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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爷永远是对的-第6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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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错,她现在的境况,便是被软禁——她昏睡了两日,醒来后,发现昏睡前在自己身边的云天音不知了去向,而出现在她面前的,却是夏侯玦,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登基称王,而她,被他软禁在这不知名的小院子里……

    “他封锁了所有消息,辰说,目前一点儿消息也无!”锦苏强忍着心内的无奈与无力,不敢在她面前叹气,只苍白的宽慰道:“有司姑娘和乔姑娘帮忙,一定能找到三公子的,只要找到三公子,咱们就不必受他所制了……”

    是的,夏侯玦正是用云天音来威胁云怀袖,倘若她敢寻死或者妄想逃离,那么云天音的脑袋就会立刻出现在她面前——

    云怀袖秀眉紧锁,双手紧紧握成拳,深深呼吸,“但愿小四她真的能帮上忙——二哥呢?”

    “今天秦慕然没有送信过来,小姐,没有消息就是好消息!”幸好秦慕然那家伙精明,在听说他们集体去了松溪山后,直觉不安,神不知鬼不觉的先一步将云致宁弄到了青梅宫,这才没让云致宁一并落入夏侯玦的手中。“你已经一天没吃东西了,我去弄两个小菜来。你多少吃一点,好吗?”

    “……好!”虽然她没有胃口,然而也不能饿着腹中的孩子啊!

    锦苏扶她躺在临窗的贵妃椅上,替她盖好暖和柔软的狐狸毛毯,将屋子中央的暖炉往她的方向移近一些,又细心的加了几块上好的无烟无味的银碳,这才打开房门往西面的小厨房走去。

    软禁她们的这所院子,是个小型的四合院,并不很大,然而明处暗处的守卫,锦苏数都数不过来,院子外面更是一大片梅林,她有一次好不容易躲过守卫跃出院子,却发现那该死的夏侯玦在那梅林里动了手脚——她在梅林间绕了大半个时辰,却怎么也走不出去,好像她无意间闯进了浩瀚无际深邃无边的大沙漠一般,最后只好无功而返。

    相信除了夏侯玦,别的人也根本进不来——不然每次来送信的就不会是那只吓破人胆的大鹰了!唉——

    这半个月里,夏侯玦在众人眼珠子掉满地的惊愕中,不但登基为王,还飞快的将所有权利抓在了自己手中,一小股欲要反他的人,也被他武力镇压了,朝臣再无人敢问一句姑爷的去向……

    辰他们找了那么久,不光是姑爷,老爷夫人也没有半点消息传回来……她每每听见小姐夜间辗转不能成眠的声音,每每瞧见她焦虑不舒紧皱的眉头或者默默饮泣的模样,总千篇一律的安慰她说不会有事,都会回来!然而这话说到现在,她自己都不太相信了……

    眼下这种境况,她除了束手无策,也是一点儿办法没有!只能尽心尽力的照顾好小姐的身体!明天,若是依然没有消息,她要用什么语气表情去宽慰小姐呢?

    算了,明天再想吧!现在该想想要做什么饭菜才能哄小姐多吃一点……

    御书房中——

    北窗下的凉风带着似要渗入人骨子里的瑟瑟寒意自端坐在盘龙雕花大椅上的夏侯玦面上拂过,漂亮修长的手指“笃笃”叩在桌上有沉闷的响声,轻慢目光扫过跪在面前瑟瑟发抖的禁军统领——原先忠于夏侯景睿的统领早教他毫不留情的杀了,“朕再给你三万兵马,告诉朕,这回你绝对不会再失手了?”

    “皇……皇上。”禁军统领伏在地上,颤声道:“微臣……微臣一定竭尽全力歼灭青梅宫!”

    “好!若依然失败,你便准备好以死谢罪吧!”夏侯玦目光阴沉,闪烁着幽暗的火苗。

    “微……微臣领旨!”言罢,爬起身来,用衣袖飞快抹去脸上的汗珠,躬身退了出去。

    长夜寂寂,星冷无光。夏侯玦合眼欲寐,然而头痛却隐隐相随,倏然翻身坐起,大手一挥,掀开纯白半透明的帐帷,“邹名——”

    黑影悄无声息的出现在他的寝宫中,“属下在!”

