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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得君-第1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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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败国就要有战败国的样子。
也是,塔塔尔现在还未意识到自己的处境,不急,很快就会知道了。
届时就算他们上门跪求,也要看大兴高不高兴。
进了皇城主道,两边皆是热泪盈眶的百姓。
不少人都在观望着。
陆苒珺没有同皇帝一块儿做御车,而是与众将士一样骑在马上,目光温和地回应着两边百姓。
进了宫门,她换好礼服便先去了慈明殿拜见。
见到太后时,陆苒珺很是惊讶了番,她看着头发已经花白的模样,怔了许久。
在她两世的记忆里,自己的祖母从来都是高贵冷漠,妆容得体。
别说鬓发花白,就是平日里一根白发也不曾见。
可自从陆家登上皇权,太后似乎放下了许多。
“人老了,就该是这个模样,”知道她的心思,太后笑了笑,朝她招手,“快过来,让我好好看看,这一年过去,你辛苦了。”
陆苒珺起身过去,在她身边坐下,“这都是苒珺该做的,能够帮助父亲,也是苒珺的心愿。”
“瘦了不少,也黑了,回头让宫里的嬷嬷好生养养。”
陆苒珺一顿,低声道:“是……”
“你父皇早前就一直念叨了,昨夜知道你今儿个进城,愣是一宿未眠,可见对你的看重。”
“苒珺谢父皇,皇祖母挂念。”
“倒是真挂念,你不在京都好一段日子我都不大习惯,你父皇更是,成天忙于朝政,连我这个母亲也见不着几次。尤其是燕北王那事,京都满城风雨,人人自危。”
听她提起这事,陆苒珺想到了去边境求助她的陆婉清,“祖母,婉清如何了?”
“她?闹腾了一些日子也就好了,不必管她,有我在,韩家不会亏待她的。”
陆苒珺点点头,却没有提起大姐陆子媚的事。
她微微扫了眼那些华发,与太后说起别的事来。
约摸两刻钟后,皇后过来了,陆苒珺起身拜见,皇后连忙扶起了她,“都是自家人,不必行此大礼了。”
说完,她看向太后,说道:“宫宴已准备妥当,臣妾奉皇上之命来请太后与太女移步至集英殿入宴。”
“那就莫要耽搁了时辰,走吧!”
太后说道,扶着嬷嬷起身,陆苒珺上前接过,皇后则是在另一边。
路上,皇后看了看陆苒珺,亲近地笑了笑,“太女此番回京,倒是比从前瞧着更为气魄了,听宫人们说,那骑在高头大马入城的太女殿下,比全京都的男子还耀目。”
她顿了下,“也不知皇上日后会给我们苒珺挑个什么样的皇夫。”
第509章
“你太心急了。”回答的并不是陆苒珺,而是太后,“国势刚稳,太女她还有许多事要学要做,皇夫的事倒是可以搁个几年再说。”
总归也不需要什么联姻来巩固她的位置了,没有必要再如此草率。
皇后被她的这一番话训得低下头去,“是臣妾心急了,不过臣妾也是为着太女着想,毕竟年岁也到了。”
实际上,她也不大想过问陆苒珺的婚事,可家中的意思倒是让她无法拒绝。
她嫁入皇家的日子已经不短了,可宫里别的妃子都已经诞下过一儿半女,自己这个正宫皇后的肚子却没有一点儿动静。
这不仅让她着急,也让邹家苦恼不已。
偏方也吃过,太医也看过,没有任何问题就是怀不上。
这样的结果难免让人觉得难安,若是针对邹家的一场阴谋,那就不得不另寻他法了。
而陆苒珺便是关键。
当今朝廷配得上她的,又与之年岁相仿之人并不多。
原先的彭希瑞算一个,平远侯裴瑾琰算一个,而另一个佼佼者便是她的亲弟弟,邹谦。
前两个都不在京都了,可想而知,谁最有可能再与皇室结亲。
然而她是这么想的,旁人却不会这么想。
至少皇帝不会如此草率,哪怕他也同样欣赏朝中新晋能臣的邹谦。
步入集英殿,在百官叩拜,皇帝起身相迎中,陆苒珺与皇后扶着太后入座。
待帝后坐下,陆苒珺才再他们的下首端着脊背入座。
群臣敬酒,礼乐不绝于耳。
终于憋不住的哈布日总算是起身上前,行了个塔塔尔的臣服礼。
“塔塔尔大汗哈布日见过大兴皇帝,万岁万岁万万岁。”
陆苒珺唇角勾起。
身为皇帝的陆镇元依旧是温雅的面容,只不过多了几分威压,他俯视着底下的人,开口道:“塔塔尔大汗请起!”
