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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爷永远是对的-第7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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鸨嬷嬷笑的见牙不见眼,又与他调笑了一阵,扭着风姿绰约的身段,向打扮着艳若桃李的姑娘们喊道:“还不快点过来陪各位爷?燕儿人呢?”
姑娘们立刻行动了起来,袅娜生姿的走过来,看花了每个人的眼睛,各自寻着钟意的,相携着去到房间里面。
回头一见心驰神荡却见不到佳人影子而横眉竖眼的领头官差,鸨嬷嬷赔笑上前:“官爷别生气,燕儿恐怕是有客人在,抽不开来身呢。我这就去瞧瞧,你先坐一下——小柳,赶紧的,好酒伺候着,可别怠慢了……”
一边扭着身姿往楼上走,一边若无其事的飞快瞥向空无一人的阴暗角落——方才,静默于那里的年轻官差已不知去向,收回目光时,悄无声息的嘘出一口气。
夏侯景睿回到吉祥客栈时,已经是三更时分了。他跃进来时,官差打扮的模样吓得守在云怀袖床尾的司小四差点跌落下来。见是他,这才摸着吓得噗通乱跳的胸口,幽怨的瞪着他。
云怀袖依然沉沉睡着,舒展的眉眼,唇边香甜的笑意,都说明她此时正好梦。
他似没瞧见司小四的幽怨一般,伸手拂开云怀袖面上的发丝,轻声问道:“她没有醒来过吧?”
“对啦!”司小四没好气的回道。
因为他一句话,她累死累活的撑着眼皮子不敢睡,就因为这男人捏着她的“命门”!
挣扎着站起身来,她的任务到这里算是结束了吧!真好,可以回房间睡觉了。“云天音让我转告你,如果回来,麻烦去找他一下!”
报告完毕,告退。
夏侯景睿淡淡应了声,没有回头看背对着他往外走的司小四,幽深目光依然落在云怀袖熟睡的面容上,却在司小四即将走出房间时,几不可闻的开口道:“谢谢!”
正在迈门槛的司小四一个踉跄,差点绊倒,好不容易稳住狼狈的身形,瞠目结舌的望着面前那片宽阔的、不动如山的背脊,他刚刚……真的跟她说了谢谢?
这个无礼的令人想要狠揍一顿的男人,她一度怀疑,他根本不知道这世界上有那两个字……
或者,根本就是她太累了所出现的幻觉?
啧,管他是真的说了,还是只是她的幻觉,她还是快点离开这个地方比较好——
敲开云天音的房门,发现他正靠坐在床头,幽冷的月光透过窗棂洒在黑暗的房间,白茫茫的辉芒照的人不太真实。又或者,是因为映着他本身的苍白,而那人在一眼望过去时,会忍不住吓一跳,像是……他会随时消失不见一般。
他闭着眼睛,似在闭目养神。夏侯景睿走进来时,他才缓缓张开双眼,“情况如何?”
“不太妙。”夏侯景睿直言道:“不过,也并不是走投无路。”
“最迟明天中午,夏侯玦一定会找到这里来,你可有了应敌之策?”云天音的声音很轻,可即便这样近似耳语的声音,也似费尽了他全部力气一般。
不过与他说了这么几句话,气息便急促了起来。
夏侯景睿转身走到朽旧的桌边,一手提了茶壶,一手将倒扣的茶杯翻了过来,茶水温热,适合入口的温度。走近床边,无言的将手中的茶杯递到云天音手中。
“谢谢。”云天音眸中闪过一丝惊讶,随即开口道谢,不疾不徐的将杯中茶水喝尽。
“万全的应敌之策暂时还没有。我的人马在城外,而我们被困在城内……”光是传递消息便是非常困难的一件事,不过幸好,消息会被传递出去。
云天音敛眉,手中的茶杯下意识的转动起来,“即便搬救兵,恐怕也很难脱身,毕竟,我们没有能与夏侯玦抗衡的实力……”
“我有——”夏侯景睿微微一笑,自信点亮他黑幽深邃的双眼。“我只说没有万全之策,不代表我没有与之抗衡的实力。只不过……”
“嗯?”云天音偏头看他,露出疑惑的神色。
“没什么,我会安排好的!”然而成败在此一举,他虽说得轻松,心里却无法轻松的起来。这一回,与夏侯玦之间,无论如何,也该有个了断了。
见他成竹在胸的模样,云天音便也不追问了。换问别的话题:“我的事,你没跟怀袖提吧?”
