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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得君-第9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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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不想死,我不想把皇位让给别人——”
  用尽全力拨开他搭在肩上的手,太子满脸横泪撕心裂肺地叫着,犹如一头幼兽,呜咽起来。
  屋里的人早就退了下去,连女官也只守在了外头。
  看着萧泽如此痛苦的模样,裴瑾琰从未有过的疲惫一下子占满了心头。


第398章 裂缝

  “殿下,听我说!”
  “你还想说什么?劝我投靠贤王吗?”
  裴瑾琰攥紧手,“这件事你是怎么知道的?”
  说着,他想起来之前来府里为他请脉的钟陌颜,眼中是化不开的浓浓冷意。
  贤王府的事情能够有手段知晓的人不多,寥寥几人而已。
  钟陌颜又与陆家关系匪浅,几乎很容易地就想到了是谁!
  为何?
  这是他头一次对她所作而愤怒。
  “这样的事又能瞒得了多久呢?”萧泽仰起头,“我是太子,不是无知孩童。”
  他现在已经冷静下来了,眼中愈发地幽深。
  “殿下……”
  “这件事我有权利做主!”
  裴瑾琰看着面前毫不退缩的身影,虽然孱弱,可异常坚定。
  “你想做什么?”他终是妥协了。
  萧泽放松下来,走到铺着黄色团花锦缎的炕上坐下。
  纤细的手指猛然收紧。
  “我知道,为了这个位置,一直以来牺牲的人太多了。母后没了,我也不知何时就会死去。”
  裴瑾琰想要打断他这种心态之下说出的话,可想到了这些是事实后,又不知该如何开口。
  “如若可以的话,我只盼你们能够活下去,这条路上已经有太多人牺牲了,仅仅是为我这么一个将死之人。”
  他的话里,不免带着悲凉。
  “殿下多虑了,事到如今,他们不止是为了您,也是为了他们自己。”
  裴瑾琰安抚道:“殿下只要好好待在这里就够了,其他的交给我来就好。”
  “不,表哥,我一直希望能够为你分担些什么。”他抬起那双幽深的眸子,扬起一抹笑容,“现在,差不多该到了!”
  他的目光移到尚冒着烟雾的香炉,淡淡散发着清凉的香气总是让人忍不住放松下来。
  这种香味,并非一般常见。
  裴瑾琰不知道他想做什么,只是目光复杂地看着他。
  曾经何时那个会跟在自己身后缠着他玩这玩那的孩子,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了吗?
  可他本该长成参天大树,如今却只能渐渐枯萎。
  ……
  八月的天儿暑气渐渐开始消退,除去了令人厌恶的燥热,日子也不是那么难熬了。
  养了好些日子的太子萧泽脸色终于好看些了,虽瘦弱,可略微修饰过的面容至少看起来较至少比之前康健些。
  房里头,他将那些看过的,有些破旧的书籍以及一些书信收起来,拿过一只红漆盒子,里头是还未用完的半盒香料。
  过来看他的裴瑾琰见他盯着香料愣神,不由地笑了笑,“你若还想要我再替你去索求些。”
  回过神来的萧泽摇摇头,看他穿得一身普通便装,询问道:“你要出去么?”
  “嗯,有点儿事得去城外一趟。”
  “是去找陆姐姐?”
  “嗯!”
  萧泽默然,他大抵知晓他要去做什么了。
  裴瑾琰也未再多说,吩咐女官照看好他后便离开了。
  深夜,城外别庄里,一人毫无阻拦地进到了内里。
  一路的放行让得他不得不谨慎些,直到还点着灯的房间,伫立良久。
  里头的人似是感觉到了什么,放下手中的玉梳。
  “不进来吗?”
  她侧首看着门扉映出的影子说道。
  裴瑾琰身形一僵,有种里头的人已经等了很久的错觉。
  可他还是未推开那扇门,站在门口,他吐了口气,尽量平静地出声道:“怎的还不歇息?”
  陆苒珺扬起嘴角,“在等你,郎君信否?”