哈布日咬牙,对于他不给台阶顺着问下去的行为有些不悦,可他还是说道:“皇帝陛下,我们两国已经停战,降书您也收到了,是不是应该来谈谈正事了。”
“哦?塔塔尔大汗说的正事是指什么?”
“两国开战以来,塔塔尔粮草消耗极大,连兵马也没剩下多少,既然现在我哈布日已经投降,并且归顺贵国,那么大兴的皇帝陛下是不是也该拿点诚意来,让我们看看号称礼仪大国的仁慈?”
陆苒珺瞥了他一眼,径自饮酒。
她没想到,这个哈布日还能挺会说的,礼仪大国的仁慈。
呵,从来就没有仁慈与不仁慈之说,有的只是利益罢了。
想着,她看向他,“哈布日大汗说的是,不过,既然想要我大兴的仁慈,那么,作为战败国的你们,又准备拿什么来表示你们的诚心呢?”
皇帝默认了她的话。
见此,哈布日微笑,“皇太女殿下,我塔塔尔能拿出的不多,但是一些上等的皮毛与马匹,还是有的。”
他站在大殿中央,很是自信地说道。
这些正是大兴所缺少的,看来,哈布日这个人早就准备好了。
陆苒珺没有理由拒绝,底下群臣也纷纷议论起来。
这时,皇帝开口了,“看来塔塔尔大汗很有诚意,那么,你想要什么?”
“我想要大兴援助我们塔塔尔的子民,这需要一大笔粮食,相信皇帝陛下能够办到的。”
“什么?粮食?”
“粮食啊,哼,胃口还真是大,要那么一大笔粮食,我们大兴的百姓吃什么?”
“这分明就是为难,我们,大兴的粮食岂能送给这等不知耻的战败国。”
“不错,这件事不能同意。”
听着众人议论纷纷的声音,哈布日深吸了口气,攥紧拳头。
早就听说大兴的文官嘴皮子尤其厉害,他不能被激怒,不然一切都白费了。
“除却上贡的皮毛马匹,我塔塔尔也可以用大量的皮毛与马匹来换粮食,我想大兴的皇帝陛下应该不会没有这点肚量吧?”
说这话的时候,他却是看着陆苒珺。
他知道,这位让他一度咬牙切齿想要杀掉的女人,在大兴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甚至是改变皇帝的意思。
如果能够让她同意,那么这件事就算成了。
可惜,这个时候陆苒珺却不再说话了。
底下的大臣们还在奚落争论着,嘴里说的无一不是贬低塔塔尔,以及哈布日。
后者听了杀意渐起,可想到自己身处大兴,他又压了下去。
看着高高在上的皇帝,他暗暗发誓,总有一日,他会一雪今日之耻。
“哈布日阁下说的并非不可以,不过,塔塔尔必须送来一位质子,朕听说阁下有位小儿子,自幼聪敏机智,不知阁下意下如何?”
皇帝微笑地看着他。
哈布日低头,“自然是可以,那么,哈布日在此谢过皇帝陛下了。”
“这也是为了两国和平。”
“是……”
哈布日低着头的脸下,表情隐在暗处,让人琢磨不透。
对此,陆苒珺只是轻轻笑了笑,一切尽在掌握。
她知道哈布日此人的野心不会那么容易妥协,他也知道,一旦猛虎修养好,必定又是一番血腥争夺。
可是,若是断了这只老虎的命脉,那他又如何东山抬起呢!
