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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悔药专卖铺-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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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想让,唯独那个位置——不可能!”
他的声音响彻整个大殿,带着杀伐之气。
晋魅却只是呆呆地望着他,觉得眼前的赵珺,陌生得不可思议。是不是,从一开始,他就已经在计划逼宫的这一天?所以,他将她送进宫里?
她忽然觉得很冷,心脏都要停止跳动:如果是这样,难道,无形之中,她起了什么至关重要的作用吗?
她看到了那只碗,浑身血液都凝固了,一动都不敢动,难道……难道,她每天给赵展鸿送的药,都是有问题的吗?所以赵展鸿的病非但没有起色,反而更加严重?!
“孽子!”赵展鸿像看着敌人一般怒视着自己的儿子,“你把你哥哥怎么样了?!”
“父皇,写圣旨吧,不然不要怪做儿子的心狠手辣。”赵珺只是冷冷地扫了一眼,就有一个小太监哆嗦地将放有纸笔玉玺的书案送了上去。
“慢着!”忽然,事情的局势变了,一个人影忽然从后面的帘子里走了出来。来者头戴金冠,身穿明黄的长袍,气定神闲地踱步而来。正是晋国“旧疾复发”的太子赵珏!
而更诡异的事情发生了,原本低头站在赵珺身后的六将纷纷朝着赵珏下跪:“见过太子殿下!”
赵珺脸色一变:“你们——”
赵珏微笑着解释:“二弟,你输了。”
情势翻转如此之迅速,晋魅还没有反应过来,却见赵珺猛地转过身,拔了剑向晋魅刺了过来!“贱/人!你骗了我!”
“叮——”地一声,赵珏的剑已经出鞘,挡在了赵珺的面前!
所有人都惊呆了——看似弱不禁风的太子赵珏的剑术,根本不比赵珺的差!
赵珺满面不敢置信,看着自己手中的剑,忽然哈哈大笑了起来:“赵珏!哈哈……商魅!哈哈……哈哈哈哈……这天底下,竟然真的有这样好笑的事情……商魅,你果然做到了!你狠!你厉害!你果然没有让我失望!你——果真成了一代祸国殃民的妖姬!”
“赵珺……”她下意识地发音,却根本没有意识到自己的声音除了自己,谁都听不见。变故来得太快,超出了她的承受范围……她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会亲眼见到一场宫廷政变,更没有想过,赵珺最终竟然会输。
她更更没有想过,有一天,赵珺会将手中的剑,指向她。
“将他带下去吧,先在王府里圈禁着。”赵展鸿疲惫地发出了指示。赵珺一边狂笑着,一边被带了下去。最后,他狠狠地瞪了晋魅一眼,让晋魅心惊肉跳。
她这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跪倒在赵展鸿的脚下:“陛下……”
赵展鸿第一次不耐烦地打断了她,声音也是冰冷彻骨:“怎么?你还想给他求情?你不知道他从头从尾都在利用你么?”
这样的赵展鸿也让晋魅感到陌生……从前的赵展鸿对她一向柔声细语,如今,他竟然这样对她说话……这一切,都是怎么了?这……只是一场噩梦吧?等梦醒了,一切都会回归正轨吧?
可是,理智又告诉晋魅,不能再这样自欺欺人了。这一切,都是真的……
赵展鸿看着她麻木的模样,轻轻地叹了一口气,将她从地上扶了起来:“傻女子,你被他骗的这样惨,利用得这样彻底,你还记挂着他么?”
