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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农盛世(易雪)-第8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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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真恭喜三姐。”俪兰的眼里闪过一丝戾气,随即又被虚假的笑容遮去,拉起墨兰上下打量。“妹妹可真羡慕三姐,这样一打扮,三姐真有天人之貌。咦,”
俪兰的目光停留在墨兰的发簪上。也不待墨兰有所发应,一抬手就将她的簪子拔了下来,放在墨兰眼前。道,“这发簪与三姐的衣裳不甚相配呢,三姐戴着,且得俗气许多,不如,换个吧?”
墨兰点头,伸手就要去接。“妹妹说的是,我这就去换过。”
俪兰却往回缩手,转身簪子递给采莲,“先替我拿着,”边说着。边从自己头上拔下支蝶形金簪,捏着递到墨兰面前,“大家都在等了,不如,咱们换换,我的这个,是娘才新打的,似乎更合适些,借三姐用用?”
簪子小巧精致。确实很漂亮,墨兰面上一喜,嘴上不好意思的推辞,“这怎么好意思,妹妹自己也要戴的。”
俪兰勾唇微笑,拉起墨兰的手。将簪子往她手里塞,一边用力将着墨兰的手,似乎是在与她拉扯,嘴里道,“三姐别客气,公主请的是三姐,俪兰只是作陪,三姐漂亮,才是……最重要的……三姐……”
俪兰说着,忽然狠命一拉,就只听得墨兰一声尖叫,“啊!”接着,“当”的一声,金簪落地,俪兰向后退了一步,惊慌的摆手,“我,我不是故意的,三姐,我是好意……三姐为什么要推呢?”
众人皆愣住,转眼看向墨兰,只见她左手握住右手,一脸的痛色。
陆氏第一个扑了过去,抓起墨兰的手,一道长长的伤口自食指的指腹,穿过中指,一直划到无名指,伤口正微微的往外渗着血。陆氏当即就哭了出声,“墨兰哪……”
大太太放开拉着寒兰的手,快步向墨兰走过,往墨兰的伤口上瞥了一眼,便朝杜鹃喝道,“发的什么愣?还不快去取条干净帕子,替你小姐止血。止血就好,不可用药包扎。”
往陆氏瞟了一眼,大太太又道,“姨娘,老爷在前厅,你省省!也不是什么大伤,且忍着吧,冲撞了公主,可不是小事儿。真是,这么大的人,一点儿也不小心。“
墨兰抬眼看向俪兰,见她一副小人得志的模样,心头不由好一阵冷笑。刚才俪兰在划她手指的时候,她有着意躲过,所以伤得并不深,也不怎么疼痛。
墨兰面上却还是哭得梨花带雨,“娘,我……要怎么弹琴?”
杜鹃取了帕子来,小心的将她指尖的血渍擦干,其实也没什么大碍,很快也就将血止住。
墨兰还在伤心的抽泣,大太太喝了一声,“够了,别闹了,不过是点小伤,用得着哭成这样?杜鹃,扶你家小姐回去,洗脸上妆,这副样子去见公主,太失礼了。”
杜鹃忙应了,扶起墨兰回屋,又侍候她洗脸上妆,出来的时候,墨兰己经止住哭泣,只是神情怠怠的,没什么精神。
一切准备妥当,离公主邀宴的时辰近了,大太太拉着秋兰,寒兰的手将她们送上马车,一边还不住的嘱咐,要小心说话,小心行事,切不可失礼于公主。
到了宫门,丫环们不能再进,便在外候着。几人由公公们引了,沿着抄手游廊往公主殿去。一路之上,秋兰寒兰四下张望,兴奋不己。墨兰强打精神跟在后面,俪兰又在她身侧,表情很紧张,额头甚至渗出密密的汗珠,完全没有心思去欣赏周围美景。
姚家姐妹到的时候,公主殿里早己谈笑风生。见得她们来,便有宫婢将她们往各自的位置上带。墨兰是主客,当然就在公主的下首,墨兰的对面,坐得是周舫之。
丁梓秋,魏槿皆在列,都在周舫之下首。
这对周舫之来说,是个出人意料的惊喜。不过转而想想,他又心安理得起来,皇上大宴,他都坐得首席,更何况只是公主?
