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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得君-第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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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么事儿啊,说来给姐姐听听,能让你这般苦恼的事儿,一定不是别的。”
  “是么……”
  陆婉清见着她心不在焉的,想了想道:“可是想苏表哥了?”
  陆苒珺一愣,“为何这么说?”
  “哦,瞧你这样子,还真是啊?”陆婉清掩嘴偷笑,“就你们这事儿,我还能看不出来么,说起来,我出阁后不久也该要轮到你了,三叔也该你定下这亲事了吧?”
  陆苒珺惊讶地看着她,“你,你是如何看出来的?”
  为什么,为什么她都没有察觉呢?
  若不是祖母那句话,她怕是真没想过与苏恒……
  想过彭希瑞,甚至想过裴瑾琰,唯独没有想到过他。
  “这不是显而易见的事儿么,府里从前都说三叔把苏表哥当成儿子一样。”
  陆苒珺着实回不过神来,可她自个儿再想想,又觉得是情理之中。
  说到底,她不过是当局者迷罢了。
  这一世没有按照前世的轨迹喜欢上彭希瑞,与他保持了相对的距离。
  那么,无论他再优秀,也不会是陆镇元心中合适的女婿。
  这么一来,苏家,到底是知根知底的,她父亲大概也是放心的吧!
  陆婉清瞧着她脸色平静,犹豫地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怎么了,你……不喜么?”
  “三姐,”陆苒珺眉头微皱,“你喜欢韩霖吗?”
  陆婉清弯起嘴角,“喜欢是肯定的吧,与他在一块儿挺高兴的,我虽不知到底什么是情爱,不过我想我愿意嫁给他就表明我是喜欢他的。”
  “是么……”
  想嫁给他,就是喜欢?
  心间有些涩痛,她垂下眸子,再抬起时,已然恢复了平静。
  离开陆婉清的院子,她在府里转了转,绕到梅林处,抬手折了一支梅花放在鼻尖嗅了嗅。
  伴随着雪的幽冷香味钻入鼻尖,她抿了抿唇,低眸轻语:“也不知何时凋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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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5章 束缚

  “素来只问花开几时,没想到四小姐却是想着何时凋谢。”
  不远处,彭希瑞与陆泓文站在一块儿,两人手里都拿着一叠厚厚的纸张,似乎只是路过。
  陆苒珺淡淡地看着他们,严格来说,她此时的心境是复杂的。
  不想见到的人,却毫无防备地出现在眼前,令得她心中波澜起伏。
  孽缘么?
  或许吧!
  “大哥,彭公子。”她微微点头,垂下了目光。
  陆泓文有些奇怪,看了眼身边的彭希瑞,没再多问她,“彭兄,三叔已经久等了,我们先走吧!”
  彭希瑞颔首,在路过陆苒珺时,衣角擦过她的手背,带着淡淡的竹香。
  汹涌的记忆朝着她喷射而来,陆苒珺回过头,看着那已经离去的身影。
  他的身上,那终年不变的白袍上,是翠绿精致的竹叶。
  亦如前世!
  嫁给喜欢的人,她想,这辈子应该都不可能了。
  东篱上前扶住她,径自从她腰间的香囊里取出药塞到陆苒珺嘴里。
  “父亲在南院是么!”
  “回小姐,应当是……”
  陆苒珺嗯了声,慢慢地提起步子往回走,东篱与南悠相视一眼,想要上去扶她,却被她推开。
  “我自己走!”
  她决定的事一向都比较执拗,是以两人只得默默跟着,看着她倔强孤寂背影,一步步挪回院子。
  “去将陌颜姑娘请过来。”她瘫软在炕上,侧首望着窗子外。
  南悠福身下去安排。
  陌颜被接过来的时候,陆苒珺还是之前那个姿势躺着,并未动过。
  见她过来,她也没有废话,直接道:“我的腿,有没有旁的法子医治?”
