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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雪如锦-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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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少爷,少夫人,热水来了。”外面传来兰琼的声音。

    顾冬雪忙道:“进来吧。”

    兰琼提着热水进来了,新婚夫妻的这一场不知是不是误会的谈话也就此搁浅。

    二人一番洗涑过后,兰晓便提了早餐过来,早饭很简单,两笼包子,两碗小米粥,再加上几碟子咸菜,这是望青城很多中等人家的早饭。

    秦叙看顾冬雪有一搭没一搭的吃着,想到她之前的生活,对侍候在旁边的兰晓道:“你去厨房说一下,从明日开始,早饭多加些精致的点心。”

    兰晓微微一愣,继而才反应过来,忙屈膝行礼,“是,奴婢现在就去说。”

    “等一下,”顾冬雪却叫住了兰晓,她看了一眼秦叙道:“没事,不是早饭不够精致,我早上胃口不怎么样。”

    她自然知道秦叙如此吩咐肯定是在顾忌她,秦氏父子都是武官,大部分时间都在卫所中,什么样的早饭吃不得。

    “真的!”顾冬雪知道秦叙并不相信自己的话,只得再强调一遍。

    “那就算了。”秦叙见她表情真实,便只得对候在旁边的兰晓摆摆手。

    早饭吃完,秦叙要去练武,顾冬雪则在兰晓的陪伴下将整个秦府逛了一遍,秦家是个三进宅子,她和秦叙所住的是第三进宅子的正院,旁边还有两个小院,院子不大,可是里面的屋子倒是齐整,家具也齐全,这两个院子可以留给孩子住。

    顾刚刚出现这个念头,顾冬雪便吓了一跳,她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孩子?她想的也太长远了吧?

    “少夫人,你是不是不舒服?”

    兰晓见顾冬雪面色有变,忙问道:“要不改天再看,现在先回去休息?”

    顾冬雪忙摆手,“不用,我们去前面看看吧?”她忽然想到一件事,“绿蔓走了吗?就是昨日和我一起过来的那个姑娘?”

    “她昨天晚间就走了,是她哥哥来接的。”

    兰晓轻声答道,绿蔓本来是要跟她在秦家住下的,说是要再服侍她,被顾冬雪给拒绝了,既然她已经放了她们自由,自然不会再让她做下人,所以要求程大柱等喜宴结束便将绿蔓接回金盘胡同,以后她们几人就住在那里,做自己的生意伙伴,好搭档。

 第一百二十七章:受伤

    “哦,”

    顾冬雪点点头,看了一眼态度谦恭的兰晓,忽然想起了昨晚她本来是要问秦叙娶自己的理由的,可是却被他三言两语的叉开了话题,显然他并不想回答这个问题,或者说不知道怎么回答?

    最后自己又被他这样那样,接下来的问题自也忘了问出口,青芽和阿豆还不知身处何处,说不得正处于水深火热中呢,之前她是无法打听到,现在有了机会,若是自己还不将这件事放在心上,顾冬雪总觉的有些愧疚。

    “秦……他在哪里练武,你知道吗?”

    想到这里,顾冬雪觉的自己是一时半刻也无法再等了,现在就想问清楚青芽和阿豆的下落。

    “在前院,那里有个小的练武场。”兰晓道。

    “那我们去前院吧!”顾冬雪道:“你在前面领路!”

    兰晓虽然有些惊讶,不过倒是没有说其他话,便引着顾冬雪去了前院练武场,尚未进去,二人便听到一阵兵器划破空气的破空声,只略向前走了几步路,便已听到了几十道破空声,可见秦叙挥舞兵器的速度有多快,频率有多高。

    顾冬雪站在练武场外有些迟疑,她听人说过,那些武艺高强之人,五感极其敏锐,若是秦叙将自己二人当成擅闯的宵小之辈,来个见血封喉,那可就冤死了。

    兰晓见顾冬雪站在场外迟疑,以为她并不敢去打扰秦叙练武。

    她觉的也是,这刚刚新婚第一天,就跑到外院来找人,还打扰男人练武,再说听说这位少夫人的身世与自己倒是有些相似,只不过运气比自己好罢了。

    这样的身份,即使嫁的还不错,但是底气总是不足的。

    所以她倒是没有劝,而是陪着顾冬雪站在场外等着。

    不知何时,那一声接着一声的“嗖嗖”破空声已经停了。

    顾冬雪正准备趁着这个时候进去,却不料面前人影一闪,一身黑色劲装的秦叙已经站在了她们面前,速度之快,让顾冬雪和兰晓几乎没有反应过来。

    “嗬!”

