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宠妻上瘾:劫个相公太傲娇-第8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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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文谦和苏林氏看了看左右,目光越发的狐疑。

  月玖为什么要在这里见他们?

  门口有两个护卫,见到兰知绘忙将门打开,恭敬的迎她进去。

  院子是两进的格局,前庭无人居住,连个下人都看不到,穿过垂花门,后院种了几颗杨柳,落了满地的黄叶,一个小丫鬟正在打扫,远处回廊下,一女子偏坐廊下,正看着廊外的菊花出神。

  看到自己的女儿,苏家父母总算放下心来,苏林氏先快步过去,喊道,“月玖,娘和爹来看你了!”

  廊下的女子闻声浑身一震,猛然抬头,随即起身扑过来,“娘!爹爹!”

  女子扑在苏林氏怀里,所有的委屈一刹那涌上来,放声大哭。

  “娘,女儿总算又看到你了,娘!”

  兰知绘看到这,一下子更放心了,唇角撇出一抹笑,带着一丝激动。

  马上,纪府里的那个少夫人就要露出本来面目,她已经如此的迫不及待。

  只是看着抱头痛哭的母女二人,兰知绘又有些疑惑,苏月玖不是大夫人所生,怎么和苏林氏这般亲近,到似亲生母女一般。

  或许真如之前所说,大夫人身体一直不好,是苏林氏将苏月玖带大的?

  兰知绘眸光闪烁,既然这样也好,大夫人没来,苏林氏总归也是苏家人,也是可以为苏月玖做主的。

  苏林氏和苏小姐哭了一阵,苏林氏抬起头来,仔细端详女儿,道,“娘想死你了,怎么一直也不给家里写封信,你在纪府好不好?长公子对你好吗?对了,你怎么不在纪府跑到这儿来了?”

  想到这,苏林氏突然又担忧道,“是不是和纪府生了什么嫌隙?”

  苏小姐哭的喘不上气来,只一味摇头,半晌,才抽泣道,“娘,我、根本没嫁进纪府!”

  “啊?”苏林氏大惊,愣怔的看着她,“你、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站在一旁的苏文谦闻言也是一惊,靠近几步看着苏月玖。

  “众位别在院子里站着了,咱们屋里叙话,苏小姐也别哭了,一切都有伯父伯母给你做主,发生了什么事,你慢慢道来!”

  兰知绘道了一声,领着三人往屋子里去。

  三人进了屋,下人奉了茶下去将门紧紧关上。

  苏林氏和苏文谦两人听了女儿一句没头没脑的话,早已焦急不安,一坐下立刻迫不及待的问道,“你方才说的什么意思,什么叫你根本没嫁进纪府?”

  成亲那日,他们分明是亲眼看到纪余弦将他们女儿送到花轿上去的。

  苏家两个公子来吃喜宴回去后也说一切都好!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苏小姐哭的满面泪痕,接过兰知绘递上来的绢帕擦了脸,好容易平静了一些,才泪眼看着苏林氏和苏文谦道,“娘,爹,女儿去年带着嫁妆进京,一进玉壶山便遇到了山匪,嫁妆被抢,下人也都死了!”

  “啊!”苏林氏和苏文谦一下愣在那。

  苏小姐抽泣了几声,委屈哭道,“女儿也被山匪砍了几刀,身受重伤,差点没命,后来被一个进山的樵夫救回家中,断断续续养病一直到现在,进京后想寻机会回去,碰到了兰姑娘,才知道另有别人冒充女儿嫁进了纪府!”

  苏林氏和苏文谦听了自己女儿的话,震惊的已经说不出话来,如果不是站在这里亲自听她说,根本无法相信这种匪夷所思的事。

  “月玖,你是不是糊涂了?你在说什么,去年你成亲时我和你爹都在,亲自看着你上了花轿,怎么、怎么可能?”苏林氏惊愕的道。

  “那个是假的,是冒充的,根本不是女儿!”苏小姐哭着嘶声道。

  “假的?”苏林氏瞠目结舌,一时无法接受这样的真相。

  “二夫人!”坐在一旁的兰知绘突然开口,“请您仔细想一想,当初您和伯父进京,可亲眼看到过那个苏小姐的面容,真的确信她是您的女儿吗?”

