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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得君-第6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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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事容后再说,现在宫里也还算平静,就是皇上也还有一帮老臣牵制着,废太子一事暂时是不可能的。”
  陆苒珺点点头,“那兵部呢,二皇子迟早要进去的,你不打算事先安排些人?”
  “兵部乃皇上亲自掌管,哪里是这么容易进的……”刚说着,他似是想到了什么,看着陆苒珺的眸子染上了笑意。
  陆苒珺弯起嘴角,眉色飞扬,“兵部里有几个人,可堪小用。”她递给了他一张纸笺,“算是小小的赔罪礼。”
  裴瑾琰没有矫情,接过来打开扫了眼,笑道:“苒苒,你这胸膛里的,可是颗七窍玲珑心?”
  陆苒珺眨了眨眼睛,长睫如翼,“你若觉得是,那便是吧!”
  中午用完膳陆苒珺便回府了,在正房里换下了衣裳,她出了远门朝荣辉堂走去。
  路上无疑又碰见了陆延舒,这些日子他似乎来得特别勤,而且总是会让她碰见。
  没有多话,甚至连个眼色都没有,陆苒珺径自从他身边路过,不发一言。
  站在她身后的陆延舒转身看着她的背影,冷冷一笑。
  “还真是傲慢啊陆苒珺!”
  正房里,陆苒珺行了礼坐在一边,“祖母,薛子兴如今已经入狱,一时半会儿皇上也不会将他放出来,孙女觉得要不让他病死在牢里好了,反正这种事也不少见。”
  老夫人躺在铺了狐裘的榻上,身上盖着大氅,手里也正捧着刚换过的手炉,在房里,这般可以说是包裹的严严实实。
  她是个很怕冷的人,这一点所有人都知道。
  “你若是决定了就放手去做吧,眼见着今岁就要到了头,若是再迟个几日,怕是薛贵妃再皇上求一求,皇帝就心软了。”
  闻言,陆苒珺抿紧了唇,既然如此,那就只有动作快些了。
  “孙女明白!”陆苒珺应道,又将二皇子之事说了遍,老夫人并不想让她再掺和那件事,道:“薛家与裴家结仇已久,既然两方势力已经到了水深火热的地步,你就避开些,这些日子莫要再出手了,且看他们如何。”
  陆苒珺自然听她的,“是,祖母,”她顿了顿,又道:“还有一事,听说表哥他已经递了文书年后便会前往西北参军,这件事与咱们陆家有关吗?”
  “你是在怀疑谁?”老夫人抬了抬眼皮,“参军是他自个儿的意思,并非是陆家动的手脚。”
  “可表哥他明明是文弱书生,去了西北那等凶悍之地……”
  “既然是他自个儿的选择,那也怪不得谁,是生是死,就权看他的造化。”
  老夫人眉头微皱,语气一如既往的凌厉。
  陆苒珺没再提起此事,事到如今,怕是已经不可更改了。
  至于二皇子一事,既然现在无需她插手,那她便专心对付那薛子兴好了。
  二皇子府内,自打薛子兴入狱以来,薛国公就三天两头过来。
  萧衡也被缠得烦了,若非眼前的人是自个儿的嫡亲舅舅,他早已命人将他扔出去了。
  客位上,月季愁眉苦脸说着:“……眼见着就要到了年夜,就算子兴还是嫌犯,可好歹也能让我保他出来过了这个年关再说吧?”
  二皇子抬手捏捏眉头,闭着眼道:“子兴他当街打死了那几个人,这么多的百姓都看到了,若是将他放出来,那你将父皇的威严置于何地?”


第286章 消失

  “那……实在不行,偷天换日总是可以吧?”薛历也实在是没法子了,他就这么一个得意的儿子,又是家中老幺,自然宠着些,哪里舍得他在那里受委屈。
  二皇子皱眉,沉思着,这个法子不是说不可行,以他的势力来看,这件事并不难办到。
  可以说就是薛历自己也可以办到,只不过碍着他,不能擅自做主罢了。
  “此事我会考虑考虑,舅舅你且回去等着消息吧!”