宴上一片祥和,各自得到了想要的,大兴的臣子也不好再多说,自然只能住了嘴。
在皇帝论功行赏,升了几位将军官职后,大宴也差不多该结束了。
皇后扶着太后先离席,陆苒珺不久后也陪同皇帝离开。
到了延和殿,陆苒珺递上醒酒茶,皇帝吃了些,便不再用了。
“我都听说了,你是想给苏恒那小子请封是么?”
皇帝神色温和地看着陆苒珺道。
“是,真是什么都瞒不过父皇您,”她在一旁坐下,“虽说年纪轻了些,可这战功不低,倒也不怕压不住军心。”
“嗯,那你的意思是?”
“儿臣想新的燕北王该决定了,虽说这让苏家富贵泼天,可燕北王无诏不得入京,于苏家也无甚大影响。”
陆苒珺顿了顿,道:“舅舅百年之后,苏家的富贵还在不在就又当另说了。”
第510章
“既然你有自己的打算,那就由你吧,对了,”皇帝道:“西北大将军家那孩子……”
“苒珺不会薄待他,那孩子是个好的,日后必定有其祖父风范。”
皇帝点点头,摸摸她的脑袋,低声道:“你与裴瑾琰的事,父亲已经知晓了,接下来,你准备怎么做?”
陆苒珺微顿,“祖母那里,就拜托父亲您了。”
“傻孩子,真不知道值不值当,你要知道,若是选错了,这伤的可是你。”
“父亲当年为了母亲不也是么?”
皇帝一愣,笑了笑,感叹道:“说的也是,这世上哪有那么多值不值。”
陆苒珺抬头看着面前的人,不知何时,往日看不出年纪样貌的眼角已经有了细细的纹路。
一个月后,苏恒封为燕北王的消息到了边境,同时,平远侯忠心为国,功劳甚大,进为平王。
东宫内,正在批阅文书的陆苒珺突然觉得有些头晕,过了好一会儿,才缓过来。
她想了想,唤来了东篱,“去请个嘴巴严实些的太医过来。”
东篱倏地抬起头,看了看陆苒珺,抿唇,“殿下是哪里不适吗?”
“有些头晕,还有,让南悠把香撤了吧!”
“是……”
东篱屈膝退下,不一会儿,南悠进来将香炉里的香灭了。
“殿下,您整天待在这里处理政务,不若出去走走?这大好的天光,御花园里可好看了。”
闻言,陆苒珺抬眸笑了笑,“你倒是个闲不住的,想去自个儿去玩吧!”
“可是您这一回来就未曾出过东宫,奴婢怕您累着。”
陆苒珺心头一暖,道:“我不累,再过段日子就会好了,届时天下已经大安。”
南悠噘嘴,“那奴婢去找织云。”
“织云正在整理库房,一会儿要给各宫送礼。”陆苒珺看了她一眼,“既然你闲不住,就跟她一块儿去吧!”
南悠苦了脸,“是……”
陆苒珺嘴角弯起,继续看着案上的文书。
不自觉地,她抚上了自己的肚子,“月事很久没来了,但愿是有了吧……”
约摸两刻钟后,殿门外传来声音,“殿下,太医来了。”
“进来吧!”
“是!”东篱应了声,带着太医过来。
“臣叩见太女殿下,殿下千岁。”
“免礼,诊脉吧!”
“臣遵命!”
太医从地上爬起来,接过东篱递来的帕子净了手,跪到陆苒珺身边诊起脉来。
殿内静得只能听到几人的呼吸声,太医有些不稳地咽了咽喉头,额上冒出冷汗。
陆苒珺等了好一会儿,睨了眼道:“怎么,哪儿有问题么?”
