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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农盛世(易雪)-第6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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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既然你这么谦虚,那我就只好去禀过大娘,好让她对你论功行赏,你觉得如何?嫂嫂的肚子,可是带着大娘最热切的盼望,冰梅,你觉得大娘会如何奖赏你这个……功臣?”边说着,边将中的紫茉莉揉碎,指尖便留下了那红的刺眼的颜色。
冰梅全身一震,瞥过墨兰的指尖,又抬眼看她,眼里带着最后的挣扎,“大太太事忙,小姐又何必为了这点小事去扰大太太?奴婢做的是份内的事情,不要什么奖赏。”
“奖赏?你认为大娘会奖赏你?我却是不同想法,怕是她要将你生吞活剥茹毛饮血了都不够!”墨兰面上笑容顿收,厉声喝道。
冰梅虽然心知无望,嘴上还想抵赖,脸上的表情却是如死灰般的绝望,“我,我不知道小姐说的什么!”
墨兰的表情淡淡的,就象说着一件没什么重要的事情,“我知道有一种花,入水热溶成汁,再抹在脸上,会让人皮肤干涸,脸色蜡黄,专为易容之用。付梅,是你的名儿吧?”
冰梅原想强自镇定,可听了这话,终于忍不住的哆嗦,连说话的时候牙齿都着战,“小,小姐,你,你说什么?”
墨兰放缓了脸色看了她一眼,道,“别装了,付梅。你心里比我清楚,紫茉莉活血下淤,调剂妇女病原是不错的。可对于孕妇,却是不宜。你将它炮制成茶,让孕妇日饮,居心何在?为了去除紫茉莉的苦味,你又在茶中加了什么?加了什么让紫茉莉香甜可口,你心里有数。付梅,你是个明白人,不用我多说,姚家至今无后,恐怕是拜你所赐。而且嫂嫂滑胎多次;子宫己弱;这是不是让你做起来更得心应?”
眼前的这些紫茉莉就是罗氏习惯性流产的真凶,墨兰的话己经说得明明白白。冰梅反而不那么害怕,身子也不再颤抖,理理鬓发,冷笑,“我早知道,总有一天,三小姐会发现真相。是,就是我,就是我冰梅,一次次的将那贱女人的孩子拿下来。几次了?不过是几朵紫茉莉,就能杀人于无形,每次看见那个蠢女人亲下自己的孩子,我都佩服我自己。可我不后悔,那女人该死,那女人的孩子该死,姚家,就该断子绝孙!”
墨兰叹了口气,“付梅……”
“付梅早死了,我是冰梅,”冰梅冷笑着断她的话,“你去跟大太太说吧,我不怕,也不逃,这碗茶,我还照样送去给少奶奶喝!我早就该死,我自己造的孽,我知道,我会有今日。一命抵几命,我也值了。反正这世上,也没什么我留恋的东西。”
冰梅说完,蹲身随便在地上抓了一把紫茉莉扔入篮中,拎起就走。
墨兰转身向她,道,“付菊,你姐姐,她没死。玉儿也好好儿的。”
“什么?”冰梅失声惊叫,转过身,又惊又疑的量着她,“你,说什么?谁没死?”
墨兰点头,向冰梅走近,又重复一遍,“你姐姐付菊,还有玉儿。都活着。”
“不可能!”冰梅的第一反应就是摇头,“你骗我。当年。姐姐就是抱着玉儿跳下了钱江河,我爹爹就是急怒而死,我悲伤欲绝,贼奴趁机起乱,付家一夜尽毁。如今。你却说,姐姐,怎么可能没死?”
“真的,她是跳下钱江河。但给人救了。救她的人,是薜先生。这两年来,薜先生就一直照顾着她们母子。如果你不信我。大可去问薜先生。你也知道,薜先生厌恶哥哥,原因就是你姐姐。而且,昨天我还见过他们,我制的锦葵浸膏就是给玉儿用的。玉儿的眼睛也好多了。”
“不可能!”冰梅重复着这句话,身子却不住的颤抖,脸上也挂满泪水,忽然扔了篮子,冲着墨兰声嘶力竭的叫了起来。“姐姐在哪儿?带我去找姐姐!”
