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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卿歌-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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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她进来罢。”
青怜依旧是得体而端庄的妆容,细描的黛眉精致,身子婀娜曼妙,粉色裙裾轻扬,整个人透着一股胭脂香粉的气息,满面的喜色亦是遮盖不住。
“嫂子。”青怜浅笑盈盈,眉眼间似有似无的透出几分高傲。
墨语倒是一怔,这姑娘平常没少给她使绊,这会倒是嫂子喊得格外顺口了。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总之不会是好事。
“青怜姑娘来此可是有事?”墨语吩咐凝霜去斟茶,顺便屏退了丫鬟们,望向青怜时脸上只露出一丝礼貌的浅笑。
“嫂子,我这次来并不是追究你回来之事。我知道定然是三哥哥强抓了你回来;所以我们当时的约定也不能全怪你了。”青怜善解人意的款款笑着,笑意却未至眼底。
“那便好,我也省得再解释一番。”墨语仍旧浅笑,看不出其他情绪。
“至于三哥哥硬要抓嫂子回来,嫂子知道原因么?”开始试探的询问。
“原本只是出去散心罢了,正好遇上夫君来寻我。”
试探无果,青怜也不愿再跟她绕圈子了,直接简洁明了的进入主题,劈头就直接问道:“你知道其实整个家族同意娶你回来是作甚的么?”
“不知道。”墨语冷静的看着青怜眼底的贪婪和那一丝毫不掩饰的狂喜,脸上的笑容不知何时也渐渐褪去,眼底只余清冷。
“不知道?是不愿知道还是不敢知道?”青怜勾起红唇缓缓一笑,似若怜悯般低垂着眼瞧着墨语,意图从她身上找出一丝慌张哪怕是一丝不安的情绪。
见墨语未接话,只是静静的看着她,那样平静的眼神反倒看得她有些一丝心慌。
“怎么?你难道还不肯面对现实么?”青怜语气有些急促起来。
“现实?”墨语淡淡重复道。
“是啊,难道你不知道你被娶进来的目的是什么么?别告诉我你会有这么天真!”青怜似乎恨铁不成钢的说道。
“知道又如何,不知道又如何。”墨语眼神依旧平静如水,细看去一丝波澜也无。
被墨语这态度弄得青怜有些躁动不安,青怜咬了咬下嘴唇,一蹙眉,伸手抓过墨语的手臂就往院外走去。
“你做什么抓我家主子!”凝霜刚斟茶完就看到这一幕,不禁惊呼出声。
墨语被青怜死死攥住手腕,一时间竟也挣脱不开。
“闭嘴!你想让你主子死就继续叫啊。”青怜狠狠的瞪了一眼凝霜。
凝霜还欲张口说些什么,目光落在院门口,倏然间像是看到了什么似的,瞪大了眼睛呆呆的愣在原地,怔怔出声吐出两个字缓缓道:“公子……”
正在挣脱青怜蛮力的墨语身形一滞。
抬起头循着凝霜的视线望去,熟悉的身影落入眼帘。
仿佛依旧是当时初见的男子,只是脸上时刻挂似笑非笑的表情恍若遗落在了某个时光里,再也回不来。
洁净而明朗的白色丝绸锦服,上好的水润碧透玉冠映着青丝,面无表情的容颜,眸色深邃的看着她。
像是被那身影蛊惑,墨语直直迎上那复杂的眸光,不闪不避。
半响。
卿歌缓步走过来。
青怜被吓得愣在原地,不敢动弹,只是看着卿歌一步步走进,胆怯得手心都开始冒汗,原本死死攥着墨语的手也渐渐松懈开。
卿歌视线一直锁定在墨语身上,青怜恍若未曾入眼般擦肩而过,衣袂翩跹,无端让青怜背部一阵寒风刺骨。
墨语就那样望着他,似乎想从那复杂的眼眸中看出什么。
可惜,她什么也看不出。
他一直以来都是隐藏最深的那个不是么。
完美的伪装,让她都曾一度以为这或许的会是真的,或许可以试着去相信?
