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哑橙-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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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这话;机灵圆滑的老赵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一眼就看见穿梭在那饭桌之间的李家闺女。
赵钱城认识席晔,是在上次的百岁酒。席老爷子赞他家果园的脐橙又大又甜;就做了个顺水人情;让他和席晔认识了一下。说起这辈分,老赵怎么都得大席晔一辈;可他觉着席晔身份不一般,年轻有为,就“席总”“席总”地唤。
这时,马方乾朝这边喊:“赵大舅,过来吃饭!”
“哎哎……”老赵应着,又转头对席晔道,“席总不去坐坐?”
席晔敛了眸,唇角微扬:“怎么不去?”
这边一桌人就坐了六个。李绮橙和马方乾坐一边,她的旁边则是席晔和赵钱城,还有两个村口的木匠师傅在对面。老赵人精,眼珠一转,当下便看出席晔和李绮橙之间的猫腻,但他也不说,就憋在心里,还是决定先观察观察形势。
果不其然,那席晔的眼神无时无刻不黏在李家闺女身上,眼底那把火,把老赵看得都惊讶了。说起来,他俩是八竿子打不着的关系,如今这番局面,着实让老赵心生疑惑。
他看见席晔剔了鱼肉放进李家闺女那碗里,又给她剥虾,殷勤得很。又听见席晔对李家闺女说:“多吃点,你太瘦了。”
李家闺女倒是没什么高兴的神色,甚至有细微的排斥,表情也颇为僵硬。可是苦了马方乾,在一边喝闷酒,也没有什么作为。
这里面的关系,老赵串得不明不白,好奇心都被勾出来了。他抿了一口酒,正要说什么,旁人却把话抢去。
那穿着灰色褂子的方脸木匠师傅问席晔:“这位先生没见过,姓什么,是从哪里来的啊?”
“鄙人姓席,从G市望家口来。”席晔答。
李绮橙在一旁腹诽,文绉绉的装满肚子墨水,真是披了一层好皮。要别人看见你那副二流子模样,还能把你抬得跟财神爷一般高?
“望家口?那可是个好地方。我进城里的时候,却给那边的一个老宅做过东西,人家那屏风都要好几十万,家里的东西砸一样,我们就是不吃不睡挣一辈子的钱都赔不起。席先生是在望家口哪里?”那木匠又问。
席晔淡笑,抿唇不答。老赵知道他谦虚,拍了拍桌子,反问那木匠:“你说望家口那边还有几家姓席的人家户?”
他这么一说,另一个木匠恍然大悟,表情微讶:“席先生难道是……”
这话没说出口,那木匠叹道:“真是有眼不识泰山,席先生也太谦虚了。”他还没从震惊中反应过来,老赵就举起酒杯,“席总,能喝一杯么?我敬你。”
席晔很风度地拿过旁边的杯子,里面有些乡下人用金樱子泡的药酒。“我只能勉强喝一点,待会儿要开车。”
老赵笑呵呵地:“肯定的肯定的……”
几个男人在一旁喝酒,李绮橙则小口小口地喝汤。马方乾一声不吭地嚼着肉,嘴里没味,却憋着气解决了三碗饭。
这时,老赵忽然想起个事情:“这离端午节没多少日子了,咱们这‘橙区’准备宣传宣传,可是赛龙舟的选手还没找齐……”
“赵大舅,你搞个奖品,那参加的人自然就来了。”马方乾出主意。
“奖品……”老赵抚着下巴,“现金?家电?”
马方乾讪讪:“这……我一个粗人,也不太懂。”
“需要我帮忙么?”一旁的席晔适时开口。
桌上的人不约而同地将视线投过去。李绮橙放下瓷勺,也往他这边看去。
席晔淡笑着和她对视了一下,“宣传这方面,不是大问题。”
老赵受宠若惊:“不敢劳烦席总,再说,您也没理由帮我们啊?”
“怎么没有?”席晔端起酒杯,轻抿了一小口,意有所指,“我看你们这里的脐橙长势好,巧了,我最喜欢吃的水果就是脐橙。这在我的能力范围之内,何乐而不为?”
