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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农盛世(易雪)-第5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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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得通,那是上天保佑,若是行不通,你放心,锦葵只是护眼的作用,并不会对玉儿的眼睛造成进一步的伤害。不过我想,这眼疾我见过,咱们别心急,假以时日,玉儿的眼睛就算不能好,也不会再往下恶化。”
听了这话,顾姑娘就象即将溺死的人捞着了根救命稻草似的,除了哭,她竟什么话也说不出来,半晌才喃喃的道,“多谢三姑娘,多谢三姑娘。”忽然,她含泪接过玉儿,将他摁了在地上,“快,给三姑娘磕头!”
“别,”墨兰慌忙将玉儿拉起,道,“不过,这也急不得一时,得先找到锦葵。你们得谢谢魏公,他答应去奇云山替玉儿寻锦葵。等他寻得了锦葵,我再制成根浸膏给你送来。”
顾姑娘听了,拉着玉儿又要给魏槿跪下,给魏槿拦住,“不过举手之劳,玉儿娘不用行此大礼。”看了看墨兰,目光是在征询她的意见,“时辰也晚了,还得赶回去。若没有别的事儿。咱们就此别过吧?”
墨兰这才发觉,前方的太阳。不知什么时候己经躲到了山后,只有小半个额头还在外面,却也映得天边一阵火红,己近戌时。这离与姚晖约好的申时己经过了一个多时辰!姚晖若是等不及自己回去,再报给老太爷知。自己以后就真甭想安安稳稳的出门!
“糟糕!”墨兰几乎是跳了起来,来不及和顾姑娘及薜荔好好儿的打声招呼再见,便冲着骏风奔了过去,边跑边冲着薜荔胡乱的摆手。大声道,“我先回了哈,荔儿!回头再跟你细说。玉儿。回头见哦!”
魏槿冲着顾姑娘和薜荔点了点头,转身也跟着上马离去。
盯着两马绝尘而去的方向,顾姑娘出了好一会儿的神。看向薜荔的时候,眼里还是迷惑不解的眼神,“这是……三姑娘?怎像完全变了个人似的?”
薜荔弯腰抱起玉儿。一手挽着顾姑娘,笑道,“瞧见了吧?我早说了嘛,你不用担心。”逗弄着玉儿,佯怒。“玉儿真不乖,也怪荔姐姐没看好。以后可不许再自个儿跪出来了,知么?”
见玉儿知错似的一直点头,薜荔不禁笑道,“不过也幸亏,咱们玉儿的眼睛有得救咯,荔姐姐请客,给玉儿吃些好吃的。玉儿想吃什么呢?”
玉儿也许是听懂了她的话,一直咯咯咯的笑着。顾姑娘摸了摸玉儿的头,眼里闪动着泪花,却是带着笑的。她又往墨兰离去的方向看了一眼,这才挽着薜荔,一齐往回家的方向走去。第一次的,这么,挺直了腰背。
在骏风背上颠得快岔过气去,墨兰终于在太阳公公藏住它最后一脸笑脸的时候赶到了与姚晖相约的地方——姚家花行前的茶楼,看到姚晖不安的在原地搓手转圈,墨兰长长的舒了口气,冲着陪着她一路狂奔的魏槿挥了挥手说再见,便打马冲姚晖奔去。
见到墨兰,姚晖的脸上露出一种如释重负的表情,迎上去,未曾开言,先是轻拍了自己的胸口,因为心急,说话也就如连珠炮似的,完全不给墨兰开口的机会,“三姑娘哎,吓得我晕死过去几回。你自己瞧瞧,这都什么时辰了?等咱们再回姚家,差不多得半夜了。老爷可要怪罪死了!这么小的地儿,你能奔哪儿去?”
责备了一通,姚晖才意识到这些话自己说着有些不妥,又挠了挠手脑,不好意思的道,“对不住了,三姑娘,我说重了,我是担心……”
姚晖的目光停在了墨兰身后的魏槿身上,接着便是一愣,打住了话头,“这是……魏公?”
