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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帝投喂日常-第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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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确的选择。若是有一天,陛下做出了错误的选择导致了黎民涂炭,难道陛下就再也不能直视黎明苍生了吗?”
叶黛暮沉默了,她从没有想过,若是自己才是那个伤害百姓的罪魁祸首,该怎么办?她的人生也曾有太多的错误。她不觉得自己不会犯错。而她害怕的是自己没有那个勇气去面对。
“陛下在害怕什么?”老师一眼便能看破她的心思。此时他的语气已经十分温柔了,然而叶黛暮依然吓得颤抖。
叶黛暮深呼吸好几次,才镇定下来,开口说。“我害怕我没有勇气。我害怕我选择回避。我害怕真的犯错了。老师那样的未来,我真的不想去想象。可是我知道那样的未来是存在的。我不可能永远不犯错,也不可能永远都是正义的那一边。而到那一刻到来的时候,我是绝对不能如现在这样躲开的。”
“不是的。陛下,只要是人都会犯错的。而最重要的是你要去面对它,你要去纠正它。一时的错误并不可怕,可怕的是永远不承认这错误。而且……”老师说到此处,笑了。“而且陛下,若是你一心为民,会有足够多的人推着你向着正确的那一边走的。还有陛下不要怀疑,你就是绝对的正义。”
“为什么?”叶黛暮不懂。明明老师刚才说的,她不可能永远都正确呀。那么她不可能永远站在绝对的正义那一边。何况,从来都没有绝对的正义?一方的利益必然会伤害另一方。天秤的两边,一边沉重,另一边便会翘起。“老师,这世上怎么会有绝对的正义呢?”
“不!陛下对于您来说,当然存在着绝对的正义。”老师再次重复这句话的时候,叶黛暮立刻便明白了。老师所说的绝对正义,不是对其他人也不是对所有的人,更不是对世间的大道,只是对她一个人存在的。
叶黛暮不由地疑惑。“可是老师,若是我的正义伤害了天下呢?”
☆、第壹佰捌拾章 狐鸣鱼书之乱
“陛下这世上的正义都是相对而言的。而对于每个人来说都有属于他的绝对正义。不必纠结于此。”老师这样解释了之后,叶黛暮却依然耿耿于怀。
月夜确实很美,然而她的心里还是装了事情,睡不着。今夜的酒喝得够多了,叶黛暮醉得有些晕乎乎,依靠在栏杆上。她还是不能理解,还是想要想一个明白。
“陛下,你在想什么?”谢璇笑嘻嘻地从窗外翻了进来,还是老样子,手里拿着一壶酒。
叶黛暮一把夺过他手里的酒壶,对着嘴灌了进去。嘴里立刻被一股甘甜的蜜汁灌满了,结果不是她想的酒,而是蜜糖。“你这家伙喝的竟然,不是酒。明天是要下红雨了吗?”
“陛下,你把我看成什么人了呀?”谢璇笑着抱怨,抱住她的腰,将她举了起来。
“嘿,什么人?还不就是个大酒鬼。”叶黛暮嘴硬,但是谢璇一动她就晃得厉害。“啊啊啊,不许动。你个混蛋,小心眼。我就说你两句怎么了,你要报复我。啊,救命!”
“维桢,你胖了不少啊。”谢璇又闹了她一阵,才把她放下来。这句话说完,就被叶黛暮一阵好挠。“胖了,还不许人说啊。怎么了?愁眉苦脸的。”
“我还在想,老师说的话。我也觉得自己钻牛角尖了。但是,我就是没办法释怀。”叶黛暮揪着谢璇的衣带子不肯放。还是忍不住想叹气。
谢璇忍不住笑了,他摸了摸叶黛暮的脑袋。“你也知道自己在钻牛角尖,那干嘛还要自己为难自己呢。这样吧。我问你个问题,你就知道了。”
“好,你问。”叶黛暮抬起头去看他。近在咫尺的这张脸,比皎洁的明月更加夺人瞩目,叫她一瞬之间恍惚不知自己。不管看多少次,还是会被迷惑啊。
谢璇笑着刮了刮她的鼻子,继续说。“如果有一个人,具有天下之大才,才貌俊俏。”
“那他爱不爱喝酒呀?”叶黛暮以为他说的是自己,笑着打趣。
“别打岔。他不爱喝酒,不会武功,也不喜欢享受。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身先士卒。这样一个人……”谢轩说到一半,被叶黛暮打断了。“这种人存在吗?”
