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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雪如锦-第1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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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到刘老夫人说到这个,刘尚书的表情也有微微的恼意。

 第四百六十六章:父子

    刘老夫人继续道:“那马大公子可不是无主的,他与顾家三房五姑娘从小就有婚约,虽然一直没有对外说,但是大家心里都有数的。

    哼,桢儿看上了自己堂妹的未来夫婿,又凭着自己在候府得天独厚的身份地位和那俞氏的宠爱,想要强抢自己的妹婿,这样,那位顾五姑娘除非是个棒槌,否则就不可能再与我们那外孙女交好。”

    “只是……”刘老夫人摇摇头,叹道:“千般算计,到头来还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刘尚书沉吟道:“那位秦少夫人与林英俊的夫人交好,莫非就是故意针对桢儿的?”

    刘老夫人微微一怔,“还真的有可能。”

    “好了,”刘尚书大手一挥,“先别管那些事了,你只要先稳住桢儿就行,让她不要坏了我们的事。

    至于她的要求,林英俊升官的事,你就说他刚来,怎么也得先在这个位置上待个一两年,才能动一下。

    至于扶正的事,让她等,不管用什么理由,只要她不要用那八个字算计什么,其它的一些钱财之类的要求尽量满足她,我也会让老大他们跟林英俊那小子说的,让他尽量稳住桢儿。”

    刘老夫人听出了刘尚书口中的不耐和先稳后弃之意,心里有些不是滋味,只得讷讷的道:“老爷,桢儿是我们从小疼到大的,现在顾家没了,她境况不好,还有玉霞,她就桢儿一个女儿……”

    刘尚书摆摆手,“你说这些做什么?我又没说拿桢儿怎么样,现在情况不好,我只是不想她多生事端。

    若是今后大业可得,从龙成功,或者就此逃过一劫,找到贵子,我刘家更上一步,桢儿的那点要求又算得了什么?”

    后面一句话,刘尚书的声音压的很低,不管他说的是真是假,刘老夫人心里感觉却好多了。

    她叹了一口气道:“我若是待桢儿和以往一样亲热,老大媳妇她们肯定是有意见的,当初江波和桢儿的事大儿媳妇本来都同意了,是玉霞跑来说这事不成了,那时大儿媳妇就气的厉害,我也生气的紧。

    现在我若是态度不变,大儿媳妇她们说不得就会冷嘲热讽了,我怕桢儿又和她们闹起来,还不如我给她点脸子看,让大儿媳妇她们出出气就算了。”

    “她也来了几次,这气应该也出的差不多了。”

    刘尚书道:“大儿媳妇不是个不知事理的,你可以适当的和她透露一点。”

    刘老夫人点点头,她也知道自家这个外孙女不是个安分的,她现在又知道了那八个字,若是四处再去打听,惹出了事端,他们也逃不了。

    “好,”刘老夫人点头,“我明天先带着大儿媳妇去伯府找伯夫人。”

    刘尚书一想,去找伯夫人帮着大孙子做媒,带着大儿媳妇才正常,他点点头。

    第二天辰末,刘老夫人就带着刘大夫人去了奉恩伯府,对家里的其他人,自然是说去找伯夫人帮着刘江波说一门好亲。

    与此同时,长宁帝刚刚下朝,正在批奏折,身边的福公公就上前禀报道:“皇上,太子殿下求见。”

    长宁帝停下手中的笔,“让他进来吧。”

    “是!”福公公弓着身退了下去。

    片刻,太子走了进来,一进大殿,他便直接跪在了皇上下首的地砖上,“儿子给父皇请安!”

    “起来吧。”皇上微微一愣,太子于他,若是没有什么大事,可以不行跪礼的。

    “父皇,儿子是来请罪的。”

    太子并没有起来,又朝皇上磕了头,他尚不是太子的时候,便不像先太子和其他皇子在皇上面前以“儿臣”自称,而是直接自称“儿子”,到现在虽然他成了太子,可是这个自称却一直没有改,皇上似乎也听习惯了,并没有让他改的意思。

    皇上惊讶,“你有何罪?”