姚晖始终是个下人,这种态度实在有些怠慢。魏槿也不答话,冲着墨兰微一点头,便打马离去。
等了一会儿,四处寻找墨兰的姚木篱回来了,见她没什么事儿,也就和姚晖一样,责备了她一番,然后姚木篱便送墨兰和姚晖上马,自己也回去歇息。
一路之上,姚晖有些心事重重的样,都没怎么开口。直到前面望见老太爷门前的红灯笼,姚晖才闪烁其词的说道,“三姑娘,那个,和魏公见面的事儿,不管什么原因,原和老爷提起吧?”
姚晖以为墨兰会问个详细,心里还在斟酌着要怎么解释;却没想到墨兰只是”哦”了一声;什么也没问。
姚晖也没有再说,直到墨兰将手中的马交给他,他还是一副担心不己的模样儿。墨兰笑笑,没有多做解释。看姚晖的样,八成误会她的晚到是私会情郎了,那个叫作魏槿的情郎。
那就自然是不能给老太爷知道的,魏家送来的百两金都要踩了,要是见了魏槿,还是一脚踹上去?
第一百八七章 姚家旧事
进了院,老太爷还在等着,当然少不了一顿埋怨,不过墨兰和姚晖是事先对好口供的,只说路上贪玩耽搁了时间,姚晖未提魏槿,墨兰未提顾千美,事情就算这么过去了。新燃…文…et
回到自己屋里,守夜的是杜鹃,所以这时还在等着。因为事先知道是跟着姚晖一起出门的,所以杜鹃也没有过多的担心,只是麻利的递上帕给她擦手脸,梳洗,再侍候她更衣。
“杜鹃,你在姚家多久了?”墨兰突然问道。
杜鹃想了想,道,“我八岁便被卖到姚家,到今儿,七年了。”
“你可知道顾姑娘?顾千美。”
杜鹃认真的想了想,摇摇头,“不曾听说。”
“哦。”墨兰听头沉吟一会儿,又问,“我哥哥呢,除了现在的嫂嫂,是不是在外边还有过别的女人?”
这话问的有些直接,杜鹃的面上红了一红,摇头答道,“小姐是不记得了,不是外边,在现在的大少奶奶之前,还有一位……,不过,这事,大太太不让议论。”
果然猜得没错!顾姑娘那种咬牙切齿又惶然无助的表情,牵扯的,无非就是男女情感。
墨兰对顾姑娘很是好奇,便拉了杜鹃在床边坐下,“你说来听听。这本来就是我该有的记忆,你只是帮我放回去,不算议论。”
这是什么歪理?杜鹃失笑,无奈的看了一眼墨兰,“说来话长了。”
“拣重点说,和前任大少奶奶有关的,那是怎么样的女人?长相如何?叫什么名儿?”
“现在的大少奶奶是两年多前嫁进来的,原本只是为妾。之前的大少奶奶,漂亮又温和,姓付,并不姓顾。”杜鹃明白墨兰的意思,所以加上一句。“除了两位少奶奶,大公名声是极好的。从不曾听说还有什么别的女人。”
“付?付什么?”
杜鹃犹豫了一下,虽然己是前任少奶奶,她还是避讳了一下,“姓付,闺名一个菊字。”
“付菊。付菊。”墨兰若有所思的小声念叨,忽然眼睛一亮。菊,雏菊,又有名为千美。所以,顾千美,很可能就是付菊!那么玉儿……?有了孩还流落在外。玉儿又……,顾姑娘对姚家的恨,就好解释了。
墨兰站起身,走到桌前,很快的在纸上勾出一张人脸草图。递给杜鹃,“你可识得?”
杜鹃只低头瞥了一眼,惊道,“是大少奶奶,小姐记起来了?”
墨兰摇头笑笑。“只是模糊的印象,她和哥哥。是不是还有一个孩?”
