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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草芳菲[榜推]-第6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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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本来都已经散了头发,准备歇息了,听到王嬷嬷说元青菲落水的事,什么都顾不上,随意挽了个髻就披了衣裳匆匆的往元青菲院子去了。
进了屋子,见元青菲小脸儿发白的要起身给她行礼,她心疼的一把把她按住。
“快躺下快躺下,行这些虚礼做什么!”
元青菲也不坚持,她这会儿两腿依旧在抽筋,小腿疼的厉害,那么冰冷的水将她淹没,把她浑身都冻透冻僵了,这会儿只觉着盖着被子也有冷风往她的骨头缝里钻。
北安郡王妃握着她的手,焦急的朝王嬷嬷道:“嬷嬷赶紧去给青儿请太医呀!你瞧她嘴唇都发紫了!”
王嬷嬷立即应道:“王妃放心,已经去请了,很快就过来了。”
“再去催催呀!怎么这么慢!青儿要是……”北安郡王妃焦躁不安,语气已经有些慌乱。
元青菲赶紧打断她的话,勉强露出一个安慰的笑容:“姨母,我没事的,就是有些冷而已,捂一会儿就好了,您别担心。”
郡王妃见她精神还不错,微微放下了心,却又把桃珠杏珠两个指使的团团转:“快去把炉火烧旺一些,再添两个炉子!”
“拿两个手炉过来!”
“姜汤呢!”
……
约莫一盏茶的功夫,太医便满头大汗的来了。
太医诊过脉之后,便道只是受了寒。并无大碍,郡王妃这才放下心来。
送走太医。郡王妃才想起来很重要的一件事:“青儿,是谁救你上来的?”
元青菲心里划过一丝奇异的感觉,低声道:“是惠宁王世子。”
“他一路把你抱回来的?”
“嗯。”
“就这么……直接抱着回来的?”
“嗯。”
……
郡王妃反复问了好几遍,直到确认元青菲是真的被陆徵抱回来的,这才沉默了下来。
通常若是发生了这样的事。被男子抱过了的女子,都是要嫁给这名男子的,更不用说元青菲浑身湿透,只着薄薄的中衣——这跟光着基本上没什么两样了。
可是,陆徵早就由他过世的母亲给他安排好了亲事,元青菲又很明显不愿意委身为妾。
“青儿,这……”
元青菲知道郡王妃在想什么,只是。她对这种事并不在意。抱一下而已,别说她还穿着衣裳,就算真的是赤。裸的,她也不会因此而嫁给抱她的人。
一时的脸面远不如一世的幸福安宁重要。
“姨母,无妨的,多亏他救了我,您不是说咱们都是一家人吗?没事的。”
元青菲言语虽然有些含糊,但郡王妃却是听明白了。元青菲这是想把这件事直接揭过去,不会因为二人有肌肤之亲而产生想法。
她有些诧异的看着元青菲。
没想到元青菲小小年纪竟然就能这样看得开。通常发生了这等事情,女子都会觉着自己已经贞节不保。都会在无奈之下嫁过去的。
北安郡王妃其实既希望元青菲嫁给陆徵,又不希望她嫁过去。
因为她觉着陆徵人倒是很不错,虽然性子冷了些,但是瞧着是个有担当的,日后定能护好元青菲;但是她觉着惠宁王不是什么好东西,她虽然不知道惠宁王妃到底是怎么死的。但是知道八成是被惠宁王给气的,否则她怎么好端端的就突然生了重病不过半个月就没了!
元青菲嫁过去还真不一定是件好事,日后要给成日里放浪形骸的公公收拾残局,要替他管着那一大帮子养在后院的女人。
她深深的觉着,元青菲嫁到惠宁王府倒还不如嫁到她们北安郡王府,至少,有她在,不会让元青菲受旁人的闲气。
她欣慰而又辛酸,抹着眼泪道:“你能这样想最好!”
