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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门春事-第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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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贺知春点了点头,“我知晓了,我大兄提前迎娶大嫂,我要忙着给他们布置新房,最近都不会出门的。今日也同师祖说了,最近暂时先不去天虚省了。”
  崔九这才放下心来,“某一有空就来看你。”
  等崔九走了之后,贺知春也忙碌了起来。
  贺家娶长媳,这可不是小事儿,她还得忙呢,没有空想东想西的。
  贺知春打算得好,可是计划赶不上变化,第二日午时宫中便来人了。
  贺知春抬眼一看,是一个张着一张圆脸的麽麽,“贺小娘,韦贵妃召你进宫问话,阮麽麽也同去。”
  阮麽麽一听,眯了眯眼,拉着那圆脸麽麽的手问道:“可是因为贵主的事?”
  那圆脸麽麽显然早年同阮麽麽有交情,点了点头,看到四下无旁人,压低声音道:“杨家妹子被揪出来了,阮姐姐你想着如何同韦贵妃解释清楚,别让事情把你们给搅合进去了。圣人龙颜震怒。”
  她说完,又抬高了音量,“两位,请吧。”
  贺知春点了点头,也没有另外梳洗打扮,就直接同阮麽麽一道儿坐了马车去了太极宫。
  与来的那日到处都摆设的花卉还有大红灯笼不同,太极宫几乎一瞬间将它的绚丽和奢华都藏了起来,带着一股子黑白色的肃穆与冷清。
  能为一个尚未成年的女儿做到这么一步,圣人大约也是一个好爹吧。
  贺知春想着,心中有些微酸。
  皇后是个好皇后,圣人也是个好圣人,但是对于她而言,确实遥不可及的父亲母亲。
  一进大殿,就看到主座上坐着一个穿着黑色华服的女子,她年纪已经不小了,但周身强大的气场,却让人难以忽视。
  贺知春看了她一眼,她也漫不经心的看了过来,直到看到阮麽麽的时候,眼睛才睁大了一些。
  “听说阮麽麽去了岳州,我原本还不信,如今看来,竟然是真的,若是有您在晋阳身边,那孩子也不至于……”
  阮麽麽淡淡的对着韦贵妃行了礼,“娘娘过奖了,老奴年纪大了,耳聋眼花的,也就是贺家小娘子不嫌弃,让老奴跟着吃口饭罢了。”
  贺知春也上前同韦贵妃见了礼,这才发现,屋子里已经有了不少人,而在那屏风后头,露出了金黄色的衣角。
  贺知春垂了垂眸,偷偷的看了下四周,李恬同高糯也来了。
  也是,当日是高糯替晋阳拿药,李恬喂她吃的,她们坐得都离晋阳很近,看得也清楚,当然还有侯玉。
  “都坐罢。”韦贵妃挑了挑自己指甲,说道:“贺小娘,听闻当日你原本在树荫之下坐得好好的,为何要突然出去了一趟呢。”
  贺知春站起身来,“有个小宫女儿来寻我,说她们家宝林想见我。我以为是当初在岳州的姻亲林宝,便出去见了一面,岂料是弄错了。”
  韦贵妃笑了笑,“原来林才人同你有亲啊,有什么亲?那个见你的人可是贺宝林,都姓贺,还都是岳州人,你不认识她?她寻你做什么?”
  “我小姑嫁给了林宝的兄长,是以她也算得上是我的长辈。天下姓贺的人何其多,小女哪里都能相识?我同贺宝林解释说不认识她,便走了。她说都是岳州人,想要贺家支持她,小女拒绝了。”
  她同贺知乐可没有办法串供,不敢随意撒谎,只能真假参杂着说了。
  “那后来呢,阮麽麽为何没有同你一道儿回来?”
