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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子她杀人不眨眼-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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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如寻一下子呆愣在原地,以前她曾问过师姐最喜欢哪个人,师姐说,“薛凛。”她一直以为是某个男子的名字。纪如寻赶忙接过盒子,也不等那几人前来,自己先去金玉满堂找她们。
到客栈时已经只剩师姐魏阶二人了。纪如寻将黑木盒子交由师姐,迟疑地说,“这是薛凛的骨灰。”
薛曼接过,笑了一下。不过瞬间,大滴的眼泪夺眶而出,像是曲折的溪河淌在她的心上。她抱着盒子蹲在地上,放肆地哭了出来,不住哽咽。她等了娘亲十二年,终于等到了。
她扬起一张哭花的脸,“阿寻,我可否去天牢看看周黎?”纪如寻心中难受,重重地点了点头。
魏阶听闻哭声,立马跑进厢房中,见此小心翼翼地抱住薛曼。纪如寻不懂得如何安慰人,只能像块木头样站在一旁。
良久后,纪如寻问道:“小镜子呢?”魏阶抬起头,想了想说道:“是昨天一起逃出来的女子么,她说她去四皇子府了。还有就是她留了封信给你。”
纪如寻立马跑到陆非镜的厢房去,果然在一旁的桌上有一封信。她轻轻拆开,
“阿寻,炎毒没有解药,我身上的毒也快控制不住了。我算了,只剩十年寿命。这十年我想陪在四皇子身边。我知你与四皇子间有一段相处,而今不愿当面与你告别。若是可以,莫来寻我。”
十年。纪如寻看见这二字时,也止不住啜泣。她将信揉成一团丢捏在手心,若是小镜子想当高仪淮的正妃,她就帮助小镜子坐上那个位置。
夜色也不知是何时降临的,街上有些老人说道,再过不久,京都就会有雪。到时候天地都是白茫茫的一片,是神仙降下的瑞兆。
纪如寻拖着腿一步一步晃晃悠悠地走在回府的路上。巷中,前方忽然有了一丝灯火,朦朦胧胧。
一个红衣公子提着灯笼,含笑望着她。
夜有些深了,高仪淮才回到皇子府中。他守孝几日几夜,只小憩过几次。身子稍微更虚弱了般,他看着书房中亮起了一丝光。皱眉走进时,发现了丫鬟装扮的陆非镜。
“你怎么?”
陆非镜有些局促,她手中还拿着布抹书架子。“我,我想留在这继续读这些书。”她之前在魔教都是干些杀人越货的事,虽是会读写文字,却不会作诗看懂大义长文。
想着如今已经快要铲除干净的魔教,高仪淮点点头算是答应了。想转身离开书房时,又止不住咳嗽起来。他连忙用手帕捂住。
陆非镜赶忙上前看他,手帕拿开一看,赫然是鲜红的血液。她什么也顾不上直接一手搭上高仪淮手腕,探寻他的气息。
高仪淮想要挣开来,“小事,我会拿到解药的。”
陆非镜却拿住他的手腕不放,气息对冲几次后。她哭着吼了出来,“你骗子!这毒根本没有解药!”
第66章
高仪淮身形一顿; 有些恍惚着回头看陆非镜,“你说什么?”他的手有些微微颤抖,他早就从李歌口中知道,面前的女子是魔教的毒源。她对毒的了解应该不假。
陆非镜泪流满面; 却又一字一句极为清晰地说道:“这种毒; 无解。到底是谁在害你?”
“此事,莫要跟寻儿说。”高仪淮沉沉地呼吸了几下后; 声音无力却有千斤重。陆非镜听到他的第一反应是莫让阿寻知道; 只觉得痛心无比。
高仪淮紧紧闭上了眼睛,他好似又要做出什么决定; 声音带着颤意问道:“我还有多久; 可以活?”
女子哽咽的声音,像是断弦的琵琶。忽断忽高; “半,半年。”
高仪淮倚在门框上,回头看着夜空的明月。他; 只剩半年了?即便是半年后就要进地狱,他也要拖着端妃一起!
陆非镜想到了什么,很激动地拉住高仪淮的手臂摇晃,“有一人!他可能会有解毒办法!跟我去云月山吧,求苦智大师救你!”
