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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雪如锦-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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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由顾其溱的提醒,顾其仪也觉察到不对之处了,蹙着眉头道,顾其溱嗔怪的看了她一眼,道:“那你刚才还说五姐姐是为了想让娘帮她找一门好亲事才讨好我们的,可不就是信口开河?”
“姐姐,我可没有信口开河,只是这个理由是我能想到的唯一的理由罢了,再说我说的也不一定就是错的,那顾冬雪再看我们不顺眼,内心再讨厌我们再恨我们,为了她的终身大事,她也不得不咽下这口气,佯装讨好我们,这样的事也不奇怪。”
“这事若是放在三姐姐那里的确不奇怪,可是放在五姐姐身上就很令人匪夷所思了,五姐姐虽然素日里不怎么说话,为人也一向比较内向,可是对绿草绿蔓那两个丫头一向器重,就更别提绿蔓和程大柱是杨妈妈的儿女了,杨妈妈那可是母亲从娘家带过来的陪嫁妈妈,现在母亲去了,按照正常来说,无论是杨妈妈,还是她的儿女,应该都是五姐姐和四弟的左膀右臂,深受倚重才是,怎么可能为了这种几乎不可能达到的理由就这样莫名其妙的赶了出去,就像娘说的,这件事的确蹊跷的很,我也……百思不得其解。”
顾其溱说着还轻轻的摇摇头,即使在这种时候,她的动作也轻柔的很,摇头间头上的发簪珠钗几乎动都没有动一下,可见顾其溱那动作的确轻柔婉约到了一定程度。
顾其仪却没有顾其溱的教养和涵养,她不耐烦的道:“你们说来说去,不是又说回来了,顾冬雪到底为什么要这样做,不是还不知道?”
“仪姐儿你别急,”顾其溱安抚的看了看顾其仪,轻笑道:“我们虽然不知道五姐姐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可是我们可以根据她已经卖出的这部分药做些事。”
“做什么?”顾其仪一听顾其溱这话,兴奋的眼睛都冒光,对于给顾冬雪找些麻烦这件事,她是抱着十二万分的兴趣的。
“娘,你可以这么说……”顾其溱对着宋氏的耳边低语了几句,等她说完后,宋氏点头道:“这样倒也可以,也许被这样一弄,她说不定会将赶人的理由说出来也未可知。”
“什么,什么……快跟我说说!”顾其仪见顾其溱只在宋氏耳边悄声说了一番话,自己却是一个字都没有听到,顿时着急起来,不停的追问道。
只是无论她如何追问,不管是宋氏还是顾其溱都没有要将他们接下来要做的事告诉她的意思,只道:“你会知道的,不要急,等着看戏便是。”
顾其仪虽然万般无奈,可是她撬不开二人的嘴,也只得按捺住蠢蠢欲动准备插上一脚的心,耐心的等待着。
第四十五章:传唤
冬景院中,绿草和绿蔓各自拿着一个大大的包袱站在顾冬雪面前,顾冬雪将手中的几张纸递给绿蔓,道:“这是你们的卖身契,拿好了。”
绿蔓接过来一看,愣了一下,“我娘的也在?”