见元青菲精神不济,脸色也很不好看,郡王妃不敢拉着她说太多,叮嘱两句“好生休息”便离开了。
只不过走到屋外的时候,她就把桃珠杏珠叫到了跟前,冷肃的问道:“除了你们两个,还有谁见到了徵儿抱着青儿进屋?”
桃珠杏珠对视一眼,而后俱是有些战战兢兢的道:“应该没有了!”
“应该?”郡王妃语调上扬,压制的怒气已经显而易见。
桃珠赶紧拉着杏珠跪下,她咬了咬呀,低声道:“禀王妃,当时小姐和世子进来时,其实奴婢和杏珠都没有看清到底是谁,世子……速度极快,只能模糊的看到个白色的影子,至于是谁根本看不真切!奴婢斗胆估摸着,旁人应当也是看不清的,而且,这个时候,下人们基本上都歇息去了,她们回来的时候,只有几个值夜的小丫鬟在打瞌睡。”
北安郡王妃诧异的看了桃珠一眼,没想到她说的口齿清楚,条理分明,倒是个伶俐的。
“你叫什么来着?”
“回王妃的话,奴婢叫桃珠。”
“唔,桃珠,不错,王嬷嬷,赏!”
桃珠有些惶恐的接了王嬷嬷递过来的一把金瓜子,赶紧低头谢恩:“谢王妃!王妃安康!”
“我估摸着自己也一时半会儿的死不了。”郡王妃自嘲的笑了笑,道:“行了,好生伺候你主子就是了,我瞧着你们两个倒是个忠心的,行了,都别跪着了,赶紧去里头伺候去吧!仔细着些!”
桃珠杏珠恭声应是,起身进了屋子。
北安郡王妃走了几步,便道:“嬷嬷,咱们去看看徵儿去吧!”
“是,王妃!老奴听那两个丫头说。徵哥儿全身也是湿透了,这么冷的天。可别冻坏了!”王嬷嬷资历老,从小看着陆征和陆徵长大,称呼一声“徵哥儿”也不为过。她自己的丈夫儿子都病死了,对陆徵和陆征像亲孙子一般。她对元青菲的关爱自然远远不如对陆徵的关爱的。因此,她方才在元青菲屋子里到时候。其实更着急陆徵的情形。
郡王妃听她这样一说,也有些担忧陆徵:“徵儿从小就稳重,自从姐姐去世后,他的性子越发沉稳了,却也变得沉默寡言,我每每瞧见他的时候,总看不透他在想些什么。唉,皇上也真是的。徵儿那时候才多大一点儿,就把他扔到战场上去了!那地方刀剑无眼的,是个孩子能呆的地方?亏得还是他亲侄子!”
王嬷嬷吓得两腿一哆嗦,赶紧提醒她:“王妃慎言哪!您这也太没遮拦了些,那位岂是您能随口乱说的!”
郡王妃也知道这也说皇帝有些不妥,遂不再说他,转而骂道:“陆泓睿这个王八蛋,整天光知道花天酒地。女人一个接一个往府里头领,就不知道心疼一下自己儿子!徵儿刚从战场回来的时候,你猜怎么着。他居然都没认出儿子来!真不是个东西!我都能认出来他这个当爹的认不出来?”
王嬷嬷浑身又是一个哆嗦,惠宁王的名讳便是陆泓睿,整个大封,敢这么喊他的人除了太后和皇帝,绝无仅有了!
“王妃,您可万万不能这么喊惠宁王。他可是亲王,比咱们郡王府要高一级呢,您这样喊,可是大不敬了!您可万不能像几年前那样……”说到后面,王嬷嬷不敢再说了。
几年前,惠宁王把到他们王府玩耍的陆征打扮成了小姑娘,又是逼着他喝酒,又是逼着他学那些风尘女子唱戏跳舞的,郡王妃见到儿子回家时竟然涂脂抹粉,一身半透明的大红色薄纱拽地长裙,小脸儿一片惨白,眼睛都哭肿了,身上酒气熏天。
她勃然大怒,跑到惠宁王府一把把醉醺醺的惠宁王从床上拽了下来,一面哭骂,一面又踢又打的,把个迷迷瞪瞪的惠宁王硬生生的打骂清醒了。
惠宁王登时就火了,从来都是只有他打别人的份儿,哪有人敢动他一个手指头!