“我没有,我根本没有……”她给赵展鸿喝的药,从来都是亲自熬的,赵珺从来没有让她下过什么药的啊!他只不过是要她留在赵展鸿身边……她以为总有一天,赵珺会交给她什么艰难的任务,可是竟然……什么都没有发生,赵珺就已经失败了!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赵展鸿觉得无限疲惫,摆了摆手下逐客令:“珏儿,你跟他解释解释吧,让朕好好休息一下,你们……都下去吧。”
“是,父皇。”赵珏恭敬地点头。
赵展鸿沉沉睡去。
赵珏轻轻地望了晋魅一眼,晋魅却如同一只受了伤的兔子,再一次见到了猎人,下意识地猛地后退了一大步。
赵珏低低地笑了笑:“夫人,你好像很怕孤。”
红溪的梦境
“铮——”得一声,黑夜中的琴弦断了一根。晋魅的记忆自然也就戛然而止。
红溪猛地吐出一大口鲜血,倒在了琴案上。
她死命地撑着,睁开了眼睛,看到正前方——是晋魅的那根骨头,最接近心脏的那一根。那里承载的是商魅最刻骨铭心的记忆,第一晚,她只读出了一点点,原来以为商魅的记忆是被某种术法封印。第二晚,她又尝试了一遍,惊讶地发现又读出了部分记忆。
红溪这才发现那不过是因为晋魅的记忆……藏得太深。
她每晚坚持读一点点商魅的记忆,才把这个故事慢慢地拼凑起来。原本以为秦恒的那桩生意已经很难,却没想到,商魅的往事,竟会如此错综复杂。
甚至,到了如今,红溪还没有找到最关键的一点。而这一点,才是和雇主程沁心息息相关的,那就是:晋魅,又如何会爱上赵珏?前面的那个帕子,也许是埋藏的祸害,可是却还没有到达爆发的时候。
正如程沁心所说的那样,商魅,曾经在赵珏大婚的时候,说出这样的话来——“赵珺要娶你,赵珏也要娶你……可是他们都说过,有一天要娶我为妻的!是我傻,是我天真……是我一次次地相信了男人!”
这一次,竟然是红溪太过贪心了。她一下子读取了太多商魅的记忆,以至于法力反噬,她的身躯再也无法负荷。
然后琴弦,就相应地断了。
她的指尖轻轻地抚过剩下的琴弦,不禁自嘲起来:什么时候,她竟然也变得这样急于求进?
她闷闷地咳嗽了起来,手掌染上一层温热,那是血液的温度,血液,正在她的体内缓缓流逝。
力量……透支得太多了么?
“砰——”屋子的大门被人从外面重重地踹开!
冷风猛地灌入!红溪手冷,剧烈地咳嗽起来!
“小红!”李璟之猛地冲了进来,在黑夜中准确地找到了她的位置,伸手去触碰,却摸到了一个冰凉的,带有骨干的东西……他觉得奇怪,却并没有想太多,因为红溪的手已经攀到了他的右臂。
“你怎么了?”李璟之顺着手腕找到了她的躯体,发现她的身体冰凉无比,就像是一具已经冻僵的尸体!“小红!”
“咳咳,我没事……”红溪的声音极其微弱,“你为何……为何……”
李璟之明白她在说什么,解释道:“我在隔壁听到你的琴弦断了,就想你应该出事了,就过来瞧瞧……”
红溪皱眉,还是那三个字:“你为何……”
李璟之还是明白了她在说什么,继续解释道:“你问我为何这么爱管你的闲事?呵呵,其实我也不知道,遇上了就想弄清楚而已。你到底怎么回事?我扶你到床上休息!”
红溪的气息微不可察,最后只吐出了三个字,便无力地彻底失去了意识。而所幸,李璟之在最后关头,还是耳朵很尖地挺清楚了那三个字:“小康……药……”
李璟之凭着感觉将冰冷的红溪抱到了床上,要不是她的心脏还在微弱地跳动,他几乎就要以为,她已经死了……整个屋子,竟然是冰凉地没有人的气息——连一个火盆都没有。那样冰寒,她穿的,也是那样单薄。
他微微颤抖着,摸索到了桌边的油灯,缓缓地点着。
他终于看清楚了刚才他摸到的那个东西是什么,蓦地呆住了。
瑶琴琴案的正前方,放着一只檀木盒子,他已经认出,那只盒子,就是晋国的侍卫送来的盒子。而盒子的上方,摆放着的,是一根骨头。
一根人骨。
红溪没有想到,在自己的身上,竟然也会出现那一种只有人类会存在的现象——“梦”!
