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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对头今天也想娶我[重生]-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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眸润了润,朝宋乐仪而来。
此时赵妙背靠着白墙刚缓过神儿来,她立在上官晔的位置旁,两人难免相遇,竹青衣衫的少年脚步微顿了几许,冷声道:“殿下,让一让。”
声音如浸了腊月飞雪,冷彻心扉。
他作为赵彻的挚友,自然是为数不多知道内情的几个人之一。
赵妙的脸色愈发难看,不过也向来知道上官晔是什么性子,于是她敛了情绪,冷哼一声,挪步退了些许,绕过他走了。
上官晔这才看向宋乐仪,清声问道:“多日不见,郡主身体可安好了?”一句简单的寒暄。
宋乐仪弯着眸子笑了笑:“多谢世子关心,早就好啦,所以一早就来明心堂上课了。”
是来的挺早。
上官晔在心里默默想着,余光瞥见她的右手上戴着的一串珠串,他的唇角翕动,似乎还想要说什么,最终放弃了。
他别过身,长袍一掀,跪坐在位置上,只留下一个身姿挺拔的侧影。
人陆陆续续的到齐,宋乐仪半支着细润的下巴盯着门口处,不知道的以为她是在等陈夫子呢,然而她心里却知道,她是在看赵彻。
赵彻是最后一个到明心堂的,黑衣沉沉行色匆匆,袖口处上似是被利器划破了,隐隐约约露出一小段结实有力的小臂。
宋乐仪凝着眸子看了一会儿,没有看见受伤的痕迹,方才微微松了口气,紧接着就想伸手去摸腰间的帕子,空空如也,这才反应过来,刚才帕子被她扔地上了。
小姑娘看着不远处落在地上的那一方丝帕,犹豫片刻后,提着裙离开座位,弯下腰身将其捡了起来。
她伸出手指弹了弹上面的灰,又拍了拍,最后还吹了两下。
确定干净后,宋乐仪略微偏头觑了一眼赵彻,发现他没注意到她的动作,方才神态自然的将帕子重新塞回腰间。
这一幕分毫不差的落尽上官晔眼中,然后他看见那个葱绿衣衫的小姑娘慢悠悠的走到了赵彻身边,抽出腰间帕子,语气娇软道:“你这袖口怎么破了呀,先拿帕子系上好了,衣衫不整怪不好的。”
上官晔:“……”
他刚刚路过时,好像踩了那条帕子一脚。
赵彻抬眉,觉得宋乐仪言之有理,而后他抬起胳膊,漆黑的眼眸里浸着浓浓的笑意:“表妹帮我系。”
宋乐仪也没扭捏,他一个人也系不好,不然得牙手并用才行,于是她蹲了下身子,将帕子在赵彻手臂上绕了一圈,简单的打了个结,虽然依然能看到一点肌肤,但总比先前好多了。
望着蹲在他面前的小姑娘,赵彻忽然想伸手去摸一摸她,如此想着,他便伸了另一只手,刚悬半空,眼瞧着就要碰上她白皙的脸蛋时,小姑娘忽然仰了脑袋,一双漂亮的眼睛瞪着他,神色警惕道:“你干什么!”
赵彻觉得的这个问题问的好笑,于是他飞快地在小姑娘香软的脸蛋上捏了一把,笑道:“就这样。”
宋乐仪一瞬羞恼,“啪”的一声打掉他放在她面前的胳膊,嗔声道:“我就不该管你!”