老赵脸上笑出褶子,心里却想,恐怕你喜欢吃的不是“脐橙”,是“绮橙”哦。
酒桌上的人又开始捧席晔了。李绮橙听到他刚才那番话,还懵着,心思乱极了。可她来不及深思,那一池春水就被一阵电话铃声给扰乱。
席晔拿出手机,说了声“失陪”,起身走到一边去接电话了。
等到他回来,表情瞬变,一股暴风雨来临的架势。他看着李绮橙,道出一句晴天霹雳的消息:
“儿子失踪了。”
李绮橙脸色一白,手上的瓷勺应声落地。
***
幸好这天没堵车,席晔开了三个小时的车,终于回到城里。
天已经黑了,华灯初上,浓浓的尾气味道弥漫整个城市上空。他一边给学校的老师打电话,一边联系保镖,派了好几拨人出去找。那接送西瓜的司机直接被炒了,他支支吾吾说不出个所以然来,气得席晔直接骂上他祖宗十八代。
李绮橙低头坐在车后面,看不出情绪,只是双肩抖得厉害。
席晔安慰她:“你别着急,儿子不会有事的,我这里人脉广,很快就会找到。或许他只是贪玩,和同学去公园了……”
说这话的时候,席晔也自觉没任何说服力。他强装镇定,将车开到一处去停下,坐到后座去,去揽李绮橙的肩。
触碰到她瘦弱的肩膀时,席晔即刻就发现不对劲了。她抖得厉害,脸色更加是苍白如纸,嘴唇也咬出血。他心一扎,大掌握住她的双手,那手又僵又冷,和死人没区别。
很快,他的手背就沾上了两滴冰冷的液体,随后越来越多,密密匝匝地打在上面,一点一点凌迟着他的心脏。他一时慌乱,主动抱住她,“没事的,没事的,我发誓会找到……”
李绮橙只是失去理智地哭。他想问她西瓜一般常去的地方,却无从下口。
这女人哭得实在是太压抑了。连他的心情都跟着一抽一抽的,像是随时都要崩溃。
几分钟后,手机响了,席晔放开她,去看那上面的号码。他眉头微皱,按下接听键。
“邢警官。”
那边说了些什么,席晔当即脸色一沉,“你让他把监控录像调出来。”
李绮橙听到这个称呼,愣了一下,又黯下神色去。她麻木地听着,那股慌张越堆越多,像是随时要爆炸般难受。她的脑海里开始充斥着婴儿洪亮的啼哭声,天旋地转的感觉似要淹没她的大脑。几分钟后,她像个濒死的人,抓住席晔的衣袖,大口大口地呼吸。
席晔匆匆挂了电话,低头去吻她的脸颊:“放松,不会有事的,有眉目了……”
他说了什么,李绮橙根本没听到。她闭上眼,脑海里全是那个黑漆漆的柴屋,一个穿着碎花衣裳的女人从她手里夺走了她的孩子。女人往她身上踢了一脚,转身丢下一碗冷饭就走了。
后来,她又看见了那辆面包车,那个离G市足足有两百多公里的城市小乡村。那里的人操着一口她听不懂的话,他们不友善、冷漠的眼神如刀般割着她的肉。
“要不是这娘们儿胖得跟头猪一样,还能搭着卖个好价钱。等她给娃喂完奶,就拿去埋了。”
“这副猪样,看着都反胃,生出来的娃倒还不错,这是我头一次接手这么漂亮的娃。”
“……”
李绮橙只觉得喉咙处一股腥味儿。她忍住恶心感,眼前一黑,软软地瘫倒在席晔怀里。
……
六年前的那个夏天,一辆面包车挟着尘土开向了一个大山深处的村子。
夏夜聒噪闷热,那几座大山中间一个人烟稀少的村子迎来了“客人”。两个瘦黑瘦黑的男人将一个胖女人和一个婴儿送到门前有着一棵大枣树的平房前。
那家人将攒了不下十年的钱递给他们。