只不过,偏惠宁王有个算是优点的弱点,那就是他一向怜惜美人儿,从来不会动手打女子。
北安郡王妃本就生的柔弱娇美,又因为陆征的事儿哭的梨花带雨的,惠宁王莫名的就熄了火儿,骂了两句就让人把她给拖走了。
这事儿当年在整个京城都传的沸沸扬扬,太后知道后极为震怒,把北安郡王妃叫去了宫里,发了好大一通火儿,甚至想替儿子打回来。
郡王妃那时候性子也倔得很,怎么也不肯低头认错。
最后竟然还是惠宁王劝住了太后,那件事情才作罢。
但是自从那件事之后,太后就很不待见郡王妃了。郡王妃性子彪悍也是那个时候,传出去的。
这也是人之常情,估计谁家儿子被打了,心里也会很不舒服,太后那样护犊子的人,能愿意见郡王妃才怪。
郡王妃可是什么事儿都能做的出来的,说不准今日还在骂着,明儿就能打到人家门儿上去了。
她这样气愤的直呼惠宁王的名讳,让太后知道了可了不得,不一定会给郡王妃穿什么小鞋呢!
北安郡王妃不敢乱说皇上,但是骂惠宁王她却丝毫不放在心上的,再说这儿也没别人不是。
“他自己没个人样儿,还不许我骂他两句了!”北安郡王妃到底已经老成了,她倒是不怕自己有什么事儿,就怕真惹恼了太后,会让陆征的日子不好过。因此也只是愤愤的说了两句,便不再多说了。
二人急急地往陆徵住的院子走去,也不只是有意还是无意的,却自动把同样也落水了的沈楚涵给忽略了。
第一百九十九章 夜探
北安郡王妃二人进去的时候,陆徵已经换上干爽的衣衫了。他时常会在郡王府住,郡王妃特意让人给他准备了不少的衣物。
“哎呀,徵儿,你这头发都还是湿漉漉的呢,这怎么行,大冷天的,该着凉了!”郡王妃一看他头发就知道他随意擦了擦就束起来了,唉,没娘的孩子哪有人疼!
“无事。”陆徵淡淡的答道。
他对这些小事从不在意,也根本就在意不过来。他以前跟着在战场上厮杀的时候,不要说头发是湿的,纵然是头破血流也无暇顾及的。以他的体质,对这些小事也确实无需在意。
“怎么没事!到时候吹了冷风该头疼了,听话,快坐下!嬷嬷,你找条干帕子来,我给徵儿绞干头发。”郡王妃对陆徵的冷淡和大条早已经习以为常,不由分说的把陆徵按坐到椅子上,急急的吩咐王嬷嬷。
王嬷嬷早就去寻帕子去了,眨眼功夫就取回来两条厚长的棉帕。
陆徵看着那两条帕子,心中有些奇怪,他方才找了好一会儿都没找到帕子,便随意用了条帕子擦了擦。王嬷嬷这是从哪里倒腾出来的!
郡王妃接过帕子,细细的给陆徵绞着头发,一面絮絮叨叨的道:“你说说你,都这么大的人了,怎么还不会照顾自己!你不会照顾自己也就算了,堂堂的亲王世子,身边竟连个伺候的都没有,像什么话!你不喜欢那些个丫鬟贴身伺候,那总应该找几个小厮跟着鞍前马后哪!成日里孤零零的一个人。到时候病了谁伺候你啊。哎哟喂,真不知道你前几年一个人在北边是怎么过的。能活着回来真是万幸!陆泓……”
“咳咳咳……”王嬷嬷一听郡王妃又要直呼惠宁王名讳,赶忙干咳几声,打断她的话,没人的时候喊两句也就算了,这会儿当着陆徵的面儿呢。哪能就直呼他父王的名讳。
北安郡王妃也觉着有些许不妥,便改口道:“惠宁王这个做父王的可真舍得,你那么小就让你去什么战场,这哪儿是亲爹呀!哼,跟我们府的这位一个德行,不愧是堂兄弟!拿儿子都不当儿子,就知道心疼自己个儿!”