  陌颜愣了愣,想起那时陆苒珺到医馆医治双腿后,她母亲给她说的话。
  沉默了片刻,她道:“四姑娘,这个病只能依靠你自己,所谓的病,不过都是您自己想出来的罢了,若想根治,只能自己走出那个自己束缚自己的境地。”
  “自己束缚自己?”陆苒珺坐起身子,脸上阴沉一片,“你说,这是我自己束缚自己?”
  陌颜察觉到她的神情不对,可还是点了点头。
  “你胡说――”
  啪地一声,伴随着厉声响起,炕几上的茶壶连着茶碗一起被扫落。
  别说陌颜了,就是伺候了陆苒珺最长时间的东篱也被这番情景吓了一跳。
  从未见她发过这么大的脾气,更是从未有过这样大的怒火。
  东篱僵硬地看着地上的狼藉,茶渍沾湿了陌颜的一处裙角。
  让她不安的,不是这些,而是陌生的陆苒珺。
  阴沉的面容,冷然的双眸。
  “小、小姐……”
  陆苒珺没有理会别的声音,只幽幽地看着陌颜,“告诉我,到底该怎么治,否则,我就杀了你!”
  冰冷得不带一丝温度的声音,让人毫不怀疑她说的是真的。
  陌颜抓紧了药箱,愣是不敢动弹。
  方才的话,她能说的已经都说了,那个病,缘由只出在她自己身上罢了。
  甚至于那个长期供应她的药,也是……
  “小姐,小姐您冷静点儿。”东篱看了眼陌颜,顶着压力上前半步,却遇到朝她横扫而来的目光。
  身子僵在了原地,东篱也不敢再上前。
  正在几人僵持不下时,门被打开,陆老夫人亲自出现,看了眼地上的狼藉,以及松了口气的众人,挥手道:“都出去吧!”
  说话间,看了眼李嬷嬷,只见她微微低头,带着其他人离去。
  陆苒珺坐在炕上,脸上的神色已然好了许多。
  “发生了什么事,屋里头乱成这样?”略微温和却又不失威严的声音让得陆苒珺恍惚意识到自己方才做了什么。
  她低头,懊悔地看着被自己弄出来的狼藉,抿唇不语。
  老夫人揉了揉她的脑袋,“不想说的话就睡会儿吧,睡着了就什么都不想了。”
  不,睡着了,会做噩梦。
  挥之不去的噩梦。
  陆苒珺顺从地点头,便在老夫人的吩咐下,让几个丫鬟伺候着躺在了床上。
  屋里点了熏香,陆苒珺很快便迷迷糊糊睡去。
  陆老夫人看着已经呼吸平稳的人,吩咐丫鬟,“好生伺候着。”
  说完,她起身离开了正房。
  次间里,东篱几人皆被带来这里等着,老夫人出现时,让得她们放下的心又提了起来。
  在上首坐下,她扫了眼几人,“李嬷嬷,派人把陌颜送回去吧,今儿个辛苦你了。”
  陌颜忙道不敢,态度异常恭敬地拜别了她。
  “到底是怎么回事,东篱,你来说。”老夫人冷漠的声音响起,东篱腿一软便跪了下去,将事情说了遍。
  老夫人朝李嬷嬷看去,后者微微点头。
  “你是说,珺姐儿有这个病已经一年多了?”