待得众人都入席,湖阳公主姗姗而出,笑向众人道:“今日只是我一时兴起,邀各位小酌以作答谢。”
见殿下众人依旧笑得拘谨,公主摆摆手,落座,笑道:“其实吧,我的私心,也就想趁皇兄忙着,没时间管束, 想私下乐乐。各位放心吧,皇上哥哥忙呢。不会过来这里,各位别笑得那般拘谨,怪难看的,看得我心里发渗。”
殿下众人跟着呵呵笑。气氛顿时轻松不少。公主设宴,是皇上和太后特准的,所以此时公主殿上没有长辈。都是一群年龄相仿的男子女子。公主的性子又活泼贪玩,很快众人便有说有笑打成一片。
喝过几杯,湖阳公主恍似有些醉意,向周舫之举杯,道:“本公主要敬周公子一杯!”
周舫之受宠若惊,忙举杯向公主谢过。
公主将杯就唇,又笑向周舫之道。“在京城的时候,就常听皇上哥哥感慨,念及周太傅谆谆教诲,一直圣心难忘。本公主很好奇,周太傅的家人会是什么模样。见了周公子。本公主终于理解皇上哥哥的惜才之心,周公子,果真,果真……”
湖阳公主啧了啧唇,伸出食指在眼前晃了几晃,又笑,“本公主不爱读书,一时还找不出词儿来确形容周公子。”歪头想了想,公主作恍然大悟状。“啊!想起来了,这样,众位听听,周公子生得贼眉鼠眼,为人阴险狡诈,看似道貌岸然。实乃斯文拜类!”
湖阳公主大气不喘的一口气说完,大笑,“哇!这么多华美的词儿,竟是本公主说的?真该叫皇上哥哥来听听,从此之后,总不能说本公主不会读书罢?听听,多好的词儿啊,真正适合周公子,哦,还有,还有,虚有其表,口是心非,人面兽心,卑鄙无耻,也是不错的词儿!”
湖阳公主微敛了笑,向周舫之一挥手,道,“周公子,难得本公主今日才性大发,这些好词儿都赏你,拿去拿去!”说完,湖阳公主又向他举杯,“本公主祝你,哦,早日一命呜呼!”
殿下一阵低声哄笑,周舫之面色微沉,尴尬的愣在当场,站也不是,坐也不敢。
湖阳公主也不言语,放落酒樽,似笑非笑的瞪眼看他。
公主身后的宫女碧瑶,碧珠同时一声低喝,“公主赏赐,还不快跪拜谢恩!”
周舫之慌忙放了杯,出列,向湖阳公主跪拜,“草民谢公主赏赐。”
“不谢不谢,”湖阳公主笑着摆手,“你喜欢,本公主就再赏些,哦,自以为是,恶贯满盈,穷凶极恶,真不错的词儿,都赏作你罢!”
碧瑶又瞪他,周舫之只得再拜,“谢公主赏赐!”
湖阳公主点头,却并不让他起身,转脸向墨兰道,“墨兰,前两天听你说得,以牡丹为食,勾得本公主馋虫大起,只是方法忘了,你再说来我听听,我立时让御厨师去备,也好让大家跟着一饱口服。”
墨兰起身行礼,笑答,“回公主,牡丹多可为食,且有益血功效,方法或许有些繁复。公主只需着人将牡丹逐片摘下,拣出焦黄或有污垢的扔掉,再将留下浸在温水内漂洗,约一盏茶工夫,再放在稀矾水中漂净,筛笼晾干,以便炉盛鸡汤奉上,吃的时候洒入牡丹处理好的牡丹花瓣,稍绰即可食用。”
湖阳公主带笑点头,转脸向碧瑶,“听着真不错。只可惜现在园里的牡丹可是都凋尽了?”
碧瑶回道,“回公主,还有一些的,尚未完全凋尽。”
墨兰也跟着点头,“御花园里,尚有许多晚花的牡丹,这时当开得正好。”
“真好。”湖阳公主抚掌微笑,转脸向周舫之道,“这样吧,周公子,刚才本公主赏了许多赞溢之词给你,你也为本公主效劳一回,就当作谢恩,如何?”
