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倾世田缘,残王纵妻无上限-第6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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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慢点吃,肚子就一个,一会儿再有菜上来,你就吃不下了。”
是啊,谁让她贪心呢,叶蓁听劝的很,放慢速度。
终于,鱼面上来了。
淡黄色透亮的汤汁,里头晶莹白嫩的面条,飘着的是碧绿的菜叶,一看就食指大动。
尝一口,叶蓁就陶醉了,“一会儿问问这面怎么做的,我一定要学会。鱼肉做的面,太鲜了。”
学会了他还可以沾光,褚元澈自然赞同,“好啊,一会儿伙计来了问一问。”
☆、第一百九十二章 她可不值得我求情
“……让让!让让!衙门抓人!…。。”
“…。。抓什么人?是不是不知道这是谁地界?啊?你们这么横冲直撞,让我们怎么做生意…。”
“走开!我们是奉命办差,管你谁地界!…。。”
“刘员外就在三楼,你们惊扰了他,怕是吃不了兜着走…。”
“吓唬谁呢…。。抓的就是他!滚…。。你这个掌柜的也当到头了…。”
“哎呦…。。”
越来越近的吵扰嘈杂,惊的二楼食客放下筷子,一个个伸脖子瞪眼往楼梯口看去。
叶蓁哧溜吞下去半截鱼面,“巧了,我倒要看看那BT长什么德行。”
大义灭亲的倒是麻利,褚元澈心里叹一句,依旧四平八稳吃饭,“看他,怕是影响食欲。”
“才不会,这是大快人心的好事。”
叶蓁反驳一句,就扭过头去,见刘喜一帮已经离席,兔子似的窜上去,也拽着门神跟上。
“你啊,就爱凑热闹。”,褚元澈摇头,满眼宠溺,“慢点慢点,他又飞不出去,够你看的。”
“我要看他从山头上摔下来那一刹那,作威作福惯了,有人来抓他,不知道什么嘴脸。”
脑补不出来,叶蓁更是急切。
五六个捕快在前,刘喜几个跟上,叶蓁两个成了第三梯队。
霹雳普隆,踩得木头楼梯吱嘎作响。
三楼都是雅间,打头的捕快抓了个伙计带路,眨眼功夫就拍上了刘员外那间的门。
“开门!衙门拿人!”
随即里头传来暴戾的怒吼,“哪个不睁眼的!滚!你刘爷爷在里头!”
已经阶下囚了,怕个鸟,捕快一脚踹在门上,“拿的就是你!赶紧滚过来开门!”
“开,爷爷给你开!……”
随着骂骂咧咧的声音,门猛地被打开,一舔着大肚子的胖大男人出现在众人面前。
扫帚眉,三角眼,胖大的脸上泛着红,犹如熏好的猪头。
怪的,身上只松垮的穿着团花暗纹的缎子袍子,明显能看出里头没有中衣。
叶蓁个子娇小,只透过缝隙勉强看见。
那模样,她更好奇了,靠,吃饭没这德行的啊。
难道这猪头在里头…。
好让人浮想联翩。
褚元澈个头足够,自然看得相当清楚,甚至,他能看见那刘员外露在外头光溜溜的一截胖腿。
里头,不言自明。
瞬时,他就伸手把小丫头眼睛捂住。
有碍观瞻啊。
可惜,叶蓁好奇心太重。
“哎呀呀,放开我,放开我…。。”,死命掰开大手,拭目以待。
褚元澈只能作罢。
小妇人一个,看就看吧。
反正,男人遮的还算严实。
不光他们俩想入非非,其他人脸色也是开了染坊一般。
越过一堵墙似的刘员外,猥琐的往里肆无忌惮的逡巡。
惹得刘员外相当不快,嘴撇着瞪眼叫嚣,“看什么看!看见爷爷是谁了还不快滚!再看,爷爷抠掉你们眼珠子当泡踩!”