刚开口就吓得太医磕头请罪,“殿下恕罪,臣,臣许是诊错、错了,殿下恕罪。”
“哦?”她笑了笑,比起她的笑意,东篱却是全身发冷。
“那么,你说说是哪里诊错了?”
“殿下……”
东篱上前一步,陆苒珺扫了她一眼,制止了她,“刘太医,不妨说说,嗯?”
“臣、臣臣不敢……”
“刘太医放心,我东宫没有杀人灭口那样的习惯,你可明白?”
太医抬头窥了她一眼,哆嗦道:“臣、臣许是诊错了,殿下您……您似乎是喜、喜脉……”
陆苒珺眸光大亮,“当真?”
“臣,不能确定,像像是,可月份太小,臣怕诊错了,请殿下恕罪。”
“不,你做的很好,”陆苒珺看了眼自己的肚子,“以后半月来东宫一次,这件事不可告知任何人,明白吗?”
“臣明白。”
“下去吧,你的家人我会派人保护好。”
“是是……”
刘太医从地上爬起来,忙地退了出去。
东篱咬唇,“殿下啊,您太糊涂了,这个孩子……”
“这个孩子如果是真的,那就留着。”
“可您是皇太女……”
“我的孩子,将来会继承皇位。”
东篱愣住了,她震惊地看着自家主子。
“退下吧,一会儿织云回来让她过来见我。”陆苒珺说完,便不再看她。
东篱回过神,只得行礼退下。
晚些时候,织云与南悠回来了,前者奉命来到陆苒珺跟前,“殿下,礼都送出去了,德妃宫里有位小公主,是以奴婢多送了份。”
“你做的不错,”陆苒珺抬头,身子歪在座椅里,“从现在起,你就寸步不离地跟在我身边,吃穿用度都要一一检验。”
织云疑惑,谨慎道:“殿下,这是怎么回事,难不成这宫里还有谁敢对您下手不成?”
“有没有不好说,但是万事谨慎些总没坏处。”
“是,奴婢明白了。”
“织云,”陆苒珺悠悠道:“你是父皇给我的人,要记住,你生是我的人,死是我的鬼,我好你才能好。”
“奴婢一直都记着,奴婢只是殿下的人。”
“很好,这宫里你待的时间长,以后要你辛苦些了。”
“是,奴婢定不会让殿下失望。”
织云拜道。
虽然疑惑陆苒珺的决定,可她并没有选择多问,直到半月后,刘太医确诊,她才双腿一软跪了下去。
其他人也没好到哪儿,东篱跟南悠两人也是面色煞白,就更别说刘太医了。
“都起来吧,现在该想的是如何替我安胎,而不是别的。”
陆苒珺的声音拉回了众人的心神,刘太医哆嗦道:“殿、殿下身子康健,只需好生歇息,膳食滋补就好,平日不可劳累。”
回过神的织云擦了擦冷汗,“那就劳烦刘太医将忌讳的吃食事物列出来,以免宫中犯了此忌。”
“是,织云姑姑请稍等。”
刘太医拿了纸笔刷刷写了几大页,陆苒珺瞧了露出微笑,她果然没有看错织云。
南悠眨了眨眼睛,盯着陆苒珺的肚子,她倒是比东篱好些,反应过来后也明白了这个孩子的父亲是谁。
比起东篱,她更多的是高兴。
待刘太医走后,她立即窜到了陆苒珺身边,“殿下,这个孩子是不是侯爷的?”
“嗯?难不成还有其他人?”
“嘿嘿,那,侯爷何时上京提亲呐?”
“南悠——”东篱制止了她的话,欲言又止。
“怎么了,难道侯爷想要赖账?不行,如果是这样,奴婢一定会告诉皇上,让皇上降罪于他。”
南悠面色冷凝道。
第511章
“哪有你想的那般。”陆苒珺笑道:“没有的事,只不过,暂时不合适罢了。”
南悠还想询问,东篱立即上前堵住了她的嘴,瞪了她一眼。
深吸了口气,她道:“殿下,您真的要留下这个孩子吗?”