顾冬雪点头,“若是那件事真的发生了,杨妈妈若是来不及走,好歹卖身契在你们手上,你们出去后就让大柱哥拿着卖身契去衙门那里消了籍,从此你们便是自由身。”
顾冬雪交代道,“我给你们的银子应该够买一座二三进的宅子的,今日若是找不到合适的住处就先住客栈,不过宅子一定要买的,说不得那边是我和信哥儿以后唯一的住处……”
想到这里,顾冬雪又沉默了下来,她忘了他们是要被流放的,虽然就在望青城中,可是大宁朝流放的犯人,一向是由流放地的卫所或者大营决定去处的,也就是流放的犯人,他们的命运是掌握在流放地的武官手上的,到时是让他们这些犯官家眷在城中自行讨生活,还是直接发配到城外军户那里直接做农活,当成劳力使用,甚或是打上官奴标记发卖或者是充进教坊司,这都要看驻扎在望青城城外宁北卫范都统的意思,宁北卫统管苍城封城以及望青城这三座连苍山以北的卫所,所以宁北卫的最高武官并不是一个简简单单的三品卫指挥使,朝廷特意派了一名从一品都统来做这三城卫所的统帅。
顾邦正是文官,与之打交道的大多数也是文官,虽然也认识一些武官,可是那都是官职不高的低等武官,就比如宋氏便与宁北卫的一个正五品武官金守备的妾室交好,二人经常聚在一起说些悄悄话,那金守备的正室虽然还活着,并不与顾家一样的情况,可是那正室娘家势弱,那妾室娘家这几年却渐渐起来了,那妾室的亲哥哥的官位甚至比金守备还要高一个品阶,乃是从四品的城门领,此消彼长,在金家,正室不但无法压制住妾室,反而被妾室压制的几乎翻不起身,若不是金守备还顾着一些名声,恐怕现在情况还不止如此,那妾室也不是妾室了,说不得要和正室掉了个个。
这样的情况在京城是不可能发生的,只要还想做官,就不会做出宠妾灭妻之事,可是这样的事在望青城,特别是在武官之中,却并不稀奇,上峰知道了顶多也就提醒一二,并不会拿这样的事来为难,只不过不能惹到不能惹的人便是了,而显然的,那金守备的正室以及她的娘家并不是不能惹的那部分人。
想着想着,便再一次想远了,顾冬雪认识的那些姑娘小姐们也都是文官家眷,并没有武官家中的,而现在临时抱佛脚,显然已经来不及了,且就算她认识那些武官家的姑娘夫人们,在这种大事上,人家说不定躲还躲不及,不会仅仅凭着有些交情,便来帮助她这样一个被圣上下旨流放的犯官家眷。
“姑娘,这件事真的会发生吗?”绿草犹犹豫豫的声音传来,她的神色有些凝重,也有些彷徨,似乎并不知道现在她们所做的一切对不对,或者这一切只是她们杞人忧天,一切都是多余的罢了。
“不会发生岂不更好,我们现在也只是防患于未然罢了。”顾冬雪笑着安慰道,“若是发生已经是最坏的情况了,我们已经做好最坏的准备了,其他的情况都要比我们现在所做准备的情况要好上许多,你还有什么可担心的?”
顾冬雪这话虽然说的绕口,可是绿蔓绿草也都听明白了,等二人抱着包袱与在外院等待二人的程大柱一起离开顾府大门后,不到半个时辰,碧烟便再次来到了顾冬雪院子,这次她的穿着远不像在京城定康候府那样的简单含蓄,这次她穿了一身烟罗紫遍地金通袖袄,袄袖和领口处都缀着雪白的兔毛,下着一条同色暗花百褶裙,身披一件银红色滚毛披风,头上戴着一支白玉嵌红珊瑚缀珍珠发钗,那珍珠滚圆白润,与红珊瑚一红一白相得映彰,随着碧烟的走动,那珍珠在她的头上一颤一颤的,光滑流转间,尽显富贵之气。
顾冬雪却对她这一身并不符合她身份的打扮视而不见,只笑着问道:“不知碧烟姐姐来找我,所为何事?”
碧烟屈膝对着顾冬雪福了一福,这才笑道:“五姑娘,三爷让你过去一趟。”
碧烟说完后,就注意着顾冬雪的神色,她知道这次顾邦正找顾冬雪并不是什么好事,这位五姑娘肯定是会挨一顿训斥的,只不过也不知道这五姑娘心里清不清楚,不过显然的,碧烟并没有从顾冬雪的神色中看到什么异常之处,是无知才无畏,还是已知仍能坦然面对,或者只是下意识的掩饰?