    这些年,在夏侯景睿的眼皮子底下,他虽然不能培养自己的心腹,然而不受制于夏侯景睿的梅严却有,他死后,他的这些心腹死士,自然都归了他。

    “还是查不到云天音的踪迹吗?”夏侯玦目光一烁,定定瞧着暗影中的高大身影,紧绷的语气不难听出其间的焦灼。

    “属下根据皇上提供的线索,全城搜查那带走云天音的可疑女人的行踪,然而城中并无那女人与云天音踪迹,两人仿佛凭空消失了一般。属下们将城郊也搜查了一番,然而还是找不到。”容貌平凡,身形壮硕的男子恭声答道。“皇上无需忧心,青梅宫的人也正四处寻找,说明他们目前也没有云天音的任何消息!”

    “不管如何,一定要在他们之前找到云天音!”夏侯玦暗暗握紧垂在曲起的腿侧旁的手,眉心轻皱。

    他心里明白,云怀袖愿意被他软禁,完全是因为云天音的关系,她以为云天音在他手里,他便让她产生这样的误会而不纠正——事实是,那天的松溪山顶,他原本要置云天音于死地的,然而,他刚出手,便被一名不知从何处冒出来的全身都蒙在黑纱里的女人从他面前轻易救走了他,他追上去,却连他们的影踪都看不到……

    “是!”高大的男人领命,抱一抱拳便要转身离开。

    “她……睡下了吗?”夏侯玦出声唤住了那人的脚步,似迟疑了下,才缓声问道。

    那人身形微顿,转身回道:“睡下了,只是一如从前,并不安稳。”

    夏侯玦不自觉的伸手揪住奋力乱跳的眉心,用力压了压,才似疲惫的冲那人挥手,“知道了,下去吧!”

    很想很想去见她,然而却一直踌躇不定,是怕吧!怕见到的她,会用冰凉又仇恨的目光看着自己——于是,只能辗转从别人口中知道她的状况,比如今天吃了几餐?心情可有好转?还有没有一个人藏着哭……

    他轻嘘一口气,却紧紧抿了唇,窗外的阗暗夜色浓郁的似要流淌下来,生生灌进他漆黑的眼睛里去。握拳的手狠狠砸在雕花床柱上,真的……好想她!

    今年的冬天似乎来得特别早,一早醒来,推开窗户,凝结在窗沿上的细小冰凌发出细微的断裂声,掉落在向上平摊的素白手心里,呵一口气,便制造出白茫茫的一团雾气,屋子里的炉火燃的很旺,也因此,她才一点儿也感觉不到寒冬的到来。

    手心里的冰凌慢慢化了,彻骨的冷才后知后觉的袭上心头,还未来得及瑟缩,温暖的大氅飞快罩在纤薄的身子上,那只盈了冰水的手也飞快的被一双温暖的大手裹在了手心里。

    微一怔,下意识便要抽出自己的手,然对方并不让她如愿,依然牢牢捧握着,放至唇边,呵出暖暖的气息来。“这样冷的天气,也不晓得多加一件衣裳吗?”

    温软的语气带着些许苛责之意,然却又不是真的苛责,悠然一叹的语气,却更像蕴藏了无尽的心疼。

    那样熟稔的语气,仿佛他们之间从来没有任何芥蒂!

    云怀袖身子往后退两步,抵靠在窗棂上,轻轻一笑——连自己都不敢相信面对这个人她还能笑的出来——“多谢皇上关心!皇上日理万机,龙体金贵,此处地寒,怕累了皇上金贵的身体,草民实在惶恐!”

