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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帝投喂日常-第7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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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晋安白了他一眼,却也老老实实地咀嚼起点心,品起茶来。三个加起来都已经超过一个世纪的老头子了,还这么闹腾,也是少有。
  “好了,茶也喝了,点心也吃了,说吧。”谢晋安终于冷静下来了。
  “还有什么好说的。陛下帐中必定有为数不少的谋士为其效力。就看今日这几项政策,哪一条不是成熟完备到挑不出刺来的?”柳慈毫不客气地吐槽道。“你还真是老年痴呆了。这都看不出来了吗?”
  “怎会?朝中大臣不似有附和陛下之人?等等。”大抵真是被骂醒了,谢晋安那一脑袋的浆糊,如今也醒过来了。之前他自视甚高,现在想想,真是蠢到不忍直视。“若非有人实地勘察,陛下是绝找不到这么完整的数据的。”
  “是啊,因为土地的具体数据,也只有我们中书省的文书库有。但是偏偏陛下便能说出准确的数字,叫我等想看她好戏的老骨头,都傻了眼。”柳慈也是那时候才发觉年幼的女皇的势力,已经在不知不觉之间成长一个他们都需要仰视的庞然大物了。
  “怎会如此?这不合规矩……”谢晋安斥责的话语还未说完,便自己停住了。
  不合什么规矩?她是陛下,是大魏至高无上的君主,她不过是建立一个直属她调配的组织,便是她想要颠覆整个国家,谁又能如何?
  谢晋安此时才意识到那一日出了长生殿,柳慈对徐劭源所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如今的天下,已经是陛下的天下了。

  ☆、第贰佰玖拾叁章 再来一碗

  不管别人在背后怎么议论叶黛暮的雷厉风行,反正她现在正吃得很欢快。
  “陛下……这已经是第三碗了。”霁曦蹭啊蹭得终于到了卢淑慎的身边,小心地贴在她耳边说道。
  “第三碗!”卢淑慎做事完了,想着来看陛下一眼,再去吃午膳,却发现都过了午时陛下才吃上午膳,正憋着气呢,想要去教训这些不尽心侍奉陛下的家伙们。没想到就听到如此的消息。
  更震惊的是,陛下现在吃的碗,可是比她往常用的碗大上好几倍啊,几乎是盛汤用的碗盆了。就这么大的碗,吃了整整两碗,现在正要吃第三碗。等等,就在卢淑慎纠结的时候,叶黛暮第三碗里的饭食已经少了一半了。
  “陛下,不能再吃了。会积食的。霁曦去煮消食茶。”卢淑慎走上前去制止。
  叶黛暮恋恋不舍地放了筷子,摸了摸肚子。“可是我感觉还没有吃饱啊。不能吃完这碗嘛?浪费可不好啊。要知道现在不知道有多少百姓吃不饱肚子呢。”
  “陛下,就算您有诸多道理,也不可能消化得了这么多食物的。至于剩饭我们会好好地分食掉的,一粒米也不会浪费。陛下就不必操心这个了。”卢淑慎毫不留情地将整个食案都端走了。
  叶黛暮含着手指,看她的表情可怜兮兮的,都快哭出来了。卢淑慎却完全没有心软。心软不了,从这个重量来说,陛下刚刚起码吃了三斤。算完,卢淑慎更是立刻让语嫣放下手上所有的东西,去给叶黛暮诊断一下。
  语嫣诊脉之后,果然不出所料,还是积食。“陛下,暴饮暴食会不舒服吧。为何要撑下去呢?”