“你们好生些,把这女人看紧了,等她奶水喂光了,就通知我们。别让她乱跑。”
“是是是……”
女人身材走形得厉害,蓬头垢面,怀里的婴儿早已被那家人夺去。那晚,她被锁在柴屋里,双手双脚都绑着,和老鼠蟑螂为伴,一开始她呼救,却被那家的男人揪着头发甩了一巴掌。隔壁就是她的孩子,她听见他半夜哭得极为响亮,没多久,就响起了男人抱怨的声音和妇人“咿咿呀呀”的哄弄声。再过了大约十分钟,柴屋被手电照亮,那妇人抱着婴儿进来。
“衣服捞上来,给他喂奶。”她操着一口乡音道。
女人没听懂,她就上去扯她的衣服。那猥琐瘦高的男人就站在门口,透过手电的光,直愣愣地盯着女人饱满的地方。妇人将其赶走,女人则开始哺乳。
很快,怀里的婴儿渐渐安静下来。她扯开一抹笑,孩子却在下一刻被妇人夺走。
临走时,那妇人用不标准的普通话告诉她:“你给我老实点,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么?你就是喊,也没有来救你。我会随时守着你,就你这副猪样,休想勾引我男人!”
妇人说得没错。这里着实没人救她。
封闭厉害的小山村,她就是呼救,也没人会朝她伸出援助之手。她被锁在那个小柴屋,一过就是半个月。她的身上早已污浊不堪,每天的吃食更是寒酸。柴屋里的空气被尿液和酸味污染,女人蹲坐在废弃的灶台下,忍受着那门缝外传来的淫邪目光。
她听到那家人给他的孩子取名“天宝”。她还没想好给他取什么名字。那晚,下着滂沱大雨,她嘴里念着“雨泽”两个字,一念就是半个小时。
李雨泽。老天给她的恩泽,让她平淡无奇的人生久旱逢甘露。她感激这个孩子的到来,让她重新拥有了亲密无间的家人。
雨泽,雨泽……
一个月后,她没了奶水。
那晚,她以为自己就要被埋进土里。
警察的到来,挽救了她的一条命。那个为首的高大男人,被旁边的人称作“邢副队”,他走到她面前,解开她身上的束缚,“小姐,没事了,你得救了……”
她惨然一笑,用尽浑身力气,扯开嗓子道:“我的小雨泽呢?”
那是她说过的最后一句话。后来,她发现自己已经无法开口,任凭怎么努力,怎么看医生。
***
席晔在医院的走廊焦躁地来回踱步。期间,他联系到了李绮橙的舅舅。沈忠国听说西瓜失踪后,差点气得从架子上摔下来。
他马不停蹄地赶到医院,又得知李绮橙晕倒了。
“作孽啊作孽……”沈忠国掩面,直摇头。
席晔拿着手机,一直在联系那帮人,直到晚上九点左右,才得到一个好消息。当听到电话那边传来的话,他总算是松了一口气。
“西瓜找到了。”
沈忠国嗓子眼儿的那块大石头也总算落下去。之后,他坐在凳子上,一言不发地守着病房。
这期间,席晔又打了两个电话。他身上的戾气愈发重,路过的医生和护士隔得老远都能察觉到,脚下的步伐随之加快,生怕被牵连。
李绮橙醒来是在晚上十点左右。
她睁开眼,第一时间就要找西瓜。席晔上前去按住她,“西瓜找到了……”
他摸着她的头,尽全力去安抚她。
很快,李绮橙安静下来。席晔替她调整了一下手背上的针头,俯身往她手腕上看去的时候,在动脉上方五厘米处发现了一道蜿蜒的丑陋伤疤。他心脏一揪,敛了温柔的神情,内心愈发地疑惑。
在这个女人身上,到底发生过什么事情?