捕快们蔑视的哼了哼,过去三个,几下子就把耀武扬威的人按在地上。
“你们吃了熊心豹子胆了……我…。。。知府大人饶不了你们!…。。到时候,看我不活剥了…。”
其中一个捕快一脚踩在刘员外宽大的后背,“你省省吧,知府大人派我们来的,抓的就是你!”
“不可能!不可能!”,被踩了,刘员外爆发出杀猪一般的吼叫,“等着看见我姐夫的,一个个让你们哭都找不着魂……”
“知府大人两袖清风,怎么会包庇你呢!”
“对!胆敢污蔑知府大人,来,揍他……”
“叫你胡说八道!叫你胡沁……”
“哎呦…。。。死人了…。。你们等着的……等爷爷我翻了身,让你们不得好死!…。。哎呦……姐夫…。。姐夫…。”
刘员外声嘶力竭的喊着他的姐夫,得来的却是更加肆虐的拳脚。
知府大人特别交代的,只要刘员外牵扯他,一定不能手软。
要让围观的,看出他大义灭亲来。
捕快们坚决执行着,可是苦了刘员外,一盏茶功夫不到,成了名副其实的猪头。
脸上青一块紫一块,身上更是火辣辣疼。
挣脱不掉,拉扯间,松垮的袍子散开,一摊肥肉若隐若现。
怎一个恶心了得。
刘喜几个乐的蹦高,叶蓁就不成了,过瘾是过瘾,不过,地上那鬼哭狼嚎的,实在不堪入目。
她自动自发往门神后边躲了躲,躲避肥油大怪兽对眼睛的毒害。
褚元澈很满意,赞许的点点头,“算你识相。”
看也只能看他,怎么能看别的男人身体呢。
养尊处优惯了,刘员外可不是什么硬骨头。
很快坚持不住,不死不拉活的趴在地上,求饶。
“饶命…。。饶命…。。”
老实了就好,捕快们擦擦累出来的汗收手。
光天化日的,衣不蔽体也不能带走,一瘦高的捕快补上一脚,“去,把衣裳穿上去,别丢人现眼!”
被打的都要吐血了,刘员外根本起不来,又怕被揍,咬牙惨兮兮往屋里爬。
顺着他往里看,众人不禁咋舌。
“这哪是酒楼哦,分明就是翠红楼。”
“就是,真会享受…。。”
“啧啧……别人来是吃饭的,他,还弄这么一间屋,不光吃饭,还能,嘿嘿…。。”
“早听说他霸占酒楼之后恨不得长在这,原来如此。”
“兄弟,看,牀铺上…。”
门口这边围的水泄不通,一个个眼睛长了钩子似的。
好事的一个捕快就上前,满足自己个也满足大家伙,“我来瞧瞧,里头有什么…。。”
抬步腾腾腾过去,一把就把被子扯开,登时成了泥塑。
冻住了一般。
“什么啊?”,紧随其后的一个捕快皱眉凑上去,瞬时也变了颜色,“……这…。。哎呦,这是尼姑吧?”
一声惊呼,房门外的人随即沸腾了。
指指点点,伸长了脖子。
哪个勾栏里的,或是养的小妾,都不稀奇。
尼姑啊,这就……
蔓延开来的议论声此起彼伏,叶蓁看热闹的心也到了顶点,恨不得冲上去瞧瞧。
可恨长得矮啊。
“伤风败俗有什么好看的。”,攀着他的胳膊使劲点着脚,褚元澈看一眼就把人按了下去。
“大家都在看啊。”,叶蓁拉下脸来抱怨,“有个凳子踩着就好了。”
褚元澈扶额。
自家娘子真的是爱热闹爱的疯狂。
在看看四周,哎,可能,他才是不合群的那个。
人挨人人挤人的,走廊上百八十是有的了。
等缓过神来,几个捕快对视一眼就把牀的帐幔放下了,“穿好衣裳出来,一会儿跟着走。你若是被绑来的,知府大人会给你做主,若是自己个跑来的,那就…。。小命怕是不保了。”
尼姑,可不是一般女子,约束多着呢。
众目睽睽的,捕快们想蒙混也蒙混不得。
遮的严严实实的,看是看不见了,众人一阵失望。
叶蓁倒是乐观的很,“等他们出来的,还不是随便看。”
“看一下能当饭吗?”