“别管这个,管他成不成,在,我就打个比方。如果有这样一个人,不是他死,便是我死,你愿意谁活下来?”谢璇的话像根箭笔直地射在了叶黛暮心上。
这个问题曾经真实地摆在了她的面前,那个时候天平的另一边放的不是另一个才华横溢的人,而是整个天下。那时她是怎么选择的呢?她毫不犹豫地选择了这边,谢璇所在的这一边。因为在她的心上,他重于一切。这便是绝对的公平,对她而言的。
她确实钻了牛角尖。叶黛暮终于舒展了眉宇,笑了起来。“好啦,不聊这个了。你今日怎么喝起了蜜糖?”
“你是不是傻?这是给你准备的。”谢璇早就猜到了她会夺走他的酒壶。“怎么样了,醉酒好些了吗?”
“好多了。你要喝吗?”叶黛暮见他摇头,便开心得将壶里的蜜糖全部喝了个一干二净。“这个好甜。与我之前喝过的,闻起来都不太像。你从哪里找了这么好的蜜?”
谢璇没说,笑着将手藏在了袖子里。叶黛暮没注意到他的异样,还笑嘻嘻的问他还有没有。谢璇弹了弹她的额头。“你这没心没肺的小东西。”
叶黛暮捂着受伤的额头,委屈地说。“你干嘛呀?”
谢璇笑着翻窗跑了。叶黛暮赶紧趴在窗上,外面只有连绵不绝的绿竹林,哪还看得到半个人影啊。
“真是来无影去无踪,好一个潇洒不羁的大侠。”叶黛暮情不自禁的感慨道。
虽然喝了蜜糖,但是卢淑慎还是为她准备了醒酒汤药。叶黛暮苦着脸,一饮而尽。这这东西太难喝了,又苦又涩,难以下咽,简直比黑暗料理还要黑呀。喝完赶紧塞了一枚蜜饯甜甜口,叶黛暮见卢淑慎也两颊微红,知她也饮了不少。“淑慎,你也喝一些醒酒汤吧。我看你也喝了不少酒,晚上睡觉之时可别贪凉开了窗户不关。”
“谢陛下关心,妾知道了。”卢淑慎笑着应了,留下青盏,行礼告退了。青盏为她熄灯,点了安神香之后,温柔地给叶黛暮捏了捏被角,才坐回榻上守夜。
又是三更。叶黛暮搂着眼睛,完全睁不开来,想睡觉啊。昨天喝太多酒了,现在宿醉头好痛。叶黛暮靠在软枕上,哪怕是呼吸也会感觉太阳穴的青筋疼得突起。“啊,我以后绝对不干,这样的蠢事了。”
“陛下,先饮了这碗汤吧。青盏快给陛下揉一会儿。这可怎么办?”卢淑慎也没想到酒量还不错的叶黛暮昨夜居然真的喝醉了。可是行动说话都与平时无异啊。卢淑慎很是自责。
叶黛暮只好反过来去安慰她。“无碍,无碍。昨日我已经将公务都处理的差不多了。近来应该也没有什么紧急的事情发生?我只要稍微静坐一会儿便好了。”
不过,醉酒的症状,等她上了朝也没有什么改善。但是为了女皇的威严,她只好硬撑了。幸好,今日也是谈论些鸡毛蒜皮的小事情。但是刚这么想,叶黛暮就迎来当头一棒。
“陛下,汴州如今流传了一个童谣:’赤乐、赤乐,阴山上,西出日头,东无月。‘说这场旱灾,乃是……乃是陛下失德造成的。”这位大臣禀报的战战巍巍,他的品级不高,虽也是世家出身,但是与那些理直气壮和叶黛暮对着干的人还是有些区别的。
叶黛暮听了,那叫一个头疼。恐怕这一次,不是人家陷害的了。最好的实例便是,来刺杀的红霖。其次是现在百官也没有以前那般不把她放在眼里的勇气了,大抵就是年末岁祭那次,她杀人沾血的模样令人产生恐惧了吧。也不想想,那次她不提剑,他们谁也活不到最后。算了,别想那么多,还是先考虑眼前的困难吧。
头痛啊。为什么就不能让她安静地宿醉一会呢?