    “儿子派人去了南焱之地。”

    皇上挑了挑眉,“这事我知道,宝石案本来就是交给你的,你派人到南焱之地何罪之有?”

    太子从宽大的袍袖中取出一个小匣子,也不直接承给皇上,而是打开了匣子,顿时,匣子中三颗光彩夺目的宝石映入皇上的眼中,皇上看着那三颗宝石,看向太子,没有发问,等着他说话。

    太子道:“这是张通辗转送出的,最后落在了儿子手中。”

    太子便将这三颗宝石的来历和皇上从头至尾的说了一遍。

    “张通?”

    皇上看向太子,淡淡的问道,无论是从他面上,还是从他的声音中,太子都听不出自己父皇的情绪,不知道他是不悦,还是真正的平静。

    太子点头,“儿子想张通未必知道当初望青城的情况,也未必能够及时得知秦叙和儿子之间的关系,以及儿子到京城所发生的一系列变故,他将这三颗宝石交给自己的孙女,郑家的张姨娘,应该只是交代张姨娘将这三颗宝石交给有权利查探或者是监督宝石案的人手上。

    而那张氏只是个内宅妇人,所认识的人必定有限,又不敢将此事告诉郑家人,便只得通过秦少夫人的手将宝石交给秦叙,她倒是误打误撞,辗转间这宝石便到了儿子手中。”

    太子的解释很合理,皇上看向太子,“你既已经派人去了南焱之地,便按照你的想法做吧。”

    太子松了一口气,就听皇上又道:“那位秦叙,的确是个不错的人才,什么时候,让他给朕演示一下《卫寅兵书》中的阵法,范卿在信中夸他,你姑父又每每与朕说起当初北地卫所比武时的精彩,朕是只闻其事,未见其真,真真是好奇的紧啊。”

    太子一听皇上将话题转到这里来了,以为皇上并不想谈论张通以及南焱之地的事,便立刻附和皇上道:“范大人和姑父所言属实,儿子当时可是亲眼看到那个场景了,实在震撼的很。”

    皇上听了,面露遗憾道:“只是《卫寅兵书》实在复杂,漫尘大师虽然极力教导,但是那些选出来的高手也只能学个零星半点,所领悟的不到百之一分,实在遗憾的很。”

    太子道:“即便是秦叙,他也曾说过,他现下所领悟的也不到一半,顶多三成罢了。”

 第四百六十七章:往事(一)

    “兵之神书不外如是!”皇上叹道,“若是我大宁有十名将领能够领悟其中精髓,自可造就神兵天将,且战且胜矣!”

    皇上叹了一番,自也知道自己这个愿望有些过于渺茫和贪心了,便住了口。

    看着仍然跪在地上的太子,皇上道:“你起来吧,坐。”

    他这个“坐”字一出口,太子顿时大大的松了一口气,知道皇上这是真的不生气了。

    旁边的小太监立刻搬来椅子,太子轻轻坐了下来。

    大殿中一片安静,良久没有丝毫声音,就在太子以为他要一直在这沉默中等到午膳时,一阵重重的叹息声从上方传来。

    “朕知道你想问什么?”皇上带着几分暗哑的声音从上方传来。

    太子抬头朝上方看去,就看到皇上神色晦涩,眼神飘忽,似乎陷入了某种回忆中。

    “父皇……”

    皇上摆摆手,“这事也应该让你知道了。”

    太子心中微微一震,他有预感,皇上接下来要和他说的话,必定非常重要。

    皇上深深的看了他一眼,这才开始慢慢道:“你应该知道,在你皇祖父所有的儿子中,你父皇我虽然是他唯一的嫡子,但是并不是长子。”