她读过很多人的记忆,看过很多人的过去未来,也自然看过很多人的梦境。可是,她真的没有想到,有一天,自己会在梦里回忆起那最初的最初。
那是一个战场。具体是什么战场,她已经不记得了。她只记得,那个战场上,死了好多好多人,数以万计的尸体堆积在一起,有的还能看到表情,死不瞑目的狰狞。而更多的,却是无头尸体,因为他们的首级都已经被割去,被活着的士兵带走,去领军功。那些堆积成山的堵住了河道,河水四处满溢了开来,成群的鱼虾因为缺水而死去,而同时尸体上流出的血液,和河水交汇在一起——却也造成了另一种盛况——血流成河……
那其实就是她名字的由来——红溪。
红溪醒过来的时候,闻道了一股药香。那是她一直在服用的药。
太子参、山药、白术、生黄芪、麦冬、黄芪、鸡血藤……主治益气补血,主治形体消瘦、肤色无泽、精神不振……
她缓缓地闭了闭眼。
最近好像喝的有些频繁了……
真的是力量越来越弱了啊……
秦国的事情,对她的创伤实在是太大了……晋国的这一桩生意,她一定要小心才是……
感觉到前方的光亮,她再次睁开了眼。
“你醒了?”来人坐到了她的床边,低哑地笑。
红溪睁开眼,却看到了李璟之下巴上密密的胡渣,好像是一夜之间长出来的,又好像她其实已经很久没有见到他了。她觉得自己的记忆好像被那个古怪的梦弄得有些偏差。
“怎么这样看着我?难道我变英俊了?”李璟之又恢复了厚颜无耻的模样。
红溪忽然就这么笑了出来,没有任何嘲讽,没有任何负面情愫,就是这样自然而然地笑了起来。
李璟之呆住了。
在寂静中,他听到红溪说:“多谢。”
原本想出口的问题,就这样卡在了喉咙里,李璟之硬生生改变了话题:“饿了么?小康给你准备了一点清粥。”
红溪摇了摇头:“我不想吃,现在什么时辰了?”
顿了一顿,李璟之答道:“申时三刻左右。你真的不需要填填肚子?你已经一天没有吃过东西了。”
红溪道:“原来,你这样的公子哥儿,还会照顾人。”
李璟之觉得有些古怪,却还是轻笑道:“小红欸,你可别忘了,我可是虞国的将军,行军打仗,怎么能不会照顾自己?”他说着,往红溪的床边的火盆里添了添炭火。
红溪怔了一怔,这才发现那些微弱的光芒,正带来丝丝的暖意,难怪,这屋子里好像有些人间的气息呢。她想说点什么,却怎么也没有力气,只好再次疲惫地闭上了眼。
李璟之凝视了她的容颜许久,又回过头看了看那根琴案前的人骨,叹了一口气,将红溪的被子拉好,轻轻地走出了她的屋子,拉上了门。
他抬头望着沉沉的天色,这不是一个好天气,乌云密布,是暴风雪的预兆。
红溪的身上,有太多的秘密。他已经能感觉到,自己离那个秘密越来越近了……
可是,他心头却好像又隐隐地察觉到什么,仿似他一旦查清楚了所有的秘密,这一切,都将永远彻底地覆灭……
他心头有些烦躁,扯了扯自己的衣领,想要阻止自己产生那样的念头,可是看着这个熟悉的药铺,心头却浮现着几丝不舍……
他终究是不属于这里的,他到底在留恋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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晋宫。宫灯将整个大殿照得灯火通明。
可是明明,刚才在这里还发生过一场惊心动魄的逼宫。
权力的中心,就是这样翻云覆雨,刹那定成败。而成王败寇,更是亘古不变的主旋律。
赵珏低低地笑了笑:“夫人,你好像很怕孤。”
“你最好什么都不要说。”晋魅恨恨地盯着他,“因为你说的每一个字,我都不会相信!”