对于顾冬雪的内心情绪,碧烟自然不得而知,只不过这本也无关她的事而已,她只不过是这府中的一个看客而已,无子女无自由的她,从来也不在乎什么,也没有什么是在乎她的,有笑话她便看个笑话,没有笑话可看,她便在这府中飘荡着,快活一日是一日罢了。
顾冬雪是万万想不到这个看起来烟媚到骨子里的碧烟却有这样一副空无缥缈的心肠,她只是以为这是她父亲所有妾室通房中普通的一个,只不过她长得要比其他妾室更妖娆一些罢了。
“对了,外面下雪了,五姑娘还是换上羊皮靴子,撑上一把伞吧!”在前头领路,正准备撩起帘子的碧烟忽然回过头来,笑着提醒道。
顾冬雪知道她这意思,现在她这里的绿草和绿蔓都被她赶了出去,而她又不放心顾信,将杨妈妈派到了顾信那里,本来准备要过来的青芽还没来得及和外院管事说,所以现在她这冬景院中,除了院门那里的守门婆子,竟然连一个可以撑伞帮她换鞋的丫鬟也没有。
碧烟这可能是好意,也可能是提醒,更可能只是讽刺,不过顾冬雪只是点了点头道:“我知道了,多谢提醒。”
第四十六章:应对
顾冬雪亲自撑着一把油纸伞,在傍晚的风雪中,跟在袅袅娜娜的碧烟身后,往顾邦正所住的正院走去。
北风凛冽,寒的刺骨,风中夹着坚硬的雪粒子,不时的从油纸伞下打到她的身上,虽然有厚厚的衣裙遮挡着,可是握着伞柄的手却时不时的被敲打着,冰凉中带着微微的麻,疼却不怎么感觉的到,如她现在的心情一般,冰冷麻木,却真真感觉不到疼痛。
正院守门的婆子是府里的老人,还是李氏在的时候就挑到正院服侍的,只是那时候她是在屋内服侍的,而现在虽然还在正院,只不过已经从近身服侍变成了守门婆子了。
“许妈妈!”顾冬雪笑着和她打了一个招呼。
“雪大路滑,五姑娘慢些小心一些。”守门的许妈妈面上露出一丝同情,又有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感叹。
走在前头的碧烟撩起了正屋门前挂着的厚厚的银红色帘子,一股并不是很暖的暖气从里面蕴散出来,顾冬雪紧跟在碧烟身后,从撩起的帘子一角走了进去,正屋厅堂中空空的并无一人,碧烟却丝毫不诧异,径直往厅堂左侧走去,那里垂着一道鸦青色上面绣着并蒂莲花图样的帘子,帘子极厚,即使刚才她们二人从外面进来,带进来的那一阵冷风,也没有让这道帘子拂动一下,顾冬雪面色未变,心中却已然怒不可遏,只是现今的她,知道自己即使怒火滔天,也无法改变现实,所以必须懂得按捺住自己不合时宜的怒气和脾气。
“嗬,她动作倒是快!”顾冬雪听到碧烟轻轻嘲讽道,只是那声音极轻,若不是顾冬雪就站在她身后,是肯定听不见的。
“爷,五姑娘到了。”碧烟对着帘子内通报道。
“让她进来!”这一声并不像之前顾邦正对她说话的语气,温和中含着愧疚,这一声却像是隐忍着一股怒气一样。
碧烟走到门边,侧过身,打起帘子,笑着对顾冬雪道:“五姑娘请,三爷就在里面。”
顾冬雪并不是不知道碧烟的眼神在自己面上转了好几圈,只是她并不准备给碧烟好奇的机会,她的表情一如之前的平静无波,殊不知她这段时间的表现,早已引起了碧烟的注意,她很好奇这位顾府的五姑娘,以前的胆小腼腆跑哪去了,她知道这其中必定有蹊跷,可是她只是想看热闹看笑话罢了,自己却不愿意去寻找热闹笑话,更加不愿意去制造热闹笑话,也因为此,即使碧烟再好奇,再觉的奇怪,她也没有去寻找原因的兴趣。
这一次从厚厚的帘子内传来的热气却几乎让顾冬雪之前在外面冻得冰凉的脸,瞬时变得热红起来。
这里本来是顾邦正和李氏的卧室,屋里正对着门的一方放了一张架子床,床边设有案几,架子床西侧是半面百宝阁,上面放置了瓷器玉佛等装饰品,那些看起来价值不菲的古董花瓶,顾冬雪却知道大多数都是假的,西侧另半面放置了一张红漆木梳妆台,梳妆台上有让顾冬雪熟悉的首饰匣子正静静的放在上面,屋内一角的珐琅彩绘香炉中正冉冉升起一缕缕带着熟悉香味的薄烟,东侧临窗边是一张暖炕,炕上铺了大红色绣着鲤鱼莲花图样的锦褥,炕正中放置了一张红漆木炕几,炕几两边各放了一个大红色绣着百子嬉戏图的药枕,顾冬雪眼睛一缩,这两个药枕是李氏亲自一针一线缝制而成,又一针一线将上面的百子嬉戏给绣上去的,可是现在这两个由李氏亲自缝制而成的药枕却分别被顾邦正和宋氏靠在身后。
顾冬雪眼神黯了黯,她微微屈膝,福了一福,声音冷淡的道:“不知父亲唤女儿来所为何事?”