“只知道吃,人生还有什么意义?”,叶蓁挑眉,甚是怜悯的看过去,“跟我学着点,以后。做人要有追求,知不知道?”
“……”,褚元澈满脸黑线。
人生的意义就在于挤在一起看一些狗血无聊的事?
哎。
他家娘子,与众不同的真是可以。
“呜呜…。。。小女子…。。贫尼是被抓到这里来的…。。官爷,几位官员就放过贫尼吧…。。若是到衙门去,贫尼…。。贫尼就没法活了…。。呜呜…。。”
少顷,帐子里的尼姑呜呜咽咽哭诉起来。
凄凄惨惨戚戚,柔弱的如一汪春水。
是个可怜人呢,再回想一下那楚楚动人的眉眼,捕快们倒是有了几分好语气。
“你是被抓来的,治罪也治刘员外的,又不会把你怎么着。”
“是啊,到时候会有人把你送回去的。都是出家人,相信庙里的人也不会难为你。”
一听要治他的罪,捡了地上衣裳爬到屏风后的刘员外不干了,探出猪头咧嘴分辨,“放屁!你个搔货不知多骚,恨不得把老子榨干,老子抓你?你个满嘴喷粪的践人…。。”
帐子里的尼姑哭的更欢,有些疯癫抓狂,“你…。。你不要血口喷人!你让人抓了我,糟蹋我,关着我不让走!就是你…。。你还反咬一口…。。。老天爷啊,开开眼吧……”
哭天喊地听着让人心焦,那边刘员外还要骂,却被捕快一脚制服了,“闭嘴!虱子多不咬账多不愁,伤天害理的事,你做的多了,大家伙眼睛雪亮的,你赖不掉的!”
这一脚太狠了,刘员外濒死似的喘着气,再也说不出话来。
帐子里的尼姑情绪终于缓和下来,“呜呜…。。呜呜…。。。若是传扬出去,贫尼…。。贫尼只有一死。求、求求各位官爷…。。不要拿我去…。。贫尼自己回去便是…。呜呜…。。贫尼给各位磕头了…。。”
闻着伤心见者流泪,如泣如诉的哀求让人动容。
难为个弱女子,是有点过分。
捕快就把目光投向门外人群,若是大家伙都赞成,他们倒是也可以放水。
放了人,还能搏个好名声。
何乐而不为呢。
尼姑,更在意名声,要是露了脸闹的人尽皆知,怕是真活不了了。
被刘员外个老王八糟蹋已经够惨,再搭上命更没天理。
人都同情弱者,纷纷给求情。
“官爷,您们就高抬贵手算了,让她蔫溜溜的走,就当放生了。”
“就是,这也是积德行善的事。”
“小尼姑回去,肯定给您多念念经,保佑您…。。”
一时,大善人频繁涌现。
身旁的人却沉默不语,若有所思,惹得褚元澈很是奇怪,“娘子,你是怎么了?这时候,怎么能少了你呢。”
叶蓁垂着眉眼,冷笑,“她可不值得我求情。”
嗯?
“你认识她?”,褚元澈不确定发问。
自家娘子怎么会认识个尼姑?
一旁的人都关注屋里情况去了,叶蓁的话就是大海里的一滴水,根本没人注意。
她也不声张,贴近门神那边压低声音道,“相国府有人出家,你不记得了?”
相国府?
褚元澈心念一转,顿悟,“你打算怎么办?”
这个女人以前没少加害欺负自家娘子,这时候碰上了,他不介意,把该讨回来的讨回来。
“不能让她去衙门。”
“那是自然。万一她身份被发现,相府可就蒙羞了。我说的是,你不想私下做点什么?”
叶蓁明白门神的意思,还是摇头,“我不想脏了手。不过,一会儿得问清楚,免得她以后跑到别处丢人。”
白莲花那人,她也算了解,怕是那个猪头刘员外说的并不是假话。
一个为了富贵亲娘都能下手的,还有什么做不出?