“哦?是么?”赵珏挑眉,淡淡地笑开来,“如此,孤倒是可以省不少力。”
晋魅的话里句句带刺:“那你还留在这里做什么?还不滚?”
赵珏轻轻地叹了一口气:“夫人,你不必这样张牙舞爪,我并不想说弟弟的任何坏话。”
“伪君子!”晋魅啐了一口,他的剑法那样好,却偏偏装作一副弱不禁风的模样,这就是典型的扮猪吃老虎!
“赵珺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赵珏又叹了一口气——仿佛他有取之不竭,用之不尽的叹息似的。“如果,孤有你这样的一位红颜知己,江山又算得了什么?”
“你是站在胜利者的角度,站着说话不腰疼么?”晋魅冷笑。
“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赵珏自嘲地笑了笑,“你以为,我愿意走到这一步吗?”
“你当然不愿意背上这样的罪名!你当然会告诉天下人,赵珺居功自傲,野心勃勃,有逐鹿之心,更是犯下了逼宫的滔天罪行!你只是在正当防卫,若是不采取措施,就会被你弟弟害死!你是被逼无奈,才选择了这样一条道路!”
“你错了!”赵珏的神情忽然变得肃然,“如果将江山拱手相让,就可以平复弟弟的野心,我做一个贤王又如何?只是,赵珺的野心不知是区区一个晋国!他要的,是整个天下!”
晋魅倒抽一口气。
赵珏忽然笑了,带着几分戏谑:“你是秦国人,难道你忘了吗?”
晋魅脸色惨白:“你说什么?”
“听说你失忆了,现在看来果真如此。”赵珏笑了,“我就奇怪呢,赵珺害了你的全家,是你不共戴天的仇人,你又怎么又会对他如此掏心掏肺,原来,他瞒住了你的身世。”
阴谋阳谋
赵珏微笑着,可是他的笑容,在此时此刻却比魔鬼的笑容还要可怕,他弯下腰,俯视着晋魅,缓缓道:“你的本名叫做商妹,姊妹的妹。你原本是在秦国的军队里,女扮男装,勇气可嘉。可是那一战,秦国的军队几乎全军覆灭,你的父兄全部战死沙场,唯独你活了下来。因为你被赵珺相中,带回了府里。他要将你培养成一个祸国殃民的苏妲己。”
晋魅惊恐地望着他,满脸不可置信。
赵珏还是那样从容地笑着:“可是,没过多久,你就出了事。你不知怎么掉进了荷塘里,昏迷了很久,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什么都不记得了。赵珺花了这样大的功夫将你培养好了,你却一夜之间全都忘了,还性情大变,俨然一副大家闺秀的模样,赵珺自然看你不惯,于是,就干脆一心一意将你培养成一颗弃子。”
“弃子?”晋魅抓到了关键点。
“没错,弃子。”赵珏嘴角的笑意更甚,“因为,你已经没有了他想要的那种灵魂,只能做弃子。你大概也很奇怪吧?赵珺费了这样大的心思,将你送进皇宫,送进父皇的身边来,却什么都不要你做,只要你专心地服侍父皇,这到底是为什么?”
晋魅咬了咬唇,这的确是她百思不得其解的地方。她以为,她至少需要窃取什么情报,或者……在赵展鸿的汤药里面神不知鬼不觉地加一点东西……
“你把自己想的太厉害了。”赵珏似乎一眼看穿了她的心思,有些讥诮道,“你以为你这样柔弱单纯的模样,做的了间谍这种高难度的工作么?”
“我……”晋魅无力反驳,她不得不承认,自己的确很没用。
赵珏笑得更加轻蔑:“所以,赵珺将你摆在这明面上,就是放了一颗烟雾弹!他这样明目张胆地将你送进皇宫,就是为了迷惑父皇和孤的视线。你也的确费了父皇和孤的很多时间和精力,等我们发现你身上其实什么秘密都没有的时候,赵珺已经万事俱备,发动政变了!”
