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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尤布王妃-第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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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十九章 换脸与逃脱(一)换脸

    布什拉被吓得面色惨白,一时间也说不出话来。这个女人到底是谁,为什么布什拉会这么害怕她?布什拉虽然不被妮蒂亚友善对待,但对妮蒂亚却是向来忠心耿耿。眼前的女人若说是妮蒂亚,也有些差的太多了……

    难道是绑架控制着妮蒂亚的人?所以布什拉才会这么害怕?

    毕竟布什拉也算是混迹阿尤布后宫数年的老人,把她调到这里来办事会很方便。

    难道是方才布什拉提起的厉害角色?但明显这个女人和魔术师并不是一个人。

    心里揣测不断,盛夏警惕地看着女人,趁着她还没有对自己动手,一个猫腰钻出了包围,撒腿狂奔。

    “站住!”女人一声怒吼,伸手一把揪住了盛夏的手腕。危急之下盛夏也不顾得自己的动作是不是难看,反手便一把往女人脸上抓去。

    女人转脸想要躲开,甚至伸手去挡,却还是失败。脸上的面巾被盛夏一把抓下,她忙捂着脸转了过去,然而失去束缚,得到自由的盛夏在撇到她的脸后却怎么都迈不开脚步了。

    昏暗的环境中,这样一张没有面皮,徒留着血痂和肌肉纹理的脸实在是太可怕了!

    就算盛夏的胆子比一般的女人要大很多,性格也足够稳重,但见到这样的脸还是被吓得跪坐在地上。

    见面巾被盛夏摘下,女人干脆也不再遮掩。只是徒劳地捏着自己手中的面巾,一声声悲凉沙哑地笑起来,“盛夏,看看我这张脸,有没有觉得很解气呢?”

    解气?自己为什么要觉得解气?

    盛夏不解地望着她,看到盛夏眼中的陌生和疑惑,没有脸的女人不由得苦笑一声又将面巾戴上去,拉下了兜帽:“也是,都变成这副不人不鬼的样子了,就算连我自己都快要认不出我是谁了,又何况是你……”

    “殿下……”一旁的布什拉终于出声,听到她的声音,盛夏潜意识地以为她是在以“殿下”称自己,然而转过头却发现布什拉正泫然欲泣地对那个女人说话,“殿下,请您不要这么说自己……”

    殿下……这个女人?

    盛夏脑中有一瞬间的空白,难道这个女人……是妮蒂亚?!

    怎么可能!

    怎么会这样!

    盛夏猛地望向她那张隐藏在斗篷中的脸,透过厚厚的面巾,隐约可以见到她用层层面纱遮挡着的残破面容。

    妮蒂亚干干笑了一声:“别这么快就拆穿我,你都吓到王妃殿下了。”

    没料到她这种时候竟然还有心情和布什拉开玩笑,这种事以妮蒂亚以往那种高傲的性格怎么可能做得出来?盛夏咽了口唾沫试探地问道:“你……真的是妮蒂亚?”

    妮蒂亚笑了一声,转过头用那双可怕的眼睛看着她,“要我再摘下面巾给你仔细看一看吗?”

    想起刚才看到的可怕场景盛夏不由得打了个寒战,连忙摇头。

    妮蒂亚的性格是和记忆中的不太一样,而且自己在阿拔斯的后宫中遇到她的时候妮蒂亚也是一个懂得进退,并且很会隐忍的人。

    难道这个女人其实一直在隐瞒自己的真实性格?之前在阿尤布表现出来的飞扬跋扈不过都是演戏?

    盛夏沉吟片刻还是忍不住问道:“那你是怎么变成这样的?”

    “变成这样?”妮蒂亚重复了一遍,然后伸手摸上自己的脸,苦笑一声,“大约是报应吧……”

    “我不要变成她!我不要!”她撕心裂肺地吼叫着,疯狂地摇头后退,却只能看着拜琳耶仿佛地狱来使一般邪恶的笑着。

    “你忘了吗?你在我面前本就没什么资格说不呢。”

    一如既往邪恶到让人毛骨悚然的声音,带来斩断她一切念想的话语。可怕的老人一步步向她逼近,无法挣脱绳索的束缚,她的脸轻而易举地被老人枯槁如同树枝的手钳住。

    “啧,其实这张脸长得虽然不算太美,却也尚且过得去。”老人左右端详了她一会儿,然后转头问妮蒂亚,“乖孙女儿,你确定要我把她的脸揭下来换上那个死人的脸吗?”

