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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言]锦候-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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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温热的香软是他梦中千回百转不知幻想过多少次的身子,虽然这般抱着,但心中还是不停的叫嚣着,不由自主的想离她更近一些。
睡梦中的她似有所感,也本能的往他怀中轻蹭。
就这般一个微小的动作也震得石绿衣久久不能回神,他颤着手伸到被褥下,伸手摸摸她有些冰凉的脚将她的双腿放进他的腿间……
这样真好……愿得一世相守。
傍晚,夕阳的余晖悄然洒落……
睡梦中的十七眼睫毛轻颤,动了动有些僵硬的身子,缓缓的真开睡得有些发酸的双眼。
只觉得这是她这些天来睡得最踏实的一觉了,身子温暖的像是泡在了叶园后山的温池里,这些年来从未有过的心安。
转头是主子那张熟悉的睡颜……
整个身子被搂在那温暖宽厚的怀抱中,腰间是那厚实的双臂……
突地十七的身子缓缓的颤起来,脸色煞白,紧紧的咬住双唇以免惊呼出来。
其实在十七醒的刹那他就已经醒来,他清晰的感觉到十七的身子从刚开始的慵懒到僵直到渐渐的颤抖……
石绿衣缓缓的睁开双眼……
除了这张脸石绿衣的身上在泡入德夯之时早已卸掉所有的伪装。
十七感觉着那坚厚有力的胸膛传来的阵阵温暖,心却逐渐的发寒,身子颤得更加厉害了。
直到一垂眼,毫无预兆的撞上那熟悉的碧绿暗眸。
在那温暖的怀抱中十七挣了挣身子,那人似乎怕伤到她松开了放在腰间的手,但双腿依旧把她圈得紧紧的。
十七转身背对着他,贝齿紧紧的咬着下唇,只怕将喉间的哽咽逸出,眼睛已是湿的厉害,若再被他瞧见那所有的哀伤将溃不成军。
然,听得他蹭着她的后脑勺的那声轻语十七,我回来了,再也不走!坚决而温柔……
十七捂住口鼻,泪水却已汹涌而出,身子却颤抖得更厉害了!
石绿衣伸手朝她眼里抹去,果然一手湿润。
他本忐忑早已做好了她赶他走的准备,可是那时心里千回百转早已决定,哪怕她赶他他也绝不会走了。
只要能这般抱着她,抱着她就好!
十七她本以为,十年时光她已把他藏好,藏在那样深,那样冷的,昔日的心底。我也以为,只要绝口不提,只要让日子继续过去,你就终于会变成一个古老的秘密。
可是,不眠的夜仍太长。
只要能这般抱着她,抱着她就好!
石绿衣搬过十七的身子,他将她按在怀里。
被他的气息这般包裹着,十七被中的手攥紧自己的衣襟,却怎么也止不住那颤抖的身子和那汹涌而出的泪水,只能这般狠狠的咬着唇不让喉间的哽咽逸出。
石绿衣却一遍遍的不停地说着:我回来了……我回来了……再也不走了……
那声音又紧又哑,但语气里的坚定,十七听得一愣。
从他的怀里缓缓抬头,却又一次跌入他那灼热的碧眸里。
那碧绿的双眸,正好对上十七那惊惶的眼神。
而十七紧紧的咬着下唇,恐惧又如窒息的压迫,使她的全身上下受不了地颤抖。
他看着她眼中的伤痛、害怕、还有那不知所措的绝望,不由得闭了眼。
她那双眼,曾是他见过这世间最过于淡然的眼眸,这双曾经淡然过分的双眼,曾几何时已有了这般多的情绪,这般的苍凉。
☆、〃第四十八章 沧然(下)〃
十年……
他错过的她十年的等待,却造就了她十年的伤痛。
如果疼痛过后将会是美好,石绿衣宁可就这般的痛彻心扉,等待今后的美好。
圈在她腰间的手轻轻松开,石绿衣坐了起来,伸手在耳后根一抹、内力轻震恢复了本来的容貌。
这时窗外传来轻轻的声响,随之扶桑的声音在外头响起。
听到这声响动,十七连忙坐起,求助的眼神看着窗外,但嘴唇却已颤抖得说不出话来。
石绿衣起身、下床、出去……
那想念十年,寻找十年的男人,那张脸就这般毫无预兆的出现,那对于她来说最害怕的事,果然来了。
曾经就不敢奢望能与他相守,如今这残破的身子又如何得以配得上他。
不可以……绝对不可以!
