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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雪如锦-第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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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骨子里就是刻薄自私的人,你难道能指望一张纸就让她们变的慈善温良?”
“那……”青芽想了想问道:“少夫人是想拿着这张契约作为陈家夫妻的把柄?”
“对于别人未必能行,可是对于陈家那样的家庭,以及熊氏和连氏那贪财的性子,想必是不难的。”
顾冬雪也只是想着多做一手准备罢了。
下午时间也不早了,他们先去看了小连山的庄子,就像陈旺说的,这庄子周围有三百亩田地,肥沃程度中等,庄子里建有个两进的院子,房间虽然不是特别的多,但是住上主子加下人,十几二十人是可以住的。
周围环境也不错,田地周围有青山环绕,水流潺潺而过,周围有农户居住,“这里大部分的农户都是这个庄子的佃户,前任主人将这庄子卖给谁,佃户就跟着投到谁家。
若是不想用这里的佃户,周围还有几个村子,从那里征选佃户也是可以的。”
陈旺边走边介绍道,顾冬雪看了一圈,觉的的确不错,她将目光投到曾管事身上,“曾管事,你觉的呢,这里的田地按照正常来说,出产如何?”
曾管事道:“若是风调雨顺的话,中上等良田的产量应该能够达的上。”
顾冬雪点点头,虽然她不懂种田的事,但是看这庄子周边的农户日子倒都过得,也能大致看出这一块土地的收成应该是不错的。
“陈旺,这庄子多少银子?”顾冬雪问道。
陈旺道:“开口价三千五百两银子,应该还能说说。”
“嗯,这庄子我们要了,你先带着曾管事回城去找牙人谈价办手续,若是谈好了,回去后找阿豆拿银票。”
陈旺一愣,他没有想到顾冬雪将这件事整个包圆了交给他,他既有些受宠若惊,又有些为难,害怕自己没谈好价,让顾冬雪损失了银钱。
“你怕什么,现在有曾管事教你还犹犹豫豫的,那以后又怎么能独挡一面。”顾冬雪笑盈盈的道。
曾管事一愣,他没有想到自己过来不仅要教打理田庄,竟然还要帮着讲价钱,可是讲价并不是他擅长的业务范围啊。
“曾管事不会讲价,可是他是打理田庄的好手,会评估田庄,对于小连山这样的田庄到底值个多少银子心里应该是有谱的,不是吗?”
顾冬雪虽然是问曾管事的,但是语气却几乎是肯定的。
曾管事几乎没有多想,下意识的就点了点头,点过头之后才发现自己就这么简单的被绕了进去。
顾冬雪几乎没有说什么好话,一句“打理田庄的好手”就让自己带了高帽子。
“曾叔,那就劳烦你了,曾叔,请!”
陈旺连忙顺着曾管事的那一点头,就将他给请上了马车,上了马车之后,曾管事心里还在想着这位秦少夫人用人可真是用的彻底。
陈旺和曾管事回望青城找牙人谈买庄子的事了,顾冬雪则对庞大道:“去宁北卫卫所。”
庞大马车赶得很快,顾冬雪去宁北卫卫所只不过是想去见一下陈二牛,将临走时顾怀香写的信交给他,等他看完了信,还要看看他的态度。
看他对于顾怀香和吴氏现在在陈家处境的态度,吴氏她的确可以接出来,无论是安排在庄子上或者是让她在点心铺帮忙都可以,可是顾怀香却是嫁给了陈二牛,她是不能随意被自己接出来的。
听顾怀香和吴氏的口气,这陈二牛对她们倒还不错,只不过是老实了一些,沉默寡言了一些,只要将顾怀香在陈家过的是什么样的日子告诉他,他想必是不会不管的,再怎么说,顾怀香也是他自己求娶的媳妇。
三月的春风吹拂着车帘飘起,顾冬雪透过飘起的车帘看向马车外,他们现在正经过一个村落,这里离卫所不远,所以村道倒也宽阔。
“咦?”顾冬雪看向不远处田埂上正在劳作的妇人,有些诧异的“咦”了一声。
“少夫人,怎么了?”青芽问道。
顾冬雪手指了指那背对着他们的妇人,虽然离得有些距离,可是还是能够看清那妇人不同于普通村妇的膀大腰圆,她身材窈窕纤长,露出的一截脖颈更是细嫩白皙,不像一般村妇的黝黑粗糙。
因为走的是村子里的道路,怕碰撞到了村子中的村民,所以庞大进了村子后,就开始放慢了马车的速度。
所以青芽还来得及顺着顾冬雪手指的方向看去,顾冬雪已经将目光收回了,笑着对青芽道:“这妇人或许是张家吴家孙家,甚至我们家里的人。”
顾家也有一些丫鬟顾冬雪是不熟悉的,后来听说那些本来留在京城的丫鬟,因为范都统折子上的一句,“军中兵士多大龄未娶,无适龄女子愿嫁!”