  “信又如何,不信又如何?”
  裴瑾琰苦笑,如果她不说这句话,他尚可欺骗自己,可,如今叫他如何面对呢?
  质问她?
  “不问我为什么吗?”
  陆苒珺的声音响起,裴瑾琰恍惚了下,原来她已经站到了自己的对面,仅仅只是一门之隔。
  裴瑾琰呼吸一窒。
  “那……为何?”
  “因为我不能让贤王得逞,一旦他与你们联手,恐怕最先对付的就是我父亲吧?”
  裴瑾琰无话可说,她没有说错,所以,这就是她这么做的理由吗?
  “太子还年幼,他……”
  “他是太子,即便再年幼他也该知道自己将面临的是什么,而不是一味地躲在你身后。”
  “你说的我都知道。”可是,太子如今除了自己,已经没什么剩下的了。
  他不挡在他面前,谁还能挡在他面前?
  皇室其他成员?
  不,在皇室之中没有血亲,有的只是权势利益罢了。
  可尽管陆苒珺的话句句在理,他还是无法坦然面对她。
  不仅是太子的事,还有一些她未曾言明过的。
  陆苒珺等了很久,她知道外头的人没有离去,却也没有打算再进来。
  两人的沉默仿佛将原本有些裂缝的关系渐渐打开,以至越来越大。
  又过了好一会儿,陆苒珺听到衣衫微动,问道:“要走了吗?”
  裴瑾琰离去的脚步顿了下,深吸了口气,“你保重吧,还有,保护好自己!”
  话音落下,外头再没有任何声响。
  屋里头,陆苒珺攥紧手掌,灼热的泪水从脸颊上蜿蜒滑下,落进了她紧咬的唇缝里。
  抵着门扉跪下,屋里的人压抑而痛苦的声音明明灭灭。
  “我又能如何,我也很痛苦啊……修之!”
  离去的人没有听到她的低喃。
  别庄外头,见着自家主子出来,老四从暗处现身。
  “爷!”
  裴瑾琰背对着他,迎着月辉的身影依旧冷漠孤寂,薄凉的性子似乎从未变过。
  “可要将四姑娘身边的青卫全部撤离?”
  “不需要!”似乎想也没想地,他就拒绝了,“陆家这边既然目的不纯,那就由你们多盯着,依着她的性子也不会赶你们走。”
  “您是这样决定的么?”
  老四看着自家主子,终是应了下来。
  “属下明白了。”
  “若有异动立即报与我知晓。”
  丢下这句话,裴瑾琰便踏着月色离去,身影在天边划过一道暗色,渐渐远离了视线。
  老四转身回了别庄,他的眉头皱得死紧,因为他不是很明白自家主子为何在明知陆家已经不可尽信的情况下,仍旧将他们这些人留在这里保护那个人。
  难道,就因为那所为的喜欢吗?
  不,他相信这两个人都不是什么会为了那并不大牢靠的感情而冲动不顾一切的人。
  他们,太过冷静!


第399章 泄露

  这几日下来,无论是东篱与花蕊还是旁的伺候的丫鬟,都感受到了自家主子的不对劲。
  就连好不容易落下来的一场小雨,也并未令她有什么旁的表情。
  秋老虎还盛着,即便才落过雨过了没多久,也在快速地蒸干。
  院子里的树叶上还闪着晶莹的水珠,在太阳下愈发耀眼。
  将茶店摆上,花蕊走到倚在炕上望着窗子外头的陆苒珺身边,“小姐,燕北那边有消息。”
  “燕北?”陆苒珺皱眉,“我似乎没派过人去盯着燕北吧?”
  “陆家有其他人在那边……”
  她这么一说,陆苒珺便明白了。
  “什么消息?”
  “有人在探查老夫人的身份。”
  “你说什么?”
  陆苒珺不得不重视起来,直起原本慵懒的身子,“可晓得是什么人?多久之前的事了?”
