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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甜爽]宠妻日常-第9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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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个人同时笑起来。
元宝跟袭朗分别一段日子,团聚后就开始跟袭朗起腻,每日只要他在家里,都不离他左右,连寒哥儿都拴不住它。为了这件事,寒哥儿对父亲是有些不满的。
说笑了一阵子,寒哥儿在香芷旋怀里睡着了,她把他抱到花厅西侧的软榻上安置起来。转回去时,香俪旋过来了。
香俪旋进门后就开始道歉:“来之前家里有点儿事情,耽搁了好一阵子。方才已经去看了宏哥儿,听得你们在这儿,就寻了过来。”
“来了就好。”香芷旋半开玩笑地道,“是你自己错过午间宴席的,可别说我招待不周。”
香俪旋赧然,“怎么会呢。”坐了一阵子,她给香芷旋递了个眼色,找借口到了东厢房。
香芷旋起身跟了过去,落座后问,“什么事?”
“我是跟你说说贾氏、任氏的事情。”香俪旋低声道,“你别一听是宫里的人就百般忌惮啊,只要是从宫里出来的人就不是好人么?那你跟三公主常来常往的又算是怎么回事?”
香芷旋蹙眉,“想说什么你就说,扯三公主做什么?三公主跟别人不一样。”
“是啊。”香俪旋讽刺地笑了笑,“只有你看到眼里的人才是好人,我看到眼里的就都是居心不良。”
“你到底有事没事?”香芷旋没了耐心,“既然来了你就好好儿的,想跟我吵架也得换个日子,今日我没这闲情。”
“我当然有事要跟你说,不爱听你也得听着。”香俪旋道,“那两个人你真该见见的,一来她们是一心向佛,二来也知道宫里不少是非,”说到这里,凝了香芷旋一眼,“你劝我别跟哪个来往,眼下我也要劝你一句,少跟三公主走动。你听她们说说三公主到底是个怎样的人,也就不会再明里暗里地偏向着她了。”
香芷旋回绝:“不见。”之后正色看着大姐,“我与三公主来往,袭府的人都知道,从没人反对过。可你与那两个人勤走动,有几个同意的?你跟我大姐夫说过这件事没有?”
“你大姐夫被你夫君支使得团团转,到现在都没回家的时间——我便是想跟他说,也得见着人吧?”香俪旋唇角上翘,透着点儿讽刺,“听你这话里的意思,你夫君不反对的事儿,就全是对的了?他又不是在宫里长大的人,怎么了解三公主的底细?况且,眼下是什么时候?三公主回到京城先去别院找你算是怎么回事?来日皇后落难,她要是被牵连,说出你的不是,又当如何?”之后撇一撇嘴,一副“你怎么好意思对我指手画脚”的样子。
香芷旋讶然挑眉。真是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她的大姐居然反过头来教训她了。她叹了口气,“这些话,我一时半会儿也跟你说不清楚,你还是尽量听我的吧。眼下大姐夫正是往上升官的好机会,你别给他添乱——不管何事,我还会害你们不成?你总不能让我连这种事都跟我夫君提起,要他干涉你吧?”
“是啊,你夫君多厉害呢。”香俪旋似笑非笑的,语气很是古怪,“你大姐夫不管有没有才华,不论心性如何,都要靠他活着,没了他照拂,才华品行都是空谈——你就是这个意思吧?”
“你是疯了吧?怎么说起了这种话?”香芷旋啼笑皆非的,“再说了,我夫君也不是受不起你这些话。才华品行俱佳的人比比皆是,哪一个能三两年从一个县城进到京城为官?你见过几个?我也说过,没人要你感谢什么,但是你这样的话就有点儿没良心了吧?”
一旁服侍的含笑略显不满地瞥了香俪旋一眼。这也就是夫人的大姐,要是换个别人,她就要给她几句不中听的话了。
香俪旋不耐烦地摆一摆手,“得了,我不跟你说这些,还是说说那两个人……”
“你自己说吧,我正忙着,没时间听。”香芷旋耐心有限,起身往外走去。
“你是怎么回事?”香俪旋起身追了上去,“我要不是着急,能在这种时候跟你说这些?”