王嬷嬷在一旁被她唬了一跳,郡王妃这个口没遮拦的。一会儿工夫又把自家王爷也骂进去了,大封的两个王爷被她说的一文不值!
她不得不再次提醒郡王妃:“王妃,您好好的,怎么又说起两位王爷了。”
“算了算了!不说了!”北安郡王妃被王嬷嬷打断,心里很不痛快,她恨不得把这两个没良心的堂兄弟骂上个三天三夜,心里的火气才能减少一点点。这会儿被王嬷嬷一再提醒,她也只能悻悻的住嘴。背后里编排两位王爷的不是。确实不太妥当。
嗯,最好是当面骂他们两个,那才解气!
王嬷嬷不知郡王妃心里头的想法。听她说不说了,心里这才松了口气。
“徵儿哪,母亲走的早,有些话,我这个当姨母的替她告诉你。你如今都十九了,身边连个伺候的都没有。这怎么行哪!照我说呀,你就先收两个丫鬟到房里,袁府的那位小姐不是要到明年才能及笄吗,大不了到时候等她进门儿的时候,把两个丫鬟打发出去就是了。你身边总要有个知冷热的才行,要不然叫我怎么放心的下呀……”
北安郡王妃絮絮叨叨的说着,陆徵的心底渐渐升起一股暖意。
只不过,当郡王府说到“袁府小姐”的时候,他恍惚间觉着是“元府小姐”,虽然郡王妃从来不会这样称呼元青菲,元青菲也不是明年及笄,可是,他脑海里在这一瞬间浮现的却是元青菲的身影。
不知道她现在怎么样了。
那样突然间落入水中,定是吓坏了吧。只是让他没想到的是,她竟然在水下十分的镇静,不仅在努力的屏住呼吸,还把身上累赘的衣裳全脱了,而且他救她的时候由于太过慌乱,没有察觉出异样,现在细细的回想起来,却发现,元青菲似乎会凫水!
她四肢的动作很明显是会凫水的表现,只不过可能由于受到了惊吓,腿脚有些不灵便而已。
但是,陆徵可以看的出,元青菲绝对不是第一次凫水。
她一个养在深闺的弱质女流,怎么可能会凫水?
他遇到她的时候,她不过才十岁,从他们遇见之后,他就一直在调查跟踪她。
陆徵可以确定,元青菲在十岁之后绝对不曾学过凫水,甚至不曾下过水。
那么,难道她是十岁之前学会的凫水?
这更不可能!
据他的调查,元青菲以前几乎是足不出户的,而且她*岁的时候,她的母亲就已经病得很严重了,她不可能还有心思去学什么凫水,更何况她九岁时,自己本身也受了重伤,一度昏迷不醒,光养伤就养了大半年,哪里有那个精力去学那些在外人看来是乌七八糟的东西。
她更小的时候就更不可能学危险性极高的凫水了,这种事儿对一个女子来说,是十分不雅的,更何况若是没有人正经来教的话,往往一下水就能被直接淹死!
整个大封,会凫水的男子绝对不在少数,而会凫水的女子……只怕没有几个吧?就算是穷乡僻壤的地方,对女儿家再缺乏管教,也不会教女儿凫水的。即便是在民风豪放的北面,女子会凫水的也极少极少。
陆徵确信,元青菲绝对是个异类,不管从哪方面来说,她与别的女子都极为不同!
北安郡王妃正兀自说着,叫了陆徵好几声,他都没应,不由的看了他一眼,发现他竟然跑神儿了!
她把棉帕往旁边的桌子上一扔,一把揪住陆徵的耳朵,气愤的道:“你个臭小子,把我的话听进去半个字没有,啊!想什么呢你,我不就提了让你收两个丫鬟到房里去吗,你就这么上心了?”