作者有话要说:云微扔了一个地雷 投掷时间:2014…12…15 22:17:55
16811716扔了一个手榴弹 投掷时间:2014…12…16 16:08:47
感谢么么哒!破费了亲╭(╯3╰)╮
预感到今晚这章放出来后二货会被吊打,我先顶锅盖逃走。
这回的女主的确跟个地里的小白菜一样苦。可是苦尽甘来么,以后她的日子就慢慢好的。还有读者说女主是包子,我给橙子的定义呢,是善良的姑娘,她可以慢慢成长到强大,她不是女强文里的女主,没那么多心机和金手指,刻意塑造她强大的一面反而过于僵硬。但是别着急。丑小鸭总会蜕变成白天鹅的。
贱贱你快去把当年的凶手抓住,吊打!!!
☆、第28章 送子泉
李绮橙盯着白色的天花板发愣,眼睛肿似核桃。气氛压抑沉闷,沈忠国和席晔守在病床前;俱沉默不言。
十分钟后;席晔起身。
“我去接西瓜。”他拿了一旁的外套穿上,“舅舅,麻烦您照顾一下橙子。”
沈忠国点头:“路上小心。”他已经太过疲惫;说话的声音都带着股苍老沙哑的味道。
席晔临走前看了病床上的女人一眼,又吩咐这里的医生,若是有情况要及时和他联系。
“夫人身体没大碍,只是受了刺激。”医生这么告诉他。
他听到这话;觉得不是滋味儿。
一路上,席晔都心神不宁的;直到他开车来到刑警支队。邢毅早就在门口候着;见到他的车;快步走上前去。
“孩子正在发烧,医生看着。这是他书包上掉下来的玩具。”他将那个沾满灰尘的小黄人递给席晔;“找到他的时候,他是被人丢到附近公园的一棵大树底下,路人发现抱过来的。”
“没有目击者么?”席晔接过小黄人,沉声问。
邢毅摇头,“而且学校的老师也不清楚情况,监控录像翻遍了都没有。不过好在孩子没受什么伤。”
他见席晔若有所思,又道:“这件事,我会给你一个交代。”
“麻烦刑警官了。”
邢毅眉头微皱:“这个孩子的名字是叫李雨泽么?”
“是的。”席晔抬眸,“怎么?”
他敛了神色:“没什么……”
邢毅只是觉得,“李雨泽”这个名字,让他回想起了很多年前那个拆散无数家庭的大型人口贩卖案,以及那个他印象最深刻的场景:衣衫褴褛的胖女人,蓬头垢面地坐在一堆干草上,她的眼神绝望而无助。
那比他见过的任何一个被拐卖的妇女都要绝望,如无法复燃的死灰。
晚上十一点,席晔将早已睡着的西瓜送到了李绮橙所在的医院。
陈秘书打电话过来,问他明天的工作行程该怎么安排。
“全部取消了。”席晔扶额,语气一沉,“另外,你让人给我注意一下曾萝最近的情况,及时汇报给我。”
“明白。”
和他斗,明里暗里都是死路一条。他本来不想和女人一般见识的,这算是开了先河。曾家大小姐哪根筋不对了,他使点手段给她搭回去就是。
至于杨芸,他安排了一出好戏给她。
……
孩子失而复得,李绮橙总算是有了些生气。她输完液就守在西瓜身边,一刻也不肯离开。沈忠国接到工作地方的电话,说是屋主不满,要他及时赶回去,他无计可施,只好安慰了李绮橙几句,就匆匆离开医院。
席晔凝了神色坐在一旁的沙发上。屋内的灯暧昧昏暗,打在那边的一大一小身上,落下一大片阴影。十二点半,他起身,走到病床前,用手探了一下西瓜的额头。
“你去休息一会儿,我来守着他。”他哑声道。
李绮橙却不动。她将头趴在床沿上,一瞬不瞬地盯着那张苍白的小脸。
这一刻,席晔总算明白,这个孩子对于李绮橙来说是个怎样的存在。在她的内心,恐怕没有任何人比得上这个孩子。想到这里,他顿觉苦涩,自己显然是个多余的存在。没有他,她和西瓜,感情好得是任何人都插不进来的。