好好的尼姑庵不待着,跑到三百多里外的地方来,这白莲花怎么就这么不安分?
由着一干人力保,捕快们顺水推舟,松口不管那尼姑了。
此时,刘员外也凑合穿好了衣裳,哎哟哎呦喊着,被连拖带拽的带走了。
走廊里围观的人各自散去,叶蓁就迈步进去,关门。
几步走到牀边,很是平淡的开口,“当尼姑也比跟那么个猪头一起好吧?你怎么就那么不安分呢?也是,隐姓埋名给富贵恶霸暖床,吃穿用度,倒是比当尼姑好很多。”
有人来了,里头穿衣裳穿到一半的叶霏正拿捏了声调要叫苦,听得来人的声音,惊的一把掀开了帐幔。
美目瞪着,下巴努力昂着,微微的颤抖却掩饰不了她的恐慌。
中衣没有系带子,嫣红的鸳鸯戏水肚兜很是吸人眼球。
没了头发,脑袋成一个卤蛋状,不过倒是别有一番风情。
有颜就是可以任性,的确,光头一个,不得不说,还是挺美的。
就是,眼神里全是恶毒,蛇蝎一般。
歪头瞟了两眼,叶蓁顿觉好笑,“怎么,这时候了,还想致我于死地吗?”
阴魂不散!
真是阴魂不散!
指甲嵌在肉里,差点戳出血来,叶霏却全然不觉了。
睚眦欲裂的瞪着眼,咬牙切齿,“到哪都能碰上你!成王败寇,落在你手里,你想怎么样!”
“哈哈…。”,明明怕的要死还要装清高,叶蓁顿觉好笑,又可悲,“成王败寇?呵呵,你不觉得,你早就是了嘛。就是我懒得脏了自己的手,不想动你罢了。”
“哼,你有个好爹爹,有他出手,你自然可以装好人!”,叶霏一脸怨毒,心口起伏着嘴角抽搐,“我哪里不如你,哪里都比你强,凭什么?凭什么样样被你压着?祖母偏向你,爹爹偏向你,老天爷都偏西你!你生来就是我的克星,你个灾星,你怎么不去死!”
狰狞到发疯,叶蓁看了,并不往心里去,“亲娘挡了你的路,都能下手弄死,你这样的,喜欢你,才是瞎了眼。叶霏,一切都是你自找的,你本来拥有的一切都被你折腾没了,不是吗?”
“都是你!都是你!你个命硬的,你要是早早死了,我就是相国府唯一的小姐,我怎么会这般!叶蓁,你个贱蹄子,你就该去死!去死!”
叶霏跪坐着,张牙舞爪。
心理扭曲的人,半个神经病,叶蓁也懒得跟她较真,退后几步揉揉耳朵嫌弃道,“无论如何你是爹爹的骨血,你可以不要脸,相国府不能不要脸。尼姑庵收不上你的凡心,又不能让你跑出来丢人,你说,我该怎么做呢?”
好死不如赖活着,谁人不贪生?
叶霏闻听,终于崩溃了,嘴唇颤抖着抖如筛糠,“你要做什么…。。做什么…。。你…。。你要杀了我不成…。。爹爹不要我的命,爹爹不会让的…。。你…。。”
“杀人不眨眼的,我还以为你不会怕呢?”,叶蓁淡定的扯了扯唇角,“放心,为了你背上人命可不值得。你以后就大牢里待着吧,后半辈子。有吃有住,已经是善待你了。”
“不!”,叶霏脱口而出,“不要,我不要去大牢!不要!你个恶魔、恶魔…。。我,我要见爹爹…。。爹爹不会这么对我的…。。”
大牢暗无天日,哪是人待的地方,她不要,不要。
“那就由不得你了。要么死要么到牢里去,两样任选。我数到三,若是你不乖乖去大牢,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一…。。二…。。”
“我去。”
叶霏认命了。
活着,只要活着,就有希望。
上次不就是嘛。
被皇后的人抓去,她轻而易举就攀上了三皇子,就是皇后他们造反败了,要不,她就是尊贵的妃子了。
被送回尼姑奄,她还是能找到机会迷住男人带她跑,就是运气差,瑞城首富的外室没当两天,就完了。
可。她不会永远倒霉下去。
活着,活着就有机会。
“奥,不要想着耍花招。你还有什么?身体吗?若是你想着用身体去勾搭狱卒跑出去,那就大错特错了。我会交待好大牢,好好看管你。当然,我觉得你不会傻到跟人家说你是相国府千金,那样的话,就算你被送回府去,爹爹怕是也得送你见你地下的娘去了。”
“你…。。恶毒!”