    顾冬雪吓了一跳,不由自主的便踉跄的往后退了好几步,差点没出息的一屁股坐到地上。

    好在秦叙及时伸手扶住了她,而站在她身后的兰晓便没有那么好的运气了,她被顾冬雪带着也往后退了好几步,一个没站稳,便摔在了地上。

    冬日的地表被冻的坚硬无比,眼见着兰晓那双撑在地上细嫩的手心便被划破出血了。

    顾冬雪被秦叙扶着往后看了一眼,正巧看到兰晓坐在地上摊开手心,她忙转过身去扶兰晓,“流血了,是我带累你了!”

    兰晓的眼圈已经红了,顾冬雪有些讪讪然,的确是自己让她受了伤,秦叙却眉头微蹙,问顾冬雪:“来了怎么不进去?”

    顾冬雪一时将注意力放在兰晓身上,听到秦叙的问话,下意识的便答道:“我怕你将我当做坏人,来个见血封喉!”

    “噗……”听到她的回答,秦叙忍不住的笑出了声,“你怎么这么会琢磨呢,见血封喉,你怎么不说一刀毙命呢!”

    听到他这话,顾冬雪便知道自己想的太过夸张了,她有些不好意思。

    秦叙拉了她的手,问道:“你找我什么事?”

    “先将兰晓送回去吧,她受伤了。”

    顾冬雪看到兰晓眼睛红红的,说不定过会就要哭了,忙道。

    虽然她那事也很着急,可是眼前这个被她所累的丫鬟她也不能不管。

    秦叙看了一眼兰晓那已经不冒血只留着红痕的手心,想说这算什么受伤。

    可是见顾冬雪一脸的不好意思,知道她觉的是自己撞倒了这丫鬟,心里有些不得劲,倒是也没有多说什么,而是朝外走了几步。

    正巧看到一个扫地的粗使婆子,对她招了招手,等那粗使婆子走到近前,只听秦叙吩咐道:“你带着她去内院找她的那个同伴,让她帮忙处理一下伤口。”

    说到伤口两个字,秦叙又瞟到兰晓手心那几道红痕,他觉的有些牙痛。

    粗使婆子答应了一声,走到兰晓跟前,笑道:“兰晓,我们走吧!”

    秦家总共才八个下人,他们几乎是同时被买进来的,经过这些天的相处,大家都是认识的。

    兰晓看向顾冬雪,似在征询她的意见,顾冬雪笑道:“快去吧,这几日就不要做活了,注意手心不要沾水。”

    听到顾冬雪郑重其事的嘱咐,秦叙再一次觉的牙痛了。

    顾冬雪回头看他的时候,就听到他问了一句,“你们家……我是说以前的顾家,丫鬟都是这样娇养的?”

    顾冬雪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他是什么意思,她瞥了他一眼,没好气的道:“这要是她自己摔的,那便只有忍着。”

    顾冬雪这话一出,秦叙自然明白她的意思,他无奈的摇摇头,笑道:“即使是你弄得,又如何,别说你不是故意的,就算你是故意的,你是主子,她是下人,就得生受着。”

    顾冬雪叹道:“我不是不明白这个道理,只不过是经历了这一次大的变故,推己及人罢了。”

    她不想在这个话题上多做纠缠,免得二人话题越扯越远,又将她的目的给弄忘了。

    “好了,不说这个,我来找你是想要问一下,你知不知道我家的那些下人,他们如今如何了?”

    顾冬雪问到这里,又想起了一人,“还有我父亲的那几个没有子女的通房如今如何了?”

    她想到了为她伸了一次援手的碧烟,她长成那样,也不知现在是个什么情形?