    妮蒂亚懒洋洋地靠在一旁,随意地摆了摆手,“婆婆您就别逗我了,难道您还不知道萨利赫对她这张脸有多厌恶?不换脸的话,那个男人恐怕一看到她的脸就会把她砍了吧……”

    看着妮蒂亚害怕颤抖的模样,拜琳耶又咯咯笑起来,继续往她的伤口里撒盐,“毕竟婆婆您手下的这个女人,可是就算贵为阿尤布的王后,却连弄死一个名分都没有的小女奴都要被丈夫休妻,然后又丢回娘家的没用之人。”

    最让她痛恨的事情被拜琳耶再一次说出口,妮蒂亚又怒又恼却又无可奈何。

    老人闻言“唔”了一声:“听你这么一说,我倒是觉得她似乎连让我费工夫换脸的资格都没有呢。”

    “诶,婆婆您别这样嘛。”拜琳耶低笑着软声道,“我的小妮蒂亚虽然各种无能,但是模仿一个人,演演戏的能耐,却是比任何人都要强呢。”

    借着拜琳耶抬起头望向妮蒂亚,“我给你一次机会,让你变成你恨的那个人,然后瞒过萨利赫,让萨利赫亲手杀了现在变成依娜丝的那个女人……你愿意和我合作吗?”

    亲手杀死她,似乎,听起来也很不错啊。

    妮蒂亚低低笑起来,泪水却一滴滴落下,没想到自己最后还是要被拜琳耶摆布。

    这个女人,为什么总是不愿意放过她呢?

    妮蒂亚抬起头长长出了口气,盯着拜琳耶一字一顿道:“我、愿、意。”

    她面前的老人咯咯笑起来,“很好,那么从今往后,妮蒂亚便死了!”

    尖刀刺入脸庞,她尖叫着看着自己的面皮被老人一点点卷起,撕下,痛得想要死去,或者至少是昏迷一下也是好的。

    但她却怎么都无法昏迷,硬生生地承受了整个换脸的过程。

    “后面的事情,也不用我说了吧。”妮蒂亚自嘲地笑了一声,“喝了药水变了声音,然后又重新种植头发,甚至换了眼珠……我变得很彻底,也许除了这颗心,其他的都被她们换掉了。”

    “当我站在镜子前的时候,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简直想要将那面镜子砸碎……因为那张脸实在太像你了,你能理解当自己变成一个深恶痛绝的人时,心情会有多复杂吗?”

    “但即使是那样,萨利赫竟然还是认出了我。在第一次见面时他眼中的冷芒,便让我知道自己从站在他面前的那一刻起便输了。”

    “彻彻底底,完完全全,我这辈子就不曾赢过你和萨利赫一局。”

    妮蒂亚用那个可怕嗓音沙哑地笑着,像是墓地乌鸦的尖叫,不断在潮湿阴暗的过道中回响着。而布什拉则一直在她身边低声啜泣着。

    终于笑声渐渐止了。妮蒂亚似乎是笑累了,有气无力地靠在一旁,然后对盛夏摆了摆手,“滚吧,我不想再看见你了。你知道要忍着往你的饭菜里放毒药的冲动有多难吗?”

    盛夏一愣,看着妮蒂亚脑子里一时有些转不过来。

    她是要放自己走?

    接收到盛夏疑惑的目光,妮蒂亚扭过头冷笑一声:“怎么,还杵在这里碍眼做什么?布什拉,把这个女人给我丢出去!”

    布什拉也是一愣,被妮蒂亚又瞪了一眼,这才回过神,忙应了一声一把抓住盛夏的手腕拉着她往外走。

    盛夏仓促回头,看着身后够搂着身子的女人,一下子竟有些想不到初见她时的模样。

    是怎么样的人呢?