就让她这样一辈子守着扶桑主子吧,那些曾经她早已不敢奢求。
十七已不知该以何种面貌面对十年未见的他。
所以石绿衣进来看到的就是这样的情景,十七坐在榻上身上裹着那厚厚的锦被,如母体中的婴儿那般以最无助的姿势抱着双腿。
青丝散落一身,看不清她的面容。
乖……吃饭!他的声音就如最醇厚的美酒,与曾经印象中的冰寒冷漠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石绿衣板过十七的身子,温柔的揉了揉她的脑袋。
然而十七抬眼,那眼神除了害怕就剩那般的空洞死寂。
石绿衣拿着碗的那手狠狠的震了震,热汤撒了一身他也不觉。
乖……吃饭
石绿衣舀了一勺蛇羹放在她的嘴边。
十七并没有张嘴,只是淡淡看了他一眼。
身子虽还是不住的颤抖着,但还是异常坚定的说了出来。
师傅,这厚恩,徒儿消受不起。徒儿身体轻贱,且是残破之身,不配师傅如此厚爱!
石绿衣没有错过十七那眼底藏匿着的无法言喻的痛苦与哀伤。
这是如今见她以来,第一次听她开口说话,但那声音沙哑不堪,已不是他记忆里如灵雀儿那般的嗓音。
听着这那般的疏远恭敬,却是那般的绝情。
石绿衣笑了,轻轻的笑了,那略带嘲讽的冷笑深深刺痛着十七的心。
十七紧紧的闭着双眼,她竟敢这么说,也就早已做好了被石绿衣一掌拍死的准备,这世间的人皆知,宁可得罪叶园的主子,也不会去得罪毒窟的魔头。
因为如果得罪了叶园的人,大不了一死了之,而得罪了毒窟终将生不如死!
然而等待她的却是那温暖的怀抱,和那低醇的嗓音。
嗯,我闻闻……
双手紧紧的搂着怀中的人儿,低头窝在十七的颈间,狠狠的吸了口气,闭着眼睛久久不语。
没变呢!还是我的十七。何来轻贱之说?我怎么没闻出来?嗯……?
石绿衣扳正十七的身子,强迫她抬头对上自己的双眼:我既然回来了,今后的这一生我再也不会丢下你,你也别想从我身边逃离,哪怕从此废了你的武功囚于毒窟!
这话是这般温柔的语气,说出的话,听在十七的耳中却是这般的绝狠。
不,不要。
十七不住的摇头,但颤着的唇齿却怎么也说不出一句话来。
他俯身将她的那异常消瘦憔悴的小脸捧起,一下又一下的吻着她那眼底,鼻尖的泪水,又忍不住吻上她苍白颤抖着的唇瓣。
十年前他从未吻过她,但曾为了气她对他的淡漠,当着她的面吻了别的女子。
十年后的归来,看她重伤昏迷垂死边缘,也只敢轻吻她的额间。
如今这一吻之下,使他情动,久久不愿分离。
他,情动。
她,呆滞。
他的在她的唇上厮磨着,他多天未理的青茬刺在她的脸颊上,有些刺痛,却异常的真实。
十七勉强克制住自己那不停打颤的身子,勉强克制住自己那颗不争气的心,竟又为了他那温柔而剧烈跳动。
回过神来的她,狠心在他唇上狠狠的咬了一口。
他吃痛,松开了她。
但那脸上的神色未有任何恼怒,还是那般温柔的看着她。
十七咬了咬唇,满口的鲜血味,那是他的血,淡淡的血味中却又夹杂着一股苦涩的甘甜。
是的,这并不矛盾因为这是他的血。
这世间毒窟之主,世人却不知他臣服于锦安,而这世间至毒之物,除了那同样神秘南疆,要数这毒窟。
而鲜少有人知道,这毒窟之毒就数毒窟魔头之血为最,十年前曾听他说过他的血世间无解。
阿石十七凄惨一笑。
十多年了或是更久,石绿衣都快忘了那种被她这般唤着的欣喜。
那些年锦安和师傅都是唤他阿绿,只有她,只有那时的她会屁颠屁颠的站在他身后唤他阿石。
而却不知从何时起,她只会默默跟在他身后唤他师傅。
听得她这般唤,他似大喜,扶在她背上的大掌剧烈的颤抖着,然而她接下来的话却让他颤了心,仿佛连呼吸都不在了。