☆、第壹佰捌拾壹章 君以天下为责
流言蜚语,看起来好似是没有什么,既不会割下肉,也不会放血。可是偏偏致命。本以为是无关紧要的一句闲言碎语罢了,却被风吹得越演越烈,直至引火上身。八卦一下也不会死人的这种想法,最终却真的葬送了人的性命。
叶黛暮深知这一点。之前不还有一次,汴州因为世家之间的斗争导致流民四起,最后却要归罪于她,就因为流言说是女皇失德。当皇帝的,简直就是背锅侠,哪里有锅哪有她。这一次更是要命。上次她还可以推脱说她没有参与政事,这一次可没有那么便宜的事情了。
“老师,这该怎么办?”叶黛暮撑着下巴,怨念地说。“为什么还是我的错啊?我都已经好好地干活了。也没有胡乱决策,他们现在还能好好的,难道我的努力一点用也没派上?什么嘛。”
谢璋照例先给了她,厉声道。“维桢,正坐。如此坐姿,像什么样子。”
叶黛暮吓了一跳,立即摆正了姿势,正襟危坐。“是。”
“还有,刚刚那怨言。”谢璋严厉地教训道,半点情面也不留。“维桢,你乃大魏之君,大魏兴便是你之光辉,大魏衰便是你之罪责。不需理由。只因为你坐的是这天下人叩拜的王座。身为君王,你责无旁贷。瞧瞧你的模样,如此怨妇之态,做与谁看?收起你的抱怨。老老实实地找缘由。”
“可是,老师……”叶黛暮还想狡辩。
“没有可是。”谢璋也意识到了自己语气里的僵硬,顿了顿,放轻了声音,继续劝诫道。“维桢,认为自己委屈了吗?”
叶黛暮不太敢说话了,但是她也不想说谎。于是她点了点头。谢璋欣慰于她的坦诚,但是还是要硬着心肠继续教训她。“维桢,如果你觉得自己委屈,那么那些因此失去土地,失去家人,甚至是失去性命的百姓,该如何委屈呢?你只是好好地为此努力了,却被人无视成果而感到了失望。然而维桢,你知道吗?那些孤苦无依的百姓就是拼上自己的所有去努力,却还是眼睁睁地失去自己的全部。你懂那种绝望吗?”
懂。叶黛暮知道,是自己耍小性子了。她所做的只不过是九牛一毛,却要求别人对她怀抱千万倍的感谢。她抱怨百姓无视她的努力,可是她自己还不是一样无视了百姓的苦难。最可笑的是,她不是不懂他们的心情啊。那种拼命追逐,拼命想要守护,拼尽了全力最终却还是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一切被命运夺走的绝望,她怎么会不懂?
心脏都要因为剧烈的哀伤而停止跳动了。叶黛暮忍不住捂住了自己的胸口,抬起头望向谢璋,才没叫自己眼眶里的泪珠滚落下来。她想到哥哥和娘了。她失去她们的时候,也是靠着对皇太后的恨意,才没有咽下那口气。而对于恨不了老天的百姓来说,诅咒她这个无用的女皇,大概是最让他们解恨的方法了吧。
百姓没有错啊。她确实什么也没做到啊,既没有给他们带去足够的食物,也没有保护好他们的家人。她只会一味地埋怨,为什么是她来担任这职责?为什么是她来做这个倒霉的女皇?百姓,才更应该质问吧。她那愚蠢的自怨自艾的坏习惯,还是没有改啊。
“维桢,别哭。这并非只是你一人之过。”谢璋从侍女那取了湿润的巾帕,擦了擦她的眼角。“若是你一个人便能做到所有的事情,那么要大臣,要朝堂,要我这个老师有何用呢?现在不是自怨自艾的时候了,必须想个对策才行。此时,便是谋士们出谋划策的时候了,陛下。”
叶黛暮很不好意思地点了点头。
“但是,维桢你自己也要想啊。”谢璋赶紧补充道。“还有练字,练武,读书,写观后感……对了,听闻最近仲常在给你讲阵法,也要写几篇小策给我。哦,还有,你的侍女,我不管。但是你自己要知道,不能放松了,最好人人都要去学一点东西防身才好。还有,还有……”
