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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门春事-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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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贺知春就势往贺知礼腿上一躺,“二哥要等着看好戏,那明儿个崔九还接着给你演呢。”
  贺知礼吃吃的笑了起来,“阿俏都要说人家了,怎么还耍赖皮,赖在哥哥身上呢。崔九挺好的,哪怕他是个恶人,只要待阿俏好,哥哥就觉得他好。”
  贺知春的眼睛有些湿润,“既然你们都觉得他好,那便好罢。”
  她总归是要让父亲和兄长们放心才是。
  贺知礼揪了揪贺知春的脸蛋,扯得她脸都红了,才打趣道:“口是心非啊阿俏,你若不喜欢崔九,阿爹也不会同意的,明明就待人家格外不同。”
  “哪里不同了?”
  “崔九到处放话,说要娶你为妻。你若是不愿意,就算不打得他娘都不认识他,起码也得河东狮吼得远近七八坊的人都听得见吧!”
  贺知春有些哭笑不得,“我明明就贤良淑德,哪里像你说的那样了。”
  贺知礼拍了拍贺知春的头,“二哥一点都不希望你贤良淑德,不亲近的人,才处处要你贤良淑德呢,你若是在乎这个,只会委屈自己个。还不如做个悍妇,让崔家人委屈去吧。”
  贺知春这才彻底的放松了下来,竟然不知不觉的趴在贺知礼腿上睡着了,连他什么时候走的都不晓得。
  第二日刚熟悉完毕,青梨就急吼吼的跑进来喊道:“小娘,崔家来提亲了。”


第144章 大开眼界
  贺知春见青梨一幅古古怪怪的样子,心中有了不祥的预感。
  崔九那厮该不会在这样的日子,也做出什么惊世骇俗的事情吧。
  “请的是哪家的中人?”阮麽麽站在一旁,替贺知春簪了一朵红色的绢花,添了三分喜气。
  青梨顺了顺气,“是魏王妃的母亲,吏部沈尚书夫人。”
  阮麽麽点了点头,意料之中的事。
  魏王妃的母亲出自赵郡李氏,也是世家豪族,同崔家乃是世交。
  “中人倒无特殊之处,就是崔九郎赶了十只活雁来了……”
  啥玩意?
  贺家才去颜家纳彩,提了一对活雁,已经被赞颇有诚意了,崔九竟然提了十只,不对是赶……
  “确定不是鹅,是大雁么?”贺知春有点窘,开口问道。
  上辈子崔九倒是规规矩矩的过了礼,也没有跟今世这般疯啊!
  说起来,许是相熟得更早,两人经历的事情更多的缘故,崔九这辈子待她的确是比上辈子更加心思外露,简直就是排山倒海……
  “就是大雁,奴看得真真得,邻里街坊都好奇的看着呢,一路跟来了不少人。崔九郎对小娘当真有心,要训成这样,非是一朝一夕之事。”
  也不怪贺知春如此问,活雁难抓,寻常百姓都通常都用鸭子或者是鹅来替代即可,昨儿个陆寻也来提亲,提了一对儿活雁,现在还在后院里扑腾着呢。
  估摸着贺余不一会儿就得还回去了。
  “哼!哗众取宠。”贺知春说着,嘴角带笑。
  阮麽麽瞧得高兴,“虽然于礼数不合,但到底是崔九郎的一片心意。”
  青梨点了点头,“可不是。三十多样礼,拉了满满一大车,全都是按照古礼来的,半件不拉。要不说世家就是讲究呢。而且崔九郎还额外给小娘准备了一斛珍珠,个个都圆滚滚的,大小相当。乍一眼看去,还当是小元宵呢!”
  贺知春一想到崔九形容她白白胖胖的像个元宵,瞬间明白了他送珍珠的含义,简直是窘倒不行。
  这厮怎么就不能循规蹈矩的做一个正常人呢!
  “是我阿娘在同沈夫人说话么?”