周舫之只得再拜,“能为公主效劳,草民荣幸之至。”
湖阳公主点头,“太好了,回头本公主一定将周公主的忠心,如实的回禀给皇兄知道,他一定会再有赏赐。”
周舫之谢过。
湖阳公主伸手召过碧瑶,“你带周公子去牡丹园,让他替我摘些牡丹花瓣来。恩,也不知哪种牡丹好食,各种都摘一篮子吧,这儿人多。记着,你们这些人,切不可耽误周公子表达忠心。你们只能在旁帮着瞧瞧,那什么焦的啊,蔫的啊,黄的啊,都给我扔了,不能拿来待客。”
碧瑶应了,吩咐了几个小宫女去取了花篮,带苦着脸的周舫之出了公主殿。
第二百四九章 春江花月夜
一个多时辰以后,碧瑶领着一身狼狈的周舫之回到公主殿,众人己经酒足饭饱。
周舫之似乎己经累得说不出话来,跟湖阳公主行礼过后,几乎是跌坐在几前,一看,又是傻了眼。他被折腾了一番,如今己是饥肠辘辘,而面前的饭几上却空空如也,唯余一杯清茶。
周舫之气极,端起茶水,一饮而尽。
湖阳公主笑向碧瑶,“周公子摘了多少啊,给我瞧瞧。”
碧瑶行礼回道,“回公主,周公子总共取二百八十一朵牡丹,每朵二十片,共五千六百二十片,装成二十份。”碧瑶说完,向殿下候着的宫婢作了个手势,二十个手提花篮的小宫女排成两列娉婷而入。
湖阳公主只略伸长了脖子,往殿下一瞥,只往周舫之瞟了一眼,便嘟了嘴向碧瑶道,“你这婢子,愈发的怠惰!这么长时间,只弄了这么些东西。牡丹园里的百两金有万株之多,你只取二百八十一朵?让本公主如何拿来待客?本公主的脸都给你丢尽了!”
碧瑶吓得浑身颤抖,忙向湖阳公主跪倒,道,“请公主恕罪,奴婢并不敢偷懒。只是周公子摘得慢,脚程也慢,奴婢记着公主的吩咐,一直催促,可周公子不听,奴婢也没法子。奴婢就怕耽误了公主用膳,这才催了周公子回来。”
周舫之听了此话,差点没被一口水呛死,忙出列跪倒,“草民不敢偷懒。草民真的一刻也不曾停,只是草民是读书人,这摘花的事儿实非草民所长,还请公主体谅。”
“都是些个没脑子的。罢了。罢了,”湖阳公主挥挥手,“本公主都吃饱了。现在弄来这些做甚?看着碍眼,都扔了吧。”
碧瑶应了,挥手示意提花篮的宫婢出去,自己便仍侍立于湖阳公主身后。
湖阳公主瞥了地上跪着的周舫之一眼,余怒难消,嘟嚷道,“本公主真不知道。什么才是周公子所长?读书,也未见得你有功名,不过摘朵花儿的事情,公主殿里随便找个宫女都能比你做得好。本公主难得想起那么些个好词儿,还都送了给你。你就这样来报答本公主?真扫兴!”
周舫之就算明知道湖阳公主是在故意为难于他,也不敢说什么,只能一味磕头称罪,直到湖阳公主消气。起来的时候,周舫之的额头己经磕红了一片。看着余人窃笑的眼光,周舫之满脸通红,恨不能挖个地洞钻下去。
湖阳公主状似无意的往殿门口微转眸子,正见一宫婢不露声色的往内招手。她便皱眉向墨兰道,“本公主现在心情不佳。听说你能弹得一手好琴,不如,弹一首给我舒解舒解,如何?”