“当然。你见不得她焚心担忧,我更见不得。”唇角掀起笑,连提到她,都似心情愉悦的不得了一般。
“……那就好!”不想承认那笑在他眼里看来有多刺目,云天音勉力掀掀唇,垂了眼睫。
夏侯景睿的目光在刹那间变的犀利,却也只一瞬间便恢复了寻常般的深邃平静:“不早了,你早点休息吧……”
他说着这话时,已迈开长腿往门外走去,却在即将迈过门槛时,顿住脚步,沉声道:“司小四她……”
“她怎么了?”云天音微怔,抬头望向黑暗中那沉稳的背影,脱口问道,嗓音中带着他自己都没有察觉的焦急。
夏侯景睿没有回头:“她是一个不错的女孩!”
云天音的眉心下意识蹙了起来,不解他的语意,待要问,门口哪里还有夏侯景睿的影子?
事实证明,夏侯玦的办事效率远远超出了云天音的预估,不到中午,小楼便被重重包围了。司小四巴在窗口偷偷往外瞧,人山人海的场面让她不住咂舌,缩回脑袋瞥一眼老神在在喝茶的夏侯景睿,缓缓摇头。
就说他是个奇怪的猜不透的人了——都这时候了,居然还坐得住,且还面不改色。一点儿都不害怕的样子,真不知道他的胆子到底有多大?
云怀袖此时正在云天音的房间里陪他说话,听见外面的动静,心口一颤,正欲出声唤夏侯景睿。
云天音伸手按住了她的手背,抢先说道:“别慌!”
“可是……”听外面的动静,似乎有很多人呢!教她怎么能不心慌?
“你不相信他吗?”他挑眉,漆黑的双目依然温润,虚弱的笑了笑。
不是不相信,只是……
“担心他?”云天音没放过她的任何表情。
“……嗯。”即便相信,却仍是止不住的担心。
尤其,她很清楚夏侯玦与他之间纠结难解的仇恨。他连番输给景睿,不说别的,光这一点,便让他恨不能杀景睿而后快了。一个心中充满仇恨的人,什么事情做不出来?
云天音又笑了笑,吃力的伸出瘦削的手,如往常一样揉一揉她的头顶:“他比你想象的……更厉害。所以,大可不必担心!”
他昨晚跟自己讲说,他并没有万全的把握,或许有的地方他筹谋的还不够仔细,但是,相信对付夏侯玦,已足够了。否则,依他的行事作风,即便环境再艰难,昨晚上他也会想方设法的送走她。
对于夏侯景睿这个人,他不敢说完全了解,但,相信这一点他绝不会猜错——如他所说,他连让她焚心担忧的机会都不给,何况是让她身临险境呢?
云怀袖静默了下,忽然也无声的笑了,晶灿的眼眸像是瞬间装满了阳光,耀目的令人不敢直视:“嗯。”
她该坦然的,不管今天将面临什么样的境况,因为,他在啊!
只要他在身边,只要他在就好!