  苏林氏脑子里嗡的一响,脸色惶白,顿时想起来,那时候她的确没见过女儿的真容,从他们一进京,女子就躺在床上蒙着面纱,奶娘说小姐病的严重,甚至是肺痨,所以挡着面不能见人。

  甚至出嫁的那一日,她过去的时候,女子已经盖上盖头,都没让她见一面。

  可是她从来没怀疑过其中有假,一来她忧心女儿的病,二来因为奶娘是苏家的人,另外也被纪府同意成亲的兴奋冲昏了头!

  面上血色渐渐褪尽,苏林氏猛然起身,转头看向苏文谦,颤声道,“老爷,我们糊涂啊!”

  如果这一切是真的,他们分明是亲自把假的女儿送进了纪府。

  苏文谦脸色铁青,恨声道,“你还好意思说,当时是你进去看的女儿,也是你一直陪着女儿,连女儿是假的你竟然都没看出来!”

  他是父亲,进女儿闺房有忌讳,苏林氏却一直去看望,他哪里想到这还能出事?

  苏林氏哭道,“当时她病的那么重,话都说不了,我怎么会知道是假的,还有奶娘,我哪里想到奶娘和别人会串通起来骗我!”

  苏林氏说罢,转身抱住苏小姐,“女儿,让你受苦了,是爹娘糊涂啊!你伤在哪里,可已经大好了?赶快让娘看看!”

  苏小姐又抱着苏林氏哭起来,摇头道,“已经大好了,只是女儿不甘心啊!”

  是啊,怎么会甘心!

  明明是她的纪府少夫人,被别人顶替了,还蒙骗了她的父母,实在是可恨!

  苏文谦一掌拍在桌子上,气的浑身发颤,怒道,“是谁?是谁冒充了我的女儿,骗了我们苏家人?我定要将她揪出来,碎尸万段!”

  兰知绘道,“苏小姐说当时是山匪抢劫了他们,据我说知,现在冒充苏小姐的人也是个山匪,应该就是当初抢劫你们苏家和杀人的那伙山匪。他们杀了人以后,知道苏小姐是进京成亲的,所以将计就计,逼迫也同样没死的奶娘和他们一起进京冒充苏家人继续嫁到纪府。不瞒几位,这位冒充的少夫人如今在纪府混的风生水起,甚是得意,很得纪长公子宠爱。你们苏家是受害人,同样纪府也被骗了!”

  听到假的苏月玖得纪长公子宠爱,苏小姐眼中的怨恨更加浓烈,这一切本来都是应该属于她的!

  “老夫现在就去纪府,拆穿了那贼人,报官将他们全部送进大牢里去!”苏文谦怒气冲冲,起身往外走。

  他的女儿受了一年的苦,而那贼人却顶着他们苏家小姐的名在纪府享受着荣华富贵,简直岂有此理!

  “苏伯父请慢!”兰知绘突然起身,喊住苏文谦。

  “这位姑娘有什么话说?”苏文谦转身。

  “您这样满肚子的怒火闯进纪府,纪余弦若是不在,或者那个假冒的苏家小姐不在,如何对峙?他们在外面得到消息说不定跑了或者想别的法子应对,到时候恐怕会功亏于溃。你们若信任小女子,就由小女子来安排,定让纪长公子重新接纳苏小姐!”兰知绘胸有成竹的道。

  苏小姐忙道,“爹爹,是兰姑娘救了我,又帮女儿写的信传到给你们,她是好人,你们就听她的吧!”

  苏文谦突然听到这样的事一时气糊涂了,被兰知绘一说也知道不能鲁莽。深吸了口气,勉强将火气压下,看向兰知绘,“多谢姑娘救了小女,敢问姑娘高姓大名?”

  兰知绘温婉一笑,“小女子姓兰,是纪家羽衣坊的坊主,无意中救了苏小姐,得知其身世很是震惊,为了不让贼人再嚣张,才愿意帮助苏小姐,说起来,苏小姐才应该是真的纪府少夫人!”