  “是……”
  顶不住压力,东篱已经全部招了,况且从方才的态度来看,老夫人就是不问她也能知道自家小姐的病。
  不过在于她会不会去问罢了。
  老夫人神情有些凝重,“这几日好生看着她,屋里伺候的都紧着些,莫要惹怒了她。”
  “是……”
  几个丫鬟一同应道。
  陆老夫人又吩咐,“去南院看看什么时候结束,让三爷去找我。”
  说完,她起身拂袖离去。
  东篱南悠软下身子,坐在地上,也不觉得凉。
  “真是吓死我了。”南悠抹了把颈后的冷汗。
  “小姐,真是好可怕……”
  欢言打了个冷颤。
  “好了,你去南院找三爷,我跟南悠去看看小姐。”她对欢言说道。
  几人各自点头,从地上爬起来。
  南院里,接到消息的陆镇元仔细询问了下发生了何事,听到欢言将事情说了遍,他忍不住立即就。
  可一想到人已经睡下了,母亲又让自己先过去,这才打发了陆泓文与彭希瑞,匆匆去了荣辉堂。
  得知陆苒珺的事,他起初听丫鬟说的时候还不大相信,可再从母亲嘴里听到事实,便愣住了。
  “苒苒从小就听话懂事,不可能无缘无故地要发这样的脾气,一定是有人先惹了她。”
  “有件事得告诉你,回头再去问问珺姐儿,到底是怎么回事。”老夫人将陆苒珺的病说了一遍。
  陆镇元愣住,喃喃道:“苒苒真的,得了病……”
  

第196章 信任

  从老夫人那儿出来,陆镇元就面色不太好,来到陆苒珺的院子里看了看她,见着睡得正香,便只在次间里等着。
  天色暗下,已经到了掌灯时分,陆苒珺才一脸懵懂地从床上坐起来。
  东篱连忙上前递了热茶,让她清醒了些。
  见她眼中已经没有了之前森然,东篱也放下了心来。
  “去请三爷过来,就说小姐醒了。”她朝着一旁的南悠说道。
  陆苒珺揉了揉眉角,“我睡了很久?”
  “不到两个时辰。”东篱微笑,替她披上狐裘,没让她下床来。
  之前的事陆苒珺其实不是不记得,只是那个时候心里的复杂感情让得她控制不住。
  说杀了陌颜她也不知自己是怎么说出口的,但是,她想,如果换个地方,换个方式,她真的会那么做。
  从地狱爬出来的人,心里原本就藏着一只恶鬼。
  也是丑陋的自己。
  陆镇元很快就过来了,瞧见陆苒珺还好,松了口气,笑着在床边的锦杌上坐下,“怎么了,乖宝儿,今儿个发了那么脾气,竟是连你祖母都给惊动了。”
  陆苒珺抱着双膝,“父亲,替我向祖母说声对不住,是我没控制好脾气。”
  “要说你自个儿说去,道歉还要父亲代你,为父也是要脸的。”
  陆苒珺弯起嘴角,低头道:“哦……”
  “好了,给父亲说说,是哪个不长眼的惹了你?”
  “父亲,其实您都知道了吧,”她抬眼看了他一下,“我生病了,腿会疼,无缘无故地就会疼。”
  陆镇元默了默,抬手揉着她的脑袋,“那你告诉父亲,为何会无缘无故地就疼呢?”
  陆苒珺抿唇,她要不要将那件事告诉他呢?
  如果彭希瑞的事真的无法避免,那就该让陆镇元自己警惕起来才是。
  可是,明明上回她已经将彭希瑞的可疑说了,他却让自己不必再管。
  到底是怎么回事。
  “苒苒连父亲也不想说么?”陆镇元的声音传来。
  “父亲……”陆苒珺皱眉,“我做了一个梦。”
  陆镇元松了眉头,“什么梦?”
  与此同时,东篱带着其他人退下,守在外间。
  “梦里,我嫁给了彭希瑞,可他连同二皇子一起毁掉了你,也毁掉了陆家。而我也惨死在牢狱里,身上受遍了大刑……”
  陆镇元愣住,声音有些干哑,“这就是你一直讨厌他们的缘由?”
  陆苒珺点头,“我不想,跟梦里一样,父亲,你不能有事,陆家,也不可以……”
  没有问她其他的,陆镇元倒不是不信她,只是不忍再问下去罢了。
  他看见了她害怕,担忧,还有那颤栗不已的身子。
  陆镇元闻声道:“好了,别想太多,父亲不会跟你梦里一样,父亲答应你,一定好好守好陆家,保护好你。”
  “父亲……”对不起,是她害了他才对。
  离开后,陆镇元又去了荣辉堂,母子二人在次间里喝茶。
  “安抚好了?”