“怀袖,你知道吗?”按着她手背的那手忽然紧紧的将她握住,温润的眸一点一点湿润,近乎贪婪的双眼紧紧锁着面前娇嫩如花不再稚气的脸庞。沉沉的嗓带着不易察觉的哽咽。
面前的女子啊,从蜀山回来看见她的第一眼,从知道他们根本没有血缘关系……他曾对自己立过誓,这辈子以保护她为己任,绝不让她受到哪怕一丁点的伤害。竭尽全力让她开心让她快乐……
她依赖自己,信任自己,不管什么事总会告诉给他听,娇俏调皮的冲自己嚷“天音哥哥你最好了”,“最爱天音哥哥了”……他曾天真的认为,他们会这样一辈子。
可是后来她被指婚,他风尘仆仆赶回来,却什么都不能做,只得眼睁睁的看着她嫁到危险重重的王府中……他也曾过分自信的认为,她绝不会喜欢上夏侯景睿那样一个花心且一无是处的男人。
他就是过于自信了吧,所以在乍一听说她跟他两情相悦时,若非二哥拦着,他一定会失去理智做出可怕的事情来。
可,即便这样,他仍是不愿意承认,她……真的再也不是他的了。苦笑着摇摇头——她根本从来就不是他的。一直一直,都是他的痴心妄想。
夏侯景睿为她做的事,他都知道,他也很清楚,这个男人即便城府深的可怕,却是真真切切的爱着她,爱到……连命都可以随时舍弃的地步。
虽然,他的感情绝不会比他少,然而,怀袖选择的人,从来就不是自己。
他……只是她的兄长而已。而现在,她早已经不再需要他了。许多事情,她自己能处理,许多事情,他会帮她处理。
她真的,再也不需要他了。
“嗯?天音哥哥,怎么了?”她疑惑的扬眉,不明白他这般大力抓住她手的用意与突如其来的沉默。
“没……没什么,只是突然觉得,你真的长大了。”他笑,却分不清那笑容是欣慰还是……难过。心口,被又苦又涩的感觉填的密不透风。
“我当然长大啦!”云怀袖松口气——她自己都弄不懂方才那一瞬莫名而至的紧张与压迫,轻松的笑了,抓过云天音的手,搁在自己隆起的小腹上:“瞧,我都快当孩子他娘了,能不长大吗?”
“是啊!”云天音定定瞧着她纯粹美好的笑靥,半晌,才垂眸看向她的小腹,轻喃:“你都快做娘了呢,我也要做舅舅了……”
门外,静静地矗着一道纤细身影,无神的双眼透过门缝定定的落在那个满脸怅然却紧抿唇强颜欢笑着的如玉般温润美好的男子身上……
朽旧的楼梯因为沉重的脚步声而发出微有些刺耳的嘎吱声响,声音越来越近。夏侯景睿却依然不动如松的啜饮着茶水。
他微垂着头,逆光中的脸庞隐在暗影中,叫人看不真切他的表情。
房门打开,房门阖上。
他依然端坐,连眼皮都没抬一下,只缓缓将手中的茶杯搁在桌面上。
来人自顾自的走进来,似乎并不指望能得到他起身来招待,挑了张离他不远的椅子,撩了下华丽明亮的衣袍,安然落座,“说真的,朕其实很佩服你。若不是咱们的身份与立场,朕跟你一定会成为至交——”
“不会!”夏侯景睿英挺的轩眉微微一挑,这才转眸看向有备而来且志在必得的夏侯玦,慢条斯理道。
都是万般坚毅与隐忍的人,都是野心勃勃不达目的誓不罢休之人,或者,会互相欣赏。却绝不会成为至交!
云怀袖默然的坐在窗下,听的外面簌簌风声,犹如千军万马铁蹄纷沓一般,手中巾子不自觉的揉搅成一团。
房中气氛很是窒闷,一点一点漫上心头,渐渐让人觉得透不过气来。她起身开窗,闻见外头刀剑霍霍的声音,尖锐如针刺耳一般,更觉得焦躁难安。
冷风猛地灌入,一股脑儿全打在正对着窗户而坐的夏侯玦脸上,拂起他一头黑发。他眯眼望过去——他走进来时,全副注意力都放在了夏侯景睿身上,而她静坐于阴影中,因此直到这时,他才知道她的存在。
他看着她,口气淡淡的:“你果然也在。”他停一停,目光重新落在不动声色的夏侯景睿身上:“朕还以为,你会将她藏在朕找不到的地方。”
夏侯景睿抬眸,目光温软的看着侧立在窗边面带愁色的云怀袖,语气亦淡淡的:“我在这里,她必然也在。我,为什么要将她藏起来?”