    皇上说着,也不等太子回答,又道:“当年那场夺嫡风波,你虽然还小,但是也应该有所耳闻,朕的大皇兄乃是先皇宠妃敏妃之子,也是皇长子,二皇兄是童贵人所出,敏妃与童贵人更是姑表姐妹。

    无论敏妃和童贵人私下里各存着什么小心思,但是在对付我这这个嫡皇子时,她们却是始终保持一致的。

    那时你皇祖母虽然是皇后,康国公府虽然是开国功勋,可是因为你皇祖母嫁进了皇家,温家便也成为了外戚,温家因怕你皇祖父忌讳,自己主动交了兵权,连家主以及家中子弟也卸去了朝中重职,只领着些闲差度日罢了。

    所以那些年,在后宫中,你皇祖母与朕以及你姑母,可以说是举步维艰。”

    太子知道皇上口中的“姑母”指的是乐宁长公主,他的嫡亲姑母。

    “看起来甚是平静的宫闱,其内更是暗流涌动,朕能够完好无损的活下来,多亏了你姑母。”

    皇上说着,脸上露出颇为愧疚的神色,“你皇祖母身为皇后,自不可能亦步亦趋的跟在朕身边,那些奴才们有忠心的,自然也有不忠心的,为了保护我这个唯一的弟弟,你姑母除了朕在学堂的时候,她不便进去,很多时候,都跟在我身边。

    这种情况一直持续了好多年,直到朕十岁以后,渐渐懂事了,也懂得防人了,她才渐渐少跟了。”

    “记得那一年冬天,下了很大的雪,宫里的皇子公主们都喜欢打雪仗,朕自然也很喜欢。

    那时候朕是六岁还是七岁,已经记不清了,只是朕的大皇兄比朕大五岁,二皇兄比朕大三岁,还有三个年龄差不多大的公主,大家说好了一起打雪仗,不让奴才们加入。

    为了保持公正,我们还选了一个非常隐蔽的地点,就是为了躲开奴才们,朕记得那个隐蔽的地点是在冷宫的花圃中,冬天早已没了花,其实那里即使在春暖花开的时候,因为无人打理,也只会零星的开几朵野花,甚是萧条。

    那里的冬天就更显得寂寥的紧,我们几个各自甩脱了身边的奴才,去了那里。”

    皇上看了认真听着的太子一眼,忽然问道:“你道结果如何?”

    太子一怔,他听了前面这一段,便知道结果必定是对皇上不利的,可是他并不敢直说。

    “大皇兄二皇兄乃至于其他几位公主都是商量好的,他们准备打我一人,那时大皇姐跟着我,她比大皇兄还要小上一岁,生的又瘦弱,只有我们二人对上他们五人,现在具体情形我已经忘的差不多了,只记得那些雪团不停的攻来,打在我的脸上脖子上身上,到最后他们几乎是在往我衣裳里塞雪了,冰凉刺骨的感觉,我现在都还记得。

    其实我算是好的了,你姑母拦在我身前,代我受了很多,等到母后发现派人找来的时候,你姑母的衣裳里已经盛满了雪,她冷的脸色青紫,后来生了一场大病,差点要了性命。”

    皇上的声音缓慢,但是听在太子耳中,却很是震惊,他虽然知道当初父皇和姑母因为皇祖母性子太过柔弱,以及皇祖父宠爱敏妃的关系,在宫中生活很是不易,但是他也没有想到竟然还发生过这样的事。

    看太子一脸的震惊,皇上继续道:“这只是其中的一件事,后来又发生了大大小小的几件事,若是没有你姑母护着,朕……”

    “朕对不起你姑母,等到我们都长大了,你姑母嫁进了安成候府,招了安成候世子为驸马,安成候世子朕是熟悉的,知道他是一位坦荡的君子,对你姑母也很好。

    朕由衷的为她高兴,认为终于否极泰来了。”

    听到这里,太子便从皇上的语气中听出接下来必定有不好的事发生了,只是他想了一下姑父和姑母的情况,发现他们并没有哪里不好,因此很是疑惑。

    就听到皇上的声音再次传来,“却没想到永宁末年,你皇祖父病重,那场夺嫡,让你姑母失去了长子,也是她和你姑父唯一的儿子。”

    “啊?”太子吃惊不已,“姑母有过儿子?”

