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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农盛世(易雪)-第8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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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玉竹轻轻点头,似乎是认同他说的话。
周舫之这才舒了口气,不再继续这个话题,伸手就去解她的衣衫,一边在她胸前游走,一边咬着她的耳朵呢喃,“你也真是傻。和她吃什么干醋,我的心在哪里,你不知道么?你对我的好,我总记着。这一生一世,我心里只有你。”
在他的身下,丁玉竹娇喘连连,连心都要软得化成水了,哪有心思再去分辩他话里的真假,只道自己真的寻着了爱自己一生一世的人。这一刻,她觉得自己就是这个世上最幸福的人。
日后再想起段,她自己都觉得好笑。
第二百七一章 能奈我何
第二日傍晚墨兰才进门,还来不及洗手做羹汤,就被朱樱拦住“请”到李氏房里,直接带了进内间。
周舫之和丁玉竹都在,表情都很严肃。
李氏腰板挺直坐在桌前,紧绷着的脸上泛着青光。一手握拳搭在桌沿。手边摆着一根尺余长的青竹杖,墨兰一眼便认了出来,就是那日将周舫之打得哀声遍地的周家家法竹杖。
自墨兰进屋开始,看着她行礼问好,李氏就一言不发。微肿的双眼死死的盯着她的脸,眼里的怒火似乎随时都能迸了出来,再将她烧成灰烬。
李氏的唇本来极薄,这时紧紧的抿着,形成一条坚硬的唇线,唇角向下勾,如弓弦一般,唇色都几不可见。
房里的人都知道,这时李氏的怒气一触即发,所以谁也不敢出声。就算丁玉竹的眼里掩不住的幸灾乐祸,脸上却不敢露出丁点笑意,只是时不时的往墨兰瞥上一眼。
周舫之也是一般这样看她,不敢说话。
屋里静得能听见呼吸。
墨兰含笑束手而立,坦然的看着李氏,也不说话。
半晌,李氏突然扬手重重的在桌上一拍,“啪”的一声,桌上的水壶杯盏跟着颤抖起来,“噼叭作响。
周舫之转眸看着李氏,声音微微的打颤,“娘,您……”
“你给我闭嘴!都是你惹回来的祸害!”李氏冲着他瞪圆眼睛,大吼一声,便将他后面想劝解的话逼了回去。
周舫之只得无奈的看着墨兰。带着心疼又爱莫能助的表情。
李氏站起身,抓起桌上的家法,向墨兰恨声道,“今日。我要为你请家法,还不跪下!”
墨兰昂首向她,浅笑。“娘,墨兰有何错处,还望娘明示。”
李氏见她无所谓的样子,心中怒意更盛,“哼哼,明示?好个厚颜无耻的女人!自你进门以来,狂妄自大。目无尊长,闹得家无宁日的,我请家法,居然还敢问我错在何处?”
其实墨兰在进门第一眼,就瞥见床上摊着的那件云织锦长裙。心里明白李氏的这番怒气从何而来。为的是她洗坏的衣裳,都是她故意为之的。所以李氏此时的冲冠怒气,于她而言,实在是件大快人心的事情。
嘴上却是不认的,冷冷一笑,昂首将目光迎上李氏高举着要打下来的手,“娘的话墨兰不敢认同。墨兰过门不过几日,凡事皆以周家为重,娘为先。娘指左,墨兰不敢右,娘说往西,墨兰不敢往东。随处一问,人人皆可为证。”
“不是墨兰自抬身份,事实摆在眼前。墨兰是御口亲封从六品女官。身份不比普通女子,却在周家洗衣做饭,不是顺服是什么?不是孝心又是什么?更何况,娘请三思。”
墨兰伸手一比自己的官服,“墨兰官服未除,娘不问青红皂白的这一棍子下来,怕就免不了个殴打朝廷命官的罪名。墨兰若不追究,便是对朝廷不敬,对皇上不忠。国法家规,国为先家在后,这个道理,娘不该不懂。”
李氏被墨兰的一番话震慑住,纵然气得浑身发抖,手中的家法却迟迟不曾落下。她开始也是气昏了头,只想到以前的墨兰是常吃家法的,倒是忘了这茬。别说这时墨兰的身份,单是她身上这件,皇上亲手赐下的从六品官服,她就是碰也碰不得的。
周舫之见状,忙乘机向前一步,扶着她的手劝,“娘,您别气,气坏了身子可怎么好?慢慢儿说,墨兰一向孝顺,她……不是故意的。”
李氏一听,便将怒气全撒在他的身上,用力甩开他的手,喝道,“什么不是故意的?她就是故意的!孝顺,她还敢提个孝顺,娘不被她气死,那是娘命大!”