那个一直陪伴在她身边的人。
可是,每一步,她都被他一点点的给推入深不见底的暗渊。
墨语心中涌上一股似悲的情绪克制不住的蔓延开来,眼角似有晶莹微闪,转瞬即逝。
卿歌眸光微闪,手指欲要抬起,最终还是无声的落下。
四周寂然。
“你去罢。”轻如薄雾的话音响起。
却如巨石投入墨语的心湖。
“好。”轻轻应下,墨语也不再看他。
“主子。”凝霜忿恨的朝卿歌飞去一记刀眼,急忙追上主子。
青怜见卿歌并没有为难她的意思,缓缓舒了一口气,正欲出门。
“没有下次。”话语里夹杂的戾气让青怜身子微颤。
***
水牢之下。
从来都没有人踏足过,天地冻,近乎在这里找不到一丝生命的痕迹。
“主子别冻着。”凝霜将雪白的披风盖在墨语肩头,映着雪光,墨语那张小脸在莹莹雪色中愈发的透明。
冷冽如寒刃的风在耳畔厉声呼啸,温度也低得可怕,仿佛只要呼出一口气都能瞬间冻结成冰。
墨语微颔首,望向站在一侧挑眉看她的青怜,渐渐的脸上的笑容愈发灿烂,笑道:“我这次就让你看清楚,真相是什么。你的价值不过如此。”
凝霜欲训斥她一顿,但是见自家主子幽深潭水般死寂的眼神,心底也是一阵黯然心伤,难道公子真是薄情寡义之人不成?她分明能感觉得到公子对主子的用情啊。
“带路吧。”墨语平淡的眸色,映着雪景反射出几分寒意。
“开门!”青怜倒觉得自己像个多余管闲事的人了,不禁眸色染上几分恼怒,对墨语也不好发泄,只好对着水牢的侍卫就不客气的命令道。
侍卫低垂着头,脸上被黑纱蒙面,看不出脸,见到青怜拿出卿歌的手谕,倒是二话不说的将冰封的门打开,毕恭毕敬的侍立在一旁。
“走。”青怜见门一开,急不可耐的直接拽住墨语的水袖就沿着冰雪砌成的阶梯沿级而下。
墨语刚下两层,顿时感觉到温度一下子骤降了不少。
身上的披风俨然已经无法起到御寒的作用。
凝霜贴心的扶着墨语,并源源不断的往她体内输送真气。
青怜回过头看到墨语的嘴唇冻得发白,轻蔑了看了一眼,继续往下走去。
巨大的冰窖内,镶嵌了数颗巨大的夜明珠。
即便洞内幽黑,此刻,也被这数颗夜明珠照得恍若白昼。
白晃晃的雪砌成的墙,一时间也甚是明亮。
若细细看去,能看清墙上被细细雕篹了几朵妖艳绽放的曼珠沙华,泛着莹莹幽光。
“那个女人就在下面。”青怜得意的望着前面的一泓寒池,眼底的欣喜怎么也掩盖不住。
闻言,墨语脚步稍稍一顿。
青怜转过头来,冷哼了一声:“怎么,突然不敢面对了不成?”
墨语不做声的直接绕过她,自己径直往前继续走。
青怜错愕的看她,随即冷笑着继续跟上。
三人走至寒池边。
只见池上荷叶铺满一池雪水,上面竟有数朵千瓣莲花盛开,美不胜收,每一朵莲花上面闪烁着点点幽光,似星辰般璀璨夺人魂魄,仿佛再细看就被牢牢吸引无法自拔。
墨语眼神微闪,这莲花竟然跟云雾山上的莲花如出一辙。
像是察觉到墨语的神色异常,青怜缓缓勾起一个如花的笑颜,解释道:“这些都是为了那女人做的。”
为了她,原来性命都是不重要的东西。
她不过也是一个铺垫么?
