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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得君-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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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婉清点点头,较之前的兴致却是低了许多。
  其实,她也不晓得是怎么了,总觉得那个闯进水榭的人不是彭状元,可,不是他,她却又觉得……
  总之,她此刻真真是烦忧的紧呢!


第27章 隔墙无耳

  路上,两人分开,各自回了院子。陆苒珺一到房里,便觉着有些不对。
  看了看房间的摆设,以及炕桌上放着的书籍,突然地,就冷下了眸子。
  “去查查,我不在的时候,有谁进了屋子。”
  东篱与南悠一惊,后者连忙退了下去。
  陆苒珺站在房里,面上微沉。
  这屋子里的东西的确被动过,虽说不大明显,可,她自个儿的东西自个儿清楚。
  目光在宝阁上滑过,她走过去打开了一个盒子。
  里头的两副画像仍在,可她的目光却越来越冷。
  “将这东西拿去烧了,立刻。”她吩咐道,自个儿坐到了炕上。
  怀里的手炉有些冷了,她却没有放开,只是不急不缓地摩挲着,纤纤玉指滑过,更为白皙柔嫩。
  东篱不一会儿便将画像点燃,放在了碳盆里头。
  走到炕前,她担忧道:“小姐,莫不是画像被人看过了?”
  陆苒珺瞥了她一眼,微微皱眉。
  出了这事儿,画像的事必然是瞒不住的了,想着,她说道:“准备笔墨!”
  东篱猜到了她想做什么,福了福身,立即下去准备东西。
  不一会儿,房里便浮起了一阵阵墨香,炕桌上,陆苒珺铺了宣纸,轻拈着衣袖悬腕而作。
  待到南悠回来,身后跟了个丫鬟,将她留在外头,自个儿先进了屋行礼道:“小姐!”
  “查出来了?”陆苒珺平静道,手中的笔勾略着画中人的轮廓,细致而精心。
  南悠脸色不大好,回道:“是,小姐,人就在外头,您可要瞧瞧?”
  陆苒珺嗯了声,接到命令,南悠便朝着外头看了眼,那丫鬟接到目光,瑟缩了下,随即慢吞吞地走了进来。
  一到里头,瞧见端坐在炕上,眉目清冷的主子,她的双腿不自觉地便软了下去。
  “奴,奴婢见过四小姐……”
  陆苒珺闻声顿了顿,她抬起眸子扫了眼跪在跟前的人,微微有些意外。
  不过,也是情理之中。
  “你是府中的家生子?”她淡声道,继续着手中的动作。
  跪在的地上的人垂下头去,有些不安道:“回四小姐,是……”
  “你老子娘都是做什么的?”
  “回四小姐,奴婢娘是内院收,收夜香的……爹在外院打杂。”
  陆苒珺眨了眨眼睛,待到满意后,这才从画中收回了目光,看向底下的人,道:“我这屋子平日里不许旁人进来,你为何明知故犯?”
  丫鬟一惊,忙伏地道:“四小姐恕罪,奴婢不是有意闯入的,今儿个奴婢原是扫着廊下的积雪,只是听见屋里有声响,这才进去看看。旁的,旁的真的什么都不曾动过。”
  “屋子里有声响?”陆苒珺眯起眸子,“那你进来,瞧见什么了?”
  丫鬟不敢抬头,小声道:“奴婢……只瞧见了一只……猫。”
  “猫?”