墨兰忙出列行礼,微颤着声音,回道。“请公主恕罪,民女来时伤了手,实在无法抚琴。”
“伤了手?”湖阳公主更为不悦,皱紧眉头,声音也是一紧,“怎么伤的?早上见还好好儿的。”
“民女……”
墨兰再拜,话还没说完,俪兰己经出列拜下,面色惶恐,颤声道:“请公主恕罪,请容民女解释。是民女一时不慎,出门的时候,想替三姐换根合适的簪子,这才伤了三姐的手,姚家姐妹亦可作证。三姐的伤,并非她有意为之,请公主明查。”
湖阳公主这才面色稍缓,轻叹口气,“真可惜,本公主今儿就想听曲子。”
俪兰忙道,“民女也粗通琴艺,且与三姐是同一个教习师傅,自问琴艺与三姐不相上下,公主若不嫌弃,民女愿为公主奏琴。”
“这……”湖阳公主看向墨兰,面露难色。
俪兰又拜:“求公主给民女一个赎罪的机会,让民女替姐姐奏琴。”
“也罢,本公主权且一听。”湖阳公主无奈点头,先让墨兰起身回座,再吩咐碧珠去取琴。
俪兰谢过回座,含羞带怯的看向对面端坐的魏槿。而魏槿的模样,就根本无视于她的存在,含忧的目光都在墨兰身上。
俪兰咬牙,心底一声冷哼,纤指微颤,悠扬的琴声便自指尖流泻而出。
湖阳公主与墨兰相视一笑,果然,是那首春江花月夜!
昭兴帝此时才从兴和殿出来,象平日一样踱往公主殿,忽然想起今日公主有宴,笑了笑,转身欲走。这时,空中隐约传来一首熟悉的曲子,这首曲子,他己经好久不曾听过。
“春江花月夜。”帝伫足,喃喃自语。
“皇上……”赵公公上前,正想说些什么。
帝抬手止住他的话,自己则闭了眼,仔细聆听,动情时,竟跟着曲调轻哼。
昭兴帝当然分辩的出来,这首曲子并非当年他的爱妃孔贵人所奏,因为弹奏技巧实在差得太多。只是这首曲子随着孔贵人的逝去,而随之埋藏在他心底,久得他似乎都己经忘记。这时突然听见,往日的一幕幕又跟着翻上心头。
一曲终了,帝仍微阖着眼,兀自伫立。
赵公公弓着身子,小声问道,“皇上,可要奴才去瞧瞧?”
帝睁眼时,眼角竟有些湿润,摇头叹息,“看样子,朕真是老了。一首曲子,也能让朕如此感慨。”
赵公公忙道,“皇上正当壮年,如何谈老?只是皇上对孔贵人情深难忘,这是孔贵人为皇上所作的曲子,当年日日为皇上所奏。皇上这时听来,当然感慨。皇上,这曲音听来,倒来女子所奏,奴才去瞧瞧可好?说不定,当真是孔贵人托生而来,专为解皇上相思之苦。”
昭兴帝似心有所动,往公主殿门方向看着,笑向赵公公,却有些言不由衷,“蠢奴才,托生之说,你……也信?爱妃……”
帝忽然笑容顿敛,面色微变,声音也有些发颤。
赵公公见帝有异,忙沿着他的目光看去,面色也是一变。
两名女子正一前一后的从殿门出来,往右边的游廊而去。前面的女子,看打扮,是公主殿的宫婢,后面跟着的,是一名年轻女子,虽看不清样貌,但身姿阿娜,长相必不会差。
更让赵公公惊喜的是,她居然穿的一身碧绿色的翠烟衫,散花水雾百褶裙,显得肩若削成腰若约素。当年的孔贵人,就是以这样的一身装扮,将圣宠拢于一身!借着灯影,隐隐绰绰的,倒真似孔贵人一般。
“皇上,”赵公公面带喜色,轻道,“奴才就去问问,刚才那首曲子,可是那姑娘所做。”
帝不答,便是默允。
赵公公行过礼,喜孜孜的大步跑了几步,追上那两名女子,即认出领路的是公主的贴身宫婢,碧珠。
碧珠见到赵公公,慌忙行礼。俪兰虽不知是谁,也只得跟着行礼。
赵公公往俪兰身上上下打量,心头暗喜,虽不算倾国之色,但贵在小巧清新,穿的这身衣裳,将肤色映衬得如象牙一般白皙,故作镇定的小脸上掩饰不住的惊慌,惹人爱怜,果真有几分孔妃当年的风姿。
“碧珠啊,“赵公公看向碧珠,又接着往俪兰身上一转,道,“我适才听到那首春江花月夜,是谁所奏?”