唯一的升天路被毒死,叶霏怒目。
“比起你,我还差的远。”,叶蓁耸耸肩,“多看你一眼我都懒得,收拾收拾东西,会有人送你过去的。”
说着话就转身,大步离开。
徒留叶霏心灰意冷的扑倒在牀铺上,眼泪连连。
她这一辈子算完了,完了。
怎么就这么倒霉,老天爷一次都不站在她这边。
好恨。
她好恨。
开门出去,见门神在外头守着,叶蓁展颜一笑,拉着人就走,“走了,吃那半截饭去。奥,还没问伙计鱼面怎么做呢。”
触霉头的事,没影响心情就好,褚元澈附和,“是啊,你一定要好好学,到时候给我做。”
“想得美。算了,吃剩的就施舍给你一碗。”
“说的什么话!”
“人话。”
“噗…。你呀。”
“你有意见?”
“不敢。”
“那就是有意见。”
“没有。”
叶蓁就偏头过去,低声揶揄,“看,说谎了不是,会不举的。”
刘喜几个走廊口守着呢,褚元澈也不能放肆,只暗自咬牙。
小丫头,等着的。
再回到二楼,客人依旧,只是没人吃饭,围坐着议论纷纷。
知府把小舅子抓去下大牢,谁不好奇啊?
就是,小道消息,都没有。
一个个只能瞎猜。
坐到桌边,菜已经凉了,叶蓁也懒得吃。
撒摸了半天也没见伙计在哪,就指派了刘栓去找。
等了一盏茶功夫还多,刘栓颠颠跑回来禀报,“伙计跑光了,掌柜的也跑了,后厨一个人影都没有。”
靠,这个麻利的。
叶蓁简直晕倒。
人都跑光了,跟鬼去学啊。
哎,殃及池鱼啊,她就是那个池鱼。
倒霉啊。
☆、第一百九十三章 人不要脸,天下无敌
不想来回跑,就在瑞城住了一宿。
翌日下午,太阳没那么烈了,众人策马回山。
拿了卖身契,还有找补的一匣子银子,一路上都是欢笑。
在山上庆贺两天,杀猪宰羊,好不热闹。
在出去,外头已经另一番光景。
官府的讣告贴的到处都是,人们跌破眼球的同时,五姑娘山的土匪也被洗白不少。
尤其是要拿钱修庙,更是博得不少好感。
十里八村被打劫过的极少,抢了外乡人的钱,最后拿出来造福本地人,自然,当地人乐享其成。
这么一来,山上的人前所未有的忙碌起来,请和尚来看风水选盖庙宇的地方,砖瓦木料也得四处采买。
没两天,破土动工。
修庙是积德的事,有官府的讣告在,木匠、泥瓦匠也不难找,渐渐还来了不少祈福免费帮工的。
一时,五六十号人聚到一处,热闹非凡。
要负责一帮人晌午饭,工地边搭棚子砌灶台,山上人每天盖房的盖房,做饭的做饭。
忙是忙的很,不过脸上都是笑容。
终于不是土匪了,就算旁人对他们还是心里戒备,不过,至少混在一起,也可以心平气和的说几句了。
一切步入正轨,叶蓁看在眼里,总算松了口气,“他们算是重生了。”
“是啊,你的功劳。”
叶蓁还是有自知之明的,“明明是你,我也就动动嘴,事情还不都是你做的。”
“那也是你的功劳,你找了个好夫君啊。”
“有你这么夸自己个的嘛,脸皮真厚。”,叶蓁吐掉嘴里的狗尾巴草,撇撇嘴,别过脸去。
“我这是实话实话,过分谦虚,就是假了。”,褚元澈气定神闲,“你说,为夫哪里还不够好?白天让你开心,晚上也让你开心,是不是很难得?”