让皇上想起了那些守家卫国的兵士们竟然娶不到媳妇,心下颇多感慨,便在同意了范都统折子的内容之后,又大笔一挥下了一道圣旨,那些原本可以留在京城发卖的丫鬟们也被拉到了各大卫所中,配给那些大龄未娶的兵士们。
第二百零八章:还在红尘中
所以顾家原本就在京城的那些丫鬟很有可能已经被押进了望青城,顾冬雪是认不出顾家的每一个丫鬟的。
“少夫人,那不是其他三家的人,那是我们家的碧烟姑娘。”
青芽正看着,没料到那女子忽然站起来了,并转过了身,应该是在找周围还有没有值得挖的野菜,就是这一转身,青芽看到了那女子的面容,正是碧烟,顾邦正曾经的通房丫鬟。
“庞大,快停车。”顾冬雪一边吩咐庞大,一边撩起了车帘。
拉车的大马嘶鸣了一声,马车被停在了路边,可能是听到了这边的动静,碧烟朝这边看过来,她并不认识庞大,可是却是认识坐在车辕上的程大柱,挎着篮子便走了过来。
碧烟来到马车前的时候,顾冬雪和青芽已经下了马车。
“五姑娘?”
碧烟神色没有什么大的变化,不过还是对她略微福了一福,“你怎么在这里?”
顾冬雪看她神色就知道她在想些什么,笑道:“我不是来找你的,我并不知道你住在这里。”
碧烟露出了一个微微诧异的眼神,“我还以为你知道呢,毕竟当初是你拉了我一把,让我不至于跌入永不能上岸的泥潭。”
“我只是在我能力许可的范围内顺势拉了你一把,至于后来你是选择嫁人,还是其他的,我没有关注也没有干涉。”
顾冬雪道,她帮了碧烟,也只是为了还碧烟当初让许妈妈送的那张皮垫子和汤婆子之情。
碧烟大概也猜到了顾冬雪的想法,她淡淡一笑,即使荆钗布裙,头上也没有一件金玉首饰,可是这一笑仍然明媚至极。
“我嫁了荆高,他是宁北卫打扫马厩的马夫。”
碧烟主动说起了她现在的身份,又朝四周看了看,“这里是荆家村,里面的村民不是我们这种,就是军户,我们所种的田地本来都是荒地,由自己或者上一代开荒而来。”
“我知道。”顾冬雪已经从陈旺口中知道了望青城以北的地势格局了。
“看到村西那一排十几间土房子了吗?”