杜鹃面色微红,“是有孩,不过好象……不是大公的,所以……”
“不是?”这个答案让墨兰怔住,顾千美的模样,不象是个会背着丈夫在外偷情的,而且,她大惊之下,脱口而出,说姚家是来抢孩的,怎么会不是姚家的孩?玉儿的眼睛,又是怎么回事?疑点太多,墨兰拉了杜鹃坐下,让她细说。
中间涉及男女之事,杜鹃说起来有些不好意思,不过墨兰要问,她也只好仔细的回忆,让墨兰对于顾千美的身份了解了个大概。
付菊是邻县付家的女儿,付家种菊,虽不如姚家富裕,但也算家境殷实。付老爷无,只生得两女,姐姐付菊,妹妹付梅。付家姐妹貌美伶俐,远近皆知。特别是姐姐付菊,付老爷更是视为掌上明珠。
付老爷与姚老爷是旧识,常有来往。付菊与姚木瑞也算是青梅竹马,又互相属意,所以付菊嫁入姚家是水到渠成的事情。成婚以后,两人颇为恩爱,曾经一度过得幸福甜蜜。只可惜,付菊入姚家一年有余,肚没有一点儿动静,急坏了大太太,于是就有了罗凤仙的出现。
罗家是贩茶的,家境不算贫苦,但身份地位上来说,比姚家还是逊了许多。罗凤仙是姨娘所出,入姚家为妾,显然是很明智的选择。姚木瑞开始的时候虽然不太愿意,可是却酒后失德,与罗凤仙有了肌肤之亲。罗家找上门来,大太太也就顺水推舟的应了这门亲。
之后就没什么悬念。不过新婚一年,丈夫就纳妾,付菊心中抑郁难平,对姚木瑞也就有些怨念,二人不再如以前恩爱。而且,付菊温婉,凤仙妖娆,各有各美。渐渐的,姚木瑞去罗凤仙屋里的时间越来越多,见付菊的时间,也就越来越少。
大太太又指望着凤仙的肚,对她并不太管束,所以罗凤仙在姚家的地位日渐攀升。可就在这个时候,付菊却怀了身孕。就这一下,情势扭转,让罗凤仙所有的努力都化为乌有。姚家所有的人都围着付菊转,就连姚木瑞,都开始对她视而不见。罗凤仙很是过了一阵黯自神伤的日,直到付菊生下儿,取名姚知玉。
姚如玉满月,姚家大宴亲朋。席上大太太喜孜孜的将姚知玉抱出,却有人酒后多言,说玉儿不象姚木瑞,倒象药房里某个朱姓伙计。姚木瑞窄眼阔嘴;姚知玉却双眼皮大眼睛,嘴似樱桃,让大太太心里存了个阴影,一直挥之不去。特意去看了朱伙计,果然生得大眼小嘴,与姚知玉一般模样。
虽然没有证据,大太太待姚知玉也就不如以前欢喜。而此后不多久,姚知玉就生了眼疾。大太太亲眼见着付菊入药房,与朱姓伙计见面,两人嘀咕了很久,状态亲密。而事实也如大太太所料,没费多少工夫,朱伙计就承认与付菊有染,姚知玉确是他的儿。
之后的事情,都是杜鹃后来听说。付菊带着知玉被赶出姚家,投河自尽。付老爷病倒,撒手人寰,付梅失踪。罗凤仙被扶为正室,变成姚家正式的大少奶奶。可最奇怪的是,罗风仙先后怀过四次,每次都以小产告终,无论怎么看大夫保胎,左不过四五月,就又自然而然的滑了。
下人们都议论说是报应,是付菊前来索命。大太太请了很多道士来作法,家里很是闹腾了一阵,仍是没用,最后便以大太太的封口令告终。就在之前,罗凤仙的孩仍是没能保住。
这个墨兰是知道的,她来这里的时候,正逢罗氏小产,整整一个月都未曾出屋,以至过了好久,她才知道有这个嫂嫂的存在。当时还纳闷呢,这么大的事情,怎么姚家人没什么反应,也没什么人关心,原来是习惯了。
墨兰陷入沉思。杜鹃说的事情听得顺溜,可是她怎么闻到了深深的阴谋的味道?付菊老实,连新进小娘都斗不过,哪来的胆去会外汉?孩病了,母亲心急,去药房不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什么伙计招供,有钱能使鬼推磨,更何况只是张嘴污人名声?姚木瑞再怎么不济,论长相身份,也比那药房伙计强太多吧?再有,初见时就觉得玉儿眼熟,现在想想,何尝不是与姚木瑞有几分相像?什么窄眼大眼,阔嘴小嘴,谁规定孩一定要象爹?付菊是个标准的美人胚,双眼皮大眼睛,樱桃小嘴,生下这样的孩,有什么奇怪?
