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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帝投喂日常-第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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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段分析,叫众人吃了一惊。虽说这个事实人人都能推断出来,若是别人说出这话,也不过是普通的一句评判,但若是从卢淑慎口中说出,那便是惊天动地的一番真言了。只因为她也姓卢。
  在这个时代,绝对是姓氏血脉大过一切。哪怕是国法天理,也敌不过血脉之结。但这大概也是一个民族的气血。叶黛暮不予批判。就她这样的帮亲不帮理的家伙,绝对没有理由去鄙视别人的。
  一番会议下来,叶黛暮背后都被汗水湿透了,等到终于定下一个基本的对策之时,她连衣服都不能见人了。幸好此时在的,都是无需避嫌的自己人。
  “陛下,先沐浴吧。御膳房已经准备好了晚膳。”卢淑慎贴心地先用湿帕子擦了擦她额头上的汗珠。
  “好。”叶黛暮觉得自己有些虚脱,大概是刚才激烈的争论还有纠结的思考导致的,她并没有多在意。等沐浴过后,她又感觉自己神清气爽了,好像可以再来一回的冲动。不过,正当她去书房练字的时候,晚膳的香气将她彻底吸引住了。“那是什么?”
  还没有见到,叶黛暮光凭这浓烈的香味就可以下一碗米饭。等那红艳艳,张牙舞爪的龙虾上了餐桌的时候,叶黛暮顿时觉得自己饿得前胸贴后背了。她可以吃掉一头大象那么重的小龙虾。虾壳是在呈上之前才剥去了,留下的一些不过是装饰物。如岩浆一般炽烈的红色,配着柔嫩光滑的雪白,叫人看得口水直流。
  叶黛暮夹起一筷子,就急迫地往嘴里塞。首先是刺激味蕾的麻辣,然后是挑动食欲的咸香,再后来便留下了唇齿之间散不去的甜味。这简直就是天堂。叶黛暮泪流满面地想。

  ☆、第壹佰叁拾柒章 兵权之争

  由于有卢淑慎这样熟悉内情的人在,制定计划便顺利多了。针对汴州的卢都护可能有的各种情况都已经做了相应的对策。只是目前还需要更多的情报来判断,该选择哪种方案。
  叶黛暮吃了一大桌,欢快地吃撑了,然后被卢淑慎赶去练字了。陛下的字实在是不能见人。连卢淑慎这样的陛下控都不能忍受。叶黛暮苦大仇深地选起笔来,每天五十张大字简直要人命,哪怕有夜宵补偿,也弥补不了她受伤的心灵。今夜练的是金刚经。
  当初选择信仰的时候,叶黛暮连犹豫也没有,谁叫她在现代只懂一点佛教的知识,不过到了这个时代,她才发现很多她以为的严苛条律都是误解。但是也有很多地方是相似的,比如不滥杀无辜。想到这里,叶黛暮的神色便不住地黯淡起来。她想到自己这双手,杀过人。
  性命是多么宝贵的东西,在如此多的生死离别之后,叶黛暮终于知晓了。她比任何人都懂得这个道理,也比任何人都更珍惜自己来之不易的人生。她曾以为穿越是一个悲剧,没有什么比失去自己所熟悉的一切更加可怕的世界了,但是若这并非是一个偶然,而是必然呢?
  这一世是她的前世,或是她的转世。而她曾记得的过往,并非是束缚,而是一种力量。她拥有现代人的思维,这是这个时代绝对看不到的宏伟的视角。若是上天选择这样一个她来做大魏的女皇,必定是有它的道理。叶黛暮对自己不住的摇头,又在哄弄自己呢。天命这种玄而又玄的东西谁也说不准。
  “陛下,该安歇了。”卢淑慎来催促道。叶黛暮点了点头。没有谢璇在,她几乎没有动力坚持去扎马步了。但是一摸到自自己手上的伤疤,她还是推迟了入睡的时间,花了和平常一样的时间去扎马步。只是这一次没有谢璇,连一炷香都难熬得叫她骨头发痛。
  终于练习完毕了,叶黛暮又是浑身大汗,不得已去沐浴了一次。喝了一杯安神茶,叶黛暮才躺上了席子睡觉。只是这一夜注定没有什么好梦。她满怀着心事,连梦中都是忧心忡忡的景象。但是当起来的时候,她又什么都忘记了,只记得很恐慌,忐忑不安至极。
  她总觉得什么事情要发生。
  早朝却出乎意料地顺利。汴州开仓放粮之事已经尘埃落定,但是如今的争议是如何解围汴州的兵乱。这些乱党已经能组织成一支有效率有目的的军队,那么就已经不能当做一般的流民来对待了。出兵镇压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了,只是现在的问题是谁来领兵?用那支军队?
