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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对头今天也想娶我[重生]-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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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马上成婚?
  宋乐仪怔了一瞬,瞧见赵彻眼底不似作假的光色,神色认真地说了一句:“姨母和陛下不会同意的。”
  赵彻嗤笑了下:“你试试。”
  宋乐仪果断拒绝:“我不试。”
  这话落在赵彻耳朵里,与拒婚无异,差点想伸手掰开宋乐仪的脑袋,看看里面都装了些什么东西,嫁他就这么难受?
  赵彻嘴巴张了又张,唇齿微颤,一时间竟然气得说不出一句话来。等理好了心虚,他挑着眼角嗤笑:“不嫁?就算是绑着……”
  不等他话说完,宋乐仪眼疾手快地伸手堵住了他的嘴。心里想着,这种剑拔弩张的时候,赵彻还是闭嘴为好,省的蹦出什么话来惹得两人气氛更僵。
  赵彻不知她心里所想,不然得气得头上青烟直冒,这话说的,怎么像他无理取闹似的?
  被人捂住了嘴,赵彻的话音也就停了,一连串讽刺的话到嘴边拐了一个弯,生生咽了回去。
  只见烛光恍恍映照下,宋乐仪神色委屈又埋怨:“你刚刚为什么要走,为什么不听我解释?”
  他为什么要走?他不听解释?
  赵彻顿时气乐了,他动了动唇角,扯出一个不太好看的笑容,含糊不清讽道:“你睁眼说瞎话的本事真是渐长啊。”
  宋乐仪松了手,小声恳求道:“表哥,我们好好说话不成么?”
  “成啊,”赵彻挑了下眼角,语气平静,“你解释,我听着。”他倒要看看她这张小嘴能说出什么花儿来。
  宋乐仪乌黑的眼睛微微闪躲了一下,没马上搭话,而是小心翼翼地垫着脚尖踩到了他鞋面上,手臂勾过他的腰际,娇声抱怨:“地板好凉。”
  意图转移话题。
  眼前人的眼圈微微红着,泪光盈盈,好生可怜,又是这样娇声抱怨着,就算有再多的气,也消了大半。
  赵彻喉结滚动,心软了又软,感受到鞋面的触感,他目光下移,落在她未着鞋袜的脚上。
  一双足儿白皙如玉,指头莹润,看得赵彻额头青筋直跳:“你鞋袜呢?”他倒是气血翻涌,不过不是旖旎的心思,而是被气的。
  “追你,没穿。”宋乐仪拽着他腰间的衣衫,声音特意放软了三分,“你抱我回去好不好?”
  赵彻气闷,本来上风的他,这么三言两语下来,便落了下风,他微微屈了膝,一只手穿过腿弯,一只手环过后背,将人拦腰抱起。
  宋乐仪勾着他脖子,缠着的薄纱擦在他脖子上,痒痒的,她小声试探着问道:“你别生气了?”
  赵彻知道她这是试探,简直是得寸进尺,这是想打个遮掩过去,不想说。
  他意味不明地哼笑了下,深长的睫羽下垂,声色威胁:“宋乐仪,你再敢说托辞一句,我就…”就了好一会儿,也没就出下半句话来。
  打不得骂不得的。
  他得好好想想,怎么才能治得了宋乐仪。
  宋乐仪也没揪着他得话不放,而是垂眸放空了眼神,问了一句:“表哥,你相信前世今生吗?”
  赵彻气笑了,表妹这是想说俩人前世有情缘么?然而讽刺话刚到唇边,他蓦地想起,宋乐仪以前也问过这个问题。
  就在小佛堂出来那天。
  宋乐仪眼眶中的泪水无声滑下,小声道:“他救过我,恩情要还的。”
  声音轻飘飘的,在落针可闻的屋室内分外清晰。
  赵彻俊眉皱的很紧,救过她?这又是什么时候的事儿?
  他不一会儿就抱着宋乐仪走到了床榻前,放手,将人轻轻落在床上。宋乐仪拢了衣裙,挪了个方向,抱膝踩在床边。
  赵彻大剌剌往她旁边一坐,问道:“什么时候的事儿?”