碧珠忙行礼回话,“回公公,便是这位姚姑娘所奏。”
“哦?”赵公公原来总也睁不开似的三角眼里忽然放出光来,又打量了俪兰一番,点头赞道,“不错,真不错。”
虽然不知眼前的公公是谁,不过看碧珠恭敬的样子,俪兰猜想,眼前的公公必不是个普通角色,忙行礼谢道,“谢公公谬赞。”
“不错,不错,也懂礼。”赵公公满脸赞许之色,向碧珠道,“你们这是要去哪儿?这儿虽不比皇宫,但是规矩还是要的,平民女子不可乱走哇!”
碧珠回道:“回公公,姚姑娘是公主请来的客人,喝茶时不小心弄湿了衣裳,刚巧有人带了衣裳给她换上,偏偏又不合宫里的规矩,公主这才让奴婢将姚姑娘送出宫门,让她先行回去。”
“哦,”赵公公点头,冲碧珠一使眼色,“姚姑娘就交给我吧,你且回去公主那儿,省得公主使唤找不着人。”
碧珠会意,才应了声,便一溜烟儿跑不见了。
“哎,”俪兰才喊出一声,意识到叫喊不妥,很快收了声,忐忑不安的看向赵公公,“公公……有何吩咐?”
赵公公满意的点头,绕到俪兰身后又打量了一番,这才笑着向她拱手,“恭喜姚姑娘。”
“恭喜?”俪兰给弄得一头雾水,迷茫的看向赵公公,“敢问公公,喜从何来?”
“姚姑娘别问了,总归是好事儿。将来,姚姑娘要是发达了,可别忘了我赵公公。”赵公公说完,神秘的一笑,召过一旁侍立的两名小公公,在他的耳边低低耳语了几句,又冲俪兰讨好的一笑,转身快步离去。
小公公上前向俪兰行了礼,态度十分恭敬,异口同声说道,“姚姑娘请随奴才来。”
俪兰看着赵公公离开的背影,见他急急的往远处一个负手伫立的身影而去,她的心头掠过一丝不安。宫里的男人,不是公公,便是……皇上!不过,这时并没有时间容得她再做思考,一名小公公又在催促,另一小公公己经在前带路,“姑娘请随奴才来,切不可误了时辰。”
俪兰无奈,往远处灯影下的男子再望了一眼,见他此时己经回过身来,似是看向她的方向。她便赶紧低了头,快步随小公公而去。
第二百五十章 终身难嫁
俪兰凌晨的时候才由宫里的公公送回姚家。不过,姚家人前天己经得了宫里的信儿,所以也不惊讶于她的晚归,只是姚家众人看她的眼光里,多了几分不同的意味。
二太太当然是高兴的,她做梦也没想到,自己的女儿也许就要当娘娘了,可不就是鸡窝里飞出的金凤凰?从昨晚上得了信开始,二太太便顿觉走路都生风,看人的目光也高了几分。
俪兰大哭了一场,哭过之后,感觉又是混乱不堪。她首先意识到的是身体的变化,对于她这样一个待字闺中的女子,这种变化,无疑是羞于出口的。而下身的疼痛,更让她烦燥不安。
昨天夜里的一幕幕尚在眼前。帝在她耳边喃喃轻语,宽厚温暖的手掌抚遍她的每一寸肌肤,使她甘心臣服于他的身下。想起帝的温言软语,俪兰不禁一阵面红耳赤,羞涩里又带着些许期盼;又想起昨天夜里,那个曾与她温柔缠绕的男人,是天下最尊贵的男人,而且,他给了她许诺,或许,今日之后,她,也可以为天下女人所仰望?
俪兰想着,唇边勾起一丝冷笑,不自觉的将手心握成一团,葱管般的指甲便深深的陷进肉里。顿时,她的心里被一种扭曲的快感所填满:到时候,她,姚俪兰,飞上枝头的那一刻,她便要将她姚墨兰捏在手掌心,狠狠的捏,狠狠的,捏到她想求饶都叫不出声来!