  昨夜叶黛暮的小会议已经讨论得差不多了。只是她也不能拿他们的主意直接拍板决定,要是能那样就简单了。叶黛暮现在虽说是开始处理政务了,但是其实大多数状况下她都是旁观的那一个。不过,这样也已经比之前的状况不知道好上多少倍了。
  “汴州军在何处?怎会犯如此低等的错误?在敌阵前居然将大本营给暴露出来,难道连这么一点乱党都不是对手吗?”这位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叶黛暮斜眼瞟了一下,辨认一番后才确定这家伙应该是斐家的。这些世家真是乱成一团麻,即是联盟,又是敌人。联合起来像是天底下最牢固的城墙,打起来的时候却是不死不休。
  “黄巾乱党四处流窜,如同山野之风,即使是用网子去捕捉也很难不漏掉。”站出来说话的不必看也知道是卢家的人。兵部的卢尚书一脸淡然,但是叶黛暮隐隐看出他的不耐烦。看来便是一个家族里,也不尽然都是团结的。这一点叶黛暮自己深有体会。
  “追究是谁的责任那是日后的事情。目前最重要的是如何平叛?”徐尚书这句话里卖了什么关子?叶黛暮紧皱眉头思考。难道他想要兵权?但是不可能的,目前的兵权都被卢家、谢家还有姜家瓜分了。虽说如今是卢家坐了兵部尚书的位置,但是姜家的部下如今都遍布四处,卢家想清除异己也做不到。
  至于谢家……叶黛暮不由自主地想到二十年前那位赫赫有名的谢公。只是现在谢家的势力都已经隐藏在了暗处,对兵权的掌控力比姜家更加不如。因为如今的谢家掌权人谢晋奕可是个实实在在的文人。
  “自然是西京发兵。”徐尚书理所当然地提议道。虽说这个建议再正当不过,因为西京是大魏兵力最充足的地方,常年驻守着三十万大军,这还只是在伍人员的数字,加上军户里的数字便更加庞大了。徐尚书这么提议,自然不会有人疑心他另有居心。
  只是叶黛暮内心对这个徐家充满了怀疑。这么说也许有些一竿子打翻一船人的嫌疑,但是以徐婉清给她留下的印象,这个家族的血脉里大概也流淌着疯狂吧。当然徐景茗例外。说起来,他去修养这么久都没有一个消息,叫她突然地有些担心。
  “徐将军那边可还好?”叶黛暮忍不住去问了姜瑛,毕竟他是这里唯一能和徐景茗有所来往的人士了。只是以叶黛暮看来,若是没有紧急情况,这两个人八成也不想交际。
  “陛下,关心的事情太多了。”姜瑛一如既往是冷淡的表情,但是最后还是忍不住叶黛暮的央求,吐露了一点。“陛下,这并非为人处世之道。你若是关心太过,反而会叫人心生憎恶的。哎,真是拿你没办法。徐景茗将军的妹妹可能遇到麻烦了,徐将军正在想办法解决。”
  “虽说他现在没有向我效忠,但是我们还是想办法帮帮他吧。毕竟我的这条小命,还多亏了他,才活得到现在。无论如何,我还是得报恩吧。”叶黛暮想了想。徐景茗的嫡妹不就是和玉真郡主去西山遇险的那个徐世女吗?叶黛暮记得她似乎保住了性命,却失去了生育能力。
  这一点就是在提倡男女平等的未来都会要了女人的命,何况是这个迂腐地以生儿育女为第一要务的古代。叶黛暮不需要多思考就能想到这个姑娘现在的境遇有多悲惨。更不幸的是她还有那样一个不把她放在心上的亲爹。但是万幸的是她还有一个可以替她挡风遮雨的哥哥。