    身穿着一身华丽的衣裳,以盛气凌人的模样站在她的面前,高高在上地俯视着自己犹如在看着一只蝼蚁。

    “好大胆的女奴,竟敢擅自闯入陛下的书房偷看机密文件!”

    然后,自己又是怎么回应的呢?

    “不清楚状况就随便栽赃人,难道,这就是一国之母该有的风度?”

    是呢……从一开始,她们便是针锋相对的两个人。在世界上千千万万条道路上,她们的选择从不交集,她们的方向始终背道而驰。

    忽然,盛夏笑了一声,然后低声对她说道:“妮蒂亚,谢谢你。”

    妮蒂亚没有出声,直到走远,盛夏似乎才听到她低低说了一声:“反正已经输了一辈子,我不在乎再输一次。”

    不,你一直没有输。

    如果你输了,你便早已死在阿拔斯的后宫中,你就没有资格当上他的皇后。

    你一直是个赢家,只不过身在皇族,不论是输是赢,最后都会很难看罢了。

    疾走在长长的通道中,周围的气温渐渐上升,盛夏知道自己离离开不远了。身边的布什拉一直沉默不语,终于在看到几丝微弱的光线时停下了脚步。

    “怎么了?”盛夏不由出声询问,望着自己身边这个比初见时要瘦弱了许多的侍女。

    布什拉摇了摇头,“王妃殿下,布什拉,还是想和公主殿下在一起。不管她是阿拔斯的公主,还是阿尤布的皇后,还是现在的什么都不是。但是不管她的身份如何变化,都始终是我布什拉的主子……”

    盛夏不由得有些动摇,面对侍女眼中的坚定,她无权劝阻。即使知道现在放她回去,等待她和妮蒂亚的多半都会是死亡。

    布什拉深深弯腰对盛夏行礼,“殿下,您是个好人,苏丹陛下虽然有时候有些无情,但确实是个值得托付之人。请您和他一定要幸福。”

    还能说什么呢?盛夏只能默然看着她转身离开,然后也扭头走向出口。

    外界的光离她越来越近,身上的疲惫似乎也越来越浓重。

    终于要离开这个地方了,不知道自己消失的这几天,外面又发生了什么翻天覆地的变幻?

    就在这时,身后忽然传出一声尖叫,盛夏的脚步不由一顿。潜意识地想要折返去看一看,空洞的隧道中却传来了妮蒂亚沙哑可怕的警告:“快跑!这里的通道很多,他们找不到正确的路!你快跑!出去了你就安全了!”

    没有料到在最后关头妮蒂亚竟然选择保护自己,盛夏有些发愣。

    她们痛苦的惨叫和警告不断地在隧道中回响,盛夏猛地回过了神拔腿便跑。视线有些模糊,盛夏不断奔跑着,听着她们的声音越来越微弱,泪水终于滑出眼眶。

    冲出隧道的一刹那,外界的光明刺得她流泪不止。她茫然而机械地继续奔跑着,然后撞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

    “盛……”

    吃惊的声音被她快速打断,盛夏一把揪住他的衣服,用力摇晃着他,“快去救妮蒂亚!她就在里面,有人要杀害她!快去救她!”

 第三十章 换脸与逃脱(二)我是宫中的鬼魅

    房门被侍女们掩上,屋外本就遥远的喧哗一下子全都被阻隔在外。

    盛夏坐在梳妆台前拆着自己头上的发饰,看起来一副气定神闲的模样,完全不像是个新婚的嫁娘。

    “你倒好像是结过好几次婚一样。”萨利赫走到她身边调侃着,然而手一触到她的肩膀,就感觉到手下的女人轻轻一颤,正在拆卸的饰品顿时和发丝纠成一团。

    唔,到底还是紧张的啊。

    “结果好几次婚的那个应该是你才对吧,苏丹陛下。”盛夏不甘示弱地回敬着,有些气恼地继续和发饰斗争。

    “怎么对自己下手都这么重。”身后的男人轻笑一声,弯下腰耐心地帮她开纠结的发丝,不让她再继续对自己的头发动粗。男人身上熟悉的味道和暖暖的气流扫在发心,原本紧张的心情忽然放松下来。盛夏看着男人倒印在镜中的影子,分明的五官,挺秀的鼻梁,原本总是含着嘲讽和调侃的眼眸此时满是柔情。