    他以为姑母只有一个女儿,便是他的表姐宋知雅了,一直为姑母觉的惋惜,同时也为姑母感到高兴,毕竟即使姑母一直没有生出儿子,姑父待她却一直很好,从无二心。

    只是觉得以后安成候的爵位要落到其他两房头上,为姑母觉的不爽而已,只是因为姑母一直没有生出儿子,宋家人却并没有怪罪,他们皇家也无可奈何。

    却万万没有想到,原来姑母不是没有儿子,而是她生了儿子,是自己的表兄弟,却……

    太子想到这里,心头一震,他忙问道:“父皇,‘永宁末年,贵子失踪’中的贵子指的便是姑父和姑母的儿子?”

    秦叙一大早便将这事和他说了,他刚才和皇上禀报宝石案的时候,也将这八个字一起说了。

    皇上点了点头,“朕一直意难平!”

    “意难平”三个字皇上说的很重,几乎是咬牙切齿。

    显然的,经过这么多年,皇上对这件事始终耿耿于怀,不用皇上说,太子也能想象的到,皇上若是找出当年那件事的始作俑者,会怎样的发难。

 第四百六十八章:往事(二)

    “如此说来,姑母的儿子只是失踪,说不定还活着?”

    太子问道,语气中带着几丝兴奋,若是姑母能找回失踪的儿子,无论是对于安成候和乐宁长公主,还是对皇上来说,都是莫大的慰藉。

    皇上看了太子一眼,看到他略显兴奋期待的眼神,他叹了口气,“你的反应与你大哥知道这件事时几乎一模一样。”

    “大哥?”听到皇上提到先太子,太子的神情有微微的怔愣,而后便是深深的怀念。

    他喃喃的道:“大哥与我一胞双生,我们的关系最亲密。”

    这是他心底最真实也是最直白的想法,他以前从来没有在外人面前透露过这个想法,即便是皇后娘娘,他也没有与她说起过这些。

    而今天,却不知不觉间,在皇上面前很自然的就说了出来。

    皇上大概是没想到太子会这样说,他呆了呆,深深的看了太子一眼,“既如此,多看顾一下你大嫂和明芳吧!”

    “我会的。”太子的回答铿锵有力,不用皇上交代,他也会这么做的,而且他更要将害了太子性命的那人揪出来,让他死的比兄长更惨。

    父子二人沉默了片刻,大殿中有淡淡的哀伤弥漫。

    即便太子去世已经半年了,即便这宫中看起来和之前并没有两样,即便无论是皇上皇后以及太子,他们都表现的和往常一样,但是他们都知道这件事并没有过去。

    而且离过去还隔了很长很长的时间。

    良久,还是皇上最先开口,“知墨,也就是你表弟的名字,他当初的确是失踪,并没有看见他的尸体,可是这么多年以来,无论是朕还是你姑父姑母,我们无不是时刻派人找寻着,只是并无消息。”

    “时间越长,便越难找到线索,朕想着,大概知墨已经不在了吧?只是怕皇姐伤心,无论是朕,还是你姑父,我们一直什么都没说,只是几乎漫无目的的派人寻找。”

    太子却越听越有些糊涂了,他忍不住问道:“父皇,既然没有任何消息,那顾家张家孙家吴家之所以获罪便不是与表弟有关了?”

    皇上摇摇头,“那四家之所以获罪,的确是因为你表弟的关系。”

    “时隔十五年,他们才获罪,岂不是说在前年的时候,父皇您得到了新的消息?”