  “那一切就托殿下了。”
  二皇子颔首,到底是打算帮了这个舅舅。
  不仅是因着那一层亲缘,也是他缺少不得薛家这个助力。
  薛历走后,二皇子便去差人唤了彭希瑞过来。
  这个时候,或许只有他最合适了。
  天色渐晚时,彭希瑞才带着一身寒风过来,进了内堂,二皇子正无聊地转着拇指上的扳指,叫了他,眯了眯眸子道:“你最近倒是来的少了。”
  彭希瑞微笑,行了一礼后,缓缓道:“近日陆大人看得紧,各方势力也都在盯着,若是耽搁了殿下正事,彦之自行请罪就是。”
  二皇子嗤笑一声,“罢了,也没什么大事儿,只是眼前有件小事要交代你。”
  “殿下请说!”
  “薛子兴一事想必你也知晓了,过几日去配合薛国公将人从牢里换出来。”
  彭希瑞惊讶,“殿下,这么做会不会引得皇上不满,人可是皇上亲自下令抓的。”
  “父皇的心思我还是知晓一二的,他若是真能处置得了他,早就动手杀鸡儆猴了,现在都没动静,也就表明了可以队某些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总之你按我的吩咐做就可以了。”
  彭希瑞垂眸,“是,殿下!”
  “陆镇元那儿可有什么消息?”二皇子随意地问道。
  “陆大人近日的心思都放在了陆家长子陆泓文的身上,为春闱做准备,并无其他异动。”
  “是么,”二皇子皱眉,“与太子那边也没有什么接触么?”
  “下官并未发现他们有何接触。”
  二皇子闻言,点点头,“既然如此,你就继续盯着,陆家若是有一点儿异动,就立即报于我知晓,哼,它能骗得了父皇,可瞒不过我。”
  以他对陆镇元的多番了解试探,可以确定他绝对与太子那边不干净。
  就算未投靠他们,可一定给他们行过方便。
  吏部侍郎以及皇帝宠臣这个身份真是太方便了。
  方便的他都有些嫉妒。
  “不过,陆家近日似乎发生了些事。”彭希瑞面色平静地道。
  二皇子挑了挑每,“哦?什么事?”
  “听说,陆家要分家了,且陆老夫人并未阻止,此事原先并未传来,下官也只是在偶尔间听闻到的。”
  二皇子眸子一亮,“你说的是真的?”
  “并未确定,只是下官观察过陆家,的确有迹可循。”
  “此事若是真的,那陆家就不再是从前的陆家了。”
  “个个击破并补难。”
  彭希瑞漠然道。
  “不,”二皇子勾了勾唇,“有时候,留着比直接抹杀了要更好,陆家三个房头已经不是当初了,既然有了二心,边会有利益之争。”
  他已经收买了陆家二房,大房如今看来也没什么特别的,顶多花点心思也不是不可以收入帐下。
  可他最在意的还是陆镇元,此人一直是他想要拉拢的对象,可偏偏总是不如他的愿。
  面对他的有意示好,陆镇元总是能避开去,久而久之,多少也会有点恼怒。
  既然不能为他所用,那么他也不介意毁了他。
  “好生盯着,陆家已经传出了消息,想来也不会太迟了。”
  他吩咐着,彭希瑞低头应了。
  出了二皇子府时,那熟悉的感觉又出现在身后,彭希瑞微微侧首看了眼,瞥见隐藏起来人露出的衣角,眉梢渐冷。
  上了轿,一行人消失在黑夜里。
  过了好一会儿,阴暗处才走出一人,静静地望着远去的方向。
  没过几日,刑部大牢里头,因着彭希瑞事先将看守狱所的官吏约了出去,因此薛历来看人尤其方便。
  不再像以往一般只能隔着木栏,而是直接命人打开了牢门。
  “你们都先下去吧,我想与犬子单独说说话。”不失威严的声音响起。
  两个带路的狱卒相视一眼,若是在从前他们定然是毫无异议的。
  可如今这个当口,人人都道薛家已经失了圣心,他们哪里还敢随便给他方便。
  其中有一人支支吾吾道:“国公爷,不是小的们不通融,只是这薛公子是皇上亲自下令看管,小的……”
  “意思就是说,就连跟我而已说几句话都不行了?”