  自从贺知易榜上有名之后,王氏便像是吃了灵丹妙药一般,一下子就好了起来,虽然也还早晚拜佛,但已经振作精神出来主事了。
  贺知春乐得清闲,把内宅之事全都交还给了她,说到底王氏才是正正经经的贺家主母。
  青梨点了点头,“夫人今儿个也很高兴呢!正在同沈夫人饮茶,郎君也归家了。”
  青梨说着,又将崔九提亲的场景绘声绘色的描述了一遍,“奴来之前,崔九郎刚刚进门,今儿个穿的还是大红袍儿,上头绣的金色菊纹团花,跟上元节的大灯笼似的,叫啥来着?火树银花?”
  贺知春被她逗乐了,大灯笼,哈哈!
  “哦,手中还抱着一只白色的番猫儿,奴曾经这坊市里见过一只,老金贵了。”
  这大约就是那只波斯白猫元宵了,大约脱毛的病症已经好了。
  “还有还有,崔九郎今儿说话与往日格外不同呢,咬文嚼字的,奴有点儿没听懂……”
  得,还吊起书袋子来了,被昨儿个陆寻刺激狠了么?
  若不是来的是规矩颇严的沈夫人,贺知春恨不得偷偷的爬到树上亲眼去瞧上一瞧。
  沈夫人的手腕,她可是见识过了,上辈子她嫁崔九,从岳州发嫁,却并没有直接去清河,而是先到了沈家,认了沈夫人为义母,勉为其难有了个光鲜的身份,然后再从沈家发嫁去清河的。
  说起来当真是心酸。
  这已经是当时的清河崔氏能做出的最大让步了。
  好在这辈子不用,她就是贺氏女,爱娶不娶。
  青梨正说着,贺知春就听到了院墙之外一声清咳,崔九来了。
  他不敢进门,只站在墙外,对着墙内的说着话,“阿俏,某来求娶你了,你可愿意。”
  贺知春没有答话。
  “在何种情况下,你会领着孩童回家,唤我阿娘,却不事先知会我呢?”
  她到底还是有些耿耿于怀。
  崔九一愣,阿俏莫不是后悔了?又要考校他?
  这该如何回答?这种送命题一旦没有答对,阿俏会不会当场翻脸,不想嫁他了。
  崔九有些欲哭无泪,他这么好,为何阿俏总把他设想得那么渣?
  莫非曾祖将相人的本事交给了她?阿俏观崔九面相,日后铁定是个抛妻弃子的混账东西?
  他想了想,决定还是照实回答,“按说某不会欺骗阿俏。但若是这事儿事关重大,有关于阿俏性命,有关于朝堂,有关于崔氏全族,某有非如此做不可的理由,那可能会事急从权,先斩后奏。但时机一到,某肯定会一五一十的全都告诉阿俏的。除非,这事儿你的确不能知晓。但是涉及后嗣之事,某定然会有个解释。”
  “这么说可能有些混账。但是阿俏,你知晓世家为何要选门当户对的大家出身的女子么,并非是礼仪人情往来之事,那些东西,但凡有心学习的人,都能学得会。”
  “而是眼界与格局,在其位谋其政,有时候的一件事,可能会涉及到家族存亡,涉及到朝堂,女子被困于内宅,平日里有郎君遮风挡雨,可万一大厦已倾。这时候世家的主母便不再是主母,而是在下一代成长起来之前,真正的一家之主。”
  “有某在,清河崔氏断然不会有那么一日。便是有那一日,某也相信阿俏不输男儿。”
  宗老们为何没有挑剔阿俏,嘀咕几句都罢休了,并非是因为贺家钱多,也不是阿俏对他有救命之恩,能够左右他的情绪。
  若论手头的铜子儿和收益,清河崔氏不一定比得上贺家,但是世家的百年积累,已经可以让他们视金钱于粪土了。
  宗老们满意的,乃是阿俏是崔斗一手教出来的,和他说只有阿俏能为他诞下后嗣。
  庶子如草芥,嫡出的才是真正的子。宗家方能做家主,分枝永远都是分枝,除非你另立门户。
  这些看似毫无人情味的法则与纲常,便是维持世家次序的基石,不能乱上分毫。
  因此他崔九必须有嫡子,便是没有,也要从嫡出的兄弟那儿过继一个嫡子为后嗣。
  他说得很诚恳,因为他现在不就有一件事情瞒着阿俏么,就是阿俏是天宝的事。
  而且他到底是儿郎,虽然心悦阿俏,可也想要保家卫国,做出一番青史留名的大事业来。
  他不信,阿俏当真喜欢那种日日里围着她转,其他地方一无是处的纨绔子。
  他虽然在魏王面前那样说了,可若他当真是那样的人,又如何对得起清河崔氏家主之名,如何护得住阿俏?