  宋乐仪沉默了一会儿:“宣和五年。”
  赵彻一愣,他没马上搭话,而是转着手上的玉扳指,若有所思,下垂的眼帘,挡住了他眼底莫测的神色。
  现在,是宣和三年。
  曾经所有留意过的、不曾留意过的细节,都因为这一句话,逐渐变得清晰。
  赵彻心中也曾隐隐有过一个不可思议的想法,只是那太过荒唐,他不感信,可是如今,却成了真。
  ……
  当未来被明明白白的铺展在眼前时,赵彻忽然觉得喉咙发干,仅仅是方才所言的宣和五年发生的那一件事儿,就足以让他发狂,他握掌成拳,眼角发红。
  他那时候在哪里?
  他怎么会让表妹一人处于艰难的境地?
  沉默许久,赵彻压低着嗓音,问了一句:“表妹,你呢?后来……你怎么样?”他声音微颤,心中恐惧。
  宋乐仪笑了笑:“我和你一起回家了呀。”
  闻言,赵彻怔了好久,唇角翕动,还想要再问些什么,只是宋乐仪却无论如何都不肯再说了。
  “没事。”
  赵彻伸手抱住宋乐仪,将她纤细的身子紧紧的圈在怀中,下巴搭在她的肩颈,红了眼眶,他低沉着声道:“我一定,会保护好你。”
  只要我活一天,就无人敢欺你、辱你,所有想杀你之人,必将死于你前。
  作者有话要说:关于吵架——
  婚后某一日,宋乐仪和赵彻又吵架了,赵彻被她气得脸色铁青,差点昏厥,后槽牙磨了又磨,怒气压了又压。
  望着她那张挑衅似的小脸,赵彻扯着唇角冷讽一笑:“吵架哪够啊,来,我们打架。”
  说着,赵彻宽衣解带,将人压到床上,折腾了半宿,直到天际泛出鱼肚白。
  第二天,宋乐仪嗓子都哑了,她发誓,以后再也不和赵彻吵架了。
  ————————————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墨眸 3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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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9章 
  八月十一。
  自从十天前; 在皇家练武场发生了那场意外后,上官晔便一直缠绵病榻; 似有大病汹汹之意。
  宣平候府。
  赵彻奉了成安帝之命,携胡太医前来为上官晔诊病。
  宣平侯上官陵如今不过三十五岁的年纪; 面容白净,是位极其温文儒雅之人; 举止斯文; 身着一袭霜白色的衣袍; 更衬得整个人玉树临风。
  他身旁站着柳氏; 三十余岁的妇人身着一袭素色长裙; 梳着倭堕髻,发髻上只简单的插着一根玉簪,整个人温柔妩媚又不失清丽,眉宇之间稍显憔悴。
  “小侯(妾身)恭迎豫王殿下。”
  “侯爷与夫人不必多礼; 陛下听闻世子缠绵病榻; 心下关怀; 甚是牵挂; 特遣本王前来探望。”赵彻开门见山,说了一通场面话; 而后身后指了指身后的太医; 又道,“这位是太医院院首,胡太医,素有神医之名; 奉陛下之命来为世子诊治。”
  闻言,柳氏的脸色不自然了起来,很细微,赵彻余光扫了她一眼,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上官陵神情颇为感动,他叩了个大礼:“臣叩谢陛下圣恩。”
  说完,他引两人前往上官晔的居所。
  宣平侯祖上是扬州人士,府邸内布局尽显雅致,小桥流水曲折变换,亭台楼阁错落有致,风景幽深秀丽,处处透露着水乡的静谧和风雅。
  胡太医虽不是第一次来,却也不得不感叹,论府邸的精致风雅,燕京之内无人比得过宣平侯府。
  上官晔住在听竹居,原本院子里有一大片竹林,每当风起,便有沙沙竹音,清幽脆瑟,约摸两个月前,茂密的竹林便被砍了,如今看着光秃秃的,稍显荒凉。
  刚走到门口,便可听见屋室内传来压抑的咳嗽声,通传之后,赵彻推门而入。
  屋室内的气氛稍显压抑,苦涩的药香很是浓郁,光线暗极,一派阴郁病重之感。
  上官晔一身淡青色的衣衫,容貌消瘦了许多,脸色苍白,唇瓣更是毫不见血色,他行礼:“容之有失远迎,还望殿下与胡太医恕容之无礼了。”
  “不必多礼,本王奉陛下之命前来,”赵彻也不拖沓,当即朝身后招了招手,“胡太医,你来给世子瞧瞧。”
  胡太医领命上前。
  上官晔坐在椅子上,他微微垂下了眼眸,深长的睫羽挡着他的神色,教人看不清晰,而后抬手敛袖口,把右手放在了脉枕上,待胡太医细细地诊过之后又换作左手。
  胡太医反复把了好几遍,摸着短短的小胡子,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一旁的上官陵看了着急:“胡太医,我儿数日来缠绵病榻,可是身体有何大问题?”