叶黛暮听了,立即比早上宿醉还要晕乎乎。怎么事情越变越多了?救命啊。等老师下了课,谢璇来找她玩的时候,便看到了两眼冒金星,一边扎马步,一边练字的叶黛暮了。“哟,挺有自觉的嘛。我都没来,就扎上马步了。不过,你怎么还一边练字,肌肉会拉伤的。”
“啊,什么……啊啊啊,抽筋了,抽筋了。快,幼安,救我。”果不其然,一张大字还没有写完,叶黛暮的手臂和大腿一起抽筋了。谢璇一脸无奈,赶紧抱起她,高喊。“卢大人,卢大人,你家陛下抽筋了。”
“什么?什么?”卢淑慎一听见,便迅速地从门外冲了进来,差点被门槛绊倒了。她一见叶黛暮被谢璇抱在怀里揉腿,立即横眉怒目。但是一想到陛下抽筋了,赶紧无视了这刺眼的一幕,唤语嫣前来。语嫣检查了一下,赶紧让小侍女取了药膏,交于青盏进行按摩。
真是好一阵的兵荒马乱。不抽筋的叶黛暮不再贪图省力,老老实实地一项一项做。谢璇见她专心致志地练字,也不好打搅她。好吧,主要是卢淑慎的目光实在是太刺了。他不敢去闹叶黛暮,便自己去书架上取书来看。叶黛暮练好字,看见的便是那一幅青袍公子沉浸于书的岁月静好的画面。
叶黛暮没去打扰他,而是自己也去取了一本书来,轻轻地坐在了他旁边,一起看书。这样悠闲的时光,真是难得。就让她稍微放松一下吧。
“维桢,维桢。”谢璇轻轻地唤她。叶黛暮搂着眼睛,惊恐地发现,自己居然不知不觉地睡着了。“糟了,我还有很多小策没有做呢。不对,还是先来扎马步。否则到明天就要腰酸背痛了。啊,也不对,最重要的是童谣那件事情。幼安,你知道汴州童谣之事吗?”
“你是说童谣吗?我想想。哪一首?小孩子的流行实在是太快了。毕竟他们很容易厌倦。”谢璇还没有听到什么动静。这并非是他的消息不够灵通,而是筛选消息之时有轻重之分,他并非事事都能了如指掌。
“我想想。”叶黛暮那时正头痛的要命,现在回忆起来还是要一点功夫的。“好像是:’赤乐、赤乐,阴山下,西出日头,东无月。‘早朝的时侯被报上来了,说是百姓认为我失德于天,老天才会降下如此灾祸。”
“额……维桢,他们肯定在胡说八道。”谢璇嗤笑,那群蠢货又在指鹿为马了。
☆、第壹佰捌拾贰章 大水冲了龙王庙
“什么意思?”叶黛暮一听,立即便来了精神。她知道谢璇不会无的放矢,必定是有根据的。眼睛亮晶晶地望向他,叫谢璇手有些痒,想摸。
“很简单,这个童谣……是我编的。而且有些走音了。原版应该’赤乐、赤乐,萤扇下,惜处日头,冬舞乐。‘才对。”谢璇隐瞒了一部分真相,便是这童谣原是他在汴州,思念叶黛暮所做的。但是叫他亲口说出来,还是转不过那个弯。
叶黛暮开始没听出来,但是后来,光看谢璇那红通通的耳根也能猜到真相了吧。叶黛暮捂嘴偷笑。她才不说破,这个梗留着可以嘲笑他好多时候啊。“不过,这童谣是什么意思呢?”叶黛暮一脸正经地问。
“恩……没什么意思。对了,你还没有扎马步吧。还有很多小策没做吧。这样吧,我帮你。你一边扎马步,一边我来念书,你可以先打个腹稿。怎么样?你不想明天还被珵文骂吧。”谢璇很是生硬地转移话题。
叶黛暮也不拆穿他,难得看谢璇羞红脸呢。她笑着答应了。因为这两天被骂得够多了,她真的一点也不想再被教训了。现在,就先把私人恩怨放在一边吧。
“什么?你的意思是这童谣其实是误传?”谢璋也被这突如其来的消息给震惊到了。“快将童谣的原版与我写下来。音字不同,失之毫厘谬以千里。”
等叶黛暮写完,谢璋便立即陷入了思考之中,完全顾及不上叶黛暮了。叶黛暮只好自己拿出书,读了起来。昨夜谢璇为她读的书确实很不错。男人温柔的声音低哑而磁性,像是乐器共鸣箱发出来的,十分好听。只是有许多字词,不亲眼去看,是不知道准确的字形的,特别是对于叶黛暮这样的半文盲来说。
