如法炮制落下蜻蜓点水的吻。
姬无镜微微退后一些,抬起顾见骊的下巴,他半垂着眼凝望了她一会儿,才重新靠近。还是那样蜻蜓点水的吻,细密落满她的唇。亦或四唇相贴,辗转厮磨。
顾见骊长长的眼睫轻轻颤动,眼睛眯成一道缝,视线里是姬无镜眼尾下的泪痣,红得炫目。她慢慢睁开眼,对上姬无镜的视线,逐渐望进姬无镜深色的眸底。
姬无镜轻轻地含了一下她的耳垂,唇贴着她的耳畔,声线低沉:“别怕,我的骊骊。”
耳畔又麻又痒,顾见骊听着他的话,尝试让紧绷着的身子软下来,完完全全靠在他怀里。
姬无镜轻吻她的眼睛,细碎温柔的吻一路下移,复落在她香软的唇上。他反复将她柔软的唇瓣轻轻含入口中,间或细致厮磨。当他的舌探入她口中时一切都是那么顺理成章,毫无阻隔。
甜的。顾见骊微怔。
姬无镜也不急,十分耐心地一点一点试探着碰触她藏在里面的舌尖。碰触、离开,轻舔,退出,重新细吻她的唇。
细致又反复,耐心又温柔。
顾见骊搭在姬无镜肩上的手不由自主微微用力攥住他肩上的衣料。
铺天盖地的温柔,无孔不入的甜。
姬无镜忽然停下动作,向后退开了一些。顾见骊茫然睁开眼睛,眼波迷离,双颊微酡,如饮了酒。
姬无镜扯起嘴角,笑得妖气横生。
他在顾见骊潋滟如醉的眸光中重新弯下腰来,再次落下的吻如骤雨,强烈而蛮横。
顾见骊胸口起伏不休,快要喘不上气时,姬无镜忽然放慢了节奏,重新温柔轻吻安抚。等到顾见骊喘息渐缓,他又横冲直撞,搅卷吮咬。
在姬无镜时而温柔缱绻时而的霸道强势的攻势下,顾见骊化成一汪水,不知身在何处,不知今夕是何日。
一炷香后,姬无镜捧起顾见骊的脸,将吻最后落在她的额头,结束这个漫长旖旎的吻。
顾见骊怔怔望着他,胸脯随着心跳微微起伏。
姬无镜半眯着眼,狭长的狐狸眼中没有什么情欲,只有一种顾见骊看不懂的神色。顾见骊听见姬无镜的沙哑低沉的声音问:“恶心吗?”
顾见骊望着他回答不出来。她怕她一张嘴,胸腔里的那颗跳动的心脏会跟着跳出来。
姬无镜几不可见地扯起一侧嘴角,狐狸眼眼尾也跟着微微上扬,轻轻扯动那颗泪痣。他漫不经心地说:“如果你还是觉得恶心,那就是说你恶心的其实是我这个人。”
姬无镜的手穿过顾见骊膝下,将坐在他怀中的顾见骊放到床上。他起身,脸上没什么表情地随意整理了下衣襟,往外走。他刚迈出一步,顾见骊怯生生地拉住他的袖子。
姬无镜回头,望着坐在床上失魂落魄又娇艳欲滴的顾见骊。
“我……”顾见骊刚发出一个音,惊觉自己的声音是颤的。
顾见骊轻轻喘了两口,湿润的眼眸楚楚望着姬无镜,低软糯语:“我想问……”
姬无镜俯下身来,凑到她耳边,道:“你想问什么?”