姚墨兰!俪兰的心头一震,几乎是从床上跳了起来,趿了鞋就往门外跑。许是身份真的不同了。往墨兰园里的一路上,却没有人再敢拦她。
墨兰正在与杜鹃说笑,俪兰冲了进来。迎春自然是拦不住她的,只能一脸惊慌的看着墨兰。
墨兰笑笑。向杜鹃道,“你们先出去,我和妹妹说说话儿。”
俪兰的表情。如同发现猎物的狮子,眼睛瞪得骇人。二话不说,一扬手,狠狠的冲着墨兰挥来。这巴掌,却没能象她预料的一般,发出任何的声响,反而是她的手被墨兰捏在掌中。疼得她龇牙。
墨兰将她的手甩开,冷笑,“姚俪兰,我劝你还是省省吧,动手动脚。你不是我的对手。”
“你真卑鄙!”俪兰向后退开一步,揉着手腕,咬牙瞪她。
“彼此彼此,”墨兰淡淡一笑,“我说过,妹妹的恩情,我定会好好儿的,报答!”
俪兰冷笑,“你认了。对吧?是你!什么春江花月夜,根本就不是要给魏公子听的。”
“春江花月夜?那是什么?”墨兰的唇边漾起嘲讽的笑意,微侧了脸看她,“妹妹别开玩笑了,那么优雅的玩意儿,只有妹妹这么优雅的人才衬得起。我可不会弹琴。一点儿也不会,别说那么长的曲子了,我是连那些音符都认不齐的。魏槿知道,他才不会拿这事儿来为难我。”
“所以果然从头到尾,都是你设的局,你故意引我去行宫,故意让我弹奏那首曲子,故意让皇上……为什么,姚墨兰,你会这么狠心?”俪兰说着,又要上来厮打。
墨兰轻易的就将她推开,敛了笑,冷冷的道,“设局?我可没那本事。是妹妹生得倾国倾城,才能让皇上动心。至于原因,那是跟妹妹学的。以前不理你,只是因为懒于争斗,可我从来就不是什么善男信女。你对杜鹃的狠,我忍了,你在大娘面前的挑拨,我也忍了,可一可再不可三,你居然联合周舫之,加害老太爷,再毁我的幸福,我若再忍,哼,那我就不是姚墨兰!”
俪兰愣住,向后退开几步,怔怔的看着她,忽然仰天大笑,甚至连眼泪都流了出来。忽而,又猛的收了笑,目光凌厉的看她,“姚墨兰,你算得真好。是,如此一来,我不能再奢求魏公子。可有件事,你似乎忘了。那个男人,是天下最尊贵的人,你将我推到他身边,你就不怕有朝一日,我会将你如蚂蚁一般,狠狠的踩在脚底?会有那么一天的。到时,姚墨兰,我发誓,我一定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还有魏槿,魏大公子,”
俪兰还是第一次这样恨恨的说起魏槿,想起昨天最后见他的那眼,他那疏离的眼光,她的心就象被千万条虫子噬咬,让她疼得直掉眼泪,她不禁也将他恨得咬牙切齿,“我一定要他,跪在我的面前,象乞丐一般向我讨饶,后悔他今日所为的种种!”
墨兰无所谓的笑笑,“随你,前提是,你得有那本事。”
墨兰的反应有些出乎俪兰的意料。在墨兰的眼里,居然看不到一点儿她想要的恐慌,或者挫败,这让她隐隐不安,“你……不信?皇上己经给我承诺,明日会带我回京,给我名份。”
“哦,那么,恭喜你。”墨兰看她,仍是一脸淡然,笑容里却带着难以掩去的揶揄。
俪兰心里的不安越来越强烈,姚墨兰会将她推到这一步,就绝不会忽略她心里的恨意。她顿时没了底气,“你……做了什么?”
墨兰摇头,“我没做什么。你虽然自恃心思缜密,却最终不过是个未见过世面的小女子。皇上的承诺?呵呵,自古以来,哪个皇帝不多情?皇上南游,半年有余,身边却只肖贵妃一人,哼,你就没有想过,一路之上,如你一般的女子又有多少?稍顺眼的,便留夜临幸,这样的女人,皇上真能个个带回宫?皇上愿意,太后也不能允!这样的女人带回宫,有损皇上威仪。这些女人,被皇上临幸过的女人,结果只有一个,”墨兰一声冷哼,一字一顿,掷地有声,“终身难嫁!”
