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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子她杀人不眨眼-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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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男子刚进来牢门,魏阶就扑了上去,狠狠地保住男子的腰,将他撞在木牢墙上。
魏家儿郎,除了魏阶,都习了武。那男子一时间避闪不及,吃了个亏。反应过来立马拿着手肘狠狠击打在魏阶背上。
不过五六下,魏阶就血气上涌,一口血被他咳了出来。尽数吐在男子的锦袍上,男子嫌弃地一脚蹬开魏阶。直直向薛曼走去,薛曼只恨自己没学武。她经过两次被掳,也是有了经验。
整个牢房里,唯一的武器也就是桌上的木筷。她悄悄地捏住一只筷子在手中。
男子还未走近,魏阶再次起身飞扑。他身形清瘦修长,如今扒在男子的背上,不让他前进一步。
而地牢外,守卫见魏阶被打出了血想上前,被立在牢门的世子狠狠一瞪,不敢上前。
新世子自有算盘,魏阶的嫡子身份是独一无二的。魏西画对于那个整日愁眉苦脸的夫人,爱得不得了。万一夫人去吹吹枕头风,就让魏西画变了主意怎么办。只有魏阶死,他的世子之位才是最稳的。
而这个弟弟虎猛力大,最好借由此事,将魏阶活活打死!
牢房里,魏阶被男子一内功震倒在地。男子已经被激怒了,双瞳竟有些血红。他提起一脚,就往魏阶心口踹去。
魏阶却死死抱住他的脚,嘴角渗血,说起来话来,洁白整齐的牙齿被鲜红的血洗过。他粗喘着气,瞪大了眼睛,咬着牙说道:“不准动她!”
男子拳头紧握,他吼道:“找死!”他提起钵大铁硬的拳头,弯身向着魏阶的头砸去。
此时,牢门外的世子嘴角勾起笑意。
拳头迟迟没有落下去。那男子的脖颈上,一根筷子横穿而过。薛曼全身颤抖,步步后退,这是她第一次杀人。
男子目眦尽裂,咽喉气管皆毁说不出话来。魏阶立马用尽最后的力气,抱住男子的腿狠狠一摇,将男子晃倒在地。
魏阶爬起身,全身上下都疼的不行。一说话就要吐血,他只得憋住嘴巴,想对薛曼笑,却很是怪异。幸而这一双眼里,都是笑意。
牢门外的守卫和世子都惊了,那世子吼道:“残害手足!魏阶当死,杀魏阶!”
他话音未落,地牢里的油灯都突然灭了。地牢里本就白昼不分,油灯一灭,就立马乌漆嘛黑。
一阵奇怪的,令人起鸡皮疙瘩的声音响起。像是布帛裂开,有好像不是。
慢慢地声音消失,有人再次点起了油灯。
金黄的火光一点点地照亮地牢。薛曼和魏阶看见,地牢里的所有人,包括那个世子都被一剑毙命。
纪如寻提剑而来,对着二人道:“快走!”她好不容易才混进来,魏谦也被她杀了,死在一张红床上,这儿又死了俩魏家子弟,魏家的人定想将她生吞活剥了。
她方才,不愿师姐见到有些残酷的画面,才灭了灯。
三人逃出地牢。魏阶让纪如寻将剑藏起来,又从那世子尸体上摸出了一块牌子。便左拥右抱,毫不遮掩地走出魏家,好歹他名头上是魏家的嫡子。
他受伤极重,能这般好似无恙地走路,都亏了纪如寻在一旁撑着他。魏阶如今一说话就爱流血,一路上也是含糊着乱说话。
他向着纪如寻说的侧门走出,门口拐角处,叶岚沁正驾着马车而来。一行人立马上了马车,去了九王府。
到了九王府后,魏阶又被九王的人关了起来。纪如寻早就料到,毕竟魏阶的身份在此。只是好言说道:“乖,在这小院里呆着,好吃好喝的我都让师姐给你送来。”
魏阶只想骂人,张口就是红口白牙,“好歹让曼曼和我住一个院子啊!”