    她嘴里说着惶恐,面上却无一丝惶恐的意思,显然是觉得连做做样子都不必,用力抽出自己的手——这回很顺利,因为夏侯玦的松手。

    自然不是被她的嘲讽激到,只是怕她太用力不小心伤了她自己,有些讪讪的收回手。

    片刻的静默,真是静,仿佛静无一人般,唯有窗外飘飘洒洒的洁白雪花,兀自欢快的与北风亲昵快乐的起舞。

    有悠长的叹息,似带着无限怅然落进她的耳里,“脸色不太好,昨晚睡得不好么?”

    云怀袖嗤一声笑了,却并不理他,转身面向半开的窗户,呼呼北风带着零星雪花打在脸上,凛冽的空气吸入鼻中像要生生将肺叶冻结起来。

    她的抗拒他似乎并不放在心上,与她并肩而立,目光却并不从她似笑非笑的面容上稍离,“没想到昨夜下了这样大一场雪,听说,你最喜欢下雪天……”

    是啊,她最喜欢下雪天,路面上的雪铺积到一定程度时,与哥哥们玩打雪仗,是最痛快的事情了——他们都会让着她,让她用拳头大小的雪球追打的四处逃窜,大哥会是最先求饶的,然后帮着她一起对付二哥与天音哥哥。

    当然,二哥对她可不会手下留情,于是大哥就成了她最好的人肉挡箭牌,天音哥哥也会反击,却一定会控制好力道,决计不会打疼了她……那时候的他们,是多么快乐啊!

    可是现在,大哥没了,二哥昏迷不醒,天音哥哥下落不明,而她被他软禁……下雪天,理所当然变的令人讨厌了。

    “……要出去走走吗?”夏侯玦小心翼翼的语气不无讨好与期盼。

    “皇上特意来陪草民散步吗?”她扬一扬唇,敛了目中的怀想,冰凉的目光锐利一闪。“这般屈尊,恐会有损你尊贵的身份!草民寒舍,是不适合皇上的万金之躯踏足的!”

    逐客的意味很明显。夏侯玦却偏偏不如她愿,佯装听不懂她的嘲弄与隐隐的不逊,“早前便想过来看你,担心你看到我会影响心情,所以一直拖到现在——”

 第九十五章 她知道什么

    “的确,很影响心情!”云怀袖毫不客气的点头。既然知道会影响她的心情,还出现在她面前做什么?

    夏侯玦却依然微笑着,并不介怀她直白的伤人的话——比起第一次她激烈的骂他要他滚甚至不惜伤害她自己,这回,她明显冷静了太多。

    她的冷静,是不是代表,她已经接受了某些事情,比如,夏侯景睿已经死了的事实?

    这样静了片刻,他才逐着她的视线望向外面的皑皑白雪,缓缓开口,“我还记得那一天,天气好的不可思议,我第一次看见你……”

    是特地来与她分享往事的吗?真抱歉,她恐怕不能报以同样的热情。更何况,他的那些往事,只是让她更明白的知道自己有多蠢而已——

    常常自诩聪明的人,竟然连一个人的伪装都看不出来。而这个人,她是真心诚意的对他好……

    “你穿着华服,站在树下,我原只是想前去看看,被当成棋子嫁给夏侯景睿的女子是什么模样……”她扶着树干,似乎很是辛苦的模样,一边还恶狠狠的诅咒着,轻轻活力的很,一点儿也不像外界所传闻的闺秀,尤其是她发现他时兴奋跳过来不管不顾的捉住他手赞叹的样子。

    一点儿扭捏之色都没有,纯粹的喜爱他的手,不含半丝轻侮的赞美神色,让他相信,他的手真的很漂亮。

    云怀袖显然也想起来了,然而,眉头却只是皱的更深。

    如果没有那开始,如果从来没有遇见他,她的家人,她的景睿,是不是都安好的呆在她身边?而因为当初她的主动走近,给她最爱的人们带来了多大的灾难啊!

    二哥说的没错,她就是个惹祸精——总是给爱她的人制造麻烦与烂摊子,除了带给他们无尽的麻烦,她对他们可有别的什么贡献?