用这么多人的魂灵供养她一个人。
呵,真是奢侈之至。
墨语扶着白玉的雕花栏杆,缓步来到池中央。
冒着寒气的白玉床上,华衣锦服的女子沉睡得如同死去,容颜却如这莲花般,历经百年仍旧如花般绽放动人夺目。
“看到没?你不过跟这莲花池的生魂一样,为了这个女人的苏醒而牺牲的祭品。”青怜遥遥望着白玉床上的女子,对墨语默然的态度又多了一份想要讥讽她来发泄自己心底的怨恨的窃喜。
难道你真以为三哥哥会看上你么?你不过只是他发现一记药引。青怜唇畔的笑容愈发的肆意,冷冷的看着墨语一步步靠近那白玉床上的女子。
肤如凝脂,貌若洛神,光是站在她旁边都近乎能想象得出她若回眸一笑该会有何等的倾城倾国,她若苏醒,他一定会很高兴吧。这么多年,他都是一个人在家族的腥风血雨中浸染着,走到现在,最终的目的也只是为了她吧。
“对外说这个女子是他的母亲,呵,这大家族的黑幕又有谁知?这个女人不过是族长的一个妾罢了,并非他生母。说不定……这女人醒来,族内又要举办一场大婚了。”青怜眼神怨毒的盯着那沉睡的女人,手指攥着水袖绞在一处,指尖也因用力过猛而微微泛白,像是随时都可以扑上去咬断那女人的脖颈。
原来,这才是他心尖上的人,想要保护,甚至不惜一切代价损耗他人魂魄要救活的人。
多貌美的女子,如此娴静的面容,以后应该也会是一个贤惠的妻子吧,不会像她一样,成亲至今,两个人客气得如同陌路。
以后会有人给他缝制衣裳,告诉他天寒地冻要添衣加火,在书房内替他红袖添香并会做各种点心菜肴,而不是跟自己一样,连他不爱甜点都不知道就傻乎乎的送了那么多糕点。
可是……为什么一想到他们在一起的画面,自己的心却在隐隐作疼……
像是一点点的抽走自己呼吸的空气……
肺部像被无形的大手死死捏住,她快要无法呼吸。
心好疼,好冷。
墨语再也不愿看下去,紧咬住嘴唇,感觉喉间一阵吞咽不下的苦味,闭上眼,半响,一颗豆大晶莹的泪珠沿着眼角坠落。
“啪嗒。”
消于无声,没有人看到。
青怜盯着那床上的女子半响,再将目光移向驻足的墨语,嘴角的笑容也多了几分残忍的意味,“看清楚了?”
“嗯。”墨语再睁开眼时,眼底已经是清冷。
“那你还要帮他唤醒这个女人?”青怜眼底闪烁着不明的光,虽然这女人伪装得很好,但是看到自己的夫君不过是为了另外一个女人把自己作为药引,再坚强的心也是会受伤的。
“会。”
“你疯了么!”青怜脸色一变,声调兀的拔高尖锐得刺耳。
“疯?”墨语抬眸看她,清亮的杏眸此刻幽深如月夜下的大海,“我有其他出路么?”
“出路?反正是死,不如,拖了这女人一起下地狱可好?”青怜眼底的怨恨已经控制不住的显露出来,带了几分丧心病狂的意味。
“你不怕公子责罚你么?”凝霜看到青怜的脸上出现如此恐怖的神情,才发觉这位平日里端庄大方的小姐也居然有这样孤注一掷不顾一切的疯狂表情。
“责罚?”青怜如同听到了什么可笑之极的话一般,“他让我这么多年跟一个死人争,我早就已经疯掉了,反正我争不过这个女人,我得不到她也休想!”
墨语这才反应过来,怔怔的望着青怜说道:“你也喜欢……”
青怜冷哼一声,打断了墨语的话,“没错。我是被领养的,他并非我哥哥,我喜欢他那么久,可是,他从来都不爱我,甚至我为了她在三夫人身边给了他那么多情报!结果呢!我得到了什么?!”
说完,青怜心头一股杀意涌起,从袖子里掏出一把匕首递给墨语,挑眉道:“不甘心吧?被欺骗被利用了那么久,到最后连命都要乖乖送上,恨么?去割下那女人的脑袋,让她一辈子也别想活过来!”