  “不,不,小的不是这个意思,小的是说……”现在或许不大方便。
  “这儿都是人守着,你们还怕我会插着翅膀飞了不成,”薛历开口说道,几次下来才打消了人家的顾虑。
  待到看守的人离去,与薛历一同过来的任才揭开一直裹在身上的斗篷,赫然露出里头与他有着五分相似的人。
  牢房里的薛子兴扫了眼,皱眉道:“爹,这个人……”
  “别啰嗦赶紧出来。”薛历严肃着脸道。
  薛子兴闻言,抿唇照他的话做,套上扔来的衣裳,又裹着这个人的斗篷,看起来与他们来时并无二样。
  “我已经与二殿下安排好了,暂时不会有人发现,那个人将会代替你暂时留在那个地方。”
  “知道了。”薛子兴说道,他如今只想快些回去洗漱干净,牢房那种地方着实不是个让人高兴的地方。
  而这边他们离去之后,那边陆苒珺派来的人便到了,按照后者的吩咐是给薛子兴设计一场自缢的把戏。
  可他们真正动手后才发现,原来死的只是个替身。
  看着面貌有着几分相似的脸,老五检查了番,决定先回去,剩下的事后头再说。
  回到陆府里,大半夜地传了消息,陆苒珺知晓后并未感到惊讶。
  若是那般容易就能得手,那她会惊讶才是,这样,才显得正常。
  “人一定是薛家给换掉了,”她说道,眯起眸子,“既然对方换走了真正的薛子兴,那就让假的“薛子兴”消失好了。”
  并且,是真正地让“薛子兴”消失!


第287章 算计

  翌日,京都传遍了薛家幼子在牢中畏罪自杀的消息。
  得知这一消息的皇帝也惊了一下,在派人调查了始末后,便沉下了脸几乎要将薛历立刻抓起来。
  可一想到尚还在后宫等待消息的薛贵妃,便又忍了下来。
  薛家,薛家,竟敢在他的眼皮子底下玩儿花样,这是一点也不将他放在眼里了?
  因着心中之气无处发泄,殿内侍候的人也不敢出声,只得看着皇帝砸碎了一个又一个的珍贵物件儿。
  直到发泄得差不多了,他才停下手来,“去,宣陆镇元进宫!”
  松了口气的内侍监连忙应诺退下,不过半个时辰,陆镇元被便请进了宫,殿内发生的事陆镇元已经在路上有所听闻。
  对于薛家那件事,旁人不晓得,他不可能不晓得。
  “微臣参见皇上……”
  “行了行了,那些个虚礼就省省吧,”皇帝不耐烦地打断他行礼,“朕叫你过来想必你也该清楚发生什么事儿了吧!”
  陆镇元抿了抿唇,“皇上指的是薛家?”
  “哼,这个薛历简直越来越无法无天了,还将不将朕放在眼里了。”
  陆镇元想了想,道:“微臣也觉着此事有些怪异,照理来说,薛家幼子不可能病死在狱里。”
  皇帝扫了他一眼,想到他还不知晓那件事,不过他的脸色倒是缓和了不少。
  陆镇元丝毫不避讳自己对薛家之事的怀疑,这一点光明正大,他就是喜欢他这识相的地方。
  跟他玩儿花样的人,迟早都要被他给捏死。
  “薛子兴根本没死,他们父子两人倒是好,竟是合起伙儿来作手脚,真当朕不会斩了他不是。”
  一手拍在龙案上,震得笔墨都洒了些,可想而知他的愤怒。
  陆镇元沉思道:“所以,薛国公这是,劫狱?”
  皇帝一噎,若是劫狱还好了,哪里会那样容易就让他们得逞。可问题是,他们并非是劫狱,而是将人给换了,还让人死在了狱中。
  真以为他是瞎子,看不出他玩儿的花样不成?