他只是那样云淡风轻的口吻,淡的让人听不出任何喜怒的情绪。
夏侯玦闻言,微眯的利眸中有冰冷的锐利一闪而过,却也只是一瞬,随即懒懒的拍掌三下,轻嗤一声:“好一个……夫唱妇随啊!”
他的神情很是淡然,微弯的唇角带着淡淡的嘲讽,然而语气却并不太好。
云怀袖依然静静地立着。这时候,即便想要说话,也不知该说些什么。
夏侯景睿本是不愿意她在此处的,然而她坚持,他也拿她没有办法。当然,她并不指望自己能帮到他什么,只是……无论如何都想要跟他呆在一起罢了。
夏侯景睿清晰地辨出他眼底那幽暗若剑光的犀利杀机,唇角扬起冷冽的弧度:“夫妻之道,本该如此。”
夏侯玦微怔,唇角的笑意更冷了——他是在提醒自己,他和云怀袖,他们是夫妻,而他,什么也不是吗?而他们,确实什么也不是。
他缓缓别过脸,从夏侯景睿的角度看过去,看不清他笼在阴影中的表情,却见他袖中双手紧紧攥成了拳,房间里很静,静的能清楚听见他指节骨骼发出的“咯咯”声。
“咱们夏侯王朝,也算是礼仪之邦。然而,你却从未喊过她一声皇婶,以她闺名相称,似乎很不合适呢!”像是没有看见他眼底的杀意一般,夏侯景睿漫不经心的继续撩拨他的怒气与杀意。
“皇婶?”夏侯玦眯一眯眼,缓缓地笑了起来,他的目光越来越冷,冷得像是屋檐上冻结的冰锥一般,露出更加凛冽的杀机。他忽的又冷笑一声,那声音像极了欲扑向猎物的猛兽:“这是在求和,还是说笑?”
皇嫂?他们之间的叔侄关系并不成立,这是彼此都心知肚明的事情……所以眼下他说这话的用意,就太出人意表了。
求和吗?不可能。夏侯景睿是多么骄傲的人,他宁愿死也不肯与自己求和吧!
那么就是说笑,意图便只有一个——激怒自己。而的确,他很成功的将自己激怒了。他的意图,也在昭告,她与他从前没有半点关系,现在更没有,是吗?
夏侯景睿微勾的薄唇凝着淡淡的笑花,瞥一眼他极力镇定的模样,起身走向床边紧咬唇瓣的云怀袖,“不管怎么说,咱们总算叔侄一场。今日若你肯束手就擒,我可以饶你不死。”
“呵……”夏侯玦微含冷笑,低低笑出声,旋即,放声大笑。
“哈哈……”那笑声宛若索命的修罗,直扼着人的颈子让人透不过起来。
云怀袖额上有涔涔冷汗滑落,冰凉一滴,倏然滑落颈中,贴身里衣也早已汗湿,冷风一吹,只觉那森森的凉意直渗进了骨子里。若非夏侯景睿及时扶住她的腰肢,只怕一个腿软便要滑到地上去了。
今天的夏侯玦,不知为何竟令她格外的害怕,是他格外冷静与胜券在握的原因吧?上回追捕他们时,她犹记得他的愤怒急躁……尤其他突然这样放肆大笑,更是让她连心肝都不停的抖颤着。
“……他笑什么?”云怀袖紧紧抓住夏侯景睿的手腕,神色带着掩饰不住的惶惑。
“大概是受了什么刺激,疯了吧!”夏侯景睿以轻慢的语调淡淡说道,瞥向夏侯玦的漫不经心的目光更像挑衅。
“朕笑你聪明一世,竟不知道自己眼下的处境。饶我不死?也不怕风大闪了舌头么?”他目光炯炯的望过来,如钢刀般,刀刀刮的人背脊发凉:“你仔细往外看——夏侯景睿,你以为今天还有上回那样的好运气吗?这回,朕要你插翅也飞不了!”