“你脑子不清楚,也不知被谁灌了迷魂汤,回头清醒了再跟我说话。”香芷旋举步出门。
这片刻间,她看到樊氏、二老夫人几个一同说笑着出了花厅。
随后,西厢房里走出两名丫鬟,一个她识得,是香俪旋的贴身丫鬟,另一个则很是面生。
香芷旋细看了那名丫鬟两眼,怎么看怎么觉得别扭——举止、气质都不似寻常门第中的丫鬟,可到底哪里不对劲,片刻间又说不清楚。
那名丫鬟低垂着头,下了游廊里的石阶,快步走向姐妹两个。
“哪儿来的?”香芷旋轻声问香俪旋。
香俪旋低声解释着,但是香芷旋并没听到心里,一种很奇怪的感觉抓牢了她。
她说不清那一刻是心神恍惚还是过于清醒。周遭一切的声音变得遥远,随后陷入静寂,她的心跳得有点儿快。
余光瞥见田卫到了院门口,与蔷薇说着什么。蔷薇脸色一变,急匆匆走过来,指了指那名丫鬟,神色焦虑。
她就又凝眸看着那名丫鬟,无意识地吩咐含笑、铃兰,“盯住这个人。”
两名丫鬟闻言,立刻挡在了香芷旋前面,满脸戒备。
而那名丫鬟虽然垂着头,却一直都在留意着香芷旋这边的动静,见了这情形,脚步微顿,匆忙回头。大抵是因着见到了走向她的蔷薇,很快转动身形,去往樊氏、二老夫人那边。
樊氏等人没留意到这些,正先后走下石阶,似是奔着院中那两棵少见的花树去的。
“婶婶……”香芷旋的心跳得愈发厉害,知道自己在害怕什么了,语声从喃喃低语转变为紧张地唤道,“婶婶!小心!”
此刻那名丫鬟却已飞身扑向樊氏,手里多了一把匕首。
多人的惊呼声交织到了一处。
香芷旋不顾含笑、铃兰的拉扯,快步奔向樊氏。
樊氏先是听到了香芷旋的呼声,随后就看到了一名丫鬟扑向自己。她反应很快,立刻闪身后退,避过了丫鬟手里凶器袭向自己心口的一击。
躲过了这一下,却没能避开接踵而至的第二击。她肩头被狠狠刺中,匕首没入发肤骨骼又很快拔出,撕裂的疼痛让她心弦险些断掉。
丫鬟手上染着鲜血的匕首扬起,要继续行凶。
这时候,蔷薇已经赶到丫鬟身侧,抬腿踢飞了丫鬟手里的匕首,随即挪身过去,扣住了对方的后脖颈和手腕。
丫鬟因着手腕上的疼痛失力,不自主地弯下身形。
田卫疾步过去,帮蔷薇把人绑了,带到十步开外。
“婶婶……”香芷旋赶到已然倒地的樊氏身侧,语声颤抖,“您怎样了?”
“阿芷,别怕。”樊氏竭力抿出个苍白的笑容,“只是皮肉伤,没事的。”
香芷旋无措地按住婶婶鲜血直流的肩头,血液的温热却让她的心如置冰窖。她扭头看向铃兰,张了张嘴,已经说不出话来。
铃兰会意,抢步上前去扶起樊氏,“夫人放心,奴婢会简单地包扎伤口、止血,不会有事的。”
含笑忙道:“奴婢去找止血的药,唤人去请大夫过来。”说着话,已然跑远了。
主仆几个是反应最快的,别的人却到此刻才回过神来。
樊氏被扶去东厢房了,香芷旋还顿在地上,凝视着地上的那一小片血红。
“四嫂,”宁元娘走过去,“你怎样了?”
