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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门春事-第10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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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本子又骗她!
她连在高句丽打仗都没有死,难不成现在要死在一场马球赛中了。
“我三哥人很好的,你亏大了。”贺知春看着沈怡,认真的说道。
沈怡被她这么一句,给弄得心慌慌的,她的手一抖,便想要拔刀,太子脑壳有毛病吧,这个时候竟然说这个!
可是她还没有来得及动手,就被一个巨力踩到了胸口,给踢飞了出去。
崔九来了啊,贺知春心想,终于可以晕倒了么?
她想着,一放松,往后仰去……结果脑袋嘭的一声磕在了身后的椅子上,忘记这一茬了……
话本子真的是骗人的!
崔九立马扑了过来,一把捞起了贺知春,着急的喊道:“阿俏阿俏,撑住了,某带你去寻太医。”
贺知春松了一口气,果然话本子说得不对,崔九没有拼命的摇晃她,说阿俏你怎么了,阿俏你没事吧!
贺知春心中想着,明明疼得要命了,她居然还能想这些,她打心里由衷的佩服自己。
这个时候圣人也在李思文的掩护之下跑了过来,他一声大吼,“李爱卿,快来看天宝!”
周围的刺客一听,喊道:“昏君在那里,快杀过去!”
圣人一听,身子一僵,有些讪讪。
此时场面已经一片混乱。
这些刺客并未穿统一的黑色制服,而是乔装成了普通百姓的模样,打不过了便又缩进人群之中,简直让金吾卫的人苦不堪言。
贺知春被崔九抱着往外跑,她感觉自己的肚子越来越疼了,疼得她的牙齿都在打架,温热的血中伤口流出,让她觉得凉飕飕的,汗毛都竖了起来。
“九哥,我冷。我爹还有哥哥们怎么样了?他们没有事吧。”
崔九瞪了贺知春一眼,怒道:“不要说话。”
贺知春被他吓了一大跳。
崔九过了一会儿,又怒道:“也不许睡觉。你要敢死,某就去杀你全家。”
……
什么鬼,我爹还在后头跑呢!都听到了……你要杀我全家……
圣人听到这话,差点儿一个踉跄摔倒在地。
贺知春不敢看崔九,她探出头去,四处的张望,看到贺余同贺知易拼命的朝着她这边挤过来,心中松了一口气。
贺知书同贺知礼应该护送着两位嫂嫂跑出去了吧。
“九哥才不会呢。但我肯定不会死的,我还没有嫁给九哥呢。”
崔九心中一颤,他发现贺知春的声音变小了许多,不由自主的将她抱紧了一些。
贺知春闷哼一声,怒道:“能不压到我肚子上的刀吗?快要疼死了!”
崔九赶忙放开了一些,有些哭笑不得,贺知春精神还好得很,看样子是死不了了。
他还没有开心玩,就看到贺知春像是吼完了最后的力气一样,闭上了眼睛晕死过去了。
崔九手一抖,险些没有两个人一道儿摔倒在地。
“阿俏,阿俏!”
贺知春迷迷瞪瞪的,总觉得好像有许多许多人在唤阿俏,阿俏!
她又感觉到了刺骨的寒冷,一如上辈子她被人推下了冰窟窿之中。
冰水从四面八方涌了过来,挤压着她,她想要往上蹬,浮上去,可实在是太冷了。她在崔家养尊处优多年,宗妇怎么能跳进湖中游水,那是不雅的。
她已经很多年没有游过水了,动作难看又生疏,连力气都好似变小了一些。
奇怪的是,那一瞬间,她竟然没有害怕的感觉,反倒是觉得,这样也挺好的,死便死了,也不用去揭开自己的伤疤,看到一个鲜血淋漓的人生。
不管是上辈子还是这辈子,她都觉得自己乐观远超于常人,可她究竟不是石头做的,也会冷也会累,也会有那么一瞬间,想要好好的睡过去,于是她便死了,死在她最喜欢的水里。
这好似一个梦境,又像是现实,清晰的不行。
贺知春甚至有一种错觉,她又重生了一次,回到了当初被人推进水中的那时候,真的很冷。
第457章 肚子不疼手疼
她不由得在想,倘若她又重生回去了,会做一些什么事情呢?