阿石,如果我走了,我死去,那这辈子你如何还能得以囚禁我?说完十七毅然咽下那满口鲜血,那苦涩的甘甜从口腔滑入喉间,竟是眷恋的味道。
闭眼等待死亡。
石绿衣冷笑,继而再次捏住十七消瘦的下巴,狠狠的吻了下去。
与上次的温柔厮磨不同,这是一个极为霸道的吻,炽烈而绝望,唇齿相磕,就着唾液满嘴都是她与他的鲜血。
终于在她快窒息过去时他放开了他,却侧头咬着她的耳垂坚定道:你要记得我说过的话!你这一生都别再想从我身边逃离,我的血是世间至毒没错,但对于你来说却是世间至补。至于想死?你可知我的执着是至死不休,你死……我随!
你死我随!
字字如针,狠狠扎进她的心间。
在她的认知里,这个男人有着这世间最妖媚俊美的容颜,执掌杀生大权。却是拥有着一颗最无情冷漠的心,残忍且执着。
曾经他对于她,严厉刻薄,是最温柔也是最狠厉的那个。
对于那份不同,她不敢多想,只能深深埋进心里,待他找到那最适合他的女子她便悄悄离开,但也期望那剩下的几年好好陪着他,却不知最后他却一声不响的离她而去。
跟着他的那些年让她充分的了解了他的脾性,一旦认定了就不会改变!
也许是因为这样,她才不由自主的爱上他,爱着这份残忍和执着,以及他对她的不同于他人。哪怕这份执着的爱,她从没有想过有一天竟会是属于她的。
又爱又怕……
十七抬眼,只见那个曾经仿佛没有任何情感的男人正一席黑衣坐在榻边,那碧绿至深黑的的双目正温柔的对上她惊惶错愕的眼神。
☆、〃第四十九章 鬼村鬼王〃
石绿衣扶着十七躺好,他就这般坐在床沿上静静的看着她。
车厢的空间就这么大,十七呼吸间吸进的都是他的气息。
半闭着眼眸不敢看他,石绿衣坐了一会儿,胃里感觉狠狠的一抽的痛,他才想起,好像些天来他都没有吃过东西。
也许是想念,因为她对他太过于重要了,心心念念的想着,其他的只剩本能。
石绿衣抬手拿过那碗她吃剩的蛇羹,细细的吃了起来,很是开心。
十七抬眼偷望去,便是这样一幅情景,夕阳的光辉悄然洒落在男子妖媚的脸上,手中拿着那碗她吃剩的蛇羹,正吃得快活。
除了这次的相吻,她和他算起,从未做过更多亲密的事,如今他竟也不嫌她脏,竟拿着她吃剩的东西吃得那般快活。
躺着的十七,羞红了脸颊,悄悄的把脑袋往锦被里挪了挪。
而一边正吃得快活的石绿衣,悄悄的勾了嘴角。
此时夕阳正好,美丽的德夯湖畔边一对男女相拥而坐,竟有那么几分神仙眷侣的气息。
扶桑皱着眉头,静静的看着这德夯湖畔,冥冥中似有几分熟悉只感,但却是她说不明道的东西。
侧头看了看身后的男人,扶桑微微一笑:明日启程就开始深入南疆腹地,虽从书中了解不少,但我也着实几分好奇。
锦安无奈:对于南疆只有你会这般好奇。
扶桑只笑不语,但那低垂的眸中却是一抹担忧闪过,因为刚刚那一瞬间她想到了一个男子,那日秋凉殿中杀害皇后刘氏的黑衣男子。
第二日清早,那辆风骚无比的开始继续前行深入南疆腹地。
十七有些拘谨的靠在石绿衣怀中,身子还是忍不住轻轻颤抖,丝毫不敢抬眼看向锦安怀中怡然自得的扶桑。
随着逐渐的深入,平摊宽阔的草原渐渐起伏,树木渐渐茂盛,阳光明媚,丝毫不见传说中的阴冷湿寒,爬虫遍地。
傍晚将至,艳阳渐落,石绿衣有些担忧的看着窗外那冲突而起的乌鸦,继而搂紧怀中的十七,
因为天际那抹血色他很是熟悉。
今夜的月色看着格外的凄寒,月韵之外那似有似无的血红就连锦安也微微担心,果然到了夜间,他们一行人刚行至村庄之处,就听得远处杀虐声四起。
那是一种凄寒的嘶吼声,竟是野兽一般的嘶吼,扶桑一行人远远火光冲天,浓重的血腥味随着夜里的风,在这四周静静飘荡。
马车中人同时皱眉,这风中的血腥之气竟带着浓浓的毒味。
这是、扶桑一顿,静静的吐出两个字:**!