“何事?”顾邦正却忽然从炕上站了起来,用手点了点顾冬雪,“你说说,你为何要将绿草和绿蔓赶出去?”
顾冬雪抬眼瞄了瞄坐在另一边的宋氏,宋氏低头啜了口茶,就像并没有注意到顾冬雪的眼神一样。
顾冬雪轻轻的扯了扯嘴角,“难道父亲不知道吗?或者是宋姨娘忘了说,绿草冲撞了六妹妹和七妹妹,我欲要处罚绿草,绿蔓却非要帮她求情,所以女儿没柰何,只能将她二人一起赶了出去,以平息六妹妹和七妹妹的怒火。”
“璧儿,是这么回事吗?”顾邦正将目光转向宋氏,只是话一出口,他却忽然一顿,他刚才冲口而出,没有注意,竟然在嫡女面前唤了与宋氏私下的昵称,这让他有些尴尬,不过看到顾冬雪仍然面无表情的站着,就像没有注意到他这个称呼一样,他又将那股尴尬抛诸脑后了。
宋氏抬起头,对顾邦正露出一个牲畜无害的柔弱笑容,“爷不要着急,妾想着五姑娘也不是故意的,可能只是姐姐走了有三年了,五姑娘年龄也还小,将姐姐在世的事忘了大半,所以才因为一时的不高兴,便将姐姐安排给她的两个丫鬟给撵了出去。”
宋氏轻言慢语的说道,顾邦正听得眉头却越皱越紧,顾冬雪嘴角牵起一个嘲讽的笑,还没等她否认或是承认,就听到顾邦正柔声道:“所以你今日才将雅韵生前所用之物都拿出来,是为了让雪姐儿记住她的母亲?”
顾邦正的声音越发的柔和了,眼神也更加怜惜的看向宋氏,二人在这眉目传情之时,顾冬雪很不合时宜的“嗤”了一声。
顾邦正一愣,将目光从宋氏那张柔美的脸上移开,看向顾冬雪,顾冬雪也恰好抬起头,直视着顾邦正,口中的话却是对宋氏说的,“宋姨娘,你还没有回答我刚才的话呢,难道六妹妹和七妹妹没有回去和你说吗?那绿草对她二人不敬,七妹妹可是当场发火了,我这个做姐姐的又能如何,难道看着六妹妹和七妹妹在我的院子中与一个丫头争执吵闹?这又成何体统,所以,当时我也顾不得这件事是谁对谁错,怎么的也要先顾着自家姐妹的面子,所以我便将绿草赶了出去,也将为她求情的绿蔓赶了出去,只是因为她二人这错说大也大,说小也小,她们毕竟是两个姑娘家,出去了这日子必定不好过,安全上也不放心,所以我便将绿蔓的哥哥程大柱也一并放了出去,就想着有一个男人在,一般宵小也不敢欺侮她们。”
第四十七章:交锋
顾冬雪不等顾邦正一步步的质问,先便将自己的理由都说了出来,说完后又睁着一双清灵灵的大眼睛看向顾邦正,“父亲,难道我做错了吗?我维护自家姐妹的名声也错了吗?当时贤姐姐她们也在,若是我不处罚绿草,她们肯定以为是六妹妹和七妹妹的错,那样的话,对六妹妹和七妹妹的名声岂不是有不好的影响?”