碧烟忽然伸手指了远处一排临山而建的土屋,那山体并不高,只不过山上倒是覆盖了很多植被。
现在正是寒冬隐去,春回大地的时候,山上的植物也在慢慢恢复生机,从远处看,虽然还达不到郁郁葱葱的地步,却也能看到一片新芽勃发的绿意,清风徐来,似乎还能嗅到芬芳之意。
因为山的绿和生机,而更加衬得依它而建的一排土屋的破旧和沉寂,碧烟手指的方向正是那一排土房子。
顾冬雪看到那一排房子的时候,又因碧烟特意指给自己看,她心底就已经隐隐有了猜测。
她看向碧烟,碧烟道:“宋姨娘和七姑娘以及顾家的其他主子都在那里。
她们现下都要依靠顾骐俊那个小娃娃生活。”
顾冬雪看了从那房子中走出一个妇人,提着一个木桶,正往外走,离得远,看的并不甚清楚,可是从那身形上她隐约能看到那人应该是杜氏,顾家的大少奶奶。
“不是说即便没有男丁,也是能够立女户的,只要交够税粮就行了。”
顾冬雪并不知道宁北卫是怎么定诸人的去处的,但是据她得到的情况来看,曾经的主子们很少被定位官奴的,那些成为官奴的几乎都是原来的下人。
顾冬雪猜想这可能是因为考虑到那些养尊处优的宅门里的女眷,即使被定成官奴,也很难有去处,因为她们从小就十指不沾阳春水,要是真想买下人回去做事的主家,一般是不会选这样的。
至于那些想买回去有其他用途的,适龄的女子都嫁了人,剩下的不是成过亲生过子的妇人,就是年龄尚小,所以被发配到村子中做农活,交出足够的税粮是最适合她们的去处。
即便她们同样不会做农活,但是生计压在面前,不做也得做。
“自然可以立女户,不过女户可没那么好做的,女户不但分的全部是荒地,需要自己开垦,前几年收成都会很低,更重要的是,女户的税粮比普通的军户几乎要高一半。”
说到这里,碧烟叹了一口气,“本来军户的税粮就比农户要高,日子就过的艰难,女户税粮还要高,你说以宋姨娘和七姑娘的本事,她们能够立这样一个女户吗?”
几乎不用想,顾冬雪就知道她们不能,她们会被饿死的。
“所以她们就和大嫂子二嫂子依靠着俊哥儿组成了一户?”
宋氏这样做并不奇怪,“只是二嫂子怎么会同意?她以前和宋姨娘并没有什么交情。”
“她需要人帮着干活。”碧烟一针见血。
顾冬雪恍然,她的思维也被十几年养尊处优的生活弄得固化了。
现在陈氏面临的最大的问题并不是和以前一样的内宅争斗,而是那些她以前想都没想过的重体力农活,这些农活靠她一个人显然是做不来的,她也无法靠着自己养活顾骐俊。
或许她接纳宋氏和顾其仪,这其中还有顾其溱的原因,毕竟顾其溱现在嫁给了陈元宝,虽然只是个妾室,可是再怎么不济,也比她们的境况要好得多。
“六妹妹来过吗?”顾冬雪问道。
碧烟轻笑,“我不知道,但是听村里人说,有马车去找过她们,但是我猜很有可能是顾其溱派来的下人,应该不会是她自己。”
顾冬雪点头,对于碧烟这话她倒是不怀疑。
“你……”
“我现在很好,从来没有过的踏实。”
碧烟似乎知道顾冬雪会问什么,“以前虽然锦衣玉食,可是如履薄冰,未来飘忽不定,现在,粗茶淡饭,却食之安稳。”
顾冬雪看着碧烟,半晌没有说话,碧烟被她看的有些不自在。
“怎么了?”她不自在的摸了摸自己的脸。
顾冬雪摇摇头,“我没想到你也……我以为你并不在乎。”
碧烟苦笑,“因为我表现的毫不在乎?不,我还活在红尘中。”
只这一句,顾冬雪就知道碧烟曾经的漫不经心也许只是她的保护色,其实她心里和很多女子一样,渴望一分安稳的生活,渴望一个正妻的身份。