“嘘!”墨兰紧张的四下看看,以指抵唇。作出个噤声的表情,然后轻轻摆,小声道,“我既然跟你说了,自然就是要带你去。但你切不可申张,若是真给姚家人知了,你有错在先,我也救不了你。你且悄悄儿的回去,该做什么做什么,别露出马脚,将要带的东西收收,找个借口,明日一早,就石桥边的破屋等我。别给人瞧见,我带你去寻付菊。”
冰梅泣下,欲拜,“多谢三小姐……”
墨兰拉住她,“甭说这些了,你虽然心中有恨,我能理解。我嫂嫂也不是什么好人,可杀生的事情却不能再做,记着,这紫茉莉,别再给嫂嫂饮了。”
冰梅边抽泣着抹泪点头,再抬头的时候,脸色己经平静了许多。她向墨兰行了个礼,什么也没说,转身去了。
第二日天微亮,墨兰和大太太过招呼,只说去奇云山。这些时间,大太太的心思都在罗氏身上,也懒得理她,挥了挥就让她出去。
在石桥边的破屋里再见到冰梅的时候,墨兰一笑。很白皙细致的一张脸,难怪每次见着冰梅的时候都她都觉得奇怪,那么美丽纯净的大眼睛,就应该是这样一张干干净净的脸来配。
冰梅向她行礼,墨兰也不多说,带着她上马直奔北城而去。
又见着墨兰,顾姑娘一阵发懵。可当见到她身后犹犹豫豫进来的付梅,顾姑娘先是难以置信的转头看看墨兰,忽然的冲付梅扑了上去,放声大哭。付梅张臂将她搂住也跟着痛哭。玉儿眼不能见,一时被哭声吓着了,紧紧的搂着墨兰直哭。
一时之间,屋里哭声一片。墨兰只好抱起玉儿,边哄着到屋外玩耍。也让她姐妹二人好说些私话。
终于,顾姑娘先止住哭声,将付梅拉了床边坐下,边抹泪边的问了她状况,爹是怎么死的,付家是怎么破的,这些年又是怎么过的。
付梅犹豫着,还是照实说了。说到姚家这段,顾姑娘不禁气得顿足。连声骂她糊涂。
这时,墨兰抱着玉儿进来了。顾姑娘拉起付梅,冲着她跪下,将头磕得“咚咚”直响,“多谢三姑娘!三姑娘将梅儿自万丈深渊里拉了回来,于付家,三姑娘有再造之恩。这大恩,让我姐妹如何报答?”
墨兰忙将玉儿放下,伸去搀,安慰道,“顾姐姐快别这么说,若不是冰梅助我在先,我也不会注意到她。所以说来,这也是她自己的造化。快起来,玉儿要吓着了。”
玉儿果然吓得直哭。顾姑娘慌忙起身抱他,一边温言细语的跟他解释,让她叫姨姨。
玉儿虽然还有些陌生,还是怯怯的叫了,喜得付梅直抹泪。
为了让顾姑娘姐妹好好的说话儿,墨兰便要告辞。送她出来的时候,顾姑娘又要跪,被她拉住,笑道,“我知道,顾姐姐,什么也不必说。北城花行现在是木篱在照管,他什么也不知的。除了我,姚家人不常来北城,所以你们就在这儿好好生活,我会常来看玉儿。过去的事情,我都忘了,你也忘了吧,一切都会好的。”
第二百零四章 惊见宝儿
冰梅与府里的其他丫头不同,她是一年多前罗氏外出偶遇,罗氏喜欢她制茶的艺才带回姚家的,她并没有卖身于姚家,她的出走,顶多也就是个背主,并没有逃奴的罪名。 这一点墨兰是早听清楚的,所以正如她所料的,冰梅的失踪对姚家并没有产生什么影响。只是罗氏叫嚷了几天,骂了几天的“忘恩负义”,可真寻不着,她也无计可施。