  “尚不知是何人,不过从燕北送消息过来,至少已经是半月前的事了。”
  花蕊也有些担心,现在正是重要的时候,陆家的底细一旦被翻出来,那可是无法想象的后果。
  “祖母知道这件事吗?”
  说话间,她已经下了炕,准备更衣出门。
  “老夫人已经知道了,不过暂时也没旁的头绪。”
  两人说着,快速地整理好前往老夫人那里。
  正堂,她熟悉的几位老者都在,瞧见她过来,各自起身见礼。
  “祖母,我听说燕北那边出事了?”她没有多说废话,单刀直入地问了起来。
  老夫人倒是还镇定,至少面儿上看不出什么。
  “也不是什么大事,不过有人探查了我的身份罢了。”
  “祖母,这件事绝不可能无缘无故出现,恐怕那探查之人与京都的某位有关,也就表明有人怀疑陆家了。”
  老夫人眼神骤然凌厉。
  齐老在一旁附和地点头,“老奴觉得四小姐说的有理,咱们不得不防,与其真让人查出什么,不如动作快些,直接杀入皇城。”
  “皇帝还没死,太子也还在,这样做未免有些不妥。”文老如是说道。
  许老也点点头,表示赞同,不过他很奇怪,“郡主的身份一向隐秘,突然有人查探,莫不是走漏了什么风声?”
  老夫人与陆苒珺同时想到了某些人,而三位老者也各自沉默起来。
  这里头的人要说背叛者是不可能的,只不过……
  “四小姐与裴家来往甚密,会不会是让那小子察觉出了什么?”
  “您的意思是我走漏了消息?”陆苒珺对上许老的眼睛,坦然自若,这让其他两位也稍放心了些。
  齐老出声道:“还请四小姐莫要怪罪,老许只是谨慎惯了。”
  挺着老腰坐得笔直的许老并未多作解释,当然,陆苒珺也不可能与他计较。
  老夫人一直没出声,不知在想些什么,直到过了好一会儿,才听她道:“苒珺,你觉得会是谁的人?”
  陆苒珺抿唇,这种事她又怎会知晓,自己可是也跟他们一样惊讶呢!
  不过,她还是很认真地思索了遍有可能的人,最后发现,也不过就那么几人。
  “裴家与贤王皆有可能,另外二皇子也大有嫌疑。”
  “说说你的看法。”老夫人眯着眼道。
  陆苒珺想了想,将自己的结论说出来,“裴侯爷与我走得近,陆家的情况他大概也知晓些,比如那些与皇室不相上下的暗卫,即便其他人家也有,可陆家的明显高与其他人。”
  “至于贤王,从他也属意皇位来看,必定是个忍耐极好的人,这种人极为谨慎,想要探查陆家的底子也不为过,更何况贤王世子与裴侯爷还是关系密切的好友。”
  在座的几人皆点点头,觉得她分析得十分有道理。
  裴家其实不仅是二皇子的心头刺,也是他们的心头刺。
  毕竟只要裴家一日不除,就扳不倒太子。
  老夫人看来是接受了她的说法,出声道:“继续说下去。”
  “是!”
  接下来是二皇子了,陆苒珺想到前世的种种,觉得最大的可能就是他。
  “二皇子那边倒是要多加防范,之前彭老爷子落在我们手中,难保他不会有什么旁的手段给了二皇子消息。”
  “彭老爷子为何给二皇子送消息?”这是许老问的话,他严肃的面容很是认真。
  陆苒珺顿了顿,是啊,这一世彭老爷子还未投靠二皇子呢!