“我、我想问……是不是别的夫妻都是、都是……”
姬无镜侧过脸,安静地望着腻如玉脂的脸颊。
顾见骊抿唇,她问不出来。她慢慢转过头来,犹豫着抬起下巴,将吻轻轻落在姬无镜的唇角。她声音低若蚊鸣:“如果世间夫妻都是这样,我愿意的。愿、愿意五爷教我……”
姬无镜目光上移,落在她微微蜷曲的眼睫,开口:“你声音太小,我听不见。”
“你听见了的。”顾见骊声音小小,却是很确定的语气。
姬无镜出去之后,顾见骊躺在床上,目光空洞地望着床顶的幔帐,微微出神。好半天之后,她才去摸自己的脸。
好烫。
她捻起床侧薄如蝉翼的轻纱丝帕覆在了脸上,鬼使神差地去遮这样失态的容颜。
可是她很快又懊恼地发觉自己各种羞窘丢人的模样都被姬无镜看到过了……
姬岚用近乎残暴的手段在极短的时间内继位,为守帝。当然,他在满朝文武中铲除异己时,没有忘记调动西厂、东厂和玄镜门三方力量千里追杀发配北疆的二皇姬岩。
虽然他篡改了诏书,可是当初诏书上的名字是姬岩,这足以让他寝食难安。
姬岩带着孙引兰一路逃亡,逃至雪山中,眼看着随从越来越少,心中不免惊虑。孙引兰因为那样的原因嫁给了姬岩,两个人自然不可能做成恩爱夫妻,一路同行几乎无言。
“殿下,您前脚刚离了京,宫中就成了这样。显然是有人设计了这一切!”心腹心焦急切。
姬岩一脸疲惫,沉声道:“眼下能不能活下来还是未知数,先不想这些。”
七八个随手脸色戚戚。
姬岩把目光落在了孙引兰的身上,在逃亡的路上孙引兰身边的几个丫鬟都不幸遇害了,如今真的是独身一人。
孙引兰心头一跳。不过她早就有了心理准备。
“引兰,再经过下个村子时你便暂且停下藏身。”
“是。”孙引兰垂目应着。
姬岩犹豫了一会儿,又接了一句:“若我姬岩有幸活命,他日东山再起定然去接你。”
孙引兰讶然地抬眸望向他,显然十分意外。
“是东厂的人追上来了!”
姬岩心中一沉,拉起孙引兰迅速逃离。
孙引兰很快就跑不动了,她望着在她身前握着她的姬岩,喘息着大喊:“殿下,您不要管我了。我只能拖累你!”
姬岩回头望了一眼,那七八个侍卫眼看着又倒下两个。他目光移到孙引兰的脸上,有一瞬间的犹豫。
片刻的犹豫之后,他忽然大笑,道:“我姬岩做不得半路丢下妻子的行径!大不了今日命丧于此,也做个有妻子的鬼!”
孙引兰心中微震。
忽然间,远方高处的雪山顶射下密密麻麻的箭矢。姬岩下意识把孙引兰抱在怀里,弯着腰护着她。
那些箭矢并不是射向姬岩,而是射向追来的东厂人。
姬玄恪骑马飞奔而来。
姬玄恪带领几队侍卫击退东厂人,他手持长剑一脸肃杀,再不覆当时书生气。长剑如虹刀光剑影。调转马头时,腰间的玉扣忽然掉落。他俯身去捡,黑衣人手中佩剑刺来,他虽及时躲避,竟被砍去小指。
他将玉扣收好,冷目再战。
第71章
姬玄恪武艺未必多好, 可他带来的人很多。东厂的人见势头不对,迅速撤离。毕竟他们接到的旨意是暗杀,眼前这些人分明是边境的将士,人多耳杂, 若是传出去守帝刚登基明晃晃杀掉兄长到底不宜。
“头儿, 没事吧?” 一个五大三粗的汉子赶马追到姬玄恪身边。他身上虽然穿着边境士兵的红甲, 可是一开口就是一股子匪味儿。
“没事。” 姬玄恪撕下衣襟裹住断指处, 用力捏了捏玉扣, 将它仔细收起来。这已经不是他第一次遗失这枚玉扣。这枚玉扣总是会莫名其妙从他腰间滑落, 分明结绳系得很仔细。就像暗示着他这枚玉扣并不属于他。可他每一次都会将这枚玉扣找回来。
姬玄恪翻身下马,走到姬岩面前行礼。