冰梅走了,再没人会制紫茉莉花茶,而且,冰梅走之前,己经按和墨兰约定好的,将罗氏屋里的紫茉莉花茶清得一朵不剩。所以现在,就算罗氏再怎么叫嚷,想喝到紫茉莉花茶也是不太可能的事情。墨兰也就放下心来,虽然她对罗氏并没有什么好感,但是,她倒是很乐意看见姚家有新生命的诞生。也只有这样,顾姑娘和玉儿也才能更加无虑的生活。
此事之后,除了仍几天上一次奇云山采摘锦葵制膏,薜荔拿去带给玉儿,墨兰己经好久没去瞧去玉儿了。主要的原因,她自己知道,她是怕在那里遇上魏槿。
墨兰好久没见过魏槿。她甚至害怕去想像再遇见魏槿时,看到他那副冰冷的,当自己是陌路的表情。她从来不知道自己也有这么胆小的时候,胆小到连遇见他都害怕。为了不遇见他,她不敢去见玉儿,不敢按原来的时间去花田,连每次下玉壶山时都小心翼翼的,就怕再遇见那冰冷的眸子。
墨兰不敢去深想,倒底是什么让她这么害怕。她的笑容少了许多,除了几天一次的去奇云山,休息的时候,她就是窝在家里,成为标准的宅女。要么去老太爷园里捣鼓百两金,要么,就是躲在自己屋里弄着花花草草制饼制糕,给陆姨娘吃。给老太爷吃,甚至给丫头们吃。倒是把自己忙得团团转,只是脸上的笑容却少了许多。
陆姨娘感受到墨兰的异样,遇着这天墨兰休息,她就去请示了大太太,带着墨兰一起去庙里敬香。
坐在轿中。陆姨娘轻抚着墨兰的,满脸疼爱之色。面对着陆姨娘的担心,墨兰有些不忍,笑了笑。转过脸掀轿帘往外看去。外面路边正在燃起鞭炮,“噼哩叭啦”的震天响。
“谁家有喜事么?”陆姨娘凑过来,向轿外的桂花问道。
桂花摇头回不知。便吩咐了轿夫放慢步子,好让轿里的陆氏瞧个清楚。
墨兰也同样好奇,循着响声看去。 燃炮的地点是路边的一棵老槐树,树前摆着贡品;鲜艳的红毯一直延伸到街中心。红毯的两边挤着不少看热闹的人群,却都很自觉的将红毯中间让了出来。
那老槐树正对着轿子的方向。所以墨兰瞧得清楚,红毯中间,几个男男女女,看样子是要祭拜,领头的是一个老太太。看着有些眼熟。
“哦,是周家啊。”陆姨娘小声嘀咕了一句。往墨兰看了一眼,伸将墨兰中的轿帘拉落,道,“别看了,这日子,八成是周家姑娘三朝回门。周家,就守着这棵树呢,大大小小的都得来拜一番,可不干咱的事。”
“回门?”墨兰先是一惊,继而苦笑。不知不觉的,都己经八月了。魏槿呢,一个多月未见了呢,他很忙吧?弟妇入门,他终于了了一场心事,又该是很高兴吧?高兴的时候,又会笑成什么样子?魏槿的笑,含蓄而不张扬,竟让她有些想念起来。
见墨兰一脸的苦意,陆姨娘叹了口气,轻拍墨兰的背,“墨兰哪,你若是有那心思,我……”
墨兰回过神,知道陆氏又想歪了,不由笑道,“娘,您想哪儿去了?我是在想,不知不觉的,就快中秋了呢。魏家的喜事是在八月初二,今儿就是八月初五,哦,我是在想,玉壶山地窖里的百两金该起出来催花,才赶得上中秋呢。”
陆氏无奈的摇头,“你这样子,也不知是福是祸。整天就只挂着百两金,百两金,老太爷固然疼你,可是,日后呢,怎么办?”