    他们其实早就算是夫妻了,但是这一次从耶路撒冷回来,萨利赫还是补偿给她一场正式的婚礼。

    大概是自己曾经说过的话吧。说女人一生中总是要有一场婚礼,简单也好,繁盛也好,其实形式并不重要,而是一起永结同心的那个人是谁。

    黄金发饰被他一样样解下,顺着流光的亚麻色发丝,落入她的掌中,然后再由她一样样珍惜而郑重的摆在梳妆台前的匣子中。

    两个人都没有说话,无形而默契的行动却像是一段长长的无声誓言,原本略带紧张的气氛变得温馨而舒缓。

    “其实我觉得我们好像都已经结婚很多年的一样。”将最后一件饰品放入匣子合上盖子,盛夏扭过头轻轻啄了一下萨利赫的嘴唇,然后带着几分自嘲地说道。

    萨利赫微笑着拥住她,“哪有老夫老妻很多年还一个孩子没有的?”

    虽然两人绝对算不上没经历过床笫之事的小夫妻一堆,但这充满暗示的话让盛夏脸上一热。干咳一声,便想要转移话题,紧接着看到了矮桌上摆着的酒壶,忙从萨利赫怀中挣脱出去,手忙脚乱地抱过酒壶酒杯把它们抵在自己和萨利赫之间,“萨利赫,想不想了解一下我家乡那儿结婚的习俗?”

    看出来是在紧张,萨利赫善意一笑,自然也会体贴地给她这个缓冲的时间,“好啊,不妨说来听听。”

    虽然这么说……但是中国结婚除了穿一身红,和要准备什么桂圆花生……之类的七七八八的干果,她也就记得交杯酒了,所以刚才才会一看到酒壶就有这样的反应。

    抱着手里的酒壶,盛夏颇有几分有苦说不出的感觉。

    “首,首先是……交杯酒!”

    简直有种考前来不及复习第二天被逼裸考的感觉。盛夏心中默默流着泪地倒了两杯酒,递给萨利赫一杯,“洞房前,新娘新郎先各自喝半杯酒,然后再拿着酒杯两人手擘相交而尽……有好几种好玩的模式,我记得有一个是转圈喝,意思是团团圆圆。另一个是绕着对方的脖子喝,意思是缠缠绵绵。我只记得这两种了,其实还有很多种模式。”

    萨利赫顶着一张纯洁无比的脸及时向盛夏提问:“洞房是什么意思?”

    盛夏震惊了,作为一个不了解中国博大精深文化的外国人,你在这种时候不应该更在意交杯酒的动作怎么做,而脑补地十分困难吗?

    为了让萨利赫能够忽略开头那两个字,她可是故意强调后面的一大堆交杯酒模式的花样啊!为什么萨利赫还是十分敏锐地捕捉到了这一大段话中她最想隐瞒的重点?

    “洞,洞房……”盛夏不由得有些结巴起来,然后决定发挥一下中华文化的博大精深,把这个动词解释成名字。故作严肃地咳了声,然后盛夏一本正经地解释道:“就是新婚用的房间。”

    “可是我们现在已经在这个房间里了啊。”萨利赫带着笑意温和地望着盛夏,“结婚一般不止一个习俗,既然你从这么多习俗里深思熟虑地挑出了这一个习俗,就说明这个习俗应该符合我们现在的情况,而且是即将发生的事情。如果只是指代新婚的房子,似乎不太对吧?”