  胡太医先是摇头,又点头,这可将一众人弄了个糊涂。
  见此,上官陵的心沉了几分,容之是他最满意的儿子,承儿如今已经残疾,而暄儿性情暴躁,其余庶子更是上不得台面,若是容之再有何问题,他这一脉,怕是后继无人了啊。
  柳氏一颗心高高悬着,手指不自觉地掐紧,眼底尽是紧张不安。
  屋室内沉默了好一会儿功夫。
  胡太医神情挣扎,以他的医术,将世子医好倒是没问题,只是……
  他颇为苦恼地摸了摸胡须,似乎是在犹豫要不要插手这侯府内宅之事。
  胡太医平日都是为皇族与达官贵人诊病,各种阴私见过不少,如今一来,便敏锐地嗅出了点不同寻常的气息。
  比如今日他奉陛下之命为上官世子看诊,是这位豫王殿下建议的。而豫王殿下与上官世子,素来交好。
  胡太医看了眼上官陵与柳氏的神色,想了想,朝赵彻递去了询问的目光。
  赵彻垂下眼眸,抿了一口清茶,不紧不慢道:“练武场的马儿发狂,说到底是我皇室监管不力,才致世子遭此无妄之灾,胡太医,你可要好好为世子诊治,皇兄还等着你回去复命。”
  胡太医明悟了赵彻的意思,他转头对上官陵道:“侯爷,可否有世子近来所服之药的药方与残渣?世子伤口之上涂抹的又是何药?”
  上官陵一愣:“胡太医这是何意?”
  胡太医神色颇为严肃:“老夫怀疑有人对世子下毒。”
  此言一出,满室皆惊,屋室内侍奉的丫鬟们纷纷垂下头颅,恨不得将耳朵堵上。
  这种事情,不是他们能听得的。
  柳氏顿时慌的不得了,她上前一步,尽量声音平静:“药方倒是还在,涂抹的药膏也还有剩余,只是药渣一日一清,倒是没有了。”说着,她转身朝着身后吩咐,“来人,去取世子的药方与药膏来。”
  赵彻大剌剌地靠在椅子上,端起茶杯,意味不明地讽笑了下。
  药方与药膏很快的被呈了上来,胡太医拧眉看了一会儿,又点了些药膏摸在手背辨认,片刻之后,他点头道:“确有利于伤口复合之效。”
  上官晔端正地坐在椅子上,仿佛对一切都充耳不闻,一片寂静中,他手握成拳,放在唇边一阵儿猛烈的咳嗽,听得人甚是揪心。
  待咳嗽声过去,他道:“今日熬煮的汤药我不甚洒在了衣衫上,想来还未清洗,来人,把旧衣衫拿上来。”
  上官陵闻言,顿时脸色不太好看,纵使他再愚钝,此时也明白发生了什么,侯府之内,对容之心存不满、有利益冲突的不过蓁儿一人。
  只是此等府内龌龊之事,怎么为外人知晓?宣平侯府的脸面又何在?
  上官晔抬了眼角,看着父亲的神情,忍不住扬唇冷讽一笑,宣平侯府的脸面,早在他将柳蓁扶正的那一刻,就没了。
  这么多年来,谁不把这宣平侯府当成笑话看?
  不等上官陵说话,突然,赵彻手里的茶杯不轻不重地砸在了桌上,听得人心里一激灵:“世子一向得皇兄喜欢,皇兄视之为社稷栋梁之臣,是何人如此大胆,竟敢谋害世子!”