“维桢,今日的课便不上了。你回去自己好好练字、读书。写的小策我先带回去了,明日为你讲解。卢大人,幼安在何处,烦请您帮我唤他一声。我有要事与他商议。”谢璋就这么匆匆忙忙地走了,顺带把无所事事的谢璇也给捎带走了。叶黛暮一下子便清闲了。
读书,练字,身边没了那个叽叽喳喳的声音,还真有些不习惯。叶黛暮用了午膳,对着一摞的书简,真是升不起半点乐趣来。“淑慎,淑慎,豆娘现在是还在给青盏她们上课吗?在哪里?我也想去看看。”
“章娘子她们在偏殿呢。妾带陛下去吧。”卢淑慎笑着说。她早就看出陛下已经有些不耐烦了。
夏季的午后最是闷热了,叶黛暮不过是出了正殿,沿着走廊往几步外的偏殿去罢了,便出了一身的大汗。进了偏殿,因为有冰山在,扑面而来的凉气瞬间便叫叶黛暮清凉下来了。“哇,好舒服啊。别管我哦。你们今天上什么课?”
众侍女行过礼,在叶黛暮的示意下又回到了自己的座位。青盏站起来,兴致勃勃地给叶黛暮准备了软垫。“今日说的是如何根据地形将自己隐藏起来。章娘子说的十分有趣呢。”
霁曦笑嘻嘻地端了茶来。叶黛暮接过来,便闻到了酸甜味。“是酸梅汤?好喝。”
叶黛暮一饮而尽,还欢快地要再来一杯。这个时候,语嫣拿了干毛巾赶了过来。“不行,不行,陛下从外面进来,全是汗,必然沾了暑气,不能贪凉。陛下,还是先将汗擦干。不能再喝冷饮了,快去给陛下准备温茶。”
语嫣反应很快,但是也有些晚了。叶黛暮的嘴唇明显有些变紫了,只不过是一会儿,叶黛暮便头晕眼花,连坐也坐不住了。青盏赶紧上前扶住她,但是叶黛暮完全无力,靠着她,便滑了下去,瘫倒在地。
“陛下——!”
随着侍女们的惊呼,她的眼前便被完全的黑暗笼罩了。
“快让开,把陛下抬到通风的地方。快去把冰山搬走。谁去拿藿香正气丸?”语嫣的声音带有一些慌乱。叶黛暮感觉到有人抬起了她躺着的垫子,晃悠悠地移动。风吹了一会儿,闷住的胸口慢慢地舒服了一些。但是眼前还是一片漆黑,她只能听音辨位。
咚咚咚,脚步急促。一个温热的杯盏贴在了她的嘴唇边,刺鼻的气味叫她忍不住抿紧了嘴唇,然后她听见霁曦说。“陛下,这是藿香正气水,您喝上一些便会好了。”
好吧,叶黛暮勉为其难地顺着被子喝了一口,那味道实在是可怕。但是效果非常显著,只喝了几口,叶黛暮便不头晕了,眼前也渐渐见了亮光,只是还有些模糊。“好多了。我没事了。别担心了。”
这么一遭之后,跟随叶黛暮的侍女们都开始学起了简单的医术,特别是中了暑气之后的辨别和处理方法。还有更是人人都随身携带了藿香正气丸,以备不时之需。叶黛暮本人更是被严令禁止不许单独外出,不许午后出门,哪怕是檐廊也不可以。另外,更令人讨厌的事情是,每天都多出了三大碗的汤药得喝。
“我不想喝。”叶黛暮爬上柜子顶,拒绝喝底下那好像黑洞一样散发着迷之气味的汤药。“我已经好了,你看今天出去都没有中暑吧。放过我。”
“不行。陛下,您想要卢大人责备妾吗?”青筠苦兮兮地扮可怜。陛下的小性子真是一天胜过一天了,但是又不能由着她去啊。今日卢大人另有事不在,陛下这样抗拒的话真的很难办啊。反正一众侍女都是拿陛下没办法的。这该怎么办呢?对了,谢公子。
青筠赶紧去找了救兵。谢璇甩了谢璋,急匆匆地冲进来的时候,叶黛暮已经缩在柜子上睡着了。谢璇无奈地笑了。“真是拿她没办法。”说完,他便跳了上去,将叶黛暮小心地抱了下来。
“这可怎么办呢?陛下的汤药还没喝呢。”青筠发了大难。陛下向来都是睡不安稳的,如今好不容易睡着了,要把她叫醒,青筠很是不忍心。
“那你放着吧。我来。”谢璇笑眯眯地说。青筠也没有多想,便放下了汤药,离开了。等屋子里没人了,谢璇才控制力道,不轻不重地咬了一口他肖想已久的小耳朵。“还不起来?”
