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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帝投喂日常-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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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黛暮紧皱着眉头,唉声叹气。五百多年的历史,而且连短命的君主都要记下来,实在是叫她头痛欲裂。“淑慎也曾读过吗?”
“那是自然。”卢淑慎回答道。“即是世家大族,在背族谱之前也非得将这篇章熟背才可。陛下不必慌张,不过几百字的小文,还未详列呢。不然,光是最近的诚敏帝,在位55年,就够您背上一年的。”卢淑慎笑着安慰她。
“我倒宁可去背她的简史呢。像是哀理帝、尧玄帝这般在位才3、4年的有什么好看的呢?难道要我认识到做不好皇帝,死得也很快嘛?”叶黛暮不满地努嘴。还有她爹也上榜了,才三个月的皇帝,就是写进史书也没啥好说的吧。
“呸呸呸。陛下,不可如此无状。再如何,他们也是陛下的先祖,在天有灵啊。”卢淑慎也知道这几日竟是这些短命的皇帝,叫这个才及笄的少女感到无趣极了。想了又想,她才说。“若是谢太傅说了,那必然也是有他的道理的。妾等不能明白他的深意,但是妾倒是知道些有趣的小历史,就当给陛下提提神吧。”
☆、第肆拾陆章 读史
第四十六章读史
“好啊,好啊。再听老师那些长篇大论,我可真要睡着了。”叶黛暮在等早饭的间隙,眼睛都要撑不住了。
“先说说陛下刚才提到的哀理帝吧。哀理帝其实是个脸盲,有一次卢家先祖进宫被赏了一幅宫中的藏画,可是大家都不知道为什么。连妾的先祖也一头雾水,最后还是哀理帝问了王家的当家人,他赏的画可配得上新修的王宅,这才真相大白。”
“哦,他赏错人了,以为你家先祖是王家人了吧。”叶黛暮笑哈哈地说。
“不止如此。王家也未修新宅,修了新宅的乃是斐家。”卢淑慎看着叶黛暮乐不可支差点掉到地上去了,无奈地扶正了她。
“这岂不是张冠李戴啦。”叶黛暮敲着椅子,大笑起来。“还有呢,还有呢。”
“有一回,哀理帝晋了一个小妃。但是在那之前,她才入了宫,连侍寝也还未呢。大伙也觉得奇怪。后来宴会上,哀理帝自个又漏了底。他叫那妃子再弹一次琵琶,正是名曲《妃醉酒》。但是呢。给哀理帝弹过琵琶的不是这一位,她也根本不会弹琵琶。”
“然后呢,然后呢。”叶黛暮津津有味地听八卦。
“这不会弹琵琶的小妃硬着头皮弹了,叫大家伙一阵好笑。哀理帝也觉得自己颜面尽失,气得不再见她了。会弹琵琶的是一位,但是弹了《妃醉酒》的却是另一位。这里面牵涉了当年的贤茗皇后、燕贵妃和明妃,三人之间的斗法。”
“让我猜猜。不会弹琵琶的是明妃,所以她到最后也不过是一个妃位。弹了‘妃醉酒’的是燕贵妃,既然是《妃醉酒》,她必然也没登上后位吧。这会弹琵琶却在这里没出现过的自然是最后登上登峰的贤茗皇后啦。对不对?”叶黛暮兴奋地问。
“是的,您猜得不错。可是您能猜到她们最后如何了吗?”卢淑慎卖了个关子。
叶黛暮正想接着询问,但是正巧上了早饭端了上来。她就乖乖地吃起了早餐。今早做的是胡饼,撒满炒香的芝麻和葱末,一小碗红豆粥。正觉得不够呢,一碗滚烫的羊肉汤散发着惊人的香气被端了上来。
“啊!是羊肉。”叶黛暮惊喜之余第一个动作就是用手将碗口捂住,生怕被人发现。“淑慎,快把窗户关上吧。”
侍女们捂着嘴大笑起来。卢淑慎无奈地摇头。“陛下,不必如此。今日已经除服了。”叶黛暮听了这才反应过来,已经满三个月了。她可以吃肉了。恩……这个,虽然斋戒不包括鸡肉和鱼肉,但是一想到羊肉牛肉和猪肉,她还是忍不住咽了咽自己的口水。
“偶要吃烤全羊。”叶黛暮兴奋地大喊。
“驳回。”卢淑慎无情地将吃个滚圆的叶黛暮送去了明义殿。
叶黛暮进了殿,才反应过来。淑慎还没说那三人的结局呢。不带这么吊人胃口的,嘤嘤嘤。谢璋几乎是立刻就意识到她的走神。“啪。”狠狠地打了她一下。
“哦,痛啊。老师,您这样打下去,我会变成笨蛋的。”叶黛暮摸着自己的脑袋,抱怨道。
“很好,那你就等着在落雪宴上丢人吧。”谢璋毫不客气地嘲讽道。“不通诗赋就算了,连你自己祖宗的都不了解,那就真的要贻笑大方了。”
“好吧。那您也别讲的这么枯燥啊。早上淑慎说的就很有趣。老师你会不会讲史啊。”叶黛暮耍了个心眼,用了激将法。
“那是野史。好吧。我也就让你看看我的本事。”虽说知道是激将法,谢璋仍是不可避免地中招了。“上次说到哪了,你还记得吗?”