  哥哥……叶黛暮想到这里,世界顿时黯然失色了。

  ☆、第壹佰叁拾捌章 狐假虎威

  夜风有些凉,露水气重。叶黛暮呆呆地坐在那里,半晌也没有动弹。说她想了许多,其实她什么也没有想。只是静静地坐在那里,哀悼曾带给她世界第一缕光芒的人。然而死者长已矣,生者常戚戚。
  “陛下,夜已深了。”卢淑慎犹豫了很久,还是上前来劝诫了。她明白陛下心中的哀伤,也明白此时的陛下不想被任何人打扰。只是再如何哀痛,陛下的明天还是要继续前行,若是还要用一副疲惫不堪的躯体,那便太辛苦。“陛下,该就寝了。”
  叶黛暮痴傻地点了点头,任由她将自己牵到床上,顺从地躺下,闭上眼睛。她突然有些不想面对现实,哪怕是陷入杀戮纷纷的噩梦之中也比如今这无力惨白的现实更好。她宁愿面对成百上千的敌人,宁愿恶心的血液残肢喷洒在身上,宁愿践踏着自己的自尊和骄傲,也不愿意想起,她曾眼睁睁地看着他死在自己面前,为自己而死。
  可惜就连梦境都不如她的愿。哥哥牵着她的手,走在花丛之中。百花绽放,微风清凉,带着香甜的气息拂面。她太矮了,除了哥哥的手和眼前的花,什么也看不到。这个时候,她还是觉得美好的,哪怕一切都假得连梦中的孩童都清楚地知道。可是走到半途,梦开始变了。
  花朵由浅及深,终于从梦幻的粉色,变为了恐怖的猩红,如血一般的红色。叶黛暮有些害怕,她抱住了唯一的依赖,然而哥哥最终却松开了紧握着她的那只手,将她一个人留在那无止尽的深渊里。
  “哥哥——”
  惊恐地醒来。叶黛暮捂着胸口,心脏拼命地窜动。
  “陛下,陛下,怎么了?”卢淑慎紧张地凑近询问。“陛下,是梦魇了吗?”
  叶黛暮掀开帘子,一把扑倒卢淑慎,想将自己整个埋入她怀里那般的用力抱紧了她。“淑慎,淑慎,淑慎……我好害怕,不要,不要只剩下我一个人,我不要……”
  “我会陪着陛下的。我会一直陪着陛下的。”卢淑慎温柔地抚摸她的头,重新将叶黛暮塞进被子里,轻柔地坐在她的床边,一只手拉着她抖索的双手。“别怕,陛下。老天不会舍得您孤独一人的。陛下会嫁人,然后子孙满堂,永远不会只剩下您一个人的。”
  “等到那个时候,淑慎也会陪着我吗?”叶黛暮知道自己这个问题孩子气极了,可是她还是任性地问出口了。因为她在叶黛暮心中的地位非比寻常。卢淑慎是第一个向她效忠的人,第一个认识到她的意义的人,第一个将她视为陛下的人。她占据了太多的第一,即使是谢璇也及不上她。
  “会的。哪怕我白发苍苍,满脸皱纹,变成一个真的老嬷嬷,也会一直服侍陛下的。”卢淑慎说出这句话,只是为了逗笑叶黛暮的。因为在叶黛暮不了解她的时候,常常腹诽她像个古板的老嬷嬷。后来被卢淑慎发现了,只是那个时候,她们已经是再亲密不过的关系了。
  叶黛暮笑了,欣然地入睡了。
  第二日神清气爽地起来,叶黛暮在被侍女装扮的时候,对着镜子,下了一个决定。“我决定去给那姑娘撑腰。”
  “什么?”在帮叶黛暮选首饰的卢淑慎吓了一跳,然后立刻便懂了她的意思。“陛下指的是徐世女?”