“小姐?怎么了?”墨兰的沉思被杜鹃打断。
杜鹃的表情很不解,奇怪的看着她,“今儿个怎么突然问起这事?可是又伤心了?顾姑娘又是谁?”
墨兰笑笑,摇了摇头,“没事,只是脑里突然有些以前的事情冒了出来,我不知是什么,才问你的。不是姓顾,兴许是姓付,我记错了。”
杜鹃点头表示相信,“以前小姐和大少奶奶的关系是极好的,这时想起,也不是没可能的事情。只是人都死了几年了,小姐不要太过伤心。”
“我知道,”墨兰点头,钻进了被窝,“我要睡了。明儿记得早些叫我,我要去花田。”
杜鹃帮她把被掖好,边问道,“今儿这么晚,又累了,不如明儿歇一天吧?老太爷也不会怪你。”
“不了,花田里好多事儿做呢。”墨兰闭眼答着。实在是太累了,不等杜鹃再说些什么,她己经进入了梦乡。
墨兰一向是个沾枕即睡的人,这一夜她却没有睡好。薜荔闪烁其辞的表情,顾姑娘仇恨哀怨的脸,玉儿懂事得让人心酸的小脸,象放电影似的,一副副的在她面前闪现。然后,她梦见了魏槿。魏槿的脸从来没有象梦里的这么清晰,他捧着大束的锦葵,带着灿若星辰的笑,连眼睛都是亮晶晶的。然后大家都跟着笑了起来,玉儿的眼睛,也是亮晶晶的,闪烁如宝石,玉儿能看见了!
“谢谢你。”墨兰不禁哽咽。
“谢什么啊?”杜鹃将她摇醒,递上衣服,有些哭笑不得,“小姐一晚上的是怎么了?又哭又笑的,可是出去遇见谁了?谢的谁呢?”
墨兰也为自己的梦感到好笑,不过并没有说给杜鹃听,付菊也好,顾千美也好,不管以什么身份,既然她不想与让她伤心的姚家再有什么牵扯,她想不被打扰的过自己的生活,她有这个自由!而自己所要做的,是竭尽所能治好玉儿的眼睛。也不知魏槿能不能寻到锦葵?
这时她才想起要画锦葵图样的事儿,爬起身随便梳洗了一下,便趴在桌边画画,画了很久,以致都错过了早饭,却怎么也不能让她满意。锦葵科的植物很多,而她所需入药的,是一种最不起眼的,平凡如小草,偌大的奇云山,魏槿如何能找到?还是找个机会,与他一起再去奇云山好了。
第一百八八章 拒绝
去花田的路上,果然遇见了魏槿。他仍是那副淡淡的表情,连打招呼的方式都一样:“姚姑娘,早。”
“早。”墨兰也笑着问候,面上有些不自然。想起昨晚的梦,她还是第一次在梦里见到某个男人,让她面颊有些泛红。也许是因为魏槿最近做了些让她感动的事情,使得她心里对魏槿的印象有些改观。
“姑娘可曾绘好锦葵图样?这几日我得了空,便上奇云山去寻。”看了看墨兰,魏槿又道,“放心吧,锦葵并不算什么奇草,花些时间,总能寻着。”
这话听着平淡无奇,却让墨兰的心头微微的有些颤动。这种感觉,在她与魏槿在山谷相处时就曾有过,只是她没有细究。现在想起来,魏槿像有某种特异功能似的。她常常什么也没说,魏槿便能知道她心里在想些什么,然后不着痕迹的安慰。忽地想起在倩云阁前的情景,墨兰有些发笑,果然高手啊!
“怎么了?咳,”魏槿瞧着她盯着自己出神的样,面色也有些不自然起来,故意清了清喉咙,“如果有难处,丁公是长于绘画的。”
连这也知道?墨兰讶然,笑着取出图样递过去,道,“图我倒是绘好的。但是我想,约个时间,我与你一同去罢?”