第二百零九章:夜色
与碧烟告辞之后,顾冬雪本来是准备去宁北卫卫所找陈二牛说顾怀香和吴氏的事的,只是,秦叙现在并不在卫所,她自己去找陈二牛,好听不好说,连碧烟这样看似不在乎世情的人,都只是一份伪装而已。
顾冬雪自问她比碧烟更加的在乎红尘俗世,更加在乎别人的眼光。
之前是她太过自负了,好在她并没有承诺顾怀香立刻便将信送到。
等秦叙回来,或者等秦松林回来,将信交给他,让他转交给陈二牛吧。
至于她作为顾怀香的娘家人,要和陈二牛说的话,只有找合适的机会了,自己这样冒冒然的去卫所找人,显然不是很明智。
回城时已经夕阳西下,好在春天到了,关城门的时间也推迟了,否则还真要按照原先计划在城外的镇子中找家客栈住一晚了。
回府的时候,顾信恰好下学,姐弟二人是在府门外碰面的。
“姐姐,你回来了?”顾信欣喜的唤道。
顾冬雪看到顾信似乎闪着亮光的双眼,不禁想起了临行前,自己告诉他若是时间来不及了,今晚就不回府了,会在城外找家客栈住一晚的事。
那时候顾信还和自己磨了好一会儿,非要去和先生请假,要和自己一起出城。
“我毕竟是练武之人,遇到什么危险可以保护你的。”
顾冬雪记得当时顾信拍着自己单薄的胸膛信誓旦旦的道。
那时候她是哭笑不得的,只是因为不好打击顾信的信心,所以才只是将他劝进学堂的,现在看到顾信因为自己回来了而大大松了一口气的模样,顾冬雪不禁暗自想着自己早上的行为和表现是不是太过敷衍和漫不经心了。
因为顾信还很小,还很稚嫩,所以她便将他的担心当做了孩子话,也许有时候稚嫩和薄情的却是她这样自以为是的大人,是大人辜负了孩子的一片真心。
“走吧,下次等你休沐了,那时庄子应该也买下了,我带你去庄子上玩,到时还可以在庄子上住一夜。”
顾冬雪揽着顾信的肩膀,姐弟二人踏着夕阳的余晖慢慢往府中走去,夕阳将姐弟二人的身影拉的长长的,一高一矮,却是如此的和谐,跟在他们身后的青芽看了,只觉得心头无比的安宁。
那句话怎么说来着,青芽蹙了眉想了半天,终于想到了关键的四个字——岁月静好。
少夫人和四少爷这样安静祥和的走在院子中,温声细语的说着话,时不时爆出一阵欢快的笑声,就是岁月静好。
“大人,天就快黑了。”
茂密的丛林中,太阳渐渐从山顶落下。
即使刚刚三月,这里又是北方,可是这丛林中的很多植物似乎毫不畏寒,冬天并没有让它们脱去绿意,经过一冬的贮存,它们的树叶反而更加的宽大厚实,像是养膘了肥的动物一样。
那些从树叶间隙渗透进来的光亮已经从原先的白色亮光渐渐变红再变暗,头顶有宽大的树叶和藤蔓叶遮挡着,他们并不能看到太阳的具体方位,只能从这些微细疏的光亮中判断时间的流逝。
一个面相粗犷的男子抹了把脸,压低了声音道,他即使半蹲着,也能看出身材是异于常人的高大。
这人不是别人,正是管峰,他此时正压低了声音在秦叙耳边说道。
“我知道。”
这是秦叙的声音,即使在这样逐渐变得黑暗的丛林中,他的声音被压得很低,却仍然清朗阔达,极有磁性。
“这帮春来狗贼,看老子今日不将他们抽筋扒皮,太不是特么东西了。”
管峰又抹了把脸,恨恨的道。
“管兄,现在不是意气之争的时候。”
一个声音在旁边轻声道,语气很温和,含着循循劝导之意。
管峰却听得很不高兴,“你什么时候看我意气之争了?我动了吗?还是不听命令了?我说林把总,你怎么这么喜欢找茬?”