  “恩。如果她爹不管,她哥没办法,那么我想着天下象征着最尊贵权利的女皇,应该足够为她撑腰了。”叶黛暮自己伸手从众多首饰盒里选了一支,交到卢淑慎的手中。“今天戴这一支。”
  卢淑慎还有些奇怪。这一支步摇,正是整个和田玉雕刻成凤尾,由红色玛瑙和赤金拉丝点缀,雍容华贵至极。只是太耀眼,除了大典,叶黛暮一般都不怎么选这个。今天怎么会自己选呢?但是等到在朝堂炫耀过这闪闪发光的步摇之后,叶黛暮将步摇取了下来,精心挑了一个看起来便荣重到不行的首饰盒装。
  “陛下……”青盏也觉得奇怪,因为那盒子可是用整整一块的钻石雕刻起来的,很是透彻,都能看到内里珍藏的首饰。在折射的光芒中,那步摇越发得神圣了起来。“陛下是想做什么呢?”
  “难道?陛下想要将这个送给那徐世女?”卢淑慎反倒是理解了陛下的意图了。“以皇室的荣耀来震慑那些逐利的小人。是这样吗?”
  “你觉得这个主意如何?若是有人敢欺负她,她这一支步摇,就足够让他们退缩了。”因为御赐的物品有个绝对好用的名头,不可以碰碎,不可以被玷污,甚至不可以被辱骂。只要那徐世女有一丝半点的心眼,便足以她翻身了。而且这是那些外宅的男人们绝对达不到的威力。
  只是世家……
  “只是陛下,世家并非您想得那么简单。”卢淑慎立刻戳破了这层窗户纸。“且陛下没有经历过宅斗吧。宅子里的女人可不会轻易地相信膨胀的河豚伪装的强大。且陛下,您在世家女子面前……”
  她的话虽没说完,叶黛暮已经懂得了她深层的意思。她这个女皇,在那些注重血脉的世家女子圈子里实在是不值一提。因为她是个庶女。“说的也是,她们的男人都不把我放在眼里,何况是那些深宅子里的女人。姑娘们,你们有什么建议呢?”
  青盏想了很久。“给她赐个教养嬷嬷,在宅子里给她立威?妾的堂姐,曾经收到祖母赐的嬷嬷。然后她在姐妹之中的地位便大幅上升,因为我们一吵架,她的嬷嬷就站了出来。然后我们都只能服软。不然会被父母还有祖母教训。”
  “可是,我们现在自己人手都不充足了。这样有能力的嬷嬷,我们又不能确定是否可靠。若是不可靠,那就是送去添堵了。”惜岚反驳之后,接着提议。“不如给她个封号,县郡、乡君的就好,她若是有个封地,绝对让那些女人退避三舍。权势和财富绝对能叫人倾慕。若是有了固定的朝奉,也许她连入赘的丈夫也能找到。”
  “这个好。但是其实吧。妾觉得徐将军只要多给她准备几个会武的侍女便好了。要是有人想欺负她,就叫那侍女给刺头几个一顿排头就好了。一力降十会嘛。”青筠选择的是简单粗暴的武力路线。
  “要是真的这么简单,徐将军怎么会想不到呢?”语嫣反驳道,她想了想,接着说。“还是给她找个同盟就好了,只要有同伴的话,哪怕被绝大多数的人排挤,都还是可以忍受的。”
  叶黛暮觉得这些姑娘的建议里,都充满了寂寞和孤独,微笑地鼓励她们接着说下去。

  ☆、第壹佰叁拾玖章 女人的战争

  “以上几种都算是好办法。可是我们都没有见过徐世女,不知道她的性格,这些办法暂时都派不上用场。最好的,还是派个人去和她接触一下。毕竟因人而异。”也许那姑娘自己根本就不屑于和她们这些人为伍呢。那么哪怕她们想尽办法去帮助她,也不过是雪上加霜,而不是雪中送炭。
  “陛下,所言甚是。那么派谁去比较好呢?”此话一出,大家都陷入了短暂的沉默。本来到了这个时候,第一个出头的一定是青盏,这姑娘总是积极得不行。但是没想到今天连她也没有反应过来。
  叶黛暮有些担忧。她想到青盏似乎曾是千金小姐,之后才因为获罪而被贬为宫婢。那是天堂和地狱的落差。叶黛暮想想自己如果从现在被众人簇拥的高位跌回原本的生活,大概也会难以接受的。这么一想,自己真的被奢华的生活给腐蚀了。现在也不是想这个的时候。若是派青盏去,就是在她的伤口上撒盐,叶黛暮就是再混账也不愿意这么做。
  突然灵光一现。“若是我去呢?”