  “是,奴婢不敢久留,见着猫跑了,也就跟着出去了。”
  陆苒珺嗤笑,她这院子里什么时候竟会有猫了,更何况,还是从她房里跑出去的。
  看了眼南悠,她道:“带下去,什么时候说实话了,什么时候再放出来。若是不肯说,就将她卖给西巷里的王牙婆子。”
  轻飘飘的几句话便断定了她的未来,伏在地上的人此刻抖得跟个筛糠似的,却终是未再开口。
  见此,陆苒珺收回目光。
  机会,她给过了,既然自己选择了这条路,也怪不得她。
  南悠将人提起来,一声不吭地退了出去,屋子里,东篱上前道:“奴婢真没想到,竟然连翠儿也会……”
  翠儿便是方才那丫鬟了。
  因着进府较早,她们待她还算不错,平日里没少照料,只是没想到,她会同旁人一样,背叛自己主子。
  南悠进来,闻言说道:“依奴婢看,小姐这般处罚已是极轻的了,方才就该将她打了几十板子再关起来。”
  陆苒珺收起炕上已然干了的画,观赏了一番,轻声道:“她这样儿的也不算太坏,饶她一命也罢。若是有那等狼子野心,妄想卖主求荣的,便是断她筋骨,折她命脉,抛尸荒野也不为过。”
  她撇过门外走来的身影,目光冷然。
  东篱与南悠一时怔在了原地,不期然地打了个冷颤。
  直到听见门口传来的声音,两人才回过神来。
  什么时候,她们的小姐竟然如此可怕了。
  走到门口将丫鬟送来的茶水接过,东篱缓缓吐出口气。
  门前的人察觉到,抬眼飞快地扫了眼里头炕上的人,这才福身退下。
  刚想转身,却又顿住,她看了眼离去丫鬟纤弱的背影,微微皱眉。
  倒了杯热茶,递给陆苒珺,随后便与南悠替她收拾起炕桌来。
  “沾衣这些日子都待在茶水间?”苒珺呷了口茶水问道。
  东篱称是,皱眉道:“瞧她穿的那样单薄,不知道的,还以为在咱们院子里受了多大委屈似的。”
  南悠一听,转过头来,“定然又是在博同情了,尽会装模作样,咱们院子里又何时亏待过她了。”
  陆苒珺瞧了她一眼,淡淡道:“不过是个上不得台面的东西,你同她置什么气。”
  南悠闻言想了想,倒也是。不过,既然她喜欢装,那就让她装个够,在这院子里,自己想怎么整治她还不容易么!
  打定了主意,她便老老实实地收拾着炕桌。
  陆苒珺晓得她的心思,不过,她并不打算阻止,欠人的,终究是要还的。
  上辈子南悠没有好下场,这辈子,欠她的人又怎能跑得掉?
  “小姐,这画可是要放在原来的地方?”东篱问道。
  陆苒珺微笑,果然,东篱最是懂她,“这几日你们机灵点儿,”她眯起眸子,“这二房总是不安分,着实让人恼得慌呢!”
  南悠垂下眼帘,嘟囔道:“若是夫人还在,哪里容得了她们这般欺负您。”
  “南悠……”东篱颇为责备地瞪了她一眼。
  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南悠立即福身,“对不起小姐,奴婢不是有意的。”
  “无碍,”陆苒珺想了想,说道:“这些日子你们寻几个由头,将院子里的人换掉,记着,我要这院子隔墙无耳,密而不露!”


第28章 孽债

  两人应诺,并不惊讶自家主子的所为。纵然后宅的关系错综复杂,可涉及到主子的利益,那就只能挥刀斩断。
  临近傍晚,陆苒珺得知父亲已经回府,便带着丫鬟过去请安。
  似是心情不错,陆镇元面上带了些许笑意,连对徳哥儿也是。
  苒珺过来的时候,他正坐在书房里头摆弄着棋子,瞧见她,立即招手道:“苒苒快过来陪父亲走两局。”
  陆苒珺挑眉,倒是没有拒绝,过去坐下后,拈起了黑子,“听徳哥儿说,父亲今日心情不错,还夸赞了他?”转了转眸子,她笑道:“不知是什么事儿让父亲这般高兴了?”
  陆镇元没有否认,直笑道:“今儿碰见个后生,品貌家世皆不错,关键是,他的棋风与你还有些相似。”
  啪嗒一声。
  陆苒珺指尖拈起的棋子突地落在了玉盘上,发出一阵清脆的声响。
  陆镇元抬起眸子看她,关切道:“怎么了?”
  陆苒珺呼吸乱了乱,平复下后,摇摇头,“无事,只是太过惊讶而已,”说着,她问道:“不知父亲碰见的是何人,竟与女儿有着相似的棋风?”
  听她这么说,陆镇元放下心来,说道:“是当今的状元郎彭希瑞,此子不凡,将来必有大为!”