    秦叙看了她一眼回答道:“那些已经到了十五岁尚未嫁人的丫鬟,被嫁给了卫所中的兵士,未及十五岁的小丫鬟和小厮婆子长随有的成了军户,有的被充为官奴发卖,至于你父亲的那些未生育的通房,那要看她们的容貌了。”

    “什么意思?”顾冬雪心里出现一个不太好的预感。

    “容貌差长的粗壮的,又没有顶门立户的男人撑腰的,会被立为女户,发派在城外荒地那里开荒种地,到一定的时间交上一定的粮食就可以了,虽然日子过的艰难,但是只要肯吃苦,日子好歹是能过下去的,至于那些貌美的通房小妾们,则将会被充进教坊司。”

 第一百二十八章:疤痕

    顾冬雪心中的那个不好的预感被秦叙证实了,她有些紧张的问道:“那现在已经去了吗?我是问被充进教坊司的,现在已经离开卫所了吗?”

    秦叙看了她一眼,“你想救谁?”

    “啊?”顾冬雪一愣。

    秦叙看了看天色,道:“我们回去吧,一会父亲起来,我们去敬茶。”

    顾冬雪没有跟上秦叙的思路,不知道他为何好好的便转移了话题,有些愣愣的,秦叙笑道:“无论是官奴,还是充进教坊司的通房,若是想救,都不是什么大事,官奴买了便是,充进教坊司的通房可以花银子再买回来,或是立为女户去开荒种地,或是重新发配为官奴,我们买了便是,或是嫁给卫所中愿意娶的兵士。”

    秦叙说的轻松,顾冬雪却疑惑,“你说的前面我都懂,官奴自然可以买了,可是若是碧烟真被充进教坊司了,花银子便能解决吗?”

    秦叙看着顾冬雪纠结的眉眼,觉的有些好笑,“你以为卫所为何要将貌美年轻的小妾通房充进教坊司,卫所只是想要银子罢了,那些年轻貌美的女子可以让教坊司花不少银钱来买,这对于卫所来说,又是一笔收入,那些长相一般的女子即使被充进了教坊司,所得的银钱也很少,还不如拿来开荒种地更划算,对她们本身来说也是一件好事。”

    秦叙的话,却让顾冬雪有一种拨云见日之感,原来卫所的行事与银子也是息息相关的,不过顾冬雪想起碧烟那烟媚的长相,如此也不知要多少银子。

    “那……”顾冬雪有些犹豫的问道:“一般想从教坊司拉回一个人,要多少银子?长的越好看的,是不是花费的银子越多?”

    “担心银子?”秦叙低沉和煦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带着一丝笑意。

    顾冬雪抬眼看了秦叙一眼,那眼神像是轻微的翻了个白眼,秦叙忽然觉的自己有些问题,因为他忽然发现自己被人翻白眼翻的还挺愉快的,有些身心舒畅的感觉。

    顾冬雪见秦叙笑的更加畅快了,又翻了一个白眼,“难道我不应该担心银子吗?”

    那娇娇俏俏的小模样让秦叙的心“砰砰”的跳了起来,频率比之前快了许多,他想要极力按捺住那快速跳动的心脏,可是因为按捺,他的脸色也变的严肃起来了。

    “怎……怎么了?”

    顾冬雪有些紧张的看着秦叙忽然严肃起来的面色,想着是不是自己刚才提出的问题有什么不对之处,自己刚才说的什么?银子?或者是他没有银子,却因为自己提到银子这件事打击到他了,或者伤了他的自尊?