  “不可以!”众侍女异口同声地说。陛下实在是任性得没边了。这种以身犯险的事情,要是她们同意陛下再做一次,她们就是真的傻子。这一次无论如何她们也要顶住陛下祈求的目光,坚持到底。
  “除了我,也没有人可以让她明白她并非是孤身一人的。”叶黛暮固执起来,那是九头牛也拉不回来的。最后理所当然地,让这一群宠溺她的侍女们又一次地突破了下线。
  今天的天空好蓝。叶黛暮久违地戴了那顶帽子,就是去年,她第一次跟着谢璇去宴会玩的那顶老古董。不知为什么,她就是喜欢这一顶被时代淘汰的旧帽子,一个未来人比古人的眼光更为古板,不知道是不是她穿越晚了。叶黛暮可惜地想。
  穿过竹林簇拥的幽静小道,微风带着夏季的虫鸣轻抚绿意,叶黛暮深吸一口气,带着绯柒继续前行。这个等待的地方,此刻不值得留恋,因为那个她喜欢的会在此等候的男人,不会出现。地点、时间,甚至是自由都已经失去了意义。爱大概是世上最吝啬的东西,一旦拥有,便再也容不下其他东西了。
  “我们该怎么进去,陛下?”绯柒原是世家婢,后来被充入宫廷做了宫婢。对这世家的种种秘辛都十分了解,更何况她被卢淑慎训练过,能够一眼认出对方的家谱和人际关系。对要去世家进行攻防战的叶黛暮来说,是个不可多得的好帮手。
  “那还不简单找徐景茗就好了。话说……徐景茗的字是什么来着?”因为和他关系实在是无法判断,而且唯一次两人间的谈心,还是以刺杀告终,实在是糟透了。结果叶黛暮到现在也不知道徐景茗的字。从前倒是没关系,反正两个人一对视便是满满的火药味。都不知道他从哪里来的敌意。
  “徐将军字安山。”绯柒没多想便搜索出了叶黛暮需要的信息。“徐将军的妹妹闺名苏英,小字姒儿,年芳十三。原来的未婚夫乃是卢家的嫡三子,只是现在被退亲了。”
  “还有点别的吗?”这些消息能做的事不多,特别是最后那个消息,基本上现在人人皆知了。若不是她现在没有了生育能力,以她的身份多的世家贵族想娶她。不过,就是现在这样,也多的是贪图富贵,攀龙附凤的寒门想要娶她。只是若是那样的话,过不了几年,她大概就被架空,甚至是被病死在空屋里。
  叶黛暮咬着指甲想。“安山怎么还不来?”
  “陛下,你还真的偷溜出来了。姜瑛怎么搞的,放你一个人出来。你是命太大了,不想活了是吧。你知道当初在桥山上,我们为了救你死了多少兄弟吗?”这一开口便是浓浓的一股火药味,果然是徐景茗。
  “好啦。我不是带了暗卫嘛,你总不能叫我跟个街头恶霸一样,呼啦啦地前呼后拥一堆地出来吧。”叶黛暮笑着抱怨。她怎么可能敢一个人出来啊,又不是真的嫌命长。不过,徐景茗也是知道这一点的,这抱怨不过是关心罢了。相处这么久,叶黛暮终于摸到了一点苗头。
  一路走着,这徐景茗竟变得沉默。叶黛暮见他几次开口都没能说出话来,反而主动问了。“你妹妹现在如何了?”