说着,她就转身回了座位,留下赵彻一个人低声而笑。
……
堂前的陈夫子一如既往的慷慨激昂,精神矍铄的模样当真不像一个花甲之龄的老头,堂下的宋乐仪听的聚精会神,少有的没有昏昏欲睡。
陈夫子摸着花白的胡子,满意点头,想来这是大病之后觉悟了。
课间休息时,赵元敏扭头与宋乐仪说话,瞧见她的手腕正巧搭在桌子上,上面戴着一串晶莹剔透的玛瑙珠,珠子里面的赤红纹路交缠如烟雾,漂亮极了。
“夷安,你这手串儿好别致呀。”她浅琥珀色的眼眸里充满惊羡。
宋乐仪软软笑了一笑:“还好吧。”说这话时,她眼神若有若无的看向赵彻,心里却在想,赵彻的东西,能不别致嘛。
赵彻本来半支着下巴阖眼假寐,闻言,他缓缓睁开眼睛,对着赵元敏道:“敏敏喜欢的话,五哥明日送你一匣子手串。”
语气随意的仿佛是送一匣子石头。
宋乐仪沉默了一瞬。
赵元敏一愣,又觉得这样平白拿了别人东西不好,于是她摇了摇头,小声道:“不用啦,谢谢五哥。”
“你五哥送的,扭捏什么。”宋乐仪蓦地出声,先是握了握赵元敏的手,又转头笑意吟吟的看向赵彻,“要知道你五哥难得如此大方。”
昨天可是拿一只乌龟换了我昂贵漂亮的鹦鹉呢!
赵彻挑眉,笑着反问:“我平日难道小气?”
只见宋乐仪点了头:“自然是小气的。”不过说这话时她也心虚,很快的别过头不去看赵彻。
赵彻笑了笑,没再说话。
他的动作很快,当天下午就寻了一匣子手串送给赵元敏,哄的小姑娘在宋乐仪面前叽叽喳喳高兴了好几天。
……
先前太后与皇帝说“功课上多教一教夷安”,赵彻竟然真的放到了心里,这几日下学之后,一得空便往宋乐仪所居的西偏殿跑,美其名曰说要教表妹功课,太后自是笑着允许的。
晃晃烛灯下,宋乐仪捏了捏手中笔杆,忽然出声问:“表哥,最近边关怎么样呀?”
自从她给魏长青递信已经有月余,按理说她此时应该已经收到回信才是,却不成想迟迟没有消息。她不知道魏表哥有没有寻到翟争,又有没有杀了他。
边关的最新消息肯定是皇帝先知道的,作为皇帝的亲弟,赵彻想必也能知晓一手消息,而她整日间拘在这寿安宫,一时间没有消息来源,又不敢去向别人打听,只能问赵彻了。
在她的记忆中,自从十五年前一战,白狄元气重伤,只是大越也好不到哪去,伤敌一千自损八百,两败俱伤而已。如今大越和白狄之间正处于一种微妙的平衡。
大概是赵彻从蜀国回来的时候,越狄战争的号角才正式拉响,停停战战,你攻我打,一直持续到她死亡方歇。那时候白狄已经被大越打的七零八落,溃不成军,再无还手之力。
不过如今,小摩擦肯定是有的。
“挺好的。”赵彻大剌剌的靠在椅背上,一副松散的模样,他合了手中书,抬眼问她:“问这个做什么?”
“自然是关心魏表哥与百姓疾苦。”宋乐仪抬出早已准备好的说辞,模样一本正经,“我的封地夷阳和安临靠近边关,若是边关不宁,夷阳和安临就不宁,我这个夷安郡主,如何能安心享乐?”
如此说也有理,虽然她不享封地的军政大权,但若是封地不安,到底还是受影响的。
赵彻不置可否,哼笑了一声,昏黄的烛火下眉眼幽幽:“表妹心怀大义,吾甚感佩服。”紧接着,他伸手出了宋乐仪的手中的狼毫笔,笑道:”夜深了,别看了,伤眼。“
宋乐仪恍若没有察觉他言语中的调侃之意,淡淡“嗯”了一声后,思绪瞬间飞远。
见她毫无防备的模样,赵彻心中烦闷之感顿时去了几分,虽然对她方才说的话是半点都不信,但是依然选择了压下心底疑惑,也没有多问,至于原因,他相信总有一天会知道的。
*
白狄。