    太子说着,几乎一瞬不瞬的看着皇上,只见皇上缓缓的点了点头,“的确得到了新的消息。”

    “你还记得你有一件雕刻成青竹形状的翡翠挂件吗?”皇上问道。

    太子点点头,“我有。”

    说着太子顺势从怀中取出了那个青竹形的翡翠挂件,当初他刚刚到达京城时,让周还拿着这个挂件去安成候府求助,这个挂件便被乐宁长公主收了,后来乐宁长公主看见他的时候,又还了他。

    皇上看了一眼那个青竹形翡翠挂件,方才继续道:“一模一样的翡翠挂件共有四块,是同一块翡翠雕琢而成,你与你大哥各一块,知雅和知墨各一块。”

    这事却是太子不知的,他只知道这是在他与兄长过三岁生辰时,姑母送给他们的生辰礼。

    因为这青竹形翡翠挂件形状清奇,翡翠通透碧绿,乃是极品,更因为这是姑母所送,所以他才一直带在身上。

    “你知道这翡翠为何雕琢成青竹形状吗?”皇上问道。

    太子摇摇头,皇上道:“那是因为你表弟出生时背上便有青竹形状的胎记,这翡翠挂件便是按照那个形状雕琢而成的。”

    太子怎么也没想到竟是这个原因,他本以为这是姑母随性而发,却不知这是姑母对那个他并没有印象的表弟的拳拳母爱。

    皇上又道:“自从知墨失踪之后,这四块翡翠挂件便只剩下了三块,那一块随着知墨的失踪而消失了,却没想到就在前年,在西水城,出现了一块和你手中一模一样的翡翠挂件。”

    太子即使知道了结果,知道他那表弟到现在仍然杳无音信,可是听到皇上说到那消失的翡翠挂件在西水城出现时,他还是忍不住有微微的激动。

    “那翡翠挂件是怎么出现的?找到佩戴它的人了吗?”

    太子有些着急的问道。

    皇上道:“是在一个小贼身上出现的,他因为偷盗罪,被抓进了衙门,搜身搜出了和这块一模一样的翡翠挂件。

    结果将小贼抓进衙门的失主却道这并不是他的东西,衙役们见那翡翠挂件通体碧绿莹润,很是贵重,并不敢擅自做主,便拿着那挂件准备请示上级。”

    皇上说到这里,有些感慨的道:“也是巧了,那衙役便将翡翠挂件拿去请示捕头,那捕头却是认识这翡翠挂件的。”

    皇上这话更让太子惊讶了,一个普通的捕头是怎么认识公主之子以及皇子佩戴的物事的。

    皇上看了一眼太子,自然看到了他眼中的惊讶,他叹道:“所以朕才说巧了,那捕头原是你姑父身边的护卫,曾经也见过你那表弟,知墨一出生时皇姐便按照他背后的胎记打了这四块翡翠挂件,他是两岁时失踪的,在两岁之前,他身上一直带着那块翡翠挂件,从来没有离身过。

    你姑父和姑母身边侍候的人基本都是见过的,那捕头后来因为家中父母年老,要回老家西水城侍候父母,所以才辞了你姑父身边侍卫的职,由你姑父引荐进了西水城知府衙门做了捕头。”

    “那后来呢?”太子忍不住问道。

    皇上也没有责怪他的无礼,只是心情的确不太美妙,“你姑父收到了西水城捕头的消息,第一时间便来见了朕,朕立刻下令西水城知府严查此事,为此,你姑父还特意跑了一趟西水城,也的确从那小贼提供的消息中找到了那块翡翠挂件的失主。”

    “那人曾经是宁都卫的一名骁骑尉,叫朱曷,在永宁末年那场夺嫡之后,无论是宁都卫,还是护龙卫,都是死伤惨重,也有活不见人死不见尸的情况,当年朱曷趁着那场混战,又提前办好了路引,后来的逃离并没有引起重视。”

 第四百六十九章:用意

    “那块翡翠挂件之所以出现在朱曷身上,是因为他的确参与了掳人之行。”