见魏槿从图上抬起眸,看她的眼神有些奇怪,墨兰忙解释道,“我是想,锦葵种类繁多,我所需要的,比较少见难寻,多个人多份力量。而且顾姑娘似有难言之隐,若是找别人去,似乎也不太妥当。”
魏槿没有答话,垂下眸将手中的画细细的看了几遍,才抬眼看她,点头,道。“说的也是。我还确实不曾留意过,不知这东西会长在什么地方。有姑娘同去。或许真能事半功倍。”又想了想,魏槿才又道,“这两日花田里还有些琐事,两日后吧?”
“行。”墨兰干脆的点头。她无所谓,反正她都得找个什么借口。不能让姚家人知道,哪天都一样。
于是两人又说了一会儿,约定好相见的时间,地点。才分头去了各自的花田。
上了花田,墨兰便开始忙着手头的事情。到了近午时的时候,才见着丁梓秋懒洋洋的来了。面色有些苍白。脸上也不见了往日的笑容。
“怎么了?”墨兰笑着迎上,关切的问道,“脸色不好,不舒服么?”
会英的表情也不太好,张嘴想说什么。被丁梓秋喝了回去,“滚一边去!”
会英看了墨兰一眼,委屈的往一边去了。墨兰有些惊讶,虽然丁梓秋常对会英呼呼喝喝的,但都是笑咪米的。还很少见着他真怒。
“这是怎么了?”墨兰带着莫名的表情,看了看一脸晦气的会英。又转过脸,道,“会英惹你生气了?他还只是个孩,你别跟他……”
话还没说完,便被丁梓秋不耐烦的打断,“甭说他了。”顿了顿,丁梓秋才又抬眼看她,很严肃的表情,“你忙完了么?”
“哦。”墨兰点头。
“跟我来,我有话说。”丁梓秋说完,也不等墨兰答话,转头便往花田中间走去,一副不容置喙的样,才走了几步,忽然转头对正要跟上的会英大吼了一句,“别跟着!”
不止会英,墨兰跟着吓了一跳,这种样的丁梓秋,她还是第一次见,出什么事儿了?
丁梓秋气呼呼的在前走着,直走入到一处百两金田的深处才停了下来。也顾不得一身的白衣有被泥土弄脏的危险,靠着一株百两金边坐下,看着墨兰,往自己身边一努嘴,“坐吧,我有话说。”
墨兰走过去,静静的在他身边坐下。丁梓秋却不再说话,看着面前重重叠叠的百两金出神,环抱于膝上的两手无意识的上下揉搓着,似乎心有所想。
墨兰看着他的侧脸,平日里谈笑风生的脸,这时看起来阴沉沉的,双眉紧锁,双唇紧绷,心里似乎正在纠结着什么。
墨兰笑了笑,正想说些什么以缓解这种凝重,丁梓秋却忽然回了脸,盯着她的眼睛,脸上认真的表情,看起来就象另外一个人似的。
“怎么了?”墨兰给他瞧得不自在,转开目光,身也很自然的往回缩了缩,放在胸前的手却冷不防的被丁梓秋握住。
猝不及防的动作让墨兰吓了一跳,下意识的就要把手抽出来。丁梓秋紧握不放,不顾墨兰的怒视,侧过身将她的一双柔荑紧紧的握在掌心。
虽然两人处在花林深处,但这时花田里工作着的花农很多,墨兰也不敢有太大的动静,只得拧眉低喝,“你疯了?快放开!”
丁梓秋深吸了口气,手仍是紧紧握着,看向她的目光变得坚定而坦然,“墨兰,我无意冒犯,你安静的听我说。”
感觉到墨兰手中的放松,丁梓秋也放松了他手心里的握力,微垂了眸,苦笑。这一刻,他似乎又变得有些心怯,舔了舔发干的嘴唇,才又抬了眼,道,“墨兰,你……我……明日去姚家提亲,可好?”