草原之上,一个男人正在被一群虎背熊腰的大汉围攻,他身穿破烂麻衣,乍一看去好似荒野流民,此时身上已经受了不少伤,模样更加狼狈不堪。
正值六月末七月初,丰草茂盛,一眼望去茵茵绿意,青草约莫有人的小腿高。此时却被横七竖八的横躺着数十具尸体压的东倒西歪。
尸体上的刀伤几乎一刀致命,皆在喉咙或者心脏,喷溅而出的鲜血染红了摇曳的长草,在灿黄的夕阳中透露出几分诡异森寒之意。
被围攻的男人约莫二十岁上下,五官俊美,表情阴鸷,眼神狠戾,手中挥舞的弯刀猎猎生风,如同地狱恶鬼一般收割着人的性命,眨眼的时间,又砍死了一个。
鲜血喷洒在他的脸上,他面无表情的伸手胡乱摸了一把,随即扬着唇角笑了笑,又朝仅剩的另外两人攻击而去。
那两人互视一眼,皆从对方眼眸中看到了恐惧之意,就在转身欲逃之时,其中一个人的头颅瞬间被斩断,咕咚一声滚落在地上。
头颅滚了两圈之后,最终隐没在绿草之间,唯独一双眼睛不甘心似的睁的老大,透过草隙死死地盯着两人。
另外一个人似是被吓傻了,他双腿一软就倒在了地上,双手撑在身后,两腿扑腾着逐渐往后退。
“不、不要杀我……”
他眼眸里的恐惧不断的放大,看着那个俊美狠戾的男人提着弯刀,映着夕阳残血朝他慢步而来。
刀尖上有粘稠的鲜血滴落,啪嗒一声落在茂草上,又顺着茎脉流过,勾勒出一副血腥的画卷。
翟争松了手腕将刀柄往上一抛,换了个握刀的姿势,银亮的弯刀刃已经卷钝,一看便不是什么好刀,但持刀之人却是生生使出了宝刀的架势。
“害怕?”
翟争看着眼前人,眼底腾起一阵阵兴奋,他舔了舔唇角,将那点鲜血一并卷了进去,喉咙滚动间,猛地抬刀落下,斩了那人一只手。
“啊——”
一声惨叫,痛的虎背熊腰的男人几欲窒息,险些两眼一番就晕过去。
翟争自是不许他昏迷,当即拿刀尖拧着他的肩头血肉,刺激着他神智清醒,又颇为嫌弃的将那只残手一脚踢走。
有半边太阳余晖打在他的脸颊上,俊美男人一脚踩在他胸前,脸上笑的张狂:“我不杀你,留你一命,滚回去告诉翟牙和翟离,让他们把脖子洗干净了等着我,终有一日,我将亲手砍下他们的头颅,再磨了头骨杯来盛酒喝!”
残手男人得了活命的机会,当即连连点头,承诺一定会把话带给乌邪王和乌邪王子。
等看着那人落荒而逃之后,翟争嘲讽似的笑了笑,而后他抬手一扔,那柄弯刀就稳稳的插到了泥土中。
然后,他随手从身上撕了一块烂布条,牙齿和手并用,将伤口处胡乱包扎了一番,眉头不皱,仿佛翻卷的血肉一点也不痛般。
而后他弯下腰身,开始挨个翻捡起尸体来,摸索了一些值钱的物什儿塞到了自己的腰包中。
在草原朦朦的傍晚中,他离去的身影分外落寞悲凉,一人独来,一人独去,伴着初生的月牙,踩着瑟瑟凉风,逐渐消失在葱葱叠翠的绿草中。
作者有话要说:翟争:不好意思,现在混的有点惨,见笑了,等我一下。
心酸围笑。jp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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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爱您 5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48章
白狄王帐。
一个身着华贵衣服的年轻男人正气急败坏的怒斥:“废物; 一群废物!”