“不知道,您明明是挑着讲的,而且完美地跳过了武景帝,和文惠帝,还有诚敏帝三个女皇。您不会是对女皇有什么芥蒂吧。”叶黛暮其实也就是说说,如果对方真的对女皇有看法,也不会轻易被她说服来辅佐她了。
“不。事实上正好相反。因为在大魏的历史上有如此多任帝王,只有三位女皇,可是除去第一任开国的武桓帝,没有哪一任皇帝可以与这三位女紫薇一争高下。她们都是在魏国最为危急的时候不得不登基为帝的。几乎每一任女皇的背后都埋藏了无数的懦夫。我不是跳过去了,而是我害怕。”
“连老师都害怕她们的功绩吗?”叶黛暮不由地苦笑。若是连辅佐女皇的臣下都不敢直视女皇的话,这世上还有谁敢呢?
“不,我害怕的是您。您是新的紫微星。一旦我开始想象您的光辉,巨大的战栗就蜂拥上来了。在见识过这三任女皇的历史之后,我意识到,我在辅佐您时,已经在创造新的历史了。而我害怕,那些女皇的历史会影响您。”
叶黛暮笑了起来。“是这样吗?您担心我会笼罩在她们的阴影里吗?”
谢璋正视眼前的女孩,他隐患的担忧从那双睿智的眼眸里透露出来了。并非是他一人的担忧,正如光芒之下最为黑暗一般,每一任女皇都太过耀眼了,而她们的继承人与此相比都黯然失色,几乎都急速地坠落了。
即使是最为反对女权的老顽固也决不能对此掩饰一二。而与那些早就成人的女皇相比,叶黛暮实在是太过稚嫩了,她甚至还没有成婚。但也许这也是她的优势,可是现在还不会,现在还远远没有到达那个局面。
“这世间有多少高山,就会有多少的低谷。即使是最为耀眼的紫微星也只呈现于黑夜,然而若叫我选一个希望。我大概是想成为水流。人们干渴时成为井水,无望时变为雨滴,渺小时成就大海。”叶黛暮眼睛里的柔光,叫谢璋移不开视线。
“您不想成为光芒吗?”谢璋不由地问出了声。
“是的。不耀眼也没关系,不被铭记也没关系,只要不是死得没有意义就好。”叶黛暮如此轻描淡写地说。
而在不远的将来,谢璋将见识到的是,阳光下的,闪耀着迷人光芒,有生之年再也遗忘不了的,波澜壮观的宝石般的蔚蓝海面。
”老师,读史虽有益,然而现今更重要的问题是如何平息民怒。汴州战事该如何?流民又该如何安置?“叶黛暮话锋一转,严肃地请教。
“好问题。战事不是没有平息的方法,流民的安置也并非无例可寻。只是如今,维桢你连政事也插不上手,即使有策也难实施啊。”谢璋不由地叹了口气。
“关于这个,老师。我有一点小谋划,还请老师听听可不可行?”叶黛暮有点不好意思,因为这个提议大约是她睡得半梦半醒的时候想出来的,充满了违背常理的不科学。
“哦,说来听听。”
☆、第肆拾柒章 草船借箭
“那个什么,朝廷不是不听我的指挥嘛。我就想能不能绕过六部直接去赈灾。”叶黛暮说完,连头也不敢抬起来。这个想法太儿戏,也太胡闹了。可是,她是真的没办法了。