  陆镇元啧啧两声,“这薛国公也忒地心急了些,皇上您又不是真的一定会问罪那孩子,竟然使出了这么个馊主意,看来是真怕您将他给斩了。”
  皇帝一听,冷哼一声,就因着怕他真将薛子兴问罪,所以偷偷换掉人,还让所谓的薛子兴死在狱中?
  薛历还真是舍得啊,就这么折了一个“儿子”。
  “既然他这么觉得,那朕也没什么好顾虑了。”他坐在金座上,道:“薛国公刚刚丧子想必痛苦不堪难当大任,陆爱卿,你觉得该如何?”
  陆镇元眸子微动,心中嗤笑一声,还真是会算计啊,一丝一毫都不放弃。
  让他出主意,就算日后薛国公要恨也是恨他,谁叫自己进了谗言呢!
  宠臣果真不是好当的。
  “微臣以为,薛国公历经丧子之痛,无力管辖手中京卫指挥司一职,还是换个人比较好。”
  “哦?那陆爱卿觉得谁合适呢!”
  皇帝眯了眯眼睛,一旁的内侍监有眼色地奉上茶水,让他得意惬意地拨着茶面的浮叶。
  对他极为了解的陆镇元知道,这是在考验他,只要他说出口的答案有一点儿不对,恐怕就会引起他的怀疑。
  思及此,陆镇元沉吟道:“二皇子南下一行声名远播,不若就将兵权交于二殿下,也算是历练。”
  闻言,皇帝扬了扬眉,既没说不,也未答应,只是慢悠悠地拨着碗盖,一下一下的。
  陆镇元也不说话,只是耐心等着。
  许久之后,皇帝才呷了口茶水,搁下道:“此事朕心中已有了计较,陆爱卿果真是朕的左膀右臂。”
  “皇上谬赞了!”
  “爱卿休要谦虚。”皇帝面上带着些许笑意,与之前的怒火滔天截然不同。
  陆镇元袖着手垂眸站着,没有表示。
  皇帝见此,便挥挥手让他下去了。
  待他走后,坐在案前的皇帝才沉下嘴角,一双要晦涩不明。
  二皇子么,如今就连陆镇元都开始推举他了,看来他这个儿子这些日子的确表现得不错。
  原本已经同意了他进兵部学习,就算因着一些小事给暂时压了下来,可这事儿他既然答应了,也就是迟早的事。
  如今薛家却捣鼓出这么个麻烦,看来若不是有人在背后撑腰,定然不敢擅自行动。
  这兵权,看来是不能交给他了。
  正沉思着,有内侍进来通报,皇帝闻言,让人宣了人进来。
  彭希瑞进了内殿,行过礼后便伏在地上恭敬道:“微臣请皇上责罚。”
  皇帝挑眉,“你犯了什么错,须得朕责罚?”
  彭希瑞声音平静,并未抬头,“微臣帮助薛国公换了牢里的薛子兴,让皇上烦忧,微臣罪该万死。”
  皇帝眉头一跳,“你是说,此事你也参与了?”
  “是!”
  “哼,你倒是识相,”皇帝眯了眯眼,“是二皇子吩咐的?”