“哦。好痛。”叶黛暮捂着耳朵,从床上猛地坐了起来。“干嘛咬我耳朵?”
谢璇轻轻地把她按了回去,用手抵住她,在耳边轻语。“那你想要我咬你哪里?”
☆、第壹佰捌拾叁章 投其所好
这世上有各式各样的人,有喜欢甜味的,有喜欢辣味的,有喜欢酸味的……若是强行将自己的喜好加诸于其他人的话,那便是一场绝对的灾难了。但是若是给将蜜糖给予嗜甜之人,那便是一场庆典了。
而对于谢璇来说,叶黛暮便是他所想要的佳酿。他小心翼翼地贴近她嗅了嗅,现在是最好的时候,气味都已经成熟了,甜美而诱惑,仿若是一朵半展开的花苞。他轻柔地吻了一下花苞的尖尖,见那花苞因为羞涩颤抖得染上了更深的粉红,而欣喜不已。他越吻越深,探寻这花骨朵之中最为美好的部分,吸吮其中甜美的花蜜。
而作为一朵花,叶黛暮简直想将自己重新埋回地里去,这实在是无论多少次都叫人无法不害羞。但是总有一天会习惯吧。叶黛暮小心翼翼地抱住他的腰,将自己埋在他的怀抱里。明明是很闷热,但是就是不想要离开对方半步。叶黛暮嗅着自己鼻尖他的气味,是很好闻的果香味。
但是不知为什么今天谢璇的手摸起来,比平时更加得令她战栗呢,像触电一般。不对。叶黛暮一下子便从沉醉中清醒过来了。他手上的伤口增加了。这时的谢璇还没有意识到自己隐瞒的事情已经露馅了。
叶黛暮注意不让他警惕,慢慢地移动位置,想查实自己的猜测。但是就在她碰到他手背的一瞬,这个家伙异常灵敏地将手藏了起来。哼,这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吗?叶黛暮翻身坐上他的腰,狠狠地将他挟制在了床上。“给我看看,你的手怎么受伤的?”
“我的手受伤不是很正常嘛,练武的人受伤很正常啊。”谢璇紧张地不由强调了一番。这反而十分的可疑啊。叶黛暮不由分说,便要强看他的手掌。谢璇用了十足的力气,就是不肯就范。
怎么办?这种情况下,她的力气是肯定比不过幼安的。叶黛暮灵机一动,一口咬住他的脖子。谢璇连反抗也不敢,任由她动作。叶黛暮见他不为所动,想用力,又不太敢用力。想了个坏主意,她伸出舌头用力一舔。哪怕是谢璇用尽全力的抵抗,也不过是做了无用功,立即便被融化了。
叶黛暮松口,小心地翻过他的手查看。“啊,都肿起来了,怎么正常了?这是,被蜜蜂蜇到了?但是这附近不可能有蜂窝。蜂窝……蜂蜜。”
这些伤口,是在给她取蜂蜜的时候不小心被蜜蜂蛰伤了。可是最后他给她看的,也只是那美味的蜂蜜,并非这些伤痕,是不想要她担心吧。这个笨蛋。
“啊,身上呢?有被伤到吗?”叶黛暮立即从他身上爬了下来,掀开他的衣服仔细地检查起来。果然手臂上也有肿包。“幼安,大笨蛋。青筠,青筠快来,拿药膏了。”
“陛下,陛下,怎么了?”青筠听见喊声,赶紧冲了进来。她一眼便瞥见了谢璇衣衫不整,而陛下脸上的潮红非同一般。她的脑子转得太快,叶黛暮都没能跟上,便见她抄起手边的除尘掸子,狠狠地打向谢璇。“滚开。你这登徒子!你对陛下做了什么?”