“这个……这个……”顾邦正在顾冬雪一步步的紧逼下,几乎不知如何应对。
“五姑娘,”就在顾邦正被顾冬雪逼的不知如何应对之时,宋氏再一次开口了,“我和你父亲都知道你这么做是为了给你六妹妹和七妹妹出气,可是惩罚的方式有千百种,罚月例、打板子、降等级不都可以吗?没必要将那二人赶出去,何况那绿蔓也并没有冲撞你六妹妹和七妹妹,她帮着一起当差的小姐妹求个情,这也是人之常情,若是她对于同伴不管不问,这才让人寒心呢,爷,您说妾身说的对不对?”
顾邦正连连点头,“你听到宋姨娘的话了吗?你为何一定要将那二人赶出去?”
顾冬雪却斜睨了宋氏一眼,“宋姨娘,我记得这里是我娘的房间,是我们顾府的正屋,你坐的那地方是我娘常坐的,你知道将我娘的东西都摆出来,难道不知道将我娘坐的位置也让出来,你这样鸠占鹊巢,难道心中不会有鬼?”
顾冬雪其实并不想这么冲动的,她知道现在所有的事情,所有的争执可能都没有意义,可是看到宋氏如此,她还是忍不住对了过去,实在是恶心厌烦的紧。
“雪姐儿,你怎么能这么说?”没等宋氏说话,顾邦正便先开口维护道,“宋姨娘好歹是你的长辈。”
“哼!”顾冬雪高傲的昂起了脖子,她的这种表情神态是顾邦正以前不曾见过的,倒是让顾邦正愣了一下,只听顾冬雪用极为轻蔑的语气道:“她一个妾罢了,算我哪门子长辈?”
“顾冬雪,你是不是吃错药了?”顾邦正几乎不敢置信的问道,“你自己对你娘生前安排给你的丫鬟不屑一顾,将人赶了出去,现在却将气发在宋氏头上,你说说有这样的道理吗?”
“父亲,我刚才已经说了,我之所以这么做,是为了六妹妹和七妹妹的名声。”顾冬雪强调道,“难道就当着贤姐姐、棠姐儿和佳姐儿的面,不管不问,默认六妹妹和七妹妹与丫鬟争执,是她们的错,与丫鬟无关,这样让贤姐姐和棠姐儿佳姐儿怎么看六妹妹和七妹妹,难道我做错了?我不该维护六妹妹和七妹妹的名声?”
“五姑娘,你不要总拿着你六妹妹和七妹妹说事,她们可并没有让你将人赶出去,你现在这样做,反而会让人觉得你六妹妹和七妹妹太过苛刻,让长姐赶走了自己的丫鬟来为她们出气。”
宋氏已经快要维持不住她娇柔体贴的形象了,语气也变得生硬起来,哪有刚才一副慈善和蔼的长辈形象。
顾冬雪轻轻一挑眉,“是吗?原来宋姨娘是这样想六妹妹和七妹妹的,既然宋姨娘这个做亲娘的都这样想自己的女儿,那我也没有什么好说的,不过我可事先说明,我并没有这么想。”
“你……”宋氏气的直接从炕上站了起来,脸色涨的通红,看顾冬雪闲闲的站在那里不为所动的模样,忙将一张泛着泪花的眼转到顾邦正身上,“三爷,你看,五姑娘她怎么样说妾身都无所谓,可是她这样说六姑娘和七姑娘却不应该,再怎么说,六姑娘和七姑娘虽然是庶出,可是那也是爷的骨肉啊!”
顾冬雪看着矫揉造作的不亦乐乎的宋氏,撇了撇嘴,想到顾其溱那副娇柔的模样,恐怕就是和这宋氏学的,都只学了个不伦不类,遇到这种气质的真正高手,她们便知道什么叫做纯洁的白莲花,而她们顶多不过是一朵用水洗过,却怎么也洗不到那么白的沾着黑泥的灰莲花而已。
顾冬雪想到了定康候府的四姑娘顾莲心,不知顾其溱遇到她,二人之间会出现什么样的反应。
“顾冬雪!”顾邦正忽然爆喝一声,将有些神游的顾冬雪猛然拉了回来,她抬眼看到顾邦正怒气冲冲的神色,知道在宋氏和顾其溱顾其仪母女三人的先入为主之下,现在她无论怎么样辩解,顾邦正已经认定这件事是她的错,虽然这件事本来便是她一手策划的,她就是要寻一个理由将绿草绿蔓送出府外,短时间内她无法找到那么合乎常理的理由,今日顾其溱顾其仪正好送上门来,她便顺势而为,她心中明白这个缘由无法站住脚,可是这个时候,她是明知站不住脚也要先将人放出去再说。
“父亲,你还记得我娘吗?”顾冬雪忽然抬起头来正色的看着顾邦正,不等顾邦正回答,她便伸出手指了指宋氏,“若是你还记得我娘,记得我娘才是你明媒正娶的妻子,那么就请你将这个贱妾赶出我娘的屋子!”