从冰冷的湖底爬起来,冲到岸上去将那个推她下水的人一脚踹进冰窟窿里去,让她也尝尝水底的泥腥气。
然后跑回屋子里,踢崔九两脚,说老娘压根儿不是你的妹妹的崔韵?
谁信呢?
那会儿大庆同高句丽已经交战多次,崔韵已经成为了大庆的仇敌,她的手上沾满了大庆子民的鲜血……
那个崔韵已经回不了崔家了。
还有魏王,贺知春上辈子不听朝事,只是隐隐约约的记得,晋王当了皇帝后几年,魏王便死了。
还有更多她珍惜的人,都不在了。
那她即便是重生回去,也只是延续着上一世的悲剧,那么多人都死了,她同崔九即便没有那层隔阂,今后也一样是负重前行。
是谁来杀了她?
她不知道。
但她觉得,八成是晋王已经发现了具有帝命的她了,那么她怎么办,将崔家拖下泥潭,起兵造反?
那岂不是生灵涂炭?
贺知春想着,越想越觉得,她应该起身杀了老和尚。
你看看这个贼秃,都把她坑成什么样子了!
她正想着,陡然觉得腹部一阵剧痛,痛得简直要把她的牙给咬崩掉了。
她一睁开眼睛,就看到了英国公鲜红欲滴的老脸,吓得差点儿没有晕过去。
见她醒过来,英国公一脸喜意,飞快的抽出了银针,在贺知春身上唰唰唰的扎了下去。
“太子醒了,没事了,刀已经拔出来了,血也止住了。”
贺知春简直痛不欲生,以前看到英国公唰唰唰的,觉得十分厉害,现在这针扎到了自己个的身上,只能用一句话来形容:真她娘的疼啊!
“疼醒了!您确定没有在拔刀的时候抖上几抖,像是搅拌豆腐脑一样么?”
英国公白了她一眼,怎么会呢?你又不是晋王!
他可是天宝党啊,李天宝死了,他就惨了。
贺知春说完了,突然感觉有些不对,她最疼的地方不是肚子,是手。
她扭过头一看,差点儿哭了出来,哆哆嗦嗦的说道:“九哥啊,你不想当太子妃,也不能往死里捏我啊!手都捏成乌鸡爪子了!”
崔九一张脸惨白,他怕贺知春会害怕会疼,所以一直拉住了她的手。
英国公拔刀的时候,他看着都替贺知春疼,鲜血溅到了他的脸上,让他有些发懵,这是阿俏的血……
他没有保护好阿俏,他那时候去保护圣人了,崔九想着,手越发的用力。
崔九手一松,“阿俏,某比你更害怕。”
再看贺知春的小手,真的被他握绿了……
崔九咳了咳,一言不发的给贺知春上好了膏药,然后凑到贺知春耳边,小声说道:“某喜欢当阿俏的太子妃。”
贺知春脸一红,往崔九身后望去,好家伙,她的两个爹,还有魏王都在这里,崔九这厮竟然这么不要脸的当众说想要当太子妃。
圣人见贺知春醒了过来,走上前来,轻轻拍了一下她的头,“醒来了就耍嘴皮子,快别动了,一会儿让阮嬷嬷喂你喝汤药。”
贺知春看了贺余一眼,贺余的手微微有些颤抖,他正拿着衣袖擦着脸,看着贺知春看过来,对着她裂开嘴一笑,微微摇了摇头。
贺知春也笑了笑,她明白贺余的顾虑,他担心她对他的亲昵超过圣人,会引发圣人的不快。
这个世上,真的没有比贺余更对她掏心掏肺的人了。
等英国公给贺知春上好了药,又用白叠布缠紧了伤口,她又是疼出了一身的汗。
“天已经黑了,诸位都先回去吧,这里让阮嬷嬷伺候着,有什么事情,都等天宝明日好一些了再说。”
圣人看了看窗外,对着众人说道。
魏王站在一旁,嘴动了动,想要说什么,却被圣人一个眼神制止了。
贺知春见崔九不动,拍了拍他的手,“九哥你先回去吧,我已经没有事了,明日去西市买红枣糕来,要左边第三家的,我想吃那个了。”
崔九这才起了身,勉强的点了点头。
贺知春看了魏王一眼,“四哥,四嫂不知道这个事情,她当时救了我呢。”
从魏王只娶了魏王妃一个人就能看出,魏王妃于魏王,就同她于崔九一样。
魏王待她很好,她便更加不能因为她,让魏王同魏王妃生了嫌隙。
今日发生的刺客一事,让整个长安城都乱了起来,人心惶惶的。
让人不禁想起来当年的血色上元夜,也是如此一般,出人意料又近乎疯狂。
等众人走了之后,贺知春忍不住将手放在了自己的胸口上,那里砰砰砰的跳动着,让她不由得松了一口气。
还好,重生的这一辈子,并非是一个梦境,是真真切切存在的。
只是接下来的事情麻烦了。
沈怡和侯玉刺杀圣人同太子,这是大罪,侯家本来就倒了,侯玉的死活没有人在乎。但是沈怡怎么办?
