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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辅他又奶又凶[穿书]-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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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子还没反应过来,身旁的人就已经冲了进去。
  他紧跟着进来时,看到的是,毓表妹抓着一块锋利的碎花瓶正朝珂妹妹刺去……
  裴晅在她手落下来时,挡在了珂妹妹身前。
  作者有话要说:  裴大人:这是个肥章,本官亲自认证的。


第55章 罪上加罪
  在说这些话, 不, 应该说是踏进这个院子之前,虞九珂都是做好了准备的。
  从进屋她就一直防着孟珍毓。
  虽然孟珍毓敢当场摔碎花瓶杀她让她有些吃惊,她依然可以保证自己的安全, 冷静应对。
  裴晅的突然出现, 才是大大的意外。
  她甚至都没有看清裴晅是怎么冲到她面前的, 只看到人影一闪, 她就被护在了身后, 然后她听到了一声利器割破衣帛的声音。
  哧啦一声。
  还有一声很轻的闷哼。
  然后她就闻到了血腥气。
  血腥从鼻尖钻进的时候, 虞九珂脑子懵了一瞬,仅仅只有一瞬,她便彻底变了脸, 一脚踹在孟珍毓膝盖, 一声沉闷的声响,伴随着孟珍毓倒地后凄厉的尖叫,虞九珂眼睛都还是通红的。
  就在这几个呼吸间,侍卫、官差已经冲了进来。
  虞九珂是在孟珍毓被侍卫制住再发不了疯时,那血红警惕的视线才移到裴晅身上。
  “你没事吧……”看着从指缝中溢出的鲜血,虞九珂顿时带上了哭腔,嗓音都是抖的:“你……你怎么样?大夫!大夫……药?金疮药呢?!”
  太子冲过来, 直接掏出一瓶药就朝裴晅胳膊上的伤口撒,脸色是极度震惊后的苍白和阴沉。
  伤口不长,却很深,可见行凶的人是下了死手要命的, 裴晅和太子在看清伤口时,眸色都变了变,只有担心裴晅伤势的虞九珂还没想到这一层。
  血不住往外流,虞九珂又急又慌又心疼,抓着裴晅另一只胳膊的手都在发抖,她哽咽着问:“怎么还止不住血?!”
  每个字眼都散发着主人的惧怕和慌乱。
  太子包伤口的手顿了一下,脸色也更沉了些。
  “没事,我没事……”裴晅不住安慰道:“就受了一点轻伤,止住了……已经止住了,血已经不流了,郡主?”
  血从雪白的帕子洇出,刺的虞九珂眼睛生痛,她第一次知道心如刀绞是何种滋味。
  好在,血虽洇出了一些,到底还是止住了,只是看着惨烈。
  “好了,”短短片刻,太子额上已沁出细细密密的汗,他看向虞九珂道:“血止住了,已经没事了,不用担心……珂妹妹?”
  太子后知后觉地发现,珂妹妹神色不对。
  还不等他再开口询问,虞九珂就猛然转头看向孟珍毓。
  “我杀了你!”
  虞九珂怒喝一声,就朝孟珍毓冲去。
  裴晅和太子反应都很快,尤其是一早察觉到虞九珂神色不对的裴晅,在她动身的那刻,直接抱住了她的腰,太子虽然慢了片刻,但反应也很迅速,两人一起拦着虞九珂,一边哄一边唤她回神。
  欧阳震吓死了,忙让人把孟珍毓带下去,一屋子侍卫官差瞬间退了个干净,只剩虞九珂裴晅和太子三人。
  虞九珂挣扎着还要去追孟珍毓……
  “珂妹妹?”
  “郡主?”
  ……
  裴晅和太子的呼声一声叠一声。
  看虞九珂这个样子,裴晅本就布满血丝的双眼,更是猩红一片,心疼的。
  “郡主,你看着我,看着我?”裴晅顾不上胳膊上的伤,两只手搂着她,不住在她耳边道:“我没事好好的,你看一眼?”
  因为急,连称呼都没注意。
  太子也是心疼的不行,他第一次见珂妹妹这样,极度懊恼自己来晚了一步,也对毓表妹的所作所为痛心疾首!