  “阮麽麽说瞧见宫中的故人了,我想着这宫中太平得很,便放了她出去见故人了,我进宫的机会不多。”
  阮麽麽闻言不慌不忙的站了出列,“老奴见了杨麽麽,她早年同老奴一道儿在皇后跟前当差,也算是熟人。她想托我给她家中的子侄捎带几锭金子,老奴应了之后,就立刻回来小娘身后了。贵妃可以遣人去她家中询问,老奴昨儿个已经将钱给捎过去了。”
  韦贵妃看了那圆脸的麽麽一眼,麽麽点了点头,表示杨麽麽也是这样说的。
  贺知春瞧着不由得感慨姜还是老的辣,阮麽麽同杨麽麽怕是接头之时,就已经出串好供了。
  若是实话实说,说她们早就知晓了有薯蓣这么回事,那将是无穷无尽的麻烦,而且也会把魏王妃牵扯进去。
  韦贵妃笑了笑,“阮麽麽是宫中老人了,你说的话,我怎么能不信,不过该问的还是要问的。那你回来之后,为何又去寻了魏王妃呢?而且你说完没有多久,她就去寻平遥了?这实在是太巧合了吧?”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第174章 有恃无恐
  阮麽麽支支吾吾的,为难的看了贺知春一眼,一咬牙说道:“贵妃知晓,平遥公主乃是贺家长大的,最近同我家小娘闹了些不愉快。小娘想着让魏王妃从中说和一下。这不宴会结束了之后,平遥便来寻我家小娘了。”
  贺知春不动声色。
  心中却在想,阮麽麽是自己胡乱说的,还是同魏王妃套好说辞了?
  不管怎么说,至少听上去都是合情合理的。
  韦贵妃又看了那圆脸麽麽一眼,麽麽点了点头,“贵妃,魏王妃也是如此说的。”
  贺知春心中的小人儿简直要给阮麽麽跪了,所以您到底是何时套好了这些说辞的呀?
  韦贵妃笑了笑,眼神一下子锐利起来,“麽麽也是宫中的老人了,虽然离了宫,但是一些规矩也莫要抛到脑后头去了,这太极宫岂容你走来走去,说东说西的!”
  阮麽麽行了个大礼,“贵妃说得是,老奴不敢再犯。”
  韦贵妃这才痛快的笑了,对着阮麽麽摆了摆手。
  她说着,又转过头去看高糯,“阿糯,你且说说,你认为是谁害了晋阳?”
  高糯身子一凛,“贵妃,阿糯不知。阿糯只看到晋阳是用了放了金粉的素羊羹之后才犯了急症的。那素羊羹先上了一次,因为是冰镇过的,后来麽麽又将它端下去,温热了才给晋阳吃的。”
  韦贵妃点了点头,孙府同高府基本都没有站队,因为不管是太子当皇帝也好,还是魏王当皇帝也罢,都是他家侄儿,关系一样的亲近,何必争得个头破血流的。
  高糯同晋阳关系还算不错,品行端正,绝对不可能害晋阳。
  李恬就更加不会了,她杀人还用得着这么复杂?一拳头就能把人给吓死了!而且若不是长乐叫她,李恬压根儿就没有往晋阳这里凑过。
  韦贵妃随意的问了她们二人当时发生的场景,就让二人坐了回去。
  “去请平遥公主来。”
  贺知春心中一紧,她和阮麽麽做了多余的事,又同平遥关系匪浅,是以被怀疑了。
  韦贵妃与其说怀疑的是她,还不如说怀疑的是平遥。
  平遥她该如何脱身?
  贺知春其实那日一直想要问平遥,她为何要这么做,这样只要知晓天宝不能食薯蓣的人,都会知晓她是假的公主了。而且若是查出是因为她的缘故,导致了晋阳的死亡,那她不是也死定了么?
  不一会儿,吴麽麽便搀扶着平遥颤颤巍巍的走了进来,她披散着头发,额间系着一个青色的抹额,脸色苍白,还时不时的拿着帕子捂着嘴咳上几声。
  一看便是有病在身。
  韦贵妃瞧着她的模样,眼睛也不带眨一下的问道:“魏王妃当日同你说了些什么?”
  平遥咳了两声,回道:“嫂嫂让我别同贺小娘子赌气了,她要嫁给清河崔九,我若是同她关系不睦,她夹在中间难做。其实我哪里同贺小娘子赌气,只不过上次打马球因为人数够了,只好选了能力强的。宴会之后,我便同她说明了,道歉了,你说是不是阿姐?”