    萨利赫你真的没接触过中文吗?还是真的只是用逻辑推理拆穿了我的谎言?盛夏默默泪目,总觉得萨利赫笑得不怀好意,其实早就猜出来这个词的意思了……

    盛夏暗暗磨牙,然后直接背了一句诗:“‘金风玉露一相逢’!没错就是这个意思。”

    然后她成功地从苏丹陛下脸上收获了迷茫。

    忽然得瑟起来,盛夏笑着开始调侃萨利赫,“换个解释方法就是‘*一番’咯。”

    看着英明神武的苏丹陛下继续表现出了深深的无知,盛夏的心中竟生出一种出了口恶气的感觉,“要我解释再细致一点吗?嗯,比如元稹大神的‘无力慵移腕,多娇爱敛躬,汗流珠点点,发乱绿葱葱。’”

    这个已经直接到让她都觉得无法直视了……不过没关系,萨利赫听不懂。这么想着羞涩的感觉便被深深的自豪所掩盖下去。盛夏憋了好大的劲才没有笑出声来。

    正大光明地调戏着萨利赫,让萨利赫完全无措的感觉真是太棒了!

    终于,萨利赫轻轻一笑,不得不认输,承认自己被盛夏顺利忽悠过去。将手中的美酒饮下半杯,然后将手绕过她的脖子,将酒杯递到她的唇边,“你说的那个以为缠缠绵绵的是不是这样做?”

    盛夏轻轻一笑,知道再继续和萨利赫绕弯子下去也没多大意义,自己心里的紧张感已经完全消失了。于是她大大方方地痛饮下半杯酒,也踮起脚将酒杯绕过萨利赫的脖子递到他的唇边,“是的,然后你喝下我给你的酒,我喝下你给我的酒。”

    甘冽的酒水仿佛酝酿着幸福的芳香,缓缓淌入喉中。

    醇香醇厚,带着些许微醺的醉意。

    “一杯美酒喉中倾,两眼双颊红霞飞。”萨利赫低低一笑,拿开盛夏手中的酒杯放在桌上,“盛夏,诗歌可并不是你的‘宋’专有的文化。”

    心中的警钟忽然敲响,盛夏瞪着眼睛紧张地望着萨利赫,“难道我刚才说的解释你全听懂了?”

    年轻的苏丹故作苦恼地摸了摸下巴,然后颇为惋惜地摇了摇头,“不,事实上没有——如果你没有作茧自缚地念出最后一句诗歌。”

    最后一首诗歌……难道是《会真诗》描写得太通俗易懂了吗?

    萨利赫眯着眼睛,轻轻将她压在床上,“唔,什么汗珠点点,发乱葱葱,无力移腕,虽然不会全听得懂,我却似乎能明白你在暗示我什么呢。你是想变成那样吗?”

    真该死,她应该告诉他“鱼水情深月常圆”这种带了一大堆典故的诗词的!

    盛夏忽然就觉悟了什么叫作真正的不作不死。

    男人轻轻摩挲她的长发,没有说话只是用那双黑色的眼瞳静静望着她蔚的双眸,眼中是无尽的柔情。盛夏倒是先忍不住笑了出来,揽过他的脖颈在他唇上落下再一次的轻吻。

    萨利赫勾了勾唇角,薄薄的唇轻轻接触上她的唇瓣,似有馥郁的清香自唇间渡来,也不知是不是方才那两杯酒酿带来的味道。滑软的舌微凉,温和地探入口中,像是在轻触一只敏感而胆小的羔羊。

    亚麻色的发丝铺散在华丽的丝绸被单上,却比丝绸更加柔顺润洁。手指在发丝间穿梭,不忍释开。他含着她的唇轻轻叹息:“盛夏,你很美。”

    “只是用的皮囊美罢了……”盛夏略有些口舌不利索地嘟囔道,语气里似乎有些不满。

    男人低低笑起来,“我爱的是你的灵魂,不是你的皮囊。若要试探我,你大可再换几个更丑的皮囊来我面前,我一定会认出你。”

    “再换?再换的话,说不定就换成一个老婆婆或者换成一个小丫头——或者就换不回来了。你确定还要我再换?”盛夏扬了扬眉略带挑衅地望着萨利赫。

    忍不住轻笑起来,萨利赫宠溺而无奈地摇着头,“不换了,可千万别再换了。”