  虞九珂好不容易才清醒,她怔怔看着一脸担心却又耐着性子一遍一遍喊她的裴晅,睫毛轻轻眨了眨,眼泪瞬间落了下来。她双眼本就通红,泪水涌出时更显悲痛。
  裴晅怔了一怔。
  这是她第三次在自己面前哭,前两次,他虽然心疼,却没有现在这么难受。
  他自己都说不清,这难受是从哪里冒出来,就觉得整颗心酸胀得厉害。
  “没事了,”他抬手抹去她脸上的泪水,轻声道:“已经没事了,血都止住了,养几日就会好……”
  太子看着这一幕,有一瞬间的失神,这话有些耳熟,熟到他脑子里自动浮现一个经年的画面,只不过受伤的人是他,他也这么跟另一个人这么说,语气、表情都是一样的……
  裴晅和虞九珂注意力都在对方身上,没人看到太子那一瞬间的失落。
  堵在虞九珂胸口的那股郁气总算散开,她抹了把眼睛不哭了,瞪着裴晅:“谁让你冲过来的?”
  裴晅:“……”
  虞九珂又道:“冲过来还把自己弄伤?!”
  裴晅叹了口气,顺着她的话道:“是,都是我的错。”
  虞九珂眼睛又红了:“你本来都不会受伤。”
  裴晅道:“我说过,会保护郡主,刚刚的情形……下次我一……”
  “没有下次!”虞九珂皱着眉打断他的话:“不会有下次了!”
  太子见她情绪恢复了,这才道:“珂妹妹,先回城,长风胳膊上的伤还要回去找大夫看看,这里交给欧阳大人。”
  虞九珂吸了吸鼻子,闷闷嗯了一声道:“太子哥哥怎么来了?”
  不提这个还好,一提这个太子脸色就有些不太好看:“你怎么一声不吭就跑到这里来了?”
  刚刚亏的裴晅反应及时,否则……
  一想到刚刚,再想到毓表妹那疯狂的表情,太子眉头又紧了几分。
  虞九珂朝外看了一眼道:“孟珍毓要杀我,我亲自来问她,她不仅承认了,还再次行凶!”
  她说的咬牙切齿,显然气狠了。
  太子想说什么,但现在场合不对,时机也不对,最后他道:“先回城。”
  虞九珂担心裴晅胳膊的伤,也想着赶紧回去,找太医来看看,并没有注意到太子纠结悲痛的表情。
  裴晅看到了,他只瞥了一眼就收回了视线,再抬眼时,像什么都没看到一样。
  虽然裴晅伤的是胳膊,可出去的时候,虞九珂还是坚持要扶着他,裴晅什么也没说,就让她扶着。
  琉璃和莲音魂都快吓没了,见郡主这会儿已经没事了,两人才回了半条命,但看裴大人鲜血淋淋的胳膊,两人一句话不敢多说。
  到了门口,虞九珂坚持裴晅受伤了必须坐马车,裴晅拗不过,只得钻上马车,琉璃和莲音没敢跟着进马车,默默在外面等吩咐。
  来的时候快马加鞭,回去时候就平缓多了,再加上马车上还有个伤号,车队走的更慢了。
  虞九珂只担心地瞅着裴晅胳膊上的伤,一句话都不说。
  行了不知道多久,裴晅从翻起的窗帘朝外看了一眼,太子殿下一脸凝重走在前面,想到刚刚在屋里时太子的表情,裴晅沉吟片刻,看向只把目光落在自己伤口的虞九珂。
  “我已经让人去宫里请太医了,”虞九珂还在自顾自的说着话:“等会先回府,让太医好好看看,这些天你就好好休养在府里养伤,职务直接告假,太子哥哥那边我会跟他说的……”
  裴晅垂眼,翘了翘嘴角。
  虽然这些天查的事情有些糟心,还有很多事情没有查明白,一团乱麻围着他,今日又险些当着他的面,让她出事,可此时,听她这么絮絮叨叨,竟然有种难得的平静。
  这些天的阴戾不悦,都散了不少。
  虞九珂抬眼就看到裴晅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她顿时有点生气:“我说的话你都听到了吗?”