    想到这里,顾冬雪觉的是自己过分了,他能够在这种时候娶了自己,救自己于水深火热中,还承诺自己帮着照顾顾信,已经仁至义尽了,自己现在还要求他救这个救那个,的确是强人所难,也得寸进尺了。

    此时二人已经回到了他们自己所在的院子,秦叙还没有理好自己心中那股陌生的情绪,自然没注意到顾冬雪不安的神色,更加没有听到顾冬雪那一声紧张的询问。

    他自顾自的便招呼在屋里收拾的兰琼去打水,虽然是大冬日里,可是练武还是让他出了一身汗,他准备去屏风后面洗涑一番。

    顾冬雪见秦叙自顾自的走进了屏风后,她咬了咬牙也跟着进去了。

    感觉到有人进来了,秦叙停下了宽衣的动作,根据脚步声,他便知道进来的是谁,只是他并没有转过身,而是顿了顿,便继续宽衣,准备擦洗。

    顾冬雪却被他后背处几道连接在一起的疤痕震住了,昨晚她糊里糊涂的,更是昏昏沉沉的,哪里注意到他后背的这几道细长的,却似乎以一种奇怪方式连接在一起的疤痕,她不由自主的便走上前去,伸手抚住了他后背处的疤痕。

    在她手抚上他后背的一瞬间,秦叙猛地一顿,“怎么了?”

    “这疤痕哪里来的?是打仗时受了伤?”

    这几道疤痕现在看起来虽然细长,颜色也浅淡,可是仔细一看,却能从这几道疤痕中看出当时受的伤很深。

    可是看这疤痕的形状并不像是打仗时那种大刀阔斧的刀伤和剑伤,却像是……像是被人一刀一刀慢慢给划成这样的。

    顾冬雪想到一句话,“钝刀子割肉!”

    她牙酸了酸,觉的自己肯定是想的太多了,有谁会在他身上行这种事。

    秦叙摇头,“应该不是打仗时受的伤,我记事起,就摸到过这些疤痕了,应该有十几年了吧。”

    “你小时候便受了这么严重的伤,秦大人他没说是怎么受的伤?”顾冬雪不解。

    秦叙摇摇头,“爹他没说。”

    不欲多言的模样,顾冬雪想着也许他并不想和别人谈起曾经受过的伤,所以只将此事埋在了心中,也不再多问。

    只服侍着秦叙擦洗过后,换上了一身石青色的衣袍,这身石青色的衣袍自然就是顾冬雪出嫁前为他做的那身衣裳。

    石青色的衣袍,配着石青色缎面的鞋子,再加上他发髻上的那支白玉簪子,衬得他身形修长,面容温和俊逸,真真是一位如玉佳公子。

    与刚才他身穿黑色劲装所展现出来的劲瘦有力,武艺高强的形象完全不同,真是长的好怎么样都好,顾冬雪心中暗自感叹着。

    “这衣裳做的好!”秦叙知道这是顾冬雪亲手做的衣服,虽然绣工一般,可是他在意的是这份心意。

    洗涑完之后,秦叙牵着顾冬雪的手走出了由屏风隔出的内室,这一会儿他早就按捺住了之前那一瞬间加速的心跳,也知道自己刚才那片刻的走神让顾冬雪不安,他将她拉到桌旁坐下,为她倒了一杯水,“你想要救下来的人是谁,将名字告诉我。”

    顾冬雪看他表情镇静平淡,以为他是想到了办法,心中一喜,忙将青芽阿豆和碧烟的姓名和长相年龄告诉了他,又道:“还有一人,是母亲生前服侍的一位妈妈,母亲走后,她便一直在正院守门,叫许妈妈,她的全名我却不知道,要问杨妈妈,我想将她也买回来。”

    “好,不要担心,仅仅是这几个人,不是什么大事。”秦叙道。

 第一百二十九章:安排

    “少爷,少夫人,厨房的苏妈妈问中午吃什么?”兰琼进来禀报道。

    秦叙看向顾冬雪,自己却并没有开口,顾冬雪知道他这是在让自己做决定,倒是没有推脱,毕竟不管她之前的身份如何,现在她嫁进来了,便是这秦家的当家主母。

    她问秦叙:“不知爹喜欢吃什么?”

    “他喜欢吃鱼,还有辣。”秦叙知道顾冬雪为何如此问,很爽快的便回道。

    “唔,厨房里买了鱼吗?”顾冬雪问道,当然这问的是蓝琼。

    兰琼恭敬的回答道:“苏妈妈让奴婢和少爷少夫人说,厨房今天买了猪肉羊肉鲢鱼,素菜有莲藕白崧和白萝卜。”

    顾冬雪看了兰琼一眼,并没有立刻回答,而是过了片刻才慢悠悠的道:“那就红烧一个鲢鱼,做一个猪肉炖萝卜,炒一个香辣藕丁,清炒一个白崧,嗯,再清炖个羊肉汤,若是有山药的话,放几块山药进去,最是滋补。”

    顾冬雪吩咐完之后,看了一下秦叙,“我这么安排可以吗?”