  “额,其实刚刚都没感觉到饱啊。”叶黛暮现在感觉到饱了,饱到坐都坐不下去了,肚子上的肉凸出来摸起来松软起来。连卢淑慎都没忍住上去摸了一把。真的好软,从卢淑慎的表情里,叶黛暮能读出这个信息。
  “不过,笋干豚肉和米饭真是太配了,用柴火熬煮出来的味道就是不一样。说起来锅子也何之前煮米饭的不一样吧。比之前更糯了,吸饱了汤汁之后,q弹到我的脸颊都要掉下来了。”叶黛暮的舌尖上还残留着刚刚油脂的滋味呢。
  “陛下真是的,不过是一道乡野菜肴,说得这么馋人,我都要忍不住掉口水了。”青盏也是刚刚做完事匆匆赶回来吃午膳的,刚一脚踏进殿里,香气都还没闻着呢,就听见陛下的描述了。
  “可是真的很好吃啊。不管是不是乡野菜肴,好吃的东西就是好吃,和食材的贵贱稀有否没有关系吧。”叶黛暮一边踱步消食,一边笑道。
  “陛下,陛下的口水要掉下来了。”又是一阵的兵荒马乱。
  现在正值是养膘的秋季,食物和食欲都已经到达了顶峰。不管是水果、稻谷都正是成熟的时候,种类丰富,又都十分的美味呢。还有动物和鱼类,都开始积累脂肪了,正是膘肥体壮,油脂满满的时候呢。
  从天气转凉开始,大地吹起了微凉的风意。美味的香气,叫叶黛暮这几次吃膳食,都直吃到撑才结束。
  “不行了,陛下的体重已经直线上升了。”负责叶黛暮健康的语嫣很是苦恼地说。
  “不需要量腰围,看陛下去岁的衣服,现在都已经穿不下了就知道陛下变胖了不少。”负责衣服保管的青盏也在发愁啊。新的衣服不是那么快就能置办好的,从选材、样式,甚至是绣娘都要仔细的挑选才行,就是应急的几套现在在赶制。
  “还需要看衣服吗?陛下的双下巴都出来了。”青筠一语道破。
  众侍女齐齐地叹了口气。怎么办?陛下再这么吃下去,不仅胃不好,连外形都要保持不住了呀。
  真·珠圆玉润·叶黛暮完全没有注意到众人的烦恼,她握着笔,在书房里踱步,一是为了消食,二是她现在有太多的苦恼要思考,实在是坐立不安啊。
  幼安去前线,已经过了一个月了。只在出发前给叶黛暮送过一封信,信里一个字也没有,展开来只有漂亮的信纸上画着一只绽放的紫红色的胭脂花。
  “陛下都不知道看了多少遍了呢?还在看。”站在外面听候陛下吩咐的女孩们不由地叹息。那个男人真是太残忍了,居然叫陛下这么的苦恼。
  “都在说什么?快去煮消食茶。差不多是陛下午间就寝的时候了,去准备床铺吧。”过来看一眼的卢淑慎就见一群小女孩们在叽叽喳喳地说话,顿时心火怒烧。没办法,近来大家都睡眠不足,事情太多了,还有压力太大,脾气坏一点也是可以体谅的。
  女孩们立即鸟作兽散,不过,并没有害怕。共事那么久了,她们都清楚卢大人的为人,不是那等无故要拿她们出气的人。还有一个小孩子不怕她的臭脸,还拿了黄澄澄的栗子糕来讨好她。
  卢淑慎先是吓了一跳,随即笑了起来。她接过栗子糕,轻轻地摸了摸那孩子的脑袋,夸赞道。“好孩子。去吧。”随后推门进殿了。
  “淑慎?”叶黛暮见她难得有好心情。“有什么好消息吗?”
  卢淑慎笑着,摊开手,给叶黛暮看刚刚那块栗子糕。
  “哦。这个看起来好好吃啊。”叶黛暮果不其然地馋了起来,口水都要掉下来了。
  “陛下,要吃吗?”卢淑慎笑着将外面的糯米纸撕掉,递给叶黛暮。
  “不了。”叶黛暮说出这话,叫卢淑慎也一瞬间地吃惊。有吃的不要的陛下,可比日月同现更难得呢。不过,叶黛暮大概也看出了她的吃惊,忍不住笑道。“虽然我很贪吃,但是也不至于什么都吃呀。这是别人给你的吧。你看起来很高兴啊。”
  “是啊。不知道为什么,就觉得很高兴啊。陛下,为什么呢?”卢淑慎到这时,才意识到自己竟会为了一点小事儿开心。这实在太不像她了。起码叫过去的她来想象这一天,恐怕就是想破头也想不到呢。
  叶黛暮听了,只笑得前仰后翻,过了好久,拭去眼角的泪水,才开口说道。“高兴就是高兴,还有论为什么的吗?”