第145章 曲江初见圣人
  魏王若不是知晓他的本事,也不会放心的把阿俏托付给他。
  贺知春听了崔九的话,奇异的变得冷清了下来,是她着相了。
  上辈子她还来不及听崔九的解释,便被人推进冰窟窿中淹死了。
  若是她没有死,大约是能等到崔九的解释的吧。
  他这个人有许多的不好,但说话一定是掷地有声的,是便是,不是便不是。
  “嗯,我应了。”贺知春想着,大大方方的应了。
  崔九一听,爽朗的笑出了声,“某就知晓,最懂某的,就是阿俏啊!”
  贺知春也笑了,上辈子的她不是,这辈子她一定会是。
  “元宵你帮我养着吧,某不在的时候,让它陪着阿俏。”
  崔九说着,走到了院子门口,将胖嘟嘟的元宵放在了地上,摸了摸它的脑袋,说道:“去吧,快去,阿俏那儿香着呢,是你最喜欢的香瓜味儿。”
  香瓜味儿……
  元宵回头看了崔九一眼,吸了吸鼻子,果断的走到了贺知春的脚边,围着她转了几个圈儿。
  贺知春蹲下身子去,摸了摸元宵的头,它“喵”了一声,便在贺知春的脚上蜷成了一个团儿,开始呼呼大睡了。
  当真是一只懒猫,怪不得长得这样胖。
  贺知春一把抱起它,它的身上白白的,一点儿杂色都没有,香喷喷的,大约同崔九熏的是同一种香。
  “那某便先回了。对了阿俏,曾祖当真没有教你相面之术么?该不会某是个什么风流花心的面相吧?那你快告诉我,咱们去找老和尚改命啊!摆个逆桃花阵。”
  贺知春笑了出声,“教了教了,我观你面相,此生只有阿俏一人,你可信?”
  “信!那某先走了,过两日曲江宴再会。”
  他今儿阵仗闹得大,这两日也不好往贺家跑了,免得人说阿俏的闲话,只能忍到曲江宴了。
  当夜贺余便把陆寻送来的礼都还了回去,婉言拒绝了。
  同时回了崔家,让他们在曲江宴之后再来问名纳吉。
  这事儿定了下来,贺知春便心安了,阮麽麽寻来了闵娘子,三人一道儿想着贺知春若是出嫁,需要准备哪些绣品。
  虽然说大约她十五之后才会出嫁,还有两年之久可以准备。
  但若是想要绣出惊艳的绣品,那可并非一日之功。
  譬如百子千孙的床帐,锦被,新嫁衣都是颇难绣的,贺知春不一定要自己个绣,但也是要参与其中的。
  众人说来说去,也没有眼前一亮的点子,只好作罢,想起后日曲江宴的穿着打扮起来。
  闵娘子来长安城这么久,知秋也来了贺府几趟,却并没有去看她,也没有提及当初应承好的养老之事。
  渐渐地,闽娘子也不提了,反倒是安心的在贺府里住了下来,时不时的去贺家在长安城中的绣坊里教教新来的绣娘。
  贺知春也做不得知秋的主,上次她已经提过一次了。
  如今因为陆寻的事,搞不好要生嫌隙,更是不好再提。
  闵娘子没有问,她暗地里也松了口气。
  眨眼便是曲江宴,贺知春今儿个穿了一件深蓝绣着栀子花的襦裙,并不打眼,她已经在同崔九说亲了,再在曲江宴上大出风头有些不合适,万一被圣人乱点鸳鸯谱,那就难看了。
  是以先前里为曲江宴准备的那些华丽的裙衫全都没有派上用场,反而是穿了今年府中新制的薄衫。
  阮麽麽给她插了一只用珍珠攒成的珠花,笑道:“小娘生得好,这深蓝色的襦裙配白色珍珠,显得清贵得很。在岳州的时候,人都说三月三的风雨,冻死皇帝的闺女,这长安城三月三倒是艳阳高照。”
  贺知春点了点头,可不是,岳州靠近长江,老人有句谚语,三月三九月九无事别到江边走,这会儿还冷着呢。
  北地虽然冷,但雨水比如南地多,这日子倒显得暖洋洋了。
  拾掇好了,阮麽麽又细心的给贺知春包裹了一件一模一样的蓝色襦裙,已经一整套相同的首饰,放进了马车里,看得贺知春嘴角有些抽搐。
  贺知礼那厮,自打她被人绑了之后,就隔三差五的忧心她出事。
  也不知道从哪个小娘子那里听来的所谓内宅阴私,吓得不得了,不管是制衣还是首饰,都非得给她弄一套备用的。
  按照他的话来说,万一有人故意弄脏你的裙子,引你去换衫,然后传出闲话怎么办?