**?
对!我曾在古籍中有见过,但关于**一说在百年之前早已绝迹,**!只有鬼王出现才会出现**,**之人只知杀虐,早已迷失了心智!
所以!锦安看了一眼远处血腥冲突的村庄:必须阻止**的形成!
说罢锦安轻轻抬手,扶桑自觉微风微重,那浓重的气体竟渐渐紧聚,越来越浓。那暗红的颜色似有千百条蛊虫在那之间穿梭,聚集血腥之气越来越重。
这在这时,一阵阴冷的笑声从远处传来:真是好大的胆子!
随着这声阴笑,那血红的月光处一白影一闪而过,一人似踏风而来,对着锦安就那般直直一掌!
扶桑神色一寒,阻止了准备上前的石绿衣,足尖轻点飞身而起,对着那拢在白色斗篷中的男子同样直直一掌对上,双掌相接,扶桑和他都同样眸光微闪,又是那种感觉,那种内心血脉的悸动。
两人相交一触即分。
白衣人若有所思的对着扶桑深意一笑,停在一仗之外,皱着眉头看着扶桑身旁的锦安,眸中光芒一闪轻轻眯了眉眼。
她道是没想到他会在南疆碰到这么一群有趣的人,只是她身旁的男子还有那深情的眼眸,无由得的令他不喜!
终于锦安掌中那团血腥之气,随着一阵灼热缓缓消散。
而那村中躁动的人群也渐渐安静。
锦安眸光一动,薄唇轻起:鬼王!
白衣人嗤笑:没想到,这世间俗物中也有人知我鬼王名号!
锦安无所谓一笑:世间人皆为俗物?可你这鬼王也是活在世间之人!
扶桑弯了眉眼,嘴角微翘:俗人!
俗人?白衣男子轻飘飘的重复了一句扶桑的话,那白色斗篷遮了眉眼,倒是看不清表情。
只是瞬间脚步微错,对着扶桑袭去。
锦安也只是轻轻一错,拉开身旁的扶桑,淡然抬手对上传说中的鬼王。
二人的实力倒是不相上下,扶桑颇有意思的看着打斗的二人,看了一眼身旁搂着十七也同样不为所动的石绿衣。
因为对于锦安他们还是有信心的。
二人打斗,不到一盏茶的时间,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那鬼王似内力不敌,脚步轻微错乱,锦安一掌来不及收手,从她斗篷间滑过,那脸中厚重的白纱随着这一掌,悄然飘落。
那是一张丝毫不逊色于扶桑的绝色容颜,只是不似扶桑那唐国女子的娇美,而是南疆女子特有的美丽。
雪白的斗篷,衬得那小麦色的肌肤越发的狂野,深陷的眼窝中是一对妖娆的桃花眼,媚意横生,那嘴角间若有如无的笑意,却带的一丝特有的阴寒。
就是这般的女子美得如蛇蝎那般勾魂。
但锦安的目光也是轻轻一瞟,惊讶过后便是淡然。
倒是扶桑没忍住眼前美色的诱惑,在锦安无奈的眸光中对着那女子来来回回瞟上数眼。
尤物!尤物!这才是男人心中真正的尤物。
扶桑心中思想翻腾,却还不忘对着那女子厚重的斗篷瞟上几眼,就是不知那斗篷之下的身材如何!