这种话,陆氏平均几天就要念叨几次,墨兰都听得习惯了。所以也只是笑笑,并不回答。
跟着陆氏烧香,添香油,求签,解签,再用过斋饭,又去排队求见方丈,又听着东南西北的讲了好久,说是排解烦恼。一直到了申时快过的进候,陆氏才意犹未尽的回转。
墨兰好容易才松了口气的,靠在轿中闭目养神,上了大道,瞥见路边的绸缎庄子,陆氏的眼睛又是一亮,喊停小轿,拉着墨兰就往绸缎庄去了。
说实话,墨兰对陆氏拿来的大红大绿的绸缎实在没有太大的兴趣,可架不住陆氏的热情,也只得陪笑应着,为了不让陆氏尴尬,她也只能装出一脸的热情。
“这个呢,好不好?”陆氏将一匹通红的绸子放在墨兰身上比着,一边问,一边又拧眉摇头,自言自语,“不行,好象太艳了,我再找找,得找个素些的。”转身又去挑,“还得替木篱做件褂子。”
墨兰摇头叹气,瞧这架式,陆氏怕得好一阵子呢,她再不出去透透气,就要晕在这里了。对陆氏道,“娘,您挑着,我去门口瞧瞧去,有些嘴馋。”
陆氏兀自忙着,只冲她挥了挥,“去吧去吧,我得挑上几件,就在这儿等你,你买了来这儿寻我。”
墨兰应了,便带着杜鹃出门,买了些街边小吃,两人边走边瞧着,不知不觉的,前面见着青柳巷。
“走吧,娘该等急了。”墨兰说着,正要回头,却见着一个男子牵着个梳着双髻的粉衣小姑娘。他们在青柳巷前停了停,那男人似乎说了什么,小姑娘便松开那男人的,独自一人往青柳巷里去了。等那孩子进去,男人左右看了看,溜着墙边儿也进去了。
“走吧,小姐。”杜鹃唤她。
“哦。”墨兰应了一声,转头走了几步,忽然停住,吩咐了杜鹃一声,“你回去让我娘再等等,我一会子就来。”
说完,不顾杜鹃的愕然,墨兰就往青柳巷里跑去。难怪她一开始就有熟,那小姑娘,是宝儿!
宝儿走得慢,她也感觉到青柳巷里来往的男人奇怪的目光,所以左右张望犹犹豫豫的,不过终于还是走了进去。她虽识字不多,倩云阁几个字,她却能认得。
“倩云阁。”宝儿抬着胖胖的小,指着倩云阁的招牌一个字一个字的念了出来,忽然间两眼放光,“到了,到了。”
“娘在这里呢。”宝儿自言自语的,左右看了一眼,并没见着带自己来的叔叔,有些失望。倩云阁门前客来客往的,让她有些担心,不过,要见娘亲的强烈让她强压下心头的害怕,深吸了口气,抬腿就要往倩云阁去。
跨了一步,人却没有迈出去,宝儿立刻意识到身后的衣领给人抓住,不由发出一声尖叫,“啊!”
“宝儿。”墨兰笑着在她身边蹲下,伸一拂她额前的刘海,“这可不是你该来的地方哦?来这做什么,姨婆呢?”
宝儿先是一愣,接着长吁了口气,露出两排洁白的牙齿,笑着,“是姐姐啊,吓死我了。我来找我娘的。”说完宝儿又神神秘秘的附在墨兰耳边,“我见见娘就回去,你可别跟姨婆说哦。”
“你娘?”墨兰奇怪的往倩云阁的招牌上看了看,笑道,“小丫头,你弄错了吧,你娘在哪儿?”
宝儿伸指指倩运送阁,很自豪的笑着,一个字一个字的念了出来,很稚嫩的声音,“倩云阁。叔叔说教我认的呢,我一次就记得了。叔叔说,我娘就在倩云阁。姐姐,你带我去找我娘,可好?”
在倩云阁?她一直知道宝儿的娘在县城里做事,却没想到做的是这个。看着宝儿充满希翼的脸,她有些为难,她自然不能带孩子去这种地方找娘亲,可她同样也不忍心让孩子伤心,只能找个理由搪塞了将她带回去。
“宝儿啊……”墨兰期期艾艾的开口。
宝儿立刻兴奋的将话头抢了过去,“对了,我娘叫碧荷。”往倩云阁指了指,宝儿摇着墨兰的央求,“那儿人多,我害怕。姐姐,你替我去问问,我娘可在?让我娘出来见我,可好?哦,叔叔说,我娘在倩云阁的名字,叫……芙蓉。”
芙蓉?!墨兰惊叫出声,紧紧的握着宝儿的小,“你说,你娘叫……芙蓉?说的是哪个叔叔?”