高仪淮有些酸涩地扯起嘴角,“那个照顾寻儿长大的大师么?”他记得寻儿说过有高人解了她的失魂。
“是!”陆非镜面带喜色地看着他,“他说不定会有办法的!”
高仪淮苦笑了一下,“来往大夏也要耽搁十日; 到时候什么都成定局了。”他摆摆手,声音有几分沉重苍凉,“这两日,齐王进京吊唁。他十年来,藩地富庶兵马壮硕,本人更是野心勃勃。能不能扭转局面就在这几日了。”
说完,脚步一顿一晃地走出了书房。陆非镜看着他的身影,向着一处弱光的卧房走去,自己失神间无力地跌坐在地上。怎么样才能救他?
城中秋意山中雨。
纪如寻好不容易送走李公子,心中还有丝丝甜意。明明国丧他却在夜里穿着红衣,只因为临出门时暗风说了句红衣更俊。她刚要睡觉时,便听见淅淅沥沥的雨声,秋季的寒雨来得像是霜落。虽不大好似还带着诗意温润,却浸得人全身冰凉。
希望李歌此时已经坐上了马车。纪如寻走向窗外,想将那一点窗缝都关好。忽而听见一步步雨中的脚步声。
纪如寻忙推开窗一看,陆非镜站在院外,全身都垂满了寒雨,一身素白色的丫鬟衣裳在昏暗里。
一张清秀娇俏的脸被雨水冲刷得只剩了她看不懂的神情。
纪如寻连忙跳出了窗,将陆非镜拉回了屋内。一时间,两个女子都全身湿透,纪如寻不停拿起手边的衣裳给她擦拭,然后唤来一旁房间的丫鬟要热水。回来后才对陆非镜说道:“你等等,待会就可以沐浴了。”
陆非镜全身冰冷,她有些僵硬地抬起手,“阿寻我求你一件事好不好?”
纪如寻忙答应道:“行,做什么都行。”
“你去一趟云月山,问一下苦智大师。鸠鹤之毒可有解法。”陆非镜的声音还带着寒意。听了直让纪如寻心疼。
“好,是不是解了这种毒你就可以控制体内的其他毒。”纪如寻有些迟疑地问道,“你就可以活得比十年更长?”
陆非镜沉默一会儿,刚被雨水洗净的脸上不过片刻,又布满了泪水。一双大眼睛内全是晶莹,她说道:“若是此毒不解,十年我都嫌长。”
她眼中的情绪像极了将死之人。纪如寻看得心中一颤,赶忙回道:“会有解法的!一定会有,我还可以找玉无伤去玉家藏书阁看,肯定有解!”
陆非镜握住纪如寻的手,眼中出现了些活人的光亮,“阿寻,我很高兴这一生能认识你。”
有丫鬟敲门说热水送来了,纪如寻忙去开门帮着丫鬟一齐将水灌满浴桶。她看着现在还有些发愣的陆非镜,找了一套从未穿过的干净衣服。将她推到了帘后浴桶边。
听着水声传来,纪如寻的心放下了些。帘后又传来了声音,“阿寻,你,还喜欢四殿下么?”声音顿了下还是问了出来。
“我喜欢李歌。”纪如寻想也不想就回应道,她又想起了荒漠夜风李歌苍白着脸,笑着要她自己回去的样子。至于高仪淮,纪如寻心中仍有些痛意。
第二日晨起时,纪如寻打包好了一行的行李,在桌上留了给李歌的书信。反正李歌都会来找她的。
陆非镜还睡在她的床上。纪如寻帮她捏了捏被角,就出了门。
纪如寻看着薛曼,如往常一样眼角的欢活的。她昨夜才和李歌交谈,知道了师姐的身世。犹豫后开口道:“师姐,我要去云月山,你要同我一起回去么?”师姐昨夜就去天牢看了周黎,而周黎弑君,满门抄斩,要在三日之后行刑。
薛曼笑着点点头。魏阶想一同去,被纪如寻一脚踹下马车。不能将魏家的人一起带去,免得引来祸端。
天色渐渐变白。城门口的兵卒子还打着哈欠,一辆毫不起眼的旧蓝色马车。哒哒哒地出了城门,在宽阔的大道上向着边城的方向驶去。
李歌这日一身素白,思他家小娘子过甚。笑着溜进纪如寻闺房时,只看见了一脸失神躺在床上的陆非镜和一封信。
他皱着眉拆开信,“回云月求鸠鹤解毒之法。十五日内必回。”李歌未曾转头看陆非镜,话语里带着寒芒,“是谁中了此毒?”