    “那……”太子其实已经猜到,那朱曷肯定是不知道他那表弟的下落的。

    皇上点点头,“朱曷的确不知道知墨的下落,当初他们本是奉朕的大皇兄礼王的命令才掳了知墨,便是为了将知墨带到城外作为人质,威胁你姑父的。

    那时其他卫所远在京城之外,你皇祖父的病来的又急又重,宁都卫和护龙卫更是大部分将领都是礼王和何家的人,你姑父因为娶了你姑母,职位被你皇祖父一降再降。

    所以当时他虽然是在宁都卫任职,其实能够听命的将领并不多,好在他曾经在几场大战中打出了名声,也收揽了一部分有能力的将领。

    也因此,我们双方才有一战之力,甚至后来因为用兵有方,力压对手一筹。

    也正因为此,他们才要掳了知墨,你姑母和姑父唯一的儿子,用以威胁你姑父退兵。”

    那场夺嫡之战发生的时候,太子虽然还小,但是后来也有所耳闻,却并不曾听过其中还有这一截。

    他连他姑父姑母曾经还有过一个儿子都不知道,更何谈其他了。

    “儿子并未听过此事。”太子道。

    皇上看了太子一眼,“你自然是不知的,那时礼王的人掳了知墨,便赶去城外,想要用以威胁你姑父,让他退兵。

    礼王的人几乎都在城内,他们已在攻打宫门,那时你皇祖父还剩一口气,得知礼王已经起兵,准备夺取皇位了,到最后你皇祖父反而不像之前那么纵容他了。

    好在宫内皇上的亲卫们还都是听命于你皇祖父的,也正是这留守宫内的亲卫们誓死抵抗,才拖延了时间,等到了你姑父带兵进城。

    掳走知墨的人带着他赶到城外时,城门已破,你姑父也早已带着人进了城。

    那些人自然不敢再回城,从那朱曷口中我们知道,他们一共有十个人,领头人叫张道,是张通的幼弟。”

    皇上这话一出口,太子顿时明白了张家为何获罪了。

    “当时那张道本是宁都卫的八品武官,因为官职低微,也没有哪一方特意去招揽他,他也只听上峰命令,而他上峰却是你姑父的得力手下。

    后来两方人马在宫门前对战的时候,礼王用上了火攻,很多兵士被烧的尸骨无存,所以那些失踪的人都被认为是被火焚了。”

    说到这里,皇上面上怒气腾腾,“你姑父还记得,当初那张道失踪之时,是按照阵亡给予的补偿,张家也因此获利良多。”

    “朕现在只是抄了他们的家,没有满门抄斩,已经是便宜了他们。”

    皇上的怒气根本难以平息,当初他的确是想满门抄斩的,是他的皇姐,乐宁长公主进宫劝他的。

    “皇上曾经在文武百官面前说过,长宁元年一过,当年那场夺嫡之事将既往不咎。

    皇上那时是为了稳住大局,是想让大臣们好好做事,而不是每天提心吊胆的担心着哪一天会被秋后算账,皇上此言一出,朝堂稳住了,大宁的江山也稳住了。

    如今为了墨儿,为了我,皇上却……我很感谢皇上,可是好歹留他们一命,也算给墨儿积德,留一线生机。”

    是乐宁长公主的最后一句话打动了皇上,至于破了自己的天子之言,皇上相信只要将人杀光,是没有人敢再提起此事的。

    他这辈子最对不起的人就是乐宁长公主,从小到大一直为他牺牲的皇姐,所以他不忍断了她那一丝念想,也想为自己保留一丝念想。

    即使他自己都不知道那丝念想这一辈子有无可能实现。

    “那张道人呢?”太子见皇上陷入沉思,半晌没有言语,他实是想知道后来发生的事,忍不住问道。

    “朱曷交代,当初他们潜入安成候府掳人的时候,他和另一人在外面守着,张道带着其他七人从密道进了安成候府。

    几个时辰后,张道便将知墨带了出去,他们赶到城门处时,才知道你姑父他们早已进了城,并已经到了宫门前,张道心中明白,一旦让你姑父进了城,礼王便是凶多吉少,他们自然不会自投罗网,因此他们索性一不做二不休,直接出了京城,兵分五路,两两一组向不同方向逃亡。”