说着,李氏抡起家法就往周舫之身上乱打,“你个不孝子,偷了我的全参却换来这么个祸害精,你就是故意想气死娘!亏得我养你这么大,要你作甚,要你做甚?”
周舫之红了脸不敢吭声,只好抱头由她打去。
丁玉竹哭着上来拉,李氏才顺势收了手中的竹杖,重重的拍在桌上,喊了一声朱樱,又一指墨兰,“把衣裳拿给她看!天子犯法来与庶民同罪呢,我就不信了,从六品的官职就能由她在周家无法无天!”
朱樱应了,至床前双手捧了那件云织锦的长裙,又走至墨兰面前,拎着抖开在她的面前。这件云织锦长裙以金银铜三色线织就,通身织得百花,逐花异色,通经断纬,颇为华丽。
长裙以暗红为底,就是那时朱樱所说,染了十几层才染出来的色彩。这且不说,单是这种云织锦的织法,就己经是极为难得。
这是李氏最珍爱的衣裳,平日都舍不得穿,只见皇上的时候穿过几回,本想着让墨兰洗净之后再收起来。谁知被墨兰洗过之后,就像被什么漂过一样,暗红的底色到处上白一块,黄一块的斑渍,就象是秃头上的癞痢,惨不忍睹。
朱樱白天发现禀告李氏的时候,李氏见了,当时就晕了过去。再让朱樱拿去洗,却怎么也洗不掉。
李氏珍爱这衣裳,朱樱是知道的,所以话里也带着责备,“二奶奶,不是奴婢说您,别的衣裳也罢了,单这件,奴婢当时还提醒了,说这是老夫人最喜爱的衣裳,您得小心……”
“闭嘴。”墨兰冷冷的将她的话堵了回去,“何时轮到你来教训?”
朱樱吓得一颤,缩回目光,不敢再说。
“哼,官不大,官威倒不小!我这个做婆婆的,可有资格教训?恩?”李氏虽是用的询问的语气,却并不等墨兰的回答,伸手拎着衣角在墨兰面前抖动。“你自己睁大眼睛瞧瞧,给你洗成了什么样儿?你知道这衣裳多少银子么?你知道这衣裳是谁织的么?恩?哼,像你们这种人,单是看一眼。都觉着不配!你这双笨手,能做什么,倒不如打残了了事!”
墨兰只是轻蔑的往衣裳上瞥了一眼。“凭她谁织的,娘的衣裳能比皇上的龙袍尊贵?能比公主的衣裙精美?墨兰连龙袍都能瞧,这件又俗又土的普通衣裳怎么不能瞧了?凭它多少银子,呵,娘好像最近该忘事了,说起使银子,周家怎么能和我姚家相比?别说姚家了。单是我花田里的一株牡丹,就比娘的衣裳还贵重的多了去!还有,咱们是哪种人,咱们是御口亲封的花官之家,你们又是哪种人?娘是对皇上的旨意有什么不满么?倒请娘说说。”
墨兰伸出双手要李氏面前摊开。面带得色,“不好意思了,还不是墨兰自夸,墨兰的手生来是侍花弄草的,墨兰手下能产千金,试问,娘的手,相公的手,谁的手能比墨兰的手尊贵?打残?谁敢说这大话!”
毫不畏惧的挑衅。丝毫就不把她这个婆婆放在眼里。
李氏目瞪口呆,似乎是被她的胆大吓着了,一时之间找不出话来辩驳。
丁玉竹像瞧怪物似的上下打量她,啧着嘴道,“啧啧,不过是个从六品的官儿。有什么了不起?我爹还有五品呢,也不见与你一般嚣张。我都看不过眼了,身为周家的媳妇儿,墨兰,你可有将娘放在眼里?可有将相公放在眼里?是,姚家有银子,可就是舍不得请先生教你三从四德么?”