陆非镜看着李歌背对着她笔直的身影,心里出现了些惧意。她很清楚魔教颠覆得如此快,最大的原因还是此人,她想了想说道:“是,四殿下。”
李歌走出卫国公府,他立在金玉满堂的三楼窗口处,看见齐王只带着三百人便进京吊唁。齐王不过三十有二,他一身素服步行进宫,礼数周全,只是一张刚毅刀锋般的脸上全是倨傲。
想到下属回报说周铭被宋家收留。李歌的拳握得更紧些,宋家就是端妃的母家,出手竟然如此之快。高仪淮此时又中了鸠鹤,真乃四面楚歌。看了几眼后,李歌便匆匆回了李家。
高仪淮如今是最年岁大的皇子了。大皇子因着被查出来是假冒的,早就被拉出来斩了首。此时他步履稍弱些,在法事吊唁的殿内迎接齐王。高仪殊只感觉今日哥哥很不对劲,身子像是生了重病很弱。
高仪殊轻轻开口问道:“哥哥,你是不是这几日守孝着了凉。我见你气息不稳,不若回去休息让我去接齐王。”
高仪淮的声音中带着些许疏离,“不用了,我现在年岁最大,理应迎接。”他也未回头看高仪殊一眼,如今朝中吵着国不可一日无君,大半朝臣都推举高仪殊。也有部分担心端妃做大,外戚专权,想让高仪淮即位,毕竟高仪淮不是端妃的亲儿子,而现在高仪淮显露的才能也完全不输五皇子。
留给他的时日不多了,他不能耽误。
高仪殊却心中有些难受,他一直知道哥哥为求自保隐藏很多。难不成他也要因这个皇位,而与自己兄弟感情生分么。
齐王一身素服带着寒气踏进殿内,他按照礼数祭拜上香。再过几日,高仁宗就要入陵墓了。他睥睨看着高仪淮,文弱书生的模样。心中嗤笑,自己十五年前分到了蛮荒之地,征战平定番地四处的外金部落,才有了今日的富庶。而赐自己番地的皇兄,竟然被一介文臣暗中下毒最后弑君,连遗诏都没有留下。
他开口道:“不知这大商的皇位是谁来继位?”声音有些大,带着杀伐决断的锋利,目光在高仪淮和高仪殊二人间流转。
在女眷那一旁操持着事宜的端妃,听见后也不禁抬头皱眉看向齐王。她看了看高仪淮的脸色带了些乌青,心中得意。不管是谁,这位置一定是殊儿的。高仪淮便是当初中失魂不深,还有些伶俐和才能,也活不过半年。
高仪淮面无表情,不卑不亢淡淡回应道:“论才能辈分,文武百官辩其利弊总会有定论。不劳皇叔费心。”
齐王皱着眉头看向高仪淮,没有再说话。礼数之后就回了离开京都前居住的宅院。
一日法事后。高仪淮回到四皇子府时,发现陆非镜还是未回,取而代之在书房的是李歌。
“李歌,你为何在这?”
李歌看着表面好似什么都没发生的高仪淮,把玩着手中缺了根骨刺的接骨扇。幽幽问道:“你中了鸠鹤,是端妃下的手?”
高仪淮手中微动,面容依旧镇定,“没有。”
“陆非镜鉴定毒|药的能力,我是信的。今早阿寻已经去云月山求解法了。”李歌心中有些烦闷,一切事情的进展都不顺利。如今又有好久见不到阿寻了。
高仪淮立马回道,“我叮嘱过她不要告诉寻儿。”他微微叹口气,“怎么,现在李侯爷知道我活不长久决定换个傀儡了?”