顾冬雪在醒来的那一天,就曾经暗暗发过誓,这一世只要有可能,她不会再活的那么憋屈了,很多之前不敢做的事,不敢说的话,她在今生将不再畏畏缩缩,即使前世那么小心翼翼的活着,也只不过落了个那样的下场,今生再怎样,最坏也不过如此!
今天这事,顾冬雪心中明白是不可能善了的,即使顾邦正心里对她还存有一丁点愧疚,可是那愧疚也抵不住宋氏的枕边风,顾其溱的旁敲侧击以及顾其仪明目张胆的告状。
反正是要受罚的,还不如先让自己痛快一下,也为自己那个早死的母亲讨回一点口头公道。
顾邦正气的脸色涨的通红,宋氏更是伤心欲绝摇摇欲坠,顾冬雪并不理二人继续道:“父亲,难道你想让别人说我和信哥儿是死了亲娘便有了后爹,这后娘还没出现,后爹倒先做上了,父亲,京城中的事我不是不知道,只是那时是在侯府,我不愿意父亲为难,为了三姐姐和三哥哥的前程,我这个嫡女放弃了自己的前程,回到了望青城,可是你看看,你现在让我看到了什么,让一个贱妾住了我娘的屋子床榻,用了我娘的首饰衣裳,甚至连她亲手绣的药枕都不放过,难道这便是怀念我娘吗?若果真如此的话,我想这世间所有先逝去的正妻都不愿被人怀念,死后所有之物却要被贱妾以这样的理由和方式拿出来使用,对于正妻来说,这是一种莫大的侮辱,是无法忍受的难堪!”
第四十八章:失望
顾冬雪软硬兼施长篇累牍的说了这么一番话,一向没有什么主见的顾邦正再次被她说的不知如何应对,宋氏见情况不妙,正准备开口,顾冬雪伸手指着她,声色俱厉的问道:“是谁给你的权利动我娘的屋子,用我娘的一切,是父亲吗?”
顾冬雪转过头,用极其失望的眼神看向顾邦正,顾邦正下意识的摇摇头,“我没有吩咐!”
他初时来到正屋时,看到之前李氏的东西再次被拿了出来,也是吃惊不已的,可是听到宋氏的一番解释,说是为了怀念李氏,看到李氏的东西能够睹物思人,这才认可了宋氏的话,可是现在被顾冬雪这么一说,他又觉得宋氏这样做的确不合规矩,不是一个妾室该为之事。
宋氏眼神一黯,顾冬雪知道顾邦正的脾气性格,她又如何不知道,宋氏正想将话题扯回顾冬雪赶走丫鬟之事上,就忽然听到“扑通”一声,抬眼看去,顾冬雪已然直挺挺的跪在顾邦正身前。
“雪姐儿,你……这是做什么?”顾邦正惊愕看着毫无预兆的跪在他面前的顾冬雪,不由自主的往后退了退。
“父亲,这次我将绿草和绿蔓赶出去,是做的有些过,怪只怪女儿将六妹妹和七妹妹的名声看的太重了,”顾冬雪神色伤感的抬头看站在她面前顾邦正,语气诚恳的承认错误,“我知道六妹妹和七妹妹特别在意贤姐姐、棠姐儿还有佳姐儿对她们的印象,当时女儿就想着六妹妹和七妹妹与丫鬟争执的时候不巧被贤姐姐她们撞见了,六妹妹和七妹妹肯定怕失了面子,更怕自己在贤姐姐她们心中的印象不好,所以一时着急之下,只想着为六妹妹和七妹妹解围,没想那么周全,这才做的太过了。”
顾冬雪说完看向顾邦正变化不定的神色,眼中带着愧疚的说道:“父亲,这件事是我做错了,绿草和绿蔓是娘留给我的丫鬟,我不该只顾着六妹妹和七妹妹,却在一时之间忽略了娘。”
“好……好……你知错便好!”顾邦正见顾冬雪主动认错,似乎也没有能多说的,只得连连点头。
“爷……”宋氏虽然刚才被顾冬雪压了下去,可是她筹划了这一切,又怎么可能这么轻易就放过她,让她这样轻易的便脱了身。
“五姑娘既然已经知错了,爷也不要再怪五姑娘了,爷不如现在就派人将绿草和绿蔓找回来吧,也省的她们两个丫鬟在外面受苦。”宋氏笑盈盈的建议道,她想到了顾其溱之前说的话,“若是父亲不处罚五姐姐,也没有从五姐姐那里套出她为什么将绿草和绿蔓那两个丫头赶出去的真正原因,娘,你就让父亲将那两个丫头给接回来,我总觉得五姐姐这次的行为很不同寻常。”
宋氏现在便是按照顾其溱的吩咐做的,她说完后,又安慰的看了顾冬雪一眼,“五姑娘,知错能改便好!”