  裴晅抬头,眼神有些茫然。
  虞九珂更气了,但她发现,出了生气,她拿他毫无办法,最后只能自己跟自己生闷气。
  “听到了,”裴晅看她表情变化,在她要抓狂时,顺了顺毛:“也都记住了,下官全听郡主的。”
  虞九珂脸色这才好看些。
  裴晅又朝外看了眼,问道:“郡主打算如何处理今天的事?”
  今天的事,只有孟珍毓谋杀她这一件。
  虞九珂看着裴晅张了张嘴,最后又闭上了,咬了咬唇,一时间没再开口。
  御花园的事,摆明了还有内情,孟珍毓不说还很有‘骨气’全担下来,她那么想死,她当然成全她!张口闭口就是咒她死,她会放过她?以为没了她,她就没办法了吗?更不用说,她今天还这么肆无忌惮要杀她!虽然她没伤分毫,却伤了裴晅,她更不可能放过她!
  “她要杀我,”虞九珂道:“当然是把她绳之以法,谋杀郡主,是重罪!她还谋杀两次!罪上加罪!”哪怕她是国公府的小姐,都没用!
  裴晅眼风里注意到外面一个明黄色的身影掠过去。
  虞九珂见裴晅不说话,以为他不赞同自己,反问道:“你觉得不合理?”
  裴晅抿了下唇:“谋杀郡主在我朝本就是重罪,下官自然支持郡主。”
  虞九珂还没回城,卫国公府孟二小姐谋杀郡主不成,又当场刺杀郡主的消息便在京城传遍了。
  虞九珂的马车刚过城门,翊王爷翊王妃就匆匆过来查看。
  翊王爷堂堂七尺男儿,眼睛都是红的,在看到女儿没事后,才恨恨道:“卫国公府欺人太甚!父王一定给你讨回这个公道!”
  裴晅在关键时刻护着郡主因此受伤的事,也传了回来,翊王爷看到裴晅胳膊上的伤,还有衣服的血迹,终于对这个弱叽叽的女婿改变了看法。
  “李院正!”翊王爷一声喊:“快过来看看长风的伤势!”连称呼都变了。
  李院正是从宫里被提溜出来的,马背上颠了这么久,脸色都还是灰白的,听到翊王爷的声音,赶紧过来。
  裴晅看了眼围观的人群,沉静道:“下官伤势不严重,先回府,这里不太方便。”
  翊王爷心道有什么不方便的,先确认伤势才是关键,但,今天这个弱不禁风的女婿保护了他闺女,翊王爷便把他的话听进去了,他道:“行,先回王府!快走快走!别耽误了伤势!”
  裴晅本想说,他回裴府,但想了想,还是算了,翊王爷翊王妃肯定要问他别庄的事。
  另外,他觉得王妃像是有话要跟他说。
  到了翊王府,太医诊过,确认伤势不重,休养几日便会痊愈,又重新包扎了伤口之后,虞九珂才彻底放下心来。
  翊王爷看女儿女婿都没大碍,这才换了朝服,气势汹汹进宫告状讨公道去了!
  御书房,听了欧阳震汇报的宣和帝,脸色极其难看。
  今日太子妃刚诞下麟儿,他高兴了没半天,竟然就查出了有人要谋杀珂儿,还在天子脚下行凶!
  气氛几度凝滞,欧阳震大气都不敢喘,只跪趴在地上,等皇上示下。
  好一会儿,宣和帝才抬眼,看了一眼欧阳震捧着的供词和物证,以及一个极其刺眼的巫蛊娃娃。
  娃娃身上三个字极其显眼:
  虞九珂!
  宣和帝看了一会儿,才沉声道:“人呢?”
  欧阳震马上道:“现关押在大理寺。”
  毕竟是卫国公府的二小姐,就算这事……也得皇上开口,他才敢办,万一皇后娘娘说动了皇上呢?这都是保不齐的事,他为官多年,哪有什么看不明白的,虽然他向着郡主,而这事也确实全是孟二小姐的错,可,凡事都有那个万一,他能做的,就是如何降低那个万一发生的概率,虽然只是绵薄之力,也不妄郡主对他欧阳府的照顾。
  于是,他又道:“郡主受了惊吓,裴大人为了保护郡主伤了胳膊,现在还在回京的路上,这巫蛊娃娃是在孟二小姐枕头下搜出来的,上面有郡主的生辰八字,经确认字迹确实出自孟二小姐之手。”
  宣和帝脸色又难看了不少。
  还以为把她送去别庄,能把性子养回来,这事还是皇后亲自去办的,如今看来……
  宣和帝冷哼了一声。
  这一哼,欧阳震脊背冷汗又冒了一层。
  就在欧阳震觉得要窒息时,外面传来一声:“皇上,翊王爷求见!”