“是吗?”夏侯景睿微微一笑,黑眸深处迸出的夺目光彩,耀的人几乎睁不开眼睛。倨傲张狂几乎就在那一笑后迅速占据了他的眉眼之间,粗衣布履,也不能让他比穿着华丽高贵的夏侯玦逊色一丝一毫。
第一百零六章 七十八人
“朕手边精兵数十万,光包围这小楼的,便不下数万。”夏侯玦顿一顿,语带嘲弄,“你以为,朕还会给你一次土遁的机会?”
“同样的计谋,我不喜欢用第二次,因为,了无新意。”夏侯景睿眼里没有半分畏惧,有的,是与夏侯玦旗鼓相当的自信与嘲讽。
“哦?那么,你是准备束手就擒还是……引颈自刎呢?”他起身,微垂眼睫,似随意的轻抚着袖口处金丝线绣的小盘龙,“看在怀袖的面上,朕会留你一具全尸。”
“而这,正是我要对你说的——”夏侯景睿淡定的反击,低低的声调,似带着不可撼动的力量。
“如此狂妄,你以为你有多少人?”虽手握重兵,他却仍不敢小看了夏侯景睿,因为他是真正的对手。
“不多,七十八人而已。”如果他没算错的话,前锋确实只有七十八人没有错。
“哈哈哈……七十八人,够吗?”夏侯玦仰天长笑,“朕知道,你暗地里跟琉毓国借兵之事,以防万一,朕早将城门关了起来,而眼下,朕有十万精兵,你只有七十八人。七十八个人,就算他们个个骁勇善战,能够以一敌百,也杀不光朕的精兵吧!”
“你有十万精兵没错,然而,我只要七十八人,便可大败你十万大军——”夏侯景睿的笑意浮在脸颊上,低头握一握云怀袖冰凉的小手,迎上她担忧的目光,缓缓摇了摇头。
长远的天际深处忽的传来沉沉的轰隆雷声,漫天雪花飘飘洒洒的降落大地,将本就雪白的世界,渲染的更加美丽纯净。
而云怀袖却被那突如其来的雷声吓了一大跳,她的神经本就已经绷得很紧,突然的动静,惊得她几乎跳了起来。
心惊胆颤的听着他们二人你来我往的对话,她很清楚为了抓住他们夏侯玦的不遗余力,然而,景睿到底有什么妙招什么打算,根本没对她透露一丝一毫。天音哥哥叫她不要担心,放宽心就好。
然而,此种情况,要她怎么放得宽心呢?
“朕倒要看看,你如何以七十八人大败朕十万精兵。”夏侯玦的唇角扬起冷冽的弧度,目光如利刃锋芒直迫向夏侯景睿。
他话音刚落,便有探子踩着朽旧的楼梯匆匆跑了上来,跪倒在门外,大声道:“报——”
“说——”夏侯玦一抖衣袍,沉声喝道。
“启禀皇上,我军遇袭,领兵的将领皆被杀害,我军群兵无首,被杀至惨败,城门……城门失守。”
“什么?”夏侯玦眉心倏的紧皱,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守城将士统共三万……都是饭桶,给我滚下去。”
一掌狠狠拍在身边的木桌上,本就朽旧的木桌应声而垮,却依然难泄他心中那憋屈愤怒之气——
三万余人,竟连城门都守不住——
而更让人觉得窝囊的是,对方只有七十八个人。
“你有三败。”夏侯景睿不动声色的松了口气,眉梢眼角俱是志得意满的笑意:“第一,你太过自信,错估了我的实力。”
或者,错估了他那七十八人的实力。“在这城里,我的确只有七十八人,然而,你所小视的那七十八人,全是琉毓国暗影门组织的人,暗影门,你并不陌生吧?”