“什么?”墨兰惊呼,几乎要跳了起来,手又被丁梓秋拉回。
最难说的话,丁梓秋己经说出来了,所以后面的话,是从他嘴里一泄而出的,完全没有给墨兰说话的机会,说话的速度先是缓缓的,然后越来越快,越来越急,“那日山上说的话,你听见了,对吧?你若没听见,没关系,我再说一遍,我想再说一遍。我喜欢你,墨兰,喜欢你,胜过喜欢这世上的一切,你,姚墨兰,就是我的一切。虽然我愿意等,我也想等。等到你愿意开口,说你也喜欢我,喜欢我胜过一切,不,墨兰,不用胜过一切,只要你的心有我,我们能在一起,日后还有很多时间,让你正视我。喜欢我。但是墨兰,”
丁梓秋只略顿了顿。仍没有给墨兰开口说话的机会,便又紧接着很快速的往下说,“最近,我有种奇怪的不安,非常不安。我的心告诉我。我如果再这样等下去,我会失去你,永远失去,这将是我无法忍受的。所以我不能再等。明日。最迟后日,我定上姚家提亲,得早日把你迎回来。我才安心。”
憋了这么久的话,终于当着墨兰的面儿,一口气说完了,丁梓秋的脸上现出一种如释重负的表情,看着墨兰瞠目结舌的样。丁梓秋这才不好意思的一笑,放松了她的手,柔声道,“对不起,吓着了吧?我。你放心,我有法让我娘同意。这辈。我只想娶姚墨兰,谁也不能逼我。”
“你……”墨兰用力眨了眨眼,咽下一口口水,“出什么事儿了罢?”
丁梓秋摇头浅笑,“没事,一些小事,你甭为这个操心。我的心思在你身上,谁也不能逼我,我娘也不行。”
“不是,你让我想想。”墨兰摇头,微蹙了蹙眉,垂下眸,开始在心里斟词酌句。要怎么样很明确的回答他,让他打消去姚家提亲的念头,又能最大程度的不要伤害他?有生以来,她还是第一次给人当面这么表白,难免有些慌乱,只是慌乱过后,却没有该有的怦然心动或者欣喜或者感动。
墨兰还从未深层去想过与丁梓秋的交往,在她看来,时不时见见面,吃吃饭,谈天说话,是很正常不过的事情。丁梓秋开朗大方,自信洒脱,是她喜欢的朋友类型,可要说成为男女朋友,还……没那个心理准备。更别说嫁了,想也没想过的事情。原以为借着失婚女加行为不端的名声,能躲避媒婆的搔扰,能放心的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安心的和朋友交往。没想到还是让丁梓秋误会,这误会还是早些说清楚好,一来免得耽误他,二来,他若真上门提亲,大太太巴不得把自己送出去呢,十成十是会应的。不行!
心里打定了主意,她才又看向丁梓秋。看着丁梓秋患得患失又带着期翼的脸,墨兰实在有些不忍开口,说起话来也就分外的小心,“丁公,我,很感谢你对我的心意。真的,我身边所有的人,你是最关心我,最照顾我的一个,我永远永远感激你。你,是个难得的人才,外貌俊朗有才气,是很多女心中的偶像。我也喜欢你,”看着丁梓秋渐渐有些黯淡的眸光里忽然星光一闪,墨兰忙道,“不是那种喜欢,而是,跟你在一起很舒服,像很好很好的朋友。但是……”
丁梓秋冷笑,眼里隐隐的闪着泪花,“但是,即便我有那么多优点,你并不想嫁我?是这个意思吗?是啊,我是谁呢?不过是个什么也做不了的废物!”