国有国法,家有家规,沈怡捅了太子一刀,若此罪都不判,那么日后上朝,谁不服太子都捅一刀咋整?
圣人已经是暴怒了,沈怡肯定没有好下场。
可若是杀了沈怡,她是魏王妃嫡亲的妹妹,人心都是肉长的,贺知春虽然没有当母亲,可是她只要想一想,若是谁杀了她,贺余就算不能报仇,也肯定不会同仇人为伍。
沈怡死了,沈家同她之间就有了一道巨大的裂痕。
而且,日后圣人可是说了,要立魏王的儿子为皇太孙的,那到时候沈家就是皇帝的母族。
魏王更是左右为难,不管怎么样,他们之间的关系,一个处理不好,就要崩裂开来。
乌蛇这个老贼,当真是玩弄得一手好心术。
贺知春想着,忍不住长叹了一口气。
阮嬷嬷这时候端了熬好的汤药上来,将贺知春稍稍的扶起来了一些,一勺一勺的喂她喝药。
“嬷嬷,这药怎么这么苦啊!”
阮嬷嬷将贺知春的头发往耳后拨了拨,“嬷嬷的阿俏,真是遭罪了。快些喝了,嬷嬷给你炖补血气的汤,这都要成亲了,怎么还发生这样的事情!真是杀千刀的……这幕后是谁指示的?莫不是晋王,这么快就狗急跳墙了么?”
贺知春摇了摇头,“明日一问,便知晓了。”
第458章 可怕的小娘子
翌日一朝,早朝刚过,东宫之中的人终于走得差不多了。
先前一水儿来探病的七大姑八大姨,提溜着各种补气血的药材纷沓而至。
贺知春觉得自己个足足喝了有一茶壶的水,这才勉强能同她们说那么些话。
天杀的他们老李家竟然有这么多人,日后她当了皇帝,这些人的俸禄,年节的赏赐都要从她兜里掏出来,想想都恨不得跪求,诸位叔伯婶婶啊,能少生几个么?
养不起啊养不起!
阮嬷嬷细心的将那些收来的礼都贴上了名帖,然后才让青梨单独的放入到一个小库房之中。
贺知春有些感慨,“嬷嬷担心这药有问题,我若是吃出来了毛病,寻他们麻烦去?”
阮嬷嬷呸呸呸了几声,“童言无忌!防人之心不可无,这些药哪里入得太子的口,日后寻太医一一验看,没问题留着赏人用。”
也是,这些七大姑八大姨年纪大了,自己个总也要生病的,到时候换个盒子再送回去,这么一想,贺知春觉得走亲戚也颇有意思起来。
咦,这颗人参怎么长得如此眼熟,夫人快来瞅瞅,这根参须是被老鼠咬断了的那根不?