“你……好,果然很好。”传闻那神秘的暗影门,个个武艺超群,曾在十几年前,以四人之力,大战昔日蜀蕴国冷拓数万人马而著名,但这个组织属于江湖门派,这么多年来,世人也只闻其名,没人能真正的说出那到底是个什么组织,他们靠什么营生以及,那暗影门究竟有多少人……
没想到他不但能借到琉毓国的兵马,竟连以神秘著称的暗影门的人都请得动,而且,还是七十八人。
他果然太过自信,志在必得的以为,这回,他夏侯景睿插翅也难飞走……
“第二,兵分三路,削弱了城门的兵力。当然,兵分三路却也是一招好棋,一路人马守城门,一路人马在此处,而另一路人马,我估计,此时正在别处四处搜查我等的踪迹吧——你担心情报有误,但又不肯轻易放过任何可能,于是你一面赶来此处,一面交代另一波人马继续寻找。”夏侯景睿微微一笑,觑一眼他铁青的脸色以及额间暴跳的青筋。
他气坏了。当然,换做自己,筹谋计划了这么久,却依然不能置死敌于死地,那感觉,啧,不说也懂呀!
“那又如何?”城门失守,只怕琉毓国的兵马立刻就会攻打进来,而且,暗影门的人深知擒贼先擒王的战术,将将领杀掉,群兵无首,只怕已经乱了。
可,如何能承认自己输得这样惨烈?
“那一批分散出去的人马,此时恐怕正穿街过巷的挨家挨户的搜查钦犯,而街道巷战,人多必败——此时,你即便想将他们调遣过来,只怕也是无济于事了。”一路人马守城门,而城门失守,一路人马败于街道小巷,他现在身边,也不过数万人马,而这数万人马……
“哼,这些只是你的推测,你以为朕的人,当真不堪一击么?”夏侯玦听的面容被惊愕吞覆,整个人似被冰雪冻凝住了一般,僵在那里,半晌,才从齿缝中艰难的挤出话来。
“报——”第二名探子以更慌张的姿态,颤着嗓音禀报当前情势。
“快说!”夏侯玦目光恶狠狠地射向紧闭的房门,面容惊怒交加,他尝试着深呼吸,却很难保持平静,额间的青筋,几乎要爆裂开来。
“我军被不明人士伏击,死伤无数……”探子报的,正是穿街走巷搜查钦犯的人马。
“立刻滚下去,叫外面的人给我死守此处,若有差池,杀无赦——”一只花瓶随着夏侯玦的话音被狠狠砸在单薄的门板上,“哐啷”一声,散尽一地碎片。
再望过来时,充血的双目似要噬人一般:“你以为,我必败无疑了吗?”
“第三败,你败在人心尽失——”夏侯景睿微微含了笑意,眸色乌沉如墨,微张的眼角迸出些许悲悯之意,“得民心者得天下,这一点,夏侯凌做的很好,只可惜后来……而你,你从一开始,就没将夏侯王朝的百姓放在眼里,登基的理由太过牵强,现在强加给他们的苛捐杂税以及放纵自己手下的人随意欺凌百姓……”
“朕的天下,朕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夏侯玦已是恼羞成怒。
因为,他说的没错——论谋略,他夏侯玦不会比他夏侯景睿差,论武功身手,他们至少能够打成平手。然而,他还是输了。
输在他太过自信,不,输在他太急功近利了。他想除掉夏侯景睿,这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了,而且,唯有他消失,他才能在高高在上的那个位置上坐的牢靠安心。
另一方面则是,对她宛如皇位一般势在必得的决心。他这般急进,跟她有着莫大的关联。因为,他不想再等下去了,他已经……等了那么久了。
是,她并不喜欢他,那又怎么样呢?他喜欢她不就好了?
好,她爱的人是夏侯景睿,那他将他杀了,让她留在自己身边,总有一天,她会对自己另眼相看的——他就是抱着这样坚定的想法,迫不及待的登基,迫不及待的要杀了夏侯景睿,而顾不得理会黎民苍生。
为了她,他可以做到这样不管不顾、奋不顾身。夏侯景睿可以吗?