纪如寻抚摸了他的头就走了,随后来的是一位为魏阶治伤的老大夫。
夜里,薛曼第一次杀人还心有余悸,纪如寻剑下的鬼魂都不知道能淌几座奈何桥了,自然不知如何劝导。挥挥手让师姐找魏阶去,纪如寻还在薛曼耳边道:“师姐,魏阶这小子现在重伤,可不能从了你。”
薛曼回了回神,跟纪如寻打闹了几番才去。
大商京都,李歌看了看暗风呈上的消息。知道阿寻无事,终于放下心来。
暗风看着李歌的脸,隐在忽闪忽闪的灯火里,他迟疑地开口,“公子,你真要。。。”他一直称呼李歌为公子。接下来的话他不敢说完。
李歌一身红衣,跟火光倒是很配。他坐在房间里的榻上,有些失神,阿寻多久没有好好地同他睡一觉了。俩人常常是精疲力尽之后,又要投入到彼此的事中,忙得不停歇。
“他这次出手伤了玉石剑客,阿寻与他就不可能和平相处了,我再扶他上位,恐我与阿寻间都要生了间隙。”李歌目光如湖水,毫无波澜,毁掉一个自己父亲呕心沥血扶起来的人,在他口中说出,却十分淡然。
李歌看了看暗风,“我知道你是李家的人,也不是我培植起来的人。对于此事你莫要参与。”他的眼神加了几分凌厉,“也莫要多嘴。”
暗风立马下跪,道:“我只遵公子一人为主。只是孟珏是公子表兄,公子与侯爷筹谋多年就为了他当上大夏皇帝,他成事后也对李家有利,现在就为了他派人伤了夫人师父一事,就将一切白费,实在可惜。”
李歌笑了,他手中把玩着酒杯,“可惜,能多可惜。他和孟沅我爹一同害我,想我娶孟沅,他能悄无声息除去一直帮他的九王爷手下。与这样的人谋利,等于与虎谋皮。”
“李家,如今能在大商有这般地位已经够了。再借着大夏谋利,下场就要走魏家的老路。”他心中明白,魏家当年就是大夏第一世家,大夏皇帝视魏家为眼中钉,才有魏家先下手为强,谋害大夏皇室。
暗风脸色一白,说不出话来。
李歌让他下去,暗风站起身,有些僵硬地离去,出去后一会儿。又有亲信探子悄悄敲了李歌的窗。
他打开窗,伸手接过消息,面色凝重起来。
“高仪乐,有谋反之意。”
高仪乐,一直都是个泼皮猴子的人物。高仪淮又是与他一同长大的哥哥,他为何要谋反?
第89章
转眼就是春日绯红连遍了大地。
魏家倾灭得如同冬季的足迹; 快速而猛烈。满门抄斩,一族全灭,魏氏一除,大夏京都温城像是倒了一半。
魏阶听着怀善寺的钟声; 起了床。魏家早已没有什么他可以留恋的; 那是一个从内烂透的世家,他母亲竟然在自己消失那日; 自缢了。
今日是魏家子弟在温城内; 斩首的日子。
薛曼从身后轻轻抱住他,“不去; 你看我就不去。”魏阶眼中有了些柔意; 他也知道薛曼生父周黎斩首那日,薛曼未曾去。
“好; 那便不去。”魏阶轻声回答到。
薛曼赤|裸的身子贴上他的背部时,魏阶微微低垂头。昨一夜了,自己体力如何的; 他明白,他现在定要好好练武强身健体。
孟珏明白礼节,事成以后亲自带兵回大商,归还给大商皇帝。心中也知道,按着之前说好的,就抄魏家所得的银两几乎全要献给大商。
兵马还未到燕岭关。正驻扎于燕岭关时,孟珏算得上有礼得迎进了几个黑色披风的人,来人解下披风。正是李歌和玉无恨等人。
“此事能成; 朕真要多谢三表弟了。”孟珏坐在帐中的主位上,话语说得极好,却没有起身。
李歌和玉无恨听见他自称“朕”,毫不起意地勾唇笑了。二人同时上前,没等孟珏说话就坐在了他下首。
“我听说,一月多前。魏家的人想害你,都被传说中很厉害的剑客给挡下了。”李歌也没理会孟珏的脸色,自顾自说道。