夫人一瞧,面露悲伤,正是正是。上回我好不容送给了七大舅,没有想到他转身送给了五姑母,五姑母送给了太子,太子又赏赐了回来……
贺知春正在床上找乐子,就瞧着圣人领着一群人浩浩荡荡的走了进来。
圣人左右手的正是她的老熟人孙弗,孙弗看到贺知春勉强的笑了笑,没错,这种为难人得罪人的事,又落到了某的头上!
圣人瞧了瞧桌子上的补品,皱了皱眉头,“嬷嬷怎么不拦着些,天宝好囫囵了,再让她们来便是。”
贺知春闻言笑了笑,抢着回答道:“都是长辈,听闻我受伤了,来瞧我,我高兴都不来不及呢。”
圣人的眉头一松,“你这孩子就是心善。”
孙弗无语,大家都这么熟了,这种父慈子孝的假仁假义的场面能不来吗?请你们考虑一下八个儿子要外加八个媳妇一道儿撕的人的心情。
“孙大夫你们来这里是来审案的么?”贺知春两眼放光,孙弗太贴心了,竟然到东宫来审案。
孙弗有气无力的回道:“崔中丞说到底是太子受了伤,得让太子知晓何故才是。”
贺知春心花怒放,崔九真是太了解她了。
众人都是大忙人,很快按主次落了座,将五花大绑的侯玉提了上来。
侯玉双目通红,犹如恶鬼,看得贺知春吓了一大跳,住了一夜的监牢,就把人折磨成这样了?
侯玉的口一松开,立即辱骂道:“昏君,我阿爹随你征战南北,立下汗马功劳,你却卸磨杀驴,毫不犹豫的杀了他,我只恨不如沈家妹妹手快,没有一刀捅死你这个昏君!”
她说完,扭头一看躺在床榻上的贺知春,笑道:“真是太搞笑了,南地来的野蛮人,竟然也能当太子,我大庆要亡啊!这贼大庆怎么还不亡呢?”
屋子里头一片寂静,突然之间,只听到啪的一声。
竟然是在一旁旁听的高阳公主,她听到这话儿,一发狠把手中把玩的玉簪子给掰断了!
“你爹谋逆,我爹不杀你全家,诛你九族,已经是无上恩德了。你这个人,怎么恩将仇报?我瞧你日子困顿,好心收留你,送你衣衫送你首饰,让你去打马球,你就是这样毁我的?”
“你要杀人放火,自己去便是,踩着我干什么?一个两个的,当我高阳好欺负不是!”
圣人前头听得还频频点头,听到后面简直想将高阳一脚踹出去,谁带她来的,真是的,她有造反的狗胆,却没有造反的脑袋瓜子,叫她来做什么啊!
侯玉听到谋逆二字,声音顿时尖锐起来,“什么叫做谋逆?我阿爹辅佐太子也叫谋逆的话,那在堂上坐着的昏君你,才是夺走父兄皇位的逆贼!”
侯玉这话戳中了圣人的痛脚,圣人脸色大变,大手一挥,“此贼疯魔,当诛。”
紧接着来了一左一右两个侍卫,往侯玉口中塞了布,将她拖下去了。
贺知春瞧着心中直叹气,当初的侯玉的也是意气风发,在长安城里数得上号的小娘子,如今已经被命运磋磨成这个样子了。
她真的很久没有听到人嘲笑她是南蛮子了。
不过这下子,沈怡麻烦了,圣人已经在暴怒的边缘了。
侯玉拖下去不久,果然让人带上来的就是沈怡,沈怡安安静静的挺直了胸膛,看上不像是一个刚刚捅了太子一刀的人,而像是刚刚绣完了一副图,前来花园散心的小娘子。
贺知春悄悄地看了一旁的魏王妃还有她身后的沈家人一样。
沈怡的父亲母亲,还有她的兄长沈翎都来了,看着她神色各异。
她的父亲沈尚书一脸怒色,而母亲已经拿着帕子,嘤嘤的哭倒在沈翎的怀中。
魏王面色沉如锅底,一言不发。
孙弗还没有开口,魏王妃便急切的问道:“阿怡这是怎么回事?你为何突然要刺太子?你不是正在同贺三郎谈婚论嫁了么?是不是有人蛊惑你,哄骗你这样做?”