  贺知春飞速的想着,平遥这说辞一致,明显是魏王妃要求她的,她为何要答应?
  首先,她在喂元豆吃饭之时,已经吃过薯蓣的事,魏王是知晓的,若是他出来作证,那平遥就危险了。
  但是魏王不会出来作证,因为这事情若是不扯到平遥身上,势必只会落到太子头上,因为薯蓣是他弄的,也是他让人端上来害人的,只不过害错了人罢了。
  魏王想借着此事拉太子下马,怎么可能让平遥转移了圣人的视线,是以他不想说出这个事实。
  于是魏王妃便拿此事做了交换,让平遥把贺知春和阮麽麽给摘出来。
  其次,平遥也不希望说出魏王妃对她说过了薯蓣的事,因为那不是表明了,她明明知晓有问题,却没有说出来提醒晋阳么?眼睁睁的看着她去死么?
  可如果大家都不知晓平遥一早就知道自己能吃薯蓣,不是天宝这件事,那她这事件里,就显得极其无辜了!
  她顶多是自己从来都没有吃过薯蓣,吃了之后也没有发作,是以不知道那就是薯蓣,因此没有做出任何提醒和反应罢了。
  她是被害者,只是幸运的逃过了一劫。
  贺知春想着,脊背发凉,知秋她在宫中三年,竟然已经如此厉害了。
  在得到了魏王妃的消息之后,立马便想出了反害回去,还有脱身之计。
  贺知春想着,无奈的点了点头。
  她总不能辜负魏王的好意,同时将她和阮麽麽拖下水,到时候指不定她们就成了替罪羊,洗都洗不干净了。
  韦贵妃若有所思,问道:“你的羊羹是凉的,为何晋阳的麽麽要帮你去热?而不是吴麽麽?”
  平遥睁大了眼睛,“啊!她说要帮我热,我就让她去了啊,不可以这样子吗?我想着是在晋阳宫中,还是客随主便的好。不过她热过之后,我瞧着不如之前好看了,便没有再吃了。难不成就是端下去的那时候,里头被人加了薯蓣?”
  韦贵妃深深的看了她一眼,皱了皱眉,“你吃过薯蓣么?”
  平遥摇了摇头,“我一进宫不久,魏王妃便同我说了,我是食不得薯蓣的。以前我们在南地,薯蓣乃是金贵之物,没有吃过,来了北地,更是不敢吃。”
  吴麽麽一听也站了出来,“确是如此,贵主每日的菜谱中都绝对没有薯蓣,御膳房都有记录。”
  宫中每人每餐用了些什么吃食,吃了多少,都记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一来是让御膳房知晓各位贵人的口味,二来若是有疾,御医也能及时查询。
  当然圣人则是有自己个专门的起居郎,事无遗漏的记录在册。
  韦贵妃眯了眯眼,“你身子不好,就别去晋阳那儿守着,快回去歇着吧。你们也都回府歇着吧,今日之事,请勿妄言。”
  众人起身行了礼,一同告辞而去。
  晋阳的宫中远远的还能听到和尚做法事的声音。
  贺知春领着吴麽麽,同李恬还有高糯点了点头,也没有说话,便上了马车。


第175章 不了了之
  马车出了太极宫,朝着贺家所在的崇义坊驶去。
  贺知春靠着马车壁闭着眼睛,叹了口气,“麽麽,这事儿大约会不了了之罢了。”
  阮麽麽点了点头,“小娘说得没错,这宫里头的事情,只有圣人想要的结果,没有真相。”
  韦贵妃位高权重,又是宫中老人了,怎么可能不知晓天宝命格之事,不知晓薯蓣之事,她只要稍微一想,便知晓贺知春才是天宝了。
  可她适才一点儿都没有表露出来,这是为什么?
  这是圣人并没有下定要认回她的决心啊!