只是让她担心的是刚才那份悸动从何而来,那感觉就和秋凉殿那日那般,令她心悸!
鬼王对着锦安勾魂一笑,薄唇轻起:我们还会再见的。
这才是她的声音,与她的人那般蛇蝎般的勾魂!
说罢,她轻轻后退数步,转身就消散于月色当中。
只是在她转身的一瞬间,石绿衣怀中的十七身子微震面色苍白,那图腾她记得永远记得!
☆、〃第五十章 扶桑消失〃
那雪白的斗篷后边是一个狰狞异常的血色骷髅,骷髅眼眶中似燃烧着紫色的诡异火光。
那一瞬间的双眼一瞟扶桑只觉得那诡异的图案异常熟悉。
终于,待那雪白的声音完全消失,十七终于支撑不住,全身的力量都靠于石绿衣身上,颤抖着苍白的薄唇,却说不出一个字来。
因为她记得,那是她此生都忘却不了的图案,那个夜晚那个令她恶心无比的夜晚,那些人,那些禽兽不如的人。
十七。
石绿衣紧了紧手臂,但却又搂的太紧伤了她身上的伤口。从她的神情,他知道她一定又想到了那些令她伤痛的事。
那些伤痛是他此生最大的过错。
石绿衣看了一眼身旁沉默不语的锦安,弯腰打横抱起十七,钻入马车。
扶桑看着那图案若有所思。
锦安握住身旁的小手指甲轻触那掌中的薄茧,心中溢满疼惜:看来这次南疆我们不去也得去,那鬼王我想锦安一顿,扶桑开口接上:必与巫王有关!
那脸上的明媚,还有那份对于未知的自信,是他深深所喜。
南疆不似大唐的繁华,他们大多以部族而居,这日那辆风骚无比的黑色大马车终于穿过无际草原,进入腹地。
站在高坡之上,扶桑牵着身子日渐恢复的十七,眺望那日落的余晖,身后站着两个绝色男子,绿丝妖媚,黑发深沉。
那马车旁恭敬的站着一个满脸憨笑的中年男子,眼神是深深的回忆,没想到十五年之后他还是回到了这里,这个养育了他最后无情抛弃了他的地方,就因为他身上留有唐人的血液。
而那似狼非狼的毛绒圆球生物正在那地上滚得欢快。
包子……随着扶桑一声轻唤,那货立马撒开脚丫子欢快的朝扶桑奔去,扶桑抬手轻巧的接住那一坨白绒绒的动物,在锦安皱眉的目光中把那货塞进胸前怀中。
远远望去,高坡之下是一群游牧南疆人民聚居的地方,南疆的疆域虽异常广阔,但因条件恶劣,不似大唐那般人口众多,倒是一般以部落为主巫王为首。
番旗飘扬。
那明显在狰狞诡异不过的的骷髅番旗,就那般肆意的迎风飘扬。
此时帷帐之内正对坐这一对男女。
雪白的斗篷,小麦色的肌肤,深陷的眼窝中一对妖娆的桃花眼,这两人竟是一对双生子。
这般同样的容貌,竟无论男女一点也不觉得突兀了。
那男子有些妖媚的挑挑眉,看向他对面那张一般无二的脸蛋:唐国那边的人来了?