丁梓秋的难过表情,让墨兰的心跟着疼了起来。不过该说的话还是要说,主动轻握他冰凉的手指,墨兰用很郑重的口气,道,“我不是这个意思,你知道,我从没这样想过,若真这样想,那我自己,也什么都不是了。我很珍视你,就犹如我珍视自己。在我的眼里,丁梓秋聪明阳光,胜过许多背着嫡身份的废物。但是,你想想,这是我的私心。我最想做的事情,就是能整日与这些百两金为伴,我好不容易才走到今天。我一直视你为珍贵的朋友,我不想伤你。但是,我不想成亲,梓秋,不是你的错,是我,我不想跟任何人成亲。我只想认真的做好我现在想做的事情。”
丁梓秋怔了怔,伸手拾起地上飘落的百两金花瓣,在指尖里揉得出了水,才又抬眸,轻松的笑道,“我明白,是我太急了。我等你。”
“不是,你没明白我的意思。”墨兰慌忙摆手,“别等,真的,我怕我会伤害你。你是个很优秀的男,该有很优秀的女来配,却……,不该是我。”
第一百八九章 有些反常
丁梓秋也明白,这是拒绝,直白的拒绝,可他除了苦笑,什么也没有再说。非常文学
此后,丁梓秋似乎恢复正常,没有再说起提亲的事儿。与以前一样,依旧与墨兰常来常往,依旧整天画他的百两金,依旧对着墨兰笑语盈盈,但二人都有感觉,二人之间己经少了什么,再没以前的随性默契。
倒是会英,嘴上不说什么,却难掩一脸的忿恨。他就搞不懂了,这么好的公,为什么会被人拒绝。也就是从会英的嘴里,墨兰知道这件事情的导火索,源于宋姨娘的逼婚。
也许再回不到从前的日,墨兰不无惋惜的想。男女之间的关系有时就是这样,有的时候捅破了,皆大欢喜;有的时候,除了尴尬猜疑,便什么也得不到。
墨兰在感情方面是一片空白,勉强能称之为经验的,也就是读书时代那纯纯的暗恋。不过,她倒宁愿象现在这样说明白了,不能让丁梓秋再误会下去,更不能让他为自己等下去。她有太多的事情要做,太多的事情要忙,而她也并不确定她的心,是否真的在丁梓秋的身上。让人不计回报的等待,对她来说,是一种不堪背负的欠债。
心情沉重复杂的过了两天,她竟有些期盼与魏槿约好的去奇云山的日。魏槿不爱说话,却又能常常明白她在想什么,这在很大程度上给了她轻松的空间。
晚上睡觉的时候,杜鹃意识到了墨兰的变化,一边帮她铺被,一边笑道,“小姐,今儿个心情很好罢?”
“怎么?”墨兰停下梳着长发的手,转向杜鹃,问道。
“前两天见着你的脸色,都阴沉沉的呢。不过,今儿从老太爷园里回来。脸上就又见着笑容。有什么喜事?”
杜鹃的问话让墨兰有些失神,眼前竟出现了魏槿的脸。她这才意识到。这段时间,她似乎想起魏槿的时间太多了,这是怎么回事?
见她出神,杜鹃转来接过她手中的发梳,一下一下的慢慢梳着。抬眸从铜镜里看着墨兰的脸,犹豫了一会儿,小心翼翼的问,“小姐别嫌我多事。我听会英说。小姐……,为什么呢?丁公不好么?小姐可是还记挂着……,”镜中的杜鹃咬了咬下唇。又仔细的看看墨兰的脸色,并没有怒意,才小声说了出来,“小姐还记挂着周公?”
墨兰差点一口饭喷了出来,伸手用力拍了一下杜鹃的手背。却打得自己的脑袋也跟着生疼,“哎哟”了一声,才转向杜鹃,道,“这哪跟哪啊。/非常文学/你别瞎猜。我谁也没记挂着,只是觉得跟丁公不合适。没有……感觉。”
“感觉?什么感觉?”杜鹃一脸雾水的看着她。
墨兰笑着转过身,抬头仰望着杜鹃,“没有你想着会英时的感觉。”
“什么嘛!”杜鹃明白墨兰说的什么,一下脸红的就象烧着了似的,扔了梳就往外跑,“我去给小姐打水。”
这才结束了关于丁梓秋的话题。
第二天早上,墨兰早早的醒了,连杜鹃都感到奇怪:“小姐多久没去敬香了,怎么突然的来了兴致?还是让我跟着罢?”
“不必不必。”墨兰摇头,“我爱骑马呢,你跟着许多不便。”
杜鹃没有再说,挑了件大朵百两金翠绿烟纱长裙,托在手上问墨兰意见,“穿这件罢?”
墨兰皱眉摆手,“太夸张了,换件素雅的。”
“小姐敬香的时候,不是都爱穿这种,说显得虔诚?”杜鹃面带不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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