  ☆、第贰佰玖拾肆章 三千烦恼丝

  人类的欲望大概是无休无止的吧。
  在过去,叶黛暮渴求的不过是吃饱饭。哪怕是再寒冷的冬天也不曾祈求过更多东西,大雪纷飞也好,手脚都被冻得皲裂也好,她一心一意念着的只有食物。只要是能送入口的,就算是地底下憩息的知了也不放过。
  也真是奇怪,那时候的欲望怎会如此简单,只要有一口吃的,就能高兴成一个傻子。但是如今却大不相同了,她顿顿都吃得饱饱,烦恼却多太多了。
  “‘白发三千丈,缘愁似个长。’青莲居士说的,还真是形象生动啊。”叶黛暮忍不住叹了口气。“从前只是愁食物不够,如今要发愁的事情,可比我的头发要长多了。”
  “陛下,我看可不是,您发愁最多的恐怕还是晚膳吃些什么吧?”云澜故意说了这句俏皮话,就是想逗笑叶黛暮。
  “恩。这倒是正理。我想想,想吃栗子烧鸡呢。”叶黛暮果真笑了起来,顺势提了这么一个要求。堂堂的大魏女皇就吃龙肝凤髓也不奇怪,只不过是这样寻常的菜,自然没有不允的。云澜立即去外面吩咐去御膳房的小侍女了。
  看她出了殿,叶黛暮又没有忍住,深深地叹了口气。“缘愁似个长啊。”
  汴州的事情看起来平息了,但是被打散的黄巾乱党还是有想要反复的迹象,之前丈田收税,好歹也替国库吃进一些利息,但是那些银子全拿去填流民的口也不够啊。
  然后是兖州的北国军队,看似没有什么危险,不过是兵临边境。但是北国是有个吃土豪打秋风的惯例。等到深秋快要入冬之时,北方储存的粮食不够过冬,就跑来南边吃一吃平原农耕大国的土豪。
  作为被吃的土豪,大魏是深受其害。去岁两边居然相安无事,真是百年难得一见的奇迹。不过,要是去岁发生这种事情,叶黛暮大概是要真的袖手无策了。不过发生在今年,她也够呛。
  还有长乐毅王。算了,这家伙从宣齐帝时代起就是个心腹大患,大动作没有,小动作不断。但是比较不幸的是在最近几任的皇帝之中她看起来最弱,最好收拾吧。柿子要挑软的捏,长乐毅王看来深谙此道啊。
  但是作为软柿子,叶黛暮一点也不开心啊。为什么他都忍了三个皇帝了,为啥不能多忍她一个呢?好吧,想想长乐毅王今年已经五十岁了,再不起兵,大概这皇位就要等他的子孙来给他追封了。
  哎,内忧外患,她还真一个都没有少啊。叹气。最让她忧心的恐怕还不是这些,是幼安。
  兖州若是真的发生兵祸,幼安恐怕难逃上前线的命运。更何况他还入了丁禹的帐下,那位将军,听闻是有名的不怕死的打法。虽说叶黛暮很了解谢幼安的武力值,但是战场上刀剑无眼啊。
  若是他真的受伤了,或者是……叶黛暮连想也不敢想下去。这个时代缺医少药,哪怕是被铁器划到手,都有可能得破伤风致死啊。
  这么想来……叶黛暮慌张至极。就是好好呆在家里都有可能祸从天上来,更何况是可怕的战场。战争从来都是无数的尸骸堆积而成的。想想平时她被刺杀,鲜血都足以清洗整座大殿。忍不住又叹了一口气。
  “陛下,怎么又在叹气了呢?”卢淑慎端着卷轴进来了。
  “我有点担心幼安。”叶黛暮毫不隐瞒。
  卢淑慎坐下来,替叶黛暮重新添了茶,柔声安慰道。“谢公子才识过人,智勇双全,不会有事的。他的本事高超,陛下不是最清楚吗?”