“陛下心怀天下自然是好的。”等等,老师你这么叫我,我好方。叶黛暮抬起头看见的是一张肃穆的脸,很是吓了一跳。“只是其中有诸多障碍。”
谢璋听了,一开始是气急,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小丫头,若是能轻易绕过六部便能治理国事,那还要朝廷做什么,直接另塔个炉灶不是更快。可是想到后来,他竟会得其中真意。这可不就是在私底下偷偷建了个新的势力,并且只听命于陛下。
想至此处,他的表情也柔和许多。“其一,钱财从何处来。赈灾乃是大数目,若是没有足够的钱粮,一切都妄谈。其二,如何运输。从上京至汴州,少说也要十天半个月,加上重物拖沓,时间更久,危险便也越多。其三,如何分发。没有户部的名册典籍,如何分辨灾民。这还是其中最为重要的部分,余下的诸多杂事,若无小吏来相助,恐怕不知有多少麻烦。“
“并非如此。钱财内库中多的是稀世珍宝,不过,对我来说,不如一盘点心。变卖了的话估计有不少。运输的话,老师知道,并非汴州大旱成灾才导致流民四起,而是土地兼并。财物运输较为方便,在当地购买物资便是。再是分发,没有名册典籍,但人总该有一双眼睛。分辨是否为难民的,并非是纸上的户籍,而是真实。“
谢璋又问。“那么无人可用这一点呢?钱财数目如此巨大,不寻可靠之人,就如同掷钱于湖,只能听个声响。若要绕过六部,你要到哪里寻这些可靠之人呢?”
听到最后,叶黛暮笑了。“老师说的很是矛盾。难道那六部便是可靠之人吗?那些贪官污吏,雁过拔毛的家伙们就是拿到了赈灾的款项也要一层层地刮下油水。百姓能拿到的东西,又能有多少呢?”
谢璋沉默了。这是事实。
叶黛暮再接着说。“若是有良心的有志之士愿意帮我,我做成了这一件。难道那些在朝堂上大臣会什么也看不见?我不信。自古钱帛动人心,更何况是权力?我已身为女帝。难道辅佐一个还不知能否上位的人会比投效一国之君更来得简单吗?”
“你是对的。”谢璋不禁地叹了口气。“是我短视了。但是维桢,你想得很好。还是有许多问题没能解决。内库的珍宝虽属于你,但是要变卖可不是那么容易的。”
“所以,还要请老师助我一臂之力。”叶黛暮冲他眨了眨眼。
初秋的凉意,带着丰满果实的香甜气息。上完课的叶黛暮依靠在窗边,眺望着远处的树木,看上去深沉而哀愁。卢淑慎轻轻地走了过来,想要为她再披上一件,却听到她的叹气声。
“陛下,有何烦心事呢?妾可为陛下分忧。”卢淑慎温柔地说。
叶黛暮立刻转变了自己的表情,开心地欢呼道。“那我想吃树上的杏子。”
“陛下!”卢淑慎哭笑不得地抓住她的手。“陛下不可如此,这实在是……而且那杏子是酸涩的,根本不能吃啊。”
“啊。”叶黛暮很失望地抓住卢淑慎的手,可怜巴巴地望着她。“真的不能吃吗?”