  苏小姐抹了泪,对兰知绘感激一笑。

  苏文谦思忖一瞬,急忙问道,“姑娘是兰相家的小姐?”

  兰知绘眸中闪过一抹黯然,“家父已逝多年,难得苏伯父还记得!”

  苏文谦道,“兰相为官清廉,刚正不阿,最后却被奸人所害,大梁百姓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不曾想兰小姐也是位一身正气的果敢女子,实在让人钦佩!”

  兰知绘谦逊一笑,“伯父过奖了!”

  苏林氏也道,“多谢姑娘救了我们女儿,等将来月玖做了少夫人,一定把姑娘当做自己人看待!”

  “夫人不必客气!”兰知绘垂眸一笑,“委屈三位暂时在这里住下,知绘会尽快安排,让苏小姐进入纪家!”

  “是,一切都有劳兰小姐了!”苏林氏感激的笑。

  “苏伯父伯母一路舟车劳顿,想必也有很多体己的话要和苏小姐说,知绘便不打扰了!这院子里有下人,都是知绘的心腹,有什么需要可以和他们说,知绘定及时过来,只是为了大局,请三位暂时不要离开院子,以免被人发现,引来危险!”兰知绘郑重的道。

  苏文谦愤然道,“他们还敢在盛京城杀人不成?”

  “他们是山匪,杀人不眨眼的亡命之徒,有何不敢?知绘也是了为了三位的安危着想!”

  “是,姑娘说的对!”苏林氏连连点头,“姑娘放心,没有你的吩咐,我们一定不出这院子!”

  “那知绘先告退了!”兰知绘微一颔首,转身往外走。

  苏林氏送出去门,回来和苏小姐想起这番冤苦又抱在一起哭了一通,

  “还好,活着总算是万幸!”苏林氏怜爱的抚着女儿的头发,红着眼睛道,“都是娘糊涂,当初若发现那人是假的,说不定一早就把你找回来了,也不至于受了一年的苦!”

  “还能再见到娘亲和爹爹,女儿已经知足了!”苏小姐想起自己这一年的经历,悲从中来,止不住的落泪。

  “救你那樵夫是在哪?我和你爹一定要亲自登门去道谢!”苏林氏问道。

  女子身体一僵,咬着唇心里犹豫要不要将她被迫和那山夫成亲生子的事说出来,就怕说了又要横生枝节,还有那个孩子、

  她目中幽光闪烁,低着头只委屈道,“女儿在那人养了一年的伤,他们想让女儿和那山夫成亲女儿才逃出来的,才不要再回去!”

  “还有这种事?”苏林氏微微一惊,转头看了看站在门外的苏文谦,才小声问道,“你没有被他那什么吧?”

  女子心虚的低下头去,状似害羞的道,“娘,你说什么呢?”

  苏林氏放了心,“没有就好!我女儿生来就是要做纪府夫人的,怎么能嫁给一个山夫,简直做梦!”

  女子低着头不说话。

  “这叫好事多磨,别着急,过几日你就能成为纪府少夫人,凭我女儿这般容貌,那纪长公子一定会更加宠爱你的!”苏林氏安抚笑道。

  女子窝在苏林氏怀里,娇羞点头。

  夜里苏九早早的睡了,纪余弦洗了澡上床,勾了少女的腰贴在身上,俯身在她唇上辗转深吻。

  苏九本闭着口装睡,男人却不肯放弃的攻城略地,舌尖耐心的顶着她。

  男人身上气息浓郁,一缕墨发从他侧脸上垂下来,落在她脸上,那般痒的让人难忍。

  苏九气息忽重,牙关一松,男人顿时闯进去,在她唇内肆虐,同时一清凉之物随着他舌尖一起滑进来,带着一股浓郁的花香清甜。

  苏九睁开眼睛,疑惑的看着男人。

  纪余弦半侧着身体,身上红色绣墨莲的中衣散着腰带,露出大片紧致的白皙肌理,他墨发散下来,黑红相称,妖娆如火中墨莲盛开。

  男人狭长的凤眸半闭,睫毛长而密,遮住里面幽深浓稠的黑瞳,一张脸俊美到妖异,让人刹那失了心神。

  嘴里的东西是个圆球的形状,味道仿似百花香,又不会发腻,反而清凉似泉水,滋润身心,纪余弦缠着她的软舌嬉戏,不时将那糖球顶来顶去,等她口内甜水满了,便用力的吸入口中咽下。