  “姒儿如今还好。只是章姬那个贱人越发地猖狂了。该死!”徐景茗一说起那个名字,便咬牙切齿,攥紧了拳头,愤怒得难以自制,一拳砸在树干上,人腰那么粗的树干,就这么被砸地裂开,断了一半,几近摇摇欲坠。
  叶黛暮被他吓了一跳。但是她立刻想起来,这个章姬似乎就是那个曾经杀死过徐景茗的胞弟的小妾。可是这么算来,这女人恐怕不止心狠手辣,也实在是会蛊惑人心,毕竟从她被转手送到徐劭源这里的时候就已经二十五了。如今算来,已经有四十五六了。
  “母亲为姒儿挑选了三个未婚夫,都被她搅黄了不说。还在四处散布她的谣言,使得姒儿被人孤立。那些愚蠢的女人,居然会相信那些用手指想都不可能的谎话。”徐景茗已经头疼了大半年。这件事里,他最恨的就是那个造成这一切的罪魁祸首——玉真郡主。若不是她硬要带姒儿去,以她的个性是绝不会做这种会给人带来麻烦的事情的。
  被卢淑慎、谢璋还有其他侍女们培养了大半年的叶黛暮,比他的嗅觉更为灵敏。“这么说来,当初的西山事故,可能这章姬也插了一手啊。不然,不会这么巧,其他人都无事,偏偏姒儿受了重伤。”
  虽说看起来像是巧合,但是越是这种情况,越有可能是阴谋。叶黛暮再清楚不过了。“这深宅里的女人真是可怕。等等,难道这章姬有一个和姒儿同龄的女儿?”
  “你是说妫婳?”徐景茗这一句话,叫叶黛暮茅塞顿开。
  “真是如此。问你,那卢家的儿子现在订的是哪家的女子?”叶黛暮追问。
  “为了不破坏卢家与我家的情义,自然不可能换做别家的女子。卢裕兴现在的未婚妻是姽婳……你是说,她为了抢这一门婚事,才故意害姒儿的!”看徐景茗这表情,叶黛暮觉得那女人恐怕真的要死了,哪怕是天王老子要保她,也敌不过眼前这个男人的愤怒。
  这世上,最可怕的是女人之间的战争,一旦开始,便是不死不休。哪怕知道自己恶贯满盈,也会继续厮杀下去。可悲的是,她们一边残害别人的孩子,一边又虚伪地给自己披上一件神圣的袈裟——以爱为名。

  ☆、第壹佰肆拾章 现在的她与过去的我

  “女人,真是可怕。“徐景茗已经气得面色铁青,牙齿发出咿咿作响的可怕动静。
  叶黛暮点了点头。“是很可怕。”幸好她遇见的是另一种规格的主母,完全暴力,连阴谋两个字怎么写也不会。这样的性格若是不出身世家大族,作为嫡女出身,绝对会被折腾死的。不过,若不是那样被完全宠溺长大,徐婉清大概也不会是现在这个性格吧。没有绝对的靠山,怎么可能会如此肆无忌惮?
  “陛下,你也是女人吧。”徐景茗听了她说的话,反而笑了。“陛下,这句话也把自己囊括进去了吧。难道陛下认为自己不是女人?”
  “若是论可怕程度,我觉得徐将军也应该是个女人才对。”叶黛暮毫不客气地反击。“扭扭捏捏的模样还真像个姑娘。对了,你自己想了哪些办法?我们做了几个对策,若是用过了我们就先排除。另外,姒儿是个什么样的性格?如果见到陌生的我会不会害怕?”
  “你这么说,倒是有可能。姒儿一向来都很乖巧,见到陛下这样粗鲁的女孩,恐怕会吓一跳。”徐景茗这么说,反而叫叶黛暮起了好胜心。哼,看她那一殿的侍女,不管是哪种类型的姑娘,她都能攻略下来。不过是一个小姑娘一定会手到擒来的。
  然而叶黛暮想得多美好,现实就有多残酷。
  “你好……”叶黛暮对着那个看起来比玉真郡主还要小的真·萝莉,小心翼翼地打招呼。
  对方立即像是被触摸了的含羞草,怯生生地缩回哥哥的身后去了。叶黛暮试着绕过徐景茗,和她眼对眼地说一次话,但是都以失败告终了,那姑娘实在是害羞得没边了,脸颊红扑扑的像只可口的小苹果。“你好,我是维桢。你可不可以和我聊会天?我不会伤害……你的。”
  这个展开,基本上是连话也搭不成了。这要怎么帮她?不是说这样的情况下人会成长得比较快嘛,这姑娘还这么天真,是被哥哥和母亲保护得很好啊。叶黛暮内心有点羡慕。
  看来她们之前准备的对策都不可能成功了。这样柔弱的菟丝子,不管给她加上多少的筹码,她都会赔得一干二净的。这就是一手好牌打得稀烂的标准人设。叶黛暮不由地叹了口气,这下可怎么办?