“不能。”卢淑慎一点犹豫也没有,立刻驳回。不过,在叶黛暮失望透顶之前,卢淑慎又转过话头说道。“不过,霁曦还腌制了几坛子杏脯,等会就让她上一些吧。”
“可是我还想吃别的。”叶黛暮得寸进尺地说。“我还想吃苹果,山楂和柿子,还有还有……”
“陛下!”卢淑慎还想要说教一番,却又忍不住自己的笑意,只开了个头便怎么也说不下去了。侍女们早就笑成一团了。霁曦倒是上前一步,行完礼,小脸红扑扑的。“陛下,苹果还是到冬季最寒凉的时候才好吃了。柿子还没有熟呢。不过山楂可以吃,妾会做冰糖葫芦,陛下可要尝尝。”
叶黛暮还不曾搭话。青盏忍不住打断了。“霁曦都是你这个馋猫,带得陛下都歪了。冰糖葫芦这样的吃食,也太不雅了。”
霁曦还没有反驳,她傻乎乎的,就是被这样说了,也还是笑呵呵的模样。倒是卢淑慎给了青盏一通好说。“先不论其他。陛下未开口之前,轮得到你说话了。宫训之前最要紧的便是你的嘴巴。若是换做任何一个,哪怕是从前萱紫殿的一个妃主子,五十鞭子绝对少不了你的。你们也给我好好听着,若是谁下次再敢犯……”
虽然什么处罚都没有言明,却让在场的侍女都忍不住打了个寒颤。连着叶黛暮都吓得一哆嗦。这个气场的卢淑慎简直是大魔王级别的恐怖。
卢淑慎看着叶黛暮这样,差点也要破功了,但好歹还是坚持住了严肃的表情,继续说教道。“再是冰糖葫芦确实不宜在宫中食用。虽只是在长生殿的范围发生吧,却已然在每个世家大族的书桌上摆放着。”
最后叶黛暮轻轻地拉了拉她的衣袖,示意她自己也要说话。卢淑慎从善如流地停了下来,等她的演讲。
叶黛暮扫视了一下,发现气氛已经被笼罩在了肃穆之中,这并非她想要的。她轻笑起来,瞬间便打破了这僵局。“别太担心了。说实话,别说我吃糖葫芦,就是我宣誓再也不吃荤了,终身茹素,为大众积福。那些世家大族也绝不会有一句好话留给我的。所以有什么关系呢?”
“不管我是明君也好,昏君也罢。对于那些不在意我,甚至是蔑视我的人来说,我只是那个卑微的、令他们不屑一顾的庶女罢了。可能更惨,我对于他们来说只算爬虫吧。”
“可是诸位,若是活在别人的目光中,那就才是真正的可悲。他们若是视我们如珍宝,我们便要欣喜若狂;他们若是弃我们如尘土,我们便要卑微苟且偷生吗?”
“不,凭什么!”
☆、第肆拾捌章 初露端倪
“横波是个好姑娘不是吗?既通音律,又有风韵,最重要的是她甘为侍妾。”堇衣玉冠的男子一边饮酒一边抚摸木雕的每一个细节。“哦,这檀木很有味道。谢谢你送我这个。这确实是我的心头好。”
“阳黍,你知道的。”坐在对面的是谢璇,正慵懒地凭依朱漆槛,玉手轻握青铜盏,眉目染霜般淡然。若是叶黛暮在这里一定惊讶地发现,他与在自己面前那般幼稚完全不同的模样,比一枚硬币的两面更叫人吃惊。不,她是见识过的,这般冷傲如霜的世家公子的模样,初见那日。
被称为阳黍的男子痴迷地把玩着这半寸高的小雕像,没留半点余光给其他东西,当然也包括谢璇。他听了这话也不过是敷衍道。“好吧,好吧。我知道你已经从良了。别那么看我。好吧,大家都知道你已经浪子回头了。可是幼安,像我们这样的人,除了去乐馆找乐子,还有什么好做的?”
“流水曲殇?或者杏林看雪……我不知道。”很明显,谢璇漫不经心的语调也可以表达出他在走神。事实上,在他脑海里的只是一张满足到微笑起来的脸,有点可爱,当然也并不陌生。
“也许还是趴在姑娘的墙头……哇!你是要害我性命吗?居然用酒盏砸我。”被谢璇随手一扔,稳稳地砸中了阳黍的胸前。“好好好,不说这件事了,可好?说来你已许久不参加宴会,怎会突然要参加落雪宴?”