  陆苒珺心中凉凉,她猜的果然没错,没有来府中,原来是碰上了她父亲。
  只是,他到底藏得有多深,竟然让他父亲两世都这般称赞他。
  不错,彭希瑞将来的确会有所大为,可,却都是靠他那狼子野心,忘恩负义换来的。
  “苒苒,苒苒?”陆镇元唤了几声,才将她拉回神来,看着她,有些担忧道:“苒苒今儿个怎么了,可要唤大夫来瞧瞧?”
  他这才注意到,她的脸色有些苍白,莫不是着了风寒吧!
  面对他的担忧,陆苒珺有些愧疚,她扬起笑意道:“父亲不必担心,女儿没事的,只是,想到些事情罢了。”
  “什么事儿,若是自个儿办不了,就去找你……你祖母。”
  “只是一些小事儿罢了,不必劳烦祖母的。”
  陆苒珺微笑,拈起棋子落在玉盘上,“父亲这是打算让女儿几颗子儿呢?”
  闻言,陆镇元低头,随即又宠溺地看了她一眼,无奈道:“就是让你了,你也赢不了啊!”
  “父亲……”陆苒珺不满地看着他。
  “哈哈,苒苒别生气,为父再让你一颗就是。”说着,他倒是真的收回了一颗子儿。
  也就是同自个儿闺女才这般纵着,旁人,他是很看重棋品的。
  直到掌灯时分,两人才结束了对弈,期间,陆苒珺再未提过彭希瑞。
  因着又对弈了几局,陆镇元越来越觉得自个儿闺女与那彭希瑞的棋风相似的紧。
  若不是自己的闺女,只怕都要觉得两人师出同门了。
  只是,想想也不可能。
  他看着面前的残局,面上带着消息,“苒苒的棋艺愈发精湛了。”
  陆苒珺收着棋子的手顿了顿,看向他,点头道:“一共下了六局,我侥幸赢了父亲一局,的确是精湛了不少。”
  要知道,从前她可从来没赢过,除非硬是耍赖。若是换作旁人,只怕早就被她父亲踹出门去了,也就是自己才能这般放肆。
  陆镇元被她这么一本正经的模样说的有些好笑,安慰道:“往后多练练,再过个十年二十年的,兴许就能胜过为父了。”
  陆苒珺:“……”
  离开书房,父女两人一前一后走着,心情不错。
  刚到正房门口,一道小身影便扑了过来。
  “姐姐,父亲……”
  陆骏德一把抱着苒珺的腰,再偷偷地朝着陆镇元望去。
  戚氏忙跟过来,对后者福了福,才责怪道:“下回当心些,万一撞倒了姐姐怎办。
  陆骏德听了,撅起嘴,默默地缩回了手,见此,苒珺牵着他笑道:“母亲不必担心,徳哥儿还小,无事的。”
  “你母亲说的有理,”陆镇元看向徳哥儿,“翻过年去你就六岁了,要知礼守礼,切勿再莽莽撞撞。”
  陆骏德亮着眸子,立马站好有模有样地抬手行礼,“孩儿谨记父亲教诲!”
  清脆的声音回绕在房里,陆苒珺笑了笑,这样父慈子孝,一家和睦的日子,是她这一世最想守护的。
  晚上,一家人坐在一桌用饭,徳哥儿这些日子能吃了不少,小脸也较之从前丰润了些。
  一双黑溜溜的大眼眨巴眨巴的,直教人疼到骨子里了。
  对他来说,这些日子是他自懂事以来最欢喜的。
  姐姐每日相陪,父亲慈爱,他想要一直如此下去。
  用过饭,陆苒珺便没有多留回去了,陆镇元倒是在厅里坐了会儿,同徳哥儿说了几个学问典故才离开,去了书房就寝。
  看着他离去,徳哥儿仰头看自己的母亲,“父亲怎么不跟母亲一起睡了?”