他在床边站了片刻,转身准备去拿薄毯过来,一只手却在下一刻轻轻抓住他的裤脚。
席晔停在原地,低着头。没多久,他明显感觉到后背那一处浸进来冰凉的液体。
“李绮橙,孩子已经找到了。我发誓,以后不会再疏忽,不会让他受到任何危险。”他郑重其事地告诉她。她的手紧了紧,他握住那双手,将体温传递给她。那双手上面有很多茧子,刺人又苦涩。
这朵坚强的小花,也有被霜打蔫的时候。
他转身,将她打横抱起,一路走到沙发旁。
月色撩人,席晔让她的头枕在他的大腿上。她仍旧在哭,只是哭得小声又压抑。他拿了纸巾为她擦泪,声音柔得他自己都无法想象:
“别哭,李绮橙。”
没有人能体会到她现在内心的恐惧。这次的导火索差点将她拉进那个黑暗而燥热的夏天。李绮橙以为自己早已看开,可埋藏得越深,牵扯出来时,就会越清晰。
她枕在这个男人的腿上,感觉到他的大掌在她的发丝上抚着。
静谧的夜晚,人心尤为脆弱。李绮橙蜷缩着身体,陷入了巨大的矛盾和痛苦中。
下半夜三点左右,她从时好时坏的梦中醒来,双眼睁开的时候极为艰涩。屋内黑漆漆的,她被人抱在怀里,头枕在坚实而有着巨大力量的手臂上。男人近在咫尺的脸看得并不真切,她只能够借着从外面传来的微弱的路灯光,看清他挺翘的鼻子和紧抿的薄唇。
两人睡在一张并不宽大的沙发上,姿势亲密,如一对新婚不久的夫妇。
她重新闭上眼,没多久又陷入了沉沉的梦乡中。
黑夜蛊惑人心,这是李绮橙告诉自己这么放纵的理由。
***
西瓜醒来后,第一件事就是喊饿。
当席晔不动声色地问起那个将他带走的人时,孩子并没有表现出太大的恐惧感。他只是告诉席晔,放学的时候,语文老师让他去追还没打扫清洁的某某同学,他从学校后门走的。
“然后……然后我就不记得了。”西瓜撇撇嘴。
“没事,想不起来就不要想。”席晔摸摸他的头,并没有再问下去。
李绮橙坐在一旁调冲剂,一直低着头没反应。西瓜明显察觉到她的情绪不对劲,喝完粥后就穿了鞋子下床跑到她面前。
“妈妈,对不起……你不要生我的气好不好?”他坐到她旁边,声音小小细细的。
李绮橙放下碗,用手贴了贴他的脸,告诉他,妈妈没生气,你没有错。
她将他抱在腿上,喂他把那杯深褐色的液体喝了。冲剂味道不好,西瓜也没娇气地哇哇大叫,只是皱着鼻子把一整杯给灌了下去。
这一幕落在席晔眼里。
这个孩子很会看人脸色行事,因为生长环境的影响,他比一般孩子还敏感,也更会隐忍。恐怕昨天的事,他还有些细节不肯说。至于什么原因,席晔也不想去深究。
他只知道,他席晔在某些方面是个睚眦必报的小人。
中午的时候,邢毅来了医院。那时李绮橙正好带西瓜去上厕所,病房里只剩席晔一个人。
他来的时候,提供了监控录像的资料给席晔。
“当时在小学附近的红绿灯前拍到的,有一辆尾号XXXX的蓝色宝马很可疑。你拿回去看看,说不定能发现些什么。”
说完,邢毅看了看时间,“我还有任务要执行,就不多停留了。”
“谢谢。”
“不客气,那我就先走了。”
医院的走廊上,来来往往的病人并不多。由于这是私人医院,这一层更是贵宾专区,就连护士都没见到几个。李绮橙抱着西瓜回病房的过程中,正好遇见了穿着黑色夹克、高大挺拔的邢毅。
她脚步微滞,猛然低下头,接着加快步子。
邢毅因为还有紧要的任务在身,并没过多注意这母子俩。
回到病房里,席晔早已让人准备好了午餐。用餐的过程中,李绮橙告诉他,让他今下午帮忙照顾一下西瓜。她有事要去一趟陵清山。
“去哪里做什么?”席晔不解。