“哦,是,芙蓉。”宝儿很认真的点头,“我娘原叫碧荷的。那叔叔,我不认识,并不曾见过。就是个好心的叔叔,说认识我娘,带我来找娘。不过,那叔叔说,我娘在做事的时候叫芙蓉,只有说找芙蓉,才能找到我娘。姐姐,你带我去,好吧?我想见我娘,我好久没见着娘了,只见一眼就好,只抱一下就好。亲亲我娘,我就回去找姨婆。”
说这话的时候,宝儿噘着红红的小嘴,眼里泪光闪闪。这张楚楚可怜的小脸,让墨兰只得把拒绝的话咽回了肚子里,叹了口气,牵起她的小,道,“好吧,姐姐替你问问。不过,你得答应姐姐,得紧紧牵着姐姐的,你娘若在,见一面儿就走,你娘若不在,你也不许哭闹,乖乖的跟我回去。姐姐带你去找姨婆,下次,可再不许这样偷偷出来。”
“好!”宝儿欢叫了一声,跳起来,拉着墨兰就要往倩云阁去。
第二百零五章 误会加深
丁梓秋又一次在芙蓉房中喝得酩酊大醉。
芙蓉也记不清有多少次了,他象这样醉倒在自己房中。次数多的让她都觉得奇怪。斜倚在床边,看着会英扶着醉得不醒人事的丁梓秋踉跄而出,芙蓉秀眉紧蹙,双无意识的抚弄着自己胸前的一绺长发,似乎若有所思。
翠雀不能似她这般的淡定,边收拾着满桌的狼藉,边往门口瞧了一眼,嘟了嘴,道,“小姐,你不觉得这些日子丁公子有些奇怪么?来了什么也不说,只是喝酒,真把咱这儿当酒馆么?”
芙蓉点头,侧身以肘支床,一仍在胸前的发梢上梳弄,道,“是怪,你也觉出来了?他的酒量是极好的,这才几杯酒,哪里就能醉成这样?说着,芙蓉一笑,停止了中的动作,仍是靠回床边,双交叉着握于胸前,才又接着道,“酒不醉人人自醉,他呀,有心事。”
听了这话,翠雀的神情就变得忿忿的,“心事?什么心事?枉过去咱们那样对他,如今倒好,有心事才想起小姐这儿。”
芙蓉又是一笑,坐直了身子,伸将长发在脑后理了理顺,穿上鞋,便站起来扭动着腰肢,没有再继续这个话题,“整日这样坐着,坐得我都乏了。这样也好,他只来喝酒,我却落得一天的清闲。”
说起这个,翠雀更是有些不解,“你也真是。上次还费了心思想把他留下来,这些日子,怎么反倒这样放他走了?”这个问题,她一直想问,都给咽了回去。这时终于问了出来,不免就带着些责怪的口气。
在人后,芙蓉与她的关系如姐妹一般的,向来亲厚,所以这时也不以为意,只是白了她一眼。道,“我能怎样?你没见着他身边的那个小厮。防咱们跟防贼似的,连搀扶都不让我动。说话也阴阳怪气的,你没听出来?一口一个公子吩咐的公子说的,可见丁公子是对咱们起了戒心的,也急不得。就算是啊。”芙蓉说着,慵懒的了个哈欠,伸个懒腰往床上瞧了一眼,“就算是上了这床。事后他不愿认,我们又能如何?”
翠雀不觉有些泄气,将中的杯盘摔得锵锵直响。嘀咕道,“莫名其妙的,怎的就弄个那女人出来?原见他退了亲,还正高兴着呢。谁知怎的更加麻烦,那女人究竟什么好?不过是周家的弃妇!怎的就将他的魂勾了去。 原还有几分心思在这儿。如今可好,一分不剩。往日的心思,可不就白费了?”
芙蓉却是一声冷笑,说话从容而缓慢,“能来就好。我不急。这么些年都等了,我还在乎这几日?他能来。我反倒不十分担心那女人,原来,我还一直在想,要怎样才能干净利落……,”
芙蓉的脸上闪过一丝戾气,但那也只是一瞬。继而换了个不耐的神色,往桌上一指,结束了这个话题,“快些收吧,我困了,想歇会儿。你跟外面说声,别叫我,我睡醒再吃。”
翠雀应了一声,麻利的捧起面前的托盘就要出去,才走到门口,忽又转了身,问道,“魏公子呢?他这几日可是日日来寻。今日还未露面,可是还不见?”