孟珏神色一凛,“说起来,这剑客还是九皇叔派来的。朕回宫定会好好谢谢九皇叔,自然能成事朕也会遵守跟大商皇帝的承诺。该给的军粮,献上的珍品只多不少。”借兵伐魏,军粮军饷自是要给。
玉无恨轻笑出声,“不知太子你如何去谢大商皇上?”他称孟珏为太子,自然是不给孟珏脸面。
李歌也接话道,“其实传闻中的那位剑客,是我师兄,也是内人的师父。”他看着孟珏,眼中的意味令人捉摸不透,“若是太子想进燕岭关,进京都亲自谢皇上,那便免了吧。”
孟珏一时间反应不过,他猛然站起身想说什么时。却身形顿住,只见一把匕首扎进了他的心口。
玉无恨缓缓抽出匕首,孟珏想出声喊人。
此时,二十多个黑衣人借着夜色闯入军营。这大商借予大夏的兵中,皆是边关的兵马。纪铮云也在其中,他的扎营帐子本在孟珏旁边。
此时黑衣人已经进了孟珏帐子。有兵卒喊道:“抓刺客!”纪铮云手下的一个将领刚想冲去营帐,却被纪铮云按住了肩膀。
那将领看着灯火中纪铮云的眼神,呆愣有些僵硬地坐下。不去理会外面的混乱。
孟珏被魏家余孽刺杀在燕岭关外的营帐中。孟珏死在大夏的领土上,此事一出,举国皆惊。
大夏读书人为孟珏作诗作文歌颂,落难后却依旧回来拯救国家的太子,终究还是被魏家给害了。
大夏温城。
孟慎站在小桃园里,九王爷站在他身后,“慎儿,你要当一个好皇帝。”
孟慎眨眨眼,这句话好像有人对他说过,那是个很凶的妇人。他回过头去,对着九王爷重重点头。
大商京都。
纪如寻正在逸川侯府,李歌的,也是她的院子里躺着。她想着,日后定然安稳了吧。
日日无聊,纪如寻打算着出府逛逛,顺便给高仪殊看看腿。她路过了侯爷李言的书房,没见着人。正巧碰见他躺在一处湖边,一夜之间他像是老了不少。孟沅跪在他的身旁,声泪俱下。
多的纪如寻也听不见,只听见孟沅的那几声,“爹。”
李言幼时与他嫡姐相依为命,硬是撑起了诺大的李家。他姐姐嫁去大夏,诞下太子公主。大夏皇室遭魏家迫害,李言费尽心血才找回他姐姐的儿子孟珏,为的就是孟珏在大夏称帝,手刃仇人魏家。
如今魏家没了,孟珏却倒在了称帝的前一步阶梯上。
他怎能不心痛?
纪如寻看着李言与孟沅一同痛哭,并没有多大感受。她知道,若是自己夫君李歌没了,李言都不见得这般难过。
晋王府里,纪如寻大口吃着高仪殊给她备着的糕点。她躺在椅子上,很是嚣张。对着正在院中练习着慢慢跑步的高仪殊道,“别老把力气放在右腿上,左腿也可使力!”
正陪着高仪殊一起跑的炎心,有些不满道:“李少夫人!王爷他昨日才开始学跑呢,你要求别如此高!”
高仪殊拿着手中一块手巾,擦擦额头上的虚汗。对炎心摆摆手道,“无妨,本王撑得住。”
良久后,炎心才搀扶高仪殊慢慢坐下。纪如寻看着高仪殊,疑惑道:“说起来,晋王你也该娶妻了。我前些日子听说高仪乐都娶妻了,你弟弟成亲都跑你前头去了。”
“你三哥纪铮晨,不也没娶,你怎地不去关心关心?”高仪殊不满道。他这辈子和纪如寻都无法好好说话,他心中也明白,就自己做的事而言,纪如寻没杀他,真是他走运。
他看着眼前的女子,翘着二郎腿,嘴角边还有些饼渣。他着实想不通,李歌和自己哥哥高仪淮是如何瞧上纪如寻的,他只觉得纪如寻杀人时,很有魄力很超然。
纪如寻晃着脑袋,“他再晚些收心也没事。”她转过头盯着高仪殊,“说起来,高仪乐娶得还是朝中一重臣的女儿。听说又美又娇,可好看了。你就不想娶一个?”