“我以为我说的很明白了,东篱。”
“奴婢知道了,奴婢一定会帮您守住这个孩子。”
“奴婢也是。”南悠挣脱了东篱道。
夜里,飞鸽从东宫离开,一路远去。
没过几日,身在太原的裴瑾琰面前落下了只鸽子。
太过突然的消息让他怔愣了许久,随后,轻轻一笑。
“我的孩子啊,真是意外呢!”不过,很高兴就是了。
走出房门,他来到自家母亲所待的佛堂里,“母亲安好。”
正在念经的妇人睁开眼,看向他,“怎么了,今儿个有空来我这里?”
“是,儿子有事想与母亲商量,不知母亲可有空?”
“怎会没有,”裴老夫人神色温和,“走吧,出去走走。”
裴瑾琰上前扶起她。
园子里,两人在亭内坐下,丫鬟们上了茶后便退下了。
裴瑾琰亲手奉上茶,面上带着笑意,又有些羞涩。
裴老夫人眼尖地看到自家儿子耳朵都红了,不禁笑道:“你瞧瞧你,脸上的喜意都遮不住了,快说说,是个什么事儿啊?”
裴家升官她都没见着自家儿子有多高兴,可这会儿却是连笑意都遮不住了。
“是……”裴瑾琰张了张口,道:“是您要做祖母了。”
“哦!”裴老夫人点点头,遂又立即顿住,“你说什么?我要做祖母了?”
她惊讶地看着自家儿子。
“是,苒珺她,已经有了身孕,快两个月了。”
“你说谁?”方才喜意被压下,裴老夫人不可置信地看着他,“那人是,皇太女?”
“是,我与她已经有了肌肤之亲。”
裴老夫人两眼发黑,颤抖着道:“修之啊,你,你这是要害死自己吗?那是谁,皇太女呀,她……”
“母亲,苒珺她是皇太女没错,可她也是陆苒珺,我会娶她。”
“皇帝不会同意的,大兴一直都在防备着我们,前朝旧臣,你看看还有哪几个留下的?”
身为前朝皇后的姐姐,前朝太子和皇后虽然不是死于陆家之手,可她还是有些膈应。
况且现在的大兴太过危险,裴家现在要做的是低调。
裴瑾琰明白自家母亲的顾虑,“母亲的心思儿子都知道,但是,裴家的血脉,难道就让他不明不白地落在外头吗?”
“她是皇太女,会有法子的。”裴老夫人狠了狠心。
“母亲,”裴瑾琰起身跪在他面前,“苒珺她心不在朝廷,又与我两情相悦,儿子这些年别无所求,唯有这点还望母亲成全。”
咚……
裴老夫人看着磕下头去的裴瑾琰,抿紧了双唇。
她复杂地看着他,半晌,回过神来闭了闭眼。
“是我愧对于你,逼你做了那么多不喜的事。罢了,你若想,那就做吧,无论裴家如何,母亲都会支持你。”
裴瑾琰松了口气,弯起唇角,“谢母亲成全。”
很快,京都便来了消息,一时间震惊朝野。
平王求娶当朝皇太女,连聘礼都送到京都了。
更让人惊讶的是,皇帝非但没有生气,还命人收了。
朝臣得知后,不敢再多言,这一切恐怕反应最大的就是太后了。
她亲自带着人来到了东宫,看到的就是卧在寝殿窗子下的闲散身影。
上前,太后淡淡地扫了眼其他人,惊得伺候的宫娥立即退了下去。
陆苒珺听到动静,这才起身,行礼道:“苒珺给太后请安,未曾相迎,还请太后恕罪。”
“你不打算给祖母一个解释吗?比如平王?”