  “是……”
  “珺姐儿究竟是怎么了。”
  陆镇元顿了顿,将事情说了遍,闻言,老夫人僵住身子。
  “做梦么?”她无意识地搁下茶碗,目光飘远。
  “你外祖父,外祖母死的时候,我也做了个梦,梦里你外祖母从城墙跳了下去,后来地上开满了鲜艳的血红花朵……”
  陆镇元捏紧了袍子。
  “母亲……”
  “我一睁开眼就吵着见的就是那一地的血,而你外祖母躺在城下,离我越来越远。”
  陆镇元不知该怎么开口,只得低下头去。
  老夫人笑了笑,“都说梦也会有成真的时候,珺姐儿不是个会说谎的孩子,也许她真的梦到了。”
  “是……”除了这个,他又能回答什么呢!
  “即使是这样,我也停不下来,不能停下来,”老夫人闭上眼睛,“这些年,我一直记得时的情景,既是血海深仇,那就只有用血来报,就算失败了,也无愧我这一身血肉。”
  “儿子决不会允许失败,儿子一定会,走到那一步!”
  老夫人欣慰地看着眼前同记忆中有几分相似的面容,笑道:“好,为娘没有看错人,你真是个合适的……继承人!”
  陆镇元脸上没有表情,一双平日里总是温润的眸子,也变得黑沉沉的。
  没过几日,苏恒已经回来了,带了许多土仪,还送了韩家一份。
  一路上淘了不少东西,都分给了府里的长辈,同辈们。
  就连大夫人也忍不住夸赞了几句,这么一比较自家侄儿,难怪老夫人存了那心思。
  过了上元节,苏恒与陆泓文也回到了国子监上课。
  陆苒珺与陆婉清平日里无事也不会轻易出远门。
  自打陆苒珺上次发了一通脾气,这几日都窝在房里不愿出来。
  最后一场雪落下。
  陆苒珺走了出来,脚下的木屐踩着刚被清扫了雪迹的青石小路。
  不远处的婆子看到她,行了一礼退到一旁。
  来到荣辉堂里,陆苒珺请了安就坐在一旁,待到大夫人与老夫人说完话,后者道:“今儿个身子都好了?”
  陆苒珺点头,看了眼大夫人离去的背影,“祖母,那日是苒珺的不是,让您担心了。”
  “无事就好,你那个梦我也听你父亲说了,想做什么就去做,只要是对陆家有益。”
  陆苒珺惊愕地看着她,“祖母,那只是一个梦,您的意思是相信苒珺么?”
  老夫人笑了笑,“我没有理由不相信自己的孙女,尤其那个人是你,珺姐儿!”
  陆苒珺怔住,她心里的颤栗传到了身上,也传到了拍着她的老夫人的手上。
  她以为,那种梦对于其他人而言,顶多只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想罢了。
  可从身边的丫鬟,到父亲再到祖母,却都信了她,没有反驳她。
  头一次,她感觉到自己不再是一个人,不是孤孤单单地尝试逆改天命。
  尽管,她们并不知晓真正的真相!
  “谢谢您,祖母!”陆苒珺低下头,“您放心,我和父亲,一定不会让陆家有事的。”
  老夫人点头,“记住,陆家就是你最强的后盾,这京都的风云已经开始,以后如何,就看你们了!”
  


第197章 过继

  风云已经起了么……
  陆苒珺眯起眼睛,这么想着,也差不多是时候了。
  但是,有件事,她一直想问。
  “祖母,您当初说过,想要二皇子与太子两败俱伤……”
  “太子如今势弱,你又与他私交不错,若是想帮什么,就帮吧!”
  “您说的是真的?”
  不得不承认,陆苒珺听到这话还是高兴的,老夫人在她亮晶晶的眸子下缓缓点头。
  又过了一会儿,交代了些事后,看着她离去的背影,老夫人失笑道:“到底还是心太软,是年纪太小的缘由么!”
  一旁的李嬷嬷给她换了杯热茶,“四小姐年纪还不到,经历的自然不多。”
  老夫人点头,“你这么说,是有点道理,不过,这可不能成为弱点。”
  “夫人说的是!”李嬷嬷道:“只是,您让四小姐相助太子,那到时候若是太子一派胜了……”
  “无碍,反正结果都一样。”太子,已经成为了弃子,就让他发挥最后的价值好了。
  李嬷嬷没有再问。
  陆苒珺回去后,几日来的压抑情绪已然不见,见到她嘴角的笑意,整个院子也都放下心来。
  南悠忙前忙后,狗腿地伺候着,时不时与东篱贫上两句,再调笑调笑欢言。
  “小姐,”欢言摆上大厨房刚送来的糕点道:“前些日子李嬷嬷来找奴婢,有件事儿得跟您提提。”
  “哦?什么事儿,你说吧!”