  宫中可以多出一个假公主,送去和亲或者同高门联姻,甚至是嘉奖学子都是用处,便是让太子杀掉了,也没有人会在乎;
  可是宫中不能回来一个有帝命在身的真公主,尤其是在圣人对于废太子之事摇摆不定的时候。
  太子几次失德,虽然掩盖得很好,但是已经激起好些阁老和皇亲的不满了。
  若圣人此刻高调的为贺知春正名,那岂不是意味着,他已经有了易储之心?至少,已经没有像以前那样顾及太子的心情了。
  阮麽麽给贺知春端了一碟子点心,说道:“这时候同三年前迎回知秋之时已经不同了,一来那时候魏王得了消息,闹腾得厉害,非要接回来。”
  “二来那时候太子地位稳固,圣人并没有恢复她天宝之名,只叫她平遥,以平衡太子同魏王。”
  “三来,知秋当初一看就是个软弱的,成不了大器。不像小娘你,在岳州得民心,在长安城也声名在外。”
  贺知春想着有些想笑,她有什么名声?
  是悍妇?还是不要命的?抑或是崔九的心上人?
  反正都不是什么好名声……
  “圣人一早便知晓了吧,我才是天宝,知秋是假的。就是阿爹让知秋替代我,圣人也是知晓的吧?我的阿爹我知道,若是他自己个,想不出这样的事来。他总是直来直往的。”
  阮麽麽笑了笑,“小娘同贺司农感情真好。圣人的确是早就知晓了。不然的话,光凭一块玉佩,就认下一个公主,小娘不觉得自己太小看皇家,小看圣人了么?”
  当今就算不是明君,也绝对不是昏君,怎么可能被自己的一个臣子就这样哄骗了?
  贺知春若有所思,圣人看起来还是不想废太子啊!
  也是,毕竟是他手把手的教了这么多年的储君,又是他的长子,怎么可能就这么随随便便的废掉了呢?
  她不过是一个公主而已,圣人的公主都有一二十个,多一个不多,少一个不少。
  适才她从韦贵妃那儿出来的时候,已经瞧见晋阳身边的麽麽被带上来了。
  只要撬开了她的嘴,便能知晓这事儿原本就是太子指使人做的。
  圣人不想废太子,自然不能让他背负要杀平遥,误杀晋阳的名声,是以这事情的结果,大约就是下人不慎,误放了薯蓣罢了。
  这样皇家兄弟姐妹之间,还是一团和气。
  脸,丢不了。
  “小娘日后可要小心了,平遥看起来柔柔弱弱的,手段相当毒辣,太子如今自顾不暇,暂时应该不会再对小娘有所动作了。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就怕贱人耍贱招!”
  “小娘可要硬起心肠来,司农同你说了吧,平遥乃是出身平康坊的低贱之人,她这种贱民,能当上公主,简直是便宜她了。小娘不必对她心怀愧疚。”
  贺知春点了点头,“与她的出身无关。只是她与我,上次见面,已经是你死我活的局面了。”
  总不能平遥都对她动了杀心了,她还说对不起啊,你杀得好!再杀一刀?
  她不是这样以德报怨的人。
  虽然不像崔九那么无耻,你打我一下,我要打回十下才满意,但是她一定会好好的打回去的。
  贺知春回了府,贺知礼赶忙迎了上来,“怎么回事,怎么被叫进宫去了,无事吧?”
  他最近忙得脚不沾地的,从来都没有回得这么早过。
  “有阮麽麽在呢,能有什么事儿。新房都布置好了,二哥在家正好,去掌掌眼儿,看还漏了些什么。”
  贺知礼见贺知春不像作伪,点了点头,“知味记那边的酒席也准备好了,某去收了不少好羊。酒的话,给郎君上金光酒,小娘子们上果酒吧。烈焰酒太厉害了,若是有人喝醉了闹事就不美了。”
  贺知春点了点头,同贺知礼一道儿去了贺知书的院中。
  王氏之前一直不管事,贺余又是个粗糙老爷们,阿爷阿奶穷惯了,压根儿就没有想起过什么先纳个妾,整个通房丫头之类的事。
  是以贺知书虽然年纪不小了,但身边还是干干净净的。
  两个婢女正坐在台阶上剪着喜字,见到贺知春同贺知礼来了,赶紧站上前来行礼。
  贺知书转了一圈儿,“是不是得再添一些雅致之物,颜家乃是书香门第。”
  贺知春想了想,“弄些名花回来吧,颜姐姐大约会喜欢。”
  兄妹二人你说一句,我说一句的,不一会儿又添了好些条要做的事儿。
  贺知春看着贺知礼认真的样子,忍不住同他一道儿坐在了门槛之上,“二哥你知晓我也不是你的亲阿妹吧?”