他盯着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的残手之人愈发怒不可遏,直接伸手抽了架在一旁的长剑; “噗呲”一声刺穿了他的身体。
男子死不瞑目,倒地之时一双眼睛睁的老大; 尽是不可置信,身下不断有鲜血汨汨而出。
华衣男人抬袖擦了脸上的血; 丢了手中长剑; 颓然的阖了双眼; 掩盖了又怒又慌的情绪。
他的脑海中不可控的回想方才传来的话; 不禁手掌微微颤抖; 浑身疲乏的往后一倒,直直靠在了虎皮土榻之上,许久没缓过来。
若是宋乐仪在此,就会发现这个华衣男人的长相和她记忆中的乌邪王翟争有九分相似; 若不是样貌更年轻些; 和细微的表情不同; 当真是一模一样。
……
燕京的七月天气炎热; 到了休学日的这一天,宋乐仪和赵元敏窝在寿安宫的西偏殿里; 正端着一碗冰镇的酸梅汤喝。
两个小姑娘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 不知怎地就聊到了新的永安伯世子谢施身上,说他生的漂亮,连许多女子都比不上。
说到这里,宋乐仪抿唇笑了笑; 她上辈子就对他的大名有所耳闻,也曾远远见过谢施一面,可惜没有看真切。
男生女相,容色如妖。
于是在宋乐仪的提议下,两人一拍即合,决定散朝时去偷偷看上一眼。
为此两人还换作了一身宫女服,混入前往宣政殿打扫的宫女队伍中。
宣政殿是太宁宫的第二大殿,四周有廊庑围成的巨大殿庭,前面是一处开阔的白玉石广场,主殿则位于大台之上,气势十分伟丽,两人则悄悄的躲在了西廊的朱漆大柱后面。
随着两扇大门缓缓打开,散朝后的大臣们鱼贯而出。
“这么多人…”
赵元敏看着乌泱泱的一众人群,小嘴惊讶的张了张,浅琥珀色的眼里闪过浓浓失望。
早知道提前寻了他的画像好了,如此也能容易辩识。
宋乐仪看透了她心中所想,笑道:“生的最漂亮那个就是啦。”
官员们三五成群,很快,两个小姑娘就注意到走在最后面的一个身着深绯色官服的年轻人显得有些格格不入。
宋乐仪半眯着眸子,望着那道高挑身影,行走间逐渐与记忆中的惊鸿一瞥的身影重合。
她神情颇为激动,拉着赵元敏的手腕,伸手遥遥一指。
“那个就是谢施!”
离得有些远,看不太清面容,但也能隐约窥见几分如妖的姿色。
他步伐悠闲,走的很慢,最引人注目的还是那白皙的皮肤,在一众男子中分外显眼,身上又着绯色的官服,更衬得皮肤莹润如白玉。
赵元敏一时看呆了,眨了眨眼睫喃喃道:“他怎么比我还白…”她因有一半胡人血统,皮肤白皙似牛乳般,燕京内鲜有人能及,却不成想今日要被一个男子比下去了。
谢施似乎有所感应,目光冷厉的朝着俩人藏身之处看过来,幽幽黑眸仿佛能摄人心魂。
“啊,他看过来了。”赵元敏惊呼,连忙转身挡住了脸,只留下一道纤细的背影。
宋乐仪反应更快一点,她把身子往回一收,便完完全全的隐匿在了柱子后面。
身着绯色官服的男人没有瞧见柱后的宋乐仪,只看见一个小宫女慌张转身的模样。
他半眯着眸子打量了一会儿,视线中的小宫女个头不高,身量过分的纤细,衣裳穿在她身上显得空荡荡的,发鬓之色尤其浅淡,在阳光下有些发黄,像是长期吃不到什么好的,受了苛待一般。
谢施淡淡的收回视线,轻轻招手唤来一个侍卫,在他耳旁低语几句,然后转身离开。
这一切,宋乐仪与赵元敏都没看见。
等她们再看时,只能瞧见谢施迈着缓慢的步伐,慢吞吞离去的背影。
还不等感叹没将人看真切,俩把长剑就明晃晃的架在了两人的脖子上,身着软甲的禁军冷喝道:“那个宫里的宫女,在此鬼鬼祟祟意欲何为!?”
赵元敏胆子小,望着脖子上架着的锋利剑刃,身子忍不住的颤抖,连句话都说不出来。
宋乐仪倒是淡定多了,她不慌不忙的朝持剑架着她脖子的那位禁军望去。
他样貌十分年轻,也就十七八岁的年纪,五官端正,皮肤略黑,但神色冷漠,抿着两片薄唇,一看便是不好惹的模样。
这人的样貌有点眼熟,但一时间她也没能想起来在哪里见过他。
容貌娇艳的小姑娘扬眉瞪目轻喝: “放肆!睁大你的眼睛看看本郡主是谁!”
宫内能自称郡主的也就一位夷安郡主了。
他顿了片刻,也没打量两人的容貌,只冷声问道:“如何自证?”