  “是啊。但不知怎么的,最没有信心的人也是我啊。”叶黛暮抱着柔软的靠枕,有气无力地说。“明明知道就算有千军万马,他也是能独自闯过的男人,可是还是不安啊。”
  “没办法。那么陛下要不要给他写信?”卢淑慎提出了一个好主意。叶黛暮立即去挑选信纸了。
  不过是给幼安写信而已,就已经叫叶黛暮都感到十分兴奋了。她拿了好几个木盒出来,里面都装着不同产地不同质地甚至有不同气味的纸张。
  首先是宣纸,太过柔软不容易保存,排除;然后是松花笺,色彩又太过艳丽,排除;澄心堂纸不错,不过这个太过名贵,若是幼安在他人面前取读恐怕会引来是非,排除……叶黛暮纠结了好久,比她笑姑娘们挑衣服耗时还要久。
  最后还是决定金粟笺了。因为金粟笺不仅质地比较硬密,还防蛀抗水,这对于可能经历种种危机的幼安来说可能还是这种纸比较合适。不过,金粟笺还有一重身份,是最常用来抄写经文的纸。从某种角度来说,大抵也包含了叶黛暮愿望。
  祈求他平安归来。
  “陛下可要我磨墨?”卢淑慎居然故意问了这么一句,平常可不会这样,都是直接在一旁磨好墨,不做声响的。看来连卢淑慎也学坏了。
  叶黛暮羞赧地推了她一把。“走走走,我还用不起相爷这么大牌的书童。”
  “那我就走了。”卢淑慎调侃完叶黛暮,很是轻盈地出了长生殿,径直往明义殿去了,现在那里是女阁的驻地。虽说是个直属于陛下的部门,也不过是她们内部喊喊的称呼,外头可不认。恐怕还没什么人能窥见这消息的一二。
  不过别人知晓不知晓,认可不认可,对于卢淑慎等人一点也不重要,最重要的永远是陛下的心意。
  叶黛暮等卢淑慎走了,将侍奉的小侍女也哄去茶房吃点心,将门窗关牢了,才开始写信。这么鬼鬼祟祟地,简直就像是要干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其实呢,不过是给情郎写信这般芝麻绿豆大的琐碎。
  自己想了想,都忍不住想笑自己。叶黛暮捂嘴偷笑了两声,这才开始写。“卿卿安好,我也安好。哈哈哈……”不行,这样写太搞怪了。叶黛暮刚想将信笺撕掉重写,外面便传来了可怕的急促的敲门声。
  随着那行军鼓点一般的敲门声,还有惊恐到声音都变了的叫喊。
  “陛下,陛下,大事不好了。长乐毅王于昨日起兵了!”

  ☆、第贰佰玖拾伍章 如火如荼

  此时敲门声,比之鬼门关的鬼嚎不差半毫。
  叶黛暮心上如寒冬一般冰冷。这一天果然还是来了。不管多么希望能够延长相遇的期限,等待的空白最终还是被吞噬了。直面这恐怖,叶黛暮颤抖地握紧手中的笔,才没有叫它掉下去,她小心地将笔放了回去。
  然后她拼命地呼吸,叫自己血管里沸腾的液体冷却,可是做不到,眼前好像是被蒸汽糊住了一般茫茫然。怎么办?怎么办?她该怎么办?
  急促地呼吸,血管依然好像要爆开来一般,太阳穴突起,即使握紧双手,依然控制不住颤抖。她拼尽全力想要回应门外的人,可是喉咙里的声音,连带着恐慌的尖叫都被完全的黑暗吞噬。说不出话来。
  该死,她那倒霉的紧张过头的老毛病又犯了。叶黛暮晃了晃头,想叫自己思考些别的,起码不要那么消极的灰暗。想点别的。
  恩,晚饭想吃栗子。说到栗子啊,当然是糖炒栗子最好吃啦,秋天就是要吃烤栗子啊。广阔又蓝的天空下,在庭院里,推积起金黄的落叶,用这些落叶去烤栗子,真是再好不过了。
  掏出一个,被烫得咧嘴也不肯放手,一边呼呼哧哧剥开脆壳,很是急迫地吹了吹便咬进嘴里。啊,好甜,好糯,最好吃的部分就是被烤得有些焦的边缘,焦香的滋味那是叫人欲罢不能啊。连栗子都来不及凉透,就全部被吃掉了。
  栗子真好吃。
  额……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叶黛暮咽下唾液,一拍案几,站了起来。
  怕个毛啊,不就是长乐毅王,又不会多长一张嘴,多长一个胃。现在最重要的是冷静。冷静点,长乐毅王算个什么东西,哪有烤栗子重要啊。
  叶黛暮挺胸抬头,雄赳赳气昂昂地去开门,一脸淡定地斥责说。“慌什么?不就是长乐毅王嘛,又没有多个头。起兵就起兵吧,咱们不是准备了很多了嘛。”
  本来慌乱得不成样子,笔墨纸砚、卷轴都丢了一地,还有不少人被吓得连站都站不起来。可是自家陛下这么冷静,不由地被传染似的,平静下来了。
  叶黛暮扫了大殿内一遍,从众人慌乱的脸上飘了过去,最后定在了卢淑慎那张苍白得失了血色的脸上。她清了清嗓子,走到了正中间,高声地说道。
  “听好了,诸位。世人皆道我是无能、愚蠢、幼稚的女皇,对于汝等而言,也是吗?”