  贺知礼正比划着的手一顿,直接拍在了贺知春的脑袋上,“瞎说什么呢,从你来我们家的时候起,就是某的亲阿妹。”
  贺知书同贺知礼都比贺知春大了不少,她被抱回来的时候,这二人应当已经记事了。
  可能不知晓她同知秋谁才是天宝,但至少知晓,她是被收养的。
  贺知春笑着点了点头,“嗯,我就是你的亲阿妹。”
  贺知礼笑了笑,悄悄的说道:“阿爹要给某寻小娘子,你能去同他说一下,给我找个厉害点的么?”
  贺知春一愣,“干嘛?你要厉害的做什么?找虐么?”
  贺知礼摇了摇头,压低声音说道:“你看啊,咱们家大嫂是书香门第,一看就是温柔大方的,三弟是进士,那日后大约也得娶一个大家闺秀;万一要是碰上女人吵架打架啥的,你到时候嫁出去了,谁来打头阵啊!那我们家要吃亏的!”
  贺知春翻了个白眼儿,“所以我这个亲阿妹的作用,就是吵架打架的时候,吆喝一声,关门!放阿俏?”
  贺知礼想象了一下那个场景,忍不住笑得前仰后合起来。


第176章 端午生辰
  贺知春见他笑得眼泪都快流出来了,忍不住揪了他一把,“哼,我同阿爹去说,让他照着牛婶子给你找!”
  贺知礼打了个寒战,“某是你亲哥啊,不带这样的啊!得找个李恬那样有功夫在身的呀!”
  贺知春一惊,“你喜欢李恬?不行不行,她已经说了亲了,李姐夫好着呢,被李恬捶都捶不死!”
  ……
  “不是不是,某就是打个比方。某又不是铁疙瘩,不喜欢被人锤。”
  贺知春的眼睛骨碌碌的一转,拍了拍贺知礼的肩膀,“记得给我谢媒礼!”
  李恬不行,还有高糯啊!她怎么就没有想到这么一茬儿呢!
  可是高糯品行好教养好,又出身高门,王妃,国公府世子妃,就是太子妃皇后她也做得啊!
  贺知礼虽然有钱还有个县公的虚爵,但到底是高攀了人家。
  是夜贺知春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越想越觉得高糯好。
  阮麽麽瞧着她睡不着,问道:“可是天太热了睡不着?”
  贺知春赶忙翻起身来,“麽麽,你说我拿什么能够打动东阳公主,将高糯嫁给我二哥呢?”
  阮麽麽微微一笑,“东阳只有高糯一个女儿,她是公主,驸马也没有纳妾。”
  贺知春眼前一亮,东阳自己是公主,公婆驸马都敬着她三分,日子过得舒坦得很。
  但高糯并不是公主,日后的日子想要同东阳一样,那可就没有这么容易了。
  她身份是高,可是她未来要嫁的门第也不低呀!
  “多谢麽麽,等把颜姐姐娶回来了之后,看我再去把高姐姐也哄骗来!哎,我认识的小娘子还是太少了,不然给我三哥也哄骗一个。”
  阮麽麽听得好笑,“得亏小娘不是男儿,不然还不哄骗回来一堆小娘子,妻妾成群。”
  贺知春摆了摆手,叹了口气,“是啊,我为何不是男儿呢!不过还好我是女郎,要是男儿,当初皇后一定立马把我掼死了吧!”
  阮麽麽哑口无言,“明儿就是小娘的生辰了,快些睡了,明日早些起来吃长寿面。”
  贺知春点了点头,乖乖的睡了。
  翌日一早,贺家人都坐得齐齐整整的看着贺知春吃长寿面,这是贺家多年以来的传统了,面都是贺阿奶亲手做的,放了满满的葱花,一定要卧两个蛋。
  贺知春飞快的吃完了,笑着伸出了手,“快快快,生辰贺礼!”