    如果,是真正的云怀袖,她定不会将家人累成这样吧?因为不懂事的她,因为任性的她,因为天不怕地不怕的她,所以她爱的每一个人,才会遭受那许多的无妄之灾——

    她为什么要活着?她若早早死了,他们都不会有事吧?那为什么不是她死呢?

    “第一次见面,我只是对你很……好奇!好奇你一点儿也不像传闻中的闺秀!于是,在我自己都还没有察觉时,我便开始期待,期待还能再见到你!”他拉回雪地里的目光,看着她忽然间冷寂下来的神色,那样冷寂颓然,仿佛每一根头发丝,每一个眼神,无一不是寥落而无力的。

    她依然什么话都没说,与他站的这样近——他从前从不会站在她身边,他从来都是走在她身后!

    “生辰那日,我知道你一定会来……”

    “你特地来怀旧吗?抱歉,我恐怕没有这么好的雅兴奉陪!”她转首看着别处,神色很是不耐,冷冷地道。“还是特别来笑话从前的我多么可笑,瞧,被你如此戏耍着,真是愚笨不堪,是这意思吗?”

    “怀袖,你明明知道不是的!”他只是想要与她说说话,恰好又想起从前的情景,历历在目,栩栩生动难以忘却。

    他深吸一口气,缓缓道:“我知你心中对我有诸多不谅解,但我想告诉你的是,我从来不想伤害你!”

    “皇上说的话未免也太好笑了!你从来不想伤害我,然而你的所作所为算是怎么回事?”云怀袖嗤一声笑了,一个人,能冠冕堂皇到这个地步,恐怕也是需要修炼不少时日的吧!

    “我请你住在这边,只是想保护你!”他微皱眉心,嗓音很是真挚诚恳。

    “你还能更无耻一些吗?”云怀袖终于忍耐不住,神色冰冷,锐利的目中带着明显的不屑与讥讽,“你当真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吗?”

    “你……什么意思?”她知道什么?

    “我天音哥哥真的还活着吗?”她声音倏然上扬,唇角微微牵动。

    夏侯玦微一愣,旋即道:“自然是活着的,怀袖你如此不信我?”

    他哪一点值得人信任?她从前就是太信任他才落得今天这地步!“是吗?我有个不情之请,皇上能否同意让天音哥哥给我捎封信,哪怕只言片语也成?”

    夏侯玦不动声色的松了口气,微笑道,“这个当然没有问题!”

    云怀袖一怔,倒没料到他答应的这样干脆,“不过,我想,即便他此时还活着,你也不会容他太久的!”

    “你为何这样想?”难道,她真的知晓了什么?

    云怀袖声音清碎如冰,“松溪山顶,你一直都在,对不对?你应该在的,不然怎么能放心呢?你一辈子都受制于人,终于有一天,困制你的那两人要决裂了,要决斗了,你怎么可能错过了那样一场好戏?”

    夏侯玦微抿唇,淡淡一笑,“是啊,我这一生一直受制于人,即便试图反抗,却仍是徒劳无功,我一度以为,这是我的宿命呢!”

    “宿命?你是信命的人吗?”根本就不是。“你不信你一辈子都将受制于人,于是,权利便成了你最想要的东西!如今你终于大权在握,于是你用你的权利做的第一件事,便是软禁我,瞧,你多厉害,从前你受制于别人,很快就有人受制于你了……”

    “……不管你怎么想,我真的没有想过要伤害你……”夏侯玦似有些理亏,同时,也觉得钦佩,因为她说的丝毫不差。

    他从前受制于夏侯景睿的姨娘,后来是梅严,紧跟着是夏侯景睿……他不信他永远都得受制于人,他当然明白权利的重要性。但他也曾经想过,拿至高无上的权利与梅严交换她的平安无事……虽然只是那一瞬间,然而那想法是真切存在过的。而现在,她却将他说的那样不堪!

    云怀袖冷笑一声,抿唇不语!

    这个人,一味认为没有伤害她便是真的对她好么?她在乎的人在他眼里,根本什么都算不上吧?所以他才敢说他没有伤害她,“你一开始便知道梅严的所有计划,所以,在出事那一天,你才会派人送信给我,你想支开我,是不是?”