墨语接过那闪着银光的匕首,刀刃锋利至极薄如蝉翼,似乎只要对准那沉睡女子柔软的脖颈一刀下去都是极为轻松省力的事情。
“去啊,砍下那女人的脑袋!”青怜已经近乎歇斯底里的嘶吼起来,眼眶猩红得像是要滴出血。
作者有话要说:补完这章了。_(:з」∠)_感觉先把自己给虐了……
49、冰窖坍塌
空荡的冰窖内,青怜的嘶吼声在墙壁上阵阵回荡。
“青怜;还不住嘴。”
青怜听到声音;身形一顿,缓缓回过头。
“三哥哥。”似哀怨的声音在冰窖中静静飘荡。
“还不住手。”卿歌目光一直落在离白玉床不过几步距离的墨语身上;单薄瘦小的身子被裹在厚厚的披风里;仿佛风再大些就会被席卷刮走,苍白的脸蛋失去了往日的红润;纤细的手里紧握的匕首比盈盈雪光更为夺人瞩目。
“把匕首放下。”
但是,墨语却恍若未闻;如同失去灵魂的木偶被无形中的线牵着;玉足轻踩厚厚的冰雪;发出嘎吱的声音;在安静的冰窖内被无限的放大回响。
她一点点的靠近那白玉床;目光紧紧凝视着那女子沉睡的绝世容颜,不曾移开半分。
看到主子的模样,凝霜的心也是一沉,她第一次看到主子如此失态,当初无心定下的赌约其实是谁先动了心谁就输掉了罢……
见墨语离白玉床不过半尺之远,卿歌沉下脸,语气里是前所未有冰冷,“快些停下,把匕首丢掉。”
墨语浑然未觉,只是出了神般站在原地,手上的匕首映着茫茫雪色,让人无法忽视。
卿歌薄唇抿了半响,俊眉微蹙,正欲赶过去。
一道粉色的身影挡在了卿歌面前。
青怜脸上冰寒遍布,散发出的几乎能将这冰窖内的空气结冰,语调却诡异的上扬,“害怕了?”
“你到底要做什么?”卿歌这才淡淡扫她一眼。
“你终于舍得看我一眼了么,也好也好,让就一起下地狱好了。”青怜喃喃说着,爱慕的眼光死死的盯着卿歌,神情恍惚的一笑,那笑容似解脱般。
“嘭!”的一声巨响,整个冰窖开始塌落,无数的冰块从头顶簌簌的落下来,砸碎在地上碎得满地都是雪渣。
“都一起死吧。”青怜趁卿歌不注意飞速的跑到墨语跟前,一把夺过她手上的匕首。
眨眼间,匕首就落在了墨语肩头。
“二选一!这具尸体,还有这个女人,你要谁!”
墨语本来就体弱,恰好洞内寒气逼人,她一时间头晕目眩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在做什么,一个没注意被青怜推在跟前,脚下踉跄没站稳,脖颈险险擦过匕首,一丝殷虹的血迹顺着匕首流出。
“放开我家主子!”凝霜又急又担忧的盯着那匕首,生怕青怜那疯女人手一抖,主子会伤得更深。
墨语被那匕首刺痛才恢复了一点神智,这时青怜已经将匕首架在自己脖子上。
“公子!”凝霜把目光落在了卿歌身上,这会冰窖快要坍塌,若是来不及,就要被这冰雪给掩埋了!
青怜唇际浮上一丝玩味的笑意,旧情人跟新欢,你到底会要谁?