李氏这才反应过来,冷笑,“哼,玉竹啊,快别拿太守府跟姚家相比,那就不是同一个面儿上的。太守府是诗书传家,姚家么,不过就是个花农出身的,靠着几朵花儿发家,自以为了不起,哼,戴上官帽也脱不了泥性!”
墨兰缩回手,不以为意的笑笑:“泥性也好,官性也罢,也不是谁说了就算的。况且,我过我的生活,管人怎么说去,只要我过得好,管他这性那性!”
说罢,墨兰向李氏微福身子,“娘,时辰己经晚了,墨兰忙碌一天,己经饥肠辘辘,娘若没什么吩咐,我这就去准备晚饭。”
墨兰我行我素的态度让李氏大为光火,只是一直在口舌上占不了上风,又不能像以往一样以家法责打,让她怄得难受,这时见墨兰说完转身就要走,情急之下冲着她的背后大喊,“姚墨兰!”
墨兰笑吟吟的转身,“是,娘,有何吩咐?”
李氏一把扯过朱樱手中的云织锦衣裳,用力往她身上抛过去,“衣裳是你洗坏的,你得赔!”
墨兰侧身躲过,看着李氏恼羞成怒的窘样一阵发笑,往落在脚边的衣裳看了一眼,抬眸回道,“娘,这衣裳我可赔不了,也不能赔。衣裳是娘让洗的,墨兰洗了,娘不是还让朱樱盯着了?它要坏,我有什么法子?”
“就算是墨兰洗坏的,那也没什么大不了。墨兰不是浣衣女,也不是开洗衣坊的,也不是贫家女,不会洗衣又有什么出奇?圣人不是常说,不知者无罪。周家自诩为圣人门生,既然圣人都说我无罪了,娘也就不该怪罪。墨兰当然就没有赔的道理。”
“什么?”李氏冲她吼了一声,瞪圆了眼,恨不能扑上去撕打,她心疼这件衣裳,更心买这件衣裳的银子,“你可有将我这个婆婆放在眼里?处处忤逆,我说一句,你顶十句,还敢说以周家为重以我为先?我,舫之……”
李氏转脸叫了周舫之一声,指向墨兰,“你自己瞧瞧,你瞧瞧!不想娘早死,把她给我休了!哼,我要让乡人知道,这就是姚家养出来的好女儿!我周家担不起!”
“娘,”周舫之顿了顿,上前扶住她,“你莫生气,墨兰她……是累了。她……会好的。”
墨兰将话头接过,冷笑,“什么累着什么会好?相公玩笑呢?墨兰现在就挺好。墨兰说话行事,一向据理而行,我从不俱人眼光,乡人怎么看怎么想,一向与我无干。娘要是想以乡人的议论逼墨兰屈服,怕是打错了算盘,墨兰又岂是以前那个软弱好欺的人?更何况,娘不想想,周家放着丫环不用,却让墨兰洗衣做饭,说了出去,周家又脸面何存?”
李氏答不出话,气得一直在周舫之身上撕扯捶打,闭着眼大哭,“都是你,都是你个不孝子!你听听她说的什么?可怜娘守着活寡吃了十几年苦才将你拉扯到大,娘活不下去了,真活不下去了!你要不休了这个女人,娘就一头撞死在你面前!”
周舫之和丁玉竹忙一左一右拉着她劝慰。
墨兰却是一福身子,“娘,墨兰告退,你们要不饿,墨兰就先用饭了,明日一早,墨兰还得去花田,请娘体谅,墨兰身子弱,还真经不起日日这样的折腾。”
“不准!不准!”李氏发了疯似的大吼,“什么花田,花田!花田了不起么?你不赔我衣裳,哪儿也甭去,去了就甭回!我就去告官府,说你逃家!”