宋乐仪讶然,这人竟然不认识她们?她把视线挪到持剑架着敏敏脖子的那位禁军脸上,发现他也面无表情,一副并不认识二人的样子。
小姑娘淡淡的唔了一声,看他们的容貌甚是年轻,想来应该是刚刚选拔入宫的。
真是两个愣头青。
“等着。”她无奈的抿了抿嘴角,伸手在腰际摸索了一阵,掏出了一块金质腰牌举到那位禁军眼前,语气娇软:“可看清楚了?”
那人神色不变,仔细看了片刻之后,方才沉声道:“是真的。”随着话音落下,他收了剑。
正当宋乐仪以为已经没事儿的时候,不成想,那位禁军又转头对身旁人吩咐道:“把她们俩绑了,押去北衙,再去通知寿安宫和福寿宫,前来领人。”
宋乐仪一时间懵了,不等她说话,那位冷漠的禁军又道:“令牌是真的,人不确定。”
“……”
于是两位小姑娘被捆了个结实,拖拖拽拽的被押着去北衙。
宋乐仪不气馁的继续劝道:“这位禁军大哥,这宫里谁敢冒充我和长公主的身份呀,要不你寻个宫人问问,很快就能证实我们的身份,何必先跑一趟北衙,再跑一趟寿安宫和福寿宫那么麻烦呀。”
冷面禁军不理睬,押着两人继续走。
……
苏易今日穿了一身霜色衣衫,此时手里正摇着一柄画着精细楼阁的绫罗竹骨扇,面带笑意的和身侧的两人说着话:“子川,容之,一会儿我们去归云……”话没说完,戛然而止。
略微一偏头,他便瞧见了那边被绑了的两位小姑娘,身边还跟着两位禁军。
“子川,那不是你表妹和六妹吗?”苏易神情惊讶,夸张的眨了好几下眼,连扇子都顾不上摇了。
闻言,赵彻抬眸朝那边遥遥望去,果不其然,看见了两张熟悉的面孔,他神色一变,敛了笑意,快步朝两人而去。
苏易和上官晔也抬腿跟上。
那位冷面禁军看到三人,抱拳行了礼:“卑职见过豫王爷、苏世子、上官世子。”
宋乐仪看见三位熟人,顿觉脸上无光,一时间窘蹙极了,恨不得寻个地缝钻进去。只是如今,还得请三人帮忙证实身份才是。
她翕了翕唇角,刚欲说话,就见赵彻一个冷冷的眼神递过来。
他、他这是在瞪她?宋乐仪咬了咬唇,将话咽了回去,别过脸不想看他了。
赵彻压下心底的忧心,凉声问道:“她们两个怎么了?”
宽大的袖口下,他的手指微微蜷曲着,二人被禁军如此绑着,不知道可是犯了什么大事?
冷面禁军如实回答:“禀王爷,方才散朝时,这两位小宫女躲在西廊的朱漆大柱后面鬼鬼祟祟,意图不轨,卑职为了安全起见,便将两人绑了。”
苏易更惊讶了,忍不住咧嘴哈哈一笑,直笑弯了腰:“当真是尽忠职守的好禁军,这两位可不是什么小宫女,是夷安郡主与敬和长公主。”
“听见了没!”宋乐仪瞪着漂亮的眼眸,“还不快给我松绑!”
冷面禁军神色窘迫,道了一句:“得罪了。”便将两人身上的绳子解了开来。
……
等两位禁军走了之后,宋乐仪语气嗔怒又委屈:“刚刚那位禁军好生古板!非说我和敏敏鬼鬼祟祟,意图不轨,他看了我的腰牌后,竟然还说腰牌是真的,人却不一定是真的,非要绑了我们俩去北衙!”
说着,她气不过,抬腿朝着地上的绳子踩了两下。
赵彻:“……”
上官晔的唇角微微上扬了下。
踩完之后,宋乐仪看了一眼赵彻,忽然反应过来方才为何觉得那名禁军眼熟了。
方才那名禁军叫从构,赵彻前去蜀国之时,成安帝曾钦点了两千禁军精骑给他,从构以禁军首领的身份赫然在列。
后来从构随赵彻归国之时,她曾见过他好几面,只是那时他容貌毁了一半,脸上总带着一块铁面,是以她没有马上认出来。
赵彻忽然出声:“容之,岁初,你们先走,我一会儿再去找你们。”
上官晔轻轻颔首,转身同苏易走了。
此时宣政殿的广场上只有他们三人,赵彻眉毛拧着,沉声问道:“怎么穿成这样?”