  有一条一模一样的就不怕了。
  万一你的簪子掉了被人捡了怎么办?不怕啊,咱们还有一个一样的戴上,然后就可以啪啪打脸,“我的在头上呢,你居然有跟我一模一样的,明摆了是要陷害我啊!”
  宫中出来的阮麽麽深以为然,次次都照着贺知礼说的来一遍。
  可惜到目前为止,一次都没有派上过用场,让阮麽麽和贺知礼十分失望。
  贺家全家人出动,就连贺阿爷同贺阿奶都罕见的出了门,毕竟要去看贺知易大出风头啊!一家人都喜气洋洋的,到了曲江边,贺余同贺知书还有贺知易都有官场同仁需要结交。
  贺知礼乃是县公,也堂而皇之的占了一小块儿地方,将贺阿爷还有贺阿奶安顿了下来。
  见贺知春四下里寻觅,拍了拍她的肩膀,“你去寻知秋吧,这儿有某呢,但是一定要让阮麽麽还有青梨木槿片刻都不离身,明白吗?”
  曲江宴上人多嘴杂的,万一出了什么事就不好了。
  贺知春摇了摇贺知礼的手,“二哥待我最好了,那我便去寻知秋了。”
  她说完,戴着幂幕走了出去,远远的,便看到知秋站在一个老丈身边,正有说有笑的,那老丈还时不时的拍拍她的脑袋。
  而在她身侧的,正是上次丢脸丢大发了的晋阳,还有城阳以及长乐公主。
  长乐公主比上次看上去更加憔悴了一些,虽然擦了厚厚的粉,还是掩盖不了蜡黄的脸色。
  能够让这么一群公主围着的人,显然就只有圣人了吧。
  贺知春看过去,圣人却突然抬眼看过来过,远远的看了她一眼,又快速的缩了回去,同几个女儿说笑起来。
  贺知春心中一紧,这就是高高在上的圣人啊,看起来很面善,同魏王颇为相似。


第146章 豁出去了
  大约是圣人同知秋说了什么,知秋一愣,猛的抬头看了一眼贺知春,又垂下头去,对着圣人行了礼,便朝着这边走来。
  贺知春对着她招了招手,“秋娘今日可真好看。”
  知秋脸色一白,“不及阿姐好看。听说崔九郎问阿姐提亲了,秋娘恭喜阿姐了。”
  贺知春见她疏离,叹了口气,“这里不是说话的地儿,那边有个凉亭,我们姐妹说说话儿吧。”
  知秋摇了摇头,“阿姐要同我说陆大哥的事么?这事儿怪不得阿姐,陆大哥心悦谁,也非阿姐能左右的;而且阿姐并没有应他,反倒是马上同崔九郎定了亲。”
  “阿姐不说,秋娘心中也明白,阿爹疼爱阿姐,哪里舍得阿姐这么早就说亲,定然是为了我而避嫌。好在崔九郎是不错的人,不然知秋当真是太惭愧了。”
  “知秋半分不怪阿姐,但是心中确实难过,当夜便发了热,因祸得福,阿爹也就是圣人来瞧我,倒是父女关系比寻常亲密了不少。”
  “阿姐,我瞧见你,便想起陆寻,心中难受……待我缓过来了,再去贺府看阿姐。阿爹还等着我过去赏花,我便去了。”
  她说着,一转身,小跑着朝着圣人的方向去了。
  贺知春有些发愣,过了许久也只是叹了口气。
  阮麽麽见她难过,赶忙给她递了一块麻糖,“小娘试一试这个,颜家小娘子送来的,甜着呢。”