李歌摇摇头,“他不知,阿寻也不知道这毒是你中的。我来是想告诉你,时间既然不多了,就彻底当个傀儡吧。”
“那端妃又有怎么对付?”想到今日气势如虹的齐王,高仪淮明白李歌的意思。
“你可能不知道,后来阿寻真的给高仪殊下了毒|药。高仪殊三个月得不到解药,就只能去见先帝了。”李歌笑着说道,当初只为了阿寻的一个安心送给了她毒|药。没想到现在却派上了用场。
高仪淮看着李歌,厉色道:“我自始至终想对付的人都是端妃,不是五弟。”他为了母妃的遗言为了一手摧毁端妃的野心,才想争夺帝位。并不想用高仪殊的死,来登上帝位。
李歌毫不在意高仪淮的怒意,他定定地看着高仪淮,“你真的愿意当一个傀儡么?你借着齐王的势力和李家的势力坐上皇位,你能保证齐王和我父亲不杀高仪殊?”
“高仪淮,从一开始你就没有选择。”李歌想着自己的阿寻就因为高仪淮和高仪殊,吃了十年的苦。他有多想砍了这二人,可是为了父命却不得不全力辅佐高仪淮。其实自己又何尝有得选?
高仪淮喘着气,微微受到一点点刺激。又开始咳嗽起来,他忙用手帕按着。李歌看得见他的手掌上的那块白布,渗着红意。
他好一会儿才平复下气息,“李歌,总之我不同意你们杀五弟。一定还会有其他办法。”他想了会儿道:“不是还有周铭么?他肯定还知道些什么,能有对端妃帮周黎对父皇下毒的消息。”
李歌摇摇头,“他逃进了宋家。若不是知道你日子不长,我也想设计慢慢诱他出来。”
二人的谈话进入僵局,李歌端起一旁的热茶,闭眼闻了闻味道后,一双细长的眼睛慢慢睁开,“还有一人,不知四殿下可否有办法对付。”
“谁?”
“周嫣儿。”
日夜兼程赶往大夏云月山也需要四日,纪如寻一行人停在一个茶水摊上,奋力地咽下馒头。
纪如寻一身粗布麻衣,一口馒头一口萝卜汤。不一会儿就两个馒头下肚,她拍拍肚子,饱了。
侧头看见才吃了半个馒头的师姐,她揉揉眉心道:“师姐,你吃快些。”
薛曼费力吞下一口,指着坐在她对面的中年刀疤男子道:“他才吃一口呢,我哪有很慢。”中年刀疤男子是除了陆远陆非镜的,唯一一个魔教高手。自那日他得从周黎的吩咐保护薛曼后,就一直跟在薛曼身边。
中年刀疤男子名叫山丘,山丘有些无奈道:“教主,我已经吃了四个了,这是第二盘。”
薛曼来了脾气,“山丘!我说了多少次不要叫我教主!”
“是,教主。”山丘回了话后,继续啃馒头。
纪如寻明白,山丘算得上是周黎给与师姐唯一的东西。虽说称呼山丘是个东西很奇怪,但是薛曼没有舍得赶他走。而且这是第一日了,再过两日就是周黎行刑的日子,山丘也回不去了。
她想到这群魔教的人只有半年可活,师姐便更不愿赶山丘走。
纪如寻将薛曼还未吃完的馒头找了油纸包起来。便催促二人赶快上马车启程,路过京都往南的第二个城池时,她们发现城中住满了将领,心中诧异。也没有多加理会,买好干粮接着赶路。
纪如寻心中很乱,总觉得会有什么大事发生。但时间很紧,她压下这股怪异感接着赶路,边城依旧很是慌凉。老半日了也没个买干粮的地方。
纪如寻隔很远就看见了同福客栈在荒原上招摇的旗子。如前一月般有些破烂,她不得以领着二人走进客栈内。
客栈依旧没有一个食客。纪如寻敲了敲掌柜的柜台子,一个书生样的文弱男子探出头来。看见是纪如寻有些诧异,声音带着些尖锐:“魔教妖女,你怎地又回来了?”
山丘对于魔教二字有些敏感,一把大刀就横在书生的账本上,喝道:“小子,你说魔教什么?”