晋魅惊呆了。她没想到,这些看似平稳的日子背后,竟然还暗藏着这样的玄机……
赵珺,竟然是真的、彻头彻尾地在利用她……她想起曾经有一段时间,他不愿意见到她,整日流连花丛,原来是因为她性情大变,让他丢了一颗大有用处的棋子,他觉得抑郁。他后来回头对她温存,是他忽然改变了注意,觉得这样的一个什么都不会的女子,其实还可以派上大用场……
那些甜言蜜语,那些海誓山盟,却只是为了让她心甘情愿地做一枚听话的棋子……
她的眼泪“啪”地掉落下来。她猛地意识到什么,死咬着下唇,用自己的衣袖抹干了自己眼泪!
她不能哭!
从前的商妹,是上过战场的坚强女子,是不是?那样的女子,应该是宁可流血也绝不流泪的!可是为何,如今的她总喜欢流泪呢?她为何会变得这样弱不禁风?
一切,都是因为她失忆了,可她为何会失忆?!
她猛地按住自己的太阳穴,想要努力回忆想起什么,脑子却是一片空白,越来越头痛……
她到底是谁?!晋魅?商魅?还是商妹?
“魅儿,总有一天,我们会并肩俯视晋国的江山……你会是我的皇后……”
“你是我的女人!”
“魅儿,你要等我,总有一天,你会回到我身边……”
假的!都是假的!
“贱/人!你骗了我!”原来这一句,才真的是真的……
她颓然无力地倒在地上,死死地咬住自己的胳膊,试图用自己肉体的痛觉抵销从心底蔓延出来的撕心裂肺的痛!不可以流泪!不可以!
丝丝血腥如喉,永无尽头的黑夜。
忽然,她的眼前出现了一方帕子。
她的视线已经模糊,可是她还是清楚地看到了那帕子的纹样——一模一样的纹路,她曾经绣了两遍,她怎么能忘?!那个金色的“珺”字,还是那样无情地刺痛她的眼睛!
“夫人,还记得这方帕子么?”赵珏微微笑着,还是一副温和的模样,就如同晋魅第一次见到他的模样,可是如今的晋魅却已经知道,这谦谦君子模样覆盖的,却是一颗魔鬼的内心!
怎么不记得,她曾经被这方帕子折磨成那个模样,就算它化成灰她都认得!
看着她咬牙切齿的模样,赵珏轻轻地笑出了声,拿着帕子轻轻拂过她的脸颊,柔声道,“夫人的手艺,倒是的确比我的通房丫头的手艺精致多了,放心,孤会好好珍藏的——母后。”邪邪地勾起了一抹笑容,他抽回了丝帕,拂袖而去。
通房丫头!
这四个字,如同五雷轰顶!
那帕子,根本不是什么母后送给他的!不过是寻寻尝尝的一方帕子!赵珏的同房丫头绣的帕子,赵珺又怎么会有?!
所以,赵珺说他没有那帕子是真的!
可是,那又如何?
她总归只是赵珺的……就像赵珏说的那样,不过是一颗烟雾弹……
他看到她给赵珏绣帕子,发怒了,这些怒气的背后,也许有几分真心……
可是,如果有真心,他会变得更加不可原谅!
她宁可,自己只是一枚弃子……重头到尾地利用,很好,很好。
她无声地自嘲地笑了起来。
不过,为什么,当初,在醒过来的时候,就没想过询问别人,以前的商魅到底是什么模样呢?
如果是那样,是不是她就可以做好准备,甚至做好戒备了呢?
她对赵珺的感情,是不是因为,他是她醒来见到的第一个男人,她才会义无反顾以撞南墙的勇气爱上他?就像刚破壳而出的小鸭子会误人自己见到的第一个鸭子为母亲那样……
可是,那些好像都已经不重要了。
重要的是,她曾经那样爱赵珺,如今,她再也不想见到他。
她这些日子一直过的优柔寡断,她想这一次,总算可以一刀两断,干干脆脆了。
晋魅想,其实从一开始就是她在妄想。既然已经成了赵展鸿的女人,她怎么还能够奢望有一天和赵珺走在一起?