  “这不是关键,苒珺你继续说下去。”老夫人示意道,如此,许老也就没话说了。
  “孙女觉得二皇子的嫌疑大些,是因为此人与皇帝一样,多疑的性子永远不会真的相信一个人,尤其是父亲这样的。”
  “树大招风,他对咱们陆家也一定是诸多防范的。”
  “哼,二皇子此人心太大,奈何手段不够,真是一代不如一代了。”
  齐老愤愤道。
  “老奴倒觉得,宫中那位也不是没有可能。”
  文老眯着不算大的眼睛,缓缓说道:“那位如此多疑,虽说如今瘫在床上,可谁又能知晓到底是真是假。”
  老夫人闻言,冷下了目光。
  “若是他,那岂不是早就防备老二了?否则又何必查探我的身份。”
  文老点头,“毕竟二少爷伴驾多年,怀疑到什么也不足为奇。”
  别的不说,就说陆镇元那五分肖像前朝太子的容貌,还有同样惊才绝艳的文采就足够让有心人怀疑了。
  京都不是没有前朝旧臣,虽然少且早已远离朝堂中心。
  但是不是没有。
  说不定早有人发现了什么。
  这也是老夫人担心的。
  “如若真是如此,老二在二皇子身边就太危险了,可,这仅仅只是猜测,没有把握,谁也说不准究竟是谁的手笔。”
  “在燕北不是有燕北王一家吗?祖母的身份他们应该会做好防护的吧?”
  的确,身为前朝旧臣,更是太子托孤的对象,燕北王当然会守好这个秘密。
  怕就怕,老夫人的身份已经泄露。
  陆苒珺看着老夫人,心中浮现出一种可能,张了张口却又将话咽了下去。
  老夫人似是瞧见了,不多时挥退了几位老者,看向她,“有什么你就说吧,不必瞒着。”
  “祖母……”
  陆苒珺有些难以开口,但她还是说了出来,“祖母可有想过大夫人那里,她也知道您的身份吧!”


第400章 让位

  “你怀疑鲍氏?”
  “在没有确信之前,连我也不能排除嫌疑,这难道不对么?”
  老夫人没有说话,算是默认了。
  鲍氏一直以来的小动作她是知道的,以她的胆子还没有这么大,敢将这件事泄露出去。
  只是凡事都有个万一,也不能说一定不是她。
  “我知道了,这件事我会留意些。”她看着陆苒珺,“听说裴家的小子找过你了?”
  陆苒珺心中一突,老夫人一向不干涉她与裴瑾琰的事,这会儿突然问起……
  “是!”
  老夫人叹了口气,瞧见她眼底的青黑,稍稍温和了些,“如此断了也好,免得届时反受其乱,你们之间我本也不大看好的。”
  “祖母,是我对不住他,裴家并没有错。”
  “不必急着求情,他若不与贤王联手,我也不会赶尽杀绝。祖母活了这把年纪,不是个恩怨不分的人。”
  她想到萧氏一族,声音冷然:“我只要覆灭萧氏!”
  对萧氏她是恨到了骨子里了。
  陆苒珺很明白,因此她没有再提太子。不过想想,现在裴家与贤王联手的可能应该不大了吧!
  否则,她真不知道该如何再保下裴家了。
  如她所料,太子对与贤王联手这一事极为反对。
  其中最大的问题是对方占据了主导,也就是说,皇位将会落到他的手中。
  而自己这个太子则是给了他一个幌子光明正大地夺位罢了。
  他还没死呢,这些人就一个个地迫不及待了吗?
  搁下手中史书,来到这几日恍惚沉默的裴瑾琰跟前,他将自己要见贤王的事说了遍。
  “你见他作甚,我说了这些事我会替你……”
  “平远侯,孤是太子,只要孤一日不死,孤就还是这大周的太子,皇位的正统继承人!”
  这关系到他的颜面,更关系到为他牺牲的母后。
  倘若就这样将皇位送出去了,那先前的一切坚持又算什么,母后的牺牲又算什么?
  裴瑾琰不是不惊讶的,原先不觉得,这会儿正眼一看,太子的眼中早已多了些什么。
  顿了顿,他道:“既然殿下已经决定,那下官便去安排了。”
  他离开后,并未看到太子露出的苦笑。
  不能,不能再继续下去了。
  已经够了,接下来是他该承担的!