纪如寻赶忙让薛曼制止他,对着账房书生说道:“我们来买点干粮,买完就走。怎么你们又没客人?是又有大沙匪了?”
账房书生道:“我们所有的酒肉都被人买走了,自然是没有客人了。”他看了看纪如寻,这个算得上熟人,“馒头饼子还有些,可以卖于你。”
纪如寻诧异道:“生意如此好?”
“嗯,是一群将士,喝得多吃得多,我们店里的酒肉都不够呢。”账房书生回道。
“是抚远将军他们?”
“不是,听口音倒像是小堂他们齐楚之地的人。”账房书生想想说道,边城的客栈接待的人,也是鱼龙混杂。他还算知道了些。
纪如寻点点头,没想太多,“你将馒头饼子拿些来吧。”
三人抱着一堆干硬的饼子又做回马车上。纪如寻却心越乱了,行驶一阵后她大喝住了马车。她迅速爬出马车车厢,焦急着对山丘道,“山丘叔,你快赶回京都!和李歌说齐王不可信,他要造反!”
山丘想着那个一人杀了数十个兄弟的少年,冷哼声,“不去。”他斜眼看着纪如寻,“况且他也不会信我。”
纪如寻立马求助师姐,薛曼恍恍惚惚啥也不知道,但气势很足,“山丘,我命令你去!”
山丘刀疤脸皱成一团,支支吾吾道:“我去了,李公子也不会信我。”
纪如寻拔下头下的黑曜簪子,递给他,“将此物交给李歌,他会信的。”
山丘皱眉,“那你们呢?”
薛曼也赶忙催促着他去,“师妹一个打十个你,怕什么呢,你快去!”
山丘叹口气拿着簪子下了马车驾马的位置。纪如寻爬到外面坐在驾马的位置上,小镜子的命也很重要,她必须赶往云月山。
薛曼这下脑子清醒了过来,“阿寻,齐王造反真的假的?他可都安安生生十几年了,七年前大商梁冶之乱刚平时,他都没有乘机攻过来。”
纪如寻想了想,静下心来耐心说道:“齐王昨日进京,只带了三百人表忠心。可路过前几座城时,连着两个城都住满了将士,现在在边关如此重要的地方,既然有齐楚之地的将士。绝对不是偶然。”
说完,她也不耽搁。驾着马车往燕岭关跑去,出了边城再过大夏三座城就可到云月山。
作者有话要说: 再过一会儿,还有二更!
第67章 (二更)
日夜兼程; 在第三日的清晨。纪如寻背着在马车上颠簸到吐了一路的薛曼,一步步往山上走去。
云月山的深秋一向不安份。其主要的不安分则来源于花间楼的师徒三人,这三人都爱抓山里的兔子飞雀肥鱼吃。一向是玉石剑客和薛曼看着纪如寻做烤,曾经在纪如寻下山时; 玉石剑客眼睛流露出悲伤; “阿寻一走,我便只能吃素了。”
念及山上清苦的师父; 纪如寻虚浮的脚步也坚定了起来。艰难地背着薛曼爬到山腰时; 金黄色的银杏叶落下,桃树只剩光落落的青黑枝干。一面容秀俊的成熟男子一身白衣; 从山林间缓缓走出。风光霁月; 像是披上了月色银辉。
纪如寻和薛曼都定定地看着刚刚在山溪边上吃完烤鱼的玉石剑客。
六目相对时,玉青烈擦了擦嘴角的残渣; 咳嗽了几下后正色道:“你们二人怎地回来也不说一声?”