“因为…”赵元敏懦懦的正要说实话。
“想如此穿就如此穿了。”宋乐仪背着赵彻的视线,偷偷朝赵元敏使了个眼色。
——别乱说啊。
赵彻扬眉,皮笑肉不笑道:“表妹的爱好真是越来越奇怪了。”
接着,他伸手拉住赵元敏,带着她远离宋乐仪,语重心长道:“六妹,你可莫被她带坏了。”
宋乐仪顿时不乐意了,她嗔怒道:“赵彻!什么叫被我带坏了!”
赵彻望了她一眼,没说话,拽着赵元敏就走了,留着宋乐仪一个人在原地生气。
赵元敏回头看了宋乐仪,没来得及说话,就被赵彻拽着往前走了,宋乐仪愈发觉得气不过,提裙小跑着追上。
而等她追上时,赵元敏已经在赵彻威逼利诱之下,将来龙去脉一字不落的讲了一遍。听她讲述时,赵彻面上一片平静,看不出什么情绪,唯有一双幽黑的眼眸里窜着点点火苗。
等将六妹送回了福寿宫,赵彻再抬眼看去,原本跟在身后的宋乐仪已经越过他走了很远,她脚步很快,浑身上下都带着恼意。
赵彻顿了片刻,不慌不忙的抬腿跟上,等走到她身边时,小姑娘忽然停下脚步,转身怒视着他:“你跟着我干什么!”
少年表情平静:“我去寿安宫。”
宋乐仪一时不知道如何驳他,刚想偏过头不理他,又听他阴阳怪气道:“去好好向母后描述一番表妹的光辉事迹。”
简直是胆大包天!换了一身宫女服穿,又差点被禁军押到北衙去,竟然是为了去看一个男子!
“赵彻!”小姑娘声音提高了八度,神情委屈,“我明明才是受委屈那个,你怎么不仅不帮我说话,还要去告状!”
“表妹委屈?”赵彻转身看向她,漆黑的眼里眸色深不见底,他笑了笑,“那表妹倒是说说,你今日是去做什么了,我也好知道你是不是真委屈啊?”
宋乐仪咬了咬唇,去干什么?当然是去看谢施的容貌啊!可是她觉得这么说不太好,于是眼神莫名心虚,正想胡掐个理由。头顶又传来赵彻幽幽的声音:“表妹可要想清楚了再说。”
“……”
“去看谢施!”话说出来之后,她立刻觉得心里有了底气了,“谢施长的好看,我还不能去看一眼么?”
赵彻深长的睫羽下神色莫测,继而嗤笑一声,伸手懒散的理了理衣袖:“当然能看。”
“那你阴阳怪气的做甚么。”
“我阴阳怪气?”
赵彻笑着反问了一句,他能不阴阳怪气吗!他都快气死了!
说完,他盯着眼前人静默半响,换了一个颇为平静的语气:“表妹,你可知谢施多大了?”
“不知道!”
“他今年二十又五,长你十二岁,再添上两岁,年纪都可以做你爹了。”赵彻一字一顿说得异常清晰,生怕她听不明白。
宋乐仪听了恼怒:“我爹今年四十岁了!”
“……”
赵彻觉得他又要被气笑了,于是深呼吸一口气,压下眉眼薄怒,神情愈发平静的淡道:“永安伯府内宅倾轧,处处勾心斗角,谢施能从庶子爬到今天的地位,手段狠辣,心机深沉,绝非表面看上去那么无害。”
宋乐仪莫名其妙,这种人尽皆知的事儿他还说来做甚?
见眼前的小姑娘不理解,赵彻的嘴角又下垂几分:“而且谢施很穷,每月里领的那点俸禄,连个像样的首饰都不能给你买。”你若嫁给他,非得吃苦不可!
听到这儿,宋乐仪总算是明白了,他以为她是爱慕于谢施才跑去偷看呢。不由得觉得心中好笑,前后两辈子算在一起,她都没正八经儿的见过他一面,又何谈喜欢?