顾冬雪慢吞吞的从地下站了起来,与宋氏平视,在顾邦正看不到的地方,对宋氏露出了一个浅笑,那笑虽然看起来平常的很,可是宋氏却觉的心中一跳,心中隐隐有一个预感,她和顾其溱的想法未必能够实现。
顾邦正再一次点头,对顾冬雪道:“雪姐儿,你宋姨娘说的是,既然是一时冲动,便将那两个丫头接回来吧,这件事便也过去了。”
“接不回来了。”顾冬雪一脸平静的道。
顾邦正一愣,“什么叫接不回来了?”
“我将她们的卖身契还给她们了,这会儿他们应该已经去官府消了籍,现在绿草绿蔓和程大柱都是良籍了,我们家总不好做出逼良为奴的事。”
顾冬雪这话一出,宋氏脸色一变,顾邦正也惊愕不已,他愣愣的道:“你娘走之前将家中下人的身契都交给了我!”
的确,李氏在去世之前,的确将装有家中下人身契的匣子交给了顾邦正,之所以交到顾邦正手中,而不是今后要管家的两位妾室手中,李氏表现出来的是不放心妾室,怕她们对自己的一对儿女不利,这个理由很是说的过去,这也是几乎所有正室在自己命不久矣的时候,最常有也是最正常的担心,因此顾邦正虽然觉的自己的两房妾室,无论是宋氏还是孟氏,她们既没有那个坏心想要害顾冬雪和顾信姐弟,也没有那个胆子来做手脚,但是想归想,顾邦正耳根子的确也够软的,但是他毕竟做了这么多年朝廷命官,这点事情还是能够想明白的,李氏怎么说也是他的正室,她在临死之前要求自己拿着家中所有下人的身契,也就是辖制住了管家的两位姨娘,让家中下人不会因为身契在她们手中,而不得不听她们的令行事,如此,也更加保证了顾冬雪和顾信姐弟的安全。
在李氏初初去世之时,顾邦正还坚决的准备贯彻他对李氏的承诺,除非他已续弦,在规矩上必须将内宅之事交给继室夫人,否则就只能等到顾冬雪嫁人,顾信成年娶妻之后才能将这一匣子卖身契交给其他人。
可是顾邦正顶着宋氏和孟氏的枕头风,执行了这个承诺两年的时间,似乎已经是极限了,在这次他们前往京城之前,他终于顶不住宋氏又是诉苦又是委屈的眼泪,以及自己没将宋氏母女三人一起带去京城的愧疚,将那一匣子卖身契交到了宋氏手中,宋氏拿到那一匣子身契时,的确是高兴的,可是她毕竟只是一个妾室,出嫁之前,家中也只是小门小户,从来没有受过正式的管家培训,也没有一个合适的环境让她耳濡目染,那时宋氏也只兴奋于她先于孟氏拿到了这个匣子,且明面上看是她们母女三人吃了亏,没能跟去京城,影响了顾其溱和顾其仪的前途,可是不仅顾其溱对她分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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