  宣和帝拧了拧眉,眼底划过一抹阴鹜,片刻后道:“宣。”
  作者有话要说:  还有一更,但是会很晚,大家可以明天看,么么哒(づ ̄ 3 ̄)づ


第56章 求情
  华元郡主是大善人转世, 孟珍毓几次三番谋杀华元郡主, 这事在百姓眼里,非常不可理喻,甚至让他们觉得愤怒, 连带着对卫国公府都表达了强烈的不满。街头巷尾议论纷纷, 大多都在谴责卫国公府……
  不止百姓, 达官贵人府上, 想的东西更多, 不过因着当事人身份的原因, 没对外表现而已。
  唯一平和的地方,也就只有东宫了。
  因着太子妃刚生产,这事上上下下瞒得死死的, 连同来探望陪太子说话的二小姐魏思月都被多次叮嘱不要在太子妃面前说漏嘴。
  魏思月自然不会让这些糟心事影响到长姐的心情, 今日可是他们宣平侯府和皇家的大喜日子,怎么能让孟珍毓那个蠢货搅合了?
  不跟长姐说归不跟长姐说,魏思月也是恨孟珍毓恨得牙痒痒,非常在今天搞出这一出?要找死就滚远点找死,非要连累他们!
  她是想不明了,孟珍毓到底发什么疯,非要杀虞九珂, 也不看看虞九珂什么身份?
  就为着个新科状元裴晅?
  想到春猎场上裴晅的英姿,魏思月眉心拧了拧,出色是出色了点,可也不至于就因此闹到要出人命吧?
  越想, 魏思月越觉得,孟珍毓就是个不可理喻疯子!
  有个皇后姑妈,除了裴晅,什么人她找不到?偏要跟虞九珂争,不是疯子是什么?
  平日里和虞九珂为着一些无关紧要的事争一争也就罢了,现在连刺杀都搞出来了,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才是郡主呢!
  这是没刺杀成功,若刺杀成功,他们宣平侯府也得跟着倒霉!
  魏思月脸色越来越难看,看父亲母亲神色,这次事,对他们宣平侯府影响也不小,虽然她看不上孟珍毓,可……他们和卫国公府是一条船上的,打从长姐成太子妃那刻起就烙在了骨子里。
  快到寝殿时,芷冬见二小姐脸色依然不好看,小声提醒了一句:“二小姐,马上要到了,可不能……”
  魏思月打断芷冬的话:“知道了。”
  说完她狠狠咬了咬牙,再抬头时,已经恢复一脸笑意。
  芷冬这才放心了。
  寝殿里,太子妃睡了一觉刚醒,就听织菱说二小姐来了,原本有些懒怠的神情,顿时明艳不少。
  “长姐!”魏思月一进来就先喊上了。
  太子妃笑着看着朝自己扑过来的二妹,故作严肃道:“都十六了怎还这般没个大家闺秀的样子?”