  徐景茗也没有想到姒儿会如此惧怕成这样。叶黛暮只好隔着一道屏风和她说话,完全发挥了自己话唠的本质。话题从天气到食物,然后又聊到了首饰和衣服。叶黛暮硬撑着一个人聊了一个下午,对方连半个音节都没有吭。简直口干舌燥得要命,连灌了三大杯的温茶,才止渴。
  第一次见面无功而返。
  叶黛暮几乎要气馁了。她的对手已经不是那些眼高于顶的世家夫人,也不是那个恶毒的妾室章姬,而是这个沉默得像一块石头的徐苏英了。这天夜里,长生殿里又一次久违地开起了小茶会。
  “我要的南瓜子呢?”叶黛暮欢快地喊道。“霁曦,给我来杯冰酪。”
  只要是姑娘们多的地方,零食是必不可少的。卤味、小鱼干、红酥手、蜜饯、酸梅、奶糖、牛肉干……几乎将所有人面前的空隙都仔细地摆满了。叶黛暮先拿了一小碟的酱牛肉片,在卤汁里浸透了,此时哪怕是凉的,也散发出浓郁的肉香。她夹起一片带筋的,塞进嘴里,牙齿这么简单地一合拢,舌尖便被肉香彻底征服了。
  “陛下,尝尝这个。这鸭架子虽是边角料,但是留了不少的肉,又被做成麻辣的滋味。您绝对会喜欢的。”霁曦笑着推荐道。
  “这种平民的食物怎么可能入得了陛下的眼。”青盏虽是这么说,但是被叶黛暮硬塞了一个进去,一吮吸,立即就改口了。“陛下,您真厉害,这个真的很好吃啊。”
  “是吧。”叶黛暮洋洋得意地说。她在现代可喜欢吮这个骨头了,比鸭胸肉还要好吃,而且实在是叫人上瘾啊。她挑了一个,欢快地吮吸了起来,麻辣和芝麻在齿间迸发出惊人的美好。“好了,大家开始说说自己的意见吧。这种状况,可比咱们想象得要严峻得多了。”
  “陛下,我看,我们还是想办法,给她挣一个封地吧。如果在上京的圈子里会被人排挤,但是到她自己的地盘,被自己人围着,她总不会还受委屈吧。”说这话的还是青筠。她抓了把南瓜子嗑了起来。
  “没用的。这种性子的女人,后宫里见的还不够多吗?就像从前的馨夫人,不管宣齐帝多么宠爱她,她自己立不起来,最后还是被自己的侍女暗害了。”青盏反驳道。她曾经近距离地见过那馨夫人,美貌如天仙,楚楚可怜,即使是身为女人的她也要为之倾倒。可是,不过是因为贴身侍女起了嫉妒心,结果被暗中活活折磨死了。
  “你说的不错。如果她自己立不起来,就是给她金山银山,也守不住的。”连一向软绵绵的霁曦也这么说。“妾的爹娘就是老好人,从前还有几个奴仆服侍,家中的厨娘听说是从宫廷里退役的老宫婢的女儿。可是被几个恶意的人轻易地骗光了财产。最后不得已,才将妾送入了宫中。不然,那年妾就会被饿死。”
  “连霁曦都这么说,那姑娘真是没救了。还有没有办法啊。给她做个特训?”叶黛暮苦恼地咬了一口甜瓜,汁水太多了,差点漏了出去。卢淑慎温柔地用手绢替她擦了擦嘴角。
  “哪怕是特训,恐怕也不能彻底改变她。”卢淑慎淡淡地说。“只有万悔不能追回,才有可能彻底改变她。”
  叶黛暮明白。如果不是她在万悔的悬崖,失去了哥哥,她也绝不会从自哀自怨之中走出来。她如今的每一个改变,都是因为失去了所有的退路,不得已而为之。
  这么想来,这姑娘与曾经的她真的太过相像了。而她若是继续这般自欺欺人地活在自我里,终有一天,她也会成为那个,一无所有的自己,绝望而无助,痛苦地独自泪流,却再也等不到会抚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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