他目光坦荡之下,纪如寻和薛曼二人都低下头,像是做错了事般。说道:“想您老人家了。”
玉青烈身为师父仪仗的谱摆得很足。摆摆手道; “知道挂念为师就好。”
随后他便昂首挺胸地向山上走去。
纪如寻继续背着薛曼,到山上时将她扶去了房间。花间楼只是个小院,院外是几百颗秋日里光秃秃的桃树,和一个小石桌。青石板一块块铺到了院内,纪如寻才发现不知何时,院内多了新屋子。
薛曼趴在她的背上,轻轻说道:“那是师父盖的,说我们都是大姑娘了要分开住。”
纪如寻咧开了嘴角; 眼中却有些湿润。这是师父在她下山后盖的。安顿好薛曼,纪如寻便急匆匆向怀善寺走去。
寺庙较为简朴,一旁几百年的大榕树下。一个身形算得上硬朗的老和尚正静静打坐,清晨的暖阳映下,一颗还算的光滑圆润的光头有些发亮。
纪如寻又换回了以前的旧袍子,还未跑向苦智时。老和尚就背对着她,喊道:“阿寻,你回来了。”
纪如寻有些挫败地“嗯”了一声,跑去苦智边上坐着。她看着仍旧闭着眼的苦智,轻声问道:“大师,你知道鸠鹤之毒么?”
“知道。”
纪如寻眼睛有些放光,“如何解此毒?”
苦智这才睁开了眼睛,他的眼角一直都要慈善的笑意,却开口道:“无。”
纪如寻有些呆愣在原地,她有些不甘心地问道:“难道一点办法都没有了?”
“有,不过跟不解是一样的。”苦智一身藏蓝色的袈|裟,秋风来时扬起了他下巴上的白胡子。
“为何这么说?”纪如寻很是不懂,有办法就是可以解毒啊。
苦智抬头看着头顶的落叶,悠悠说道:“此毒可以运功转到别人身上。前提是那人要心甘情愿,一丝丝转走毒素。”
他侧头看着纪如寻,声音淡淡,“阿寻,你说此法跟不解又有何不同呢?”
纪如寻沉默,若没有转走毒素,难不成小镜子真的只有十年了。
“是谁中了鸠鹤?”苦智轻声问道。他看着纪如寻的小脸有些痛苦。
“小镜子。现在魔教炎毒无解,鸠鹤无解,她好似只能活十年了。”纪如寻低着头丧气说道。
“其实,炎毒是有解药的,不过解药怎么制只有魔教教主才知道。”想着前几日陆远还来找过自己,苦智无奈道。
纪如寻想了想自家师姐,“若是魔教教主也不知道了,世界上也不会有人知道了。”师姐前几日才知道薛凛和周黎的事。怎么会有解药。
“我以前听陆远说过,魔教教主是一定会有解药的。可惜‘血滴子’销声匿迹十几年了。”苦智站起身,走进了寺庙里。
纪如寻刚刚看到一个小和尚立马迎上去在他耳边说了些什么,她只得低垂着头默默起身离开。魔教教主一定会有解药,可遇见师姐时她也只是个孤儿。她为什么会有解药呢?
回到花间楼时,纪如寻看着薛曼在院子厨房里大力剁着一块五花肉。“当当当当——”
她拿起一壶酒就往嘴里灌,“师姐,你娘有没有给你留下什么东西?”
“什么东西?”
纪如寻想了想话本里的东西,“比如藏宝图,无字天书,还有还有。。。。。。就是那种很神秘的东西。”
薛曼只觉得头很疼,她一手剁碎肉,一手夺过纪如寻手中的酒,“就给了我一封信,还有她扔在路边的刀。”
“刀?什么刀?”
“号称‘血滴子’的刀啊,刀柄圆溜溜的,血从刀柄的一侧小洞内滴下,听说会很好看。”薛曼耐着性子解释道。她追着她娘亲走的时候,娘抱着她,将刀扔在脚边。然后去了就没再回来过。
“你把刀放哪里了?”纪如寻忙问道。
“你的枕头。”
“。。。。。。”
纪如寻立马跑回二人以前同住的屋里。屋中只有两张木窗和两个书架,纪如寻的那张床过两日就要搬去新屋里了。纪如寻掀开枕头,空空如也。
蹲下身看床底,在她的枕头正对着的下方,有一个木盒子。拖出来打开一看,赫然是一把轻便的圆月弯刀。
纪如寻小心翼翼地拿出刀来,坐在椅子上。仔细研究起这把刀来,刀身轻薄藏不了东西。只能是刀柄了,纪如寻用尽力气将刀柄向右侧扭动,却纹丝不动。
切完肉的薛曼跑进来一看,表情复杂着说:“阿寻,那是你十岁时我送你的礼,你忘了么?”