墨兰看了周舫之一眼,笑笑,“去不去回不回的,我是无所谓,周家要能给我休书,我担保一去不回。否则么,去不去花田,可由不得娘说了算。娘忘了么,皇上是有圣旨的,长乐公主的陪嫁牡丹还有太后的贺寿牡丹都要从墨兰的花田里出,时间紧着呢。”
“要出了什么岔子,那是欺君掉脑袋的事情。相公一天没写休书,墨兰一天就是周家人。娘可想好咯,墨兰若犯欺君大罪,满门抄斩什么的,周家可脱不了干系。”
李氏听了,身子一软往地上瘫倒,扯着周舫之嚎啕大哭,一边喊着他,“舫之啊,舫之啊……你不写,娘就活不成了啊!”
墨兰不理她,转身出了门,老远还能听见李氏的叫骂声,听得她心里那真叫一个爽快。气死活该!你能奈我何?
杜鹃侍候她简单的梳洗过后,冯嬷嬷就将准备好的饭菜端了上来,她心情好又饿了,吃得也就格外的多。吃饱喝足之后,去厨房随便弄了几样饭菜放在桌上,又向丫头们吩咐了几句,便回屋睡下。
第二百七二章 喜事
这天守夜的是杜鹃,守门的是冷竹与翠屏。
墨兰夜里睡得沉,不太知道外面的动静,只是第二日去花田的路上,听得杜鹃把前天夜里的事情当笑话提起,二人都笑得直不起腰来。
墨兰睡觉之前,吩咐丫头们将厨房收拾得干干净净,饭菜全倒了,面条糕点全藏了,除了她做好放在桌上的四菜一汤,厨房里连颗生鸡蛋都找不着。
而她做的饭菜又是一贯的难以下咽。
结果可想而知。
夜里厨房里的动静大得将管家都惹来几次,以为家里闹贼,结果开始见着的是老夫人的丫头朱樱,后来见着的是丁玉竹的丫头金钏,最后一次,去厨房寻食的人是周舫之。
谁去都好,当然是什么也没寻着的。杜鹃说,丁玉竹发了好大一通脾气,周舫之连哄带拉的才将她劝回厢房。
杜鹃经过墨兰长时间的熏陶,笑声都比以前爽朗的多:“小姐,你没见着姑爷的窘样儿哦,许是才在老夫人那里受了骂,灰头土脸的才回去,又遇着夜叉拦路,闹了大半宿呢。天可怜见的哟!”
“该!” 墨兰看了杜鹃一眼,笑得还算含蓄,“看他能熬多久。老太太天天嚷着要写休书,他要肯写,咱也犯不着为难他不是?只是……”
墨兰的话没有说下去,只是微蹙了眉头看向远方。她的心里隐隐的有些不安,周舫之的态度让她捉摸不透。李氏再怎么寻死哭闹也好,周舫之始终都不曾责骂过她一回。反而都在为她说好话,只怕不是轻易肯写休书的。
杜鹃原想再问,这时见着墨兰的笑容凝在唇边,目光己经游离。若有所思,忽然的又灿然一笑,笑容中带着期盼与淡淡的苦涩。
墨兰的这种表情。杜鹃几乎每日都能见着,她知道,前方不远处的那个身影,是小姐心心念念着的魏公子。杜鹃跟着一阵失神,垂眸不语。每日这样的凝望过后,要过上好久,墨兰的脸上才会再现初时的笑容。
“走吧。杜鹃。”墨兰只是轻唤了她一声以后,一路之上就再没说过一句话,然后上了庆乐山,一直忙碌到傍晚。
也不知周舫之用了什么法子来说服李氏,李氏竟没有再提要他休妻的事情。只是借着这事装病,哼哼叽叽的在床上躺了好些日子,要死将死之类的话,嚷了几大箩筐,最终还是生龙活虎的每日与墨兰唠唠叨叨。
李氏也果然像周舫之曾说的,性情坚忍。
纵然是每日都在闹火灾似的烟熏火燎中醒来,每日早晨都能在院里见着人鸡大战,闹得整个家里鸡飞狗跳,纵然是每日吃着墨兰做的。没有最差只有更差的饭菜,中饭日日将就着馒头夹咸菜,她也一直没有松口要将厨子再请回来。
她的想法,无非也就是个“磨”字。不能责打,让你起早贪黑累死还不行么?