“不见!”芙蓉重重的扔出两个字,转身就倒在床上,以枕头,两眼愣愣的看着帐顶,吐了口长气,“真烦。这人怎的就阴魂不散呢?以为他成亲了,我便可松了口气。可这几日不是新婚么?你说,他那哥哥怎么也不管了呢?”
翠雀点头,“横竖他也不能怎的,跑多了自然无趣。昨日我见着他的脸,就臭的跟什么似的,哼了一声就走了。你放心,我替你守着,仍回了他去,你歇吧。”
翠雀说着出了门,可芙蓉才换了身衣服躺下,她便又折转了回来走近床边对芙蓉低语了几句。
芙蓉翻身坐起,却仍是靠在床边,皱眉冷笑,“她来做什么?真是可惜,丁公子走了,不然倒真该让她瞧瞧。”
“那我跟小红说,发她走便是。”
翠雀转身欲走,被芙蓉叫住,“她要见我,让她进来便是,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听听她说些什么也好。”
翠雀摇头,拧着的眉心里有些不屑,“小红说了,她只说让你去门口见她,见见就走,似乎有什么话要说。兴许是不愿进倩云阁的门吧,就一弃妇,装什么清高!干脆,甭理她,我这去替你回了!”
“等等,我自个儿去!”芙蓉喊住她,猛的一掀锦被下了床,光着脚胡乱的往床前的绣花鞋里一套,顺在床前衣架上抓了件男式长衫,裹着就要往门外去。
翠雀愕然,一把抓住她上下量一番,有些难以置信的道,“你……就这样出去?”
“这样不好么?”芙蓉伸开双臂,又往自己身前瞧了一眼,又是一声冷哼,“我就去告诉她,丁公子才走,下次要找,请早!哼哼,哈哈!”直到出了门,芙蓉的笑声还在屋中回荡,显得格外的阴森。
见着她,门口的迎客女往右边一指,说了几句。顺着迎客女指的方向看去,芙蓉果然见着墨兰偎在人少的墙角处,往这边张望。
芙蓉一笑,将身上的长衫裹了裹,踢踢踏踏的迎着墨兰的方向去了。
墨兰将放在身后的双握了握,量着故意扭动着身体走来的芙蓉,皱眉,带着很不满的表情,“芙蓉姑娘……”
话未说完,就被芙蓉冷笑着抢过话头,“姚姑娘可来迟了,丁公子……”芙蓉的话音嘎然而止。眼里现出恐慌,她瞧见了从墨兰身后探出一个小小的人头,大大的眼睛扑闪扑闪的,看着她,忽然惊喜的叫了一声,“娘!”
这一声,让芙蓉面如死灰,向后退了一大步。看看墨兰,又看看宝儿,原本交叉于胸前裹着长衫的不自觉的颤抖着,“你……,”忽然的,她猛的转过身去,一在身后乱摇着,“你,你认错人了。快,带她走!”
“娘!”宝儿挣脱墨兰的,扑过去搂住芙蓉的腿,嚎啕大哭,“娘,娘啊,我是宝儿啊,你不识我了?你不要我了么?娘,你生气了?叔叔说,你见着宝儿,一定会高兴啊!怎么都不看宝儿了?”
芙蓉一阵心酸,却并不转身。见宝儿搂着她哭得伤心,倩云阁门口己经有人往这边张望,她便一狠心,拉住宝儿扯着她的用力的往后一甩。只听见身后宝儿的尖叫和墨兰的惊呼,她的眼泪霎时喷涌而出。
背对着墨兰和宝儿,强忍住要转身过去的冲动,芙蓉说出的话却是冷冰冰的,“谁家的孩子,快回去!我不认识你,我不是你娘。姚姑娘,她只是个孩子,今日的事情,我不与你计较。你若还有几分良心,就……平安的将她带回去。我没有这样的孩子,她没有……我这样的娘。”
芙蓉说完便走,身后传来宝儿撕心裂肺的尖叫,“娘啊!”