怎么听都有点猥琐,这个货怎么?
叶蓁怒目一瞬,继而哼了哼。
“看,没的反驳吧?”,褚元澈矮身,平视着那张怨念的脸轻笑,“放心,为夫会一如既往,不改初衷,一直对你这么好下去的。”
这货绝对故意的,若不是那边盖房子的那么多人,叶蓁真会咆哮,压了压火气咬牙,“好了,这里也没咱们什么事,还是趁着不太热赶到镇上吧。跟木匠订了马车估计还得几天做好,我今天去买布买棉花,找人做两个被子当铺头。”
“娘子,你好贤惠。”
“用你说。”,叶蓁没好气,“不要光动嘴皮子,还不过来把我抱上马。哎,追风也不知道吃什么长大的,这么高大。”
褚元澈变身牵马追镫的小马童,“好好好,都是追风的错。”
“你心里在说我矮。”,叶蓁用的肯定句。
褚元澈摇头,“没有,绝对没有。娘子刚刚好,太高大了有些招式不好做。”
冠冕堂皇的说出这些,叶蓁还能怎么。
又不会骑马,还能指望这个满嘴不着调的,她只能当耳边刮过一阵风,“快走吧,太阳好晒。”
“遵命。”
顿时一骑绝尘。
“慢点!吓死人了……”
“死不了,有为夫呢…”
*************
镇上总比山上方便的多。
看了已经有些雏形的马车,又让药铺家的儿媳妇带着定下被褥,忙完了,叶蓁就觉得这几天在镇上住。
“娘你,你不是说山上山清水秀就是仙境吗?”,坐在客栈房间里,褚元澈明显的有些不满意。
叶蓁洗了脸打着蒲扇吹干,凉丝丝的很惬意,“对啊,那里是仙境啊,可惜,多了一个你。”
“为夫怎么了?”
“你那么聪明,不知道才怪。”
“为夫又不是算命的。”
叶蓁摇头晃脑,笑的灿烂无比,“这里再不好,可是,有张折腾狠了会散架的牀啊。”
“…。。”,褚元澈很无语,看看那牀再想想以后每个苦哈哈的晚上,他顿时一脸愁云,“娘子,我不要住这里。”
“那太好了,你自己回山上住吧。反正你体力太好,正好来回爬爬山,释放一下。”,叶蓁乐呵的拍手。
褚元澈抿唇,委屈状。
“…。。娘子,你不贤惠了。”
叶蓁才不在意,蔫了颗葡萄放到嘴里,甜津津的很是享受,“随你讲喽。贤惠不贤惠的都是虚名,我可是个务实的人。”
好嚣张。
褚元澈思虑片刻,也笑了,“好,娘子想在哪就在哪。牀不结实就不睡,反正地够结实就行了。”
“你…。?!”
“对,娘子想的没错。”,褚元澈大方点头,“嘿嘿,想想那时候也不错。为夫,特别想重温一下,娘子真是贴心呢。”
“你…。。你真不要脸!”,叶蓁头疼死了。
想着没了温泉这货就不会没完没了,看来,她是低估门神的战斗力了。
打不死小强,什么困难都能克服,只为了能……
得意算盘没了,她就苦了一张脸。
拿着蒲扇出去溜达,镇子不大,不是赶集的日子也不热闹,不过,总比在屋子里被那危险的家伙盯着好。
总有一种随时羊入虎口的感觉。
娘子在哪他在哪,褚元澈也跟了上去,虽然,迎接他的是个大白眼。
可是,他一点都不在意。
两人悠哉哉溜达,很快,发现了一处比较热闹的。
一间看上去有些年头的茶铺,前头还搭了棚子,丝瓜藤缠绕,很好的遮阴屏障。
一老者在底下说书,听书的有那么二十几号人。
有的桌边喝茶,大多是弄个小板凳围在一旁。
说书人说的微妙微翘,绘声绘色,惹得听书人安静的近乎鸦雀无声。
正是关键处,一个个一脸紧张。
看着倒是很有意思,跟着听了一会儿,叶蓁就找了迷。
挑了张桌子坐下,不走了。
一回书说完,说书人谢场歇着喝水去了,叶蓁见有人往小笸箩里扔铜钱,她也往里扔了一把。
褚元澈就招手叫了伙计来上茶上点心。
“我问你,他天天在这说书吗?一天说几回?”