李绮橙放下筷子,告诉他,她想去山里的庙。
“李绮橙,看不出来你还挺迷信。”席晔用纸巾擦了擦嘴,把那碗多余的鸡汤推到她面前,“你要去,我下午让司机送你。”
最后,在他的逼迫下,她把那晚鸡汤喝了下去。李绮橙不知道,那碗鸡汤里的人参贵得要死。当然,席晔也没告诉她,他只是想好好给她补补。
这个女人,要么胖到极端,要么瘦得让人心疼,昨晚抱着愈显硌人。
***
送她的还是那天在镇上见过的中年司机。司机姓许,老家在望家口旁边的大石路,是个普通老实的男人。他见过李绮橙两次,知道这是席家未来的少夫人,神情动作恭恭敬敬,开车时也胆战心惊的,生怕出了岔子把这尊金佛给碰坏了。
老许在席家开了有五年的车,又对席晔的事知道些,一路上气氛沉闷,他就挑了些事情出来说。
“先生这些年都是单身,你别看他以前有个什么女朋友,其实那都是障眼法。有钱人嘛,都爱来这一套。而且先生也不比一般富家公子那样轻浮,他是个有为青年,我给他开了这么多年的车,还没看见过他在外面乱搞……”
李绮橙听着这些话,眼睛却一直不离外面闪过的风景。这边已经群山环绕,路上也空旷,陵清山也离得不远了,从这里都能看见那山顶的塔。
陵清山里有座“半山寺”,人人都说那里的菩萨灵。她今天此行,就是去求个心安,顺便给西瓜求道平安符。这么突兀的行为,却是她在早上醒来的第一个念头。小时候,她会在每年观音生日那天,随着母亲去庙里吃斋饭。那时母亲就会告诉她,菩萨是有求必应的,人诚心善,她在天就会保佑你。
如今,李绮橙为了自己的孩子,也决定这么做一次。
由于有直达寺庙的盘山公路,车子直接开到了寺庙门口。入眼就是一口装满清泉的井,漆着红褐色的柱子旁有一口足有成年男子高的香火鼎。里面香火旺盛,即便是这么个淡季,仍然有不少人在庙里来来往往。
李绮橙跪在菩萨前,闭上眼睛。
她悄悄和菩萨说了很多话。临走时,她求了两道平安符,一道是给西瓜的,还有一道……是给席晔的。
她将两道平安符分别装进小袋子里,随即转身朝门口走去。
庙门口进去一点,还有一个很灵的送子泉。李绮橙出庙路过那里时,看见了那天的绿裙女人。她今天穿了一件米黄色风衣,长发撩人,站在那堆年轻夫妇中尤为碍眼。
送子泉,送子泉……心诚则灵。
李绮橙淡淡瞥了她一眼,快步往外面走。
司机早早地开了车门,发动车子前还有点疑惑,似是在自言自语:“我刚才去上了个厕所回来,居然看见老太爷的车子了。我就想,老太爷来这庙里干嘛?真是奇怪……”
她将头往车窗外看去,对面那山上悬挂着一轮红火的夕阳。
作者有话要说:妥妥扔了一个地雷 投掷时间:2014…12…16 23:49:20
妥妥扔了一个地雷 投掷时间:2014…12…16 23:49:29
妥妥扔了一个地雷 投掷时间:2014…12…16 23:49:54
感谢妥妥的地雷!!╭(╯3╰)╮
因为临近考试,今晚更得晚了些,请大家见谅。
评论又少了,你们这些小妖精,快粗来!!贱贱在呼唤你们。
☆、第29章 平安符
回到医院后,已是天黑。
李绮橙走进病房时;却意外地发现屋里多了一个人。
“橙子;你回来啦?”马方乾从沙发上起身,赶紧迎了上去。
对于他的到来,李绮橙有点小惊讶。昨天事情发生得太突然;走之前也没和他好好打声招呼。如今马方乾也不知道怎么找到医院的。她不经意间朝席晔的方向看了眼,发现他神色如常。
李绮橙朝马方乾点点头;然后去给他倒茶水。
西瓜坐在床上,问:“妈妈;你下午去哪里了呀?”