  欢言低下头,“李嬷嬷说,想要正式过继我为孙女,奴婢当时未曾应下,想了想还是得小姐您做主才是。”
  她们这些做婢子的,尤其是贴身伺候的,自身的事儿自然都是小姐来管。
  陆苒珺微顿,倒是没有想到李嬷嬷存了这个心思。
  不过想想也是,李嬷嬷无儿无女,孤身一人伺候老夫人那么多年,她似乎也不该拒绝。
  只是,前世里老夫人的事会不会与她有关呢?
  沉吟了会儿,她问她:“你的意思呢?我虽是你主子,可若是你自个儿的心意,我也不会阻拦的,有些事儿还是自己喜欢的好。”
  欢言心中温热,她没想到陆苒珺会给她自主选择的权利。
  “李嬷嬷对我有恩,虽然也本着利益相关,但是她却是把奴婢从乡下救出来的人,也是把奴婢送到小姐您跟前的人。奴婢很感谢她,也很尊敬她。”
  这就是同意了。
  陆苒珺点点头,“我知道了,明儿个去请安的时候,你跟我同去,到时候我将这事儿向祖母提提。”
  “奴婢多谢小姐!”
  “欢言,你年纪虽小,但是在丫鬟里最是通透灵秀,莫要让小姐我失望!”
  “奴婢定当谨记于心!”
  陆苒珺点点头,很贴心地让她退下了。
  东篱与南悠相视一眼,“我说前些日子李嬷嬷来寻她作甚,原来是这事儿。”南悠撇撇嘴,“李嬷嬷也是个势力的,怕是瞧着欢言在您跟前得宠,所以有了真么个想法。”
  “也不能全这么说吧,”东篱想着道:“李嬷嬷是老夫人跟前的第一人,这府里谁不给几分面子呢,欢言成了她的孙女,这对欢言自个儿也有好处的。”
  南悠想了想,还真是这么一个道理。
  陆苒珺听着两人的话,手中的针线慢了下来。
  无论李嬷嬷的目的是束缚住欢言从她这里得到什么,还是仅仅因着感情,她都不会对她放心。
  要知道,荣辉堂贴身伺候的丫鬟已经好几年没有换过了,也就是说,不出意外,里头都是老夫人的心腹了。
  再没有确定到底是谁背叛了老夫人之前,里头每一个人都有嫌疑。
  这么想来,李嬷嬷认了欢言也有些好处,若是真有祖孙情谊,那么,她就等于将弱点送到自己手中了。
  也罢,就看事态如何发展吧!
  翌日,陆苒珺果真带着欢言请安,将事情与老夫人说了。
  周氏闻言,挑了挑眉头,“这事儿我似乎听你提过,”她对李嬷嬷道。
  李嬷嬷忙上前跪下,见此,欢言也过去跪在一旁。
  “奴婢当时不知四小姐的意思如何,是以没敢说太多,若是您与四小姐都同意了,那奴婢改明儿就将事办了。”
  跟在周氏身边这么多年,她没道理不给她这个面子,看了眼微笑着的陆苒珺,她道:“既然你们都各自没问题,那就自个儿看着办吧!这些年也辛苦你了。”
  李嬷嬷忙磕头,“奴婢不苦,能伺候夫人您,奴婢觉得这一辈子值了。”
  周氏眼神也软了些,挥挥手,“都起来吧!”
  “是,谢老夫人!”