香芷旋充耳未闻,瞥见地上那把匕首,抿了抿唇,起身走过去捡起来,四下寻找那名丫鬟。
此刻她一双眼睛亮得吓人,闪着迫人的寒芒。
她看住那个人,一步步走过去。
“阿芷……”香俪旋已然明白发生了什么,心里百感交集,匆匆忙忙上前去阻拦,“你别意气用事……”她想说,你便是要杀人,也等我质问之后再说,我总要弄清楚她为何如此——人,是她带进袭府的。
香芷旋却是挥手给了香俪旋一记耳光,语声冰冷:“你的账,我等会儿再跟你算!”说话的同时,仍是看着那个伤了婶婶的人。
香俪旋呆愣在原地。
香芷旋握紧了手里的匕首,加快步子走过去。
田卫和蔷薇对此倒是平静,只是将人牢牢钳制住。
所有人都看明白了香芷旋的意图,都想规劝,却又都不敢规劝。除了姚氏,哪一个都了解她的脾气,一旦动了怒,怕是八匹马都拉不回来。
香芷旋走到那个人近前,微微抿唇,扬起手里的匕首。
而这顷刻间,她身形被人往后一带。
身后的人轻而易举地夺下了她手里的匕首。
香芷旋瞬间陷入暴怒,猛然回首。
竟是袭朗。
“阿芷。”是袭朗将她身形板过,一臂揽紧她。
“还给我!”香芷旋抬手去抢他手里的匕首,语声有些沙哑,“我要杀了她!”
“别冲动。”袭朗手里的匕首脱手而出,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恰恰钉在了香俪旋脚下。他明白妻子的心情,更知道她为何这般反常。这样的时候,无法顾及有外人在场,紧紧地搂住了她,将她的脸按在胸膛,柔声道:“别气。冷静点儿。”
“她让婶婶受了伤……”香芷旋闷声呜咽着,极力挣扎着,“杀了她……”
“我会。我来。”袭朗轻轻拍着她的背部,语气愈发温柔,“有我呢。她不配你动手。”
在场众人见了这情形,相互交换个颜色,默然离开。
宁元娘走的时候,拉扯了还在愣怔的香俪旋。直觉告诉她,夏家婶婶受伤,香俪旋要负全责,四嫂平静下来之后,不会愿意见到香俪旋。
袭朗对田卫、蔷薇摆手,示意他们将行凶之人带离。见众人已然离开,低头吻了吻香芷旋额头,“阿芷乖。叔父不会愿意你手上染血。”
发话处置人,与亲手处置人,是不同的,会给人带来阴影——与他心里相同的那种阴影。他不要阿芷置身于那样的阴霾之下。
香芷旋瞬时落了泪,“我答应过叔父——我在心里答应也跟他保证过了,我要好好儿照顾婶婶。可我没有做到,婶婶受伤了……”她吸了吸鼻子,“我怎么这么没用……”
“是我疏忽了,没能防患于未然,不怪你。别自责,好么?”袭朗托起她的脸,帮她拭去脸上的泪,“你去陪着婶婶,余下的事交给我,好么?”
“嗯。”香芷旋终于平静下来,抬起手,胡乱地抹着泪。
袭朗看着她快步进了室内,这才转身去往外院。
有负亲近之人所托的滋味,太难过。他知道,阿芷每日为了叔父的安危提心吊胆,最不愿看到的就是辜负叔父的信任害得婶婶出事。情形一如赵爽被阿北连累得负伤让他无从克制情绪。
在人前能流露的,只有怒火,难过只能自己独自品尝。
今日阿芷亦如此。
他过来,其实是为着来抱着寒哥儿去给秦老太爷看看——今日秦老太爷也过来了。却没想到,撞见了这一桩事。
幸好撞见了。
回往前面的时候,含笑传话回来,见到了他,略一犹豫,跟在他身边,一面走一面将之前所见所闻完完整整复述一遍。
“怪不得。”怪不得阿芷会这样自责。最亲近的人,害了另一个最亲近的人。他略一沉吟,“让钱大奶奶回家去。”
“是!”