  宣平候闻言,周身一震,若是陛下要插手,便不仅是他们候府家事了。他挣扎片刻,应道:“殿下所言甚是。”
  话音落下,柳氏的身子顿时摇摇欲坠,脸色瞬间苍白如纸,只要再等半个月,半个月,上官晔这个小畜生便能永远地消失在人世间。
  只是柳氏此时却无暇不甘心了,她心底只慌张的想着若是此事败露,不论是她,又或是暄儿,都永无翻身之时。
  她不明白,陛下好好地为什么会派太医前来。
  ……
  一番细致查探,胡太医放下手中衣衫,颇为严肃道:“回殿下,这衣衫上的汤药剂量太少,难以辨识,还请容臣回太医院,与其他太医一同商量。”
  赵彻点头:“去吧。”
  宣平候看了一旁的柳氏一眼,神色失望,事态发展至此,已经不是他能控制得了的了。
  他双手一合,躬身谢道:“有劳胡太医了。”
  ……
  赵彻并未与胡太医一同离去,待众人离去,关上房门。他起身,寻了上官晔旁边的椅子坐下,叹息一声道:“你想要扳倒柳氏,方法之多,何必拿自己的身体做筹码?”
  上官晔淡淡地笑了下:“我不是为了她。”
  赵彻不解:“那是为何?”
  上官晔垂了眼眸,声音很轻:“在我幼时,父亲曾待我很好。”
  虽未直言,赵彻却已经明白了上官晔的意思。他这是在逼上官陵做选择,是选他还是选柳氏。
  赵彻嘴唇翕动,最终没再说什么。
  明明容之是那样聪慧之人,却还是会在这种事情上犯糊涂,都道虎毒不食子,却也不尽然。
  早在宣平侯接柳氏入府之时,早在宣平侯对柳氏所作所为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时,不就做了选择吗?
  听见人咳嗽,赵彻倒了一杯温茶递给他,低沉着嗓音又道:“那日在马匹上动手脚的宜娘,是徳王派来的,她已经被安国公苏风原移交到了皇兄手里。”
  上官晔点头:“果然是他。”马儿发狂时,便猜测有第二个人下手,若这天下谁最想要他姓名,当属德王傅轩。
  这在他意料之中。
  至于柳氏,他一早就洞悉了她的谋划,当得知其要对他的坐骑下手时,上官晔便调换了药粉。
  那药粉不能使马狂性大发,而是使其四肢迟缓,最终口吐白沫倒地而亡。那时他或许会跌下马,但绝不会受伤。
  赵彻闷了一口茶:“这两年,皇兄处置了周修、端阳,又先后提拔了苏风原、谢施、韩宽,可朝政依然不稳,内忧外患,皇兄颇为头疼,如今徳王却主动送上了把柄,只是……”
  他顿了顿,漆黑清亮的眼底染上愧疚之意:“容之,宜娘另有他用,如今还不能降罪徳王,也不能还你一个公平。”
  上官晔轻轻地摇了摇头:“无妨,不急于这一时。”若是傅轩这么快就败了,岂不是太没意思。
  *
  八月十三那天,整个太宁宫都忙碌着,要准备八月十五那日的中秋宴。
  宋乐仪也没闲着,正在酿酒。
  恰逢金桂怒放的季节,花香浓郁,清甜可口,诱人极了。这金桂在燕京是个稀罕物,不好养,寻常见不着。
  今年花房那边培育了金桂,不多,就三树。宋乐仪是第一次见着金桂,当即眼前一亮,要了一树来,兴致勃勃地摆放在屋里观赏了几天。等赏够了,她便摘了花瓣,来酿桂花酒。
  赵彻来的时候,宋乐仪刚把酒坛封好,正要命人埋在寿安宫的玉兰花树下,等来年四五月份,再沾沾玉兰花沁人幽香,开了坛,定为佳酿,妙极也!
  “这是什么?”赵彻伸手,拎着小酒坛在手中转了几圈,放在鼻子前嗅了嗅,“桂花酿?”