芙蓉脚下顿了顿,见宝儿并没有扑上来,知道她己经被墨兰拉住。咬咬牙,径自往倩云阁里去了。才走出几步,见着不远的墙边倚着个男人,双臂环抱于胸,见她己经见着他,便冲她露出个猥亵的笑容。
芙蓉一愣,立刻反应过了,宝儿不是姚姑娘带来的,她嘴里的叔叔,是魏柯!是他故意将宝儿带来,要看着自己出丑!
芙蓉气得紧咬银牙,怒容满面的就要往他那里冲去。这时,耳边传来熟悉而急促的马蹄声,芙蓉一笑,幸灾乐祸的往魏柯瞧上一眼,扭身迎上去,展臂拦住马上的人,她故意放大了音量,一拉缰,笑道,“大公子,来啦!”
魏槿跳下马,张嘴正要接话,抬眼时,呆若木鸡。不远处,墨兰神色冰冷的看了他一眼,便弯腰抱起地上哭泣的孩子,若无其事的转过墙角,径自往巷口去了。
就那一眼,魏槿瞧见了她心底深处的绝望与忿恨,看着她仅存的一点点欣喜,在那冰冷的眼角消失怠尽,魏槿的心疼得就象被什么东西重重的敲了一记,疼得他两眼发花。
魏槿动动唇,抬脚正想要追,却被芙蓉拉住,“大公子,可是来寻二公子的?您可能要白跑一趟了,二公子说了,今儿要歇在我屋里。过夜的银子,五百两,都付给赵妈妈了。您若这时带他回去,银子可不能收回的哦!”
“这畜生!”魏槿的牙缝儿里蹦出几个字,只往墨兰消失的方向瞥了一眼,甩开芙蓉往倩云阁去了。
怀里的宝儿只是小声的哭着,并没有大力挣扎,可墨兰的腿就像灌了铅般的沉重。抱着宝儿,几乎是跌跌撞撞的出的青柳巷,一阵风吹来,她的脸也跟着凉嗖嗖的。墨兰知道,她这是哭了。
陆氏一行正焦急的在巷口对面徘徊,见她抱着孩子出来,陆氏只是惊恐的看了她一眼,什么也没问,拉着她就往轿里坐下。感受到轿子行进的颠簸,陆氏长长的吐了口气,这才开始盘问墨兰。
她原本想要责备她怎的就敢往那地儿去,可这时的注意力完全被宝儿吸引过去了。“这孩子长得真讨喜,谁家的孩子?”搂过宝儿,陆氏向墨兰问这问那。
“见着孩子走错路了,顺道去带回来。”面对着陆氏的疑问,墨兰只淡淡的回了一句,便靠在轿上,闭了眼,似乎是累着了,什么也不肯再说。
第二百零六章 新婚生活
魏柯其实也就是有些恼了,他守了几天,而这些天芙蓉只顾着丁梓秋,根本不愿见他。原本他将宝儿带去的原意,也就是想提醒一下芙蓉,却没想到给魏槿抓了个正着,最后其凄惨程度可想而知。
不过好在魏槿念在周堇之的面儿上,只是在外面狠狠的斥责了魏柯一番;又让他去外头的魏家空宅跪了大半个时辰;回家后魏槿再没有提起这件事,他也就没再受罚。
而这件事的直接后果就是,以后魏柯就算想在外面吃顿饭,也得去问周堇之要银。
不过这点魏柯倒不是十分担心,因为他还有魏大人这个备胎。最让他烦恼的只是这几日又被禁足,除了家里,他哪儿也不能再去。
还有一点让他闹不明白的是,明明他从周家溜出来的时候,周堇之还在眼泪汪汪的跟李氏诉着离情,李氏原还要留晚饭的,而周舫之又只露了个面便出门去了,怎么着周堇之还能比他先回到周家呢?
魏柯越想越不对劲,明摆着就是周堇之故意为之的事情。这个奸险的女人,她就是想让哥哥知道,他这几日都混在外面,回门那日也一样,就是故意想让他难堪。可他偏偏又不能怎样,明明最不想见那女人,还得跟她一个屋过着,一个床上睡着。
对于这些事情,魏柯真是欲哭无泪,他一点没有成亲后的喜悦之感,反而感到深受其害:周堇之不能吃辣,她入门的第二天开始,魏家的饭桌上基本就再没有辣菜,好象大家都完全忘了没有辣他就吃不下饭;周堇之喜静,现在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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