林英俊叹了口气,“管兄总喜欢误会我,这话若是广渊所说,想必管兄的反应就不会如此激烈了。”
“哼,现在执行任务中,我比你官职低,你要么直接唤我名字,要么直接称呼我职位。”
管峰对林英俊的温言并没有什么反应,而是丝毫不给面子的道。
跟在他们三人身后的众兵士们有的面面相觑,有的心中有数,这林大人看起来温和中庸,在卫所中和众兵士的关系也很好。
只是他明面上虽然只执行上面派下来的任务,只遵守上级的命令,可是谁人不知他是楚参将的远亲,以前还做过楚参将的亲卫,和楚参将的这层关系是抹不去的。
即使他现在真的想走中庸之道,不做楚参将的亲信,恐怕也晚了,范都统是不会信任他的。
即使他们这些普通的兵士也知道范都统和楚参将不和,即使这卫所是范都统为大,但是范都统和楚参将立场不同,只这一点二人就不可能和平相处。
范都统几乎可以说是秦把总的半个师父,可想而知,秦把总是谁的人,管校尉又唯秦把总马首是瞻,又怎会对林把总这样的两面派假以辞色。
只是林把总到底是两面派,还真的只是想做一名普通的武官,还真的很难说,他们这些普通兵士自然无从得知。
“月亮升起了。”秦叙的声音响起,一下便将管峰和林英俊的注意力吸引了过来。
此时一缕缕月华已经透过宽大厚实树叶的间隙渗透了进来,照耀在黑漆漆的丛林中,也有几缕月华之光落在众人的脸上,让这静谧的夜晚显得更加的清冷如水。
“今晚的月光正好,不是太亮,也不会暗到什么也看不见,否则我们还要打火把,就太容易暴露了。”
管峰道,他对现在这种情形很满意。
“吕覃也快回来了吧?”林英俊不知是在问别人还是在自言自语。
管峰翻了个白眼,“你这不是废话吗?我要是知道还用你问。”
林英俊淡淡一笑,也不说话,秦叙却是喝道:“管峰!”声音中隐现薄怒。
管峰连忙闭了嘴,知道自己犯了秦叙的忌,秦叙这人平日私下里一向温和有礼磊落大度,风光霁月的犹如浊世君子,只是一旦在正事上,违逆了他的意,或者犯了愚蠢的错误,他可是丝毫不留情面的。
第二百一十章:攻入
管峰知道自己之前说的那一番话秦叙没有呵斥他已经算是给了他面子。
现在自己又无事找事的找林英俊话语中的茬,还是在这样的关键时刻,恐怕若是自己再多说一句,秦叙就会直接让自己留在这里,不参加下面的任务了,这可是管峰万万不愿接受的。
因此非常爽快的道:“我闭嘴。”
“他们来了。”管峰话音一落,就听到秦叙轻声道。
谁来了?管峰正想问,却立刻非常明智的闭了嘴,这不废话吗?
肯定是吕覃他们来了,否则还有谁来了。
来人一行六人,领头的是个瘦小青年,二十岁左右,即使在夜色中,还是能看到他那一双亮的惊人的眼睛。
“大人!”
瘦小青年吕覃带着身后的五人悄无声息的来到了秦叙跟前。
秦叙问道:“怎么样?”
吕覃抹了抹脸上因为急行而冒出来的汗水,点了点头。
“并无异常,连守山的人也没有增加一个。”
秦叙点头:“行动照常!”