而那女子笑笑:可不是。
说到这里,她弯了嘴角,不禁想到昨夜里那个英俊英俊的男子,真是难得符合她的口味呢。
不过,她抬眼对上那双与她一般的桃花眼,别有深意的笑了笑:倒是你白浮,自从唐国回来后,就整日里心不在焉。
唐国?被称作白浮的男子笑了笑,说到唐国他不禁想到,那日里在宫中闲来无事碰到的那有趣女子。
正在这时番旗飘动,白浮起身:有客远来。
高坡之上扶桑一行人就那般静静的看着那远处的骷髅番旗,眸中却是一股说不明道的深寒,这仇怨不论古今,至从十七那般之后早已结下,还有关于十五年前那场暗杀。
扶桑冷笑,除了巫王,她还没忘,在那大唐深处的山林阻隔之处,还有扶桑长老一脉也在蠢蠢欲动。
正在这时在艳阳下,远处白影一闪,立于番旗之上,那装束她认得真是昨日里碰见的鬼王,不过似又觉得隐隐不同。
血液中又出现一种似曾相识的悸动。
而此时的白浮,在他出来的一刹那,他就远远瞧见那女子,那一眼便是一种心悸的感觉,虽不是那日皇宫内的外貌,但那心悸的感觉却未曾改变,不会错是她,是那令他念念不忘女子。
只不过,那双搂在她腰间上的双手微微刺痛了她的双眼,他身旁的男子是谁!
番旗之上白浮讽刺的笑笑:没想到一向瞧不起我们南疆部族的唐人竟会穿上我们疆人的服饰。
那声音又如那日那般沙哑不堪,辩不出男女。
扶桑不答只是静静的看着他,眉头微皱。
这人,似乎和昨夜有些不同,但至于是哪,她又说不上来。
这是锦安上前一步,也同样皱着眉头看着番旗之上的人,微微侧身,把扶桑护在身后。
这时白浮轻哼一声,对着扶桑直直拍去,锦安侧身上前反手接上。
就在这一刹那,扶桑看到了那斗篷之下那双魅惑无比的桃花眼,心中微震,是他!那日里秋凉殿中见到的男子。
果然的南疆之人,只是那昨日里见到的那鬼王又是何人!
就在这时鼓声震天,部族之内无数的族人,手拿武器冲了出来,若仔细看去个个目光呆滞,毫无感情,这时只知杀虐的工具,鬼王的仆从!
手起刀落,鲜血洒落满地。
锦安转头的一刹那,看到的就是那个如花般女子,舞剑杀人的一幕。心中微震,十五年前的那双冰冷黑瞳重现,原来她早已长大,原来杀人也可没得这般动人,原来腥风血雨才是她真正的归宿。
与他那般,雪原上的一抹血色,自此之后也许他不在孤单,温柔乡里佳人红,江湖深处,儿女情,未来不在迷茫。
白浮!锦安对上一掌,静静的吐出一个震惊南疆的名字,那是南疆的骄傲,巫王的下一任传人。
巫王白刺的儿子,白浮!
还是斗篷之下传来一阵轻灵的娇笑,媚意十足:错啦,我是白百花。
斗篷掀起,正是那张昨日的妖媚异常狂野异常的脸蛋,鬼王!
锦安心中一寒,转头一看,四周人影闪动,除了正在奋力保护十七的石绿衣和屠,早已失去了扶桑的身影。
那个如花的人儿,竟在刹那之间消失了!
号角响起,那疯狂的族人渐渐平静撤退,只留下满地鲜血与尸首。
锦安看着那满地的鲜血,隐隐红了双眼,重瞳惊现。
他的扶桑。
☆、〃第五十一章 白浮〃
屋内一片漆黑,有些清幽的月光从窗外洒落,反而更增加了几分清寒。
正在这时一声轻咳从屋内响起。
白浮透着这清幽的月光,静静的看着掌中的几滴鲜血,眸色深沉。虽早已领教过她的厉害,但是他还是没想到那看似绝色柔美的她,竟然有着那般丝毫不输于白百花的狠劲!
竟以生死相搏的方式,只换取那逃跑的一线希望。
白浮低垂着眼眸,看着榻上那静静沉睡的女子。
柔美娇嫩就如雪山之上每一片雪莲叶一般的肌肤,不似南疆女子特有的小麦色,眉头微皱,那眉心抹去重重装束之后,是一朵开放得妖娆艳丽的扶桑花,这花他知道这是扶桑一族内的圣物。
而望向她,每一眼都是都是心悸,血脉中的悸动。
这个女子他想要,疯狂的想要,无论是大唐公主还是扶桑族人,他,势在必得!