“什么?”紧随其后进来的卢淑慎听了这一句,疾步冲了进来,手上还不知什么时候多了一根手臂粗细的木棍子。她冲进来,一见谢璇的模样,便气得七窍生烟,满脸通红。“谢璇,你这个不知廉耻的贼子!”
这一句招来了更多的侍女。然后连衣服都来不及穿上的谢璇,就被人生第一次所见的各种奇怪的武器攻击得抱头鼠窜了,抱着乱糟糟一团的衣服,翻了窗便逃走了。
叶黛暮还晕乎乎的,完全搞不清楚情况。等她反应过来,谢璇都被打跑了。这简直是像龙卷风过境一般,飞速而来,又迅速地离去了,将屋子里的一切都破坏殆尽了。“你们弄错了。不是他要轻薄我才脱的衣服,是我硬要剥掉他的看啦。”
这句解释,还不如没有。卢淑慎等人更气了。“陛下,是不是那个混账东西对您说了什么?陛下,一定要保护好自己,千万不可任他为所欲为。”
“没有。幼安没有对我说什么。”叶黛暮开始的时候是好笑她们的误解,连幼安也招架不住她们。但是她们的劝说渐渐变味的时候,叶黛暮那天生的反骨又压制不住了。
“女子之贞洁犹如性命?不自爱者,易失人爱?你们说的是人,还是一件物品?”言及此,叶黛暮的语气里已经有了少许不自知的怒意。“只有物品才有新品,旧物一说。人可无此词评。”
“陛下。妾并非是此意。”卢淑慎说完却自己停下了。她惊讶至极,因为她从未做此想,毕竟陛下乃是天尊贵体,这种凡人女子尚不屑一顾的事情怎能拿来约束陛下。只是……只是她竟还是情不自禁地这样劝说了。卢淑慎不禁地反省自己:是不是因为陛下年幼可亲,便失去了对陛下尊敬之心呢?这是不对的,无论陛下如何和蔼,作为服侍之人,她都应该要保持恭谨的态度才可以。还有她是侍女长,若是连她都失了度数礼法,那么剩下的人呢?
卢淑慎绝不允许自己成为助长这种歪风邪气的魁首。她立即跪下伏倒,向叶黛暮行一个大礼。“请陛下责罚,居然连妾也如此不敬陛下。妾且身为侍女长,如此言行,危险甚深。请陛下责罚妾,以警示他人。”
叶黛暮赶紧去扶她,却怎么也拽不起来。“淑慎,你说的这是什么话?一码归一码。你劝谏我,是出于好意。我出自内心,想与你辩论,并非觉得你没有说我的权利,只是不赞同这观点罢了。但你若是不说,我怎会知道是对是错呢?快起来,淑慎,起来。”
“陛下不罚妾,妾心难安,绝不肯起来。”卢淑慎一旦决定做什么,叶黛暮是绝制止不了的。但是这一次,叶黛暮也不想妥协。这并非是罚与不罚的问题,而是身份之别的问题了。她将卢淑慎视作家人、长者,愿听其教诲。但是卢淑慎将她牢牢地钉在了陛下这个高不可攀的位置上,不肯踏过界限一步。
明明相互爱重,却不得不站在鸿沟的两边。那是世上最愚蠢的拒绝。叶黛暮放开了她的手,在众人吃惊的目光之下,对着卢淑慎毫不犹豫地跪了下去。膝盖碰触地面,发出巨大的响声。卢淑慎立即抬起了头,瞪大了双眼,高声道。
“陛下,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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