  魏思月撇撇嘴:“在长姐面前,要什么样子。”
  嬷嬷在一旁笑着道:“娘娘是最疼二小姐的,所以二小姐才这般放松,娘娘放心就是,二小姐在外人面前规矩可是极好的。”
  太子妃哪里不知道自己妹妹脾性,笑了笑道:“过来坐好。”
  嬷嬷朝芷冬看了一眼,芷冬以眼神示意二小姐知道便放下心来,带着几人下去,让太子妃和二小姐好好说说话。
  因着不能提卫国公府和孟珍毓的事,魏思月便也自觉地没在长姐面前提太子,免得提到太子话题会绕到孟真毓身上,白找不痛快。
  “……娘前几日让人传话,”太子妃说了一会儿话,想到妹妹婚事便问道:“说看着英国公世子、礼部尚书长孙、勇毅侯府嫡次子,人品都好,家世也不委屈你,娘是要让我做主,但……”
  太子妃说到这里,顿了顿才有继续道:“但我觉得,还是要问问你的意思。”
  婚姻大事,虽秉承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可她成婚这几年却看得比谁都明白,夫妻恩爱,最难得,否则,个中冷暖,也只有自己知道。
  宣平侯府的荣辱她担着,这个唯一的妹妹,她还是希望她能过得开心些,不要像她这样。
  魏思月在长姐面前没大没小惯了,平日里也嬉皮笑脸,没个大家小姐的样子,可陡然听到婚事,还是忍不住红了脸。
  看她这样,太子妃惊讶片刻,笑了:“怎么?你还会害羞?”
  魏思月脸更红了,恼羞成怒瞪了她一眼:“长姐!”
  太子妃只觉新奇,但也没再继续逗她,而是笑着问道:“这三人,你都见过的,不如跟长姐说说,喜欢哪个?”
  魏思月红着脸没吭声。
  太子妃只当她还在害羞,便一个个分析给她听:“英国公世子一表人才,又是国公府独子,你若是嫁过去……”
  她话没说完,魏思月便道:“娄晟喜欢的人是华元郡主,我可不敢高攀。”
  这个不敢高攀是反话,国公府虽比侯府品级高一些,但各方面却比不过他们宣平侯府,真要论,也算门当户对,但前面一句却是事实。
  太子妃笑了声道:“华元郡主已经许配人家,皇上亲自赐的婚,这个并无影响,你若……”
  “长姐!”魏思月又打断了长姐的话,她咬着唇道:“你难道还不知道吗?娄世子一颗心都在郡主身上,我可不去找那个没趣。”
  娄晟,家世好,人品好,相貌好,但独独一点儿,让京城不少贵女望而却步,他钟情华元郡主。
  满京城谁不知道英国公府出痴情种,上到老国公,再到如今的国公爷,一个比一个痴情,一辈子都只有国公夫人一人,三代单传,谁都看得出来娄晟深得他爷爷他爹真传,或者说青出于蓝而胜于蓝,打小护华元郡主跟护眼珠子似的,满朝上下,除了太子殿下这个哥哥,就他护得最紧了。
  原本,所有人都以为,英国公府会和翊王府结亲,甚至就连英国公夫人和翊王妃都有这个打算,偏生半路杀出个裴晅。
  打从赐婚的旨意下来,娄晟就再没出过国公府,满京城都道他为情所困,这腔痴心,若是用在自己夫人身上,那便是琴瑟和鸣百年良缘,偏生不是,这就很要命了。
  娄世子和华元郡主的事,太子妃自然也是知晓的,华元郡主没婚配之前,京城里确实没人去打娄世子的主意,当然也有人私下里托人问过,英国公夫人没有松口,问了几次后,其他便都打消了念头,可现在,华元郡主已经许了人家,娄晟可不就成了众人争相抢夺的香饽饽?
  原本,他们也没考虑过娄晟,这不是有意外了么?
  太子妃仔细瞧了瞧妹妹脸色,见她提及娄晟并不是厌恶的表情,便道:“郡主现在既和裴大人赐了婚,娄世子自然也会收了心,我的妹妹,难道连这点儿自信都没有吗?”
  魏思月张了张嘴,又闭上,咬着唇脸色阴晴不定,太子妃也没催她,好一会儿,魏思月才道:“不是我没自信,而是我不想。”
  说完她停顿了一会儿,继续道:“我堂堂宣平侯府嫡出二小姐,长姐是太子妃,小外甥是皇室嫡长孙,我为什么要去巴巴地讨好别人?”