“祖母想要什么解释?”她目光闪了闪,为她的自称有些失神。
太后吸了口气,坐到铺着锦垫的高椅上,“这段日子,太医频繁过来是为了什么?我可不曾听说,你哪里受伤,或是病了。”
陆苒珺看了眼跟着太后过来的老嬷嬷,笑了笑,“祖母不是已经猜到了,还问什么。”
太后闻言,面色一变,吩咐道:“兰嬷嬷,给她检查。”
“这……是!”被称作兰嬷嬷的人犹豫了下,还是上前行礼道:“殿下,奴婢得罪了。”
“无妨!”陆苒珺在榻上坐下,任由嬷嬷检查。
过了会儿,兰嬷嬷冒出冷汗,躬身退到太后跟前,“禀太后,殿下已经有了至少两个月的身孕。”
“你可检查清楚了?”
“奴婢不敢妄言。”
“退下吧!”太后揉了揉眉心,朝着身边的文老使了个眼色,令他退下。
陆苒珺就这么坐在榻上,也不打算说什么,眉色温和,嘴角含着笑意。
太后恍惚了下,似是想到了什么,移开眼去,“你早就决定了,为什么,难道这天下还比不上一个男人么?有了天下,什么样的男人没有?”
“有了天下可以有很多男人,但是,他却只有一个。”
“所以,为了他一个,你甘愿放弃天下?”
“祖母,您错了,”陆苒珺看着她,“这天下是父亲的天下,而并非是我的。”
“你父亲百年之后还不是你的。”
“可父亲现在还正值壮年,我相信大兴在他的带领下能够繁荣昌盛,四方来贺。”
太后冷笑,“你就不行了?我花了这么多精力教导你,栽培你,甚至为你铲除绊脚石,我原以为你该明白我的意思,没想到却是这样的结果。”
说不失望是假的,自己的儿子和寄托了自己宏愿的孙女联合起来欺骗了她隐瞒着她。
真是让人失望啊!
她像老了十岁,那双锐利的眸子不再像从前一般,隐隐有些雾气。
陆苒珺看了不太好受。
她说的没错,太后的确是对她倾注了太多,寄托了太多。
可以说那是一种执念了。
但她终究负了这份寄托。
“对不起……”她听见自己这样说道,“我不能放弃他,更不想放弃,只是辜负了您的教导,苒珺愧对您。”
太后摇头,“你不是愧对我,是愧对你自己,总有一日,你会后悔今日的选择,情爱于江山来说,根本不值一提。”
第512章
“请祖母相信苒珺的选择!”她无意再争执下去。
太后也看出了这点,原本准备了许多的话,就这么噎在了心里。
终是失望而归。
陆苒珺决定了的事,没有人能够更改。
这期间,东宫的防守也越来越严,织云将这里守得如同铁桶一般。
可以说六月过后,陆苒珺便再没出现在朝臣的面前,与此同时,裴瑾琰也到了京都。
正在东宫看着边境传来的消息的陆苒珺听见一阵沉稳的脚步声,这不是她宫里任何一个人的。
抬头,不期然地,就撞进了一双深邃的眸子里。
身穿蟒服,头戴金冠,鬓发如裁眉若墨画的人就这么立在门口,身上带着细碎的柔光,目光温柔地看着她。
陆苒珺稍稍眯起了眼,隐去湿润,“来得还算早!”
“我怕你等急了。”来人跨了进来,走到她跟前,伸出手:“跟我走吧!”
陆苒珺轻笑,搭上了他的手心。
“好……”
大兴三年七月,皇帝嫁女,整个京都飘洒了三日的金箔,红妆十里绵延不断。
帝后站在城楼上送走了皇太女,直到看不见尾才回宫。
而令百官惊讶的并不是这规格之高的送嫁,而是第二日,皇帝便大手一挥,将山西包括在内的邻三省划分给了陆苒珺做封地。
朝堂百官震惊,甚至是有人上奏要废太女,另择储君。
身为皇帝的陆镇元坐在龙椅上淡淡地看着争论不休的百官们,他目光掠过目不斜视安静如初的苏文楚与镇国公等人。
“够了!”
这一声令得百官回过神来,伏在地上。
“朕要不要废太女择太子是朕的事,朕说储君是谁就是谁,难道说,众位爱卿觉得有谁能比太女更合适储君之位?”