好俊俏的小娘子,小二眼睛一亮,殷勤的很,“天天在。太阳高起来开始说一直到日头压山,说一回歇个一炷香功夫接着下一回。镇子上的人,好多乐意听的,闲了就过来。今天算人少的,往日里,都挤不下。”
“奥。”,叶蓁点头,“也不知道几天能说完,没头没尾的,就没意思了。”
“诶呦,那恐怕就长了。这个书开说没几天,怕是还得个把月。”
小二提溜着茶壶走了,叶蓁就垮了脸,“过几天就走了,只能听个半截的。”
“那还不简单,走之前让他大概给你说说故事里人最后都什么归宿。添梗加叶的还不是那么回事,天天让你听,你肯定坐不住。”
“那怎么能一样呢。”,叶蓁抛出一个‘你不懂’的眼神,默默郁闷去了。
过客啊,还是山谷里师傅他们更重要。
喝着茶嚼着盐胡豆,满心满眼的期待中,说书人又登场了。
坐一边就是个不起眼的,往前头一站立马光芒万丈。
这才是牛人,叶蓁默默送上大拇指。
褚元澈摇头,自家娘子没长性的可以,不出三天,没准就把听书这事抛到九霄云外去了。
不过,他也有看走眼的时候,起码,这回就是。
一连四五天,叶蓁都是兴致勃勃的,早早的到茶铺等着。
吃喝都在那里解决,甚至,客栈要来的好饭菜,都会给说书先生都准备一份。
这么狂热的听众,说书老头是受宠若惊,当然,主要还是叶蓁的大手笔。
好饭好吃,还有大把的赏钱。
听说更入迷的多的是,这小镇子上,出手阔绰的却凤毛麟角。
热情不减的,一天天跟着,褚元澈都吃味了。
娘子眼里,说书老头地位比他这个夫君都要高了。
他能不郁闷嘛。
又一日,傍晌午了,天阴阴的,酝酿的是雨。
空气湿哒哒蒸笼一般,叶蓁还是打着蒲扇一门心思。
褚元澈听不进去,蔫蔫的窝在椅子里,心情比黑压压的云还要压抑。
一天到晚看那老头瞎白话,他都要看吐了好不好。
可惜啊可惜,娘子死赖着就是不松口走。
突地,一队人马搅了没精打采空荡荡的主街。
十来匹马,一辆马车,风尘仆仆一帮人。
在一头找人打听过,一路探寻着,穿街而过。
褚元澈的目光跟着移动,凝眉。
正赶上说书先生说完一回,情节卡的不上不下,叶蓁好奇心掉的足足的,打着蒲扇度日如年。
一看旁边那位,她也顺着目光看过去,“过路的嘛,有什么好看。”
“都是练家子。”
叶蓁喝了口水,不以为意,“那怎么了?路是大家伙的,会功夫的走走有什么奇怪。”
“你没听到他们在找药铺吗?”
“那就是有人生病了呗。”,门神这货一定是被说书老头折磨疯了,一向事不关己的,瞧瞧,就一帮过路的,都能各种关注。
“不是,看打扮,应该是魏家堡的。”
叶蓁这回终于有了点兴趣,“挺好。那两个病号不是已经能下牀走了嘛,赶紧接走,咱们的责任也算到头了。”
“咱们过去瞧瞧。”
门神已经站起来,叶蓁却舍不得走。
“让他等你回来再接着说便是。”
好像不太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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