袭朗一面走,一面品着姐妹两个在事发之前的对话。
他笑,心里却为阿芷不值。
阿芷当初心心念念地盼着与大姐团聚,他才愿意提携钱学坤。不然,钱学坤是谁、品行才华如何,与他何干?
阿芷说的没错,品行才华兼具的人比比皆是,他手里怎么就那么缺一个钱学坤?
可如今呢?香俪旋不念她的好,反倒开始质疑甚至嫌弃他和阿芷。
**
香俪旋被含笑言辞委婉地撵出了袭府。她一路上心绪是难言的复杂。
那个行凶的人,正是她近来过从甚密的两人之中的贾氏。
贾氏与任氏一样,在她看来,一心向佛,处处与人为善。私底下,贾氏与她说了三公主年少时很多事,不乏种种狠毒的行径。
她是真的为此觉得不踏实,再加上贾氏一再流露出为香芷旋担心的意思,心里愈发惶恐,怕阿芷引火烧身。
是因此,她希望阿芷见一见贾氏,好生听听三公主是个怎样的人,这样一来,在三公主离京之前,不再来往。
她知道,自己在阿芷眼里,没了眼界、见识,可阿芷在她眼里,有时候又何尝不是被夫君纵容宠溺无度的一个任性的人。
今日上午,她来袭府之前,贾氏上门,问她能不能带她来袭府,便是不能劝袭夫人回头,起码她也能看看袭府到底是怎样的,又略懂些风水,可以看看哪里建得不妥当,提出来之后,袭府改动一番,日后也不会再屡屡出事了。
她怎么想怎么觉得可行,却仍是为难。阿芷那个脾气,一听说她自作主张带了贾氏进门,怕是会连她一并撵了。
贾氏就说,不然我就改扮成你的贴身丫鬟吧?到时候可以的话就与袭夫人说说话,不可以的话也无妨,权当去看风水了。
就这样,她答应下来。
此刻再回想,贾氏是想杀掉阿芷的吧?可阿芷警觉,她才临时改了主意,转去伤了婶婶。
为何?
伤害阿芷,是为了让袭朗遭受灭顶之灾,而伤害婶婶……是不是为着叔父此次出门的事情?
必然是听得一些风声,为皇后不值才有此举的。
她后悔不已,却为时已晚。
坏事已然发生,阿芷大抵再也不肯理她了。
莫名地想到了小时候的那件事——她被香绮旋及其姨娘伤了,阿芷不管不顾地刺伤了香绮旋,差点儿害得香绮旋破相。
那个庶妹与阿芷多年的心结,是因那件事而起。阿芷为了她,多了一个多年来窝里斗的人。
那件事之后,阿芷被罚跪好几个月。
小小的一个人,每日只有一本兵书作为消遣,好一段时日连一顿像样的饭菜都吃不上。
在此刻之前,她已经忘了这件事——已经忘了,阿芷在那么小的时候,就在照顾她、帮她,却从来没要她回报过什么。
她极力谋取着要嫁给钱学坤的时候,跟阿芷说了。
阿芷只是点头,说只要你觉得好,我都支持,唯一不开心的,是你嫁人之后,我就没人陪了。
阿芷一直将她看做最亲最亲的人,来到京城之后,盼着姐妹团聚……
她的泪不可控制地掉下来。
那个从小可怜兮兮娇气得要命的阿芷,很多年要的不过是姐妹两个相互陪伴。即使嫁给袭朗之后,也执意兼顾姐妹亲情。
阿芷没变过,变的是她,她甚至一度将妹妹看成了心狠手辣之人,心里全是钱学坤和自己的那份小日子。
这个妹妹,对她是很傻很傻的,做什么都不要她回报。
但是以后,阿芷不会再跟她犯傻了,不会再包容她,不会再为她付出什么。她这样的一个包袱,阿芷不会再要,不会再拼上亲人、婶婶的安危给她机会。
**
当日,钱学坤被打发回家,手边的事都不用做了,袭朗另找了香若松接手。
第二日,钱学坤的上峰寻了个由头命人将其关押待审。随后,有官差到了钱家,抄家。
朝夕之间,香俪旋从愧疚、庆幸到了绝望的地步。
愧疚是因愧对香芷旋、钱学坤。
庆幸是想着,袭朗总不会对钱学坤下狠手,再不济,他们总能带上家产回到家乡,从头开始。
绝望是因着钱学坤的前程眼看着就要葬送,她的人生也将失去指望。