高仪殊有些不自然。他残疾失去争位的可能性后,他拉拢的文官,跟以前端妃母家宋家有牵扯的大臣,也都慢慢离了。他本以为这群大臣,都慢慢归于安宁。
可朝政看不见的战火一直在燃烧。七弟近日的举动,很值得人深思。娶了重臣之女,暗中又与那些文官密谈几回。看来那群人现在依着七弟了。他猜想,怕是有漏掉的宫中知情人,将母妃端妃死的实情告知了七弟。
如今,大商的兵马经过齐王造反的叛乱恶战。大部分边关兵马又与大夏斗了一月多,大商兵马正是疲惫之际。真希望,七弟不要趁着这个时机乱来。
“不想。”高仪殊脱口而出,以前纪如寻来为他运功时,无聊时聊天总爱说吃的,玩的,血腥的。如今越发融进京圈贵妇人,爱说些爱恨的闲话八卦。他突兀地,有些怀念曾经的纪如寻。
他这般跛腿,又能去好意思耽误哪家姑娘。即使他身体完好,他又能看得上哪家姑娘。
高仪殊盯着纪如寻,“孟珏被刺的事,是不是李歌做的?”外人不知道李歌的行踪,他却能猜出。若是李歌在京都,陪在纪如寻身旁,纪如寻定会帮他运功完就走。而不会像现在这样,话多,还吃得多。
这几日刚好对着孟珏被刺的日子。
纪如寻漫不经心,“自然,不是他动的手。”自然是旁人杀的孟珏,李歌不爱亲自杀人。
高仪殊听着纪如寻的话,陷进了沉思。
纪如寻很是不见外,吩咐着炎心将几样糕点多做些,做好送去逸川侯府她的院子里,便起身离开。
看着浅蓝色的天空,纪如寻扬起嘴角。从燕岭关到京都,只要两三日。她也很想李歌,李歌总算是忙完了。
第二日的傍晚,本是睡在院子里的纪如寻。睁开眼来,却发现自己睡在床上,一张未见过的红色罗汉床。
纪如寻慢慢起身。她看着眼前的场景,有些惊了。罗汉床旁,是半个屋子那么大的浴池。
整个屋子,都装饰着红色的有些透明的帘布。
李歌头发未束起,尽数披下。他却是着了一身白衣,从一处帘布后走出。眼睛笑起来时,熠熠生辉像是星辰,“娘子,要不要同为夫一起沐浴?”
纪如寻却没来得及听完李歌的话,直接扑进李歌怀中。双手拥着他紧实的背,“你终于回了。”
李歌为了布置刺杀孟珏的事,已是十日未回了。
李歌温柔地抚摸着纪如寻脑袋,“想为夫了?”
“想。”纪如寻很是老实,抬起头对着李歌说道。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就这般盯着他,李歌喉头一紧,“我也想阿寻了。”
男子的眼中全身真挚而炙热的情感。纪如寻刚想再多说些什么,却发现李歌的手已经伸进了自己的衣服内。
他接着,沙哑着声音道:“我还想同阿寻一起沐浴。”
春池荡漾。
二人黏在一起时过得极快。夏季慢慢到来,繁星盛焰,燃去了天河的孤寂。
陆非镜坐在寝殿里,她透过大开的窗户看着外面的夜空。星星依旧亮,月亮依旧在天上。却好似有什么不同了,她心中的妒意也好,恐慌也好。一点点燃起了。
她成为皇后已经四个多月了,陆非镜将手放在自己的小腹上。她听闻沈贵妃有喜了,接连了五六日都留住了高仪淮。
她是不会有孩子的。
陆非镜狠狠掐着自己的手背。她只不过活得了两年多了,这两年多都不能安生些么?她悄悄地看见,高仪淮藏起的银杏叶,和阿寻的一幅幅画像。阿寻也就罢了,可为何那个沈贵妃也可以,也可以比她更欢活。为什么?