  戚氏慈爱地摸了摸他的脑袋,说道:“你父亲公务繁忙,怕吵着母亲。”
  小家伙似懂非懂地点点头,有些失落。
  即使还小,他也觉出自己的父母有些不大一样。
  陆苒珺回到院子,便摒退了其他人,留东篱与南悠在身侧伺候,后者怕外头有动静,只得亲自去守着门口。
  炕上,陆苒珺按了按似乎又隐隐发疼的双腿,红了眼。
  他还是不肯放过他们。
  还是想要接近陆家,毁了他们。
  前世的事就像在她身后一般,无时无刻不在提醒着她,陆家的消散,父亲的冤死,自己的狼狈不堪。
  这一切,都是拜彭希瑞所赐。
  “小姐……”东篱不安地攥紧手,目光在她微颤的手上滑过,担忧更甚。
  陆苒珺眸子颤了颤,突然道:“东篱,你说,我要如何才能摆脱他呢?杀了他吗?”
  “小姐……”东篱震惊,挨着炕边将她揽在怀里,“小姐莫说这样的话,若是您真相要谁的命,奴婢帮您去做就是了,千万别脏了自个儿的手。”
  陆苒珺闭上眼,清泪落下,她摇头道:“不,若是真有那么一天,我宁愿亲自动手。”
  那个人的命是她的,她要亲自斩断他们之间的孽债!
  这样,她才能从那个冰冷的深渊中爬出来,亦或是,将他一起拉入地狱。
  即便受尽折磨。


第29章 责罚

  翌日,陆苒珺未像从前一般时辰起身,屋子里安静异常。
  东篱察觉不对,撩开帐幔一看,果不其然,已经起烧了。
  吩咐了丫鬟烧水,她又与南悠商量着,“你腿脚快些,赶紧去鸿澜院说一声,再将女大夫请过来。我在这儿看着,免得小姐无人伺候。”
  南悠忙点头,“记着别叫旁人靠近小姐,我这就去了。”说着,她已经拿了伞跑了出去。
  出了院子,她原是想听东篱的去鸿澜院知会三夫人,可想了想,却又径自朝着荣辉堂的路去了。
  比起不顶事儿的三夫人,她还是直接寻老夫人来得有用。
  到了荣辉堂,她将事情说了遍,果然,周氏立马派人去请了大夫,顺道让身边的李嬷嬷跟着南悠回去瞧瞧。
  这厢她们离去,周氏便让自己的丫鬟去将戚氏唤了过来。
  正房里,戚氏颇有些不安,要知道,老夫人传她的次数一年也没有几回,这会儿突然唤她,说不紧张那是假的。
  行了礼,她道:“母亲,您找我?”
  周氏掀开眼帘,抬了抬手,身后敲着肩的丫鬟立即停下,站到一旁。
  一时无声,戚氏等了会儿,抬起头看了下,轻唤道:“母、母亲?”
  周氏收回目光,叹了口气,“老三媳妇儿,这三房交在你手上,我着实不放心啊!”
  这是真心话,当初她挑了她做媳妇儿,全是看在她们戚家有几座贞洁牌坊,且女儿性子软和的面儿上。
  想着往后就算是往后生了儿子闺女,也不至于起了心思,会对陆苒珺不利。
  可现在看看,这媳妇儿着实是软和过头了。
  戚氏被她两句话说的更加不安,跪了下来,她道:“母亲莫生气,若是媳妇儿做错了什么,往后一定改!”
  周氏眯着眼睛,良久之后,才道:“珺姐儿一早病了,你这个做母亲的怕是还不晓得吧?”
  戚氏一愣,“病了?”她稳了稳神,忙道:“是媳妇儿的不是,请母亲责罚。”
  “责罚你也无用,况我今儿个传你过来不是为了责罚你,”周氏按了按眉角,“做为老三妻子,三房的事就是你要操心的事。不止徳哥儿,珺姐儿也是你的女儿,若是你连这些小事都做不好,将来分家了,如何能够撑起一座府邸?”
  “母亲教训的是。”戚氏低头道,心中也是自责万分,此刻想的已全是苒珺的病了,明明昨儿个还好好的。
  周氏没再留她,总之该说的她已经说了,若是还不开窍,就只能她自个儿吃苦果了。
  退出荣辉堂,戚氏便一路朝着陆苒珺的院子奔去,这里,她甚少过来,一年到头也不一定会过来一次,想来的确是她的不是。
  后头跟着秋菊,两人进了院子,里头的女大夫也刚到,正坐在床边的锦杌上替陆苒珺把着脉。
  屋子里安安静静,似乎只余下了床上的人粗重的呼吸声。
  过了会儿,女大夫才收回手,说道:“令千金染了风寒,加上忧虑过多,身子有些虚弱,这些日子须得好生歇着才是,切不可再多思多想。”
  说着,就要取出纸笔来写方子。
  戚氏闻言愣在了原地,染了风寒是的确,可忧虑过多是哪儿来的?