“你想试试水牢的滋味么。”卿歌话语里的威胁的意味毫不掩饰。
“哼,我没打算活着出去!两个选一个。你再不带她们其中一个走,都要死。”青怜冷哼一声,手上紧握的匕首愈发的用力,刀刃在白皙的脖子上陷得愈发深了些,鲜红的血染红了刀刃,看起来近有些触目惊心。
“把蓝依给我。”
不动声色的平淡语调,却如刀刃直插心底,原来,那女子的名字叫蓝依。
“哈哈哈,我没听错吧。你居然要那死女人!”青怜扬起嘴角肆意的笑着,眼底闪烁的是不顾一切的疯狂。
“你要言而无信?”卿歌一步步逼上前,眼底浮上阴霭。
“呵,我需要信用做什么?既然你想要这死人,我也不会给你,不过你先看好这女人是怎么死的吧。”青怜刚说完就将手中的匕首转了一个方向朝墨语胸口刺去。
“主子!”凝霜还未来得及喊出口。
眼前身影晃过。
墨语被人一手抱过,眨眼间,青怜便被甩在了寒池内。
贴着卿歌温热的体温,墨语还未来得及反应过来,一切似乎都有些不真实。
手下的衣襟竟湿湿有了粘稠感,墨语看向手上被大片的红色染尽。
“受伤了?”墨语抬眸望向头上的人。
卿歌并不答她,只是对暗处的逐月吩咐道:“把冰窖的开关按下,把凝霜带出去。”
“是。”转眼间,凝霜跟白玉床上的女子瞬间不见了踪迹。
“想跑?你以为你们跑得了?”青怜从池中爬出,妆容惨淡,浑身湿漉漉的甚是可怕。
“你到底要如何?”卿歌略带叹气的看了她一眼,一只手将墨语紧紧护在怀中。
“看到没?他根本就不爱你,你还要去救那女人?”青怜看到墨语的身子一颤,得意的笑着,“你以为他是来救你?不过是为了留下你这个药引。你还爱他?”
“闭嘴。”卿歌漆黑双眸映照着雪色寒意浮现。
“怎么?不肯面对现实?”
意识到怀中的人温软的身子有些瑟瑟发抖,卿歌才想起以她的身体根本抵挡不住这股寒意,她明明知道自己的身体还要来这看……
“这跟你没关系。”墨语勉力趁着头脑还清醒的片刻,转过身跟青怜说道。
“没关系?”青怜柳眉一皱,不甚在意的笑道:“甚好,反正你死了,那个女人也别想活。这洞已经要塌了,一块死吧。”
卿歌一手紧紧搂住着墨语的腰肢,足尖轻点,正欲往外离去。
青怜刺破自己的指尖,手心冒起一股黑烟,喃喃念道。
一瞬间,整个冰窖直接发出一声沉重的闷响崩塌。
墨语头脑一阵晕眩,终于还是支撑不住昏睡过去,耳畔只回荡着青怜欣喜如狂的笑声刺耳,跟腰上紧箍着的手臂传来唯一还能感受到的熟悉温度。
***
待醒来时,已是傍晚,夜晚星星点点,如撒了一地的碎银。
墨语整个人被卿歌圈在怀中,弱小的身躯躺在他的臂弯里,胸口处是舒适的温度伴随着淡淡的荷香,闻起来很是安心。
“醒了?”头上传来低哑暗沉的声音。
“嗯。”墨语低应一声。
“这是哪?”墨语稍稍挪动离开了那股温暖源。
卿歌眼底闪过一丝受伤,快得几乎捕捉不到,依旧还是不动声色的回答道:“之前冰窖内坍塌,我们冲卷进了寒池,然后被冲到了这里。”
也就是说这个山内的池子其实都是相连的。
“你的伤还好么?”墨语想到之前揪着他衣襟时手上沾染的血迹,应该是当时他冲过来那匕首还是刺伤到了他。
“没事。”卿歌那薄唇轻轻地弯了下,似乎心情并不坏。
“真的?”墨语伸手一按。
“疼……”卿歌低喊一声,冷汗直冒。
“怎么回事,不是只被刺伤了么,凭你的能力怎么会还疼呢?”墨语困惑的抬眸望他。
“那把匕首有些特殊,不过放心好了,死不了的。”卿歌唇际似有浮现一抹温柔的笑意。
……啊喂,这人该不是被刺了脑子坏了吧?怎么还笑得出来。
墨语默默看他一眼,便慢慢起身打量四周,这应该是在山上,夜晚万籁俱寂,除了接着眼前的篝火,周围也是漆黑一片,伸手不见五指,偶尔一股凉风袭过,身子顿时一抖的缩了回去。
果然大晚上的还是很冷。