沈怡淡淡的看了魏王妃一眼,笑了笑。
贺知春突然有些明白,贺知易为何会看上沈怡了,她大幅度的笑起来真的很好看,而且是一位真正的名门淑女,不管什么时候,都保持着她的体面。
即便是在刺杀她的那一刻,她的嘴角都还是在微笑着的。
“是晋王要我刺杀太子的。我原本就觉得,女子当皇帝什么的,实在是太可笑了。如果女子可以当皇帝的话,那我们这些学着掌家之道,学着温良恭俭让的小娘子,岂不是人生毫无意义,变成了一个笑话?”
“这件事情是不对的,而我所做的,只是去修正错误。晋王与我一拍即合,其他的刺客都是他找过来的,包括侯玉。而我只是想杀太子而已。”
“倘若是长乐公主的球队赢了,那么换我来杀圣人,侯玉去杀太子。当然,只有懂点马球的人都知道,结局肯定是高阳公主的球队赢了。很可惜,我们都失败了,太子没有死,而我却要死了。”
贺知春的嘴巴都合不拢,现在的小娘子,想法都这么可怕的吗?
第459章 沈怡的心里话
但是你们不觉得自己有些想歪了吗?
你这么厉害,拿自己的命去修正所谓的错误,你这么厉害,咋不改名字叫做天道呢!
“智远大师给你的玉佩绳子断了,小心别掉地上砸了。”贺知春看着沈怡脖子上露出了一点红绳,着急的开口说道。
她一大声说话,就扯得肚子疼。
沈怡一听,下意识的便低头伸手去查看,等手摸到红绳的时候,才瞬间的反应过来,整个人都僵硬在了原地。
她脖子上戴着的玉佩好好的,绳子根本就没有断,太子在诓骗她,而她中计了。
沈家人不知道黑蛇的存在,一头雾水,太子好好的怎么说起大师来了?
而孙弗等知情人,则是恍然大悟,古怪的看着贺知春,“太子是如何得知沈怡的脖子上挂着的是智远大师送的玉佩?”
“因为智远大师也送了我一块,这么些年,那块玉佩一直戴在知秋的脖子上,绳子每一处编的是什么结,我都一清二楚。”
沈怡惊讶的看了贺知春一眼,闭口不语。
贺知春不能完全确定,但是骗一下人,顶多费几句口舌,又不会吃亏,为何不诓她?
“你刚才说的话,都是智远大师教你的吧?让我猜猜,你年幼之时,欠家人良多,一心想要回报,于是智远大师便给你出了这么个主意,一来报答他恩情,二来可以帮助你的家族繁荣昌盛对不对?”
沈怡没有说话,却是猛然的抬头看了贺知春一眼,又低下头去。
贺知春嘿嘿一笑,“看来我猜对了。只可惜他哄骗了你。你转过头去,看一下你家里的神色,他们很高兴吗?”
“如果你做的是对的事,那你的家人应该很高兴才对,可是他们并没有,你阿爹很愤怒,你阿娘很伤心,你阿姐很为难。你看见了吗?”
沈怡扭过头去,看了家人一眼,身子一震,又低头不语。
贺知春摇了摇头,“长安城当时发生的红衣小娘子连环杀人案,你听说过吗?”
这个案子长安城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因为凶手杀的是美人儿,而且手段极其凶残。很长一段时日,长安城的街道上,几乎瞧不见穿着红色襦裙的小娘子。
“如果我告诉你,这么凶残的案件,幕后的主谋就是你敬仰的智远大师呢!”
沈怡瞳孔猛的一缩,“不可能,你这个骗子!”
贺知春突然觉得自己有些残忍,这是一种辣手摧花的感觉,沈怡明显就是被老和尚忽悠了,她一个身在闺阁中的娇娇女,怎么能够逃出花中之王老和尚的手掌心。
“你不信我,你可以问大理寺卿,问你的姐夫魏王……如果你还不信,那随便你咯。”
沈怡的母亲突然挣脱了沈翎的钳制,冲上前来对着沈怡劈头盖脸的就是一通打,“你这个傻子啊!你到现在还不知道,你犯下的是诛九族的大错吗?你以为自己是英雄,可是我们全家都要被你害死了啊!”