俪兰不想相信她的话,不过,细想想,却又由不得她不信。她顿时象落进了冰窖,止不住的打颤,声音里却还想做最后的挣扎,“你……,不管别人怎样,我是不同的,皇上说了,我不同。”
“不同?哪里不同?哦,因为你能奏那曲春江花月夜?因为你穿了当年孔贵人最喜欢的衣裳?如果这样也能不同,后|宫那么多娘娘,个个都能不同!这样的不同,便能获得圣宠,那些娘娘,何必又明枪暗刀的争个你死我活?”
“我会让你死的,姚墨兰,我会的。皇上金口说的,带我回宫,会给我个封号。等我当上娘娘,第一件事,便是碾死你,姚墨兰,碾死你,便如碾死一只蚂蚁。”
俪兰说完,昂首一声冷笑,转身欲走。
墨兰在她的身后站了起身,缓缓的开了口,“姚俪兰,还有件事,我忘了说。”
俪兰浑身一颤,转过身,死死的看着她。
“我当然不会让我自己变的如蚂蚁一般,我不可能给你这样的机会,哪怕只有万一之可能。所以我不小心的,把你的生辰八字说给了公主听,公主找人算过,据说那会与皇上八字相冲。有神人铁口直算,你若留在皇上身边,将会危害皇上龙体,最终危害江山社稷。太后是皇上的亲娘,公主是皇上的亲妹妹,她们又怎么会让你再接近皇上?带煞的女人,当然离皇上越远越好。”
俪兰惊恐的睁大了眼睛,哆嗦着双唇,正想说些什么,忽然脚下一软,便晕了过去。再醒来的时候,她己经躺在自己的床上,二太太双手扶在床边,抽抽答答的哭得正伤心。
俪兰心头大骇,支撑着坐了起来,伸手扶向二太太肩头,颤声道,“娘……怎么了?你哭,哭什么?那姚墨兰又……做了什么?”
二太太听了,“哇”的一声大哭了出声,目光悲戚的看着她,唤了一声她的名字,便再也说不出话来,只是一个劲儿摇头。
俪兰急了,一声大吼,“快说!你想要我死么!”
“这跟死也差不多。”二太太用力的抹了把泪,嘀咕了一句,跟着哭道,“太后传来懿旨,要将行宫侧改建一处牡丹祠,封你为牡丹真人,让你去守牡丹祠,替皇上祈福,终身不得还俗……”
俪兰话未听完,眼前一黑,又晕了过去。
跟着太后的懿旨而来,是皇上的圣旨,于姚家来说,是个无上的荣耀,也因此将姚老太爷多年的心结稍作舒缓。
圣旨命姚老太爷为六品花官,不过,念及姚老太爷身体欠佳,故命姚墨兰为从六品花嫔,从旁协助姚老太爷,接替魏大人为皇室育花。圣旨中,将魏家的官宅赐于老太爷,而庆乐山中官田的部份约百余亩,另加西园县郊几百亩官田,共千余亩赐于墨兰辖下,专为皇室培育牡丹。
皇上的期望有二。其一,明年底,平乐公主将入番和亲,皇上期望以国花牡丹多种百株为其陪嫁;其二,两年内,将牡丹移入京城,以备太后六十大寿之用。
牡丹远运,对墨兰来说当不是难事,她有这个经验;而她之前问过湖阳公主,京城的气候同样四季分明,牡丹移入不活,问题当在土壤,对她来说,去一趟京城,土壤改造亦不是难事。
只是花嫔这件事,倒是出乎墨兰的意料,女子为官,在这个时代来说,不能不说是一件罕事。与老太爷一起进宫谢恩的时候,墨兰特意去谢过公主,她料想,这里面,一定是湖阳公主替她说尽好话。
第二百五一章 献食
湖阳公主笑着摆手:“早几日我就听皇上哥哥提过,魏大人请求去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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