“是你的天下吗?”夏侯景睿止了那一抹似笑非笑之意,口中的话语似冰珠般缓缓吐了出来。
“现在江山在我手中,龙袍加在我身上,国玺兵权都在我的手中,不是我的江山,难不成是你的?”夏侯玦充满憎恨的双眼微眯,望着夏侯景睿的眼神,似要刺穿他一般。
“你清楚的知道,你连夏侯的姓氏都是假的——”如何做夏侯王朝的统治者?“江山,不过是被你抢、被你偷去的……”
“哈哈……”夏侯玦蓦地仰头大笑,他深邃不见底的眼中那抹决绝而凄厉的眼光,令人心中惊到无以复加:“能者得天下——你若厉害,便不会被我扯下来了。现在说这些,有何意义?”
他忽的敛了那副愤怒生气的模样,露出几分玩笑几分戏谑:“说起来,你不也曾经抢过,偷过么?”
端看各人能耐罢了,今天他夏侯景睿有本事抢回去,他也无话可说,成王败寇,不是亘古不变的道理吗?
“倒也是,我的确没有立场指责你的不是——若非怀袖,我想我今日,定然跟你一个模样,不过幸好,我有怀袖!”他是谋略的好手,当然也是演戏高手,他在位,会善待百姓,是因着利用的关系。
他利用他们,巩固自己的势力,并认为这没有不对之处,然而却是云怀袖教会他,治天下,不但要谋略要霸气,更重要的,是宽厚仁爱之心——对百姓好,是理所应当的事情,而不是光想着,他们怎么回报他的好!
就如,爱她的道理一样。他爱她,不是因为她也爱他的关系,他爱她,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你连江山都保不住,如此无能之人,凭什么还能拥有她?”这跟能者得天下的意思一样——能得她青睐的,自然也该是强者。
然而,他得了江山,他终于成了强者,她却仍不属于他,为什么?
本忐忑不已的云怀袖听闻此话,气得几乎发抖:“你将我当成了什么?战利品吗?”
他还有脸这样振振有词?实在太可恶了。
夏侯玦自知失言,眸里闪过一丝慌乱,看向她愤怒的神情时有些慌了手脚:“不,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你该值得更好的,夏侯景睿他只是一个失败者,他有什么好?怀袖,你看看我,你从前不是说我长得最好看吗?你从前不是最喜欢我吗?”
他还敢提从前的事情?云怀袖紧抿唇,大眼慢慢漫上薄薄一层湿气,夏侯景睿忙拍抚她的后背,安抚已然动怒的她,“别生气,身子要紧。”
她忽的轻盈一笑,怒极的神色在他的安抚下舒展开来,侧了如花娇艳,衔着天真俏丽的笑意,偏头望着始终伴在身侧的夏侯景睿:“他是一个失败者,然而对我而言,却是样样都好。我从前说你长得最好看,从前喜欢你,喜欢的并不是现在这样冷血狠戾的你……”
“只要你喜欢我,不管你喜欢怎样的我,为了你,我愿意便变成你爱的样子……”夏侯玦语气急切,面露欣喜之色,仿佛在黑暗中摸索良久而乍见曙光一般。
云怀袖微怔,缓缓摇头,她原本以为,夏侯玦对她,只不过是与景睿意气之争而已,他虽也明里暗里表达过他的意思,然而也没有像现在这样……
说真的,她不但不觉得欣喜感动,反而觉得……很恐怖。她从前喜欢的,是那个有着自闭倾向的、羸弱敏感并且羞涩的少年,不是眼前这个野心勃勃、心狠手辣的夏侯玦啊!
而且,她喜欢他,只是单纯意义上的喜欢而已,觉得那样的他好需要人照顾,于是对他好……他真的想太多了。“我已经有了景睿,所以,即便你千好万好,我也不要。”
“有人喜欢强者,然而,强者的定义于每个人而言又是不同的,景睿的皇位被你夺去,却不能因此说他很弱。我们都心知肚明,他是因为什么而失去皇位的,这就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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