因为沈阙,因为沈阙手下的一干文官,因为沈贵妃可以生育。
她想起那几日走过玉太妃的宫外,里面的装饰也好,勉强窥见的摆设也好,都极为古朴清幽。但她知道,后宫中根基最深的还是玉太妃。
她沉了沉眼眸,如果借着玉无伤,她可否见着玉太妃一面。
第二日,她传了宫女悄悄出宫,寻了玉无伤。那夜里,高仪淮依旧因着沈贵妃有孕,陪着沈贵妃,陆非镜一人,踏进了玉太妃的宫中。
夏日正盛时,沈贵妃小产了,像是因着吃错了东西。
高仪淮已是有了皇上的气焰,他虽是对后宫的妃嫔没有什么感情。但前朝文官的言论也好,身为皇帝的责任也好,他也必须要有子嗣。
他暗中的势力,已经极大了。高仪淮看着一些臣子呈上的消息,他深深地呼吸了几下。才把一些情绪压下去,他对着陈无溪道,“给沈贵妃多送些东西过去吧,此事她虽是不小心,但心中也是难过的。”
陈无溪赶忙称“是”,心中却震惊万分。皇上分明是查到了什么,为何却选择压着不说,那可是他自己的皇子皇女。
沈贵妃一事,杖毙了一干宫女太监,却没了下文。
再过半月,高仪乐便要封王去领地了。他京中有曾经宋家的党羽和曾经效忠高仪殊的人,若是他去了藩王领地,可就失了夺位的机会。
这半月,至关重要。高仪淮想起之前,高仪乐站在自己面前,质问自己,“四哥,我叫你四哥,不是皇兄。就是想问问,你是不是真的杀了母妃?母妃也是悉心养育你十多年啊!就为了这个皇位,你就对母妃下此毒手?”
他的眉心更加痛了。希望这半月,能安稳度过。
第90章
昏黄房间内; 一个骨瘦如柴,头发蓬乱的女子正跪在地上。乱糟糟的头发遮去了她大半的容貌,余下能见的也是凹下去的脸颊。一双眼睛有些许美人的影子。
一个男子大步走进房间,他对着一旁站立的侍卫说道; “她从昨日带来; 就一直不说话?”
侍卫面色全身为难,这女子疯疯癫癫他也问不出啊; 身子骨弱成这样; 也不敢用刑。只得恭敬道:“殿下,她还是胡言乱语。说不出几句完整话来。”
男子听此; 大咧咧地拖了一根凳子; 坐在女子面前。他目光有些凌厉,问道:“周嫣儿; 周黎和端妃间的关系如何?可立下了什么合作往来?”
流放在外几月的周嫣儿,依旧目光像是一滩死水。她张了张口,又摇晃了脑袋。却什么都没说出来。
男子正是高仪乐; 他有些恼了,此事事关高仪淮杀他母妃。难不成此女还记着高仪淮,为他隐瞒着什么?
一旁侍卫道:“殿下,这个女子流放时,像是有人护着一直往最深的苦寒之地走去。我们抓到她时,她孤身一人。难不成是那些之前护她的人,临走前把她毒傻了?”
流放流放,无人护着。少有人能安稳到那苦寒地去; 更别说这么一个女子到了最深处。那里寸草不生,荒原百里。
高仪乐不想放弃,他着实想不通,为何高仪淮要杀了母妃,那是他至亲的母妃!他再问了句,“高仪淮现在立了一个宫女为后,你还想为他隐瞒些什么?”