她的确对赵展鸿有了二心。可是赵展鸿对她,也未必是真心好,从刚刚他的言辞中可见一斑。
可是,赵展鸿分明清楚她是赵珺派来的,还是没有将她打入天牢,而是将她留下来,说明赵展鸿对她还是宽容的。
就是为了这份宽容,她也要好好地、真心诚意地做赵展鸿的女人,服侍他,照顾他。
可是,赵展鸿却并没有给她这个机会。
第二天,晋魅就听到了赵展鸿驾崩的消息。她手中的药碗,这一回是彻彻底底地打碎了。
死因:广庆王叛变,帝急火攻心,旧疾复发,殁。
赵珏就这样名正言顺地成为了晋国的国君。一夜之间。
——————————
“你这个女人,都这样了还半夜弹琴,是不是不要命了!”李璟之不知是何时冲进来的,猛地按住了她的琴弦,“铮——”一个尖利的破音划过夜空。
红溪反手一个巴掌甩了过去,杀气腾腾:“李璟之,你不要得寸进尺!我让你住进药铺,可不是让你干扰我的生意的!”
“干扰你生意?”李璟之不怒反笑,一把抓住红溪的手腕,反扣起来,“你这女人,到底有没有心?!”
“我有没有心,不要你的操心!”红溪的声音刹那冰冷。
“是啊,我倒是狗拿耗子多管闲事了!”李璟之冷冷道,“可是你一次次半夜里弹琴干扰我的清梦,却又不得我不管!”
“你自己要留在这里,自己给自己找罪受,还要怪我不成?”
“你——”
剑拔弩张,大战一触即发。
还是李璟之先妥协了,他的眼睛在黑夜中凝视红溪,有一种苍凉和颓然,又仿佛带着几分悲悯和无奈。他沉重地闭了闭眼,再睁眼时,已经软了语气:“你是不是一定要继续弹琴?”
红溪似乎有些意外,还是坚定而冰凉的语气:“是。”
李璟之的声音更加沙哑:“弹琴,会耗费你很多的……法术吗?”
红溪沉默了许久,还是吐出一个字:“是。”不知不觉中,她的声音也似乎被蛊惑地柔了下来。
李璟之沉默的时间更久,好像是在犹豫不决,可还是在她再次出口之前说出了口:“那我帮你弹,行不行?”
又是一公斤的炸药包,平地炸开。
“不行!”红溪的态度强硬而坚决。
李璟之的解释随后而至:“据我所知,好像这世上除了我,没有人能听得到你的琴声,就连小康也不能——我不知道这是什么缘故,总有一天我会弄明白——但是,我想,既然我能听得到这个琴声,也许也能弹呢?”
红溪蓦地一怔,眼神变得分外古怪。她忽然发觉好像身上有哪里不对劲,一低头,猛然一惊:她的手上竟然出了密密的细汗。她……她怎么会出汗呢?
“让我试试吧。”李璟之又说了一遍。
此商魅非彼商魅
第二日夜晚。
红溪屋子内的更漏沙沙地流淌着。
离子时整还差一刻钟。
门外响起了一阵敲门的声音,然后,李璟之自己打开了房门,走了进来。
红溪正坐在桌前,于漆黑中喝着一杯冰冷的茶水。泛着凉意。
李璟之裹紧了袍子,现用打火石点燃了桌上的油灯,又在屋内打量了一遍,往火盆走去。他叹道:“你又不点火盆,难道,就不觉得冷么?”