  贤王似乎早就料到会有这么一天般,在侯府来人时,并未感到惊讶。
  “请回禀太子,今日府中还有其他事,恕本王明日再登门拜见。”
  来传唤的侍卫是太子跟前的近卫军首领,听到他如此蔑视的话,不由地握紧了腰间的宝剑,忍了许久终是没有拔出。
  他扫了眼周围同样戒备的王府护卫,冷冷地道:“下官一定将话带到!”
  贤王微笑,温和的面容与平日无异,“送客!”
  近卫首领带着人离去。
  得知消息,裴瑾琰并未多说,只不过太子到底年幼,忍耐不住发了通火。
  室内除了近卫首领以及女官,其他人都撤到了室外。
  将砸碎的赏瓶以及踢倒灯柱收拾好,女官温声劝道:“殿下,如今不比当初,贤王狼子野心已然暴露,咱们不应该与他正面对上。”
  近卫首领表示赞同,“刘女官说的是,贤王手中握了一支军力,还请殿下三思!”
  “孤知道自己在做什么,”萧泽小小的脸上尽是冷漠,“可即便如此,身为太子的尊严也不是他人可以随意侵犯的。”
  尤其是这样野心的贤王。
  最愤怒的莫过于被欺骗,更何况还是这个人欺骗了世人,在他最为艰难的时候又要谋夺皇位的皇叔。
  近卫首领与女官皆沉默,萧泽知晓他们担心,不过他既然已经这么做了,必然是有应对之法的。
  “贤王想做皇帝还早着呢,没有孤还有二皇子,孤是绝不会让他们好过的。”
  女官与近卫首领相视一眼,恭敬道:“谨遵太子之命!”
  翌日,过了巳时贤王才姗姗来迟,早已等候中的太子见到他,倒未有什么不满,带着笑意道:“皇叔的架子可真大,连孤相邀都得排时辰。”
  像是玩笑般地说出来,贤王面上见了礼,道:“朝堂不稳,殿下您又年幼,身为长辈自然得替您分担些,若是怪皇叔,那皇叔这厢给殿下赔罪就是。”
  说着,他就要作揖赔罪。
  萧泽勾起一抹冷笑,“皇叔日理万机乃是大周功臣,又何罪之有?若要因此怪罪于您,那世人该说孤的不是了。”
  贤王笑了笑,谦逊道:“能为大周尽一点绵力不足挂齿,好在天灾已过,本王的努力并未白费。”
  萧泽心中不耻,这是准备将功劳都揽在自个儿身上了?
  他想到近日各地传来的消息,萧墨的所作所为似乎不仅得到了朝中百官的称赞,在百姓中更是犹如神子。
  想来,这只老狐狸是早就设计好了,难怪会放心萧墨离京。
  想到这里,他道:“皇叔的功劳孤记下了,待孤登基后,以皇叔的才智必定能成为孤的左右手。”
  贤王闻言脸上的笑意僵了僵,原本温和的眸子也变得冷淡了。
  见此,女官悄悄看了眼戒备着的近卫首领,两人心照不宣。
  贤王并不在意他们的那些小动作,只见他手中捻着杯子,目光落在了瘦弱的太子身上。
  “殿下也不小了,该明白皇叔的意思,若是不明白想必平远侯是明白的!”
  “那皇叔是何用意呢?”
  萧泽手掌按在几上,忍不住道:“让孤交出储君之位,还是给皇叔你让位,好让你顺利夺得皇权?”
  “本王以为殿下该看清了如今的局势,仅凭裴家与一些老臣同二皇子对抗,恐怕届时这江山都可能丢了。”
  “所以呢?皇叔是有什么好法子?”
  贤王放缓了声音,“殿下还小,不足以与二皇子抗衡,而本王身为长辈自然有义务替太祖守好江山,稳固朝纲。”
  “不过是为了私心,皇叔何必说的如此冠冕堂皇,教人听了笑话。”
  “殿下所言甚是,不过即便是私心,那也是事实。”贤王搁下杯子,神色悠然地拂了拂衣袖。
  “看来,殿下是早有主张了,也罢,既然您执意如此,那本王也只好失陪了!”