    秦叙笑着点点头,“很好,既有辣的又有不辣的。”

    既没有一味的迎合秦松林,也没有不顾他的口味,很合理的安排。

    既然秦叙说可以,顾冬雪便对侍立在一旁的兰琼吩咐道:“你去和苏妈妈说吧。”

    兰琼刚刚要离去,顾冬雪却忽然想到一事,忙喊住了她:“兰琼,你等等!”

    兰琼停下脚步,转过身来问顾冬雪:“少夫人,还有什么吩咐?”

    顾冬雪问道:“兰晓怎么样了?没事了吧?”

    兰琼恭敬的答道:“她没事了,只是手受伤了,奴婢请少夫人给个恩典,这几日兰晓的活奴婢代她做了,能否让她歇几日?”

    顾冬雪轻笑道:“不用你求,我之前便已经同兰晓说过,让她歇几天。”

    “哦,这样啊!”兰琼有些尴尬,她福了一福道:“少夫人恕罪,是奴婢造次了。”

    顾冬雪一摆手,“没事,你去和苏妈妈说吧。”

    兰琼离开后,顾冬雪方问秦叙,“我们家的下人都是周夫人亲自挑选的?”

    从她口中听到“我们家”,这让秦叙心里产生一种异常的感觉,让他有一种舒畅和共鸣感,他点头,“是啊,年前我和爹都在卫所中,没有时间回来,因此便让周夫人帮着买几个下人,若是你觉的有不行的,尽管退去牙人那里,重新再选便是。”

    顾冬雪点头,心里却知道短时间内她最好不要动这些人。

    从秦叙的话中,还有成亲之前周夫人为自己送嫁衣的行为看,周氏夫妻和秦家父子的关系必定不一般。

    不管秦叙是因为什么原因娶了自己,自己也的确成了秦家的当家主母,但是在自己刚刚进秦家门之时,并不适宜立刻便将周夫人挑回来的丫鬟退回去。

    这种事好做不好看,秦叙虽然这么说了,但是如果自己真的这样做了,等到周夫人知道了,在周大人面前说上一两句,周大人再在秦松林面前提上那么一提,那么自己在秦松林心中是个什么印象,顾冬雪还真猜不出来。

    现在这样,很多情况她不明了,一动不如一静,等到合适的时机再说下人的事吧。

    “少爷,少夫人,顾四少爷来了。”外院守门的小厮进来回报道。

    按照正常情况,外院守门的小厮是不得进内院的,若是有事禀报,只得先禀给二门处的守门婆子,再由婆子报给主母身边的妈妈或者大丫鬟,由她们将事情禀报给主母本人。

    可是现在秦家总共才只有八个下人,二门处根本就没有守门婆子,所以以上所说的规矩礼仪统统做不得数。

    顾冬雪倒是坦然处之,秦叙却蹙了蹙眉,以往习以为常的事情,却因为他身边坐了个娇娇俏俏的小媳妇,让他觉的事情本不应该这样,小厮站在她面前,让他觉的很违和很突兀。

    小厮抬头看到秦叙的黑脸,有些惴惴,好在顾冬雪一听到小厮回禀说顾信过来了,便一下子站了起来,准备朝外走,“信哥儿过来了?我去接他。”

    秦叙一看,忙也站起来,“我陪你一起去,正好今天下午我要出城,带他一起去跑马。”

    “你要出城?”顾冬雪扭头问道,新婚都没假?