说着对身边的管峰和林英俊道:“管峰为南,林把总为东,陈把总为西,我为北,包抄前进。”
“是。”
管峰和林英俊二人毫不犹豫的利落答道。
只是在他们二人之前,已经有人先应声了。
那是一位蹲在管峰身边的大约四十岁左右的中年汉子,他之前一直没有说话,很容易让人忽视他。
只是在听到秦叙的命令时,却是第一时间做出了反应,应答了秦叙之后,便对着自己所带领的那一对兵士发出命令。。
“特么的,这下可以好好教训这些贼老了。”
管峰略带兴奋的摩拳擦掌道。
林英俊瞥了管峰一眼,提醒道:“还是要听秦把总的指挥。”
这次管峰倒没有再刺他,“我知道的,放心。”
一个手势,几声命令,幽暗的只有几缕月光透进来的丛林中出现了窸窸窣窣的响声,只是这响声很小,若不仔细听根本就不会注意。
还有那些枝叶们也在微微的晃动,可是这点小动静并没有引起半山腰处一座大山寨中人的注意。
因为他们今晚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做。
这便是秦叙等人等了好几日才行动的原因。
只是山寨中的假匪贼们肯定想不到今晚是他们最后一次做这样的事了。
“谁?”
宁行山脉一处叫做昆行山的半山腰处建了一座占地颇大的山寨,山寨四周都有守卫。
此时发出声音的便是山寨靠南的一处望风台的守卫,他正百无聊赖的衔着一根草嚼吧嚼吧的。
忽然,眼角余光瞟到一个暗影从斜方射来。
他刚想张口对不远处的同伴发出警告,那个“谁”字还没有说出,嘴巴便被人从身后紧紧捂住了,接着他似乎听到了自己脖子被扭断的声音。
接下来,如法炮制,几乎没有发出任何能够引起山寨中人注意的声音,最外围的守卫便被一一解决了。
“呵呵,这次东西这么多啊?”
山寨中,灯火通明,一个身材高大壮实的中年男子看着摆在正堂上的一个个箱子,那些箱子有的被打开了,有的仍然关闭着。
打开的箱子里有的整整齐齐摆了一箱子的绫罗绸缎,有的则是形状不一的瓷器,更有的竟是璀璨夺目的首饰,那些首饰大多数都是精雕细琢,仔细一看,其所用金银玉材料并不多,但是工艺繁复。
中年壮实的汉子挺着略微发福的肚子,走到一个装满了各种金银首饰的箱子面前,从箱子中取出一支赤金嵌红宝石蝴蝶花簪,看着那一拿起便微微晃动的蝶翼。
中年汉子一边看着,一边欣喜的道:“好手艺,好手艺,这大宁朝果然人才辈出。”
一直站在旁边谄媚的恭迎着中年汉子的三十岁左右的瘦高男子笑道:“这也算人才,手艺人罢了,要说人才,还是像姚爷这样的才是真正的人才。”
那位姚爷摇摇头,“夏小六,不是我说你,你平日里机灵是挺机灵的,可是就是这眼界不够宽不够长。”
“那是,那是,”
那夏小六听到姚爷这样说,也不以为意,反而笑着直点头道:“所以我还要靠着姚爷多指点指点,多在那位跟前帮小六美言几句啊。”
“你这次差事办的好,不用我美言,那位也是看在眼里的。”
姚爷笑着放下手中的蝴蝶花簪,对夏小六点点头,“都装上吧,注意哪些瓷器,不要弄碎了。”
“好嘞,”
夏小六应了一声,便将那位姚爷请到旁边的椅子上坐下,“姚爷您就在这里喝喝茶,吃些点心,我让他们搬。”
“嗯。”姚爷显然非常满意夏小六的安排,坐在椅子上,翘着二郎腿,惬意的喝着茶吃起点心来。
而这时可以看出,夏小六从外面招进来的那些人,虽然穿着普通的黑衣,可是步伐不但沉稳有力,且很有规律,无论是落脚还是抬脚,几乎能够达到数十人一致的地步,这显然不是普通的匪贼能够达到的标准。
外面停放了几十辆马车,静静的等着被那些箱子填满。
“什么声音?”姚爷忽然方下手中的茶杯,皱眉问道。
夏小六疑惑的看向姚爷,“没有声音啊,或者是外面马叫声,哎呀……不是让他们注意一下,不要让马发出声音吗?”