  苏九似中了蛊,痴痴的看着他,被这妖精迷了魂,更被他吸的全身燥热难抑。

  糖球渐渐化的小了,苏九身上的衣服不知何时已经被解开,男人缓缓覆身上来,带着香甜之气的吻缓缓向下。

  苏九也似化在了他唇舌之间,身体虚软,任他采撷,他给的越多,她便想要的更多,不知道怎样才能够圆满。

  所以人总是这样不知足。

  她已经有了纪余弦如此的呵护和宠爱了,为什么还要在乎他以前是不是骗过自己?

  很重要吗?

  她为何无法放下!

  如果是真的苏月玖,他会不会舍得也利用她,舍得看她被人围攻却淡定的站在身后冷眼旁观?

  如果是真的纪府少夫人,纪家主子,他会这样做吗?

  是不是,他们永远都走不出合作的关系,即便再亲密,也没有办法忽略两人本是因为互相利用才在一起。

  床帐内都是男人粗重的呼吸,那般暧昧亲昵,他手放在她亵裤上,缓缓往下褪去。

  苏九猛然按住他的肩膀,迷蒙的眼睛渐渐恢复了几分清明,低声道,“纪余弦,我没心情!”

  男人动作停下,温柔的将她抱入怀中,

  薄唇勾勒着她耳郭的形状,低哑道,“宝贝,你这样为别的男人难过,你让夫君怎么想?就算他是你的手下,就算他另有心上人,夫君也会忍不住吃醋。”

  苏九一怔,才知道纪余弦以为她是因为胡大炮。

  “苏九,我想要你,给我吧!”男人紧紧贴着她,有些狂乱的吻她,声音哑的不成样子,身上红袍滑下,一直滑到精瘦的腰线上,露出性感宽阔的肩膀,妖娆如魅。

  苏九张口咬在他锁骨上,狠狠的咬下去。

  纪余弦眸子越发浓黑如墨,长指插入她墨发中,修长有力的腿勾着她的腰身,任她发泄。

  苏九尝到了血腥味才停下来,仰头吻在男人如樱花瓣的红唇上,两人顿时又纠缠在一起。

  “苏九,说你要我!”纪余弦狂烈的吻着她,要将她吸入骨血一般。

  苏九却猛然自他唇内撤出来,稍稍后退,双目炯澈清明,看着他问道,“纪余弦,如果是真的苏月玖,你会如何对她?”

  纪余弦双眸带着情动,妖媚朦胧,看着女子认真的表情,心里却生了几分不安。

  这个问题她问过,为何又问?

  “我只要苏九,不要苏月玖!”纪余弦抚着她眉眼,郑重的道。

  “我是说如果、”苏九有些偏执的倔强。

  “你明知道没有这种如果,我娶的人是你,我要的也是你!”纪余弦眉头蹙起。

  苏九懊恼的瞪着他,仿佛并没有得到她想要的答案。

  翻了个身冲床里,“我困了!”

  纪余弦看着少女的背影,深深吸气,俯身凑过去,伸臂抱住她腰身。

  “我说我困了!”少女语气不善。

  “不闹你,只抱着睡好不好?”男人没脾气,只能把满腔欲火压下去,低柔哄着她。

  苏九不动了,很快便传来平稳的呼吸声。

  纪余弦自身后贴在她背上,昏暗的光线下,眸色暗了暗,他似乎知道这丫头在纠结什么,顶替着别人的身份,她根本没有安全感。

  以前,她只想着得到她想要的后离开,所以这种感觉并不明显,如今她想要留下,便越来越在乎他娶的人到底是谁?