  “不!”卢淑慎第一个叫喊出来。随着这一声喊叫,她内心的恐惧被一扫而空。“不是的,对于我等而言,陛下是盛世的明君。”
  叶黛暮见她们已经从第一瞬间的恐惧中缓过来了,脸上带笑。“长乐毅王对于别人来说也许是高高在上的皇室宗亲,但是对于我们来说,难道也是神圣不可侵犯的吗?”
  她顿了顿,继续说下去。“我们不分昼夜地努力,连吃饭睡觉都恨不得留一半的脑子去思考如何防御他们,如何打败他们。你们这些日子来,难道做的是无用功吗?”
  “不!”这一声呐喊,若是实质,大抵是连天花板也能掀翻啊。
  叶黛暮笑着点头。
  “很好。那么在处置那群必败之兵之前,我们还是继续努力吧。这一次对于我们来说是绝好的机会,世人皆说女子无用论,我们从来都不过是男人的依附品,哪怕是你们如今做的比他们强过百倍,也只能隐在暗处。从前、现在,未来,都不会有史书书写我们的血泪。”
  “告诉我,诸位,你们甘愿吗?输给那些自以为是,愚蠢的男人。”
  “不!”
  女人从来都是好强的种类呢。不管是现代,还是古代,历史便是再想抹去她们的踪迹,也做不到。因为这是一半的人类,也是全部人类的母亲。
  “好了,我们继续吧。”叶黛暮淡然的表面完全看不出刚刚在室内的慌乱。大抵也与她看到这些女孩们的害怕有关吧。这世上就是有一种人,在被人依靠的时候展现出强大无比的力量。
  她可是陛下啊,一国之君,大魏的女皇,天下之主。若是连她都不镇定,还会有谁给这些将自己的余生按照自己的意愿押上的人信心呢?
  更何况,叶黛暮刚刚说服她们的话语,也甚错误。她们确实为此拼尽全力努力过了,认真地做出过抉择。如今又有什么好怕的。命运这东西躲是躲不掉的,也只好直面了,而且往往内心越强大,对手便显得越懦弱。
  想了这么许多,叶黛暮已经完全冷静下来了。这大抵和她是个时而歇斯底里,时而神经质,时而粗线条的神一样的个性有关系吧。这么一想,总觉得自己就像个神经病啊。
  叶黛暮吐槽完毕,开始工作。“把消息汇总递上来。长乐毅王以什么名目起兵的,目前有多少兵力,沦陷地区有多少,还有……”
  “女皇不仁,上天降罪,故而灾祸四起。为救黎明苍生于危难,故而起兵。”卢淑慎快速地从一堆的卷轴里抽出最关键的一个,递到了叶黛暮的案几上,几句便将大致内容讲了出来。
  “这倒是有趣啊。和那些墙头草指责我的话,还真是一模一样。真不知道他们是我的臣下,还是我的臣下。”叶黛暮摊开卷轴,仔细地阅览起来。
  “如今便是长乐毅王想要把这名头安在陛下的头上,恐怕众臣也不会愿意。”卢淑慎头脑清醒了之后,立即思维便灵敏起来了。
  “为什么?”叶黛暮还以为众臣也会阴阳怪气地一起来责备她呢。毕竟长乐毅王和他们意见相同啊。“难道是厌恶长乐毅王?他毕竟是东山公的后裔。”
  “陛下说的也是一点。荒厉帝当年的事情如今也骇人听闻啊。不过,还有一大部分的原因是陛下您啊。”卢淑慎笑道。
  什么意思?总不能是对她心悦臣服了吧。想想也没可能啊。