谢璇从巧笑凑上来的侍女手上接过一个酒盏,继续自斟自饮,却没有回答。事实上,他的脑子现在已经被酒精占据,提不起精神去应付这无端的好奇心,却还是满满地,那张脸微笑、沮丧、哭泣的各种模样。
“好吧,就算你不回答,也想得到,为了那个姑娘。真不敢相信……哦,好,不提了。”虽然说好不提了,但是还是忍不住为此嘟嘟囔囔。“但真的不让横波来?要知道她可是上京新一代的花……好吧,不要让就不让吧。冲你这木雕,我答应你了。”
谢璇饮下最后一杯酒,站了起来,连告辞也懒得说一句便要离开。也幸得阳黍早就了解他的为人,半点不计较,还在后面大声说。“此次为管微办这落雪宴,多谢你来捧场。”
昨日风已尽逝,野心、爱慕、利益熏心的好戏此刻却正要拉开序幕。
“陛下,您正要去赴宴吗?”卢淑慎小心翼翼地劝诫。这已经是今天早晨第三次问了。
然而她得到的答案仍然是那句。“当然啊。”叶黛暮兴致勃勃地挑了一顶帽子,冲到铜镜前照。为了此次出宫,她需要乔装打扮,不是那种打扮得好看或者难看,也并非女扮男装的那种乔装,而是为了讨好那些心比天高的世家才子的打扮。不能太过张扬,也不能太俗气。
真是太难了。若是自己是倾国倾城的美人,哪怕素衣而行,也能叫他们忍不住侧目而视就好了。那么凭着美色就能收服一大帮可用的人,就像传闻中的诚敏帝。好吧,虽然是野史,可是那种香艳的描述就是让人忍不住想去一探究竟。哪怕故事的主角是她血缘上的祖母。
叶黛暮正想得入神。后面卢淑慎不禁地叹气。青盏捧着一叠衣裳匆匆进了殿来,见卢淑慎如此愁眉不展,轻手轻脚地将东西递给旁边的语嫣,凑到她旁边。“卢大人,为何如此苦恼?可是有什么事情需要嘱咐的?”
卢淑慎未语先叹了口气。“叫陛下跟着英国公世子前去赴宴,实在是叫人放心不下。为何偏偏是他呢?”这上京三十六家世家,哪家的儿郎都有好有坏,只是从未有过如同谢家这般的极端。更何况是如前后两代的差距实在是太大了。
谢公也好,玄公也好,都是千古流传的大人物。谢公生前五子具是才华横溢,文治武功样样不差,唯有这遗腹子谢璇一派浪子作风,毫无建树。若是谢公还活着,非将他气死不可。若是谢公六子不止这一个活着就好了。哎,现如今不是想这些的时候。
“谢公子怎么不好吗?”青盏一脸的不解。她在家时虽听说过他是当年叱咤风云的英国公之子,但除此之外便没有什么了。姑娘家自然是听不得这些事的。卢淑慎摇了摇头,不打算说。青盏一见她的表情便知晓一二,毕竟她也在这吃人不吐骨头的皇宫里呆了五年。
青盏立即紧张起来。“那还是劝陛下别去了吧。此时还来得及。”
“不,已经来不及了。”卢淑慎内心隐隐的不安并不止于此。若是那谢璇打算对陛下做些什么龌龊之事倒也容易化解,打他一顿轰出宫去,从此陛下与他两不相见便好了。可是她的直觉告诉他,他所图非此。
那个男人究竟图谋些什么呢?
若是钱,不,英国公留下的遗产便够他花销十辈子也够了;若是权,那就更不可思议了,他只要接受官位的授勋,他便能继承英国公之位,成为这朝堂手握大柄之人,反而若是他接近陛下,反而可能失去这一切。卢淑慎忍不住又叹了一口气。她看不懂那个男人。
若不是无人可用,她绝不想要陛下接近他。
他是个异类。
当然这不是说他愚蠢。他能吟诗作曲,能闻月舞剑,能策马狂歌。可是在这和所有世家公子哥相同的表现之下,隐藏的暗潮汹涌却叫人恐惧。是的,恐惧。他的眼睛里似乎什么都没有放进去,像一面镜子,表面的浮华都不过是一种倒映,绝非是世家公子的高傲,而是一种漠视。
这个男人绝非像他的父亲,像谢公那般心怀天下,不如说是完全相反。他不可能为了天下,为了辅佐陛下而来的。可是他也不像是想要伤害陛下。这正是最为矛盾之处。当他看着陛下的时候,他眼底的笑意竟并无异常,像一个普通人。然而可以肯定的是,这个男人并不好对付。
叶黛暮可不知道卢淑慎的心里活动,很是高兴地试了一次又一次的衣服,和侍女们叽叽喳喳地讨论起装束该如何,像极了要出门郊游的孩子。“这个怎么样?”