  “是……”
  “朕知道了,此事也怪不得你,既然事已至此其他的就不必再提了,继续做你该做的就好,莫叫旁人发现了端倪。”
  彭希瑞一顿,抿了抿唇道:“微臣遵旨。”
  他的声音依旧平静无波。
  宫外,陆镇元一出宫来便让人将京卫军权的消息透露给薛历了,并且又给二皇子那里去了消息。
  前者如何暂且不提,至于后者倒是惊讶于陆镇元的举动。
  没想到他会帮自己,更没想到这件事会闹得这样大,皇上一出手就是夺了军权。
  不过还好,这军权落入他的手中总比落在旁人手里的好。
  想到这里,多日来的烦躁也适当地退去了,只留下满腔热血与期待。
  很快,太子之位也会是他的,然后就是皇位。
  陆家,陆苒珺嘴角微翘,悠闲地窝在房里的炕上看着厚厚的账簿。
  屋里燃着的暖香让人有些昏昏欲睡,舒服至极。
  对于今儿个才做了将牢里“薛子兴”的尸体用棺材装好一路送到薛家之事,她的心情不是一般的明媚。
  就连这阴暗寒冷的天儿也变得不那么难过了。
  “薛子兴”一死,薛家就没有退路了。
  若是想承认薛子兴还活着,那么也就等于承认了自己偷天换日,这可是欺君之罪。若是不承认,那么薛子兴就是死了,真正的薛子兴自然也上不得明面儿,这等于废了他们一个人。
  无论如何,她的目的也算达到了一半。


第288章 不快

  门外传来轻微的脚步声,不一会儿,有陌生的声音响起,“四小姐,老夫人请您过去。”
  炕上的人闻言微顿,随即放下了手里的账簿。
  她看了看,已经差不多了。
  吩咐东篱与南悠带上这些东西,她离开了院子。
  荣辉堂里比之旁的地方都要暖和,到了冬日里老夫人是从不出门儿的。
  见着她过来,原本躺在榻上的人睁开了眼睛,扫了眼抱着一堆账簿的东篱与南悠,淡着眸子道:“都整理好了?”
  陆苒珺等人行礼道:“回祖母,是,账簿里头的东西全按您的吩咐重新整理了遍。”
  老夫人没有说话,只招了招手,让她们将东西放过去。
  略微看了眼她整理好的账簿,并无问题后,老夫人这才放下心来。
  “辛苦你了,想必你也知晓了我的意思,对这份家财归分可有异议?”说这话时,她的目光微微闪了闪。
  老夫人要陆苒珺整理的正是分家要准备的归分,表面上身为长房嫡子的大房自然是继承了大部分的家财。
  而二房身为庶子分到的要少些,比不得大房,更比不得同身为嫡子的陆镇元,可这两房加起来才勉强有长房多。
  但是,她也说了是表面上,其中老夫人的暗地里的财力可差不多都给了她。
  微微垂目,“祖母的决定是正确的,这些原就属于大伯。”
  “你是个懂事的,”老夫人嘴角掀起了一抹弧度,目光不经意间瞥了眼屏风处,道:“这里无事了,你且退下吧!”
  “是……”陆苒珺依言行礼,转身之际,余光瞥了眼屏风,微微抿起了唇。
  果然么!
  转身离去,无人看到她嘴角滑过的讽刺的弧度。
  室内,大夫人从屏风后缓缓走出,看了眼几上堆着的账簿,心中隐隐激动起来。
  相对的,老夫人倒是淡定如初,“你也听到了,三房的态度如何你应该已经有数了,也知道我到底可有偏倚他们。”
  大夫人低头,面上有些羞愧,“是,媳妇儿不该听信谗言怀疑三弟,请母亲原谅。”
  老夫人没有多看她一眼,只道:“既然你正好也在,那这些就顺便拿去吧,待翻过年去,也就能准备了。”
  “母亲……”大夫人想了想,咬牙道:“文哥儿定了二月末迎亲,不若等新媳妇儿进了门再行分家吧?”
  说这话的时候,她有些不敢看她,将头垂得更低了。
  老夫人眯起了眸子,“老大媳妇儿,人心不足蛇吞象,凡事知足常乐,你想着借人家的势,也要看看人家想不想给你借。”
  大夫人身子一颤,抿紧了唇。
  老夫人却是不再多言,“退下吧,过几日就是除夕,府里的事儿多,若是无甚大事,就莫要过来了。”
  “媳妇儿遵命……”
  大夫人灰头土脸地带着账簿离开,看着她的背影,老夫人轻叹了口气。
  到底是经不得诱惑,目光短浅了些,罢了,事到如今也不求他大房多能干,只要不拖后腿,日后荣华富贵总少不了他们的。
  这么想着,也坚定了不少。
  陆苒珺回到院子里,面色平静,与平日里倒是没什么两样,可跟在她身边的丫鬟却能察觉出来不一样的地方。
  东篱替她解下身上的披风,说道:“小姐可是心中不快?”