  “陛下忘了汴州事起的时候,众臣曾逼迫您下罪己诏,结果被陛下反将一军的事情吗?”卢淑慎说起这话,叶黛暮才想起来。若是这帮人站在敌人那一边有样学样地指责她,那么就休怪她旧事重提了。
  不过,想想他们最近老实的模样,叶黛暮觉得应该还是用不上的。
  然而事实证明,天真的不知道是她,还是那些每天上朝打嘴架混日子的大臣们。

  ☆、第贰佰玖拾陆章 愚不可及

  “长乐毅王直指陛下。不若陛下自省,以堵天下悠悠之口。”这句话听起来真是熟悉。果不其然是礼部崔尚书,这个老顽固难道就只会这几句固定的台词的角色吗?每次出场都是讨人厌至极啊。
  叶黛暮扯起嘴角,讥笑道。“崔大人真是识时务者为俊杰啊。人家刚以此起兵,你就在这里给对方首尾呼应来了啊。真不知道崔大人是我的礼部尚书,还是他长乐毅王的先行官?”
  崔尚书立即跪下,叩首高声道。“陛下,臣一片忠心日月可鉴。陛下怎可如此说?忠言逆耳,还望陛下能够广纳谏言。”
  “是你说的广纳谏言,总不能只听你一个说话吧。”叶黛暮就知道又进入这麻烦的循环当中。这些家伙帮不上忙就算了,难道就不能老老实实地呆着,不要浪费她的精力和口水吗?
  八卦、拖后腿和吵架是一把好手,说到做事情,还不如叶黛暮长生殿里小侍女效率高。这么一想,越发地觉得恼火。幸好,在她一肚子的火爆发之前,总算有一个人来提醒他们了。
  “诸位大人请安静。”出现的这个人却叫叶黛暮感到十分的惊讶。因为站出来的人是谢晋安,这个不看好她,也不被她信任的谢晋安。
  相互之间没有信任,也不存在理解。这个男人居然会在关键的时刻站了出来。大概就是和百年难得一见的大洪水在造成灾难之前,自己消停一样。
  “现在大敌当前,不是我们内耗之时。无论陛下所做之事外人如何评价,对于我等而言,必定要站在陛下这一边。我等是陛下的臣子,陛下之过便是我等的过错。谁也别想推脱这职责。”谢晋安的表情有些不一样了。
  叶黛暮望着他,总觉得哪里改变了。奇怪。
  “安公所说之话真是可笑。难道要我等闭嘴不言,任由陛下如此下去吗?”崔尚书皱眉,向他靠近一步,高声质问。“如今长乐毅王起兵,用的不过是女皇不仁的名头。若是朝廷前行发布罪己诏,那么敌人便没有由头了。”
  “他要起兵造反,什么理由不能编!你礼部尚书的脑袋是石头做的吗?不知变通。”自己人内讧起来,往往比外敌更毒舌。
  然而叶黛暮便欢脱地听了一早朝的相声。不用自己打嘴仗,光是在旁边看,还有人替自己说话的感觉,说老实话,爽呆了。下朝的时候,叶黛暮难得给了谢晋安好脸色。
  “本来,我还以为会要自己上场,憋得一肚子火。不过,幸好今天安公替我解围。柳公和文公都不怎么会说话啊。”叶黛暮还不知道那两位的战斗力,那是连谢晋安都吵不过的究极嘴炮。
  “安公?这还真是奇怪。”卢淑慎在一旁一边处理公务,一边回答。“安公不是一向明哲保身吗?陛下,他在朝上一般都不会发言。这是为了保证自己能够听到足够的建议。这是中。”
  “这也是啦,说话的时候是绝对听不到别人在说些什么的。就是为什么三公不算在上朝的名单里面啊,要是老师在的话,我才不怕这些小人呢。”叶黛暮托着下巴,直叹气。看吵架也是要费力气的好吗?