    “我怕你有危险!”所以请她过府,她却并不领情。

    “你甚至还知道,景睿将计就计的让梅严抓走我爹娘的用意,是不是?”所以他知道梅严根本就是冲着景睿来的,所以他才想要支开她。

    “我……的确知道!”他非常明白,夏侯景睿的耐心也用完了,他将计就计的让梅严带走她的爹娘,无非是要知道他身后的那个人。于是,他明白,他们之间一定会有一场恶战,而最后的得益者,只能是他!

    梅严虽然厉害,但是,他活不长了,他知道自己将不久于人世,所以才会故意暴露——当然,这方面他夏侯玦功不可没!

    “嗯,你果然是最厉害的‘渔翁’!”她不甚真诚的恭维,眸光冰冷,她从前对景睿的话多多少少还抱了些怀疑,现在看来,她果真够愚蠢。

    夏侯玦垂眸瞧着她,他的神色有些冷寂,目光落在她微凸的小腹上,不与她继续这个不愉快的话题,“如果你愿意,我会将这个孩子视为己出,不会让他受半点委屈!”

    “多谢皇上的好意,我的孩子……自有他的爹爹疼爱,不需要皇上多费心!”云怀袖冷冷瞥一瞥唇,落在小腹上的手势却是轻巧温柔的,目光在一瞬间变的柔和而幸福。

    气氛顿时如胶凝注。夏侯玦撑在窗棂上的手倏地握紧成拳,手背上青筋突突直跳,他静一静气,淡淡道,“你以为他还活着?”

    云怀袖缓缓笑了,她的笑容映着漫天白雪,仿若冰天雪地里一抹耀眼的亮光:“他自然还活着!”

    是谁说过,只要相信,便就有希望!她相信他还活着,他最在乎的是什么?他最爱的是谁?她还活着,他就不会舍她而去——他怎么舍得扔下她一个人?总有一天,他一定会回到她身边的!

    “别自欺欺人了,你知道梅严已经死了,你知道他们一直在找他!如果他真的还活着,为什么这么久了还没任何消息传来?”夏侯玦生生压下心头翻滚的情绪,淡淡微笑。“他有多爱你,我亦十分清楚,若他真的还活着,他早该来找你了!”

    明知道那样高的悬崖掉下去,是决计活不成的,然而,心头却还是不安——因为,找不到他的尸体,手下人说,定是被野兽吞食了,然而为何梅严的尸体又会被找到?

    若他真的还活着……不可能,他亲眼看见他拖着梅严掉下去的,必死无疑!而且,如他所说,他那么爱她,不可能明知道她被自己软禁还能沉得住气。

    云怀袖紧紧咬住下唇,呼吸瞬间变的急促而凌乱,霍地转头,冷冷瞪视着他的方向,“请你离开!”

    夏侯玦定定看着她惨白的面容以及激动地神情,半晌,轻声道:“我还会再来的!”

    “滚——”她厉声大喝,双眼发红,藏在衣袖里的手止也止不住的颤抖着——再难保持镇定。

    房门阖上,云怀袖再也没有力气,目光却在瞬间锐利如刀锋,唇冷齿寒,连同心也是没有温度的。软软倚在窗棂上,伸手摸到窗边花几上的花瓶,扬手狠狠摔了出去,“哐啷”破碎的声音尖锐刺耳。

    “小姐!”锦苏仓惶奔进来。

    “我没事!”她用力闭一闭眼睛,无力的挥挥手,哑声说道。

    锦苏担忧的看着她,都这模样了还强调自己没事,她当然知道自家小姐倔强要强的性子,斟酌着劝道:“小姐何必跟他置气!”

    “是啊!若是景睿在,他一定会取笑我如此沉不住气!”用力吁出胸口的郁积之气,“锦苏,他们还是没有任何发现吗?”