“你、你是姬绍?快快请起。” 姬岩有些意外,上上下下打量着姬玄恪。
“承蒙殿下还记得姬绍。” 姬玄恪起身,亦有些意外。
“当然。十五岁的状元郎,风光无两。父皇还曾给我看过你的文章。” 姬岩越是打量着姬玄恪, 越觉得惊奇。
在他记忆里的姬玄恪人如璞玉,亦若风中青松,满腹书卷气气质斐然。他在心里算了算,如今的姬玄恪应当才十七岁, 他眉宇之间没了往日的温润质雅, 风雪历后锋芒展露。
“殿下谬赞。此时不宜在此地久留, 我们速速离开这里。” 姬绍招手, 身后的人立刻牵了马过来。
跟在姬玄恪身边的这些人并非正八经地从戎将士。他自京中赶来边境的路上结识了些草莽, 他有意将这些人收为己用。一路走一路收,及至这方已有了不少的人手。这一代大雪延绵, 附近村落时常大雪封门不得食物,他有时会带着这些人马去山野间寻些野味,自给之余,送给山民。
今日遇到姬岩,也是碰巧。他果断选择出手相救,未尝不是为他日筹谋。
姬玄恪让手下的人腾出几匹马给姬岩和他仅剩的五个侍卫。姬岩和孙引兰共骑一匹马。风雪很大,孙引兰将埋在姬岩的背上,抱紧他的腰免得被颠下去。姬岩低下头,看了一眼腰间孙引兰的手。京中贵女自然娇生贵养,身子娇嫩得很。她的手指上却是一大片冻疮。姬岩忽然勒住马缰,让马停下来,他和孙引兰换了个位置,让她坐在前面。
孙引兰心中不解,诧异地看了他一眼,不过她与姬岩这一路说过话的本就不超五句,她并不想问。她温顺地低下头,双手抓紧马鞍前面微微翘起的地方。
姬岩重新上了马,双臂环过孙引兰的腰,顺手从坠在马侧的带子里扯出一块兽皮衣扔在孙引兰腿上,盖上她的手。他打马飞奔,追上其他人。
顾见骊滑动轮椅,停在院中柳树下,微微仰着头望向树端。她刚刚在远处时隐约瞧见柳树发了嫩芽,过来细看才发觉看错了。不过如今也不过刚过正月,今年冬日又很冷,想来也不会发芽那么早。
顾在骊踩着落日的余晖回家,看见妹妹在柳树下发呆,她走了过去。
“怎么一个人在这里?”
“姐姐。” 顾见骊收回视线,冲着姐姐笑起来。
“瞧着要起风,回屋去吧。” 顾在骊走到顾见骊轮椅后面,推着妹妹回了屋。
顾见骊问:“家里的人最近都很忙,只有我什么忙都帮不上,闲得很。柳树将要发芽儿,我是要发霉了。”
对于顾敬元的东山再起,太多人心惊胆战后悔不已。尤其是当顾敬元落难时曾落井下石的人,如今个个如惊弓之鸟。当初躲得有多远,现在就巴结得有多积极。宴请的帖子不断,送来的礼物亦不断。幸好那些人还顾虑着顾家人如今住在农家小院不方便招待,要不然他们定然踩破门槛。陶氏每天都要应对送来的帖子和礼物,仔细甄别,一小部分会收下,绝大部分退回。
王府重新修葺,顾在骊暂且也顾不得酒楼,每日到王府管着修葺之事。就连顾川也频频往王府跑去帮忙。
顾敬元就更不必说了,如今守帝刚登基,朝堂中事情不断,他忙得见不到人影,也有时忙到晚上回不了家。
如此,便只有顾见骊闲了下来。她倒是想帮些忙,可不管是陶氏还是顾在骊以好好养伤为由不准她太劳累。
“你现在养腿上是第一要紧的事儿,可不能留下半点隐患来。争取花朝节的时候不缺席。” 顾在骊将轮椅推到门槛前。
顾见骊起身,扶着门,由顾在骊扶她进去。
顾见骊随意闲聊:“若是以前,倒是会仔细了这些盘根错节的交往。可经历了大起大落,忽又觉得没什么必要。”
顾在骊倒了两碗茶,推给妹妹一碗,她喝了口热茶,开口:“有些面子事儿总要做的。”
顾在骊刚说完,季夏一路小跑进来禀告:“广平伯府的老夫人过来了!”