  刚想询问,却听东篱开口道:“多谢大夫了,我家小姐怕苦,劳烦大夫开些不大苦的药。”
  大夫看了她一眼,笔下未停,“苦口良药,不苦如何治病!”
  东篱尴尬地笑了笑,她也就是为了打断戚氏的问话而已,见着后者没再发问,瞥了眼一旁的李嬷嬷,便也不再开口了。
  拿了药方,东篱给了南悠去抓药,院子里的人她们还未换掉,暂且不能相信。
  待到大夫离去,戚氏才在床边坐下,为陆苒珺换了额上的帕子,道:“怎么回事儿,好好的就突然病了?”
  东篱福了福身子,“回夫人,该是昨儿个吹了风,小姐身子又弱,所以才染了风寒,是奴婢的不是。”
  听到这里,李嬷嬷皱起眉头,“你们几个是怎么伺候的,四小姐身子弱,平日里你们不会多加几件衣裳么?”
  “嬷嬷教训的是,奴婢该罚。”东篱低下头道。
  有李嬷嬷教训她,就是戚氏想要帮她解围也没法子,老夫人跟前的人,还没谁敢不给面子的。
  听她这样乖巧,李嬷嬷也见好就收,说道:“我就替老夫人罚你们两个大丫鬟一月的奉银,往后可要好生伺候着,再有此事,就不是一月的奉银这般简单了。”
  “是,多谢嬷嬷!”东篱屈膝道。
  见此,李嬷嬷未再多言。
  折腾了一个上午,待到陆苒珺服下药,李嬷嬷才回了荣辉堂复命。
  将事情说了遍,她又轻声道:“奴婢方才收到消息,听说四小姐这几日让身边的两个丫鬟动手清理院子了。”
  周氏没多大反应,只道:“随她折腾吧,长大了,总要自个儿应付了。”
  李嬷嬷闻言,看了她一眼,“夫人说的是,还有件事儿,”她说道:“四小姐前几日关了一个丫头,至今也未放出来。”
  周氏顿了顿,挥退了其他人,道:“是何缘由?”
  “奴婢也不大清楚,只听说那日四小姐发了怒,当即就将人打发下去了。”
  “行了,那边儿往后不用再盯着了。”周氏说道:“回头你去送些补身子的东西给珺姐儿,顺道儿吩咐声,若是她那儿换人,就随她换,二房那头你也给她们提个醒儿。”
  李嬷嬷恭敬地应着,伺候她这么些年,自然明白她的性子,既然这话已经说出口,必然不会再容人动手脚的。
  晌午后,陆镇元匆匆回来,一沾府门便朝着陆苒珺的院子走去。
  彼时,陆苒珺依旧半梦半醒,躺在床上,身上盖了厚厚的被子。
  陆镇元撩了袍子进来,连斗篷也未来得及解下,“苒苒的病怎么说,大夫可有吩咐?”
  说话间,人已经到了床前,戚氏忙起身行了礼,“爷、爷,您回来了……”
  陆镇元瞥了她一眼,脸色不大好,头上还沾着未消的落雪,更衬得他比平日里冷漠了些。


第30章 示好

  瞧见脸色苍白,梦呓不止的陆苒珺,他声音冷漠,“你去管事那儿多调几个今晚能值夜伺候的丫鬟过来。”
  戚氏闻言,连忙道:“妾身已经吩咐了,一会儿人便能送来。”
  陆镇元脸色稍霁,自己退下了斗篷,在碳盆边烤了烤,这才坐到锦杌上,伸手探向苒珺的额头。
  这一伸手,便皱起了眉头,“多久了,怎的还未退热?”他抬眸问向戚氏。
  东篱见此,忙道:“回三爷,大夫说过,小姐身子弱,禁不得猛药,是以开的方子药效温和,会慢些。”
  陆镇元抿起唇,算是接受了她的说法。
  看着陆苒珺,他心头有些不安,从小到大,他最怕的就是她生病。
  当年发妻离世,已是他心中的最大的痛处,若是他们的女儿再有个什么,他便真的……
  “爹……对、不起……”陆苒珺动了动眼珠子。
  “苒苒说什么?”