  欢言扶着李嬷嬷起身,一言一行规规矩矩,倒是让周氏颇为满意。
  所谓办事儿,不过是请了顿酒席,正式过继让大家知晓罢了。
  当天老夫人派人赏了五十两银子,陆苒珺赏了三十两,碍于前两个,大夫人也赏了三十两。
  这事儿过后,欢言也就是李嬷嬷的孙女了。
  得知此事,作为欢言原先的父母倒是一阵阵后悔。
  若是当初知晓会有今天,她们哪里会那般对待她,可惜如今就是后悔,也无用了。
  欢言对他们只尊敬有加,不曾亲近。
  去吃酒的南悠回来将这事儿说与陆苒珺听时,她轻笑道:“投我以木桃,报之以琼瑶。抛弃欢言的那对父母就叫自作自受!”
  东篱与南悠掩嘴笑起,后者道:“奴婢今儿个盯着李嬷嬷,倒是见她对欢言的喜爱不似作假,就算有着旁的目的,约摸也是有着几分情谊的。”
  陆苒珺颔首,“这倒是,毕竟无儿无女这么些年,能有个小辈陪着,多少也会有点儿感情。”
  只是不知道,在利益跟前,这些所谓的感情,又值些什么。
  上元节那日,陆苒珺没有再跟陆泓文苏恒出去,而是在家中与陆婉清一块儿带了好些河灯在水榭处放了。
  看着河面上渐渐飘远的一盏盏河灯,陆婉清弯起嘴角,“四妹,你说咱们的祈求真的都能成真吗?”
  陆苒珺又放了一盏下去,灯光将她的面容衬得格外柔美动人,“会的,它会带着你想要的,在你需要的时候实现。”
  


第198章 威胁

  “那你告诉姐姐,你都许了什么愿?”陆婉清眸子一转,将她刚放下去的河灯截了过来,一看,愣道:“怎么,你没写心愿吗?”
  陆苒珺弯起唇,从她手里将灯拿过,又放了回去,“没必要,因为我想说的,都在心里,老天一定会听见的!”
  “那就希望我们都好好的……”陆婉清投一歪,靠在了陆苒珺的肩上,两人相视一眼,继而微笑。
  天空中有烟花爆开,绚烂异常,明明是微冷的气息,却让人心头温热。
  稍晚些时候,陆苒珺与陆婉清各自回了院子,几乎是一进远门,欢言便迎了上来,在陆苒珺耳边低语几句目光有些晦涩。
  正房里,陆苒珺褪下身上的狐裘,“让她过来吧!”
  “是……”欢言福身离去,不一会儿,带了个套着黑斗篷的人过来。
  东篱与南悠皆皱了皱眉头。
  “奴婢给四小姐请安!”人跪下行礼道。
  听着声音,东篱眯了眯眼睛,这是……白桃?
  果然,斗篷之下,白桃的脸露了出来,她比年前跟着五小姐出府前样子在家庙那种地方过得不大好。
  陆苒珺淡淡地看着她,“你这么大费周张地从家庙跑到这儿来,是何缘由?”
  白桃抬眼看了看她,又低头道:“若非情非得已,奴婢也不敢来打搅四小姐,只是,只是家庙那种地方着实不是好待得,又有五小姐……奴婢求您,将奴婢调回来吧!”
  “去家庙的人都是祖母决定的,你该清楚,出去的人就不可能再回来。”
  “四小姐,若是此事叫您为难了,那,那您就干脆让奴婢脱离那个地方吧!”白桃似是定下心般,抬头望着她。
  陆苒珺顿了顿,“哦?脱离那个地方?你到底是想脱离那个地方,还是,有别的目的呢?”
  “四小姐不愧是四小姐。”白桃见她这么说,也不打算再隐瞒,“我不想当再当任人使唤的婢子了,四小姐,我知道若是您一定会有办法的。我的要求不多,只要给我……三千两银子,我就远走高飞,往后再不踏足京都半步。”
  “你凭什么以为我会答应你?”陆苒珺轻笑,漫不经心地品着香茗。
  白桃咬牙,手心里已有冷汗冒上来。
  “四小姐,您让奴婢做的那些事,奴婢可都还记着的。”
  “所以,你在威胁我?”