墨语欲跑回篝火边烤烤,忽然间,被身后的手臂给圈住,肩头披上了一件外衫,刚欲挣脱,灼热的呼吸将娇小的耳垂烫红般低语道:“怕冷就别动,山上的晚上太冷,你的身子熬不住的。”
墨语诧异的看他一眼,随即又乖乖的任他圈在怀中,低声道:“难不成怕我冻死了么。”
“就算死了,我也会把你从阴曹地府给抓回来的。”卿歌揉了揉墨语柔顺的发丝,触感还真是不错。
“……可以理解为,你实在是阴魂不散么。”墨语白他一眼,没好气的说道,哪有这么霸道的人。
“不信你可以试试。”卿歌只是笑着看她,那霸道的气势,那温柔如春水的眸光让墨语霎时暗淡了眼神低下头去不语。
见怀中的小脑袋低了下去,卿歌还以为她太累了,将怀中的身子抱着更紧了几分,女子的清香一如既往的好闻,衣襟摩擦间,感受到双方的温度还有心跳,一下一下,稳重而安心的味道。
“要是累就闭上眼,睡一会吧,我在这。”声音轻柔的带着一丝莫名的蛊惑,让墨语也渐渐觉得有些乏了,折腾了一天,她的体力已然透支,眼皮也沉重得不堪负重,听着他的心跳,迷糊间安然睡去。
男子凝视着女子的睡颜,一丝满足的笑浮上唇际,似乎能这样将她抱着,这就是全部。
50、子辰出现
“主子,主子醒醒。”
睡梦模糊间依稀能听到凝霜轻柔的催促声。
墨语皱了皱眉;嘟囔一声;偏了偏脑袋又继续睡。
“算了,不用喊醒她了。”一个熟悉的嗓音响起。
“可是……”
凝霜还欲说些什么;却被那人的举动给打断了一般。
墨语迷糊中感觉到自己被人给小心翼翼的抱起;用柔软的披风裹得严实,还将一股舒适的仙气往她体内缓缓输送;让她觉得身体通畅,透过衣物;闻到的气息不是那淡淡的荷花香;似乎是另外一种她曾经无比熟悉的气息。
“让她好好睡会。”
这个声音……
“……子辰?”墨语挣扎于半梦半醒间抬眸望去抱着她的人。
子辰低下头眼眸含笑看她;轻“嗯”了一声。
墨语脑子渐渐清醒过来;发现自己被抱着;一时间不好意思的想要挣扎着先下来,可是一动弹才发现手脚根本不听使唤。
“别动,你身体耗损极大,好好休息。”子辰看穿了她的心思,体贴的解释道。
墨语无奈的放弃了跟自己四肢的斗争,认命的任由子辰抱着在山间蜿蜒的路上行走,山上的顽石杂草丛生,路也甚是崎岖,起初跟凝霜那时上山的路上跌跌撞撞的,这会,子辰走得格外平稳,缩在他怀中一点也不觉得颠簸。
“主子,怎么只有你一个人?”凝霜疑惑的问道。
“一个人?”墨语从子辰臂弯内探出头来,同样疑惑的反问道。难道那狐狸不在她身边?
“是啊,我遇上子辰公子才寻到主子的下落,并没有发现其他人呀。”凝霜一头雾水的望着自己家主子。
“噢,这样啊……”墨语垂下脑袋又缩回披风里去了。
留下凝霜更加不明白了……
子辰看到怀中的小脑袋耷拉着,眸色中倒是多了一抹探究的意味。
缓步便到了狐族庭院的大门。
门口的侍卫见到凝霜先是垂首施礼,对子辰手中抱着他们的夫人倒是暗暗吃了一惊。
这男女授受不亲啊,这还是光天化日之下居然就这样抱着了……
侍卫顿时觉得他家公子头上的帽子刷的变得郁郁葱葱了。。
子辰也意识到侍卫面色的尬尴,连微微一笑:“在下不过是路过见家夫人抱恙才将夫人抱回,若有失礼之处,还望海涵。”
听这如仙人般的男子这么谦虚有礼的娓娓道来,几个侍卫立刻也是扫了自己一脑子的旖旎心思忙不迭地的附和道:“多谢公子相助,小的立马就去通知,还望贵客随我而来。”
“好的。”子辰仍旧是万年不变的谦谦君子模样。
怀中的墨语也只是继续瑟缩着,并不愿意出声。
凝霜一路尾随着子辰,轻声问道主子要不要先回院子用点糕点膳食。
墨语刚要张嘴说些什么,身子却忽的一僵。
子辰察觉到怀中人的异样,停下脚步看去,循着墨语的视线望去,刺绣着九朵曼珠沙华的锦缎的衣袂轻扬,男子似笑非笑的模样早已落入眼中。
“卿歌公子。”子辰微笑颔首。
卿歌并未回复,缓步走过来,脸上似笑非笑的表情让墨语觉得有些陌生。
“这么快就找好了下家?”