  陆镇元闻言依过去些,想要听清她说的话,可惜,床上的人却未再开口了。
  东篱与南悠松了口气,就怕自家小姐再胡说,她们能糊弄过去戚氏,却不一定能糊弄得了三爷。
  直到傍晚,陆苒珺的热才退下去,一直守在床边的陆镇元亲自给她喂着药。途中,苒珺醒来过一次,看到他,似乎又回到了小时候。
  那时,她母亲刚离世,陆镇元犹如失了魂般不吃不喝,几欲癫狂。
  她害怕,所以大冷天的,晚上故意踢了被子,以至于第二日高热不退,只要见他。
  好在陆镇元心里还有她这个女儿,倒是真的过来了,就如今日这般,一直守着她。
  闭了闭眼,她声音沙哑地唤了声,“父亲……”
  陆镇元点头,“父亲在,乖乖不说话,一会儿用点儿东西睡一觉,明天就能好了。”
  苒珺弯起嘴角,他还当她是当年那个小孩子呢,这般哄着。
  “父亲,”她看着他虚弱道:“若是哪天我做错了什么,您会原谅我吗?”
  陆镇元一笑,摸了摸她的脑袋,“傻闺女,无论你做错了什么,永远都是父亲的宝儿,若是有什么报应,父亲为你承担就是。”
  陆苒珺笑了,她看着眼前的人,心中多日来的压抑松了些。
  她想,前世纵然父亲怪过她,可也会如他所说,她永远是他的宝贝闺女。
  晚上喝了些米粥,待到再用过一剂药,陆镇元这才同戚氏离去。
  留下的丫鬟都是管事处那儿新调过来的,年纪都不大,因此,东篱晚上便留下一块儿值夜,让南悠下半夜来换她。
  屋子里悉悉窣窣的地响着,伴随着这声音,陆苒珺安心地睡去。
  翌日,她再睁开眼已是辰时末了,床边靠着一个袖着手的粉衣小丫鬟,梳着双丫髻,头上戴了一串小珠花。
  因着在打瞌睡,一张小脸红扑扑的,有些可爱。
  南悠端着一盅米粥进来,瞧见床边的人,刚要开口,便瞧见陆苒珺竖起手指放在嘴边。
  抿起唇,她搁下手中的盅碗,过去轻声道:“小姐,您可好些了?”
  陆苒珺点点头,她其实头还很晕,只不过相交于昨日要好多了。
  瞧见她眼下有些青黑,她道:“你下去歇息吧,让其他丫鬟伺候就好。”
  南悠瞥了眼床边睡得正香的小丫鬟,“奴婢还是等东篱过来换吧!”
  许是察觉到了声响,小丫鬟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一看,立即爬了起来,“奴婢睡着了,请四小姐恕罪。”
  “你还晓得自个儿睡着了啊!”南悠瞪了她一眼,小丫鬟将头垂得更低了。
  陆苒珺见此,开口道:“守了一夜难免会累,她也不是有意的。”说着,她又问她,“你原来是哪里伺候的?”
  小丫鬟抬起脑袋看了她一眼,见她没有生气,便清脆地道:“回四小姐,奴婢原先是扫佛堂的。”
  苒珺挑眉,“你是家生子?”
  “是,奴婢的姑祖母是老夫人跟前伺候的李嬷嬷。”小丫鬟弯起双眼回道。
  问完了话,她点头道:“你可愿意留下来伺候我?”