“她?” 顾见骊心中意外一闪而过,顿时猜到了广平伯府来人的缘由。
老夫人见到顾见骊,再也没了当初的冷淡,脸上的笑堆满了褶子,亲昵地拉住顾见骊的手,一口一个 “好儿媳”。
“你回娘家住,母亲是不会有半分不同意的,只是你和无镜在这里住了好些日子,母亲怪想你的。该回家了!”
顾见骊听她一口一个 “母亲” 的自称,有些尴尬。
老夫人的嗓子像是揉了蜜一样,继续说:“四姐儿和六郎也都记挂着你,在家里天天念着你的好呐!”
顾见骊是许久不见那两个孩子了,两张稚嫩可爱的脸庞浮在眼前,顾见骊不由自主弯了唇。
老夫人仔细观察着顾见骊的表情,见顾见骊笑了,她在心里乐开了花,声音越发甜腻:“骊啊,到底什么时候回家?家里都想着你!”
顾见骊脸上挂着得体的浅笑,语气略疏离:“这事情我说不准的,等五爷回来,我问问他。”
话虽这样说,可是顾见骊知道她不能在娘家久住,要不了多久还是要回广平伯府去。
“好好好!” 老夫人满口应着,“你住得舒心,知道家里念着你就好。母亲知道你腿上受了伤,给你带了些补药。哦,眼下容易倒春寒。我亲手给你做了件斗篷,穿着暖和,可千万被着凉。”
“您有心了。” 顾见骊客气地应付。
敷衍走了老夫人,顾见骊和顾在骊相视一笑,无奈又释然。
“行了,你歇着吧。我得回房间去看看账本和图纸。王府有些地方破坏得厉害,得重新建的。” 顾在骊起身。
顾在骊离开前,替顾见骊重新添了火盆里的炭火,又检查了壶里的水还热着,才放心出去。
顾见骊在方桌旁坐了一会儿,喊来季夏扶着她进了里屋。她在窗边坐下,令季夏在桌上摆了灯,闲着无事做些针线活。
“您有事再喊我,我去厨房继续守着锅。” 季夏每日仔细配着营养补汤,几乎整日都蹲在厨房守着锅锅罐罐。
顾见骊偏过头,从窗户望向外面落日染成的晚霞,微微出神。
其实,自从那天发生的事情之后,接下来的这几日,顾见骊几乎没怎么见过姬无镜。姬无镜神出鬼没的。有时候顾见骊睡着了,已经下半夜,他才回来。偶尔也会和顾见骊一起吃饭,但是总是神情恹恹,不怎么说话。
顾见骊不知道他在做什么。
发呆好一会儿,顾见骊低下头,拿起针线篓里做了一半的护膝,继续缝起来。护膝是给父亲做的,她见父亲早出晚归,她担心父亲冷。
顾见骊专注做起事情来,常常容易忽略掉周围的事情。所以当姬无镜坐在桌子另一侧,她才发现他回来了。
顾见骊一怔,抬眼看向他,温声开口:“你回来了。”
“你这不是废话吗?” 姬无镜一手托腮懒洋洋地看着顾见骊缝护膝。
顾见骊默了默,才说:“这不是废话,这是客套话,是礼貌。”
她低下头来,继续缝着护膝。
姬无镜无所谓地笑笑,随意翻看着针线篓里的彩色丝线,和一些绣了一半的帕子和香囊。
顾见骊由着他,也不管他。
“顾见骊,这个是什么东西?” 姬无镜慢悠悠地问。
顾见骊抬起眼睛,看见被姬无镜夹在手指间晃悠的月事带,惊得丢下手里的护膝,迅速从姬无镜的手里抢了回来,放在桌下的腿上,蹙眉瞪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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