    迎向顾冬雪惊讶的眼神,秦叙摇头,“傻,你不是想要赎回以前的妈妈和两个丫鬟吗?还有那个叫做碧烟的通房。”

    经他提醒,顾冬雪赧然,人家是为了自己的事情奔波,自己这表情,倒像是没将自己的事情放在心上。

    “对了,还有我二姐姐顾怀香,还有大伯母。”赧然归赧然,顾冬雪又嘱咐了一句,“我二姐姐出了那种事,那天我虽然看到她被许给了一名火头兵,可是她毕竟……那样,也不知现在怎么样了?要是那人拿着这一点来为难二姐姐,那二姐姐的日子岂不是很艰难?你就去帮我看一眼好吗?”

    秦叙点头,“我自然可以帮你看一眼她们,可是你想了没有,若是她果真过的很差,甚至被她的丈夫打骂虐待,你预备如何?”

    顾冬雪沉默不语,“姐姐……”顾信却已然奔了进来,看到顾冬雪便大声唤道。

    “信哥儿!”顾冬雪暂时将秦叙提出的那个问题抛诸脑后,朝着顾信迎去。

    “秦……不是,姐夫!”顾信看到和顾冬雪并排走来的秦叙,恭敬的朝他行礼唤道。

    “嗯,”秦叙笑着摸了摸顾信的脑袋,“我们进去吧,午饭应该快好了,下午我带你去城外跑马!”

    “真的吗?姐夫,我们下午真的去跑马?那我可以自己骑马了吗?我也想要向千风那样的骏马!”

    听到秦叙的话,顾信高兴的很,缠着他唧唧喳喳的问,连之前一心想要见的姐姐都抛诸脑后了。

    秦叙笑道:“好,等你的骑术过了我的考验,姐夫便送你一头小骏马先骑着。”

    顾冬雪瞥着秦叙笑,竟然和顾信玩文字游戏,顾冬雪是看过秦叙的那匹叫做千风的骏马的,高大威猛,一看便是千里良驹。

    秦叙察觉到顾冬雪目光,微微一笑,看了他一眼,那一眼似乎在说“难道你真的想让信哥儿现在就骑千风?”

    顾冬雪看着顾信小豆丁的体格,再一想到千风高大威猛的身形,不由的失笑起来。

    他们夫妻二人在这里进行着眼神交流,顾信自然没有看出来。

 第一百三十章:敬茶

    顾信听到秦叙的这个承诺,更加高兴了,扭过头对顾冬雪显摆道:“姐姐,我就要有马了,以后我可以打马外出了,想去哪里便能能去哪里。”

    顾冬雪看着顾信兴奋的小脸,本来略带着吃味的一句“你什么时候能过考验还说不定呢”硬生生的咽了下去。

    可是看到顾信还是扒着秦叙一路走一路说,她这个以前一直占据顾信心中最重要地位的姐姐心里可是酸溜溜的,不过在这之余,她更多的感觉是高兴,感动于秦叙如此待顾信,高兴顾信如此亲近秦叙。

    冬日的上午太阳出的迟,在望青城这样的北方城市,即使是大晴天,也经常是一个上午都没有阳光。

    今天上午天也一直阴沉沉的,还刮着北风,顾冬雪本来以为下午说不得还要下雪,可是没想到中午太阳倒是露面了,照得人身上暖意融融的。或者也许并没有那么暖,只是因为她的心情很不错,才感到今天这太阳特别的暖和。

    “好,起来吧!”

    秦松林所居住的正院中,秦松林坐在上首,喝了顾冬雪敬上的茶,轻轻的啜了一口,便让顾冬雪起来,既没有训导也没有告诫,就好像顾冬雪已经在秦家生活了很长时间那样随意的道:“午饭好了吧,上饭吧,早饭没吃饿得慌。”

    秦叙一边伸手扶着顾冬雪起来,一边笑道:“就没有看过你这么懒的人,亏你还自称文人墨客,试问自古至今,哪个读书人不是五更起三更睡,头悬梁锥刺股,像你这样,恐怕一辈子连个秀才都考不上。”

    秦松林斜眼看了秦叙一眼,淡淡的“哼”了一声,“要不要我提醒你,你口中连个秀才也考不中的你老爹我是个实实在在的举人,要不是后来我懒的再考,状元之名也如探囊取物般容易。”

    “你就吹吧,眼见为实耳听为虚,你说探囊取物就探囊取物,状元还不是别人的,别说状元了,连个进士你都不是。”秦叙并不买秦松林的帐,继续没好气的道。

    “嘿,你小子,这个梗过不去了是吧,只要我睡晚一点,你就拿这个来叨叨!”秦松林有些急眼。

    这个时候,奉顾冬雪之命前去厨房传饭的兰琼带着两个提着食盒的妇人进来了,一个大约四十岁左右,一个大约三十多岁,相貌普通,不过看穿着打扮倒还利索干净。

    秦松林一看午饭来了,就松了一口气,忙道:“摆饭,摆饭!”