那受尽折磨的女子,眼睛开始找回了些光亮。她抬起头看向高仪乐,眼中全是尖锐刺骨的恨意。
大商皇宫内。
纪如寻和陆非镜正在一处花园里坐着说话。
纪如寻最近的日子还算不错,李言自孟珏被刺一事后,十分颓唐不再管事。孟沅翻弄了些花样,也因着丈夫李昊无用,翻不过纪如寻去。
李昊没有任何要为这挂名大哥的死,收敛些什么。他现在极爱有几分英气,腰肢细软的妇人,世子之位落了后,日日流连烟花柳巷,花天酒地纸醉金迷。李歌也懒得管他,李家有的是钱,一个人成了彻头彻尾的废物后,才会迎来真正的人生悲惨。
陆非镜见着好友。心情也很好,“阿寻,你今日怎么待在宫中如此之久?”她倒不是要赶人,只是李歌那人黏得近,阿寻进宫久了不回府陪他,他定要亲自来将阿寻宫中接回去。
纪如寻重重叹了口气,“孟沅闹着和离,要回大夏当她的公主去。李昊死活不干,府里面一团混乱。”
她侧头看向陆非镜,本来今日是她来安慰陆非镜的。已经有文官拿着陆非镜成后大半年无所出,做文章。可到了宫中,她却没有开口,小镜子本就不能生,她能安慰些什么呢。
只希望她往后的日子能舒坦些。
“孟沅若是要和离,何不让她和离。她回大夏也不见得有好日子过。”大夏魏家除后,阿寻倒是把一切都给陆非镜说,九王爷知道了孟珏之前悄悄除他势力的事。因此孟沅回了大夏,不见得还能靠着九王爷。
如今的大夏皇帝孟慎,在魏家被除的前一日,藏在九王府里。那夜是魏家最后的反扑,他见了养好伤的玉石剑客以一敌百剑法如神。哭着闹着要拜师,玉石剑客最受不了小孩子哭,可这是皇帝,他只得答应。纪如寻曾问玉石剑客,为何就答应了?
玉石剑客冷冷一笑,“我当了他师父,才能名正言顺地揍他!”
纪如寻想想,“也是,我听小皇帝说,当年大夏皇室受迫害,大夏幸存的几位公主,都是自毁容貌,带发出家才能保得了清白之身。只有孟沅受九王爷庇护,才能无灾无祸。她现在没了九王,又没有同皇帝姐妹间的感情,回到大夏怕也会不好过。”
这时,一个极为消瘦的女子走来。一身水红的锦袍挂在她的身上,空荡荡的很是怪异。模样倒是很生,从未见过,还算能过得去。
她身后跟着几个丫鬟,个个装扮不俗。
这人,是谁?
女子走上前来,“给皇后娘娘请安。”
陆非镜也有了些仪态,她抬手说了句,“免礼。”
那女子开始笑了一下,“妾身嫣然,能在离京之际,目睹皇后风采真是福气。”
嫣然?那个高仪乐新纳的侧妃。怪不得说离京之际,高仪乐再过几日就要去自己领地了。
她虽是样貌平平,瘦的厉害。礼仪举止都让纪如寻自愧不如,纪如寻打量着她。有种说不出的感觉,这女子的眼睛全是温和如水。但是危机靠近的本能,让纪如寻的面色有些沉重。
这女子说了会子话。便要告退了,她告退后。纪如寻看着陆非镜,陆非镜现在算是武功尽失,五感灵敏也都没了,纪如寻认真说道,“刚刚,有杀气。”
陆非镜听此皱眉。
李歌代李言做了主,让李昊孟沅二人和离。
孟沅最后看他的眼神,全是愁怨和深情款款。李歌有些庆幸,幸而今日阿寻受不了府中闹成一团,就跑去了皇宫找皇后玩。若是让阿寻见着孟沅看他的眼神,他定要被扒下一层皮。
李歌想着这些,却扬起了嘴角。惧内也不是很是坏事,阿寻为他吃醋,他可开心了。处理完这堆破事,李歌回了院中,换了身骚紫色衣裳。
他对着暗风问了许久,“英俊么?”,暗风忙不迭应。
“阿寻做的衣服,缝的很不错,果然适合我。”李歌笑得眼睛弯弯。
暗风看着衣服有些不对称,针脚也很是粗。他却什么也没说,反正公子也不会听的。他是不大明白,夫人射箭出剑准心这么厉害,怎么拿起绣花针就蠢了。
李歌打算进宫接自家夫人去。马车刚停在宫门口,旁边另一辆似是等候已久的马车。
李歌刚刚撩起车帘,他看见高仪乐身后跟着一个女子走来。那女子着实不好看,瘦得皮包骨,是高仪乐新纳的侧妃。他有些疑惑,高仪乐难不成受了刺激,就这般怪异审美了。
李歌又放下车帘,做了回去。高仪乐同他的关系更不好了,他懒得听高仪乐冷嘲热讽。来来去去就是讽刺他是个奸臣,为了扶高仪淮上位,丧尽天良做尽坏事。
高仪乐没有看见李歌撩起车帘的那一瞬,他与嫣然坐上马车后。才低声问道,“皇后是她么?”