  小丫鬟愣了愣,想起来之前姑祖母对她说的话,立即福身道:“奴婢但凭四小姐吩咐。”
  南悠奇怪地看了看陆苒珺,到底没出口阻止。
  用完米粥两刻钟后,东篱便端着药来了,让南悠与小丫鬟下去歇息,自己带着另外两个面生的丫鬟在屋里伺候着。
  “天未亮三爷便过来瞧过,吩咐奴婢,若是您好了,派人去官署给他说一声。”东篱替她梳洗着说道。
  陆苒珺弯起干白的唇角,吩咐道:“让其他人下去吧,这里有你伺候就好。”
  东篱闻言,转头使了个眼色,两个丫鬟见此福身退下。
  靠在大引枕上,她漱了口道:“院子里来的丫鬟你可都打听过了?”
  “回小姐,奴婢打听过,倒是有几个可以留着,正好填了咱们院子里的空。”
  “李嬷嬷有个侄孙女在这儿伺候,这个丫头你留下。”
  东篱点头,随即又道:“小姐,这李嬷嬷将侄孙女送到咱们这儿,莫非是想……”
  “多个友军,总比多个对手好,既然她主动示好,咱们何不顺水推舟,互相得利呢!”
  且以李嬷嬷的身份,对她来说,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东篱明白她的意思,这事儿也就这么敲定了。
  将另外几个人说与她听了,陆苒珺没有反对,不知为什么,她总觉得这次调过来的人好似是安排好的一般。
  戚氏自然不可能这般周到,她父亲倒是有可能,只是也该是经过老夫人的手。
  “四小姐,三夫人跟前的姐姐过来了,您可要见?”门外的丫鬟禀报道。
  陆苒珺看了眼东篱,“去请进来吧!”
  东篱应诺,随即出去亲自打了帘子,秋菊进来忙道了声谢,瞧见陆苒珺坐在床上,松了口气,道:“四小姐可好些了,昨儿个在荣辉堂听老夫人说起,可是吓坏我们夫人了,您身子弱,平日里可要当心些才是。”
  陆苒珺闻言,笑意顿了顿,道:“让母亲担心了,劳烦你替我赔个不是,待我病好了再过去请安。”
  “四小姐见外了,”秋菊福身说道:“我们夫人担心您是应该的,这不,早上过来瞧您未醒,这会儿又派奴婢过来瞧瞧。”


第31章 承情

  “姐姐辛苦了,”东篱让小丫鬟端了茶来递给她,“大冷天儿的,这番来回怕是不好受,喝点儿姜茶暖暖。”
  说话间,已经将她按在锦杌上坐下。
  秋菊忙接过道谢,“可谢谢妹妹了,四小姐身边儿有你们这样贴心的,难怪五小姐都羡慕呢!”
  东篱眸子闪了闪,随即对其他丫鬟道:“你们都去外间候着吧!”
  “是……”丫鬟领命退了下去。
  陆苒珺没有说话,只静静地靠在床头,眸色有些暗沉。
  东篱看了她一眼,问向秋菊,“姐姐这番过来,可是有什么事儿要对我们小姐说?”
  秋菊半坐着,侧了侧身子,道:“妹妹心细,我之前去大房里拿饭,那会儿正瞧见五小姐的乳娘在同砧板婆子说些什么,原是不在意的,可就是听到她们说起四小姐,我这才留了个心儿。”
  “说起我们小姐?”东篱皱眉,“还望姐姐说清楚点儿。”
  “好妹妹,有些话我也不敢胡说,”她难为道:“那砧板婆子手里好似拿了什么东西,许是我看错了也不一定,总之四小姐还是要当心些才好,不然老夫人与三爷又要为您担忧了。”
  最后一句话她朝着陆苒珺低了低身子。
  弯起嘴角,苒珺说道:“多谢你的提醒了,让母亲放心,我不会再祖母与父亲担忧的。”
  秋菊闻言,松了口气,感激道:“奴婢知道四小姐一向心善,往后,若是有用的到秋菊的地方,您尽管说。”
  “客气了,都是自己人,何须见外!”陆苒珺说完,看了东篱一眼。
  秋菊有眼色地起身福了福,“那四小姐您好生歇息,奴婢且回去复命了。”
  陆苒珺轻轻颔首,待到东篱送她出去,这才淡下嘴角的笑意。
  片刻后,东篱回来,屋子里仍旧未召其他人,她来到床前道:“小姐,秋菊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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