“哎哟,好疼的,姨母,您快松手!”
陆徵冷不防的被揪住耳朵,立即回过神来,暗骂自己怎么连一点儿警觉性都没有了。却忘了,他在郡王妃面前,从来都是极为放松的,因为知道她不会害他,所以不会刻意去防备。再加上方才想元青菲的事太过投入,这才一下子被揪住了耳朵。
郡王妃也不舍得使劲儿拧他,知道陆徵是在故意喊疼,但是她还是松开手,想了想又觉着不解气,“啪啪”朝他后背拍了两巴掌,恨恨的道:“亏我当你还是个好孩子,原来也心思不正,那两个丫鬟,你别想要了!你就自己跟自己过吧你!”
她又训了陆徵几句,这才觉着心里舒坦了些,带着王嬷嬷往外走。
只不过,走到门外了,她又折了回来,瞪着陆徵没什么好声气儿的问道:“青儿是你救上来的?”
陆徵点头。
“没人瞧见你抱着她吧?”郡王妃语气依旧不善。
陆徵摇头。
“哼,臭小子,今日还多亏你了,要不然青儿可就危险了!不过,这件事儿可不许出去乱说!”
陆徵摇头,察觉不对又赶紧点头。
北安郡王妃朝着他背上又是“啪”的一巴掌,瞪着一双漂亮的杏眼道:“你哑巴呀你,又是点头又是摇头的!说话!”
“是。”陆徵吐出一个字。
北安郡王妃被他气得脑仁儿生疼,只得捂着头“哎哟”着离开。
陆徵见她离开,嘴角却露出一丝笑容来。
北安郡王妃一直如母亲一般疼他,虽然有时候又打又骂的,但是她全都是发自内心的把他当自己孩子,这才会动手。
这样的感觉,他拥有的极少极少,因此越发的珍惜。
陆徵对着窗户枯坐了片刻,便伸手将已经被郡王妃擦干的头发重新束起来。
头发干爽了,果然舒服了许多。
待玉兔高悬在了枝头,夜色沉沉时,陆徵起身,身形一个飘忽,鬼魅的消失在洒满月光的房间里。
……
元青菲今日落水受了惊吓,身体又浸了冷水,没有一处舒坦的,虽然已经用过药了,但是依旧有些不适。这会儿即便是睡着,也睡得极不安稳。
不知怎么回事,睡梦中,她的心忽然有些不安的一跳,一种有人闯入的感觉袭上心头。
下一刻,她便警觉的握住了放在枕边的锐利金簪,随后才缓缓的睁开了眼睛。
冷白的月光中,一个修长挺拔的身影映入眼帘,黑色的夜行劲装,简单利落的发髻,却显得他有些清冷而孤寂,仿佛天地间只余他一个了一般。
元青菲松了一口气,又悄悄的把金簪放回枕边。
“陆徵。”元青菲低低的开口,或许因为受了寒,她的声音里带着一丝沙哑。
“是我。”陆徵声音淡淡的,但是却并不冷漠。
元青菲慢慢的起身,伸手将立在床头的屏风上的外衣拿过来,披到身上。
陆徵以为她是觉着有些难为情,这才披衣的,没想到她披了衣裳直接下了床榻。
即便是披了衣裳,依旧是有些单薄的,屋子里虽然烧了地龙,她今日才落了冰水里去,哪能这么折腾。
陆徵一个箭步走到元青菲身边,直接把她打横抱起,随后便往床榻那边走。
第二百章 现实
元青菲吓了一跳,根本就没想到陆徵会将她抱起来,不由的低低惊呼一声。
外头值夜的杏珠警觉的听到了声音,不由的轻声询问:“小姐?”