  他不能再等了,要尽快让苏九恢复身份,让天下人都知道,他娶的人是苏九。

  “苏九,我只要你一人!如果我娶的是苏月玖,我也定会去寻找一个叫苏九的人,把她装在心里。”

  良久,男人在她耳边低低的道。

  苏九已经睡熟了,并没有听到这句话。


第143章 我不是苏月玖

  次日苏九本要去镖局,路过清源酒楼的时候看到一辆熟悉的马车停在门外。

  她眸子一转,让二毛停车,跳下马车进了酒楼。

  直接上了楼顶,果然见一道玄色身影坐在亭子的木栏上,姿势慵懒,却又优雅贵气,淡淡的看着楼下的行人。

  “果然是你在这里!”苏九轻笑一声走过去。

  萧冽回头看过来,清俊的面孔上带着浅笑,“是心有灵犀吗?”

  苏九耸了耸肩,“我看到了你楼下的马车!”

  男人垂眸哂笑,“你就不能骗骗我!”

  “嗯?”苏九疑惑的挑眉,大眼睛炯澈,“我为何要骗你?”

  男人勾唇抿出一抹苦笑,倚着廊柱的身体坐直,长腿放下,手指了指身侧的位置,淡声道,“过来,坐这里!”

  苏九走上亭子,坐在他身侧,和男人并排坐在木栏上。

  “胡大炮的事,我一早便来想找你,可知道旁人的劝慰总不能起到什么作用,所以干脆等过去了,再来看看你好好!”男人黑袍墨发,俊美的侧颜上带着点笑,淡声说道。

  “嗯,你不用安慰我!最难过的人是大炮,我不过也是个‘旁人’罢了!”苏九道。

  萧冽转头看着她,“胡大炮真的喜欢南宫碧?”

  苏九点了点头,“是,否则他为什么要犯傻?”

  “犯傻的又岂止他一个人,明明知道不可能、”男人深吸了口气,自语般的道。

  “什么?”苏九疑惑的看过来。

  “没事儿!”男人轻轻摇头,转移了话题,“最近怎么没进宫?”

  “太后让人招了我一次,我找了个理由推了。你知道我不是真的苏月玖,太后叙旧,睹人思人的人也不是我,我干嘛老去骗她老人家。”苏九弯了弯唇角,自嘲的一笑。

  “她若一直不知道你骗她,那你就不算骗她!”萧冽低笑。

  苏九撩起眉梢,想明白了萧冽的意思,也噗嗤一笑。

  少女笑容纯净,眉眼弯着,似有星光碎在里面,精致如画。萧冽看的呆了呆,不由自主的抬手,将她额上散下来的碎发理到耳后,目光浓稠,“苏九、”

  “嗯?”苏九脸上的笑容还未褪去,闻声回眸。

  萧冽揽住她的脖颈,伸臂将她抱入怀中,依旧低声唤她名字,“苏九!”

  一声声低唤,仿佛要将这个名字刻在心里。

  苏九顿时瞪大了双眼,“怎么了?”

  “别动,你身后有个蜘蛛落下来!”男人没有诚意的撒了一个慌。

  “一个蜘蛛怕什么?”苏九要起身。

  “别,你会吓坏了它,等它爬过去。”男人在她耳边低低的道。

  让他抱她一会,就一会儿,算是两人之间的一个结束。

  昨日,父皇和他提了娶正妃的事,张太傅家的孙女,他虽然当时没有应下来,但是他明白,父皇动了心思,也许很快就要赐婚。

  他不可能像胡大炮一样去宫门外跪一晚拒婚,也不可能去镇守北疆,所以,他和她之间,还没来得及发生什么,就要结束了。

  在这之前,让他最后一次抱抱她,算是给自己这一生的感情有个交代。

  少女身体如他想象了无数次的那般柔软,带着清新的体香,好想就一直这样抱下去。

  这一刻他突然觉得,若她能在他怀中,就算不做亲王又如何,不要天下又如何,被世人耻笑又如何,都抵不过此刻拥她入怀。

  可是,她不属于他,就算他能用于这个天下,都不能拥有她!