  贺知礼白了她一眼,“你也太不要脸了,哪里有伸手要礼的。”
  他说着,拍了一张纸在贺知春手上。
  “这是什么?二哥你还兴打白条?”贺知春翻开一看,顿时倒吸了一口凉气。
  “贺县公,你好大的手笔,竟然送了我一套宅子!”
  贺知礼撩了撩头发,“这算什么!就是个小温泉庄子而已,咱们家自己个还买了个大的,就在你的小庄子旁边,到时候冬日里,咱们一起家人一起去泡温泉,是不是很美!”
  贺知春心中暖暖的,贺知礼这是担心她嫁人之后,不好老回娘家,想法设法的创造一家人团聚的机会呢!
  “谢谢二哥!若是崔九不让我回娘家,就休了他!二哥都这么大方了,阿爹你不能小气呀!”
  贺知春说着,搓了搓手,一副财迷的样子。
  贺余笑眯眯拍了她脑袋一下,“促狭鬼。阿爹可没有你二哥有钱。”
  他说着,也拍了一张纸在贺知春的手中。
  贺知春惊讶得嘴巴都合不拢了,赶忙翻开,嘴里还念叨着,“不会也是宅子吧。天……崔九那厮竟然连这东西都肯写!”
  只见上面三个巨大的字,“承诺书。”
  清河崔氏景行,特向外舅以及三位妻兄承诺,只娶阿俏一人,绝不纳妾。若是有半点对不住阿俏,阿俏想要离去,当归还嫁妆,写放妻书,与之和离。总之,一切以阿俏的意愿为主。
  “阿爹……”
  贺余冷哼了一声,“不然某怎么选崔九,不选陆寻。阿爹也给这厮的厚脸皮给震惊了。”
  贺知春红着眼笑了出声,又伸出手来,“还有还有!”
  贺阿爷贺阿奶送的是一副竹画,贺阿爷编的竹板,贺阿奶绣的一对鸳鸯。
  贺知易送了一本王羲之的帖子,柳姨娘同贺知章一道儿送了一套头面,王氏也送了一对玉镯子。
  “怎么像是添妆似的,这是生辰生辰!你们别想就这样打发我!我可是要哭的!”
  贺阿奶捏了一把贺知春的脸,“你哭一个给阿奶看看。”
  贺知春嘴一瘪,想哭还是没有憋住,笑出声来,“今儿发了大财,实在是哭不出来!等二哥生辰那日,我送了礼肉疼的时候,大约能哭出来。”
  屋子里的人都被她逗乐了。
  圣人因为晋阳的事,今儿还是不朝。
  待众人用完了朝食,贺余换了一套棉布的深色短打,对着贺知春说道:“阿俏,去换衫,阿爹今儿个带你去郊游。”
  贺知春兴奋起来,“阿爹,就我们两个人么?”
  贺余点了点头,“嗯,阿俏今日生辰,就带你一个人去。带上一些粽子咸鸭蛋,还有雄黄酒。”
  贺知春一听,拔腿就跑回了芳菲院,也换了一套同贺余差不多的短打,用襥头包了发,看起来就是一个白嫩嫩的小郎君。
  “麽麽,崔九若是来了,你便同他说,阿爹带我出门去了。”
  贺知春说完,去马房牵了马,同贺余一道儿骑着马出了长安城。
  没走多远,贺知春便被眼前的景象给惊呆了。
  在岳州的时候,人们特别重视端午节,就是歇一日农活,也要看龙舟赛。但是长安城附近,却是不同。
  贺余下了马,吟道:“田家少闲月,五月人倍忙。夜来南风起,小麦覆陇黄。阿俏,你同阿爹一道儿好好看看,这大庆最寻常的农家是如何生活的。日后你千万不要忘记了,阿爹今日带你看见的,听见的。”
  贺知春深深看了贺余一眼,认真的说道:“阿爹,我会的。”
  贺余同贺知春牵着马,沿着乡间的小道一路儿走过去,走到了一处麦田边,冲着里头的人挥了挥手,“杨老丈,活计可还忙得过来?某来帮你。”
  一个黝黑的老丈从田中从抬起头来,“贺司农来了,别下来别下来,刚开始收麦子,儿子儿媳都从长安城里头回来了,忙得过来。老汉手脏,就不上去给你倒茶了,自己个倒。”
  贺知春见他同贺余说话很随意,心知贺余经常来此看农种之事,心中不由得自豪起来,这个好官是她的阿爹呀!