  宋乐仪看得胆战心惊,等见人停下,她忙伸手把小酒坛接了过来,生怕赵彻失手给砸了,软声道:“是呀,我亲手酿的。”
  虽是如此说,她这般身份娇贵的女子,所谓亲手酿制,不过指点着宫女动手,偶尔捏两三片花瓣,等酒成了,再封上坛子而已。
  他挑了挑眉,望向一旁光秃秃的金桂树,上面零零散散地挂着几朵灿黄的花瓣,好生凄凉。
  表妹这性子真是一如既往,前两日还为那金桂如痴如醉,恨不得提笔作画写诗,为其颂一篇千古流传的诗画,结果一转眼,就将花瓣全给揪了。
  宋乐仪把手中的小酒坛递给孙姑姑,遣她去埋下,而后转头,眼眸弯着笑,声音软软道:“表哥,等明年这个时候,我们可以一起喝。”
  说着,她伸手拽住赵彻的胳膊,而后拉着人往里屋走。
  “这边迎着西晒,太热了,我们去屋里,我命人置了一大块冰,凉快的和秋天似的,还有新制的凉茶,你也尝尝。”
  “好啊。”赵彻眼底浸着笑意。
  燕京城夏天的时候,街头巷尾,各个府邸,还有宫里,到处都得备着凉茶,他喝过不少人家的凉茶,细细品着,这凉茶啊,还是当属表妹这里的最为沁凉好喝。
  赵彻任凭人拉着走,衣衫翩跹间,有淡淡的甜香夹着桂花香卷入他的胸腔。
  真好闻啊——
  等两人坐下,宋乐仪倒了一杯凉茶,举着小瓷碗端到他面前时,那股香味更浓郁了。
  赵彻一向不是擅长忍耐之人,他右手拇指压上碗边接过,另只手则勾住了宋乐仪白皙细滑的小手捏了捏,又举到面前,仔仔细细地闻了一下。
  浓郁的桂花香随着呼吸卷入胸腔,想来是方才酿酒染上的。
  一连串地动作下来,宋乐仪不明所以,见他去嗅她的手时,心底一慌,便要往后挣扎着让人松手,嗔道:“你干什么呀!”
  赵彻哪能让人得逞,手掌又紧了紧,往前一拽:“躲什么?挺香的。”
  “……”
  没等宋乐仪说话,他低头,轻轻尝了一下:“嗯,是桂花香。”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圆胖胖 10瓶;沁渝 3瓶;千叶长生 2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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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0章 
  这天晚上; 宋乐仪与赵彻陪太后一起用晚膳,母子三人说笑着; 气氛十分融洽。等晚膳端了上来,正欲动筷时; 门外侍候的墨书匆匆忙忙掀开珠帘进来了。
  墨书屈膝行礼:“太后,端阳太公主; 驾薨了。”
  闻言; 宋乐仪有些怔然地眨了眨眼; 她本以为端阳能熬过这个冬天的。
  太后放下了筷子; 淡声问道:“什么时候?”
  墨书如实回答:“今日下午; 申时五刻。”
  “知道了,”太后转折腕上佛珠,沉默了一会儿,“下去吧。”
  被这消息一打乱; 三人也没了用膳的心思; 尤其是太后; 心情不太好。
  宋乐仪与赵彻这俩个孩子; 换着法地宽慰太后,说尽了甜话; 见人实在提不起精神; 两人互看一眼,便悄无声息地退下了。
  两人一边往外走着,宋乐仪抿了抿唇角忽然道:“表哥,姨母精神好像不太好。”她的确是想要端阳死; 但是她却不想姨母伤怀。
  赵彻嗯了一声。
  当年端阳和亲蜀国,在朝政上给了皇祖父和父皇不少帮衬,从蜀国归来之后,皇祖父怜惜幺女,父皇亦是心疼嫡妹。所以即便后来端阳结党营私,甚至插手朝政,皇祖父与父皇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过去了。
  就连端阳明目张胆的豢养面首,又诞下不知其父是谁的赵妙,皇祖父与父皇都愿意给她荣宠。
  只是今时不同往日,皇兄登基,端阳行事却愈加嚣张放浪,不知收敛,早在她为赵妙在宫中下毒一事遮掩,又以周修要挟时,皇兄就下杀心了。
  即便是嫡亲的姑母,成安帝也不能忍受她有威胁他性命的能力,又何况姑侄二人,自小没见过面,根本没什么感情。
  想到在这里,赵彻顿了顿,他知道宋乐仪是多思了,他伸手揉了揉她的脑袋:“你也不必多想,母后不是因为端阳伤怀,而是在想念父皇,亦是在感怀过去。”
  端阳一死,过去的事情,仇也好,爱也罢,只有她一个人记得了。
  宋乐仪点头:“我们这几日都来陪姨母用膳吧。”
  赵彻笑了笑:“好。”
  晚膳也没用多少,天黑之后,太后便独自一人便去了小佛堂,那里挂着先帝的遗像。
  太后脊背直挺的跪在蒲团上,她念了一卷又一卷地佛经,直到身旁的烛火逐渐暗淡,她保养得宜的脸上尽是疲态,喃了一句:“端阳是文昭贤皇后和越文帝最宠爱的小女儿,我把她的陵墓修在了他们俩旁边,周修的尸体也葬在了她的陵墓里,陛下,你们都走了啊,我也老了……”
  她的父母,她的兄弟姐妹,她的夫君与满朝老臣,同她一个时代的人,渐渐的只剩下她一个了。
  忽然,小佛堂传来敲门声,一道娇软的女声隔门传来:“姨母,小厨房那边做了几块点心,还热乎呢,你要不要尝一尝呀?”