  太子妃眨了眨眼,妹妹说的是在理,可婚姻这回事,有时候就是阴差阳错。
  魏思月说完,表情有一瞬间的恼怒,没一会儿,她又道:“而且长姐你可能不知道,那个娄世子对华元郡主到底痴心到什么地步,他家世是好,家风也好,人品相貌是出挑,可我看得很明白,他忘不掉的。我可不想以后的枕边人,心里惦记着别的女人。”
  太子妃嘴角的笑僵在了脸上,连神色都黯然了几分。
  魏思月还在恼怒这事,并没有注意到太子妃脸色不对劲,她唇都快咬破了,又道:“反正我不乐意!”她可是宣平侯府嫡次女,找什么样的夫家找不到?干嘛减虞九珂不要的?这样子,还不如孟珍毓呢!至少孟珍毓争的是裴晅!
  越想魏思月脸色越难看。
  太子妃缓了好一会儿,脸色才稍稍自然些,她轻声道:“罢了,你既不乐意,长姐自然不会勉强你。”
  换作以前,她肯定劝说二妹,毕竟娄世子确实是难寻的良配。
  可现在,她比谁都明白二妹的顾虑。因为她自己就失败了啊,这条路,她自己走就够苦了,她当然不愿意妹妹继续走她的老路。
  想到这里,她挤出笑来,又问道:“那礼部尚书长孙、勇毅侯府嫡次子呢?”
  魏思月还在刚刚的情绪里,脸色还是不大好看,她道:“接触不多。”
  这话便是还可以的意思,太子妃哪里听不出女儿家的心思,她笑了笑道:“礼部尚书府家风颇严,尚书大人长孙虽然看着严谨了些,但也一表人才,今春科举二甲传胪,有尚书府在,日后前途无量,就是……”
  太子妃顿了顿道:“就是比你年长了几岁。”
  礼部尚书长孙夏衍秉承祖父的一心只读圣贤书家训,如今已经二十还未娶妻,尚书大人也是奇怪,孙儿要科举,不娶妻,他竟然就同意了,好在今年科举中第,她可是知道的,这些日子,提亲的人都快把尚书府门槛踏破了。
  太子妃想了想,夏衍虽性子刻板了些,倒也稳重。她道:“不过年岁上也不妨事。”
  魏思月想了想,脑子里浮现夏衍那张一丝不苟的脸来,不知道为什么在夏衍那张脸旁,又浮现了裴晅的脸来。
  夏衍是很优秀,可和裴晅一比,难免差了不少。
  二甲传胪已属不易,但裴晅可是状元。
  魏思月知道自己不能和虞九珂比,可难免有些不甘心。
  太子妃见妹妹不说话,便又道:“勇毅侯府嫡次子唐唯,虽然不能继承爵位,但勇毅侯府家风和睦,倒也不错。”
  魏思月想来想去,最后道:“长姐看着办罢。”
  太子妃知道妹妹这是对夏衍和唐唯态度都尚可,这事也不是一天两天能定的,过几日母亲进宫,她再和母亲商议就是。
  魏思月倒了杯茶给长姐,想到自己还没见过小外甥,便道:“我去看看小外甥……”
  太子妃接了茶,喝了两口,道:“刚睡着,让奶娘抱来给你看。”
  魏思月脸上总算见了笑:“不用不用!我自己去看!睡着了还抱过来万一吵醒了,可是我不好了!”
  她说着就要往外跑,跑了没两步,突然想起件事来,又跑回来道:“长姐,前段时间春猎,你知道吧?”
  太子妃一边喝茶一边道:“怎么?”
  太子妃以为她要说阮清菡的事,谁知妹妹却一脸不解道:“那日,大皇子赏了裴晅一把匕首,匕首上镶满了宝石……”
  太子妃乐了:“怎么,你看上那匕首了?你把样子画下来,姐让人给你制一个送去?”
  魏思月摇了摇头道:“那道没有,就是我突然想起来,那天大皇子让人把匕首给裴晅时,太子殿下也在场,我看太子殿下神情好像有点不高兴,本来回来我就想问你的,但我给忘了,今天突然想起来了。”
  听妹妹这般说,太子妃心头蓦地抽了下:“什么样的匕首?”
  魏思月拧着眉想了想:“镶满了宝石,那天我离得远,就看到剑柄那两颗好像是红宝石,形状有些奇怪,挺多棱角的,剑鞘上也是这样子的宝石,不过颜色挺多的……”
  太子妃脸色有些不好看,她还没来得及问,就听魏思月恍然道:“哦对,剑穗是金线编织的同心结,我当时觉得这剑穗有些奇怪就多看了两眼,长姐你说……”
  啪。
  太子妃手中的茶杯应声落地,脸色惨白如纸。
  凤仪宫。
  皇后收到消息,简直肺也气炸。
  好端端的,怎么会跟刺杀扯上关系?