“没事,你睡吧。”元青菲答了一句。
随后外间便没了声息,应该是杏珠又睡去了。她与桃珠跑前跑后忙活了一夜,早都也累的不行了。
陆徵脚步微顿,随后便靠近床榻,将元青菲轻轻放了上去,又拉过被子给她盖好。
见元青菲怔怔的看着他,便开口道:“你想要什么,我给你拿。”
屋子里有些昏暗,让元青菲十分庆幸。
她现在脸烧得厉害,心跳快速而剧烈,方才连挣扎都忘记了。
而且,陆徵抱她的时候,她怎么一点排斥的感觉都没有!
这不合理啊!
这大半夜的,一个已经定了亲的男子闯到一个女子的闺房,这事儿就算是搁在现代也不是件小事吧?
元青菲抚平心中的波澜,尽量用平静的语气道:“你的玉佩今日落在我身上了,我放在桌上的首饰匣子里头了,你把匣子拿过来。”
陆徵微愣,下意识的摸了摸腰间,随即想起他已经换过衣衫了。而他换衣衫的时候竟根本未曾注意到自己玉佩不见了。
是因为他的心,太过慌乱了吗?
陆徵走到桌前,淡淡的月光中,便见到一个做工精致的金丝楠木雕三羊的匣子。
他伸出去的手微微一滞。
这个匣子跟他母妃用的极像,估计是北安郡王妃特意送给元青菲的。他记得郡王妃跟她母妃用的匣子便是几乎一模一样的。她来郡王府小住,应当是不会还把首饰匣子一并带过来的。
他拿过匣子,递给元青菲。
元青菲接过后,将匣子轻轻的翻转倒过。将看似连为一体的后底拧开,随后便将里头装的玉佩取出,递给陆徵。
“今日多谢你救我了。”元青菲顿了顿,接着道:“咱们两清了,你不欠我性命了。”
陆徵接过玉佩,熟练的挂到腰间的腰带上。
月光从他的背后照进来。使得他的脸藏在一片阴影里,让人无法看清他此时的表情。
静默片刻,陆徵问道:“你会凫水?”
虽是问句,语气却是肯定的。
元青菲心中一惊,糟了,被他发现了!
这事儿可没法儿解释,这个时代女子会凫水的比下巴长胡子的还要少见,她要是会凫水,最起码也要有师傅教才行哪!会吟诗作对、琴棋书画一类的,还能勉强用母亲陈氏糊弄过去。这凫水……陈氏可是堂堂威国公府的嫡出小姐,那是真正的大家闺秀,怎么可能会去学凫水,更不可能把这个教给女儿!
元青菲咬了咬唇,摇头低声道:“不会。”
这事儿怎么也不能承认才是。
“何时学会的?”陆徵权当没听见元青菲的话,直接问道。
元青菲立即恼羞成怒:“我都说了。不会不会,怎么还问!”
静默了一会儿,元青菲仔细的看了看陆徵的神色,隐约发现他好像是在笑。
她立即揉了揉眼睛,再看时,他的脸全被阴影遮住,根本什么也看不清。
该不是她看花眼了吧?
“好,我不问了。”陆徵声音出奇的温和,甚至还有一丝难以察觉的温柔。
让元青菲一瞬间觉着他在哄孩子一般。
开什么玩笑,他才是孩子好不好!她两辈子加起来可都是三十的人了。还用他哄!
可是,为什么,感觉有些愉悦呢?
二人都静静的不说话,气氛渐渐有些尴尬而暧昧。
元青菲到底不像陆徵那样厚脸皮,低声啐道:“大半夜的。还不赶紧出去!”