  见没人答应,她又试探道:“我进来啦?”
  随着屋门咯吱一声打开,一位五官明艳的小姑娘走了进来,娇娇软软的模样,手上端着一个小碟子。
  太后眼底伤情褪去,弯出一抹温婉慈爱的笑意。
  ……
  这一天,燕京官驿。
  夤夜之时,虞日州站在窗前,手里捏着一封密信,那是父王给他的回信。
  蜀国,已经准备好了。
  虞日州淡淡地笑了下,缓缓走到烛灯前,将信纸举过,火舌一瞬间便卷了上来,他神色平静,静静地看着那张信纸在火中燃烧,逐渐化为灰烬,直到火苗舔上手指,才觉得烫手,缓缓松开。
  越蜀国力悬殊,纵然再给蜀国几十年,因为地域局限,也不是大越的对手。偏生父王野心勃勃,拎不清。这从一开始便是一场注定败落的战争,若他预料得没错,此战之后,天下将再无蜀国。
  可是虞日州还是要助父王一臂之力,古往今来,朝代更迭,蜀国不值一提。可经此一战,至少日后青史一笔,当赞蜀国、蜀人脊背不屈,后人亦能知晓,他们蜀人殊死卫家国的满腔热血。
  而他,不止要死在燕京,还要死的凄惨。只有这样,消息传回了了蜀国,举国上下百姓才会群情激愤,人人提刀,誓报国耻。
  咯吱——
  秋梓端了一碗冒着热气的汤药推门而入。
  虞日州回头淡笑:“姑姑来了?”说着,他接过药碗,眉头不皱地一饮而尽。
  秋梓看得揪心,不忍的别过了眼,等人喝完,她一边接过空药碗一边问道:“殿下,安平公主如何处理?”
  虞日州虚弱地笑了下:“杀了吧。”他顿了顿,又道,“记得留个全尸。”
  赵妙给他的越蜀交界十三城的边防布置图,的确是真的,只是这样隐秘的交易,不能为世人知晓。这死人的嘴巴,最严。
  秋梓应下,捧着药碗退下。
  虞日州一边往床榻走去,一边思索着,至于那个夷安郡主,他自会全了赵妙的遗愿,只是这个小姑娘,远远不够分量啊。
  成安帝…豫王……
  虞日州合上被子,安静地躺好,他的病,该好了。
  *
  八月十三这天,端阳薨逝,燕京城数座寺庙,为其敲响丧钟,成安帝敕谕天下:不论勋爵庶民,半月之内不得宴饮欢乐、婚姻嫁娶。就连宫内的中秋宴也因此取消了。
  至于陵墓,早在端阳生前便已建好,丧、葬、祭三礼完整,以镇国公主之礼下葬。
  停灵那几日,依照礼仪,宋乐仪自然是要前往吊唁的。
  这一天,天上下着零星小雨,十分地哀婉缠绵。
  人死如灯灭,宋乐仪倒也没有痛打落水狗的心思,嘴皮子上的几句功夫,她还嫌累呢,于是只规规矩矩送了一副挽联,吊唁之后,便携着冬桃离开。
  赵妙披麻戴孝,一双眼红红,泪水已然流尽,她望着宋乐仪的背影,眼底尽是幽狠的怨念。
  在她眼中,母亲之死,镇国公主府的败落,皆是太后疼惜宋乐仪,欲报她下毒之仇罢了。
  “妙儿,等娘亲死后,你便去皇陵守陵,娘亲已经全部安排了,等过几年,风头过去,没人注意你的时候,你便假死遁走,去江宁,徳王会替你安排一个新的身份,不要再回燕京,更不要再招惹太后与夷安,好好活下去。妙儿,一定要记住母亲的话。”
  母亲缠绵病榻之时,握着她的手一字一句劝告的模样,仍然历历在目。
  可是赵妙却不甘心,她掐紧了手指,牙齿咬得咯吱作响,金尊玉贵十六载,一朝由公主沦为庶人,像丧家之犬一样躲躲藏藏过一辈子,她不甘心!