  “萧冽,你怎么了?”少女没动,似乎发觉男人有些异常,关心的问道。

  “我受伤了,很疼!”男人闭上眼睛,低低的道。

  胸口似有什么东西硬生生被撕扯开,疼的他将要窒息。

  “哪里受了伤?”苏九紧张的问了一句,推着他肩膀要查看。

  “别动,就这样就好,让我抱一会儿!”萧冽抱紧了她,和她耳鬓厮磨,沉溺不想起身。

  “萧冽、”苏九听着男人低沉的声音,莫名的有些慌张。

  今天的萧冽似乎有些不对。

  “我是不是打扰了两位的好事?”

  突然磁性悦耳却带着一抹冷嘲的声音传过来。

  苏九倏然抬头,便看到一身红袍的男人目光阴鸷的看着两人。

  “纪余弦、”苏九下意识的低喃了一声。

  萧冽背对着楼梯,眸光微沉,缓缓起身,并未回头,只目光灼灼的看着少女,低笑道,“我走了,你照顾好自己,不要让我担心。”

  不要让他娶了别人,还无法将她放下!

  苏九皱眉,不明白萧冽为什么说这种话?

  萧冽深深的看了她一眼,转身出了亭子,看也不看纪余弦,和他错身而过,缓步欲往楼下走。

  “睿王殿下!”纪余弦俊颜温淡的似没有表情,清冷开口。

  萧冽停下,声音淡的没有半分起伏,“纪长公子何事?”

  “和有夫之妇纠缠,对睿王殿下的大业没有半分益处,希望以后这样的事不会再发生!”

  苏九猛然起身,冷冷看着纪余弦,对上男人带着寒意的眸子,心头微微一震。

  萧冽哂笑,“既然知道苏九是你的夫人,纪长公子坦诚相对才是!”

  纪余弦长眸闪了闪,缓缓转身,勾唇笑道,“没有坦诚相对的是殿下,我们夫妻之间如何,不劳殿下费心!”

  “夫妻?”萧冽唇角勾起一抹嘲讽,“苏九真的是长公子的妻子?”

  他本想说的是纪余弦真正的妻子是苏月玖,而纪余弦却以为苏九和他说两人至今未同房的事,目光顿时变的锐利,幽沉道,“两位感情果真好,连夫妻私事竟也可以谈。”

  萧冽听到夫妻两字觉得刺耳,不再多言,转身去了。

  楼顶上静默了片刻,纪余弦回头,目光沉淡,“现在夫人可以和为夫回家了吗?”

  “纪余弦、”苏九张口想要说什么,却见男人已经转过头去,大步往楼下走,他走的那样快,红袍掠出一个清冷的弧度,似深秋最后一片黄叶凋零,不带半分留恋。

  苏九胸口闷痛,深吸了口气,抬步跟上去。

  出了酒楼,纪余弦已经上了马车,只有锦枫在车下等着她,恭敬请安,“少夫人!”

  苏九点了点头,抬步上去。

  男人慵懒的靠在马车里,一身红袍铺展,似大片的曼陀罗艳丽到妖异,不见热情,反而有嗜血的幽冷。

  苏九刚坐下,便被男人勾住腰身揽在怀里,抬手捏着她下巴,俊魅的脸上仍旧带着微笑,微微眯起的凤眸中却似提早结了冰,

  “怪不得夫人一直不肯让我真正的得到,原来是留着清白身子另做他想,在你眼里,纪少夫人的位置比不上睿王妃威风是吗?”

  苏九许久不曾见纪余弦这般冷漠疏离的和他说话,拳头缓缓握紧,清眸冷澈,一字一顿的道,

  “纪余弦,把你的话收回去!”

  纪余弦捏着苏九下巴的手顿时收紧,冷魅俊美的面孔上带着阴寒,

  “苏九,是不是本公子太宠你,让你恃宠而骄,以为我没有你就不行是吗?”