  贺知春接过含在嘴中,“麽麽当我是小孩子呢!这事儿换做是我,我也难过。我同知秋一道儿长大,连衣服都是一道儿穿的,到底因为陆寻生了嫌隙。”
  “小娘莫要责怪自己。你一没有同那陆寻私下相处,二没有接受他提亲。天下无不散之宴席。”
  贺知春笑了笑,“颜姐姐家的麻糖可真好吃,脆得很,一点儿也不崩牙,麽麽你也吃一颗试试。”
  阮麽麽拗不过她,也吃了一颗,“的确是好吃,比宫中的方子半点不差。”
  贺知春无心看花,知秋又走了,索性便想领着阮麽麽一道儿回去寻贺知礼,还没有抬脚,就看到高糯,颜昭玲还有李恬在朝着她挥手。
  高糯性子最为活泼,今儿在穿了一件鹅黄色的襦裙,一跑起来,幂幕飞扬,露出了她圆润的鹅蛋脸。
  “崔九那厮太过分了,竟然一声不响的就问你提亲去了,这下好了,我阿娘天天在家念叨我,阿俏比我小,都要定亲了。颜姐姐和恬姐姐也定了亲……简直不给人活路!”
  贺知春瞧见她就欢喜,“李姐姐也定亲了啊,婚期可定了?”
  高糯跟小鸡啄米似的点了点头,“可不是,定的是杜氏的小郎君。哈哈,也不知道他那小身板儿经不经得起恬姐姐一拳头。”
  李恬咳了咳,望着贺知春笑了笑。
  自从上次魏王遇刺,她们二人就亲近不少。
  四人会了面,虽然有三个都不想出风头,奈何东阳公主非要高糯去瞧瞧今年新科的青年才俊,指不定就有看上眼的,成就一对好姻缘呢。
  在凉亭中小坐了一会儿,都吃掉了随身带着的点心茶水,又打趣了一会儿崔九,饶是贺知春脸皮厚,都忍不住红了脸。
  贺知春算算时辰,也差不多是贺知易和陆寻去杏园“探花”的时候了。
  于是便一起朝着人最多的地方走去,见到有小娘子来了,那些小郎们颇有风度的让出了一条道儿,贺知春探头一看,只见那曲江之上,正停着一排彩船,每一条上都有好几个貌美的花娘在吹拉弹唱,正吆喝着新科才子们吟诗作对,然后她们立马编成曲儿唱出来。
  好不有趣!
  贺知易穿着大红袍子,发髻之上还簪了一朵大红花儿,瞧上去有些傻不愣登的,这花儿怕是去摘的“名花”,她们来得还晚了一些。
  贺知易才华横溢,博得了几声好彩。
  陆寻见贺知春看过来,瞳孔一缩,冲着她微微的点了点头。
  贺知春也点了点头,便将目光移开了。
  她环顾了一下四周,便瞧见崔九同贺知礼站在一块儿,护着贺阿爷和贺阿奶呢。见她看过来,崔九挥了挥手。
  高糯见状笑出声来,“难怪崔九郎要送十只活雁,你看就算隔得这么远,也能鸿雁传书,鹊桥相会呢!”
  贺知春见她没个正形,红着脸轻轻的拧了她一把,“你莫要得意,看你日后定了亲,我如何打趣你。”
  高糯笑得花枝乱颤的,险些没有把头上的珠钗晃掉进江里去。
  李恬一把把二人拉近了一些,“别站得那么近,万一落水了,可就不好了,每年曲江宴看游船,总有几个被挤掉下去的。”
  贺知春同高糯对视一眼,吐了吐舌头,赶忙往后缩了缩。
  正在这个时候,只听得扑通一声,当真有人掉下水了。
  有人高喊道:“船上有人落水了,船上有人落水了!”