也就是早起晚睡的事情,墨兰倒也无所谓。虽然随着她的花田步入正轨。她一日忙过一日,确实也有些累。但是只要每日依旧能见着魏槿,明白他的等待,心里依旧燃烧着希望,她都能将周家的一切看淡,再累,她也甘之如饴。
不过李氏也有无可奈何的事情。不管她再怎么让人盯着都好,经墨兰洗过的衣裳,都会如上次那件云织锦长裙一样,沦为抹布的命运。李氏当然知道这是墨兰故意为之,可是始终她始终抓不着证据,用嘴说的,墨兰哪里就能认?
几次以后,李氏不得不放弃,不敢再让墨兰洗衣裳。累的虽是墨兰,可坏的是衣裳,费的却是她自己的银子。李氏再怎么生气,也不能跟自己的银子过不去。
墨兰终于从一堆衣裳中解放出来,工作轻松了许多。每日带着快乐的心情,继续做着她永远没有进步的饭菜,看着面前诸人吃着毒药似的表情,她就能乐得笑出声来。
冷竹等人也始终尽责的替她守夜,周舫之再怎么努力,再怎么装出一副讨好她的模样,也始终进不了她的门。
周舫之曾泄气的去找李氏,说是为了家中的安全着想,要请几个身强力壮的护院。李氏知道他的心思,哪里能依,一口就将他驳了回去。
老话正应在周舫之的身上,得不到的东西总最美好。
墨兰对他越是冷淡,他要得到她的心就越是强烈,西厢房的吸引力就越大。时间一久,他跟得了魔怔似的,别说见着墨兰时候呆痴模样,就连经过西厢房门口,都要对着发上好一会呆,叹上好一会气才作罢。
周舫之日日守在家中,说是读书,却常常对着书本一发呆就是大半天,一个字儿也没看进去。墨兰进门做饭吃饭,只要一有机会,他的眼睛就只是围着她转。每天被墨兰的丫头毫不客气的拦在门外,气得直跳脚,可一到夜里那个时候,他还是依然就往西厢房门口去。
丁玉竹因为他这样子,见一回闹一回,却也拿他没法子。开始李氏还要骂他几句不争气,后来管得烦了,也懒得再理他,只是嘱他要好好读书,捞个功名官职回来,压过墨兰去,才能得到他想要的。
这话说到周舫之心里去了,心思才稍稍转了回来,计真读书。
丁玉竹心里怄得慌,可好在墨兰从不将周舫之放在眼里,又有几个如狼似虎的守门丫头,周舫之的心思总是不能如意,她的心里也稍微宽慰些,她大奶奶的身份还是坚不可摧的,他的心么,再使把力,慢慢来吧,也许日后有了孩子就好了,她总是这样安慰自己。
转眼间,酷暑退去,天气渐渐凉了。又是一年秋天。
八月十五前一天,丁梓秋兴冲冲的来到庆乐山,找着墨兰,却不说话。只是瞪着她看,嘴角带着诡异的笑,一双眼睛闪闪发光的。
墨兰好长一段时间没见着他。初见的时候还挺高兴,可是他不说话,只是看着她笑,笑得她心里一阵发毛,不由低头将自己身上上下打量了一番,并没什么不妥,才又抬头看他。“怎……么?”
丁梓秋爽朗的一阵大笑,拉起她往山下跑。
墨兰甩不脱他的手,只得莫名其妙的跟着他跑,到了山下才有机会停下来问话,“出什么事儿了么?你这时要带我去哪儿?”
丁梓秋的眉眼都在笑。牵过骏风,才看着她道,“我要送你件礼物,说吧,你要什么?什么都可以。”
“这时送什么礼……给我?为什么?”墨兰更是莫名。她嫁入周家的时候,丁梓秋都不曾送来贺礼,只是让会英来传话,说是没什么可贺的,让她好生保重自己。有喜可贺的时候他自然来贺。
这会子又送什么礼?