“你在混说些什么!”宋乐仪眼底的羞窘压过了恼意,她嗔道,“我只是想看看他长什么样而已!”
听了这话,赵彻的一腔火气霎时如薄烟般散去,眼底只余下浓浓错愣。
不过他向来擅掩饰,于是手掌蜷缩成拳轻咳一声,面不改色的坦然道:“我知道……刚刚随口一说而已。”
“那你怎么不和敏敏去说?”宋乐仪娇声反问,她伸手挡了挡阳光,觉得又晒又热。
赵彻见此,一边抬腿往旁边挪了几步,一边伸手把宋乐仪拉过,两人一同站在墙下的阴影处去。
“六妹乖巧,自然不用我忧心。”
宋乐仪闻言又气了:“我不乖巧?”
赵彻毫不犹豫:“乖巧。”
这两字入耳,方才积攒在胸腔的恼意总算散了几分,她微微哼了声,心里想着算你识相,只是恼意未尽消,一时间也不想同赵彻说话。
她提裙越过他,重新迈入阳光下。
赵彻也没拦着,等她走了,他才转过身,盯着她的背影看了须臾。
他垂下眼眸,抚着指上的墨玉扳指,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不等宋乐仪走很远,忽而一道幽幽的声音从身后传过,落进她的耳里:“表妹,随我去毓庆宫一趟。”
宋乐仪脚步一顿,扭头看向宫墙阴凉处的少年,漂亮的眼眸里尽是疑惑:“去干什么?”
“去了就知道了。”
赵彻朝她快步走来,眉眼间浸着灿烂的笑意。
作者有话要说:谢施:?那里来的小兔崽子,老子风华正茂燕京新贵好吗
谢谢小可爱们的支持呀,明晚见~
第49章
毓庆宫; 书房。
赵彻正背对着她,搬了一个小木箱出来; 里面有满满的一箱卷轴,他挨个展开; 似乎是在挑选什么。
这幅不好——
少年心里如此想。
于是他展开又合上,抬腕将其丢在了一旁; 又一连翻了好几卷; 终于眼前一亮。
赵彻满意的扬了扬唇角; 将方才展开的那卷小心翼翼合好; 放在了另一边的空箱子里。
宋乐仪则正在四下打量着书房。
这不是她第一次来; 却是她第一次认认真真的去打量。和印象中文雅古朴的书房不一样,他这里更多几分朝气灿烂,虽然处处透露着金玉奢靡之气,却不显俗气。
目光最先所及是靠窗的紫檀大案; 阳光透过窗隙; 在案上镀过一层淡淡的金芒。她似乎能想象; 透过窗纸变的柔和的阳光洒在赵彻的身上; 是怎么一副情景。
少年如玉,眉眼朝气。
案面上不规则的摆着好几块砚台; 各种品相都有; 皆滑润细腻。一旁摊开宣纸上面潦草的写了几个字,被异兽白玉镇纸压的很牢,数根细杆长锋的紫豪笔随意的架在白玉笔山上。
除此之外,桌上还摆了一些诸如青白色的云纹玉磬、鲜艳幽箐的三足香炉之类的物件儿; 两侧有铜大灯和挂衣服的木施,镶金嵌玉,皆是贵重精巧的东西。
视线再往右转,是一面白色的墙,上面挂着好几幅书画,定睛一看,不是名家之作,而是赵彻的随手涂鸦,虽然稚劣,不甚惟妙惟俏,但胜在生动有趣儿。
宋乐仪盯着其中的一副画儿一阵儿无语,里面画的是一只漂亮的孔雀,此时正在搔首弄姿,一旁的牡丹开的正艳,整幅画的基调华丽细致,偏生那只孔雀是红色的…
她觉得,赵彻或许是在拿孔雀暗喻自己。
紧接目光滑过的是一架漆色光亮的书架,上摆着一排排的书卷,宋乐仪挪步上前,鼻尖瞬间充斥着淡淡墨香和竹香,她随手抽了一本出来,只见上面写着两个字——军谶。
宋乐仪神色一怔,原来他早就开始看这种书了么……
翻开一看,是晦涩难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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