  与其这样,倒不如稍上一人性命。
  疯狂与偏执瞬间吞噬了理智,赵妙也顾不得日前与虞日州的密谋了,管他什么身败名裂、人人喊打,那不过是后人一张嘴而已,她想要宋乐仪,去死!
  如此想着,赵妙站起了身,朝着宋乐仪而去,眼底尽是疯狂。
  来镇国公主府吊唁的人众多,人流往来间,宋乐仪与赵妙的身影倒不是那么打眼了。
  没走两步,宋乐仪眼神微动,敏锐地意识到身后有人跟着她,她与冬桃主仆二人,走过一棵枝繁叶茂的大树,她飞快地侧首,余光往后瞥了一眼。
  白衫孝服,正是赵妙,来者不善,手腕间有一抹银亮,应当是凶器。
  身后的脚步声愈来愈近,宋乐仪不动声色地垂眸,扫了眼冬桃手中的油纸伞。
  伞骨尖锐,不算趁手,但也凑活。
  宋乐仪蓦地出声了:“冬桃,把伞给我。”
  冬桃一愣,不明所以,这雨都停了呀,不过也没质疑,只乖巧地递上了伞。
  握着手中的油纸伞,转了一圈,宋乐仪心中总算有了那么一点底气,虽然没把赵妙那三两拳脚放在心上,但她到底手持利器,疯魔起来没准儿也能伤了人。
  在赵妙冲上来那一刻,宋乐仪握着油纸伞,一个利落地转身,就朝着人的手腕打去,赵妙吃痛,匕首掉落在地,扎进松软地泥土中。
  冬桃被这突如其来的意外吓坏了,神情慌乱了一瞬,紧接着她就看见安平公主双目赤红,朝着自家郡主的脖颈掐去。
  宋乐仪哪儿能让她得逞,当即持着油纸伞朝她大腿刺去,伞骨尖锐,刺入了腿中,赵妙顿时双腿一双,“啊”了一声倒地。
  好在这边有大树遮挡,又少有人往来,两人的纠缠倒也没引得其他人注意。
  赵妙捂着大腿眼底尽是阴霾,她疯狂大笑:“宋乐仪,即便我杀不了你,你以为你还能活下去吗?哈哈哈,宋乐仪,你将是大越的罪人,大越的耻辱,生前,死后,受尽万人唾骂。”
  宋乐仪闻言,周身一震,有那么一瞬,她似乎以为赵妙知道了什么,难道她也重生了?可直到瞧见赵妙狭长眼底疯狂的神色,她又觉得不是。
  天空又下起了丝丝密密的小雨,宋乐仪丢了伞,弯腰拾起地上的匕首,而后走到赵妙面前,缓缓地蹲下了身子。
  宋乐仪一手拎着她衣领,一手持匕首抵在她脖颈,一点点的往下压:“赵妙,你真的不怕死吗?你可知,即便现在我杀了你,也无人能奈我何。”
  冰凉的刀刃抵在肌肤上,又丝丝疼痛,赵妙满是阴霾而怨毒的眼神倏地变得慌乱,她在这一刻清晰地认识到了,其实她不想死,她想活着。
  方才的疯狂瞬时如潮水般褪去,理智瞬时回笼。
  赵妙大气不敢喘,颤声道:“你若敢在此杀了我,母亲的亡魂定然不饶你!”
  闻言,宋乐仪讽声笑了:“若是人间有亡魂,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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