“我要谢你,重重的谢你。”
“谢我?为什么?”墨兰白了他一眼,“行了,别卖关子,有什么事儿,快说!我得看事儿大小。才能决定我要的礼物大小啊。”
丁梓秋凝笑看她,“皇上下诏了。”
“皇上下诏?”墨兰的心“突”的一跳,紧张的抓起他的胳膊,盯着他的眼睛,急切的道,你是说……?”
丁梓秋握起她的手,看着她的眼里隐隐闪着泪光,含笑点头,“我要参加明年春天的科考。我要谢你,墨兰,遇见你,是我丁梓秋一生中最大的福气。虽然……”
丁梓秋的目光黯了黯,继而吸吸鼻子,轻摇头却甩不去脑中的那丝遗憾,笑容中也就带上些许苦意,话语里有着深深的感激,“若不是你,我做梦也没想到会有今天。我以为我的一生,就会这么浑浑噩噩的下去。谢谢你,墨兰。”
这是这段时间以来,墨兰听到的最好的消息,暂时扫去她心中的阴霾。她不敢相信似的盯着丁梓秋的脸愣了片刻,继而笑得比他还大声,比他还欢快,扑过去搂着他的脖子又笑又跳,“太好了,太好了!真是大喜事!恭喜你!哇,怪不得你这么高兴!我也替你高兴。丁梓秋真了不起啊!”
笑容凝结在丁梓秋的眼中,幸福的甜甜直泛到嘴边。墨兰!墨兰!他在心里呐喊,第一次离她这么近,天知道,他多想抚上她的背,将她紧紧的拥入怀中,直到世界尽头的那一刻。
可在她的身后,他只是微抬起右手,僵硬得保持着这个姿式呆了一会儿,还是悄悄的将手垂了下去,由她搂着自己东摇西晃的笑了好一阵子,才带着宠溺的笑声,轻道,“快被你摇晕了,疯丫头!什么了不起,只是有个参试的资格而己,给你说得似乎就要蟾宫折桂似的。”
“哦。”墨兰意识到自己有些失态,微红着脸往后退了些。不好意思的挠挠脑袋,“我太激动了,实在太高兴了。”
“真是。”丁梓秋笑着白她一眼,“又不是你能参考,怎的看上去比我还激动呢?”
墨兰“哈哈”一笑,“真可惜了,早知该求皇上,让我也去考,不定能中个女状元。”
丁梓秋瞪她,“中状元?你当中状元是吃饭呢,想吃就吃?”
墨兰又是一阵大笑,翻身上马,“走吧。”
“去哪?”
“也?”墨兰居高临下的睨着他,“挑礼物去啊。才说要送我礼物呢,这么快就反悔了?还是银子没带够啊?我眼界儿可高着呢,别想几两银子就打发了。”
丁梓秋大笑着上马,与她相携而去,可最终他也没费什么银子。
墨兰嘴上这样说,其实也没有要什么东西,只是和丁梓秋一起去四喜楼吃了顿饭,两人喜孜孜的聊了一下午。
从丁梓秋的口中,墨兰知道,其实昭兴帝也并没有完全采纳她的意见,可见古人的嫡庶之分还是根深蒂固的。朝廷没有将科考制度完全放开,而是有条件的放开。允许参加科考的庶子,仅为朝廷五品官以上家庭的庶长子。
不过这不影响丁梓秋,更简直就是为他量身订做的。
“湖阳公主出了不少力呢。”墨兰笑望着丁梓秋,打趣,“公主走的时候,还嘱你要好好读书,她在京城等你。我可是替你打了包票的,说新科状元非你莫属,你可不能让我丢脸。”
“我尽力也就是了。”丁梓秋淡淡的一笑,岔开话题,“我娘说她得亲自谢你,明天想在太守府设个家宴,请你和……周舫之一家人来吃饭。”
墨兰面色一黯,笑笑,“你娘太客气。皇上喜欢你,是你自己的本事,我也就顺口一说,用不着这么谢。”
丁梓秋接过话,“你的顺口一说,改变我的一生。”
墨兰笑着摆手,往他杯里加了些花茶,“咱们是朋友,别那么客气。明日,你帮我想法子,你娘那里帮我圆圆,我还是不去了,虽然有些不敬。但是,我……你知道的,我不愿和周舫之同进同出。”