薛曼径直走向纪如寻的床,拿起她的枕头撕开外面的红布,是一个棕色木盒,说道,“这就是刀盒。”
“你和师父不是说,这是送我的玉枕么?”纪如寻语气中都有些颤意,“还说玉枕要爱惜,最好拿红布包起来。我睡了十年啊!
二人都听到了屋外玉石剑客的脚步声,都静下来不说话。不一会儿就一溜烟地消失了。独留薛曼一人,对着表情有些狰狞的纪如寻。
纪如寻看着面前说不出话来的薛曼,长长的叹出一口气。接过刀盒,打开一看,竟然是两把一摸一样的黑金短刀。刀身带着些寒意,小心翼翼地向两侧扭动。刀柄脱落,里面有一小张羊皮纸。一张是药材,一张是药量。
纪如寻赶忙揣着两张纸往怀善寺跑去,“大师!大师!我找到了!”想到小镜子有救,纪如寻很是兴奋。
将两张纸交给苦智后,他想了一夜。纪如寻一夜好眠,只因为师姐为她缝了个棉花枕头。而薛曼却是一夜未曾合眼,她从怀中摸出在周黎书房拿的一块玉佩。放在心口,眼角有泪落下。今日就是他行刑的日子。
而大商京都内。
过了这几日,高仁宗的遗体被送入陵墓。齐王本该启程回到番地,却迟迟没有动身。
李歌看着地牢里对着高仪淮全盘托出的周嫣儿,倚在一旁的石墙上很是无聊。
高仪淮皱着眉走过来,对着李歌道:“我猜经手此事的宫女太监,全都死了。”
“这是自然的。”李歌眯着眼,有些慵懒的腔调,“前一日,阿寻派了人过来。”
高仪淮立马抬眼问道:“寻儿她说了什么?”
“齐王在边城,和青城渭城都布下了兵马。”李歌说道,“我虽料到他有不臣之心,却没曾想到这么快,何不等你与高仪殊争得两败俱伤时再攻来。”
高仪淮轻轻笑了,“他未曾想过我会争吧,青城渭城离京都只隔了一城,到时兵变,京都可用兵马只有十五万,西边城二十万兵马若不借道燕岭关,要花上十日才能到京都。现在又堵住了边城。齐王,真是有备而来。”
“他敢来,不过是因为朝中武将已老,第一文臣入狱斩首,天下学子喊冤。如今朝局动荡,自然是个好机会。”李歌的眉心也皱得厉害,“若是一打起仗来,少说也要好几年。最好的,莫过于现在就除去他和他的子孙。”
三百精兵性命中,取其性命,谈何容易。
高仪淮回头看了眼,地牢里已经消瘦不已的周嫣儿。与李歌告辞离去。
“放过他?”端妃将手边的一杯精致茶具全部推翻在地,她眼中尽是怒火看着殿中的高仪殊,“殊儿!你可知他合谋与李歌扳倒了周黎,若不是我趁早派你外祖家的人救走了周铭。此刻周铭就站在大殿上说母妃和周黎共同谋害先皇了!”
她粗喘着气,有些清瘦的身子有些晃意。今日她同自己儿子商量了全部对策,也将之前的给高仁宗下药的事告知了他。
高仪殊直挺挺立在殿内,依然说道:“哥哥他绝没有夺位之心,求母妃看在他在膝下尽孝十年的份上,放过哥哥。”
端妃揉揉眉心,“他有没有夺位之心,你会看不出?”她的一双美目睁开,一字一句说道:“我今日是同你商量齐王之事,至于高仪淮,我给他灌了鸠鹤。你此刻在齐王之事上不杀他,他半年后也会死。”
端妃走下主位,一步步走向高仪殊,“我的儿,从他要接管禁卫军,我就怀疑他有所图谋,母妃老了不想猜了,不若就杀了他。”
高仪殊全身颤抖,“母妃,哥哥他势单力薄如何威胁得了我?你何必下次毒手!”他面容有些狰狞,胸口不断起伏着。
“势单力薄?文有李家,武有纪家,加上朝中沈阙也有隐隐靠向他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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