    不要再离开我,想要和你相守实在太难。

    我曾想要付出一切,只换得你的归来。我还是太贪婪,我以为我只要能够知道你还和我存在与同一片天地,就能够满足,但却并不是这样。

    我想要触碰你,想要拥抱你,想要拥有你。

    但后来我却发现失去了一切的我,也将不能再有资格拥有你。

    于是我费尽一切力量,将一切再次夺回,只求能与你一起享受这一切荣华富贵,以及之后的,一切险恶坚信。

    然后我发现,如果我变成了颓废而堕落的王,也许你就会因为对我太过失望而不再见我。

    于是我重新站起来,扛着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更强的阻力满身是伤地立于此地,待你归来。

    萨利赫轻轻捧住盛夏的脸,用指尖描摹过她光洁的肌肤。指尖的炙热仿佛火焰,通过皮肤传入她的心中。

    “萨……”像是失去说话的力气,连他的名字都无法从唇间呢喃而出。

    明明是如同之前一般,比起往日的热烈而言,不过是浅浅接触的吻,却让她窒息一般晕眩。

    是酒劲吗?

    一吻而终,他的唇离开她的嘴,用性感沙哑的嗓音在她耳边轻语:

    “放心,今天晚上的时间还足够充裕,为夫一定会满足你那个小小的愿望的。”

 第三十一章 援军与依存(一)是敌是友?

    “将军大人,前方出现十字军旗帜!”

    小兵一边奔跑一边报告着前线的状况,拜巴尔扬手让身后的队伍停止前进。揪着缰绳,坐在马背上的拜巴尔极目远眺,只见不远处红白相间的十字军军旗正在迎风飘扬。

    几乎是在埃及军停止的一瞬间,对面的十字军也停下了队伍,拜巴尔明白两支队伍都已经发现了对方。

    敌不动,我不动,静观其变。

    自己所领的军队是花剌子模…埃及军攻打耶路撒冷的第二波马穆鲁克先锋。之前的第一波马穆鲁克军队已经将霸占着耶路撒冷的十字军赶出了耶路撒冷。在那之后十字军便到处逃亡,没想到今天竟然和自己撞上。

    从人数上来算,己方并不占优势。自己不过是去耶路撒冷整合一下已经停驻下来的花剌子模…埃及军,所以并没有带太多的人。草草一算,大约也只有两千人左右。而对面的十字军,虽然经过耶路撒冷一役,死伤无数,但再如何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人数也足足有两万。

    面对一对十的局面,自己这方的优势也只有士气。

    刚被挫败的十字军中士气大跌,而己方则因为胜利而士气高涨。但士兵拥有高强的士气并不是拜巴尔想要的状况。热血沸腾之人最容易狂妄轻敌,这一次自己带在身边的大多是些新培养出来的新兵,年轻好战,没有经验。

    真是个不理想的状况啊。

    拜巴尔很想避免这一战,但狭路相逢却又不得不战。

    “将军大人,我们快冲上去杀他个片甲不留吧!”

    果然边上热血的新兵已经开始磨刀霍霍,拜巴尔望了他们一眼心中默默叹息。虽然根据周围的地势他们占了优势,但是若要取得胜利定是要付出血的代价。

    到时候这些新兵们会不会临阵怯场呢?

    但是若自己不让他们上阵,恐怕他们永远都不会成长。

    思忖片刻,拜巴尔放下手,“进攻!”

    身后的士兵们发出震天的呼喊,紧接着便是万马奔腾,两千人的队伍仿佛一柄尖刀刺向十字军的阵列。

    马穆鲁克向来是英勇而所向披靡的,哪怕是没有经历过战场的新兵,也是无所畏惧的狼虎。

    所有的马穆鲁克骑兵都是全能而剽悍的,弓箭、骑战、步兵,他们无所不能,具有最一流的弓手远射能力和重步兵肉搏能力。先以弓箭扰乱敌军,将敌军的马匹全都射杀,再以骑兵冲击打乱阵型。盾牌与盔甲为他们带来让人畏惧的攻击力,十字军在第一个照面便被这支不过两千人的队伍打得溃不成军。

    骑兵们越战越勇,尝到血腥气息的新兵们越发亢奋起来,甚至遗忘了不能贸然靠近敌军的命令,开始仗着装备精良以一挑数起来。拜巴尔见状拧起眉尖,但也只是抿唇不语,并不阻止他们。