  听到这里,不仅东篱与南悠冷下眸子,就连欢言看着白桃的目光也带了些幽沉。
  “不敢,”白桃深吸了口气,努力抑制住自己的颤栗,道:“相信小姐,该不想夜里私会男子的事传出去吧?”
  “嗤……”陆苒珺搁下茶碗。
  那一阵嗤笑声,让得白桃骤然绷紧了身子。
  “果然是你啊!”陆苒珺说道。
  “我不想与四小姐作对,只求四小姐给条明路走罢了。若是四小姐不答应,我想,应当有旁人愿意的。”
  陆苒珺看着她,“你倒是挺聪明的,看来,我从前小看你了呢,原来,是个不比沾衣差的。”
  只可惜,这点小聪明用错地方了。
  白桃眸子大亮,激动道:“那四小姐的意思是?”
  “你都这么说了,我还能拒绝么?”陆苒珺勾起唇角,只是那笑意却不达眼底。
  白桃松了口气,俯身磕了几个头,“谢四小姐,只要出了京都,那些事儿永远也不会有旁人知道。”
  陆苒珺微微颔首,“我知道了,你且回去吧,明儿个,我会把你想要的,都送过去。”
  白桃笑着应诺,“是!”
  东篱低眸走过来,“晚上不大方便,小姐,就由奴婢送白桃小姐出去吧!”
  南悠与欢言朝她看来,前者道:“还是我去吧,外头怪冷的,我经冻。”
  东篱摇头,看向因为自己唤的那声小姐,已经飘飘然的白桃,“白桃小姐请?”
  白桃回过神来,立即点头,随即又扬起下巴,“那就有劳了!”
  东篱垂首微笑。
  陆苒珺没有阻止,直至看到她们离去。
  厚重的帘子落下,隔绝了外头的人,脚步声已然远离。
  南悠捏紧拳头,这才沉下脸来,“小姐,这白桃太过分了,竟敢威胁于您。”
  “都说人心不足蛇吞象,你们瞧,这不就是个例子么!”陆苒珺不以为意。
  “小姐,都这个时候了,您怎么也不担心担心自个儿啊!”
  欢言看了看陆苒珺,又看向南悠,“小姐怕是已经决定好了。”
  “诶?”南悠不明所以。
  “方才东篱姐姐跟出去,就是最好的决定!”她道:“有些隐患,还是尽早除去比较好。”
  陆苒珺微笑,“哟,我们小欢言可真是聪明!”
  欢言听着她的夸赞,羞涩一笑。
  其实,她方才瞧见东篱的眼神时,就已经明白了,白桃,不会活过今晚。
  对于在她们之间最护主的她来说,有人威胁到小姐头上,东篱是绝对不会放过的。
  出了院子,未免引人注意东篱并未提灯笼,好在路上不是太黑,偶尔有盏灯笼还亮着。
  到了侧门处,东篱让看门的婆子打开门,手中悄悄抽了丝巾出来。
  “到了这里就好,多谢了。”白桃站在门口,带着几分矜持说道,俨然已经将自己与她们的身份隔开。
  东篱也没说什么,只道:“慢走!”
  白桃弯着嘴角,身上的斗篷遮住了全貌,转身离去。
  只是,仅仅一步,她的脚只跨出了一步,便动弹不得。
  脖子处突地勒紧,不给她任何反应的机会,踏出去的脚又被拖了回来。
  守门的婆子被吓了一跳,可下一刻还是选择关上了侧门,紧张地看着东篱。
  “还不快过来帮忙!”东篱冷声道,避开被抓到的危险。
  婆子被惊醒,立即过来,制住了手脚乱动的白桃。
  “呃……呃你……你……”
  “要怪,就怪你自己!”
  威胁小姐的存在,她都不会放过,就算是,手上沾满血腥也无所谓!
  没有丝毫犹豫,她手中力道徒然加大,没过一会儿,被制住手脚的白桃渐渐失去了挣扎。
  待到她彻底不动了,东篱也放开了手,幽冷的月光中,地上的人死气沉沉,了无生气。
  


第199章 坚毅

  “东,东篱姑娘……”
  门房的婆子颤声唤了唤,引得一旁的人看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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