    “朱曷他们一队往西而去,近几年才在西水城落脚,和他一起的那人几年前就死了。”

    皇上知道太子想问什么,他摇摇头道:“翡翠挂件是张道给朱曷的,是怕有个万一,让他来顶缸的,朱曷本想扔了的,只是那挂件实在贵重,他没有舍得,但是也不敢拿出去当,就一直在身上放着,却没想到被偷了。

    至于知墨最后到底跟着谁,到了哪里,现在是是死是活,他是一问三不知。”

    太子虽然早就知道了这个结果,但是现在听皇上亲口所说,还是忍不住失望。

    “那其他几家?”太子试探的问道:“顾家、吴家和孙家也是与这件事有关?”

    “多多少少都沾点边。”

    皇上似乎很是疲惫,精神也低落,他摆摆手,“好了,你若是想从张通那里入手查宝石案,就去做吧,朕同意了。”

    太子知道皇上这是不会再说下去了,他虽然有些遗憾没能打听到顾家孙家吴家在这件事中到底扮演着什么角色,但是也知道此时不宜多问了。

    直到太子退了下去,皇上才重重的叹了口气,大殿中安静了良久,才听到皇上幽幽的声音,“福至,你说太子明白朕的意思吗?朕是不是应该明着提醒一下,只是朕又怕说的太明,反而让太子起了反骨,对皇姐他们倒是不利了。”

    福公公觉得皇上这是杞人忧天了,只是这话他却是不能更是不敢说的,就像皇上自己说的,他这一辈子对乐宁长公主总是心存歉疚,更多的恐怕也是心疼长姐,所以对于乐宁长公主这个姐姐,皇上是宁愿做多也不愿做少。

    “皇上,太子对长公主一向恭顺有加,长公主对他也一向疼爱,奴才想,无论何时,太子都不会做对长公主不利的事的。”

 第四百七十章:圣谕

    福公公知道皇上担心什么,只得这样安慰道。

    其实他一个奴才,皇上和他说这些,可真是为难他了,很多话他不敢明说,可是皇上这意思,他不明说又不成,只能用个“无论何时”来笼统的表达一下那个时候。

    那个时候自然是指皇上驾崩之后,太子登基之时,皇上最担心的不就是他死的比长公主早,长公主没有儿子,安成候的爵位到最后肯定要落到安成候府其他两房头上。

    长公主虽然是皇家公主,但是若是他这个皇上亲弟弟不在了,坐在大位上的虽然是亲侄子,但是总归还是差了一层,不说到时新皇做什么,即便什么都不做,长公主的待遇肯定也是要比现在落下一大截。

    皇上今天和太子说这些,无非是未雨绸缪,希望若是有那么一天,太子登基之后能够善待长公主。

    福公公觉得,皇上的确是多虑了,不说长公主早已非昔日在宫中受欺负的小姑娘了,这些年,因为亲弟弟做了皇上,即使儿子失踪了,长公主心里的确留了一道疤,但是她仍然活的昂头挺胸。

    在福公公看来,只要新皇不打压长公主和安成候,即使皇上去了,长公主也能活的舒服自在的。

    而且皇上比长公主还要小上几岁,又不是长公主的长辈,怎么总是担心自己死的比姐姐早,这实在令福公公很是想不通。

    天子的心思怎么可能是自己这奴才能够想的通的,福公公也不再纠结,只是暗自祈祷着皇上不要再问他这些他不敢答的问题才好。

    上天似乎听到了福公公的祈祷,皇上果然没有再多问,而是转了个话题问道:“昨天肖二老夫人又进宫了?”

    福公公听皇上问到这个,暗自松了口气。

    他垂着头恭敬的答道:“肖二老夫人是昨天上午辰末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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