  陆苒珺褪了鞋子坐在炕上,抿唇道:“祖母房里还有其他人,我想,应该是大夫人没错了。”
  “什么?”东篱与南悠相视一眼,惊讶地看着她。
  陆苒珺扯起一抹讽刺的笑意,想到大夫人在那里的目的,心中不快更甚,“为了利益,即便是亲兄弟也能……”
  后头的话她没有再说,只是心头沉了沉。
  前世未曾分家,不知道会不会也走上这一步呢,不,应该没有吧!
  可她却渐渐地不敢确定了。
  记忆中那个总是笑得一脸温和的大伯,还有待她温柔的大伯母似乎都不大一样了。
  除夕那日,陆府内一派喜气,一大早孙字辈的便到各自的长辈前叩首领了赏,再一块儿到荣辉堂拜见。
  正堂内,老夫人穿着洒金枣红织锦的衣裳,身上披着毛领坎肩儿,腿上也搭着护膝,正接受子孙的拜见。
  望了一圈,老夫人脸上也多了几分笑意,命着众人起身后,招了陆苒珺坐在身边去。
  此时天才刚亮,早膳还要过一会儿才上,因此先上了胡辣汤给众人暖暖身子。
  鲍氏与曲氏看着坐在老夫人腿边的陆苒珺,纷纷顿了下,移开眼去。
  前者倒是觉着无所谓了,后者则是拉紧了陆茗的手。
  尚且迷迷糊糊的陆茗根本不知她的心思,靠着她继续酣睡起来。
  待到用早膳时,天已大亮,众人移步至偏厅,陆苒珺则是亲自扶着老夫人。
  桌上各色的饺子一个个晶莹剔透,看着就可口,如同往年一般,谁吃到了包着旁的东西馅儿的,谁就有福气。
  往年有陆婉清与陆泓文比,如今陆婉清不在,陆苒珺也吃不了多少,可她还是撑着与陆泓文比了下。
  瞧着有趣,老夫人也笑道:“你大哥自小就爱吃饺子,与他比总要吃亏的。”
  刚说完,陆泓文哎呀一声,众人抬头望去,只见他从口中缓缓吐出了颗红宝石。
  见此,不远处候着的李嬷嬷终于寻着了机会,开口道:“呀,这唯一的一颗红宝石落到了大少爷的嘴里,来年必定喜事连连呢!”
  这话说的鲍氏心里舒坦至极,想了想,成亲,登科,或许再抱孙子,可不就是该喜事连连么?
  想到此,她脸上笑意更甚,“李嬷嬷惯会说话,就借你吉言了。”
  老夫人抬眸瞥了眼,嘴角微翘,“赏!”
  说完,便有丫鬟按着吩咐打赏了众人,大夫人也跟着吩咐了下去。
  在某些时候她是极大方的,是以一屋子的丫鬟婆子都得了不同的赏。
  二夫人看着这不属于他们的热闹,越来越觉得二房在这府里显得多余,若是自己的府上,哪里还用看旁人来显摆?
  目光朝着一直安安静静的戚氏看去,见她依旧是个懦弱的模样,不免有些不耻。
  还是早早分家了的好。


第289章 遮天

  用完膳,小辈们陆续出去玩耍了,就连陆苒珺与陆泓文也不例外。
  两人从荣辉堂出来,走向南院的暖阁里,前者看着路过的衰败景色,问道:“大哥这些日子跟着父亲想必学到了不少,对春闱一事可有把握了?”
  陆泓文皱起眉头,有些纠结,“要说把握,从前觉着或许有,可跟着三叔这些日子方知自己犹如井底之蛙,也太过自负了。”
  陆苒珺轻笑,“这可不像你啊大哥,在我印象里,你可是不在乎这些的,只管努力就好。”
  “你倒是看得起我。”陆泓文笑道,深吸了口气,冰凉的气息让得他打了哆嗦,鼻尖痒痒的。
  “并非是看得起大哥,而是相信,”陆苒珺在暖阁里坐下,拂了拂衣袖,“相信大哥能够得尝所愿。”
  陆泓文愣了愣,嘴角弯了起来。
  “从小你就懂事儿,跟三妹比起来,你倒是愈发像个姐姐了。”
  “三姐她从小护着我,长大了也该我护着她,理所应当嘛!”