    杀的痛快的新兵们越来越靠近十字军内部,等到他们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渐渐落单,发现周围再也没有一个同伴,终于开始慌神。一直被打压的十字军见到落单的马穆鲁克又岂有放过之理?红着眼眶的一涌而上,埃及的马穆鲁克军终于开始出现伤亡。

    新兵们听到同伴的惨叫,终于慌张起来,警惕着不再深入敌营,渐渐开始组成舒贾恩和阿布塔尔,按被教导的方法战斗。

    拜巴尔之前一直在一旁静观其变,没有下达任何命令,直至此刻见队伍基本成型才下达了开战后的第一个命令:“阿布塔尔掩护舒贾恩!”

    刚成型的舒贾恩和阿布塔尔团队立刻默契配合起来。这是一种类似于拜占廷“奔行者”体系的战斗模式,舒贾恩团队包括大量弓骑和骑马十字弓手,以远程攻击骚扰敌军,是整个团队的主要战斗力量。而掩护这些弓箭手的则是武装着重装的阿布塔尔。

    见他们撤退而跟上来的十字军被一*箭羽打得措手不及,冲在最前面的十字军全被射成了刺猬。十字军不得不改变策略,用弓箭手与马穆鲁克对射着掩护己方的骑兵攻击马穆鲁克,但阿布塔尔军团却早已支起了盾牌,将箭羽纷纷挡下。

    虽然马穆鲁克军队一直占在上锋,但是因为人数和士兵们缺乏经验的关系,渐渐有了疲相。拜巴尔脸上淡然,但心里已经开始焦急。之前自己便是打着让十字军吃了大亏之后,知难而退的主意,结果对方却好像洞察了自己刻意隐藏的这些事实,故意和他耗着。

    这种事让自己的手下们撤退显然是不明智的做法,但是与对方死磕,最终元气大伤的却又是自己。

    面对两难的选择,拜巴尔抿紧了唇瓣,颦眉深思。看着开始显露败迹的队伍心如油煎。

    就在这时,十字军的阵队之后忽然扬起阵阵黄土,显然有一支不小的军队正在靠近。拜巴尔和十字军的将军同时脸色一变,忐忑地望向黄沙翻涌之处。

    不知道对方到底是埃及的还是十字军的援军,又或者两方都不是……

    如果是十字军的援军,那么就现在的局势,自己带领的两千人马穆鲁克小队必然会被击溃。而若是埃及的援军,从后方包抄必将十字军击溃。

    如果这两者都不是,而是第三方不怀好意的军队,比如说阿拔斯或者马林王朝的人,那么……

    他们都将死在这里!

    扬起的黄沙渐渐散去,高高扬起的旗帜上,三枚月牙迎风招展,马穆鲁克军阵营爆发出一阵欢呼。

    是援军,埃及的援军!

    带领着十字军的瓦尔特将军脸色一变,匆忙下令:“撤退!”

    这是他最不愿意见到的状况!十字军竟然被埃及两面夹击!若是第三方前来渔翁得利,或许自己还能趁机周旋逃脱,但现在这种情况……

    他只能让十字军撤退,别无选择。

    恨恨地啜了一声,瓦尔特一夹马腹,领军撤退。拜巴尔的军队却如同毒蛇一般趁机咬住十字军的尾巴,让十字军又折损了数千兵力。

    两队马穆鲁克军终于汇合,拜巴尔走出兵阵,发现来者正是鲁肯丁,不由哈哈大笑着捶了捶他结实的胸膛,“好家伙,你竟然也学会绕到后方两面夹击的战术了。”

    鲁肯丁听他这么一说脸上立刻有些不悦,“我好歹也是跟着盛夏学了些打仗的战术的,你这是在看不起我还是在看不起我们阿尤布的王妃殿下?”

    拜巴尔一听愣了一下,随后淡淡笑起来,“原来是王妃殿下的功劳。要把你这木鱼脑袋教成这样,也还真是为难王妃殿下了。”

    鲁肯丁被拜巴尔挖苦地不知如何回话,只能哼了一声:“本来还是有好消息要告诉你的,你竟然这么说,那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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