第401章 风起

  这无疑是威胁,了解弦外之音的萧泽咬牙,恨自己的软弱。
  “王爷这就要走了么?”从屋外传来一道声音,人也出现了在了他们眼前。
  瞧见他,萧泽眸子一亮,眼眶竟是微微泛热。
  裴瑾琰安抚地朝他看了眼,随即对贤王行了一礼,“王爷造访本侯未能亲自相迎,还请恕罪。”
  贤王不咸不淡地应了句,“无妨,在太子殿下面前,本王不敢说怪罪!”
  “都不是外人,难得王爷还如此守礼。”
  贤王一噎,瞥了他一眼忍下怒火。
  这是在指责他无礼了?
  裴瑾琰不予理会,径自越过他朝萧泽端端正正地行礼,“下官给殿下请安!”
  “平远侯免礼!”
  “谢殿下……”
  裴瑾琰直起身子,看向脸色不大好的贤王,“王爷方才与殿下说什么了?殿下尚幼,有些事儿还需得本侯来参谋一二。”
  “哼,裴瑾琰,你是真傻还是跟本王装傻?”
  “王爷此言何意?”
  “本王没那个闲情逸致陪你们玩,这件事你们是真明白也好假明白也好,总之莫要等到后悔了再来求本王。”
  说完,他拂袖离去。
  裴瑾琰眸子深了深,薄唇紧抿着,熟悉的人都晓得这是他发怒的前兆。
  可惜,余光瞥见萧泽那张稚嫩的脸,生生给压了下去。
  仿佛松了口气,他转过身对萧泽道:“殿下没事吧?在府里他还不敢做什么,无需如此紧张。”
  他指的是近卫首领,闻言,后者低下头有些羞愧。
  身为近卫连在太子跟前放肆的人都拿不下,着实有愧先后。
  萧泽并不在意,抬手挥退了他们,“我今日才知晓贤王的野心已经到了何种境地,真是没想到从前隐藏得这样深。”
  更让他没有想到的是,还有一个人同样隐藏极深。
  “贤王势不可挡,如今不是硬碰硬的时候,倒不如先让二皇子他们与之纠缠,此事我已经安排下去了。”
  “表哥与陆姐姐决裂了?”
  他抓住了重点,若非如此,以陆镇元在二皇子身边,他是不会轻易将他推进坑里。
  唯一的解释便是,陆苒珺与他有了隔阂,而这隔阂恐怕是决裂。
  裴瑾琰没有回答,只道:“这世间没有永远的盟友,也没有永远的敌人,殿下觉得我该手软么?”
  萧泽微笑,摇摇头,“不,这才是孤认识的那个表哥!”
  至于陆镇元,陆家,他眼中隐晦地涌出了一丝波澜。
  ……
  二皇子府,萧衡眉头紧皱,露出了深深的纹路。
  他看着送来的消息,不可置信。
  “皇叔他怎会……不,不可能,父皇明明说过他是可信之人。”
  “殿下,知心知面不知心,您又怎能确保一个人永远忠心?”
  萧衡看向说话的陆镇元,心头有些慌,“文贤伯,你说说该怎么办,皇叔他与萧泽可不一样,若是他真想与我抢皇位,恐怕……”
  “看来贤王是早有预谋了,”陆镇元如是说道:“贤王一向名声不错,再加上此次世子又造势了一把,恐怕如今的他要比太子和殿下您得民心。”
  萧衡脸色微变,“可恶,早知他有这般心思,我当初又怎会教他如意。”
  现在好了,赔了夫人又折兵。
  “父皇又病着,这回能压的住贤王的,恐怕无人了。”
  闻言,陆镇元眸子微动,拇指摩挲了会儿指节。
  看来皇帝是真的一病不起了,那么查探母亲的事就排除了是皇帝的可能,而二皇子看着也不大可能。
  这样想着,陆镇元道:“未必!”
  “你说什么?”萧衡惊喜地看向他。
  “殿下忘了,还有太子呢!”