“……”墨语略带倦意的瞥他一眼,并不愿说什么。
“在下……”子辰想要解释却被卿歌眼底的冷意给堵了回去。
“英雄救美,不错。”卿歌笑着。
“关卿何事。”墨语有些受不了他这种口气,恹恹答了一句。
卿歌狭长的眸子夹杂了一丝恼意,“是我多管闲事,打扰到你们了。”
转身便消失不见,只余一缕荷花香气恍若未散。
“主子。”凝霜又犯了愁,这才刚回来又杠上……这可怎么办。
“不必管他,我们走罢。”墨语淡然说道。
子辰也顾不上许多,以她现在的身子状况来说还是尽早回院子接受诊治较好,身体虚耗成这样恐怕是要费不少功夫才能调理好了罢。
回到主院。
墨语被子辰小心的安置在了榻上,凝霜也将狐裘锦被一一铺上,内室也吩咐起了婢女们燃起了安然宁神的熏香。
熏香袅袅间,凝霜着急的拉住墨语的手,想要上上下下里里外外的都检查一遍,并问道那次冰窖坍塌可有受伤等等,墨语也只是回握她露出一个浅笑示意自己没事。
子辰看她略苍白的脸色也知道定然是身体出了问题。
“能否借一步说话?”
屏退了所有人之后,屋内就剩下了子辰跟墨语两人。
“你身体……”
“是你想的那样。”没等子辰说道,墨语毫不避讳肯定的给出了答案。
子辰轻叹一声,似惋惜又似无奈,“他知道?”
墨语微点头,他自然是知道的……
“打算接下来做些什么?我记得你说过你以前就想去昆仑山下去看桃花的,还有去偷仙尊的醉千世酒酿喝个不醉不归?”子辰专注的看她,墨色的眸子泛着温柔的光泽,如阳光下清澈的溪水,能看到她的倒影。
“岚音,我们去昆仑山定居可好,远离这些尘世纷争。”
声音如春天融化的雪水,带着阳关的温度,暖暖流淌入人心。
“不了。”墨语垂下头,眼睫毛轻颤,投下一片阴影让人看不到表情。
“为何……”子辰视着她瘦小的锦被给包裹住,眸色微闪过一丝歉疚。
“我很好,你不必担心。”墨语重新抬头看他,眼底清亮而坚定。
“如若有什么困难你不嫌弃也可以来找我。”子辰终还是放弃说服她,神情坚定的给她一个他定会护她的承诺。
“谢谢。”墨语感激的对他一笑。
如果四百年前,那件事没有发生……
他们现在该会是什么模样?
可惜,这世上最不可能有的就是如果……
“主子,三夫人来了!”门外响起凝霜的敲门声。
子辰一开门就看到院门口一个华裳贵妇领着一群浩浩荡荡的丫鬟小厮往这边走来。
“三姨娘。“入了门,自然是要改口的。
三夫人一脸怒容,步履匆匆的摆着架势走了过来,看到墨语,脸色一冷,手扬得高高的正欲一巴掌扇过去。
凝霜霎时挡住了她的下一步动作,沉声道:“三夫人请自重。”
“三夫人?你还知道我是三夫人!”尖锐的嗓子拔高了一个调,愈发显得刺耳。
“你若还知道你是三夫人就给我滚回去!”
院门外,一个白发老人,深邃的眼眸里的那股精明让人无法忽视。
“族长……”三夫人一下子慌了神,一下子哗啦啦的一群人全部屈膝行礼道,她也跟着行礼,眼睫低垂,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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