陆徵深深的看了她一眼,听话的转身往外走。
“嗳,回来!”元青菲忽然想起了什么,又赶紧叫住他。
陆徵又走回来,询问的看向她。
“你喝了汤药了没?”元青菲声音几乎低不可闻,她觉有点儿后悔把陆徵叫住了。他既是也浑身湿透,郡王妃也定会为他配了祛风寒的汤药喝的。
谁知陆徵竟摇摇头,淡淡的道:“无。”
元青菲心里不知怎么的就自在起来——人家可是救了她的命呢,送上碗汤药总是应该的。
她指挥着陆徵:“屏风后头有个装着热水的木桶,木桶里温着今日太医给我配的药,你喝一碗吧,省的再病了赖我。”
陆徵到屏风后面取出药罐和一只药碗,倒出一碗药来,三两口便喝掉了。
元青菲看不到屏风后面的陆徵,但是听声音便知,他把药喝下去了。
她稍稍放了心。
虽然以他的体质,可能浸点儿冷水也没有大碍。当初在清泉寺碰到他的时候,他可是浑身都是伤,流了不少血,还浑身都被雨水淋透了,但是第二日他照样还能从床上爬起来,甚至还有力气冷漠的把剑架在她脖子上,想来应该是身体极为强健,恢复力和抵抗力都很不错。
一想到当年的情形,元青菲立即对自己嗤之以鼻。
她当年两次救陆徵的性命,却都被他用剑威胁,要不是她反应快,早就真的成了他的剑下亡魂了!
这种以怨报德的人,她居然还能生出不该有的想法来!
她简直要被自己笑死了!
她还敢不敢再愚蠢一点儿!
枉她活了两世!
这样一想,再看到陆徵的时候,元青菲果然平静从容了许多。
她淡淡的开口,再次赶人:“你走吧,以后不要来了。传出去我就没脸活了的。”
陆徵没有说话,转身离去。
他原本只是想仗着自己武功高,来偷偷的看一眼元青菲就走的。
可是,他进屋子的时候。元青菲明明是睡着了的,怎么他一靠近她,她就立即醒了?
她的直觉实在有些可怖!
而她伸手握住簪子的小动作根本就瞒不过他的眼睛。
她竟然谨慎如斯,不仅警醒谨慎,而且防备心极强,就连睡觉时都要放些防身的东西在身边。
而且。她还会凫水!尽管她不肯承认,但是她那个咬唇的动作却已经出卖了她。
她所有的行为举止都与常人有异,若不是陆徵已经彻底调查过她,甚至跟踪监视她,知道她只是一个普通的女子,否则,他一定会怀疑她是哪个强悍的势力培养出来的顶尖杀手——只有杀手才会如此警醒,敏锐力才会远超常人。
女子中会凫水的,通常也就只有女杀手了,比如萧英。她是十五岁的时候才学会的凫水。当时是派她去执行任务,因为要杀的目标水性极好,为了防止他从水中逃脱,萧英才学会了凫水,并且学的极好。
陆徵身形鬼魅的飘落在屋顶上,一眼就看到了一直守在上面的英珠。他朝英珠点点头。几个起落便消失在夜色里。
英珠使劲儿掐了自己一把,确定她不是在做梦,双目中终于忍不住露出难以置信的神色,还夹杂着一丝古怪的笑意。
看来,自家主子真的是看上人家元八小姐了呢!若不然他绝对不会半夜三更的就跑到人家闺房里偷偷瞧去。
没想到一向对自己武功极为自信的他,竟然在元八小姐那里栽了跟头!他才进去,人家就发现了!也不知这算是倒霉还是算幸运。
她今夜只顾着下水救沈楚涵了,根本都不知道元青菲也落水了,更不知道是自己主子把元青菲给救上来的。
英珠对陆徵的性子再清楚不过了,他外表看起来淡漠冷酷。实则内心比外表还要冷酷,见死不救是他的拿手绝活儿!有时候瞧着人家没死透,他还会去补上一剑!
他救人?
还真没见过。
可他今日硬是用最快的速度把人给救上来了。以至于她只用了片刻功夫把沈楚涵救上来之后,发现湖面上竟然已经失去了他们两个的身影。
英珠不禁又在心里头重新估量了元青菲的分量,决定日后全心全意的保护她。不让她受伤害,要不然她可真要提着自己脑袋去见陆徵了。
第二日,元青菲一醒来,就见英珠也进了屋子,跟着忙前忙后的。
虽然她大多数时候都是帮倒忙,但是态度的转变显而易见。
元青菲盯着她看了一会儿,见她除了朝自己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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