到底还是没看透袭朗。
她知道他的意思。他给过钱学坤什么,就能收回去,并且不会将人打回原形,只会让人比最初狼狈百倍;她从阿芷那里得到过什么,他要替妻子收回去,并且霸道行事,不会为着妻子考虑心慈手软。
袭朗这个人,太狠。有情是他,绝情亦是他。
——修文,以下为重复内容,请原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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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日,钱学坤被打发回家,手边的事都不用做了,袭朗另找了香若松接手。
第二日,钱学坤的上峰寻了个由头命人将其关押待审。随后,有官差到了钱家,抄家。
朝夕之间,香俪旋从愧疚、庆幸到了绝望的地步。
愧疚是因愧对香芷旋、钱学坤。
庆幸是想着,袭朗总不会对钱学坤下狠手,再不济,他们总能带上家产回到家乡,从头开始。
绝望是因着钱学坤的前程眼看着就要葬送,她的人生也将失去指望。
到底还是没看透袭朗。
她知道他的意思。他给过钱学坤什么,就能收回去,并且不会将人打回原形,只会让人比最初狼狈百倍;她从阿芷那里得到过什么,他要替妻子收回去,并且霸道行事,不会为着妻子考虑心慈手软。
袭朗这个人,太狠。有情是他,绝情亦是他。
☆、第182章
? 香芷旋日夜守在樊氏床前,别的都顾不上了。
樊氏的伤势卢大夫来处理过了,称并无大碍。
香芷旋仍是看着心疼。被狠狠地刺了一刀,该有多疼?
樊氏精神好一些的时候对她道:“总不会比生孩子更疼。”
香芷旋只是扯扯嘴角。生孩子那是自愿的,这样挨一刀却是无妄之灾,不能放在一起比较的。
一整个日夜之后,樊氏开始撵人,“快回房去,该做什么做什么。我既要应付来看望的人,还要担心你——你是不想我好起来了吧?”
香芷旋只得点头,“好吧,一早一晚我来看看您总成吧?”
樊氏笑着点头,又叮嘱道:“我不打紧,你要放心。再有……别怪阿俪。”
香芷旋沉默片刻,苦笑,“怎么能怪她呢?是我疏忽了。婶婶,您要怪就怪我吧。”是在她的家里出的事,要负全责的是她。
樊氏轻轻地握了握她的手,“好孩子,别怪阿俪,更别自责。我要是没你这样照看着,不定会是怎样的情形呢——只会比现在更差。听话,快去睡一觉,明日醒来,如常度日。”
“嗯。”香芷旋笑着点头,回了正房。
寒哥儿和元宝去了宁氏房里。一有个什么事,婆婆就会将寒哥儿、元宝接管过去。
她实在是乏了,颓然倒在床上,很快入梦。
睡得并不安生,噩梦连连,却又无从挣脱梦境,不得完全清醒。
半梦半醒间,她落入了最熟悉最温暖的怀抱,心绪这才平静下来,酣然睡去。
醒来已是第二日早间,袭朗已经出门。
她在床上发了一会儿呆,再想想之前的事,终于不再怨怼、难过。
事情已然发生,没必要迁怒谁,自责更是没用。记住这教训就是了。惹事的到底是她的大姐,并且……她已当众给了大姐难堪,相信大姐会记住这教训,不会再犯。
便这样轻松了许多,洗漱更衣梳妆之后,神清气爽的。
用饭的时候,才知道袭朗这两日做了什么。
托腮想了片刻,猜想他应该只是吓唬吓唬大姐和大姐夫,不会动真格的。
他那个人,真动怒真怪罪的话,直接就让人活不成了。
那是她的大姐,是一辈子都不能完全割舍的人,他不会不知道。
况且,另一面的他,其实一直都在试图原谅经历中一些人,也原谅自己。伤过他的,他伤过的人,都在尽力释怀。
她的大姐、婶婶,于他而言,只是她在意的人,他由此才愿意给予照拂。