  苏九下巴剧痛,心口也痛,却一动不动,身体绷紧,直直的看着他,双目渐渐通红。

  纪余弦闭了闭眼睛,眼前又浮现少女和那男人紧紧抱在一起的样子,蓦然放开苏九,身体向后仰去,气息冷沉,黑暗如潮水般涌上来,将他胸口的柔情一点点淹没,分毫不留。

  原来,他做的再多都不能让一颗顽石软化,她是个山匪,没有思想,没有感情,眼中只有伏龙帮,只有利益。

  早晨在他怀里醒来,出了他的门,马上就可以投进别的男人的怀里,在别人的怀里撒娇亲热。

  他还以为她已经对他动了情,真是可笑!

  ……

  奶娘从下午就发觉不对,纪余弦和苏九两人一前一后的回来,一下午纪余弦都把自己关在书房里,到了晚上也只有苏九一人吃饭。

  苏九不说话,只埋头吃饭,虽然和往常一样吃了三碗饭,可是她总觉得她家小姐吃的那样勉强。

  夜里苏九在卧房里看书一直看到深夜,洗澡后睡觉,身边位置空着,她伸手抚了一下,冰凉的让她浑身发抖。

  将被子蒙在头上,苏九咬紧了下唇,将身体蜷缩起来,双臂抱住自己。

  不知何时睡着的,醒来的时候,奶娘正端着水盆进来给她洗漱。

  苏九起身,看着身侧,愣愣的出神。

  奶娘坐在床边,怜爱的将苏九散下来的长发理到耳后,露出精致白净的侧颜,低声道,“小姐,你和公子是不是哪里什么不愉快,昨晚公子过了三更才回房,今早还不到五更又去书房了。”

  苏九惊愕抬头,“昨晚,纪余弦回来了?”

  奶娘点头,她知道两人之间出了事,睡不踏实,听到了门响。

  苏九垂眸,如画的眉眼静默消沉,“奶娘,我心里难受,可是我不知道怎么办!”

  “小姐,你喜欢公子,对不对?”奶娘轻声笑道。

  “喜欢?”苏九清眸茫然。

  “对,喜欢上一个人就会这样患得患失,对方开心,自己就开心,对方不高兴,自己也会难过,离开会不舍,见不到会想念,心里总是惦念着那个人,想要和他时刻都亲近。”奶娘缓缓道。

  苏九茫然的眸光渐渐清明,咧嘴笑道,“奶娘,我、”

  “你对长公子就是这般,对吗?”奶娘温柔的笑道。

  苏九坦诚的点头,“是!”

  语气一顿,又皱眉道,“我对长欢大炮他们也会这样!”

  “那是不一样的,去找长公子吧,把你的困惑告诉他,他会给你答案,告诉小姐什么是男女之情!”奶娘轻轻抚着苏九的长发。

  “好,我去找他,问个清楚!”苏九面上阴郁尽散,清冽一笑。

  “小姐先洗漱吃饭,梳妆好了去找公子!”奶娘拿了外衫给苏九穿上。

  苏九点了点头,眸子一转,长睫垂下掩着眸底的那一抹情动,低声道,“我若真的喜欢他,该如何?”

  像大炮喜欢南宫碧,像赵珊喜欢阿树,入了心魔,是不是会很辛苦?

  “喜欢不怎么办,自然做真正的纪府少夫人!”奶娘调笑道。

  苏九眼睛里有了坚定,“嗯!”

  喜欢就不离开了,做真正的纪府少夫人!

  此时,兰知绘让锦枫禀报后,进了书房。

  纪余弦倚在雕花木椅上,转头看着窗外,阳光透过木窗将他完美的轮廓笼罩,半明半暗,混沌不清,一双狭长的凤眸沉寂,如这萧瑟秋风,看不到生机。

  “知绘见过长公子!”

  兰知绘手里拿着账本,福身下去。

  半晌,听不到男人回应,兰知绘再次出口,“知绘见过长公子!”

  纪余弦似此时才发现有人来了,回眸淡淡应了也一声,沉声问道,“有事吗?”

  “知绘来向公子汇帐!”兰知绘穿了一件藕荷色的织锦刺绣长裙,温婉端庄,声音温柔。

  自从上次的事后,她一直都让羽衣坊的管事里纪府汇帐,今日是第一次自己来。

  见纪余弦看到自己后没有半分欣喜,看到男子的雀跃心情也被一盆凉水浇了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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