“哦,不行。绝对不可以。”卢淑慎的烦恼在看见叶黛暮拿起糟糕透顶的搭配的瞬间烟消云散了。反正他不可能明面上伤害她就足够了。更正应该是哪怕天穹崩裂,她作为侍女长决不允许陛下穿那么恶心的装扮出门,有辱她的风骨。
☆、第肆拾玖章 秋日宴曲
“今日真是好天气啊。”叶黛暮很是欢快地抬了抬自己下滑的帽子。
“陛下,这帽子还是太大了些,还是换了吧。”跟在后面装扮成小厮的是青盏,她在侍女中最有作诗的才华,也很通人情世故,对于世家子举办的秋日宴来说是再好不过的人选。
“不要吧。这帽子真的很好看啊。”叶黛暮早上对着镜子整整选了半个时辰的衣服,最后被卢淑慎全部驳回,还好她殊死抵抗,还留下一个帽子。虽然这帽子也不太合适,但是卢淑慎看她可怜巴巴地样子只好妥协了。
“对了,青盏,幼安说在哪里等我们呀?”叶黛暮望着秋季高高的蔚蓝的天空,很是兴奋地问。穿上男装并不是为了装扮成男人,只是男装比女装要方便一些。而且就叶黛暮这个模样,怎么也装不像。
“就在这里。陛下,小心。”青盏小心翼翼地警惕着四周。她知道,现在陛下的敌人很多,一个不小心可能就会落入危险的境地。叶黛暮看着她的样子,却忍不住笑了起来。没有习过武的女孩,就是再谨慎也不可能发现所有处在暗处的危险。
起码,她就没有注意到那棵树上蹲了两个人。叶黛暮听到了,两个呼吸声。没有比终日在死亡边缘警惕于人声的孩子更擅长这个了。她曾靠这个,在嫡母徐婉清心情不好连续清洗两个院子奴仆的时候,逃过一劫。
真是可笑,昨日的池中鱼,今日的云上龙,没有区别的是,死亡总是如影随形着。叶黛暮摸上自己腰间的重鹰。剑没有鸣叫,那些人身上没有杀气。
谢璇这家伙居然迟到这么久。青盏很是不耐烦地走来走去,好几次想劝陛下回去,可是也知道若是这场宴会陛下不能达到期望的目标,那么整个朝局将没有一丝改变的可能。虽然青盏依然不是很相信,那些眼高于顶的世家子们会同意站在陛下这一边。
世家历来联姻已久,甚至有交子之盟,层层利益交织在一起。无论世家内部如何斗争,但是他们都是一致对外的。而作为皇族的叶黛暮自然是他们敌人。
不过,利益至上的世家不是铁板一块。
“久等了吗?”谢璇慢悠悠地从角落里荡了出来。一身青衣袍,手持白玉柄,乌发用一根墨带随意绑着,很是潇洒放荡,好一个世家公子哥。
“还好吧。不过,你还真是慢啊。”叶黛暮很是随意地说。“我看看,这白玉柄倒是不错,什么也没刻,摸起来一定很舒服。借我玩。”
“恩,别打碎了。不是说好辰时三刻的嘛。是你来得来早了。”谢璇随手就将这价值连城的白玉柄放到了叶黛暮的手中。
“这样。哇,好舒服的说。回去我也要去内库找找,有没有这种手感的。”叶黛暮倒很开心。在一旁的青盏早就看呆了。
陛下开心得太早了。这白玉柄无一丝瑕疵,浑然一体,乃是难得一见的暖玉,而这玉的特殊来源,更是举世无双,即使是身为大魏的女皇,也不一定能拥有。
这是当年六国联盟,身为联军大都督的英国公谢晋冀在击败北方突勒侵袭之时得到的将之玉。是北方特有的白玉矿藏出产的,现今北方突勒再次膨胀之际,以魏为首的南部六国却再也没有一个大将如谢公那般的守护者了。
武如谢公,文若玄公。星落凡尘,不过一二,尽入这谢家。天下之大,再也没有一个谢家,可以如此幸运地拥有这令世人称羡的世家双璧了。即使是三十年都未有一公姓谢,也未曾动摇过谢家的地位。
“陛下,你的帽子哈哈哈哈……”谢璇仔细看了眼她的搭配,忍俊不禁,笑得前仰后翻。“这帽子是五十年前的流行的款式吧。”
叶黛暮想了想,郑重地点了点头。“天佑二十五年的时候梁州刺史为诚敏帝献上的。确实是五十年前最流行的款式啊。”
“哈哈哈哈……陛下,你是听不懂人话吗?哈哈,真是有趣,快走吧。”谢璇完全没有礼节地大笑起来,先一步走在前面。
“你才是!说的不是人话!”叶黛暮却完全不生气,举着玉柄,笑着追了上去。“你这传世宝玉,不要啦。把帽子还来!”