等晚间问问他的打算吧,他要是气不顺有此举的话,她还有婶婶自会出面讲情的。
亲情到底是什么呢?不就是无条件地支持、原谅、善待对方么?就算你有时候觉得不值,还是会一如既往。
她始终记得,自己小时候,孤单、难过、娇气得不成样子的时候,大姐一直陪在她身边,陪着她想念父亲、憧憬未来。
那冰冷海洋中的温暖,谁也给不了,谁也代替不了。
更始终记得,父亲临终前叮嘱她和大姐,要一辈子手足相亲、相互照顾。
大姐因为大姐夫,的确是变了很多。她呢?又何尝不是因为袭朗才有了诸多转变。
在香家的香芷旋,都不知道责任是个什么东西,也不知道回报是什么。她很多时候甚至是很刻薄、恶毒的一个人。不那样,就不能与老太太、大太太甚至香若松相抗衡,不能在夹缝中找到机会甚至摆他们一道。
少年时的她,并不好,甚至很糟糕。
大姐也比她好不到哪儿去。
后来,是因着分别遇到了钱学坤、袭朗这两个男子,她们才尽力摆脱往昔的自己,尽力过得更好。
大姐变得愿意处处与人为善,见不得听不得与血腥有关的事。
她变得有了责任心,一直在努力地让自己变得能够坦然站在袭朗身边,竭力给他一点帮衬。
变化都是有利有弊的。
她知道,自己如今有很好很柔软的一面,更有很残酷很不讲情面的一面。
大姐也是,因着有一心向善的心,结了很多善缘,可也引发了一些危机。
谁都不要说谁,谁也不能看不起谁。
一度毁了她们又让她们竭力摆脱那个不好的自己的,是香家。他们让她们姐妹想起以前就不快,厌恶以前的自己。
遐想间,含笑来禀:宁元娘过来了。
香芷旋敛起心绪,到厅堂相迎。
宁元娘进门来便关切地打量香芷旋,见她气色不错,神色也已恢复成往昔的平静柔和,大大地松了一口气,“真怕你还为着婶婶的事自责。”
“不会的。”香芷旋笑着携了她的手,转去东次间,落座后又问,“去看过婶婶了吧?”
“嗯。”宁元娘点头,“婶婶要我劝劝你,不要迁怒大姐。此刻看来,是不需要了。”
香芷旋由衷一笑,“婶婶都不怪我,我又怎么好意思怪别人呢?”
说笑了一阵子,宁元娘坐到香芷旋近前,神色略显羞赧地问:“四嫂,我想跟你说几句体己话。”
香芷旋忙摆手遣了屋里服侍的。
宁元娘小声问道:“那个……我小日子没来,让太医把脉,太医说要过段日子才能确诊。你说,我是不是可能有喜了?”
香芷旋按捺下心中惊喜,柔声道:“不管是不是的,等太医再把脉之前,方方面面的都要注意。”说着就嗔怪道,“既然是有这可能,你自己又有些疑心,怎么还跑过来了?这时候该在家里好生休息才是。”
“八字还没一撇呢。”宁元娘笑道,“再说了,婶婶受了伤,你之前又是那么吓人的样子,我在家里哪儿坐得住啊?可不就要过来了。”
“往后可别这样了,我时常命人去给你报信就是。”
“好啊。”
宁元娘用过午饭才打道回府。
香芷旋为着这件事,心情愈发愉悦。后来才想着,元娘大抵已经心里有数了,是故意跟她说起这件喜事的吧?让她在不快的时日里听得喜事,之前便是再心烦,心绪也会有所缓解。
良友莫过于此。
宁元娘刚离去,三公主就过来了。她在宫里,时时留意着外面诸如袭朗、蒋修染这些人的大事小情,不可避免地得知了樊氏遇刺的事情,知道必是母后引起的,心里很是过意不去,便来看看香芷旋。
香芷旋看到形容憔悴的三公主,笑意有些勉强。三公主现在是最难过的时候,可她无从宽慰。不是局中人,说什么都是无力苍白的废话而已。
三公主站在垂花门外,并不急着进内宅,很是不安地道:“宫里那些人,不乏一根筋的,离宫之后还是惦记着旧主。唉……我真是不知道说什么才好。芷旋……你别连我一同责怪,好不好啊?”