扶桑只觉得头疼异常,恍惚中她记得那一掌实打实的拍在了那白衣男子的胸口,只是有些恍惚,那一刹那她似看到了十七焦急的神色。
扶桑皱皱眉,本能之下她习惯性的倾听四周之后,才准备缓慢的睁开双眼。
就在这时,一声魅惑低沉的笑声响起,她只觉得鼻尖一阵幽香,似有发丝轻轻抚上她的脸庞。
睁眼对上的是一对妖娆魅惑的桃花眼,深邃的眼窝,卷长的睫毛,挺直的鼻梁,还有他的几缕发丝轻抚在她的脸庞。
这双眼睛她记得,皇宫秋凉殿那一夜的黑衣男子,而这男子的脸却是昨日所见鬼王,昨日的鬼王分明是位女子。
扶桑一惊,双生!
只有双生子才能做到这般以假乱真。
扶桑闭眸睁眼,毫无畏惧的对上那双桃花眼,这眼中除了戏谑看不出任何的感情。
这男子好看的薄唇轻抿,两人四目相对,呼吸间都能闻见彼此间的气息,正在这时扶桑眼眸中寒光一闪,不知何时右手指尖夹着三根银针,对着那男子的大动脉处毫不留情的狠狠扎下。
这一击无任何招式可言,只求一击必中!
白浮双眼一咪,顺势往扶桑颈间一倒,刹那间鼻尖嗅到的是她发丝的清香,那三根银针险险从他头顶处堪堪飞过,几根发丝随着针尖带起的微风轻轻飘落在地。
瞬间扶桑只觉得天旋地转,接着颈间一凉被他狠狠压在身下。
脖颈上是一只冰冷的毫无温度的大手,骨节分明。
她睁眼正对上一对暴怒异常的双眸,眸中隐隐泛着寒光和紧紧抿着的刻薄唇瓣。
脖颈间那双冰冷异常的大手渐渐收紧,那寒冷的气息顺着脖颈渐渐往下。
第一次,在这一世,扶桑如此清晰的感觉到死亡的气息,自从刚才奋力一击之后,全身上下早已没了任何力气。
扶桑袖中指尖轻颤,一抹水汽悄然在凝聚于指尖之上,眸中的狠厉一闪而过,毫不惧怕的对上那双泛红的双眸。
白浮心中狠狠一震,这双眼睛这神情何其熟悉。
十六年前,南疆之巅,雪原之上。
那年他被父亲罚于雪原之上思过。
南疆之巅,雪原之上,除了白茫茫的雪色刺骨的寒冷,便是一无所有,身旁只跟着永远一身紫衣的紫袖,紫是他赐予她的姓,从此之后她便是一身紫衣一袭紫袖。
可是那一日,白茫茫雪原之上,出现了一抹深红艳丽至极的身影。
那是一袭嫁衣,是他见过的南疆之中最为华贵的嫁衣,异常宽大的裙边逶拖在身后,随着绣鞋晃动脚步轻摇,她缓步走过那雪原之上最为纯净的白雪,却不曾留下一丝脚印。
深红的面纱,如那一汪上好胭脂水深染的红,随着她的呼吸间随着雪原里的风,水波流转,转瞬之间似乎活了过来。
接着在白浮惊讶的目光中,她缓缓抬头,只是那般轻轻一瞟,惊得白浮浑身一震。
那是一双怎样的双眸,红透微肿的眸中还溢满了倔强的泪水,凤眸微眯绝代风华,那眸中的淡然似乎早已看透天地,而那其中的狠厉绝狠的仇恨却是深刻而决绝!
白浮就这般呆呆的看着她,逆着风,逆着这雪原的光,一步步走向悬崖之边,纵身一跃,红衣蹁跹,回头是一抹明媚至极的笑容。
那女子就如这雪原之上,一抹盛开到极致的红莲,转瞬消失于南疆之巅,雪崖之下。
那一年他六岁,至此之后他却深知,原来一个女子的美可以是这般,不论风华,不论绝代,只是那一双凤眸足以!
四目相对,双眸重叠,他似乎看到十六年前,那双轻描淡写的凤眸,倔强、绝狠、浩瀚无际。
扶桑指尖微颤,本是做好搏命一击。
而在这时,白浮轻轻闭了双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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