丁梓秋点头,“我知道,所以我跟我娘说了,说你不得空,我今日自己来谢就好。”
墨兰笑着向他举起茶盏,“知我者丁梓秋也,谢了。”
丁梓秋含笑将茶饮了,放下茶盏,垂眸盯着茶盏看了好一会儿,才又抬眼问道,“你……有什么打算?总这样,也不是法子。”
墨兰知道他在问什么,想必她在周家的一切,丁梓秋是知道的。只是苦笑着,“这个时代,除了等他的休书,我能有什么法子?就算想和离,也不是我能说了算的,得他同意才行。”
丁梓秋沉吟半晌,才点头答道,“确实不是易事。不过,精诚所至,金石为开,总有机会。昨日我遇着魏公子,他……在等你。”
墨兰笑笑,“我知道,总有机会。你甭为我操心,专心读书才是大事,机会难得,你要一鸣惊人。”
对于科考,丁梓秋倒是自信满满。二人聊到申时将过,才分手各自回去。
这天太守府果然着人来周家下过贴子,邀周家诸人到太守府赴宴,周舫之要邀墨兰同去。墨兰随便找了理由推辞,他的面色便有些不好,李氏与丁玉竹倒是不以为意。
太府府设宴这日正逢中秋,墨兰从催花的牡丹中挑了两株上品着人送去,作为贺仪,礼数也就算尽到了。
姚家的催花牡丹天下闻名,丁府虽然之前曾就有摆过,但毕竟不同墨兰亲自挑选的。陆氏收到后果然欣喜不己,加上因为丁梓秋的事情本就对墨兰心怀感激,所以墨兰虽然人没到场,宋氏和丁太守硬是当着许多人的面儿,是将她夸了一个晚上。
众客也跟着附和。
周舫之听得满面春光,与有荣嫣,丁玉竹则气得胃里直泛酸水,一口饭也没吃进去。宴会一结束,跟宋氏连招呼都没打,拉着周舫之就回了周家。
第二百七三章 飞上云霄(结局1)
敲下结局两个字,我的心情是多么多么的激动~~
…………
太守府的宴会出人意料的给墨兰带来了一个直接的好处。
也许是在太守府气着了,丁玉竹回到周家以后,死活不肯再吃墨兰做的饭菜,接着闹起了绝食。加上丫头们的撺掇,她收拾东西就说要回娘家,又说既然周家不把她放在眼里,她也犯不着再替周家做什么,索性学着墨兰,之前说好要拿出来的家用银子,也要收回。
李氏亲自拦下她,说了许多劝慰的好话,转身就让周舫之去请了个厨子回来,墨兰魔鬼厨娘的使命终于宣告终结。
周家诸人从此恢复正常饮食,结束中午啃馒头,晚上吃猪食的生活。
而墨兰自己依旧是冯嬷嬷为她准备饭菜,吃饭时间也不一定,什么时候从花田回来就什么时候吃。日日早出晚归的在花田忙碌,回来就在东厢房闭门不出,似乎又过回了在姚家的那般日子。
和以前一样,她每日总能同个时辰在同个地方遇见魏槿,他的脸上总带着那般若有若无的笑,这让墨兰觉得,她与他,依旧近在咫尺。
此后丁梓秋闭门读书,再没来花田找她喝茶聊天。
中秋过后就是乡试,周舫之过去考了几次未过后弃考,这时又在准备的也是这个。只有乡试过后,取得举人的身份,才有机会去京诚会试。
今年正逢 第 273 章 ,落在周舫之眼里。就是眉来眼去,他不由恨恨的瞪了墨兰一眼,干咳一声。
墨兰不理他,依旧春风满面的笑对丁梓秋。周舫之也是无奈。
宋姨娘与李姨娘互相见礼后坐定,丁玉竹就去窝在她身边撒娇,周舫之上来见礼。宋姨娘笑吟吟的应了。一边夸赞周舫之,嘱他一定好好读书,来年博取功名,光宗耀祖。一双凤眼却在周舫之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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