  贺知春往江面上看去,先头里她一眼便瞧见了贺知易,没有仔细看旁的船,现在一看,他的那条彩船在最显眼的位置,而在那条彩船附近,还停着一条略大一些的船,上头飘荡着黄色的旗帜。
  那上头站着的可不正是圣人和公主皇子们。
  是谁掉下了水?
  贺知春心中一悸,四下里都没有看到知秋,是知秋落水了!
  她脑海中嗡嗡作响,这里是北地,不是岳州,许多人都是不会水的,谁会下去救知秋?
  贺知春一想到知秋十二岁便早夭这事儿,恍恍惚惚的抬脚便想往下跳,却被颜昭玲一把拉住了。
  “你疯了么?你今日若是跳下去,湿漉漉的被人看光了,还有何清白可言?你阿爹哥哥们怎么办?”
  贺知春猛的回过神来,是了,她不再是八岁女童,而是可以说亲的女郎了。
  不能再随意的下水了。
  “颜姐姐多谢了,我一时情急,没有寻到知秋。我三哥水性很好,他隔得近,还有陆大哥……”
  还有陆大哥……
  贺知春手一紧。
  陆寻和贺知易隔得近,应当能够看得到是知秋落水了,陆寻刚迈脚,却被贺知易拦住了,“我去。我是她哥哥。如果你想尚公主的话,你就去。”
  陆寻回过神来,点了点头,迈出去的脚又收了回来。
  紧接着,就又有一个人快速的从船上跳了下去,贺知春一看,是魏王!


第147章 一箭射三雕
  事情发生得有些措手不及,一时之间那些花娘们都吓得有些花容失色,无人再敢开口。
  这可是从龙船之上掉下来了一位公主,若她有个三长两短,圣人定然大怒,这曲江宴哪里还开得下去?
  贺知易一马当先,率先的游到了知秋落水的地方一把托住了她,紧接着魏王游了过来,手中还举着自己的披风。
  “让寡人来。你拿披风,待寡人抱她出水之时,你给她盖上披风,可明白?”
  贺知易点了点头,他水性极佳,这点小事不在话下。
  知秋落水的地方就在两船之间,几乎是一瞬间头便被托出了水面,正在艰难的咳嗽着,“四哥。”
  魏王托着她到了大船边,贺知易替知秋包裹好了,便有内侍将她接了上去。
  直到知秋上了船,贺知春才彻底放下心来,“怎么好端端的便落水了呢。”
  高糯嘟嘴道:“还用说么?肯定是晋阳推的,她看不得平遥,总是想要吓唬她。以前便有一次,把平遥的船凿了个洞,还好平遥心细,没有离开岸边就发现了。圣人因为此事还骂了晋阳一顿,禁了她一个月的足,气得她好几天没吃饭。”
  “如今竟然想要平遥在曲江宴上丢脸,真是死性不改!”
  颜昭玲同李恬都没有说话,她们不是高糯,是皇亲国戚,也不是贺知春,胆子肥。
  但凡涉及皇家之事都颇为克制,甚少搭话。
  “阿俏你若是担心,我去帮你打听一下,平遥应该无碍的。”
  “那便多谢高姐姐了。”贺知春说完,看着正在拉贺知易上船的陆寻,若有所思。
  贺知易同陆寻说话的时候,声音压得极低,说的还是岳州话。
  可是贺知春几乎能够猜想得到,他说的是什么。
  出了这档子事,曲江宴的游船诗会不得不草草了事了,游船纷纷都靠了岸,不少人都想挤到龙船附近看热闹,但是被金吾卫们隔了开来。
  贺知春四人被这么一挤,给分散开来了,她回首一看,却见李恬紧紧的跟在她的身旁,阮麽麽也游刃有余。
  “不用担心她们,麽麽们都跟着呢。崔九郎让我一直跟着你。”
  李恬说着,凑到了贺知春耳边,“适才我看到了,晋阳是站在平遥身边,她的确是撞了一下平遥,不过就是无意间擦了一下,按说不会把人撞下去。魏王就在旁边。”
  贺知春一愣。
  “李姐姐……”
  李恬笑了笑,“我便不说,崔九也会告诉你。我不是看知秋,我是在看魏王啊!”