  “若是三公可以入朝的话,恐怕谢太傅也不能上位了。”卢淑慎安慰道。“就是因为三公有名而无权,才让我们有可趁之机。”
  “这么说来,当初我实在是太草率了。”叶黛暮现在想想,只觉得当时拿下太傅的位置的自己那么意气风发简直蠢透了。“老师有治国之才,做个有名无权的太傅,实在是太屈才了。”
  “陛下。”卢淑慎听了,捂嘴笑,道。“三公之位哪怕是无权,也是人人打破脑袋也想抢的位置。不然您以为为什么世家在炫耀自己的家谱之时要将任三公之位的先祖排在前头呢?”
  “是啊,光是这名头就够大得吓人了。”就和她那头衔一样,听上去威风凛凛,其实不过是纸糊的外层罢了,一点实际的效用也派不上,起码当初群臣可从没有因为她是陛下就高看她一眼。现在想来着实火恼。
  算了,反正那时的自己也确实没什么好被人家尊敬的地方。叶黛暮趴在案几上,悠悠地长叹一口气。也不知道现在的自己算不算是合格的皇帝,又怎么好去强求人家把自己当做一个好皇帝呢。
  “陛下,叹太多气可不行啊。来,吃点蜜饯吧。”在旁一直沉默不做声的霁曦其实是在学习,不过,就算是再怎么忍耐,也到极限了,她站起来松快松快,顺便给叶黛暮拿一碗百合莲子汤。
  “我想喝冰的。”叶黛暮尝了一口,温温的。虽说已经出了夏季,但是室内还是有些燥热,叶黛暮刚用温水擦拭过,现在脸和脖子上还是有些汗意,不太舒服。还是想喝些冰凉地消解这份燥热。
  “不行,陛下,《黄帝内经》有言:‘秋三月,此谓容平。天气以急,地气以明……’所以秋天不能吃冰的。还有陛下您身子那么虚,本来夏天也不该吃冰碗的,更何况是现在呢。陛下,乖,喝了这个就不那么燥热了。”
  霁曦最近开始背黄帝内经了,说起养生,那是头头是道,和语嫣两个人联手镇压起叶黛暮来。特别是霁曦还管叶黛暮的膳食,总之条条框框不要太多。
  “霁曦你变了,以前不管我要吃什么,你都给我弄来的。把原来那个和蔼可亲的霁曦还给我。”叶黛暮哀嚎道。昨天她想吃烤鸭,被驳回了,理由是现在这个季节忌吃辛辣油腻、油炸煎烤的食物。
  霁曦咧嘴笑。“那可不行,那一个已经叫我埋在西北角的酒坛子里了。”
  叶黛暮听出了她的话中意,虽然气她不肯答应给冰的,却还是忍不住被逗笑了。过去的自己被埋葬,说明现在的自己是新生吧。也许她这个陛下,也没有自己想象得那么差劲。
  喝完一碗百合莲子汤,叶黛暮开始思考正事,提笔批阅了几笔调配军需的奏折,不由地发问。“也不知道前线怎么样了,交战了没有?”
  “应当快了,雍州虽是长乐毅王的封地所在,但是不管是平炀帝还是宣齐帝都不曾放松过对他的警惕,连先皇敦诚帝也下过旨意,加强对雍州的监视。故而就算长乐毅王自己私自豢养的军队,周围的守城官应当是没有被收买的。”卢淑慎说完这个应当,叶黛暮就觉得不妙。
  “也就是说,现在还不知道关卡的将领是不是叛敌了?”叶黛暮那忍不住往最坏的方面思考的毛病又犯了。

  ☆、第贰佰玖拾柒章 烈火燎原

  有心算无心,防不胜防。
  就算叶黛暮事先做了准备,可那些准备也不过是纸上谈兵,连填充国库这项举措也才刚刚开始,根本谈不上是准备完毕。而长乐毅王,不知在暗地里做了多少年的准备,此时交兵,不过是万全准备的开头罢了。
  朝廷在各方扯皮之下,还是叶黛暮用中书省的名头强制压着百官同意先派雍州军先行镇压。一方是仓促之下的命令,一方是谋划已久的准备,此消彼长,自然是落败。但是叶黛暮绝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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