  两人笑着又说起别的来,不一会儿,竟是有人寻了过来,陆苒珺侧首一看,眸子淡了下来,低头轻啄着香茗。
  “听下人们说大哥跟四妹在这儿,在说什么,不介意让我听听吧?”陆延舒笑着在一旁坐下,与陆苒珺正对面。
  陆泓文虽与这个兄弟关系淡了许多,可表面的功夫还是得做的,他笑道:“都是自家兄弟,自然不介意。”
  “大哥当然不会介意,不过二哥真的要听么,妹妹怕你会介意呢!”
  陆苒珺抬眸如是说道。
  “大哥都不介意,我又怎会介意?”陆延舒勾起唇角,“怎的,说的是与我有关么?”
  陆苒珺摇头,“那倒不是,只是在与大哥讨论春闱之事罢了,毕竟春闱才子齐聚,想要登科也绝非易事,大哥不免会紧张。”
  说着,她故意顿了下,道:“是妹妹忘了,二哥你参加不了科举,不会明白的。”
  陆泓文:“……”这股子的冷意是从哪儿来的?
  “嗤……四妹还是这般,伶牙俐齿啊!”陆延舒几乎是咬着牙说的,眼中泛出了些冷意。
  陆苒珺扬了扬眉,“多谢二哥夸赞了。”
  陆延舒冷哼一声,说道:“你大概不知道,此次春闱主考官若是不出意外,将会由华盖殿谭大学士主持。”
  陆苒珺指尖微顿,倏地射向他,“二哥好本事,竟然连这等事都知晓呢!”
  陆延舒微笑,好歹他也跟着二皇子殿下,想知道这点消息还是不难的。
  “谭大学士?”陆泓文想了想,思及此人是谁时,脸色变了变。
  注意到他的陆苒珺眉头微皱,看来他也是知晓的。
  谭大学士便是二皇子侧妃谭氏的父亲,主考官竟然不是自己的父亲陆镇元,这其中难道又出了什么变故?
  见着目的已经达成,陆延舒心情颇好,也不多留,起身说了声便离开了。
  离去之际,他回首看了眼陆泓文,眼中阴郁更甚。
  “四妹,那谭大人我听说是唯二皇子殿下马首是瞻的,他做主考官……”
  “我知道,他做主考官恐怕你的科考十有八九就要落榜了。”
  “什么……”
  陆泓文身形一怔,咬牙道:“难不成他能一手遮天么,春闱可是还有其他考官的。”
  “他不能,可二皇子能,”陆苒珺敛眉,“二皇子愈发不喜陆家,此次春闱必定也会尽力培植自己的人。”
  这意味着,春闱将不仅仅只是春闱这么简单了。
  “可恶!”陆泓文捶了下几面,有些恼怒道:“这个陆延舒,在这个时候与我们说这些,分明是不想让我好过了。”
  “他的心思一向深沉,大哥你要小心了。”
  “我知道!”
  陆泓文皱着眉头道。
  “不过,”陆苒珺想了想,“这件事父亲应该会有所对策,大哥不必惊慌。”
  一听到陆镇元,陆泓文果真就镇定下来了,不过还是被陆延舒气得不轻。
  心中对二皇子也愈发不喜起来,颇多怨言。
  这样的低落未持续多久便被追逐而来的几个弟弟打断,陆骏德带头,一路跑着扑进了陆苒珺怀里。
  陆泓文咳了咳,“当心些,万一撞伤了怎办。”
  “我哪里这么娇弱了。”陆苒珺说道,“你们都在玩什么,跑得这样快?”
  陆骏德抬起包子脸,眼眸亮晶晶地道:“我们在比谁先找到大哥跟四姐,我赢了,他们要输银锞子的。”
  “是吗,那作为你找到我的奖励,我再教你一首诗如何?”
  “好,我一定马上学会。”
  “我也要,我也要……”
  几个半大的孩子围了过来,平日里不想学的东西,大抵是人多抢着,竟也纷纷争着学了。
  闻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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