  她的神情十分的落寞,与杀人时那股子健气的模样全然不同。
  难怪在郊外之时,来了刺客,她心心念念的要去魏王身边,对付敌人也是一马当先。
  听到魏王中毒,她还吐了血。
  曲江宴人人都看新榜进士,看头魁的花船,她却一直看着旁的地方,看着魏王。
  “你莫要操心我了,我都已经定亲了,看不了多久了。你还是操心一下你自己吧,平遥厉害着,早已不是当年吴下阿蒙,你何须像是老母鸡一般护着她。告诉你,算你是还了你当时挡在我跟前发抖的恩情了。”
  李恬她说的是真的么?
  贺知春想着,不一会儿船上便搭下了跳板,圣人铁青着脸下了船,随后跟着的便是魏王,他已经换了衣袍,但是头发还湿漉漉的,嘴唇有些发白,显然旧伤未愈又下了水。
  在他之后,便是一顶软轿,那轿中坐着一个戴着幂幕的小娘子,贺知春只一眼便认出了那是知秋。
  然后其他的公主们也都下了船,长安城的百姓上元节大多都瞧过她们的模样了,因此都没有戴幂幕。
  贺知春瞧着晋阳面色苍白,脸颊微微有些泛红。
  圣人领着公主们回了宫,许多王公大臣也随之走了,曲江宴上的花娘们虽然又开始了吹拉弹唱,但是到底坏了兴致,不多时便三三两两的有人离去了。
  那江边摆着的长长的冷宴,也大多只是象征性的吃了几口。
  李恬将贺知春送到了贺家人一块儿,这才告辞:“崔九哥,人交给你了,我去看大王了。”
  崔九点了点头,“知了,同你二哥一道儿去。”
  王氏有些失望,贺知易一辈子就这么一次新科宴,就这样草草收尾了,让她整个人都低沉了下来。
  “二哥,你送阿爷阿奶,还有贺夫人回去吧,我带阿俏去寻三哥。”崔九说着,替贺知春拢了拢幂幕。
  贺知礼点了点头,有阮麽麽跟着,他放心得很。
  待她们走远了,崔九这才开口道:“应当无事,你莫担心,听说是晋阳撞的,有不少仆妇都瞧见了,圣人大怒。这下平遥在宫中的日子好过了。”
  “知秋心悦陆寻。李恬说,晋阳只是轻轻的擦了一下知秋,魏王或许瞧见了,你帮我去问一下魏王,是不是李姐姐看错了,可好?”
  崔九的眼睛微微一睁,“李恬百步穿杨,不会看错的,也没有必要说谎话。”
  贺知春沉默不语。
  阮麽麽叹了口气,“小娘,你心中已经知晓,不过是不愿意承认罢了。”
  “这其实是一个很浅显,也十分仓促的计谋,可从结果来看,十分的管用。花船只是停在水面,两船之间相隔也不远,落水并无性命之忧,二郎和陆小郎是最快能救上她的人。”
  “若是二郎没有拦住陆小郎,如今圣人大约已经给她和陆小郎指婚了。这乃其第一个目的。”
  “晋阳公主嚣张跋扈,又有前科。高糯与崔九都是人精儿,也认为肯定是晋阳推了平遥,圣人也是这样认为的。晋阳百口莫辩,要栽一个大跟头。打压晋阳,这是其第二个目的。”
  “她前两日发热,得了圣人宠爱,若是因为晋阳,再病一场,便能固宠。此乃第三个目的。”
  阮麽麽摇了摇头,“这计若是让旁人来使不成,可是平遥平日里胆小如鼠,任谁都想不到她有这份胆气。小娘你自己个想想,若不是你事先知晓平遥对陆寻的执意?若不是李恬天赋异禀,时刻偷看着魏王,并且告诉了小娘你。你能想得到吗?”
  想不到,所有的人,都只会认为同往常一样,晋阳又欺负了平遥一次。
  贺知春却是笑了,“麽麽,秋娘长大了呀!你设身处地的为她想一想,若站在那个位置的人是我,我有这分胆识和心计,隐忍着么久才在众目睽睽之下对晋阳反击。麽麽会如何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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