第177章 铭记在心
  虽然杨老丈如此说了,但贺余也没有闲着,问他要了一把空余的镰刀,一顶草帽,弯着腰儿一边割麦子,一边同杨老丈说话儿。
  而那顶草帽则戴在了贺知春的头上。
  杨老丈一看,“这是令郎?长得可真好啊,一看就是大户人家养出来的。”
  贺余笑了笑,手动得飞快的,“小时候也跟着某一道儿忙农活的,大了读书识字了,就没有去过了。”
  贺知春见所有的人都头朝黄土背朝天,干得火热,站在那儿有些不好意思。
  于是将提着粽子咸鸭蛋等吃食的竹篮子腾空了出来,跟在贺余身后捡麦穗。
  贺知春弯着腰快速的将掉落的大朵麦穗都捡进了篮子中,而她的身后还跟着一个缺着牙的小女童,将贺知春捡过的地方,又重新捡了一遍,那孩子的架势,简直是连一粒都不放过。
  “阿爹,这割完麦子之后,是不是可以种稻了。岳州从番邦得来的稻种,可多季熟,隆中也中得。”
  杨老丈一听,笑了笑,“要种的要种的,今年年程好,小麦丰收了,希望稻也能丰收。”
  “知春,你可知晓大庆米多少钱一斗,小麦多少钱一斗?”
  虽然说现在贺知春抛头露面打理生意的时候少了,但是知味记还有她名下的其他铺子田庄的账,她还是要看的。
  “大米三文一斗,西域小麦三十五文一斗。”
  贺余点了点头,“你常给哥哥们买笔墨纸砚,那又价值几何?”
  贺知春沉思了片刻,“西市最便宜的纸六十文一百张,毛笔二十文一支,墨十五文一两。”
  农门学子想要买一百张写大字的纸,就需要卖掉二十斗米,远超一个儿郎一个月的口粮。
  杨老丈笑了笑,“虽然说科举好,但是咱们穷苦人家,吃饱喝足不打仗,能娶媳妇能养娃,就谢天谢地了,哪里还考虑这些。我们家还好,田地都是自己个的,这长安城郊,不少都是贵人的田庄,寻常百姓多是佃农,交税给主家交粮,能勉强糊口就算不错了。”
  “小郎做不惯农活,去树下歇着吧,别到时候得腰疼好几日呢。”
  杨老丈说着,看到贺知春长得跟白面馒头似的,一看就不是种地的料啊,简直比地主家的小娘子还要娇俏。
  贺知春摇了摇头,“老丈放心,我皮实着呢。割麦子没有试过,但是割稻子插秧,我也是会的。”
  知秋身子不好,才有特权在树荫下坐着。小时候到了农忙时节,府衙都休了农假,贺余便会带着他们几兄妹一道儿回米花村帮大姐贺知诗家种地。
  因为大姐夫赵家人口单薄,男丁只有赵升平一个,自己个种是肯定种不过来的。
  杨老丈显然不信,但也没有继续说这事儿,“贺司农,那岳州的稻种当真有那么厉害么?因为秧苗是你们免费发放的,周遭不少百姓都领了去种,可别坑害我们呀。”
  贺余拍了拍杨老丈的肩,“某就是这土地的儿子啊,怎么能坑害靠这土地吃饭的人呢?那不是害你们性命么?你且放心,岳州得了稻种之后,岳州第一年试种,第二年已经全面换种;”
  “从第二年开始,某便上报了朝廷,根据不同的雨水土质问题,选了许多地方试种,川隆之地,长势良好,虽然不比岳州高产,但也胜过寻常稻种良多。”
  “事关农事,无一人敢轻慢,否则就是动摇国之根本,老丈大可放心。”
  杨老丈这才又裂开嘴笑了起来,“贺司农说的话,我信。”
  贺知春看着杨老丈欣喜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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