她将茶杯递给马方乾后;从包里将那道从半山寺里求来的平安符拿了出来。
李绮橙告诉他;这是给他求的平安,让他随时随地带在身上。西瓜俯身过去,亲了亲她的脸颊:“谢谢妈妈。”
“半山寺?我妈去过那里。她当时生不出来孩子;大老远从娘家赶到那边;爬了两个多小时的山到了庙里。那里的送子泉可灵着;据我妈说,我就是她去了那里以后,才怀上的……”马方乾道。
也不知怎的,李绮橙的脸色突然恍惚起来。她猛地起身,包里的另外一道符却跟着掉落在病床上。
“怎么还有一个?”西瓜指着那道符。
李绮橙连忙捡起来攥在手里。病房内有片刻的宁静。
“李绮橙,多的那道是不是给我求的?”席晔最先开口。
他往她手上看去,眼底瞬间染了惊喜,脸上虽然没大的表情,却也能看出喜色。
这个女人还是挺上道。
席晔勾唇,缓缓朝她伸出手。
可谁知李绮橙却转身朝马方乾走去。走了一路口渴得不行的马方乾正在往肚子里灌茶水,刚把茶杯放下,手里就被塞了一个奇怪的东西。他见到那道符,颇为惊讶,又略显惊喜,不可置信地问:“橙子,这是……给我的?”
席晔脸色一沉,将手插回兜里。
李绮橙慌不择乱地点头。马方乾有些羞涩,“那怎么好意思……还大老远的劳烦你去半山寺给我求平安符,我这么个粗人,走南闯北这些年,也是平平安安地过去了……”
她听着这番话,心里却愧疚起来,真想给自己两耳光。
求这道平安符的时候,明明想的是给那个男人,如今却把它赠与了马方乾。李绮橙也不知道哪根筋出了问题,平生头一次做出这种行为来。她后悔,也觉得这种行为太过草率,正想和马方乾解释清楚,却碍于席晔在场,再加上马方乾惊喜若狂,她蹦到喉咙的话又生生给咽了下去。
席晔走到窗前,自嘲地笑笑。
真是南柯一梦。
马方乾在这里没停留多久,他此行目的就是来探望一下西瓜。临走时,李绮橙去送他。他走出医院大门前,却从口袋里将那道平安符拿出来,还给了李绮橙。
“橙子,这不是给我的,我知道。”他把符塞到李绮橙手里,“我不知道他做了什么让你伤心的事,如果你在他身边呆不下去了,就来我这边。养猪场那边,你这段日子就别来了,在家好好陪陪西瓜。这孩子肯定受惊了。你半个月之后再来,这段时间也没什么重要的活儿,师傅我招待着。”
还没等李绮橙表达些什么,马方乾就转身走出了医院的大门。她站在原地,叹了口气,然后伸出手给了自己一巴掌。
你这人怎么就那么不懂得人情世故呢李绮橙?她站在长长的走廊上,心里数落着自己。
几分钟后,席晔从对面走过来。
李绮橙那副失魂落魄的样子正好落入他眼中。
“我今晚有事,就不在这边守着了。门口有保镖,你有任何要求就和他们说。”
他的语气微冷淡。她抬头,和他的目光对了正着。李绮橙一时间又尴尬又后悔,愣愣地看着他。
“李绮橙,我走了。”他见她傻傻的,强调。
她如梦初醒,点了点头,双手插*入兜里,轻轻抚摸着那道符,转身走向病房。
席晔盯着她的背影,直到她消失在转角,才离开。
***
席晔拿着小黄人去了席川的别墅。
他开车到达那里的时候,正好是晚上九点左右。席川正在解剖一具送来的新鲜尸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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