  “可太子一向与贤王交好,说不准他们此时已经联手……”
  越想越可能,他脸色阴沉下来。
  陆镇元安抚道:“裴家不是轻易让人掌控的主儿,贤王到现在都未动手,也就表明那边儿不曾与他联手,或者是拒了他!”
  “这么说太子与贤王二人是不可能联手了?”他放下心来,不等再说,陆镇元却道:“当务之急是如何铲除贤王,太子那里可以先放放。”
  “此话怎讲?”
  按照他的意思,是先宰了太子,届时太子之位只会落到他手里,便是登基为帝也不会有人说什么。
  “贤王势大,再加上世子捞到的好名声,恐怕民心所向,臣心不稳。”
  萧衡思索着,犹豫道:“那依文贤伯你的意思是……先除掉贤王?”
  “太子时日无多,殿下不必未为此困扰,贤王才是您该担心的,一旦臣心所向,那您就彻底失去了皇位,比起您,贤王更有可能坐上那个位置。”
  “哼,本殿下是不会让他得逞的。”说着,他立即摊开文书,“秀洲倭寇起乱,让贤王前去平乱如何?”
  陆镇元略微点头,“殿下英明!”
  只是,人家去不去就是另一回事了。
  到底是不够稳重,遇事也太过急躁,这么一来,岂非暴露了他已经知晓贤王的目的了。
  原本还可以再拖个些时日,多准备些,如今倒好,恐怕不久就要起乱了。
  所为一朝风起,云涌不息!
  几乎是调动令下达的同时,贤王也派了人传话给萧墨,让他速归。
  而他则是好好地折起这张调动令,原封不动地送还给了内侍。
  “劳烦转告二皇子殿下,本王身体不适需得静养,辜负了殿下厚望,择日再登门拜访!”
  内侍一脸冷汗地看着再正常不过的贤王,目光与之短暂接触后,一抹杀意涌现,内侍吓得立即哆哆嗦嗦地应下,“是是是,奴婢一定转、转告殿、殿下……”
  贤王面上温和地点点头,看着连滚带爬离开王府的内侍,随后,眸色冷下。
  “哼,还真拿自个儿当个数了。”他嗤笑道。
  别说皇帝没崩,太子尚在,就是这两个都没了,也轮不到他一个庶出的来指手画脚。
  能够容忍他蹦哒这么久已是极限,妄想将他调离京都自己掌权,也不瞧瞧自己够不够格!
  二皇子府内,看着退回来的调令,萧衡咬牙踢翻了跪在跟前的内侍,“没用的东西,竟敢这样就回来了,岂非告诉他我二皇子不如他贤王?”


第402章 已尽

  内侍鼻涕眼泪一堆,以头点地道:“殿下,贤王他不是个好惹的,他,他对奴婢已经动了杀意,奴婢……”
  “哦?动了杀意?”萧衡玩味的声音响起,落在内侍耳中没由来地,让他心颤。
  “殿、殿下……”
  “那真是可惜,因为,本殿下也动了杀意呢!”
  “殿——”
  几乎是在同时,萧衡已经拔出了架子上搁置的宝剑,割断了一条性命。
  鲜血喷洒出一道艳丽的弧度,映入双目阴鸷的人眼中。
  自门外进来的人目光淡淡地瞥了眼倒在血泊中的身影,道:“殿下何必为一个奴仆动怒。”
  萧衡扫了眼陆镇元,径自坐下后,拿出帕子将剑身染上的血擦净,再搁了回去。
  “瞧着碍眼,自然就没有留下的必要。”
  两人端起茶来,仿佛地上的血腥不存在般。
  进来收拾的人大气不敢出一下,轻车熟路地将周围清理好。
  仿佛是对室内尚存的血腥味不大喜欢,陆镇元眉头微皱着。
  “听说调令被贤王退回来了?”
  闻言,萧衡脸上狰狞,“哼,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他是个什么心思,你我都清楚。”
  “看来,他是有必胜的把握了。”陆镇元说道。
  这也是他担心的,不知道对方手里究竟掌握了多少势力,他也不敢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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