    “……小姐。”锦苏难过的红了眼睛,低头咬牙,若说了实情,她一定又会难过上大半天,可……

    “我知道了!”就是依然没有任何发现的意思,不管是景睿,还是她那遭受无妄之灾的可怜双亲。

    “小姐,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呢?”出不去,也不知道老爷夫人什么状况,三公子也没有任何消息,难道她们真的要坐以待毙喔?锦苏一边清扫碎片,一边忧心的询问。

    “等我确定了一件事情后,咱们再做打算!我让你帮忙找的书找到了吗?”她勉强压下心头的浮躁愤怒与不安,泠然道。

    “嗯,昨晚半夜那只大鹰便将书送了过来,只是……小姐,那东西太深奥了,你现在看,来得及吗?”并不是她怀疑小姐的能力,只是,时间仓促又紧迫,那东西又深奥的紧,小姐从前从没有接触过,会很难的。

    “总要试一试!”她不信,她会一辈子被困在此处。

    要离开这个院子对她而言不是难事,难的是外面转不出去的梅林,她猜那林子里必定布了什么奇怪的阵法——

    “那我立刻将书拿过来!”不过片刻,锦苏便将书拿了过来,翻开书,准备将看的她头大的内容念给云怀袖听。

    “我先前让辰办的事情,现在如何了?”沉吟片刻,雪亮的仇恨如刻画在心上一般,疼痛又清晰——夏侯玦对自己的势在必得,她很清楚。然而她也知道,他断然容不得天音哥哥,他也决计容不下腹中的孩子,所以,她与他,只能站在敌对的立场,不是他死,就是她亡!

    “辰说,需要时间,而且,恐怕有些难办,目前他正想办法与那边交涉,一有消息就会立刻通知我们!”锦苏眉头皱得更深,这事若是被夏侯玦知道,恐怕……

    “告诉辰,如果想要替他的主子报仇,这件事情,只准成功,不准失败!”发髻有些乱,云怀袖伸手绾了绾头发。

    锦苏看过去,她的神情是不可动摇的坚定,嘴角凝着一丝冷笑,那笑,亦是从心底里冷笑出来,仿似痛快,却又矛盾的夹杂着伤痛的痕迹……

    “可是小姐……我听说,那边……并不好办。辰已经用尽了人脉,目前却连对方面都见不着,更别提……”锦苏见她似乎将所有希望都压在了那不可未知之上,不好再瞒,只得将自己知道的实情和盘托出。

    云怀袖神色变了变——之前说的只有一些小问题,都是骗她的?算了,现在不是计较这个的时候。拂一拂袖口上柔软的狐狸毛,默默良久,淡淡道:“你帮我写一封信,交给乔玉娇,让她尽快送到司小四娘亲的手上——”

    “司小四的娘亲?小姐,你觉得她能帮到我们么?他们家虽然显赫,然而只在商场上而已……恐怕,不能成为我们的助力吧?”而且,司姑娘的娘亲与她们素不相识,又怎肯帮她们?

    何况还是这样严重的事情,小姐不会是急昏头了吧?

    “不,她有能力帮,问题是她肯不肯帮?”用同是天涯穿越人的身份相求,她会帮忙吗?她自己也没有十足的把握。

    “小姐,你知不知道这十几年来,琉毓国根本没有君主,一直手握大权的,是摄政王,而他此前,只是一个小国的并不受宠的皇子……琉毓国能壮大的如此迅速,他功不可没,然而,他却并不是好战分子,而且,也一向不与任何国家交恶。我们这样贸然相求,他怎会同意借兵与我们?”虽然,她也觉得请求外援是好方法,然而那方法根本就行不通啊!

    试问,谁会相信夏侯王朝的前皇后被软禁?又没有真凭实据证明夏侯玦弑君夺位,朝中官员也被他控制了……而且,关上门来,这根本就是家务事,强盛如琉毓国,也没有插手的余地啊!

    所以,借不到兵她一点儿也不奇怪——若借到了,那才叫奇怪呢!