    说着还瞥了秦叙一眼,“食不言寝不语。”

    意思是吃饭了,你可以歇歇了,不要总揪着老子睡懒觉这一点不放了。

    可是秦叙偏偏不如他的愿,只见他笑的无比意味深长,“爹,你喝了儿媳妇茶,受了儿媳妇的孝敬,难道就没点表示?”

    那眼神似乎在说,你怎么这么抠,有个这么抠的父亲他觉的好丢脸怎么办?

    顾冬雪被秦叙这一见到秦松林,就处处找麻烦,又是调侃又是挤兑的弄得哭笑不得,这与她印象中的父子相处情形完全不同。

    她印象中的父子,就像顾炜与之顾邦正,即使多年未见,也是一个端着严肃,一个擎着恭敬,就像顾邦正与之顾信,即使顾信还很年幼,父子二人之间相处也并不轻松,一个问学业,一个毕恭毕敬的回答罢了。

    如秦松林和秦叙这一对父子这样的,顾冬雪从未见过,也从未听过。

    不仅是顾冬雪,顾信也是如此,姐弟二人都睁着一双好奇的眼瞅着这父子二人,再一听到秦叙就这么大喇喇的朝秦松林要礼物,且那礼物还是为自己要的,顾冬雪简直不知说什么好。

    她一时怕秦松林没有准备,让秦叙这么当着自己和顾信的面说出来,拿不出东西会尴尬,一时又怕秦松林根本不想给自己东西,却被秦叙这么直白的向着媳妇,会恼怒。

    所以在秦叙说完那句话时,顾冬雪眼睛是一瞬不瞬的盯着秦松林看,就怕他猛的发怒,好在顾冬雪所想的情况都没有发生,秦松林笑着指了指秦叙,“你小子,幸亏没有娘……”

    这话说的,让顾冬雪简直大开眼界,现在才终于知道什么叫做百无禁忌了,她看向秦叙,发现他只是笑着,对秦松林的话丝毫不以为忤,顾冬雪就听到秦松林接下来的话,“否则就要说你娶了媳妇忘了娘。”

    “没有娘,爹说也是一样。”秦叙悠悠然的道。

    “哼,我懒得说你,你最好一直将我忘了。”秦松林不屑的道,顺手从袖口中取出一个灰褐色的荷包,递给顾冬雪,“诺,小叙媳妇,这个是给你的。”

    顾冬雪伸出双手恭敬的接过那个拿起来轻飘飘的荷包,福了福,道了谢,心中对“小叙媳妇”这个称呼感到怪怪的。

    “现在可以吃饭了吧?”

    秦松林问道,还没等秦叙回答,秦松林似乎怕他再提出什么要求,忙道:“信哥儿的礼物,我吃完饭再给。”

    他不知道顾信上午就来了。

    顾冬雪一听,吓了一跳,忙道:“爹,不用了,不用给信哥儿东西。”

    能让顾信过来住,她就已经感激不尽了,又怎么能要礼物。

    顾信也懂事的道:“秦伯父,我不要礼物,我下午和姐夫一起去城外跑马。”

    顾信毕竟年纪还小,过了年也才六岁,现在最让他兴奋也最让他自豪的便是能学骑马,还能到城外跑马这件事了,所以神马礼物都不能吸引他,只要让他骑马就行了,男孩子对骑马似乎都有一种天生的热情。

    秦叙拍拍顾信的脑袋,“少不了你的马!先吃饭。”

    说着看了顾冬雪一眼,那眼神……怎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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