“不还。有本事来追。”谢璇肯定有酒了,这欢快地语气,百分百酒醒了后会恨不能杀人灭口。不过,现在就让她先尽情欣赏一番他失态的样子。
“青盏,把这一幕好好看下来,回去做幅画挂咱们墙上。看他以后还敢不敢老闯咱们的房梁?”叶黛暮还有心情调笑。
青盏忍笑点了点头。这英国公之子也确实太放荡不羁了一点,是该好好治治他了。也许卢大人的警惕有些过分了。这谢公子也不过是放荡了一些,当然这对于世家公子来说并不是什么大的过错。“不过,陛下,您是不是该用个化名啊?”
“说的也是,要是一开始就用势压人,恐怕还真找不到可用之才了。我想想,恩,就叫石姬好了。”
“陛下,这也太通俗一些吧。若不叫悯馨什么的,毕竟有诗意吧。”青盏身上的艺术细胞一下子喷涌了上来。“要不叫烨尹也不错啊。”
“还是石姬就好了。”叶黛暮顽固地说。
“陛下……”青盏忍不住哀嚎。
同样一听这名字便笑喷出来的,还有谢璇。“陛下,你这名字,很好。和路上随便捡到的猫狗差不多嘛。”
“不许叫陛下,叫我石姬。恩……这名字我总觉得在哪里听过,算了。”叶黛暮总觉得好像忘了。“不然叫我维桢也行。”
“维桢。王国克生,维周之桢。好一个叶维桢。真是个好名字,当浮一大白。”谢璇大笑着从腰间摘下酒壶,喝了起来。
“陛下,怎能轻易告诉他人您的字号呢。”青盏急切地说。
“名字这种东西,就是为了让别人使用才存在的,若是没有人称呼,和无名之人又有什么区别。”叶黛暮笑着说,上前一步想一把抢过谢璇手上的酒壶。按谢璇的身手,就叶黛暮刚学没几天的武功,根本不可能。
不过,意外地她成功了。“啊。”叶黛暮自己也没料到,有些尴尬地挠了挠头,想了想,喝了一口。“咳咳咳……又是梨花白。你个酒鬼也不够档次啊。”
“你这个土包子,这梨花白可是一滴值千金的。你再这么浪费,把你卖也赔不起。”谢璇闹惯了,完全忘记了对方是当朝女皇。
“梨花白这么值钱啊。”土包子叶黛暮赶紧连喝了好几口尝味道。她也完全没意识到,她现在已经是身家天下,酒窖里别说一坛子梨花白,就是用梨花白淹了他都够了。青盏翻了两个白眼,也没说出来。“可是一点也不好喝啊。我更喜欢桑落酒。”
“那酒是贡品,就是我家,也只有过年过节才有赏赐……恩,我忘了,你是个女皇。以后多给我赏点啊,陛下。”瞧瞧着随意的语气。
“叫石姬。”叶黛暮的脸上浮现了两团红晕。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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