    “你知道琉毓国的前国主姓什么吗?”相对于锦苏的沮丧,云怀袖坚定的抱持着希望。

    “姓沈,但是奇怪的是,他的子孙无一人愿意继承他的大统,所以琉毓国才会一直没有君主而大权旁落摄政王手中!”自从小姐有了那个打算后,她便找了不少关于琉毓国的正史或者野史来看,对海对面那个神秘的国家,多多少少也是有一些了解的。

    “小四的娘亲,名叫沈含玉——”关于她的事迹,她听小四说的不少,并且,非常清楚她的真正身份。

    “啊。”锦苏轻呼出声,似不敢置信,屏息片刻,才回过神来,“我明白了!我这就准备纸笔墨砚去——”

    云怀袖冷冷笑了两声,大口呼吸着——与琉毓国借兵,也不过是孤注一掷罢了。

    天音哥哥如果真的落在夏侯玦手里,一定活不成的——他一定也知道天音哥哥的真正身世,所以,他容不下他。

    他能容下她,却绝容不下任何可能会威胁他地位的人,他好不容易才爬到今天的位置,天音哥哥,自然便是他最不能容的人,所以即便他现在还活着……她完全不敢想以后。

    他伤害了她云家那么多人,她绝不会再让他有机会伤到天音哥哥和二哥。绝不——

    原本想请锦苏帮忙写信,然而想了想,云怀袖还是决定自己动手,她让锦苏去小厨房找一根细小一点的燃烧过的小木棍来,锦苏虽疑惑,却还是照办了。

    她的眼睛看不清,自己用毛笔写字根本不可能,但若让锦苏写,有一些内容怕会吓到她——很快锦苏按照她的要求将她要的烧焦成黑炭般的木棍找了来,她随便寻了个借口,将锦苏支出去后,才握着黑乎乎的炭笔摸索着在特殊的宣纸上写字。

    写好后,又细心的用火泥将信封口牢牢封住,才唤了锦苏进来,“告诉乔玉娇,一定要将这封信亲手送到小四娘亲手里,绝不能落在任何人手中。”

    否则,不知要连累多少人。

    “嗯,我这就召大鹰来!”辰有写信教过她如何召唤大鹰,虽然那家伙长相很可怕,然还是靠谱的——虽然她曾经怀疑过。

    信很快送出去了,云怀袖的心情并没有轻松多少——她很清楚,这种种,夏侯玦也许根本就是知情的,那封信最终能不能送到沈含玉手中,还是个未知数。然而,她管不了那么多了。

    不过,就算这次的信落在他手中,他也看不出什么来的。如果……不小心被他窥到了其中的秘密……不会的,老天不会这样薄待她才是。

    “皇上,这是刚截到的一封信!”一名内监躬身呈上一封封印好的信。

    一身黄袍端坐在龙椅上的夏侯玦扫了一眼,长指接过信来,垂眸瞧着素白信封——上头一个字都没有,想了想,才慢条斯理的拆开那信——

    薄薄的宣纸上,只短短一句话——我安好,你们呢?可有消息?

    看起来是一封报平安以及打听情况的信,与往日送出去的一般无二,但他依然觉得不放心,举着薄薄的宣纸反复看了几遍,确定没有任何问题才重新拿了信封装好,封印好,递到内监手中,“送出去吧!”

    内监恭声应一声,捧着信封退了出去!

    夏侯玦深吸一口气,眸光缓缓沉了下来,都过去这么久了,她居然还不死心,是不是真要讲夏侯景睿的尸体摆在她面前,她才会接受他已经死了的事实?

    眸光忽的一亮,拳头重重砸在桌上,扬声唤道:“来人——”

    夏侯玦再一次来到坐落在梅林里的小院子里,这回,他带了两样东西来——

    空气冰冷,鼻端有生冷的疼痛感觉,手脚无一不是冰凉的。可是更多的,是凄惶与悲凉。

    夏侯玦笑,眼睛眯成微狭,闪着锐利的锋芒,“你不是一直在找他吗?怎么?我将他找了来,你倒不敢见了吗?”

    云怀袖整个人怔在原地,手中紧紧拽着一块精致的龙形纹玉佩,似要捏碎了它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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