  她就说那日珂儿摔下假山不对劲!毓儿胆子实在是太大了!
  事情查出来,毓儿认罪就罢了,毕竟珂儿也没伤到哪里,没想到毓儿竟然还敢当面刺杀!把事情闹得这般大!
  她好不容易,好不容易才稳住局面,皇后脸色铁青,被她这么一闹,所有心血都白费了!
  “娘娘!”玉枝匆匆进来道:“翊王爷进宫了!”
  翊王爷那个性子,此事肯定不会善罢甘休,想到当年的事……皇后眼前一阵阵发黑。
  她谋划这么多年,要毁在这个不成器的外甥女手里了!
  皇后气得浑身发抖,早知道……早知道她这么不成器,一出生就该处理掉!一点儿用没有,尽给他们招惹祸事!
  玉汀愁着一张脸,扶着皇后,想劝又不敢劝,二小姐怎么这么糊涂呢?
  “太子呢?”皇后好容易稳住心神,问道。
  “太子殿下正在去御书房的路上。”玉枝道。
  “你现在就去,”皇后道:“把太子拦下来,让他过来一趟!”
  玉枝一愣,现在不该去御书房求皇上开恩吗?来凤仪宫?
  皇后脸一沉:“还不快去!”
  玉枝回过神,不敢再耽误,转身就朝外跑。
  玉枝一走,皇后冲玉汀道:“给本宫更衣!穿那套鹅黄宫装!本宫要去面见皇上!”
  玉汀有些惊讶,那套鹅黄宫装是当年皇后娘娘入宫时穿的,皇后娘娘这是要力保二小姐?
  玉汀不敢问,只听命把那套宫装找出来,吩咐人进来给娘娘梳妆。
  御书房。
  翊王爷一进来便扑通一声跪下了。
  那一声听的欧阳震都觉得疼,但翊王爷却一点儿没反应,只沉声道:“臣弟只有珂儿一女,如今遭人三番两次刺杀,臣弟不求别的,只求皇兄给臣弟做主,将凶手孟珍毓绳之以法!”
  宣和帝脸色有些沉,又有些无奈,他道:“你起来说话。”
  翊王爷一动不动,只一脸愤怒道:“皇兄是看着珂儿长大的,她是个什么性子的人,皇兄最清楚,到底是什么深仇大恨,孟二小姐一定要置珂儿于死地?”
  宣和帝脸色更难看了:“你起来,这事朕自当给珂儿做主!”
  翊王爷还是不动,又道:“今日若不是长风反应及时,珂儿现在已经横尸当场了,皇兄……”
  这一声皇兄,闷着哭腔和后怕:“臣弟差点连珂儿都没了!”
  这话落,御书房涌着一股压抑,欧阳震连头都不敢抬,为官多年,他隐约察觉到翊王爷这话里藏着深意,却因为太过惊惧,一时想不出是什么缘由。
  宣和帝脸色极其难看,欧阳震虽低着头,但御书房的气氛他明确地知道,皇上这会儿非常非常生气,可以说是震怒。
  可偏生,卫国公府是皇后娘娘母家,孟二小姐是皇后娘娘内侄女,这要是个不大不小的错,惩戒一番也就罢了,可谋杀,这和上次完全不可同日而语,以他对翊王爷的了解,翊王爷是想要孟二小姐的命!
  他是完全可以理解翊王爷的,别说翊王爷,就是换做他,谁要暗搓搓想要他女儿的命,他也会想方设法把对方先弄死!毕竟谁也不敢留下这么大一个隐患!万一哪天又发疯呢?更不用说翊王爷就华元郡主那么一个女儿,孟二小姐就几次三番谋杀,今日还见了血,翊王府没让整个卫国公府跟着受罚就已经够仁至义尽的了!
  欧阳震正想着,突然听到皇上喊了他一声。
  “欧阳震!”
  欧阳震顿时一惊,忙道:“臣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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