沈怡有些迷茫,她惊讶的看着沈夫人,“阿娘……”
……
孙弗立即提问,“是不是智远大师撺掇你这样做的?他现在人在哪里?”
沈怡依旧闭口不言。
孙弗还欲要追问,却见贺知春对着他眨了眨眼睛,孙弗心中一塞,父女二人一个德性,坑人的事情都不自己做,让他来做。
“圣人,看在魏王妃生育有功的份子上,不如让他们一家人最后再相聚一次,说说私房话吧。”
圣人点了点头,沈怡刺杀太子,千百双眼睛都看得一清二楚的,便是她不交代任何事情,那都是砍头的大罪过。
你说可怜一个小娘子?
可怜归可怜,律法归律法,总不能够因为可怜她,便赦免她的罪过,这样的话,无规矩不成方圆。
沈怡的母亲一听,哭得越发的伤心。
“圣人,太子……”她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沈尚书打断了。
阮嬷嬷闻言领着他们一家子去了隔壁的厢房里。
才一进门,魏王妃便一个巴掌直接扇在了沈怡的脸上,“阿怡啊,你怎么这么糊涂啊!你快说智远大师在哪里,这样至少可以将功赎罪,你还能够有一线生机。到底是怎么回事?”
沈怡摸了摸自己的脸蛋,她同魏王妃年龄相差较大,说是长姐,其实同母亲也差不离了,二人感情无比的深厚。
“阿姐,我没有错,我错就错在,没有杀死李天宝。明明这个帝位,就应该是姐夫的,凭什么要让给她?她一个小娘子,竟然还妄想当皇帝!”
“我们沈家为了支持魏王出了多少力,现在好了,皇位是李天宝的。虽然圣人说了日后要立你的孩子为皇太孙,但是谁又知道李天宝说话算不算话呢?”
“大师问我何所求?我说只求阿姐平安喜乐,我沈氏繁荣昌盛。大师却是叹气又摇头,我几次三番的求他,他才勉强道破天机。”
“他说得没有错,皇位那么好,李天宝坐得久了,哪里还想着还给别人。她日后有了自己的儿子,还记得兄长的儿子吗?”
“阿姐你有没有想过,万一李天宝日后不履行承诺,那你同你的孩子,就成了她的眼中钉,肉中刺;万一她害怕天打雷劈,把皇位传给了你的幼子,那阿姐你有没有想过元豆的心情?”
“元豆是那么一个乖巧懂事的好孩子,他叫我姨母,他是魏王的嫡长子,日后若是他问起你来,阿娘为何弟弟能够当皇帝,而我却不能?废长立幼乃是大忌讳,阿姐你日后想要看到自己的儿子骨肉相残吗?”
“姐夫不纳妾,的确是待你很好,但是他待李天宝岂不是更好?只要李天宝死了,便什么问题都没有了,不是吗?”
魏王妃举起手来,要打沈怡,临了还是垂了下去,“傻阿怡,这些都是大师同你讲的吗?那大师怎么不告诉你,我沈家已经有了泼天富贵,不需要再烈火烹油?”
“他可告诉你,天宝同我魏王府,乃是一损俱损,一荣俱荣?”
沈怡说的问题,那些在官场摸爬滚打这么多年的沈家人会不知道?他们都知道啊,可是李天宝一日不登基,你扯这些有意思?
魏王只有一个,可魏王妃却不一定要姓沈的那一个。
第460章 天生坑爹
贺知春听着隔壁厢房的里沈怡的怒吼声,背上出了一身的白毛汗,她当真不是故意偷听的,实在是沈小娘子你正义的嗓门太大了啊!
她简直不敢去看魏王同崔九阴沉的脸。
还好圣人同孙弗见这厢问不出什么来,去对其他的刺客严刑逼供去了。
知道你们一家子心急,但是能想一下不,这种主殿旁边的小厢房是用来做什么的?