嫣然手有些发抖,她深呼吸几下。才说道:“是她,她是魔教叛徒,还有纪如寻,她和李歌二人害得周家家破人亡,哥哥的尸首至今未曾找回。”
高仪乐紧紧握拳。原来高仪淮为了皇位,真的什么都能干出来!
天色微沉。
李歌接回了纪如寻,他从不让纪如寻见着高仪淮。高仪淮的帝王位置,越发稳了,心也越发难测了。要是他哪一日发疯,将自己夫人在宫中硬抢走,李歌来不及救,可不是没地儿哭去。
二人在马车上都谈起高仪乐的侧妃。
李歌揉了揉纪如寻的脑袋,“别想这么多,高仪乐五六日后就离京了。起先觉得他有反意,是因为行迹可疑。可是,前段时间我不在京都,兵马也是最为劳顿疲累,他也未曾有行动。现在,应该是稳了。”
纪如寻点点头,她有些困了,便靠在李歌的肩上。李歌勾唇一挑,手滑入纪如寻的衣衫内。
“流氓!”
“这叫恩爱,娘子。”
李歌也没有过分到真正做些什么,赶马的是暗风有些武功,耳聪目明。他才不傻。
京都的夜像水一样,缓缓地沉了来,墨蓝幽深。
往下一看,万家灯火,暖黄如初。
第91章
高仪淮独自坐在御书房内; 已经很久很久。
李歌做到了当初答应他的事,那时寻儿被困周府。他说,若是帮着救出寻儿,他担保高仪淮不会做个傀儡皇帝。
李歌当真将全部权力都奉上了; 七弟一事。他不过传了书信来; 说七弟有反意。而他,早在李歌书信之前就知道了。可他猜得到; 李歌定是将此事缓了几日才传书信来。
高仪淮看着眼前的信很久; 李歌递上的消息。高仪乐的新侧妃,有些古怪; 李歌还侧重了些说; 是他在宫门前碰巧遇上了,并不是他特意查探的。
嫣然。。。
这女子从哪里冒出来的呢。
陈无溪在立在高仪淮身边; 他上前弯腰说道:“皇上,夜深了。今夜歇在哪位娘娘宫里?”陈无溪说完,便一直保持着这姿势; 等着皇上发话。
“朕就在御书房歇一歇。”
陈无溪迟疑了下,“皇上,这皇后娘娘宫里,您可都半月没踏进了。”陆非镜还是宫女时,他们就一同伺候着,这人突然就不得宠了。他心里也觉得可惜,多的他心里也不深究。
高仪淮眼睛沉了沉,“皇后这些时日都在忙些什么?”
“皇后娘娘和逸川侯府的世子夫人很合得来。没过几日就要一同说说话。”陈无溪恭敬回道。
高仪淮点点头; 他起身。看到了案上沈贵妃赠的一副白玉棋子,想起了自己未出世的孩儿,他又坐了下去。摆摆手,“给朕传孙艾来。”
孙艾是高仪淮手下一等一的高手,也是一等一的探子。陈无溪知道皇上这夜,又要派人查事,不会去任何一个娘娘宫里。他也只能心中微叹。
又过了一夜。
御书房内,高仪乐立在高仪淮面前,他眼中有泪,“四哥,你才是真正与魔教中人勾结那一个,却将此事安在周黎身上,还害了母妃。难道就是为了皇位么?”
说完,高仪乐跪在地上泣不成声。陈无溪伺候高仪淮身旁,听到此等秘事,心中大惊却也没有表现出来。他此生要靠的就是皇帝,只要把皇帝伺候好了,一生荣华富贵皆有。
高仪淮看着跪在地上的弟弟,心中百感交集,他与高仪乐一齐长大。高仪乐更是略微懂事后,就跟着他,虽是有些顽劣,听他的话。
“七弟,朕与魔教勾结这事,从未有过,你莫要听那些奸人之话。”高仪乐也好,高仪殊也好。高仪淮都未想过因为端妃的事,牵连到这兄弟二人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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