“你怎么会这么想?”香芷旋讶然,“这与你无关啊。”说着忍不住抚了抚三公主的眼角,“看你,眼下乌青,眼底都是血丝。我知道你日子艰辛,却什么都帮不了。”
“那……”三公主可怜巴巴地看着香芷旋,“我可以进去跟你说说话么?”
“当然了,不然我干嘛来接你啊?”
“我还以为,你也会嫌弃我的。”三公主垂了眼睑,唇角浮现一抹牵强的笑意,“只这些日子,我就已习惯被嫌弃了。”
“这都是什么傻话?”香芷旋伸出手去,“走吧?”
三公主将手交到香芷旋手里,笑容显得明快了一些,“嗯!”
两女子进到正房,坐到西次间临窗的大炕上说话。
香芷旋解释寒哥儿的去向:“孩子去了老夫人房里,我一直守着婶婶,只好麻烦婆婆照应着他。”
“等我走之前再见见寒哥儿吧。”三公主不以为意地笑了笑,“你便是要我见他,我也不好意思见的。再怎样,我是母后膝下长大的。”之后便身形一歪,斜倚着大迎枕,“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在你这儿,我才能放松下来。”
“那么,你既然来了我这儿,就听我安排吧?”香芷旋道,“等会儿吃点儿东西,在我这儿眠一眠。”
“好啊。”三公主欣然点头,随后道,“叫小厨房给我准备一荤一素,一碗汤,不讲究,这几样有什么就上什么。”
“行啊。”香芷旋吩咐下去。
过了一阵子,含笑奉上一道火腿炖肘子,一道清炒时鲜,一碗野菌野鸽汤。
三公主津津有味地享用,吃饱之后慵懒地笑了,“这会儿可是真乏了。”
香芷旋带她到厢房歇息。
三公主进门径自走向美人榻,“我就睡这儿吧,习惯了。”
“这都是什么坏习惯?”香芷旋打趣着,亲自帮她铺好了被褥,又问,“不急着走的话,我叫人给你点一支安息香,多睡会儿。你得明白,便是不吃不睡,什么事也不会改变。”
三公主乖顺得像个小孩子,“行,我都听你的。”又笑,“我们芷旋现在是大人了啊,都会照顾人了呢。”
香芷旋失笑。安排好三公主,转去正屋做针线。袭朗和寒哥儿的夏衣都要开始着手做了。父子两个的衣物,她会尽量全部亲手打理。
**
此刻,香俪旋身在一家茶楼的雅间内。
人置身于绝望之中,更会抓住唯一的希望。自上午,香俪旋便去了京卫指挥使司,求见袭朗。
袭朗不予理会。
她便一直等,等到了下午。
袭朗命人带她到了这家茶楼内——说起来终究是自家事,总不能在他的衙门里说这些。
他进门的时候,香俪旋匆忙起身,直挺挺地跪了下去。
袭朗微微挑眉,对随行的赵贺打个手势。
赵贺退下,守在门外。
袭朗转到桌案前落座,目光冷凛地凝视着她。
并未让她起身。
“你这一跪,我受得起。”他说,“我只当是钱学坤在跪我。”
香俪旋哑声道:“是,是,我知道。”到了今日,什么都明白了。寻常人想得到他袭朗的提携,谈何容易,任谁跪上他十天十夜,他也不见得理会。
袭朗忽然说起贾氏:“贾氏已处死,其婆家不就将会流放千里之外,生死由天定。”
“……”香俪旋无言以对。
他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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