就是太子爷翻云覆雨之后嗯嗯唧唧两声,就有貌美如花的宫女把他抬去沐浴的啊!
若是隔音太厉害,太子叫得嗓子哑了都没有人来,那能行?
隔壁的沈家人全然没有意识到这一点。
沈怡听到魏王妃的话,终于鼻头一酸,哭了出来,“阿姐,我没有错,我真的就是想要帮你,想要拿回属于沈家的东西。”
魏王妃也哭出声来,“什么是属于沈家的东西?魏王堂堂亲王,顶住宗室的压力,后院只有我一人,因为这事儿不知道受了多少嘲笑。我有子伶俐,有女聪慧,已是诸事不求。现在,阿怡,这一切或许很快就要没有了。”
“你的阿爹说不定要被罢官,阿哥仕途艰难……这些都已经是最好的结局了。前太子他是圣人的儿子啊,因为谋逆,结局如何?远的不说,就说近的,侯玉已经人头落地……刺杀君主,那是死全家的大罪啊!”
沈怡终于开始慌乱了起来。
“阿怡啊,阿姐现在后悔不已,当初不应该抱着你读四书五经,偷学朝堂之事,你在这上头,的确是没有什么天分,学了个半桶子水,反倒不如什么都不知道来得幸福。”
沈怡一愣,这是魏王妃第一次说她没有天分。
世家贵女在出生之后的洗三礼上,多半会请一些德高望重之人,前来给她批命祈福。
他们沈家在范阳也是世家大族,请的乃是附近庵堂里的一位神尼,这神尼也不知道活了多少年了,她的爷爷的命,都是神尼给批的。
沈怡出生的时候,生得白白嫩嫩的,天生笑颜,颇为讨喜,而神尼却给了她一个大凶的命格,说她会坑爹坑娘,毫无天分,样样平庸。
魏王妃当时还待字闺中,她是一等一的好小娘,声名远扬,当时人都说她是要嫁去王家当宗妇的。
她在外人面前贤良淑德,但其实脾气火爆得很,当下就把那老尼赶了出去,“胡说八道,天道酬勤,我的阿妹好得很。”
沈怡长大之后,果然样样平庸,不管学什么都比兄姐要慢上不止一筹。
沈夫人只得一子二女,亦是教养良好之人,从来都没有嫌弃过她,一家聪明人里出了一个笨蛋,反倒是越发的稀罕。
待沈怡十岁那年,沈夫人带着她去求见了智远大师,大师却说她有佛缘,送了她一块玉佩,这玉佩能镇魂定气,一戴就是这么些年。
沈怡想着,她再次见到智远大师,就是在几日之前。
那会儿她刚从坊市回来,马车上还载着满满当当的绣线。家中正在给她同贺知易说亲事,虽然还没有开始走六礼,但是已经是心照不宣,板上钉钉的事情了。
因此沈夫人已经不怎么让她出门去参加花会,开始敦促她快些绣嫁妆了。
马车行至一条偏僻的小巷子时,她便听到了一声熟悉的佛号,沈怡撩开帘子一看,竟然是智远大师。好几年过去,她已经从一个小小女童到了谈婚论嫁的年纪,而智远大师却是一点都没有变,还如当年一般。
“阿弥陀佛,施主可否让贫僧上车一避。”
沈怡瞬间想起了长安城中,高僧身上有福袋之事,智远大师怕是被人追怕了,她赶忙让车夫停了车,扶了大师上来。
智远大师饮了茶,对着沈怡双手合十:“贫僧果然没有看错人,施主已经长成同孙皇后一样的好小娘子了。”
沈怡心中骄傲,面上还是一副气定神闲,当年大师开导她时,给她说了一个故事,说孙皇后当年在闺中之中,也不出众,但是她大度好学,勤能补拙,成了一代贤后。小娘子重要的不是聪慧而是贤德,她此后便以孙皇后为目标,处处效仿。
如今在长安城中也颇有贤名。
“大师过奖了。”
智远大师笑了笑,“相逢即是缘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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