红溪淡淡地回答:“冷么?冷才好呢。”
“冷有什么好的?处理不好,手上脚上还会生冻疮,一年生,年年生。”李璟之一下子又变成了话唠,“还有啊,晚上还要加好几床被子,压得死死的,鬼压床似的,一个晚上都会做乱七八糟的梦。”
梦?这个字让红溪心头一跳,冷冷地无意识地语出惊人:“如果很冷,尸体不会发臭,也不会生蛆虫。”
李璟之一下子跳了起来,擦了擦身上的鸡皮疙瘩:“你这女人!你这女人!大晚上说这种话,你还是女人吗?!”
红溪面无表情:“我只是实话实说。”
李璟之忽然怔住了。他看到她眉心的朱砂……好像,淡了很多。
红溪被他的目光瞧得不自在,皱了皱眉,站起了身,走到琴案旁,道:“就是这把瑶琴,之前的琴弦已经断了一根,你能弹么?”
“怎么不能弹?”李璟之恢复了翩翩公子的形象,悠哉地笑了笑,“遥想本公子当年,也是羽扇纶巾,雄姿英发,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啊……六弦算什么?就是只剩下一根,本公子也给你弹出调来!”
红溪知道他又在乱扯,却懒得和他拌嘴,只是点点头:“如此,甚好。”反倒让李璟之觉得有些无趣。
“小红啊,”李璟之的表情有些不自在,盯着那根人骨,问,“你好歹告诉我,这根骨头到底是怎么回事吧?大半夜的,怪吓人的。”
“那是商魅的骨头。”
李璟之一惊:“商魅?怎么会是她?难道不是皇后吗?”
红溪皱眉,又有些不耐烦了:“程沁心的结,在商魅身上。整个晋国的结,也在商魅身上。弹琴,只不过是想要读出她的记忆。她……有些奇怪。”
李璟之的神情变得很古怪:“人的记忆,很重要吗?”
红溪一怔:“什么?”
李璟之道:“难道人死了,骨头还会有记忆?”
红溪点了点头:“没错。”
“无论怎样,都不可能将记忆带走吗?或者……抹去?如果火化呢?”
红溪显然没想过他会对这个感兴趣,刚想说什么,却见不远处的更漏已经快要漏尽了,她猛地对了李璟之一把:“坐好!要开始了!”
“啊?!”李璟之一个踉跄,歪坐在凳子上,有些手忙脚乱,“弹什么曲子啊?”
“随你!”
“啊呀呀,‘随你’是什么曲子啊?!我没听过,不会弹哪!”
“废话少说,快开始!”
李璟之的第一个音响起的时候,红溪就怔了一怔。琴由心生,什么样的心境弹出来的就是什么样的曲子。
从头到尾,红溪的曲调都是悲凉凄戚的,比如《钗头凤》,比如《虞美人》,像《少年游》那样欢快的曲调真的很少出现。而李璟之起的调,却是《清平乐》,那样宁静,安详。让人想起四个字——太平盛世。
而那四个字,却是她最不可触及的内心。
而更让红溪惊讶的是,《清平乐》曲调读出来的商魅的记忆,却和之前她用《相见欢》等曲调读出来商魅的记忆,出现了矛盾。
无法解释不可逆转的矛盾。
这根人骨的主人,竟然不是商魅。也不是商妹。
这根人骨的主人,叫做商妍,是商妹的孪生姐姐。
赵珺和赵珏,是孪生兄弟,两人的容貌极其相似,这在帝王家已经是十分罕见的现象了。
而世上永远没有最罕见的事情,只有更罕见。
这对孪生兄弟,竟然会在不同的地方,彼此遇到一对孪生姐妹中的一人。
赵珺在战场上遇到的那个人,叫做商妹。而赵珏在这那之前就已经在锦城遇到了一个小女孩,因着机缘巧合带回了府里。这个小女孩,就是商妍。
商家最开始其实是秦晋边界秦国的一个商贾世家。最开始,在东明战役之前,秦晋还算交好,隔着一条东明河,两国颇有一种“井水不犯河水”或者“老死不相往来”的关系。商家就在这样的环境下,在两国边界之处做一些卖卖,倒也发了一笔小财。
商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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