“可皇太女殿下已下嫁平王,等同放弃储君身份,皇上膝下又有嫡长子在侧,按礼制当立为太子。”
“储君已立,岂有废黜之理,按大兴制度,长幼有序,贤德在先,宝康的储君之位不会变。朕正值壮年,日后也可再立太孙。”
太孙?
众人一时愣住,原来皇上起的是这个心思么!
皇太孙,不是不可以。
况且皇帝说的对,此时的他正值壮年,何愁再养不出一个储君来。
渐渐地,议论声小了,言官之首的第一大棒槌冉令此时也知道自己起初是想的太简单了。
就算陆苒珺将来不会继承皇位,也可以是她的孩子,最让他没想到的是,皇上竟然放着嫡子不顾,连太孙的位置都拿了出来。
试问,如今大皇子才八九岁的年纪,就是拍马也不及陆苒珺了。
失算,失算。
想到这,冉令不由地苦笑。
……
七月里的天依旧燥热的很,卧在宽敞的马车里,即使放了冰盆,也免不了一身汗。
“再多放两个吧!”陆苒珺盯着冰盆说道,一边用帕子抹着领口的汗渍。
织云盛了碗酸梅汁奉上,笑道:“不可以哟,殿下,您现在可是双身子,马虎不得。”
“可这天实在是热……”
正说着,接过了酸梅汁,一口下去,虽不大冰,却舒爽得很。
“再来一碗吧!”她喝完了一碗眼巴巴地看着罐子。
织云不紧不慢地收拾好,挺身微笑:“殿下,一会儿该用午膳了,不可贪多。”
陆苒珺鼓起嘴,赌气般地躺倒在软和的垫子上,“不吃了,我要歇息。”
织云摇摇头,取了薄锦给她搭上,遂退出了马车。
外头,东篱与南悠各自放眼望着四周,脸上带着笑意。
见她出来,南悠掩唇笑道:“织云姐姐也出来了,方才我还同东篱说你能待多久呢!”
“我们呀,半个时辰是顶顶了,也只有王爷才有本事管得了主子。”
织云叹气道,“王爷呢?去说一声吧,咱们殿下又闹脾气了。”
自打有了身孕,陆苒珺的脾气也是一天天见长。
她们这些人压根儿管不住,也只有裴瑾琰才有这个本事,能治住她了。
“王爷带人去巡查四周了,以免有不长眼的惊了殿下。”东篱说道:“这天着实太热,殿下躁了些也是应当,中午是走不了了,不若将车帘换成轻纱,这样也让殿下舒服些。”
“这个主意好,我这就去安排。”南悠自告奋勇地跑了。
东篱笑着摇摇头,这样的天儿,也就她还精力如此充沛了。
没过一会儿,巡视完回来的裴瑾琰听说了陆苒珺闹脾气的事,好笑地摇摇头进了马车。
“怎么,又是谁惹着你了?”他靠在她身后虚虚地揽住她,让她不至于太热。
陆苒珺翻过身,她摸着已经三个月的肚子,皱起秀眉,“我觉着近日愈发控制不住脾气了,便是平日里一些小事儿,也会委屈上好一会儿。”
裴瑾琰轻笑,“刘太医说过,这是常事,双身子的人大多都如此,你不必在意。”
陆苒珺听了他的话,也弯起了嘴角,“以我们这样的速度,等到了太原,恐怕已经是八月了吧?”
到时候,她的肚子就四个月了,是不是会再大一圈儿?
再然后,或许是五个月,他就会踢她了。
想到这里,陆苒珺笑出声来,“你喜欢哥儿还是姐儿呢?”
“于我来说都一样,不过,还是希望是个哥儿吧,毕竟他也有他的责任,日后也能照顾弟弟妹妹们。”
裴瑾琰目光温柔地盯着她的肚子,大掌覆了上去。
这里面的,是与他血脉相连的孩子啊!
陆苒珺却有些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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