姚爷猛然站起身,“不是。”
“啊?”夏小六不解。
“不是马叫声。”姚爷说了这一句,就大踏步往前走去。
只是还没等他走到门边,就从外面冲进来一个人,那人满头满脸的血,身上的衣裳也已经沾满了血。
一进屋,看到姚爷和夏小六,就扑通一声萎顿在地。
“外面怎么了?”姚爷走到那人身前,厉声问道。
“有人攻……攻了进来。”
那人说完后,就瘫在了地上,死活不知。
姚爷如鹰一样的眼瞪向夏小六,“你的那些守卫都死了吗?”
夏小六被他的神色吓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是道:“有人守着的。”
“废物。”
姚爷啐了他一口,朝外大声喊了一声:“姚林,有人攻山,快准备迎敌。”
话音一落,一道人影便来到了姚爷面前,看其身形动作,显然是个高手。
这边刚刚布置了一半,最里面一层的守卫已经被攻破了,几十辆马车便露在了秦叙等人面前。
秦叙朝两侧看去,果然见到管峰和林英俊也带着人过来了,只落后他一小段距离,他朝着二人点点头,这里已经是属于山寨之内了,灯火亮堂,再加上他们都是较常人更为耳清目明的练武之人,自然能够看清各人脸上的神色和动作。
第二百一十一章:难测
苍郁翠山上,明晃晃的灯火中,人影急速的流动闪避着,厮杀声顿时响彻了半个昆行山。
剑尖滴着鲜血,衣裳上的血干了又湿,不知是自己的,还是别人的。
一整夜的厮杀,血流成河,山寨再不复之前的整齐有序,地上铺满了人。
“特么的,终于结束了,累死老子了。”
当黎明的一缕薄光慢慢升起时,人高马大的管峰一屁股便坐在了地上,往后一倒,粗着嗓子道:“累死老子了,这么多人。”
林英俊也坐在地上,喘了几口气道:“昨天晚上正是他们交接的时候,人比往常多了一倍多,幸亏秦把总命令我们包抄,否则说不定就有人逃脱。”
听到林英俊夸奖秦叙,管峰却像比夸了他自己还要高兴和洋洋得意。
“那是,广渊可是料事如神。”
“你又在给我带什么高帽子?”
管峰话音刚落,就听到从身后传来一个清朗的声音,在这黎明的山间,显得悦耳至极。
管峰和林英俊纷纷转头看去,就看到穿着黑色劲装的秦叙从后面走过来,身后还带着几名兵士,正是这次跟着剿匪的八九品武官们。
“我可不是给你带高帽子,我说的可是实话。”管峰道。
“你再怎么奉承我,我也不可能给你开后门,这些都给我清理干净了,打扫战场的活不要我教你吧?”
“我和林把总一起吧?”管峰看着林英俊。
“嗯。”秦叙点点头。
林英俊倒是愣了一下,他本来以为这样扫尾的事,并不需要自己一个把总来做,这次跟来的还有好几名骁骑尉和巡检,秦叙大可以吩咐这些人带人做。
只是秦叙吩咐了,林英俊也不得不服从命令,毕竟这次剿匪任务是以秦叙为首的。
即使他二人官职一样,可是军令如山,他若是不服从秦叙的命令,便是违反了军令,在这里秦叙便可以将他处置了,毕竟还有这许多人作证呢。
林英俊老老实实的和管峰一起打扫战场,其他人则是指挥着兵士们将从山寨里获得的箱笼装进马车中,然后带回卫所。
“广渊,林大人恐怕不服气的很。”陈把总笑道。
秦叙看了他一眼,“我还以为你会憋着不问呢。”
那陈把总摇摇头道:“你知道我的,最不会说话的,之前在山下,那么多人在,管峰又和林大人一向不和,我若是再多说,说的不对,可不麻烦?”
“所以现在只剩下我们二人了,你就敢说了?就不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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